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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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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这样重要的大家伙,每日开销当然不少,不过和养了几千个厨子的皇家来说,这一点花费又不算什么了。
看到大象,万历的心情更好了,呆了小半个时辰,若不是惟功等人催促,怕是一时半会的还真舍不得走。
十二岁的年纪,再怎么被灭绝人性的儒家经典教育着,皇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过了象房,就是里草栏场了。
这里是皇城东边,往南是天街和各衙门所在,往北则是御马监和司礼监等内监司衙门,往西北就是万岁山,后世的景山公园,地方极大,司礼和御马监加上象房等地,一共加起来才和里草栏场相差不多……养马牧马的地方,当然是要取其大了。
明廷规矩,皇帝的御马是由内监和勋臣分别贡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贡马进入栏场,然后由专业的驯马人负责将御马调教好,合格之后,才会成为皇帝的御骑,供皇帝在宫中和皇城之中,骑乘使用。
除了皇帝自己骑用之外,这些御马还负责拉动御车,摆队时的仪马也是栏场的这些马匹充任,皇帝也是隔一段时间,对自己喜欢的文武大臣赐马。
整个栏场,占地方圆数里,房舍极少,多半是一片一片的用木桩隔离起来的马场。
此时正是暮春初夏时节,牧草长的很长,放眼看去,一片青翠碧绿,隔的老远,就是有浓郁的土地和草青混合的味道飘了过来,虽然还夹杂着一些马粪味道,但对处于深宫,每天对着红墙黄瓦,御花园那几颗花树都不能天天见的万历皇帝来说,眼前的情形,已经是天上才有的异景了。
大步下了肩舆之后,站在栏场边缘,小皇帝很陶醉的深呼几口气,感觉着泥土的芬芳,一脸陶醉。
随行的太监和禁卫都已经散开,将整个栏场都围了起来。
栏场守备太监是御马监下的监丞,此时也是赶紧前来迎接圣驾,叩头迎礼不提。
“不必多礼,朕是来放松的,你们都这么如临大宾,有什么意思呢。”
对着自己家奴,近卫,皇帝还是很愿意展现自己轻松的一面,笑呵呵的,毫无君王的架子。
比起在文华殿和讲官们讨论经典,听内阁奏报各部寺奏上的奏折,皇帝的脸色就要严肃很多,每次奏事都是最少数十件,听着那些国计民生,从刑狱到驿传,再到兵粮钱谷诸事,都是成人都觉得十分枯燥的东西,对万历的精神实在也是一种催残。
看他现在的模样,怕是恨不得在草场上狂奔一下才过瘾。
当然,没有人背的起这个责任……几个小内使从御马监的人手中将皇帝已经骑熟了的几匹马都牵了过来,拉扯到万历的眼前。
“嗯,瑶光、玉笼聪,赤霞、玄光……”
对这些马匹,万历也是真心喜爱,有纯色的白色和黑马、红马、黄马,也有虽是杂色,但色泽光润如琉璃的杂色马,有身子白,腿部纯黑,也有上身黑而马腿白的乌云盖雪……这些马儿都是精心挑出来的,马身高大,毛发色泽发亮,比起禁军们骑的寻常马匹,这些马随便一匹,都是价值千金。
天子的御骑,毕竟是不能和寻常的马儿相比。
“今日骑玄光吧。”
万历对名叫玄光的大黑马情有独钟,这马肩高怕是有一米八,比起平均在一米五以下的蒙古马来,简直就是异类中的异类。这样的马,原本该是脾气暴燥不易驾驭的千里马,但再暴的马儿到了皇家马场也得把脾气扭过来……扭不过来的肯定已经进了厨房的锅灶里头去了。
马身高大,脾气温驯,能满足皇帝逞能的小小心理……谁都看的出来,只是谁也不会说破罢了。
“臣请皇上小心。”
陪皇帝骑马是惟功的正份差事,在万历由人凳子慢慢拱到马身上后,他才骑上自己的坐骑,他的马比皇帝的要矮小一些儿,正好是把惟功的个头也拉低了不少……反正万历在瞥了一眼并骑的惟功之后,心情明显又愉快多了。
“张惟功,速速跟上!”
在里草栏场骑马,比在逼仄的御花园又爽气的多了,天气清朗而不炎热,春风袭来是一阵阵的和暖,这样的日子里谁都会高兴几分,况且是猴子出笼一样的万历。
都上马之后,万历两腿一夹,已经窜出去老远。
看到万历这般模样,惟功呵呵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故意又落下半个马身。
“莫要装!”万历回头道:“朕已经学了几个月,未必就真的不如你!”
