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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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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却是也想早点定下来,因为她很了解孔玉辉的性格,既然动了这个心思,那么就不会轻易的放手。想必,接下来还会再请人上门来。而解决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赶快嫁人。
  嫁了人,孔玉辉自然也就是彻底的死了心。到时候,什么都不必再担心了。
  不过陶君兰不知道的是,青枣在又一次见到青姑姑的时候,就将这事儿告诉了青姑姑。
  可想而知,青姑姑自然气得够呛;“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未必,这个孔玉辉还能强得过端王爷?
  事实上,青姑姑已经知道了当初太后是有意将陶君兰给李邺做司帐女官的。而陶君兰为什么出宫,虽然没人给出个明确答案,但是多少还是猜到了一些。
  正是因为了解了这些,所以青姑姑才觉得怒不可遏。一个小小的官员之子,自身没什么建树,倒是花花肠子不少!端王李邺都没得到的,孔玉辉凭什么敢生出这样的心思?贵妾……哼,倒是真敢想。
  即便是听见陶君兰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青姑姑还是觉得心里气恼得厉害。倒不是生陶君兰的气,而是觉得这个孔玉辉太过不要脸。
  若是青姑姑知道了孔玉辉和陶君兰之间过去有什么纠葛,想必这会就不仅仅是一句不要脸评价对方了;不过青姑姑还是对这个孔玉辉印象深刻了,暗道:若是以后见到了这人,少不得要好好的看看,长了怎么样厚的一张脸皮。
  而陶君兰的猜测也是没错的,不等到王媒婆将她和张家儿子的事情张罗出个名目,孔玉辉那头就又有了动作。
  这次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宋媒婆。
  宋媒婆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当然青枣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相反的,青枣罕见的生出了泼辣相,狠狠瞪了一眼宋媒婆:“你又来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将门关上,直接将对方要拒之门外。
  宋媒婆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这丫头好不知礼。莫不是你主子教的?哼哼,我看她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媒婆不愧是常年在外头走的,这话顿时就让青枣不敢动弹了。青枣害怕,自己这一关门,顿时就坏了陶君兰的名声。
  “你胡说什么?”青枣气急败坏的冲着宋媒婆质问。“我不待见你,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儿?不许你信口胡诌!”
  宋媒婆阴险一笑;“你既是丫头,自然也就做不得这个主,你不去禀告,怎么就知道你家主子不肯见我呢?”
  青枣刚才的泼辣毕竟只是一时,此时她已经是完全被问住了,根本就反驳不了对方的话。
  最终,青枣还是进去跟陶君兰禀告了。
  陶君兰听青枣气恼的将方才的对话重复一遍,也是禁不住被青枣的单纯给逗笑了。又觉得青枣这样为她忧心实在是让人感动,便是又怜爱的捏了捏青枣的脸蛋:“你这丫头,怎么的就这么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下次直接回她一句,我们小姐说了,你来却是不必再见了。上次我不也说过,咱们不理会这样的人?”
  青枣恍然大悟的时候,又觉得无比的懊恼。
  “好了,你去将她打发了吧。”陶君兰笑着拍了拍青枣的肩膀,轻声鼓励。
  青枣犹豫一下,“可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说,事关陶致勿。”顿了顿又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陶致勿是谁啊?”
