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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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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张简修爱武,便为锦衣卫都指挥,便可至辽东,张居正的爱子之心,在政治人物中也是少有的。
为大吏者,为了避嫌,自己儿子的功业就顾不上了,在张居正之前的内阁阁老们,一旦在位时,其子少有科举者,就是为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张家诸子,张居正扶的有些过了,也宠的过了,此时张简修的模样,就是明证了。
第504章 真空
惟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张简修豪爽大度,忠君爱国,其实本性极佳,只是有些被宠坏了而已。待张居正这颗参天大树倒下,张简修会成长起来。
他对其中一个信息很感兴趣,问道:“是元辅信中提起请徐阁老派医生的吗?”
“应该是。”张简修垂头丧气的道:“父亲大人与师相是常通信的。而且所通信息,经常抄录给我们看。”
他想了想,叫人取来一个小匣子,取出一封信来,道:“便是这一封了。”
惟功一看,信的封皮上写的有“答上师相徐存斋三十四”的字样,他知道张居正做事谨慎,每天发出的信件最少数十封,甚至过百,因为各地的督、抚、道,御史,都是张居正以私信的方式指导工作,并不是以公文形式来进行,这当然是和大明体制有关,内阁说是宰相,但没有管辖六部和地方督抚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等诸司的权力,票拟也只是贴黄写上意见,准或不准,要看内阁阁老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以及与司礼监的关系。
张居正的权力来源根基不稳,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编织私人权力网,邹元标等人攻讦张居正的擅权营私结党,便是因此原因而来。
私信,便是编制网络的重要手段。
每日信件那么多,张居正当然不可能全部自己书写,相府的书启师爷好几个,便是专门做这样的差事。
不过惟功手中的信件却明显是张居正亲手所书,看来写给一手提拔自己的师相的信件,张居正还是不好叫幕宾代笔。
这信并无太特殊之处,就是张居正问候徐阶起居,内中有一段话,倒是证实了张简修的话,“贱恙实痔也,一向不以痔治之,蹉跎至今。近得贵府医官赵裕治之,果拔其根。但衰老之人,痔根虽去,元气大损脾胃虚弱,不能饮食,几于不起。日来渐次平复,今秋定为乞骸计矣”。
“这应该是十数日前写的信。”
“嗯,正是。”
“当时病况颇重了,元辅说,‘几于不起’,后来渐渐平复,不知怎地,又是再次复发。”
想来想去,到底医学上的事,惟功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推断出来,只得道:“我等在此胡乱猜疑,亦是无用,惟今之计,当然是急赴京师,当面问候元辅。”
张简修垂泪道:“我方寸已经大乱,自然由你来决定。”
“好,那我们便回京。”
“你是方面总兵,不得圣旨,似乎不能擅自回去。”
“只得化装潜行了。”
张简修疑惑道:“我父亲如果病重,你回去亦是无法,何必这般冒险?”
“元辅对我有高恩大德,不论此番病况如何,我都心难自安,理当回去探视。”
“你常说我行事任性,这一回你也任性了。”
“丈夫处事,总不能事事畏首畏尾……”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年前在京时谈论事情时的默契于心的感觉。
张简修也知道,惟功回去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探望自己父亲肯定是最重要的原因,既然如此,他亦不必多说了。
……
……
张居正病重的消息,几乎是超级重磅的炸弹,将知道消息的人,炸的七荤八素,很多人难以镇静,哪怕是三四朝的老臣,也是无法彻底无动于衷。
最为触动的,当然还是皇室。
这几日来,皇宫之中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气氛,平常时候,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不紊,按步就班的进行着,这几日宫中当然一如往常,但总会有三五成群的小太监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等有品级名位的太监路过时,又是一哄而散。
