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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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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沈榜也是感觉不好,张居正是他的恩师,前次还帮助过他,而且一心为国,算计自己的老师和元辅,哪一方面感觉都不算好。
“舍此之外,还有办法吗?”
惟功盯视着他们,问道:“如果有,就弃此议,如果没有,在这种时候,我们不信任元辅,还能指望谁呢?”
众人默然无语之时,惟功呵呵一笑,又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们好好体会一下,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这种事的。”
这话说的简直是霸气爆棚,众人一时无语,良久之后,宋尧愈才突然大笑起来。
“妙,张大人,你真是一个妙人。”宋尧愈大笑之后,才盛赞惟功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说的太妙了,可惜我大明的这些官员,士绅,从来都是能力越大,官帽越大,好处也越大,我学生浪迹二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居然是从大人你的口中说出来,那些头巾客真该愧死!”
所谓头巾客当然是秀才举人进士这么一条金光大道一路上来的官员们,他们言必孔孟,一副忠君爱国的面孔摆在外,但私下里纵然不全是男盗女娼,但现在的官风士风也不能和成化年之前比,洪武和永乐年间的官员,除了少数人之外,倒还真是朴实弘毅,不负自己的身份,现在么,水份太大了。
一句话触动了宋尧愈,沈榜也是面露沉思之色,并不再阻拦,这件事,就算有了定局。
张猪儿眼中饱含泪水,大家为了他的这一点家事,都是出尽全力,甚至连敲登闻鼓的招数都使出来,纵然救不出父亲,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亏负了。
惟功眼中也满是深沉之色,他虽然觉得张居正此时正需要此事来竖立权威,打击宫中群小,但张居正究竟能不能下这个决心,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
转眼之间,十余天的时光匆匆而过,太后的千秋节已至。
整个宫中和朝廷,都是在忙碌着这一件事。
在皇帝大婚之前,朝廷的盛事无非就是小皇帝和太后的圣寿,冬至大朝,春节,新年的祭祀大典,还有就是元宵灯会等节庆。
太后的千秋节比起皇帝的生日来还要被重视几分,毕竟在皇帝亲政之前,还有相当长的时间朝廷大政是由太后来掌舵负责,要等数年之后,皇帝亲政建立自己的班底,包括宫中和外朝两边,到那时,皇帝的生日才会比皇太后的生日更为人所重视。
整个宫中和外朝都张灯结彩,皇城到宫中,到处都扎着彩棚,工部派出数千工匠,到西苑,南内,万岁山,内廷,到处都搭建景点,以为点缀。
这些工匠都是世袭的劳役,皇宫大内,对普通人来说是难以企及的禁区,这些匠人却是自幼就不知道进来多少回了,此时工期紧张,更是心无旁骛安心赶工,终是在千秋节前两日,才将各个点景和修缮工程全部完成。
在万岁山寿皇殿下,有一座巨大的柴山,经过的匠人和宫中的太监并宫女都是绕着柴山来说,各人议论之时,都是神色凝重。
柴山四周,则是有数百穿着各色袈裟的僧官布置起来,每日诵经之声不停,香火缭绕。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日千秋节,就是要在皇太后眼前,点燃柴山,有一个虔诚的大德高僧将会在柴山上,在烈火之中,当场坐化。
这事情,在这些佛门高僧来说,是无比荣光之事,谈说起来,都是笑容满面,便是皇太后也是十分高兴,赐酒赐餐,叫阖宫上下都感受这佛法的奇迹。
但对普通的小太监和宫人来说,这种事又诡异又玄奇,而且透着一点说不出的残忍与暴虐,当然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敢议论什么,只是用眼神交流。
有品级的太监们心里更明白,只是一条人命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是冯保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和具体操作的孙海与客用两人为难,两个小猴子想出头,用一条人命邀好太后,这也没有什么,冯保和这两个青年太监相差太远了,这两人对他的权位短期内没有威胁,用不着打压他们。
这也是孙海和客用这两年越来越嚣张的原因,皇帝涨长,趋奉的人多了,冯保等权阉碍于身份和年龄的代差,不想把事情做的太过份了。
“去叫人禀报皇太后吧。”眼看就要传膳了,客用和孙海对视一眼,从一堆花衣蟒袍的太监中出来,叫来一个僧官,吩咐道:“就说时辰到了,那个高僧要往登极乐,将皇太极虔心礼佛之事禀报给佛祖,就这么说,太后必定会很高兴!”