“好吧,皇上一会输了莫要怪臣才是!”
惟功被这么一说,只好轻轻驱骑,又是与万历齐头并进。
在诺大的草场上,只有蓝天白云,绿草芬芳,两个少年人此时尽可能的抛下了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在草场上尽情驰骋着。
足足半了十几圈,过了两刻钟功夫,马匹仍旧跑的四平八稳,万历却是有些倦了。
骑马是一门学问,不是后世的人想当然的那般容易法。在跑马场上,有人牵着溜上两圈,很多人已经感觉颇为刺激了,若是自己放手乘骑,风险性也是加倍,若是马失前蹄,或是突然发狂,足有致命的危险。
这也是大明皇帝虽然代代都学乘骑,却始终都是半吊子的主要原因,毕竟汉文明在除去开国的时间之后,都是希望皇帝是个省事的守城之君,至于武勇,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就行了。
但皇帝也不是木偶,总希望有点儿放松的时间,从武宗的反叛到万历,心路历程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崇祯呢,后人的想象他总是在深宫中伏案处理奏折,但其实崇祯也是对骑射颇有兴趣,而且真的可以做到马上乘骑和使用骑弓……
眼前万历这样的跑法,人得不停的使用腿力和腰力来保持平衡,并且控制马匹跑的方向,对体力的消耗还是很大的,若不是马匹受过格为严格的训练,凭万历那稚嫩的骑法和不到位的动作,马儿也早就发狂了……
“皇上歇息一会儿吧。”
身为伴骑,惟功十分尽责,发觉皇帝不对,便连忙赶了上去,笑道:“皇上不累,臣却有点儿顶不住了呢。”
“好吧。”万历在这一瞬间颇有挫败感,拼命跑了这么多圈,人家赶上来却是行若无力,明显是在让着自己,就算是君皇,这面子也丢大了。
当即慢慢松开缰绳,控马缓步回到场边,自有小内使们迎上来,搭着人梯,将皇帝弄下马来。
万历坐在小马扎上,大口的喝着内使送上来的温茶,他额角已经见汗了,适才这么放开来跑也是以前没有的事,对他的体力消耗极大。
见惟功过来,行若无事的模样,万历气不打一处来,喝问道:“张惟功,你是不是刚刚还留力了?”
“臣不敢欺瞒皇上。”惟功笑道:“臣是行有余力。”
“哼。”万历冷哼一声,脸上的阴霾却减轻了很多。半响过后,才又道:“罢了,谁叫你是正经的武臣呢。”
惟功忙笑道:“皇上英明天纵……臣原本就是靠这个吃饭,皇上赐臣的俸禄就是因为臣是武臣,不然的话,臣只好去要饭了。”
“哈哈,你这惫懒小子!”
万历放颜一笑,终是将心中小小芥蒂都给放下来了。他确实有超于常人的自尊心,事事都想比别人强,而惟功又和普通的武臣和太监不一样,似乎从未真正的臣服自己……其实就是没有在大内行走的那种奴性,这一点不同,叫万历又对惟功十分看重,但又时不时的找点别扭……这戏码,两人也是演过多少回了。
好在有一点,万历知道惟功从来不欺瞒自己,大约是年纪小,尚且没有城府的原故,皇帝在这一点上,有十分欣慰的感觉。
但这一次,事情似乎没完,万历又歇息了一会儿,突然对惟功笑道:“惟功,你在英国公府诸兄弟中,排行第五是不是?”
“是,臣父张元芳,府军前卫都指挥,御前带刀官……”
“得了,又不是叫你背履历。”万历似笑非笑,又接着道:“你的身世,吾早就知道了呢。”
君臣说话,开心时或是闲话家常时,皇帝也不是时时都“朕”来“朕”去的,那样太累了,大明的皇帝,称俺的都有,万历每常也会自称“吾”,偶然也会自称“我”,一切均是依心情而定。
此时他看向惟功,见惟功面无表情,便又接着道:“近日吾看到你那长兄张惟贤也加了散骑常侍,亦禀明了母后和张先生,要入宫来为亲从官常伴吾左右……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啊?”
