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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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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拿这样东西做法的。她们喜欢把玉佛手放在有鬼出没的地方,希望镇压住它的幽灵。”
    “你是否动了那个玉佛手——叶莲老师房梁上的那个玉佛手?”阿萍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如果土坤动了玉佛手,那么就可以肯定,她曾经看到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气体是真实发生过的。
    “没有,我只是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去了。因为我觉得那个玉佛手有种很神秘的力量。”土坤说:“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如果那个玉佛手就是用来镇压叶莲老师魂的,我就不该再把它放进去,而是应该把它拿开、扔掉,扔得远远的。把叶莲老师的被镇压十几年的灵魂放出来,去她该去的地方。”
    经由土坤这么一说,阿萍突然明白了,她自从进入到叶莲老师的住室就感到莫名的不安,心里仿佛坠着一块重物一般难受。而且,她的耳畔依稀听到一种细若游细般的气息,这气息绝对不是来自身旁生命旺盛的土坤,也不会是那个酒鬼侯丙魁,而是有第四者。它会不会就是死去16年的叶莲老师?阿萍心想:这么多年来土坤在精神上受到的折磨,肯定与这个女人有关。此刻她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帮助他的叶莲老师从佛咒中脱身,获得自由。
    “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们明天去把那个玉佛手取下来。不过得与侯丙魁多费些口舌罢了。”阿萍说。
    “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想一想,一个高高的屋梁上,怎么会有玉佛手呢?肯定是有人专门放上去的。如果玉佛手真有什么魔力,我们突然拿走它,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土坤又突然有些犹豫了:“还记我给你讲过的玉女巫吗?小时候,在我们村玉女巫家里有很多玉佛手,她装神弄鬼的时候就会用到这个东西。她曾经送给我一个,说我这个人与佛有缘。我开始只觉得好玩,戴在脖子上面,后来玩腻了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要想知道叶莲老师房梁上的那个玉佛手是谁放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玉女巫。玉女巫在这方圆几十里都非常有名,如果有人想镇压叶莲老师的幽魂,第一个要找的应该是玉女巫。如果真是玉女巫放上去的玉佛手,我们就能从她那里知道,是谁请她来石佛二中做的法事?,叶莲老师的死就有可能与这个人有关系。即便没有直接关系,只少这个人会了解其中一些内幕,从而使我们更能接近叶莲老师之死的真相。再退一步讲,即便不是玉女巫当年所放,那么在这方圆百里,能会巫术的人有几个?作为同行,或许我们也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我们一定得回一趟我的老家了,去问一问玉女巫。”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阿萍为土坤的周密想法叫好。
    ……偏僻的乡村土路上,土坤开着他的白色捷达车直奔土家庄而来。
    在一道丘陵的下面,越过一条几乎干沽的小河,就是土家庄。庄子并不小,有二三百户人家。十几年过去,土家庄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相比城市的迅猛发展、日新月异,偏僻的乡村则如同蜗牛一般,几十年如一日,难得变更前进一步。
    村东口,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土坯墙已经倒过半,从外面可以看到院墙内屋的门窗。院落原来有门,可能天长日久,风吹雨淋,门被毁坏了,也没有人修,就摘下来扔在一边,现在只有门框还在。任何人都可以未经允许,随便进出,包括小偷。
    白捷达刚到院门口,一只狗“忽”地从院里窜出来,冲着车门狂吠,土坤成心要逗一逗那黑毛狗,直冲它开过去,一边大鸣喇叭。那黑狗对这个没见过的庞然大物有些吃惊,一边叫着,一边退回到院里。但不肯就此罢休,依旧探着头冲着车门狂吠:“汪、汪、汪!”
    土老根靠在自家房屋的山墙根,那里有一片树荫可以让他休息得很舒服。土老根的身体倒还结实,年轻时干体力活锻炼了他,虽然瘦但都是筋骨肉。现在他不再干体力活了,平常就背着一个粪筐绕村子走一走,捡一些猪羊狗拉下的大粪,然后放到自己家的菜院子里。此刻,他已经从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捡了大半框的粪,因此今天很有成就感了。于是,就坐下来把身子紧紧地靠在自己屋子的山墙上,眯着眼,噙着汗烟袋,脑袋开始想一些遥远的不着边际的事情。当土坤的车由远而近时,土老根便把目光锁定了这辆会移动的“马车”,在心里猜测,这是镇上什么大领导下乡来了。
    土坤识得已经苍老的土老根,土老根却认不出已经由毛头小孩长成大汉的城里人土坤。当年那个朝村里水井中撒尿的野娃子,已经沉入他记忆的最底层了。
    土坤口里高喊:“三爷,你身体还好吗?”