第二百零九章 登闻
“既然这么着,咱们就送高僧西去之后,再传膳吧。”
时近正午,从天黑半夜就起身,打扮妆容,将皇太后的全套大妆都穿戴起来费了老鼻子事了,再逛宫中各处景点,登万岁山观看西苑等处点景,再于寿皇殿接见各勋臣外戚及品官家里来拜寿的命妇,折腾到近午时分,皇太后虽然在盛半之年,到底也是妇人,也是倦极了的人了。
只是一听说高僧要西去,李太后的兴致就是全来了。
她现在全部的精神都用在礼佛上了,连国事都多半托付给张居正和冯保,此次夺情,也是因为不想折腾,不想国事出现波折影响她礼佛的原故。
下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诺大的广场上,数千人的目光之中,一群举着火把的光头和尚个个都是满头大汗,神情十分紧张。
一群戴着僧帽的大德高僧,中间夹着一人,从搭好的棚中飞步快速而出。
中间那人,身形高大而瘦削,一身合体的袈裟在身上,戴上僧帽等饰物,远远看去,倒是真的一副大德高僧的模样。
看到那高僧被众人一路扶到柴山边上,先向寿皇殿方向稽手致意,然后安然坐在柴山上一动不动,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李太后心中也是感觉十分震动,先是一种惊惧感抓住了她的内心,使她整个心脏好象都缩成了一团,然后又有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睥睨一切的成就和骄傲感……高僧大德又怎样?还不是要到西天极乐,向佛祖禀报她这个皇太后一心礼佛的虔诚佛心!
这一瞬间,她的脸上,尽是矜持与骄傲的神采。
“禀皇太后,高僧已经准备好了,下头问是否可以开始?”
万岁山上下有人不停的传话,太后听到这句,毫不迟疑的便是点头道:“既然时辰到了,我们就送高僧西去吧。”
“送高僧西去喽!”
一时间,众太监,宫人,僧人,甚至那些养在宫中的道人也是用羡慕和嫉妒的眼光瞟着那些和尚,嘴里也是开始应和起来!
正在此时,在万岁山的南边,突然响起了激切的鼓声!
“通,通,通……”
这鼓声极为响亮,而且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魔力一般,听到鼓声,从高耸的山上到山腰,山脚,从太监都人,再到禁军锦衣卫等所有上下人等,俱是面面相觑,眼神之中,都有不可置信之感。
万历一直随侍在母后身边,与潞王一左一右,侍奉着礼佛心切的母亲,但万历并不信佛,大明的天子也少有信佛的,从洪武永乐年间就是信道,永乐年间,甚至在发三十万工匠建武当山宫观群,嘉靖年间,皇帝信正一道教更是到了狂信的地步,万历虽然不是他祖父那样的狂热信徒,不过也不会转投到佛门之下。
他正无聊,登闻鼓一声,眼中便是便是神光凛然,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帝王之威。
“有人敲登闻鼓?”
李太后怫然不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鼓院的官吏都是死人?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来,简直可恶。
“皇帝去看看吧!”
登闻鼓是祖制,大明的皇帝没办法做到宋朝皇帝听闻规声就料理民政的地步,更不可能拿钱赔百姓的猪钱,所以鼓声一响,事情必定不小,太后亦不能耽搁,只得命万历立刻赶到宫中去处理。
“是,母后请稍待,儿臣去去便来。”
万历心中高兴,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半点异样的神情来,安然施了一礼,这才在太监们的簇拥下,赶赴大内。
孙海与客用两人神情都有点紧张,眼前的这一切是他两人精心安排,原本只要火一起,烧死那个“高僧”这一切就算了局,他们在太后跟前就算立了一功,在皇帝这里也是一样,但现在被一打岔,事情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停在这里,就意味着可能会有变故!