大太监们其实也是议论,不过只限于私室,三五人在暗处,秘密商讨着。
这一次张居正病危给宫中的震动,其实还在冯保之上。
冯保只是揽权,但并不是实际处理政务,因为彼此交好的关系,司礼对内阁并不驳回,等冯保被逐之后,这些年来大明真正的掌舵者当然是张居正,毫无疑问的就是张居正。
不论是皇太后,皇帝,或是内阁其余人等,皆是仰张居正鼻息而行事,无论他者。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张居正失去宫中最大的盟友之后似乎更被他操控于心,一切行动,皆是按张居正的想法和意旨而行。
哪怕是在内廷,人们也知道张阁老的重要之处,每隔三五日,皇太后赐蒸鹅,皇帝赐大红表里,赐玉带,赐好酒,哪怕是内廷之中,皇帝和太后提起张居正来,必口称先生而不名。
整个帝国,似乎只要有张居正在,便是风调雨顺,一切平安。
太监们对权力的感觉是十分直观的,而此时张居正病重的消息一传进来,便是引发这样的轩然大波,他们惶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是由谁来填补这么大的政治权力的空白,而外朝的变化,又会引发内廷的何种变化,这亦是叫人不得而知了。
……
……
慈宁宫中,皇太后李氏便是一脸的苦恼。
太监们的猜疑和迷惑之处,对她这位女至尊也是一样的。现在胡氏皇太后已经万事不理,并称两宫太后,其实不论内外,她才是真正的第一人,大明这个家并不好当,所以她认准了张居正之后,便是任用不疑,不论冯保在或不在,太后俱是将张居正当成真正可用的人。
所以上次张居正半真半假的致仕请求被太后坚决驳回,在她看来,只要张居正在一日,自己便省一日的心,大明便是富足强大一日,不论外患内忧,都无可虑。
“真是万没想到!”李太后用疑惑不解的口吻道:“张先生才不到六十吧?我记得以前严嵩八十多还侍奉在世宗皇帝左右,徐先生为穆宗皇帝首辅时也七十多了,高拱乡居多年,也七十多了吧?我大明辅臣,都是高寿,何以到张先生这里就支撑不住了?”
“儿臣亦有些想不通。”万历侍立在一旁,也是一脸的郁卒,说道。
万历最近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很逍遥,外廷事务,张居正等人拿来烦他的不多,他只要抽一些重要的来看,不重要的,直接叫司礼按贴黄去批红便是。
当年宪宗皇帝在时,便是这般情形,皇帝优游内廷,看杂戏,画画,写书法,司礼和内阁将政务处理的极好,不必烦扰圣忧。
万历最近就是常在西苑游乐,或是万岁山观小内使们骑马射箭,他好武,这是当年和惟功相处时留下来的旧习,并没有彻底改掉。
皇帝的身体,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将养的不坏,没有国事烦心,没有御史科道呱噪,内廷使费,虽然张居正屡次干扰,不能畅快使用,但亦足够使费,比起嘉靖年间修皇宫没钱,那是天上地下了。
可惜,这般的舒服日子,似乎是要过完了。
“似乎该有一些表示?”李太后道:“毕竟张先生是在任上劳累至此。”
“是,儿臣已经派了太医,既然母后这么说,叫人去一些庙、观替张先生祈福,或者可以感动上天,再替我大明赐张先生十年之寿。”
这话说的太后十分爱听,眉开眼笑道:“吾儿这话说的对了,张先生对我大明十分要紧,佛祖会保佑的。”
万历听着大为皱眉,不过好在李太后没有糊涂,接着便又问道:“若是张先生果真不测,吾儿打算如何?”
万历对此事也有过考量,深夜之时,绕殿徘徊,思量着张居正身后之事。
巨大的权力真空,必定要有人来填补,当然,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万历自己,张居正说是内阁大学士,但是明朝不多的有宰相权柄的大学士之一,而不仅是宰相,又掌握着一部份皇帝的权力。
毕竟,做一事,成一事,进一言,成一策,凡有贴黄意见,无不批红执行,这其实是和皇帝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一部份权力,万历是非收回不可的,而相权那一部分,比如协调六部九卿,秉衡政务,贴黄进呈,这自然还是要分割出去。
他想了想,答说道:“张先生非寻常元辅可比,一旦故去,则必然天下震恐。所以,儿臣想,一动不如一静,次辅张四维乃张先生信用多年的人,就着他递补为首辅,然后申先生,许先生,各进一位,等过一段时间,再补一两人进阁办事,人选是有声望和能力,善加选择,那时候,人心便安定了。”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万历这样的处断其实是没错的。
一个强力的政治人物故去,必然会引发种种猜测,不安,震怖。这个时候,萧规曹随,以张居正自己任用的次辅替代为首辅,内阁不作变动,暗示政局稳定……小皇帝不愧是张居正一手****出来的,对人心的把握还是十分准确的。
“好,好,好!”