    这时候,土老根才猛然醒悟,这镇上的领导是奔自己来的。土老根不由紧张起来,儿子夫妻俩前几年前就和村里许多年轻人一起去了南方打工,他们虽然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儿,可因为挣钱不容易,养不起更多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打算超生二胎。政府不会因为这个事来找自己!再者,去年的工粮自己也交了,政府还给了收据,也不可能因为这事来的。那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五年前的那桩旧事?他不敢想下去。
    土老根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迎出来。这时候他听到了土坤的问候,迈步出了小院门,眼前站着一个瘦高而强悍的年轻人。
    “你是?”土老根眯着眼,不敢认眼前这个城里人打扮的陌生人。儿子出门给建筑工地打工,一年到头总穿着脏兮兮的。所以即便他再变也不会变成眼前这个模样。土老根心里还在犯嘀咕。
    “我是土坤,我爹是老石三。后来离开家随我弟弟进城了。”土坤帮土老根回忆。
    “噢,噢,是土坤吧?你娘生你时候,说你身上阳性太旺,还让玉女巫给你算一封,结果起了个女‘坤’字来平横平横。啊呀,你这一出去就很多年不回来,我都认不出了。你这是从那来的?”
    “燕都。我这些年一直在燕都混饭吃。”
    “啧啧,都开上四个轮子的马车了,一定是发了大财?”土老根很羡慕地说。土坤的自我介绍,终于使这个乡村老头想起了从前的某些人和事。
    土坤又把阿萍介绍给土老根,土老根眯着眼上下打量一翻阿萍,忍不住连连点头说:“啧啧,好俊的闺女,在咱这方圆几十里,恐怕也挑不出一个像你这样的。”
    这话倒让阿萍不好意思起来,美女被人夸奖,自然心里会很受用,即便这个夸她的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糟老头。
    土老根拉着土坤的手说:“快快,屋里坐。”
    土坤与阿萍跟着进了土老根的堂屋。屋里空空的,靠背墙有一个泥砌的茶几,再前面有一张老旧的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暖水壶。再加上两把破了靠背的太师椅。
    土老根在茶几的柜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两个大海碗和一袋已经变了色的白糖,从暖水壶里给土坤和阿萍倒了两碗白开水,分别捏了两把变色白糖放进碗里。那两个碗儿的沿儿都已烂得参次不齐,沿儿上还有黑呼呼的一层油污。土老根嘿嘿笑了笑说:“咱农村没啥待客的,就这算是好的了。”
    土坤连忙说:“谢谢土三爷。”一边说一边抱起大海碗骨咚骨咚喝了半碗,擦了擦嘴说:“好喝、好喝。”土老根在一边瞪着眼看土坤如狼似虎的喝水,十分高兴,哈哈大笑着一拍他的肩说:“不愧咱土家庄出来的娃,好好!”
    阿萍则只是看了看,没敢端起来喝,对着那污浊的破碗沿儿,她实在是难以下咽。
    土坤递上一根香烟。土老根拿到鼻尖嗅了嗅说:“是好烟!在咱这里恐怕县长也就抽这烟了。”
    土坤问:“怎么没见到三奶呢?她身体还好吧?”
    土老根一摆手说:“死球了,五年前就死球了,51岁,没赔也没赚。”
    土坤心里一惊,心想完了,本想从玉女巫嘴里打听一些情况,现在却成了泡影。“三奶怎么死的?病死的还是——”土坤听说,现在很多农村老年人,生病后因为没有钱,只能等死。玉女巫会不会也因此早逝?