第五十章 赐金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悄悄使了个眼色。
众太监和护卫都退后了一些,只有一些乾清宫太监十分亲近,仍然拿着铜拂尘,并没有离开太远。
惟功对此事倒是真的刚刚听说,隐隐也吃了一惊,当下思绪混乱,只是下意识的答道:“一切当然是皇上作主,臣毫无看法。”
“是么?”万历饶有兴味的看着惟功,又道:“可是你常伴吾左右,天长日久,将来吾一定会向着你的。现在你兄长来了,他又是嫡长,人心都是肉长的,常在吾身边行走,吾待他自然也会有不同,你真的不反对?”
他见惟功沉默不语,便又接着道:“你放心,吾现在对你那长兄并不熟知,只要你现在说反对他入宫,吾就不要他进来了。”
万历总以为惟功会随着自己的话来表态,谁料惟功却是缓缓起身,拜伏于地,沉声道:“皇上的话,臣以为不可。”
“怎么?”皇帝这一次真的吃惊了。
他当然是在试探惟功,张惟贤入宫的事,还不止是英国公府一家,从惟功的事情上勋戚们又看到了常伴帝侧的好处,原本就是一项传统,皇帝这么年纪,在永乐到正统年间早就成立幼军,由勋贵子弟领军,常伴左右充为护卫了。
现在着手也不晚,除了英国公的嫡孙张惟贤入宫之外,尚有成国公朱希忠之子朱鼎臣,襄城伯嫡长子李成功等少年勋贵。
这些都是公侯伯的嫡长子,入宫侍卫动作不小,太后首肯之后,文官那边颇有不少反对的,但因为惟功表现尚佳,张居正对他印象不坏,看起来这件事能成定局。
大量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勋贵嫡子入宫,张惟功肯定就不如现在这样一家独秀了。
最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这般大事,万历也不能自主,其实他对惟功相处的感觉很好,对增加亲从官并没有什么想法,此时说出来,只是想逗逗眼前这小子……惟功的沉稳有时候也是叫小皇帝感觉很郁闷的一件事情。
可惟功的反应和万历的想象却是大相径庭了,由不得他不吃惊。
皇帝吃惊道:“可那张惟贤父子却是不止一次同你为难了吧……”
对天子来说,任何人都不配拥有**。当年皇明太祖用锦衣卫刺探大臣阴私,连人家半夜玩叶子戏玩到几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成祖之后,锦衣卫和东厂和西厂,内厂,先后出现,现在虽然只剩下锦衣卫和东厂,但天子的耳目也是足够用了。
大到大臣的动向和政治观点,小到北京街头的流氓斗殴和菜价,锦衣卫每天都要写成奏报,送到宫中,由东厂呈上给皇帝御览……堂堂英国公府,事关袭爵的大件事,府中的那几次冲突,东厂和锦衣卫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不奏报呢。
惟功苦笑道:“臣是山村野人,刚到京师不服王化,有一些小误会也是难免的。”
万历瞟他一眼,道:“你倒是大方。”
惟功沉着脸道:“祖父毕竟是祖父,兄弟也毕竟是兄弟。臣记得刚面圣时,说过兄友弟恭的话,臣仍然不改矢志如初。”
“好吧,如你所说便是。”
万历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当初问及惟功时,在此事上惟功对答的十分巧妙。原本只以为是嘴上功夫,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是心口如一了。
君臣二人重复又上马骑行,不过这一次速度就缓慢许多,有点儿信马由缰的意思。
直又骑了半个时辰,万历才依依不舍的下马来,复上肩舆,大队人马重新折返乾清宫去。
在宫门处,万历在肩舆上拍了拍惟功的肩膀,道:“小惟功,你很不错,放心吧,吾以后还是喜欢叫你陪着骑马。”
惟功哭笑不得,不过也感念着皇帝难得的如平常人一样的友情表示,躬身一礼,答道:“臣多谢圣恩。”
待他起身时,皇帝已经去的远了。
皇帝回乾清宫,算算时辰也是近午时了,太阳高照,隐隐带出几分炎热的感觉出来,毕竟已经是近初夏时节,惟功差事完了,安步当车,从乾清门前的广场出后右门,打算再出中右门,西角门,再出左掖门出宫。
近午时分,宫中已经很少见到官员,只有一排排的大汉将军,在各处廊檐下头肃然而立……这确实是苦差和闲差,当值时不能动弹分毫,倒是那些小内使在宫中各处穿梭着,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
刚刚看到中右门时,在惟功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也是有人叫道:“张千户留步,请留步。”
惟功急忙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穿着青袍的小内使匆忙跑上来,额角已经跑的见汗,看到惟功,便是急声道:“张千户留步,太后召见!”
