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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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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应?”李君羡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王世充这虎父生了个犬子,王玄应的本事,连他父亲的一成都比不上。”

柴绍突然道“秦琼此人如何?”

李君羡道“不可小看,当年我在瓦岗寨时,李密以八千精骑作内军,号称可挡百万之众,其中秦琼、程咬金、裴行俨、罗世信四人就为内军的骠骑将军,分掌军权。我不如他。”

柴绍听了点点头言道“李兄何必谦虚,过去在瓦岗时,不等于现在,眼下唐赵就要交战,我看我们与秦琼,罗士信必然会有一决。”

李君羡笑道“我何尝怕过什么人,那依你之见,虎牢关怎么攻?”

柴绍言道“不必理会秦琼,我们直破虎牢关就是。”

“若是秦琼下山阻拦呢?”

柴绍自信言道“我军在城中早有内应,待秦琼反应过来下山增援时,就为时已晚了。”

柴绍,李君羡此刻显然还不知王薄大军,已赶到虎牢关城东之事。

李君羡闻言大笑言道“果真还是柴总管老辣。”

“说的是,传令下去,进攻虎牢关!”

话音落下,李君羡亲自率着一千骠骑军精锐,当下放马疾驰,直冲虎牢关城下。

而虎牢关城上,王玄应见秦琼的一千人马,居然让开正面,正在破口大骂,待看见唐军骑兵气势汹汹直逼城下,而且旗号上还是他最畏惧的唐军李君羡,不由双腿打颤,连声问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刻连长史戴胄都有几分鄙夷王玄应了。戴胄道“太子殿下放心,唐军是骑兵,不可能来攻城,我严阵以待就是。”

“这样!”王玄应刚松了口气。

但听咻地一声。

“太子小心!”几名亲兵连忙将王玄应扑到。

但见一枚利箭钉在王玄应身后的城楼门板上,箭羽的翎羽犹自颤抖。

王玄应惊魂未定,而戴胄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李君羡的骑兵居然这么远,就能将箭矢射到城下,难怪当初数千精锐都折在此人手里。

但见箭矢咻咻地射上城头,郑军士卒扶着头盔,连忙躲避,而初次作战的民壮却是措不及防,不少人中箭被射倒。

受伤之人顿时嚎啕大叫,城下民壮犹如没头苍蝇般,慌不择路的乱窜,结果这些人反而作了唐军的剑靶子。

“擅动者斩!”戴胄大喝言道。

郑军士卒杀了几个嚎叫乱窜的民壮,这才将城上的纪律稳定下来。

“备战!”

戴胄怒声一吼,当下郑军士卒都是上了女墙,至垛口面前。

士卒们操得各式弓弩朝城下唐军射去,但唐军骠骑早就知机,纷纷后撤将郑军的箭矢闪过。

李君羡按马看着城头,冷笑道“才一轮箭袭,郑军就狼狈成这样,这虎牢城真是不堪一击。”

当下李君羡拨马而回,柴绍率着唐军步军主力抵达关下。

“唐军倍道而至,竟也不休息一下,直接攻城吗?”王玄应想戴胄问道。

戴胄摇了摇头“这股唐军十分精锐,我看应是来抢城的。”

荆王王行本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唐军再怎么精锐,也不可能连攻城武器都没有,就能攻下虎牢关的。”

“说的是啊,”王玄应心底大定,突然问道,“怎么看不到沈司马呢?唐军都攻到城下了。”

王玄应话音刚落,但见城下哇地一声,惨叫连连而起。

“沈司马叛变了!啊!”

此刻虎牢关城西的城门口内,沈悦提着剑偏偏而行,此刻的他仿佛是去吟诗作画,而并非杀人。

但在他的左右,沈悦的亲信死士,已城内忠于他的郑军士卒,正杀入了城西城门。

只听见一阵刀子入肉,在沈悦面前两名郑军守门士卒,口喷鲜血,被他们的袍泽一刀抹了脖子。

他们的脸上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们,你们,沈悦!”

而沈悦拔剑向前一剑通入了城门校尉的心口之中,附近的郑军守门二十几名士卒,也是瞬间被砍翻。

“开门!”