但这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左右,两个太监心怀鬼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万历身后。
过了玄武门,一路再出乾清门,在内廷和外朝之间的地方,值宿宫禁的文武官员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代表锦衣卫的张惟贤,瞿汝敬等都指挥使站在刘守有身后,毕恭毕敬的等候着。
“出了什么事?”一见到这些鹰犬,万历劈头便问。
他知道,这些家伙必定已经了解到了相当多的情况,否则的话,不敢这么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
“臣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刘守有在,别人无法在御前说话,由这个锦衣卫堂上官复奏道:“是有一个京营小军,进入鼓院击鼓鸣冤。”
万历眼中冷芒一闪,问道:“鼓院的人是死人?怎么随意由人进出?”
整个鼓院之中,有不少官员和小吏值守,登闻鼓放在鼓院之中,由通政司的人负责管理,这鼓在很多人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被敲响过。所以万历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一次居然有人能成功击鼓。
“听人说。”刘守有小心翼翼的道:“这个小军身手十分高明,翻墙过院而入,根本就没有从正门进去,等鼓声响起来之后,就算发觉也是晚了。”
“竟有此事。”
万历的兴趣大增,问道:“这个小军是哪个营的?”
“回皇上,是幼官舍人营。”
“舍人营!”
万历眼中先是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便是若有所思,再下来,便是面无表情,毫无任何的表示了。
刘守有也知道万历与舍人营坐营官张惟功的关系,见此情形,更是小心,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见万历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便是一躬身退了下去。
张惟贤也是听到了,他眼中波光闪烁,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这个小军既然是出自于舍人营,那么说张惟功完全不知情,恐怕鬼也不信,只是不知道舍人营又出了什么乱子,居然弄到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无论如何,在皇太后千秋节这一天闹出这样的事来,对惟功显然是十分不利的,就算是他不知情,驭下不力这一条是很显然了,再联想到客用和孙海正在运作他和张惟功调职一事,万历已经颇为意动了,加上这一件事的影响,很有可能成功,想到这里,张惟贤也是呼吸粗重,变的心神不定起来。
登闻鼓院那边还在乱着,连皇帝也只能等进一步的消息,万历皱着眉头,他有点想不明白,惟功在内廷供奉向来十分谨慎,得罪自己的事可能还敢做一两次,得罪皇太后的事情,几年下来没做过一次。
怎么这一次就会允许自己营中的小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说话之间,惟功已经到了。
他也是在外廷伺候,一听说消息,便装出吃惊的模样,飞奔至外,此时又快速赶回来,深冬时节,他已经跑的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十分惶急。
见到万历,便是跪下请罪道:“皇上,臣的营中出了这样的狂悖之徒,臣死罪。”
见惟功这般模样,万历心中开始觉得未必是他的首尾,当下笑了一笑,道:“登闻鼓是祖宗设立,原本就是有用的东西,那个敲鼓的小军可能有冤情,你何罪之有呢。”
“虽是如此,”惟功显的垂头丧气的道:“到底是臣的营中出了这等事,打扰了太后的千秋节,实在是该死。”
“祖宗设它便是有用,其余无足多言。”万历淡淡道:“还是等更详细的消息,再说其它。”
见万历是这样的态度,惟功心中倒是有点敬佩,大明的皇帝怎么不成模样,祖制之下还是有点最基本的操守的,这登闻鼓一事,虽然设而无用,看守极严,但好歹还是有基本的底线,不象“我大清”,登闻鼓严格看守不说,还明文规定,敲击鼓者先打三十仗再说,从唐宋到明,再到清,真是文明毫无底线的一直倒退啊。
……
等文职三品的通政使赶来之后,事情便是十分清楚了。
万历听完禀报之后,也是神情古怪,一时间竟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事情是很明显的,宫里的太监勾结帮闲,在北城找了这么一个贫穷的中年男子,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买了一条人命,剃成光头伪装成高僧,演这么一场大戏来取悦皇太后……事实上皇太后对此事也是十分欣喜,毕竟这不是一场寻常的佛事,而是有高僧在火中坐化的异景,向佛之人,心中如何不欢喜?
只是这事,明显要搞砸了……苦主为了救父命,翻墙击鼓,以万历私心忖度,这事情应该是“高僧”的家人急了眼,为了救父亲一命不得不如此冒险行事,看来和惟功的关系并不大。
但明白是明白,该当如何处置,他却有点想不明白。
一时间,堂堂皇帝,竟是有点手足无措,感觉是十分的狼狈了。
或许是和惟功心灵相通,也或许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两学生,在最关键的紧急关头,万历福灵心至,颔首令道:“此事报知内阁,问张先生意思如何。”
不管最近万历对张居正的意见有多大,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个想到要问张居正是什么意思。
也惟有张居正,能拿这个主意!