“太后?”惟功吓了一跳,想了一想,又问道:“是哪位太后?”
“当然是慈圣太后,仁圣太后不管事儿!”
小内使顶了一句,又道:“赶紧的吧,太后娘娘急召,谁敢耽搁!”
慈圣太后便是万历的生母李娘娘,仁圣太后是隆庆皇帝的正宫皇后,两宫太后并尊,当然,管事的肯定是皇帝的生母李太后。
现在的宫中,确实是太后比皇帝大的多,宫中畏惧的都是太后,从这个小内使的话中,便是能听出一二。
惟功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便是跟随而去。
从半路上再折回慈圣宫,路途是够遥远的,怪不得这个内使跑的满头大汗,足足又走了一刻钟功夫之后,才又到得慈圣宫前。
因为有人带路,守备的太监也知道这是皇太后召见的外臣,太后居于深宫,没有极特殊的情况是不能见外臣的,不过看到惟功是个小孩儿时,众太监这才释然,只是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到正殿之中,被带到正中地方,惟功也不敢看,直直跪下,闷声叩头行礼。
“起来吧。”
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惟功这才起身,微微抬头,往前看去。
慈圣宫的布置和乾清宫及文华殿都不同,正中没有龙椅或金台,只是摆放着长条贡桌,上头放置着景泰蓝的五贡,下头正中放着一张椅子,两侧是悬挂着的字画一类的事物,不似乾清宫那么刻板,但也不大象是寻常的妇人所居住的地方。
再看人,青绿色的襦服袄群,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饰物,人显的极年轻,妆容素淡,但看的出来年轻时也是容颜上佳的美人,而在此时变化亦不太大,看着不过三十许人,连风韵犹存这词儿都用不大上。
“好孩子,一直想见见你,今日到底把你叫来了。”
看到惟功抬了抬眼又垂下头去,一副知礼的模样,李太后眼中闪过慈爱的光芒,连声道:“近前一些,不要学外臣那般拘谨模样,你还小,又是勋臣之后,这么外道做什么!”
说起来大明对勋臣的信任有时候还在太监之上,特别是距离不远的嘉靖年间,勋戚和普通大臣不同,那是真正的“自己人”,文武大臣能改朝换代,勋臣怎么改?改了新朝国公又不会变皇帝,所以皇家对勋臣们高看一眼,也自有其道理。
这么一说,惟功只能缓步上前,到底又往前走了几步,距离太后三四步时,这才停下。
“嗯,长的不错,眉清目秀的,哪象人说的是山里出来的野小子……”
太后有点失言了,不过更是拉近了和惟功的距离。
“太后娘娘夸赞,微臣愧不敢当……”
“当得,你不知道,皇帝每常也夸赞你,说你人小而稳重,又有本事,不论骑、射,都是一等好手,皇帝常纳闷,为什么你比他小几岁,本事却不小呢。”
惟功听的汗颜,讷讷道:“皇上的夸赞,臣就更加不敢当了。”
“当得的。”太后微微点头,脸上笑容淡淡的,语气也是郑重起来:“你小小年纪,颇知进退,特别是今日兄弟之事上,更令人刮目相看。皇帝身边有你这样的臣子陪侍,叫人放心多了呢。”
惟功这才明白过来,太后今日的召见,原来是为了今日之事的酬功!
“潞王,你将赐物递给他。”
“是,娘娘。”
在太后身边一直侍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童子,穿着四团龙袍,戴翼善冠,惟功早就知道这个小童的身份,只是在太后跟前,无法行礼,所以只能装作不曾看到。
此时得了太后的身份,潞王亲自提着一个锦囊,送到张惟功身前。
“臣多谢潞王殿下。”
惟功深深一躬身后,这才将锦囊接下。
见他接下,李太后便笑道:“我可没有张先生那般风雅,就赐你一袋金瓜子,想买什么,只管拿去使吧。”
小小锦囊,份量极轻,惟功偷眼看了一下,里头大约有二三十枚金瓜,这是内廷的银作局打造的,十分精巧漂亮,不过重量么……大约是不到五两黄金。
这么一点金子,皇太后却是郑重其事的拿出来赏人,还一副厚赐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啊。
赏赐虽薄,惟功却不敢怠慢,深深躬下身去,谢过圣恩不提。
第五十一章 清丈
“罢了,我也乏了,带他下去,潞王送送他罢。”
至此接见算是完事,惟功再跪辞,起身,潞王依命过来,要来送他。
还未到殿门处,一个中年男子却是风风火火的撞了进来。
惟功差点被他撞上,连忙躲闪到一边。
这个男子却是没顾上理会他,只一迭声道:“张先生着实可恶,简直是太可恶了!”