    “不是,是老死的。身上的机械零件不转了,就死了。”土老根“叭叭”抽几口烟,仿佛提到的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死人。
    据土老根讲述:八年前的一个早上,玉女巫坐在太师椅子上,桌旁放着一杯水,闭目合十,口中喃喃有词。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清早起床先要给天上的众神请安,永保她法术无边。然而玉女巫由喃喃而渐渐地变得无声无息了。
    土老根喊:“老婆,该吃饭了!”玉女巫没有应声,往常她会立即还击:“老不死的东西,穷喊什么?!”土老根把做好的玉米粥端到方桌上,又摆了一碟自己调的萝丝咸菜。吃了几口,还不见老伴有动静,他不禁疑惑,上前轻轻一推,玉女巫整个身体歪向一边。土老根反应还算快,一把抱住院,伸手在鼻孔处一摸,早没了气息。
    “她这一辈子装神弄鬼,死了也要闹乍一会。”土老根这样结束他的讲述。
    土坤听得入神,沉静片刻问:“三奶走时,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土老根翻了翻眼睛反问:“她有啥东西可留下的?金银珠宝?”
    土坤摇摇头说:“三奶在的时候,可是咱方园几十里有名的巫师,我回来本是想向她请教一些巫术的!”
    土老根呵呵笑了笑说:“你向她请教,她那些玩艺都是骗人的。什么男戴观音女戴佛,那是迷信。再早几年,政府来过几次,差一点给抓去南沟劳改。”
    土坤不甘心这么白来一趟,又问:“三奶活着时做巫术用的东西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还在吧,她死了后,我都把它们装在一个木箱里面,你看那些干什么呢?”土老根问。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长长见识。”土坤不晓得如何向这个乡下老头解释。
    土老根也没有再问,站起来引着土坤来到西屋。
    阿萍本来也想跟着进去,但自从坐进这间屋里后,她就开始感到身体某处的不适,仿佛有一股拒人千里的气息横亘在她的面前。她悄悄地用手抚了抚胸前的太平环,停住前进的脚步:“你们进去吧”。
    西屋里依然是空荡荡的,靠北墙是一张双人床,很久没有人睡了,空空的只留下床板。板上堆些农具、破箱子等。土坤嗅到一股霉烂变质的气味,看来有些日子没有人来收拾了。土老根伏下身,用力从床板下拉出一个硕大的木箱。打开,里面满满一箱巫术用的东西。其中有一个烂绸布包裹,土坤取出来看,借着暗弱的灯光,上面标着一行字母:HA——YA——KU——一边写着繁体字,土坤看了半日,才读出其中有一个字可能是个“咒“字。
    “这是什么?”土坤问土老根。
    土老根扫了一眼说:“我也不清楚,她的东西从来不让我动。”
    土坤再仔细辨认,烂绸布发出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也可能上面写的是咒语吧!”土老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土坤又看那个咒字,心中有了七分肯定的答案,也许上面记载着所谓控制恶魔的魔咒。他把绸布放进箱中。在箱的底部,还有几个玉佛手。他拿起一个来看,微弱的光线下,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佛手的眉心处有一颗红痣。
    “你三奶说过,这些玉佛手有镇压吊死鬼和降妖除魔的作用!只有开过光的佛才真正有用、真正能镇魔,开光的标志就是它的眉心有一粒红砂痣,听说还有几个玉佛手是少林寺慧禅大师开光时送给她的,镇魔降妖,嘿嘿,净他娘地胡说八道!”土老根吸了口汉烟,浓烈的烟味呛得他一阵猛咳。
    “这东西多得很,我都放在她的柜子里。”土老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古旧的钥匙,又从床下拉出一个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制造的箱子,果然,里面有几十个玉佛手,另外还有其它各种巫术用具。
    土坤捡了又捡,终于找出一个眉心有红砂痣的玉佛手,他拿在手里仔细看着,与脑海里那只镇压在叶莲老师梁上的玉佛手进行比照。虽然屋内光线不明,但土坤仍能看出,无论从色泽、手感上,这个玉佛手与叶莲老师屋内梁上的玉佛手都非常相似,如出一炉。土坤说:“三爷,送我一个降妖除魔避鬼去邪。”
    “你们也信这个?”土老根呵呵地笑了笑,大方地说:“你想要都拿去吧,这破玩艺儿搁在家里我还嫌晦气哩。”