第二百一十章 插手
“竟有此事,简直荒唐!”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居正巍然不动,但眉头已经锁了起来。
在他面前,是通政司的一个官员,俯首躬身的回事,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李太后崇佛之事,劳民伤财,光是每年布施在京城各大佛寺的金银就是不计其数,万历数次取用外廷银两,有不少是被太后拿去崇佛了。
另外,拿内廷的财货资助娘家,在太后也不是头一回了。
哪怕是到崇祯年间,当时的武清伯已经是李国端了,崇祯还记得万历早年的旧事,知道慈圣太后当年曾经将大量资财搬到武清伯府,所以崇祯借助勋贵军饷时,武清伯府是头一家挨刀的,可惜,李国端舍命不舍财,崇祯的借助到底也没有成功,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张居正对太后搬运宫中财物到娘家没有什么想法,内廷的财物是皇家私产,来源很广,包括进献,皇庄子粒银,苏州织造等各处,每年皇家都会有大量的进帐,几百年的积攒了,内廷说有千万两的现银肯定是没有,但把各种物资综合下来,估计千万还不止。
这是皇家的私事,他不必过多的过问,但皇太后因为妄佛之事已经数次触及到他的底线,这一点,已经有忍无可忍之感了!
数次秋决时,皇太后总是手诏赦免人犯,张居正的改革之中,核实刑狱,也是很重要的一条,不滥法,就是说,该死则必死,不该抓则不抓,各地的按察司和刑部,大理寺在内,考核时都是慎之再慎,如果出了冤假错案,当事的官员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核实刑狱之事,也是闹到朝野鸡飞狗跳,不少官员对元辅极为不满!
这是张居正的大政方针,皇太后因为信佛,加上宫中有一些太监撺掇,屡次赦免不该赦免的人犯,这就是大错。
现在因为信佛,又要伤人性命,传扬开去,将来留在史书之上,就是盛世瑕疵,也是他张居正为首相的耻辱!
当然,如果介入此事,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皇太后刚刚支持他夺情,他便反手与皇太后为难,这也是张居正有所顾虑的地方。
“公公说了,此事由张先生自己做决断,反正先生不管怎么做,公公都是站在先生一边的。如果先生要做,公公也会借机扫清一些小虾米,给宫中一些人做一些警告。如果先生不做,公公说他会私下禀报给皇太后,救下那个假和尚,给外廷做个交代便是。”
一个六品奉御充当了张居正和冯保之间的传话人,冯保在万岁山东侧的司礼监里呆着,早晨他已经在慈圣宫叩礼过了,也给皇太后送了一尊很大的金佛,礼数上已经够了,他这种身份的太监也不可能一直在万岁山随侍。
听了冯保的话,张居正眼中神光闪烁,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决断是好。
……
万岁山上,皇太后已经听说了此事,李太后面色阴沉,扫视着四周的太监和都人,众人都是战战兢兢,没有人敢说半个字。
“吾看这位高僧法相庄严,不象是顶替。”
眼看自己的千秋节要被搅和黄了,这实在是一件叫人不愉快的事情,李太后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今日之事,料想皇帝不会做不孝的举动,通政司的人敢真的将此事放在朝堂之上?至于张惟功,这孩子也是个知情识趣的,手下已经给他惹事了,他还敢真的揽事上身不成?
这里索性还是一把火,烧了这该死的东西,然后叫内廷抵死不认!
这件事,说出来就是丑闻,太后眼中,已经充满杀机!
……
万历还在等候,寒风之中,皇帝在乾清门内安坐,表面上似乎无事,但皇帝心中的波澜大起,犹如惊涛骇浪!
在他身边,是常出入宫中的勋臣,武臣,文学侍从之臣,包括最亲近的心腹惟功在内,还有张惟贤,锦衣卫的刘守有,还有襄城伯这个管理御前禁军和仪卫的勋臣在内。
所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谨之极的模样。
但万历很想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把自己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最少在现在,皇帝羞愤的想找个地方一头碰死。
不管是张居正插手或不插手,或是太后有什么决断,甚至是冯保有什么决断,这件事都是这三尊大神说了算,任何一人有了决定,皇帝无非就是照办。
如果是五年前,皇帝才九岁出头时,这样的局面还不算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年近十五,过年后不久就要大婚。
这样的尴尬之事,还要经历多少回?