叛变的郑军手脚利索地将堵门的城门石搬到一边。

城门轰地一声被打开,此刻沈悦眼前一亮,但见城门之外,唐军大将李君羡高坐马上,拔出宝剑对左右大喝。

李君羡的唐军骠骑纷纷扬起马鞭,一并朝城门疾驰而来。

此刻沈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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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赵军出阵



幽京永吉坊,天刚刚亮,炊烟已是在坊内各个屋子早早升起,不少家里妇人都含着泪,早早起床擀面作饼。

炊烟袅袅升起,飘在晨霭之中。

陈阿四早早就起床,舀了一瓢淘米水盛入木盆里,然后将头上发髻打乱,用淘米水仔细梳洗了一番。

抹干之后,陈阿四拿木簪子束发,之后拿着头巾包上。

“阿四!”床榻上一个老妪起身。

“娘!”陈阿四连忙上前扶住老妪。老妪双眼已盲,是年轻时候给卢家作女工,灯下熬夜才伤得眼睛。

现在陈阿四家,就母子,还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阿四,你尽管走,不要挂念我,党长都说好了,你出征好了,隔壁的三姐会照看我。”

陈阿四垂下头道“娘,留下你一个人在家,我实是不放心啊。若是弟弟不回来,我就在侍奉你了。”

老妪闭着眼睛,摸着陈阿四的头说“傻话,这才多难得的机会啊,天子要征唐,将乡兵尽数改为府兵,儿啊,你在乡兵时,是伙长,到了府兵中仍作伙长,多好的事,一月可以多赚五十文俸禄。而且入了军籍就是官,将来若是进一步成了校尉,就有可能封侯,就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陈阿四微微垂泪。

老妪说“我们家是双丁户,虽依朝廷的体制,单丁户免丁税,双丁户只交纳一人丁税,但我们家入了军籍,可以免一人丁税,所以我们家是不用纳钱的。你加上你弟弟的俸禄,娘钱都攒着呢,这一次民债五厘息,朝廷二十万贯的额度下来,连大户都在抢,你娘好容易才托你舅舅买了五贯。今年秋天你和你弟回来,我们家就可以换个房子,也就有钱给你娶媳妇了。”

陈阿四点了点头道“眼下好容易才过了好日子,我也想多赚点钱给娘你好好养身子。”

老妪笑着说“你不要为我们担心,这几年不吃糠菜,身子好很多了。”

这时门外铃声响起,有人言道“陈哥是时候了。”

陈阿四看向老妪一眼言道“娘,我走了。”

老妪将陈阿四的手紧紧押在手里道“千万小心,也照应着你弟弟。”

“知道了。”

陈阿四推门而出,而坊间的永吉坊。不少从征的子弟。都是出门。

永吉坊原本就是幽京西街。都是穷困之人所居的,陈阿四与永吉坊的不少子弟,都是入了乡兵,一面屯田一面操练。

屯田三年。陈阿四凭着上一次突厥入寇,与一名伙伴一同斩杀一名突厥人,因军功而晋升为伙长。

而这一次朝廷下令,将幽燕六郡的服役三年的两万乡兵,尽数编入府军。陈阿四也因此入了赵军府兵,在赵军府兵他一个月可以领三斗米,外加五十文的俸禄。

而他的弟弟也从府军下卒晋为中卒,一个月有一斗五的俸米。

兄弟二人一同加入府兵,也让家里过上了温饱的日子。但是这一次朝廷决定征唐。编入府兵的兄弟二人,也是要一同出征。

陈阿四与坊内的子弟,一并告别了家人,不少人身上都塞满了家里人连夜编织的袄子,缝得草鞋。家里人送到坊边。将白白的饼子塞入自己子弟的手里,满眼含泪。

陈阿四身上的新袄也是眼盲的母亲一针一线缝来的,针脚细密,穿着身上暖暖的,幽京初春的寒风吹在身上一点也不冷。

现在他亦加入了士卒的人潮。出了坊门,陈阿四过了两个街口,来到城西的乡兵屯所,现在已是改为鹰扬府。

府前人头攒动,陈阿四一眼就看见了屯长,现在已是鹰扬府校尉了。

“高校尉,属下有什么要做的?”