    滞留在堂屋的阿萍静静地站在那里,无目的地打量着这间简陋的房屋。这时候悄然从屋外吹进来一股阴冷的风,那风如长着眼睛一般,团团把阿萍围住。阿萍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这时候,她明显感到那股阴风的力量,卷裹着她使她身不由己往东屋走。东屋门口挂着一个脏旧的门帘子,这在中原农村非常普遍,起到代替门挡住外屋人的视线的作用。阿萍伸手挑开了脏兮兮的门帘子。因为农村的窗户非常小,大都是木制的小窗户,所以尽管外面太阳炎炎,屋里却显得很晕暗。阿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东屋里面看,这一看,不由吓得她魂飞魄散——
    东屋紧靠北墙,有一张双人床。床上竟然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赤裸着上身,下身仅穿一件大花裤头。此刻他正双腿叉开,骑在一个人的身上,双手用力摁压着那个人身上的被褥。令阿萍备感恐怖万分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下,被压在被褥下面的,是一个女人,她的长长的头发一有部分散乱在外面,下面的被子因为被脚拼命的踢蹬,已歪在一边,可以看到一双瘦而白晰的长腿。而男人双手紧压的部位,正是那个女人的脸部、嘴部。
    一切都在无声而激烈地进行,强暴与反强暴,杀戮与抗争,就像一个打足了氢气而充满张力的气球,在这个房间里迅速膨胀着、膨胀着,马上就要“叭”地一声爆炸了……
第23章 观音桥
           “啊——呀——”恐惧从阿萍的胸腔里箭失般窜出来,她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失声尖叫。这种女人被乍然惊吓而发出的声音,在宁静空落的乡村小院,更加让人心惊肉跳。
    “发生了什么事?”土坤闻声从西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佛手。他以为是刚才院中那只黑狗突然攻击阿萍。然而,土坤看到的是,阿萍站在东屋的门前,双手捂着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的碎片。在她的旁边,站着的黑狗却若无其事,正探头探脑往东屋里窥看。
    “你怎么了?”土坤疾步走过来,有力地抚了抚阿萍的肩,他原想把阿萍搂在怀里,因为有第三人在场不能过分亲密。在土坤身后,土老根紧跟着从西屋走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阿萍:“姑娘,出啥事了?”
    这时候,那只黑狗已用嘴挑开门帘走进东屋。越恐惧越想看,阿萍本能地侧目再往东屋里面瞧,然而,双人床上除了一床零乱肮脏的被褥、一个竹制枕头之外,什么也没有。黑狗在屋里吐着红红的长舌头,东闻一闻,西嗅一嗅,似乎在向阿萍证明:这里的确什么也没有啊!
    “姑娘,别害怕,这黑狗可通人性着呢,从来不咬人!”土老根在土坤的后面紧着解释。
    阿萍转身走到椅子旁,一下瘫软在那里。土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全是无限的心痛与关怀。半晌,阿萍才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我没事儿,刚才被黑狗吓了一跳,失态了。”
    土坤信以为真,长长舒一口气说:“刚才你那一声叫,大白天遇到鬼也没有这么恐怖!”
    土老根觉得实在对不住这个大城市来的漂亮女子,他冲进东屋,照着黑狗屁股上“咣咣”就是两脚:“滚出去,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掏了你的心,当下酒菜!”黑狗无端地挨了打,“咣唧、咣唧”哀鸣着,满腹委曲夹着尾巴跑出屋。临走,不忘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阿萍,意思是说:“我没招你惹你,为何要诬赖我呢?”
    土坤决定回石佛镇。现在,玉女巫死了,死无查证。临走前,土坤希望从土老根这里获得一些信息。就问:“三爷,你听说过十几前石佛二中一个年轻的女教师上吊而死的事情吗?”
    “什么?”土老根眯起眼睛皱着眉头,有些迟疑。土坤又重复问了一边。土老根脸上则显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安,他干咳了两声说:“这个,我不清楚,也许听说过,但时间太长了,早就忘掉了。石佛镇上吊死人是有的,谁家媳妇不忍丈夫或公公婆虐待,或者公公婆婆与儿子、媳妇闹架,一时想不开就喝农药、跳井或上吊自杀。这种事乡下不少见。咱们土家庄土老冒家去年还出过一桩上吊自杀的事哩。”
    黑狗并没有走远,不时从门口探头进来,两眼中依然充满无辜。土老根捡起一只没有后跟的破鞋掷过去:“王八糕子,想找死哩你!”黑狗摇摇脑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土坤忍不住笑了笑说:“三爷,你别赶它了,我们这就走!”