李太后不愧是嘉靖的儿媳妇,当年在裕王府邸时如履薄冰,别看现在吃斋念佛,任事不理,心里明镜也似,只是吃亏在文化不高,又是商人的女儿,所以底蕴不足,其实论起聪明灵慧,倒也不差了。
听着儿子的打算,只赞了三个好,然后便是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
这般模样,倒不是怠慢儿子,只是两个表示,一则是表示对万历的处置十分放心,没有什么可说的,二则就是她打算打座念佛了。
第505章 母子
只是在万历躬身退出的时候,李太后突然道:“吾儿,张先生去后,叫外廷交进银两,怕是容易一些了吧?”
“是,”万历也觉得有些轻松,神色愉快的道:“张先生万般皆好,就是太勒掯了一些。外库两千万银子存着,内廷要用十几二十万的,就只护着不肯给。”
“他毕竟小门小户出来的,操持国事也不容易,”李太后叹了口气,眉宇间也满是轻松之色,只挥手道:“吾儿去吧,想那张四维,申、许二先生都不是张先生那般强项的人,以后我们的用度,倒真的方便多了。”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在这一刻,倒是真有的知已一般的感觉了。
回到乾清宫之后,万历呆征了一会儿,脑海中也想起来万历元年自己刚即位的那几年时的情形,当时一脸刚直,一副美髯的张居正开始给他讲课,那种威严之态,给不到十岁的万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得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万历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哪怕是张居正有时教导他是声色俱厉,十分严厉,如同普通的师长对幼童一般,万历也没有什么反感,相反,越是这样,他越视张居正为父。
可以说,在万历五年以前,皇帝在张居正身上找到了父亲一般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随着万历的渐渐成长,而他又感觉到张居正并不是他平时强调和教导的那样清正严明,也是有着种种不足的一面,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一面时,而张居正对他的管束越发严格,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之后,万历心中的神像轰然倒塌,张居正不仅不是父亲,相反,已经渐成仇敌了。
一切俱无须再提,当年的严师,现在的政敌终于是要离开人世,万历心中有一些感慨,有一些唏嘘,但并不妨碍他的脸上浮现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张居正在一日,他便不能直接掌握大政,而青年的皇帝,已经是二十岁的年纪,却被人庇护,在人的羽翼之下,这是无论如何也心有不甘的事。
“先生大功,朕说不尽,只看顾先生的子孙,先生务必放心……”
万历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下笔如飞,却并不是骈四骊六的虚文,而是写着真情实感,句句白话,令人一看就看知道,他与张居正的感情有多深厚。
“来人。”写完之后,他叫来一个御前牌子,吩咐道:“立刻送往张先生府上,并且说朕已经派人到寺观去替张先生祈福,文武百官亦须替张先生祈福!”
……
……
夕阳西下,北京的东城门渐渐快到了要关闭的时间,通州往京城的大道上,商旅要么加急赶路,要么已经在路边寻着一些骡马大店,预备住下,明日一早再进城。
虽然尚未天黑,城外的村庄人家已经炊烟四起,不少庄民就在靠近大道的场院上槐树下吃饭,看到有人还在最后时刻赶路冲刺,就不禁端着碗议论起来。
在东便门的城门附近,有一群人在紧张的等候着,他们没有锦衣华服,穿着平常,也是三三两两的散开,没有刻意在一处,所以并没有引起人的过多注意。
而且人群应该分为好几拔,并不是一起前来,只是他们等候的人太过重要,哪怕只有半刻钟时间便关城门了,这些人仍然在城门附近继续等候着。
“来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穿着盘领青衣,戴着软巾,下摆被盘了起来,衣襟扣在腰间,看起来精明干练,是一个大商号伙计的模样。
他似乎是第一时间听到了马蹄声响,原本是蹲在地上,和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说笑着,不注意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几人是在城门处等人。
东便门一带再往里便是崇文门,这里地方繁富,人烟稠密,哪怕是现在黄昏时刻,人流仍然十分密集,所以可以很从容的掩藏行踪。
一小队京营兵正说笑着往城门处去,高大的城门足有好几丈高,每次不论是打开或是半闭,都要大费周章,在他们关闭城门之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响了起来。
“狗日的混蛋东西,”一个小军官骂骂咧咧的道:“谁他娘的这会子来跑来,城外住一夜得了,外头又不是没店住。”
话音未落,便是有马鞭向他抽过来。
“啪!”