  陶君兰面色沉了下来。思量许久,她最终还是无法抵御“陶致勿”三个字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到底是点头让青枣将那宋媒婆放了进来。
  她想听听看,宋媒婆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事儿。她不是真想不到宋媒婆说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哪怕这句话就是一个诱饵,勾引她咬钩的诱饵,她也实在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咬钩。
  再强大的理智,在深厚的感情面前,到底还是显得太过薄弱了一些。
  陶君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即便是同意了让宋媒婆进来,也愿意听听看是什么事儿。可是,却不代表她就要屈服。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够屈服。
  一定不能动摇!;

  第一卷 第93章 威胁

  宋媒婆进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明显的是有些得意洋洋的。看得青枣一阵阵的恼怒不已。
  陶君兰看在眼里,便是寻了个借口将青枣打发出去了,再这么站在这里看着,只怕青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闹出什么事儿来。
  宋媒婆显然有些借机拿乔,想要将上一次丢掉的面子找回来的意思,那副懒洋洋不肯主动开口的样子,实在是叫人看着牙痒痒。
  陶君兰冷眼看着,面带微笑的想:估摸着这个宋媒婆,是觉得捏住了什么命脉。——很可惜的是,若是宋媒婆真的这么想,那就是明显的错了。她是很好奇没错,也很想听没错,甚至忍不住将宋媒婆请进来了没错。可是却不代表,宋媒婆就捏住了什么命脉。
  陶君兰十分相信,即便是今儿自己恼怒的赶走了宋媒婆,明儿说不定又有什么人来主动上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更甚至,说不定干脆孔玉辉就自己亲自登门了。
  毕竟,孔玉辉是有目的性的。
  陶君兰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不是愿意没有自由。她是一个希望凡事都能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的人。也就是说,她不喜欢被动,相反的,她比较喜欢自己能占据主动的位置。
  所以,面对宋媒婆如此矫情的架势,陶君兰直接就淡淡一笑:“若是你没话可说,那我可就让人送客了。”此时她面上是笑着的,可是眼底是冰冷一片的。
  宋媒婆顿时就是一愣。显然有点儿回不过神来。等到明白了陶君兰的意思后,宋媒婆就彻底羞恼起来——做媒婆的,从来都是见惯了别人的笑脸和追捧,可是从没遇到冷脸的。毕竟,谁愿意得罪媒婆?媒婆是什么人?谁没有靠着媒婆的时候?媒婆若是说一句不好听的,那是个什么概念?
  本来第一次被赶出去宋媒婆心里就不大痛快了,此时陶君兰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宋媒婆觉得受到了侮辱,当下语气也不好起来,阴阳怪气的冲着陶君兰道:“我劝姑娘一句话,凡事留一线,别什么都顺着自己的性子来!得罪了人,坏了事儿,可怪不得别人!”
  陶君兰微微一笑,好看的眉尾轻轻挑起,带着明显的不置可否:“是吗?”
  宋媒婆顿时气得够呛。
  “好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陶君兰也并不给宋媒婆再耍威风的机会,直接端肃了神色:“孔家不是让你过来传话?”
  宋媒婆本想直接摔门而去,可是想到孔家公子许诺的好处,顿时脾气就被压了下去。只是如此却是实在是憋屈,最后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孔公子说,他知道怎么能替陶致勿翻案!”
  这句话在陶君兰听来,只觉得如同春雷滚滚一般震得人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陶君兰不是没设想过孔玉辉到底要和她说什么话。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如此的抵抗不住诱惑将宋媒婆放了进来。可是那也毕竟只是一种设想,远远比不上现实中听见这一句话的震撼。
  陶君兰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异常的快,眼睛里更是酸酸涨涨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心间;“还有呢?”陶君兰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竭力不露一丝激动的追问了一句。
  宋媒婆本来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陶君兰的,原本还以为能看出些什么破绽,好借此出一口恶气,可是没想到竟是一点儿的异样也没看出来。那张清丽沉静的面容上,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神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波动。
  宋媒婆有些泄气,索性不再去看,快速的答了话;“条件自然是小姐入府为妾。”顿了顿怕陶君兰误会,又忙加了一句:“当然,是以贵妾之礼。”
  陶君兰禁不住的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她就知道,孔玉辉肯定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从当初她就该彻底的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一个人。她就不该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和期许。
  宋媒婆觉得今儿的事情已经是铁板上订钉了,当下不无得意的开口:“年后初八是好日子,若是小姐没有异议,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孔家那头会派轿子过来接人的。”
  陶君兰缓缓摇头,冷冷一笑:“不必了。我说过,我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当初是这么一个回答,现在仍是这么一个回答!”
  宋媒婆顿时一脸惊愕,“什么?”
  陶君兰于是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宋媒婆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却是更加的惊讶和懵懂了。
  陶君兰起身,扬声吩咐;“青枣,送客!”
  于是宋媒婆再一次被不客气的直接“请”了出去。
  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和形象,宋媒婆恨不得在那儿叫骂一场,好好发泄发泄心头的怒火。不过显然宋媒婆最后还是理智的将冲动都压了下去。然后悻悻的去找孔玉辉了。
  孔玉辉听了这件事情后,也是止不住的惊愕。再三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后,孔玉辉却是又笑了:“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傲气。不过,不经苦寒来,哪来梅花彻骨香呢?”