    白色的捷达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着前行,掀起一路黄尘。绿幽幽的庄稼地,狭窄的乡间土路,在无垠的乡间,这辆车看上去,竟然是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坐在车里的阿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魂中恢复过来。土坤忍不住取笑她:“一只狗就把你吓成这样?”
    阿萍看了一眼土坤,摇了摇头说:“其实,并不怪那只狗。我现在有些不相信你的那位三爷说的话了。”
    “什么?你不相信他说的什么话?”土坤两眼望着前方,乡间的土路并不好走,一不小心,车可能就中了路的埋伏,陷进一个泥坑里。
    “他说你的三奶是自然死亡,还绘声绘色讲她如何死的。可是,我总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你的三奶,就是那个玉女巫,可能是被人用被褥活生生地捂死的。”
    土坤嘎然踩停住刹车,车猛然停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刚才在东屋里发现了什么?”
    阿萍把自己无意间在东屋看到的一幕说出来:“我明明看到那张床上有一个赤着上身,穿着大花裤头的男人,他拼命用破被褥要捂死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虽然看不到头脸,但能看到她的腿和手,她好可怜,被身上的男人死死地摁在床上,嘴和鼻子被厚厚的被褥捂着,她拼命挣扎、挣扎,可是无济与事。我猜测,她就是玉女巫,而那个男人从背影上看,很像你的三爷。”
    土坤哈哈大笑,伸手在她的额前摸了摸说:“你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的净说糊涂话?土三爷用被褥捂死玉女巫?他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老婆?玉女巫聪明能干,这个家基本上都是靠她赚钱来养活的。土三爷要害死她?我想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难道他疯了不成!”
    被土坤这么一说,阿萍不由怀疑起自己来,她的这种推猜太没有凭据了,是不是又是一种幻觉?她挥手轻轻打掉土坤停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小心开你的车吧。”
    捷达车驶上了乡镇柏油路,速度很快提起来。土坤把那枚玉佛手掏出来给阿萍看:“瞧一瞧,这就是我们这一趟的收获,从手感、做工粗细,以及色泽上,直觉告诉我,它和叶莲老师住屋梁上的那枚,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模一样。我越来越相信,叶莲老师住屋梁上的玉佛手,就是玉女巫亲手放上去的。太可惜,玉女巫五年前已经死了,已经死无对证。”
    车驰过石佛山的野猫岭,阿萍有意朝不远处的野猫林看过去,那里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太阳明晃晃地照在石佛山上,那尊形神兼备的大佛此刻安祥在坐着。野猫林的树顶上,因为有了阳光而分外明亮,泛着一片一片的白光,却更显衬得树林里面一片昏暗。阿萍想起刚来那天路过这里看到的一幕,不由得心里暗暗地琢磨:那些幽灵呢?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或者像许多恐怖小说里所讲的那样,他们正处在大战前的沉寂中,正在暗暗地酝酿着一次对人类的更强烈、更令人发指的恐怖袭击。阿萍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深受土坤恐怖小说的影响,身不由己,陷入其中了。
    前面就是观音河,过了观音桥和贞节牌坊,就进入石佛镇了。
    土坤却缓缓地踩了刹车。远远的可以看到,在观音桥的中间站着一个人——张哑巴。他依然穿着那一身破旧的衣服,脏得早已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身后依然背着那把烂了把柄的生锈蚀的铁剑。一个现代人打扮得像一个古代落魄的侠士,的确让人感到滑稽与可笑。
    “嘿,这个张哑巴站在桥中间想做什么?!”土坤自言自语,把车逐渐驶近张哑巴时停住。
    阿萍也看到了张哑巴,她刚刚平静的心忽地一紧,她觉得张哑巴这样站在观音桥的中间,就是为了在等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等她!从张哑巴眯缝的眼睛中射出犀利的光芒直刺自己的心腹。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阿萍即不安又不解。因此,在土坤下车时,阿萍呆在车上一动不动,她要静观这个诡秘人物的一举一动,以便决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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