一声脆响之后,那个军官脸上顿时就是一条明显的鞭痕。
那个小军官疼的满地乱滚,守门的把总武官赶了来,大怒道:“还没有王法了是不是?来人,将这伤人的擒下来,先狠揍一顿再说。”
“谁敢?”
打人的是张简修,他穿着轻便的绸衫,腰系银带,饰着宝石,腰间的饰玉也是最上等的,加上脚上的丝履,裹缠着金丝银线的马鞭,一看之下,便知道是一个十分有身份的贵公子。
一看到是这么一位主儿,把总咽了口唾沫,知道撞上铁板,来的定是贵人,因为银带饰物,纵是有银人亦不敢用,只得有品级的勋贵子弟,才敢系用。
“这是元辅府里的四公子。”
“是张家四少爷。”
“怪不得这么急赶,听说元辅这几日身子是不大好……”
“嗯,已经有圣旨了,明日文武百官一起到道观佛寺替元辅祈福。”
“嘿,越是这么着,这病的越是不轻啊……”
“噤声,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
城门附近的商家土著,颇有一些眼睛很尖的,当然,京师土著,能识别达官贵人,这本身就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在这个大城之中,是有一些权贵,大官,是普通人甚至是锦衣卫,京营士兵,甚至是小太监们都无法抗拒的存在,认得他们,躲避他们,不要在他们的车轮下被无辜的轧死,这就是一种不可轻视的生存本能而已。
一听说是相府的公子,这个把总官顿时就是慌了,不论如何,张居正这十年来权势大过皇帝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普通人眼中,张元辅的权威其实是远远大过皇帝,更不必提普通的公侯之辈了。
“下官实在不知道是四公子的大驾,实在是该死,该死。”
“罢了。”
张简修眼中没有什么太多的怒意,从辽阳一路急赶,连祖承训在宁远迎接他的酒宴都没有参加,甚至没有进城,由官道直接出来,在蓟镇范围,戚继光也派人致意,张简修也没有会晤戚继光的打算,仍然是急行赶路,他自然不会将守城门的小小把总看在眼里,眼光及处,果然看到张居正身边的长随带着几个家人,匆忙赶了过来。
“四爷,”长随打了个躬,急声道:“赶紧跟我们回府吧。”
“父亲大人现在如何了?”
“老爷今日感觉好了一些,但仍然神思不清的时候多。”
“怎地突然如此了?”
“几个医生都说是常年累月处断公务,不得休息,太辛苦,另外,饮食上不曾太小心,痔疮影响脾胃,身体太虚,这一次发作,就有些撑不住了。”
“唉,唉!”