  好好的一句古诗,被孔玉辉这么一用,顿时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不过显然的,孔玉辉本人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孔玉辉的心思,还是在于如何办成了这件事情上。
  孔玉辉最终决定,要亲自再见一见陶君兰。在孔玉辉看来,陶君兰就是再傲气,再有主意,也不过是装的。说白了,到底还是陶君兰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罢了。他去哄一哄,好好解释解释,再说些好话,陶君兰必然就如同以前一样温柔似水了。
  其实就算陶君兰再傲些也没什么,反正一味顺从的女人,他也玩腻了。越是性子高傲猛烈,才越是够味儿呢!
  想着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孔玉辉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怀着这样一种心痒难耐的心情,孔玉辉再一次的站在了陶君兰的大门之前。
  而对于孔玉辉的到来,陶君兰也可以说是早就料到了;。所以,也不觉得意外。自然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厌恶或者激动的情绪。
  陶君兰冷冷的靠在门上,也不请孔玉辉进来,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一双眸子比冬天的冰雪更让人觉得彻骨寒冷。
  孔玉辉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冲着陶君兰和煦一笑,语气温柔:“难道你就不肯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陶君兰淡淡一笑,仍是上次那句话:“男女有别。就这么说话已然是不应该了。”眼下之意,就是别再想着得寸进尺了。
  孔玉辉当然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过却是假装没听明白,只是笑着:“我们之间的情分……”
  “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陶君兰挑眉反问。
  孔玉辉苦笑:“这话说得真真无情。”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情分。”陶君兰的语气又冷了几分,神态也更加不耐:“若是无事,恕我不再相陪了!”
  孔玉辉再怎么没脸没皮,也觉得有些挂不住了,当下笑容收敛了几分:“难道妹妹就不想替伯父翻案?”
  “翻案?”陶君兰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是冤枉的,当初你们孔家又为何落井下石?”
  提起当年的事情,孔玉辉更加尴尬了,摸了摸鼻子道:“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当初我们家也是逼不得已。罢了,说起来你也不明白……”
  陶君兰仍是冷笑,却是懒得和孔玉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既然你们知道是当年冤枉了我父亲,那么现在又何必再用这件事情要挟我?若是真有心,就不该如此。”
  “我知道妹妹定然还在怨我。”孔玉辉轻叹一声,俊美的面容上满满的全是愧疚:“我知道是我们孔家对不住你。但是我是真想弥补你的。妹妹若是答应我,我一定不会再辜负妹妹你……”
  末了,又重重的许诺道;“我若辜负你,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陶君兰看着孔玉辉如此做派,只觉得像是在看一出剧,却是生不出半点儿的感动之心。末了面对孔玉辉深情的眼神,她只淡淡一笑:“我不与人做妾,你若是真有诚心,不如先休妻?”
  孔玉辉一怔,随后脸色难看起来,半晌才凛然道:“妹妹又何必如此?明知道我是不喜欢她的,可毕竟如今娶了她……妹妹非要如此让我为难不可?”
  陶君兰又忍不住笑了,上上下下的将孔玉辉打量了一番,她最后才清声道:“为难吗?你这般,如何又不是为难我?你若真疼惜我,不如就此放过我不好么?”