“父亲,你说什么呢!”
一直坐在椅子正中,一副母仪天下模样的太后顿时沉了脸,带着一点喝斥的口吻道:“还有外臣在,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呃,呃……”被太后这么一排揎,那男子顿时哑了火,回头看看,布满皱纹的黑粗老脸上露出笑来:“这不是英国公府的小五么,俺在镇远侯老顾家的酒宴上见过,都是勋旧人家,怕什么!”
“唉……”太后以手支额,已经是无语的表情了。
惟功好悬笑出声来,但也只得再次躬身见礼:“见过武清伯。”
“免礼免礼。”
武清伯李伟大刺刺的一摆手,笑道:“小五罢了,好孩子下去吧,乖。”
“是……”惟功忍住笑,转身下殿,刚踏步到石阶上,又听李伟叫嚷道:“俺上次求恳工部调拨砖瓦给俺修园子,你这里准了,皇帝也准了,张先生却给俺打了回票,说是不合规矩。俺当时只索忍了,他现在当国有难处,这话你也同俺说过。可是这一回,俺找工部的老郭尚书亲自说好了,给俺调百来个匠人使用,又是内阁打了回票,还是说不合规矩,这张先生太拿俺不当,这真是欺负人嘛!”
“竟是如此?”太后语气中也带着惊奇,显是李伟这一番的遭际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嗯哪,俺还能骗你不成?”
“好吧……”李太后十分无奈的道:“几百个力役算得什么,我着人去内阁问问张先生罢了。”
“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他管着别家,还能管咱?”
“父亲!”李太后怒道:“凡事要有规矩,这原也没错。”
“规矩再大,能大过俺?皇帝也是俺亲外孙!”
这般胡搅蛮缠,太后显然已经无语了,惟功的耳力再好也就是听到这里,可不敢再故意放慢脚步来偷听。
再转头看潞王时,却见这小子也是满脸通红,显然是在憋笑。
“咳……”惟功轻咳一声,在殿门处对潞王道:“请殿下留步,臣是万万当不起亲王殿下相送的。”
“按礼是说当不起,不过按情来说是当的起啊。”潞王显然也是接受了良好的皇家教育,笑着道:“今日你同皇兄说起兄弟当和睦之事,母后知道了十分高兴,说是皇帝身边的臣子就该这样,天底下兄弟都和睦才好。说实在的,孤王也是很承你的情。”
“臣万死也不敢。”
张惟功笑道:“臣只是偶然说了一两句自以为正确的话罢了,当不得娘娘和殿下如此的夸赞的。”
“唉,宫中之事,你不能尽知啊。”
潞王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刚刚那一点孩子气尽扫无余,整个脸都变的阴沉下来。
他看着张惟功,颇为深沉的道:“总之上天言好事,下界便平安,其中深意,惟功你要深思之,寡人不便多说,你自己多想想罢。”
说罢,便是转身折返回慈圣宫去了。
阳光之下,惟功身边再无他人,掂了掂手中的那一小袋金瓜子,他亦是呵呵一笑。
今日之事,当然是有心而为之,皇帝和李太后母子间的心结,还有不怎么安份的潞王在共中,宫中之事,外廷普通官员和百姓知道的当然不多,但张惟功是什么身份,宫中之事,几乎没有能瞒的过他的。
前几日,皇帝因为一件小事对潞王大发脾气,而后却被李太后传到慈圣宫中,大加训斥。此事闹出不小的风波出来,最后还是张居正在其中调和,令得皇帝向太后请罪求得原谅了事。
这件事对小皇帝的心理当然有一定的刺激,今日的话题,皇帝看似无意,但其实是一种情绪的释放。
惟功当时没有选择附合,而是选择反其道而行之,纵使小皇帝一时不快,但始终在心里留下惟功为人很方正耿直的印象,而太后和潞王也会承情,算是两边都得分。
这个结果,算是一脚凌空,入门得分!
“现在,回家去看看那哥儿几个,到底是什么打算吧……”
如果张惟德哥几个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一个心思这么缜密无缺的人,不知道心底里又是什么感想了……
……
在张惟功出宫回英国公府的同时,张居正在文渊阁中也是见到了来传话的慈圣宫的太监。
“公公请传话回去。”
在内阁之中,张居正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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