“陈阿四啊,好,你立即待带几个人去武库给我领一百铠来。娘的,老子都忙死了。”

“一百铠?”陈阿四一愣。

高校尉骂道“蠢货叫你去,你就去。”

陈阿四被骂了后,当下奔去,以往身为乡兵时,是没有披甲。乡兵士卒的军服就是普通袄子,三年一换,最多是一层布甲,没什么防御力。

而将官也只是穿着革甲而已,连箭矢都防护不了。

陈阿四到了武库,向忙得满头汗的司仓参军道“牛参军,我来领铠甲了。”

牛参军道“怎么才来,这一百领铁甲,不要等了,直接抱走。”

陈阿四等兄弟进了武库,都是长大了嘴巴,这都是最上等的两档铠,明光铠。

乡兵八百士卒,就能分配到一百领铠甲。

“高校尉,铠甲领来了。”

高校尉看了陈阿四一眼道“伙长以上具是一领,五十名刀盾兵也是一领。”

“诺。”

待陈阿四换上了铁甲,皆是一喜,随军来的工匠,又给陈阿四修改了一番,如有些甲叶破损的,都拿去更换。陈阿四穿上铠甲,再比划起随身的隋刀,颇有军官的架势。

“好了,整队了,高校尉要训话了。”

高校尉看了左右士卒,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才有点样子。好了,不磨叽了,和家里人都交代了吗?”

士卒们纷纷点头。

高校尉言道“交代了就好,我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我只能告诉你们,此去洛阳,是与李唐的争天下的。关中兵听说很能打战,但我们幽州兵也不是从小唬大了。”

“有句话说给你们,也说给我的,是将军讲得,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诺!”众士卒轰然领命。

“好样的,这才是我幽燕男儿的本色,走吧,到城南登船!”

当下八百府兵整队,向城南而去。一路之上,负责静街,维护秩序,幽京巡城司的士卒,皆是竖立行礼,向出征袍泽的敬礼。

踏出南门。赵军士卒一并唱响了出征战歌。

一路上军歌嘹亮,城南永济渠的渡口上,早就是挤满了人。

陈阿四他们行伍到时,前前后后都是人头,连码头都看不见。

“报上番号!”一名将领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书薄。

陈阿四道“新编府兵八军的。”

“怎么才来,等了你们半天了。”

陈阿四看对方乃是一名旅率,当下不敢反驳,抱拳道“没办法,领兵器耽搁了。”

“罢了。罢了。武卫军的已经先上船了。你们排在他们后面吧,真是的,再磨磨蹭蹭以后你们就走路到黎阳去。”

“武卫军?这位旅率,向你打听个人啊。知不知道武卫七军一个叫陈初九的人啊?”

那旅率将眼一斜问“你问他做什么?”

“我是他大哥啊?”

“不知道。”旅率甩了脸冷冷答道。

陈阿四碰了个钉子,当下不说话了,只能和弟兄们排着长龙,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武卫军戍字营登船!”

陈阿四他们让开了大道,但见铠甲之声响动,赵军士卒快步奔行向前。

“丘老四!”陈阿四陡然抓住了个满脸扎须的男子。

“呵,是你陈阿四,打听你弟弟吧,他好像在前边码头。不说了,官长叫我呢。”

陈阿四排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码头上,但见赵军的人马黑压压聚集于码头上。

码头上停泊了十几艘三层高的大舰,船板竖在码头上。士卒拿起腰牌验过身后,排队入船。

在船板上,好几个赵军骑兵用力拉扯着不肯上船的战马,而还有士卒,抱着箭镞,一捆一捆箱的往船上扛。码头上到处都是一片吵吵囔囔的景象。

陈阿四努力在码头上张望着,陡然他见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初九!”

“初九!”

“初九!”

陈阿四左右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拼命挥手。

那男子并没有听见,而是扛着枪登了一艘刷着黑漆的两层商船。

陈阿四没有放弃,继续大喊。

“哥!”那男子终于听见,奔到甲板上,向陈阿四挥手。

这一刻陈阿四感觉眼泪都要流出了,骂道“臭小子,也不懂得回家看下,娘多担心你。”

“什么?”

“我说你……”陈阿四开口道,“我说你要多保重!”

码头上人头攒动。

“保重!懂了吗?”

陈初九这才远远的点头。

这时,陈初九的船已是起锚,缓缓驶了岸边。

“还有记得记得给娘写信!她看不见,但可以叫别人念!”