张简修在马上连接叹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手式,张家的人赶紧牵着他的马匹离开。
这里距离草场胡同很近,十几条胡同住了不知多少户人家,这么简短一对话,就有很多人围过来听着,人很密集,张家的人也担忧出事,又不想过多说府里的事,几句话之后,便是立刻与张简修离开了。
剩下的人群都是面色沉重,人们不知道说什么,但又不想立刻散去,就算是那些普通的京营士兵们,也不是每常的那种嬉皮笑脸,漫不在乎的模样,脸上也有了罕见的凝重之色。
整个城门附近的气氛,立刻变的压抑起来。
张居正秉政十年,就是事实上的皇帝,外间外省的人可能还好些,京城中人,对这等事最为关注,当初穆宗崩逝,主少国疑之时,人心难免没有波动,高拱和张居正先后秉政,使大明继续往富强的路上前行,在场的人,不乏嘉靖年间生活过的,万历这十年来的生活水平,比起在嘉靖年间,真的不知道强了多少。
事实也就是如此,万历元年到万历十年这些年间,国家富足平安,百姓自然是对当政者十分拥戴和信任。
在人群中,也有一些眉眼精明的人,他们自己不说什么,只是不停的观察别人,凝听别人在说什么,众人都在议论什么。
这些人,除了少数人之外,多半有着强烈的气息,一靠近人群,人群便自发的散开了,人们的脸上,也有掩不住的厌恶之色。
这些多半是东厂的打事件的番子,当然也肯定会有锦衣卫的校尉。
张居正病重,这是第一等的大事,东厂和锦衣卫当然是会随时关注全城军民的议论,然后向上汇报。
不过,天子到底能不能如实掌握舆情,得看天子对东厂或锦衣卫的掌握程度了。
不论原因为何,京城居民对锦衣卫和东厂的厌恶和害怕的情绪是无可逆转,见到他们,便是如见瘟疫,下意识的便开始躲避。
只有少数掩藏的特别好的番子和校尉,才能在人群之中,得到最真实的想法和言词。
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一个身影原本是跟在张简修的随员身后,在城门处最混乱的时刻,穿着青衣盘领,将下摆撩上来的青年率人迎了上去,将那人围在当中,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第506章 孺慕
“东主,是先去见七老爷,还是去元辅府中,或是先行休息,再做打算?”
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边全是酒楼商铺的招牌幌子,没有可疑人跟上来,也没有什么碍眼的人物,领头的青年松了口气,终于是放下心来,只是眼神仍然十分锐利,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我七叔人在哪儿?”
“在崇文门内靠天街东安门的一个安全屋里。”
“好,就是你一个人陪我去。”
“这……”
“安全守则要记住,不可例外。”
“是。”
惟功这一次回京城,其实是一次擅离职守的行为,镇边大将,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朝廷兵部的允准,擅离职守,真的追究下来,可是足以罢职甚至投至诏狱的大罪。
他没有多带从人,连罗二虎也没有带,只是沿途行进,张简修身边的佣仆除了一两人之外,多半换了侍从室护卫处的人,另外军情司沿途安排人手护卫,张一诚和张一慕等人亲自出面安排,张一敬那一组的人,更是化装潜行,一直到通州驿后,那几个红中白板发财才自行离去。
进城之后,是早就已经潜伏进来的李青亲自前来迎接,带的都是广宁行动组中的精英来护卫。广宁组是面对辽镇的第一线,现在辽镇也有陶成喾和李平胡专门负责对付辽阳的渗透,人手充足,虽然组织和经验远不及辽阳军情司,但两边短刀相接,也是真打出火花来,在广宁锻炼过的行动组的成员,经验十分丰富,担任保卫任务,正合其宜。
不过,惟功却不要多人保护,李青无奈之下,只得做了一个手式,身边不远不近跟着的七八个人,立刻分别或快或慢,不为人所注意的走散开去。
“京里我熟。”惟功看着有些不安的李青,笑道:“越是大张其事,出事的机会就越大。再者,京里的安全房只有我七叔一人能知道,这一次带了你来,旧房便不能用了,就算如此,除了你之外,不准任何人再知道地点。”
“是,大人请放心。”
军情司中,知道安全房设置的肯定还有王国峰,不过眼前总兵大人做这样的表示,李青已经足够感动。
京里一共有多少躲藏点和安全房,李青这样层级的也不知道,只知道顺字行的高层和一些暗处的人,还有张元芳这样的亲人,都有出事时的躲避地点,这种地方是“死点”,一旦启用过一次,下次就不会再用,惟功只带李青一人来,只是不想叫别人知道张元芳安全房的特点,以免被人推断出新的安全房的地址。
“七叔。”
“嗯,小五你回来了。”
推开一座宅院的门,外面是吃晚饭邻居,院里还有两棵枣树,房顶有只肥猫在眯盹儿,张元芳一身家常衣服,看着象是普通的百姓,只是面色如玉,三缕长须自然而然的垂下,翩翩然若美男子,有一种常人难及的风姿威仪。
世家子弟,又掌左府佥书多年,一品都督,自然修成了这般气质出来。
万历二年他三十来岁时,收了惟功为继子,一晃近九年时间过去了,惟功回归大宗,又出镇于外,但两人见面时,竟是有一种格外亲近的感觉。
甚至惟功可以毫不讳言的说,不论是那个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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