目光流转之时,张惟贤和惟功等人,都是清楚的看到皇帝的眼色十分阴沉,种种不愉快之处,简直是十分明显。
……
“元辅,此事不宜插手啊。”
户部右侍郎李幼孜是张居正在朝官员心腹中的心腹,如张瀚,申时行,马自强等辈,不论是入阁,为尚书,侍郎,都是张居正一手提拔,但能替他出谋划策,决断事情,也就是李幼孜和宋尧愈等寥寥几人。
这也是张居正的悲哀之处,长于谋国,短于谋身。
徐阶退职之后,好歹留下了张居正这个大门生替自己留有一丝余地,没有太惨的遭际,无非是被清田,两个儿子被革职充军,但徐阶本人没有被触动,徐家仍然是华亭数一数二的大世家。
而张居正自忖年轻也好,或是没有做好规划也罢,总之就是没有真正的接班人,在他死后,张四维落井下石,申时行改弦更张,王锡爵倒是说过江陵秉政至大为公,并非一无可取,但与他一般想法的官员没有几个,更多的人是在张居正的尸体之上开展盛宴与狂欢,张居正为官生涯之失败,得罪人之多,也是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替他出主意的就只有李幼孜一人了,听说此事之后,李幼孜急匆匆赶来,劝道:“太后必定会十分恼怒,于元辅未来无益。”
“不妨。”
张居正心中平静下来,仔细衡量过后,便是苦笑着对李幼孜道:“此事不管是不是有人有心为此,还是那孩子一心想救父的孝行,既然老夫已经知道了,就绝对不能置身事外,否则,要此元辅职位何益于国?居此位者,要守住本心啊。”
“元辅!”
李幼孜还要再劝,张居正已经扭过头去,摆了摆手,示意李幼孜不要出声,他已经着人换上公服了。
今日是太后千秋节,大家都穿礼服,但张居正现在要做的事穿礼服就太扎眼了,他决定穿公服前去万岁山。
方翅展脚幞头,一汪绿玉为玉带,大独科花大红罗袍,公服在身上之后,张居正的神情已经变的更加威严难犯。
眼见如此,情知张居正的脾气是不可挽回的,李幼孜也只得默默退下,不复多言。
此时吕调阳和张四维也听到消息,两人都站在内阁阁门前,公服送行。
无论如何,张居正此行是维护文官的尊严,哪怕是冒犯和得罪太后也是在所不惜,吕调阳已经多次称病,退出内阁是指日间事,张四维的内心无时无刻不企图取代张居正,但在此时,两人的眼神之中,也是显露出明显的佩服之色。
待张居正在大量的从人簇拥之下,步出内阁,往乾清门方向赶去的时候,吕调阳的脸色十分苍白,他对着张四维道:“无论如何,我们该佩服江陵的操守和胆量。”
张四维笑笑,并没有出声,一时的激动过后,他心中也充满着快意。
张居正啊张居正,你这真是自取败亡之道呢……
……
当看到张居正安步当车,穿着一身公服过来的时候,乾清门前所有人都是震惊了。
李成功忍不住悄声对一样目瞪口呆的惟功轻声道:“元辅就是元辅啊,惟功,你那营里的小军算是告对了。”
惟功心情也是十分激动。
他在心底深处,已经是对张居正敬服到了极处,他现在经常出入张府,张居正也对他耳提面命,经常教导于他,两人不是师徒,当然也不可能是师徒,张居正不可能招纳一个勋贵武臣入自己的门墙,但在内心深处,张居正和吴惟贤,马芳,俞大猷一样,都是惟功人生轨迹上的师傅。
有人教他射术,有人给他筑基,张居正,是在他人生体系之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那个人。
这个人有缺点,也贪财好色,好面子,爱发脾气,身为政治人物,不怎么在乎人命,该下手时不手软。
但这个人是无愧于政治家的称号,是的,眼前的这位五十余岁的长髯美须的官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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