待看见陈初九的船离岸,兄弟二人只是匆匆见了一面,陈阿四终于忍不住梗咽了起来。这时陈阿四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是高校尉。

高校尉知道陈阿四家情,这次征唐乃是惨烈的大战,谁都不敢言能活着回家,而陈家兄弟一并参军,只留下一个眼盲的母亲在家,若是兄弟二人一并出了什么丧失,只剩下孤母无疑十分悲惨。

但是乱世之中,谁不是如此,高校尉本以为作为乡兵校尉,只守卫家土就可以了,就算参加大战,也是算是辅军,但新年过后,天子征发乡兵为府军。

这一次征讨洛阳,连幽燕乡兵都征发了,幽京六郡又新募了两万乡兵。

高校尉想到这里,不由思念起,自己家哪个笨婆娘蠢儿子来。

“新编府兵八军的登船了!”

高校尉止住思念,对左右喝道,“弟兄们登船了!”

“你不要磨磨叽叽的。”

“哭什么,像个女人一样。”

高校尉的怒吼声,又在码头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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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五牙大舰



幽京作匠坊。

铁匠们打铁声叮叮的直响,火星一点点的溅射而出。

赵军士卒身上所穿

十口高炉附近铁水缓缓流出。李贵身为幽京作匠坊的总作匠,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的欣慰的笑容,这三年辛苦终于没有白费。他终于炼出了这高炉。高炉下的沟渠,燃烧的铁水,正不断涌出。

“李大匠!”李贵转过头来,但见两名武卫军的将领,一并站在那。李贵看了对方一眼道“我知道你们要的何事,火油弹已是装车了,你们马上就可以拿到了。”

两名武卫军将领都是点了点头道“大军出征在即,有劳李大匠了。”

李贵哈哈笑道“都是为了赵王效力应当的。”不久从幽京大匠坊而出的马车,源源不断地向幽京码头运去。在幽京码头旁,赵国刚刚成立的征唐大行营正在收拾准备登船。

文官中温彦博,陈孝意分别领中书省,尚书省留守幽京,而王珪作为行军长史,卢承庆为行军司马随军出发,此外姬川,薛万述,张玄素等人作为行军参军,还有裴矩,魏征作为军咨祭酒也是随军进发。

李重九已是先一步登上了他的战舰。这战舰乃是新铸的,乃是模仿当年杨素征南陈所造的五牙大舰。这五牙大舰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整个幽京船匠场也才造了两艘,一艘作为李重九本人征唐的旗舰,还有一艘则是为幽京辽东海军所用。

微风徐来,吹皱了河面,阳光照耀之下,永济渠的河面。金光闪耀。战舰从河面上划过,犁出了一道道的白痕。七万赵军士卒,水手,主力舰船数百艘,其余艨艟小船千余艘。永济渠放眼望去,桅杆如林,黑压压的船体挤满了水面。五牙大舰驶过水面时,赵军士卒上下一致皆是爆发出了欢呼之声。

这长近二十丈的大船犹如鲸鱼一般伏在永济渠的河道上,与之相比赵军的运兵船,商船改建的物资船。以及小型的艨艟斗舰都犹如小鱼一般。伏在五牙大舰的身边。附近赵军士卒站在船头甲板上。看着如同小山一般浮出水面的赵军旗舰,皆是爆发出欢呼之声。左近向旗舰摇动旗帜,向登上旗舰的李重九致意。赵字金旗的尾帜,拂在李重九的面庞。放见所至皆是赵军的战舰,五牙大舰所经之处,赵军士卒都是奔上甲板向旗舰致意。

李重九见之一幕,不由涌起了雄心万丈之情,这就是我大赵的兵马,我李重九倚之扫荡天下的长剑。想到这里,李重九喝令“应旗。”话音一落,当下旗舰上的将领,亦是举起舰旗挥动。但见旗帜所指向之处的赵军舰队。都是爆发出欢呼之声。

万岁!

万岁!

赵军士卒皆是激昂地登上船头,山呼万岁。李重九心底一阵感动,这是他登基之后,第一次面见将士,但见士卒们皆是山呼万岁向他致意。心知这是向他称帝表示最衷心的支持。李重九不由生出万丈豪情,亦是拔剑向四面士卒致意。

在大赵立国几十年后,目睹此时此景的老兵陈阿四回忆这一日,对自己孙子道,当时先帝,对,是先帝站在船头上时,赵字的金旗漂浮在在他身后,阳光正好也撒在他的身上,仿佛神人一般。当时你爷爷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帝王啊,与我们老百姓是真的不一样。

“恭贺陛下,我军士卒高昂!”王珪受此一幕,竟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向李重九表示祝贺。

“此乃是胜兆啊,此战必胜!”众臣工也在这时表示祝贺之意。姬川一旁微微笑着,沉吟不语,心道这还不是我劝陛下称帝的功劳,唉,就让你们去奉承吧,我已功成身退。李重九从激动之情中渐渐平复下来。当下众人一并进入船舱之中,李重九留下林当锋叙话。林当锋言道“陛下深得军心,将士上下都愿为陛下效命,此乃是陛下之能啊。”

李重九笑着道“这奉承话就不必说,朕这几日听腻了。朕刚刚接到消息,你对李渊父子的反间之计,没有奏效啊。”

林当锋满脸愧疚道“微臣一直在弥补,这一次萧皇后给陛下的名单,微臣早就按陛下意思办了,其中这些人臣在努力策反之中,让他们能为陛下所用。”

李重九道“好,你多勤力,不过你不是朝廷官吏出身,在朝中没有交际,又非世家子弟,此事可以请王相帮你一二。”

说到这里,李重九顿了顿道“不过反间之计,我已是另有安排,此事你不必负责了。”林当锋跪下道“陛下,微臣辜负了你的信任,还请责罚。”李重九摆了摆手道“朕早料到李渊不会那么容易中计,此人乃是雄主,目光非常人所及,朕也早已是安排下了另外的手段。”

说到这里,李重九目光一凛“新仇旧怨,朕这一次就是要和李渊,李世民父子算算总账的。”

长安秦王府。院子里的积雪犹自没有融化。秦王妃长孙无垢,一人静立在院外,看着数朵要凋谢的梅花,轻吟道“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吟到这里,长孙无垢脸颊一红,这是当年他春游时所吟之诗。其中兰闺艳妾动春情之词,乃是她少女情怀时所写。记得自己丈夫李世民听到这首诗时,李世民当时神情微微一皱,但面上却道“这首诗诵之甚美。”长孙无垢听后心底一凛,知道他丈夫实际上心底不喜的。从此以后,她就不在府中吟这首诗。但长孙无垢本就是鲜卑女子,鲜卑女子风流而多情,但生为秦王妃后,李世民有意争夺皇位,故而处处提点她要如名门贵媛般,拿出将来可以成为正宫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来。

所以长孙无垢无论在李渊,还是在李世民其他嫔妃面前,都是拿出正室大度的气度相待,就算是李世民连娶几位妾室时,她也是不出一句恶言,因为擅妒乃是正室失德。

但现在又是春季,长孙无垢却是不想在待在这如囚笼一般的秦王府内,她迫切的希望出去走走。想到这里,她不由抚着尚在襁褓之中的长子李承乾。承乾,承乾,她想到李世民给他取这个名字时,就由某种喻意。乾乃八卦之首,乾坤,乾字也指代天下,他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不是就是希望将来他这位嫡长子,从他的手中接过江山吗?不过长孙无垢没有想那么多,她很聪明知道自己只要做好自己本分而已,而作为女人以父为荣,争天下,皇位的事就交给男人来办。想到这里,长孙无垢看着墙外清新的春风,不由思念一动。她淡淡地对一旁侍女吩咐道“今日天气甚好,给我备车,我要和乾儿去普光寺一趟。”“娘娘,秦王殿下之前吩咐,说近来长安有乱匪出没,还是在秦王府好一些,外面乱得很。”长孙无垢淡淡地笑了笑道“秦王殿下的话,你们听得,我的话你们就不听得了吗?”侍女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长孙无垢轻笑“多大的事,紧张成这样,秦王殿下征战在外,想父君在外流血流汗,我却安然在家里怎可,此去普光寺给秦王求个平安符,了尽一点我的心意。”

侍女连忙流露出感动的神色道“秦王妃与秦王真是恩爱,奴婢这就告诉总管准备。”

“嗯,既然长安乱,就多准备点人,也好有个照应。”

“是,娘娘。”侍女退下,当下告诉府内总管备车,而就在这时府内一名小役却若无其事的问“姐姐,这秦王妃要去哪儿啊?”侍女骂道“就你多嘴,套好你的马就是,若是畜生不老实,撩了蹄子,惊了秦王妃和世子,你就看着办吧。”“哎呦,哎呦,姐姐,这才是要折煞小人啊,不是我多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远近多少,我也好带上草食啊,万一这停在半道上,马儿没食的,马拉不动车子,还不是我的责任。姐姐你就可怜可怜小人吧。”“这你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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