  孔玉辉的脸色更黑了。末了干脆冷冷的一甩袖子;“我知道你是怨恨我才如此说,我也不再多说,将来你进了门,就知道我对你如何了。你自己想想,若是愿意替伯父翻案,那就来孔家传个话就成。否则,就让陶家的罪名背一辈子吧!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你想想你弟弟和妹妹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孔玉辉的面上,已经是一片阴寒和隐隐的得意。;
  第一卷 第94章 无耻

  到了此时,孔玉辉的面具已经被彻底撕毁,只剩下狰狞的真实。
  陶君兰气得浑身发颤的同时,更觉得匪夷所思;。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出孔玉辉是这么一个人?事实上,在陶家没有出事之前,孔玉辉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斯文谦逊的翩翩佳公子。
  不得不说,孔玉辉以前的伪装是十分有用的。之所以现在不肯再伪装,估计也是觉得现在的陶家已经没有了需要他伪装的实力吧?陶君兰有些悲凉的想。
  一行清泪缓缓的从眼里滑落下来。倒不是因为孔玉辉,而是因为想起了陶家。
  索性,她能够看清楚孔玉辉的真实面目,而不是被一直蒙蔽。
  至于孔玉辉的威胁……陶君兰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被说得心动了。若是能够用她己身换得陶家的清白,她并非是不乐意的。
  如果,对方不是孔玉辉,想必她已经答应了。为了陶家,她是愿意牺牲自己的。毕竟,牺牲了自己一个,换来的是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若是一直背负着罪臣之子的罪名,将来陶家的子弟是不容易致仕的。就算成功进入朝堂,多少也会被影响。
  可若是能洗清陶家的罪名呢?能换来清白的家世呢?若能让世人都知道陶家是冤枉的呢?到时候,陶家的子弟就不再是罪臣之子,而且说不定皇帝还会因为陶家的冤枉,而对陶家怜悯有加。
  若能在皇帝那儿挂上号,那么将来陶家子弟的仕途,肯定就会容易许多。
  陶君兰想着这些,几乎是不可遏制的心动了。不过一想到孔玉辉的嘴脸,她却又是遏制不住的一阵阵恶心。要她和孔玉辉那样的人在一处,她是万般不愿意的。不仅不愿意,甚至想到那样的情景,她几乎是恨不得去死的。
  怎么办?一面是陶家的未来,一面是自己。该怎么选?陶君兰忍不住的苦笑。太难了。她不是不愿意牺牲自己,但是作为一个人,她也有自己的情感和思量。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情愿就是不情愿。
  青枣见陶君兰一直怔怔的出神,刚开始还不敢打扰,可是到了后头实在是忍不住出声了:“君兰姐,咱们还是进屋去吧。万一受凉了,可难受了。”
  陶君兰惊醒过来,对着青枣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点头进屋了。不过进屋后,握着一只水杯就忍不住的又开始出神。
  青枣看着陶君兰这幅样子,顿时就生出忧虑来。不过好在陶君兰也就仅仅是发呆,并未作出更让人担忧的事情来。
  陶君兰满心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思量。结果第二天王媒婆就一脸阴沉的上门了。
  陶君兰见了王媒婆,顿时想起了王媒婆还在替自己张罗和张家儿子的婚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正绞尽脑汁的想要寻个理由来请王媒婆将她和张家的事情缓一缓,没想到王媒婆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陶小姐,关于和张家定亲的事情,怕是不成了。”
  陶君兰顿时一怔,有些不明就理的看着王媒婆。
  “张家的老夫人突然插手,给孙子定下了一个远亲家的姑娘。所以,陶小姐这头……”王媒婆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来:“这二十两银子,是张家给陶小姐的赔礼。”
  陶君兰乱糟糟的脑子在看见这两锭银子的时候,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张家之前明明就对这桩婚事很是看重,而且也十分着急着赶快定下来。毕竟,张家的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明明斩钉截铁的事情,突然就生出了变数……这里头要是没点儿原因,怎么说也没有人相信。
  至少,陶君兰是不相信的。毕竟凡事都有个因由,突然变卦这种事情,实在是叫人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陶君兰轻声问王媒婆:“张家退亲的理由是什么?”纵然先前只是口头上达成了一致,并不算正式的定亲了,可是仔细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无信的事情。
  言而无信,乃是做人大忌。
  王媒婆脸色也不大好看:张家人的这番作为,不仅让陶君兰没脸面,更让她这个奔走张罗的媒婆没脸面。即便是给了丰厚的赔礼,也是平息不了这份难堪。
  最关键的是,张家根本就没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所以,王媒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当下也只能对着陶君兰轻轻摇头。
  陶君兰忍不住皱了眉头:“竟是没个理由?”
  王媒婆再度点点头。
  陶君兰还是不信。所以,她再问:“那,张家的那个远亲姑娘,很是出色?”
  王媒婆愣了愣,冷笑一声:“那姑娘也是个老姑娘,是个瘸腿的,之所以拖到了现在还没人问津,就是因为嫁不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媒婆才更觉得难堪和恼怒。
  陶君兰也是一惊——按照王媒婆的说法,那么张家显然是不可能因为外貌这些事情而对自己不满意从而退亲。
  “那那位姑娘家中资产颇丰?”陶君兰又问。
  “若是这样,那还能拖到现在?”王媒婆又忍不住冷笑了。
  既然连这个原因也被否决了,那还真就想不出来张家匆忙退亲又和那家结亲的理由了。最后,陶君兰叹了一口气:“那是嫌我品行不好?”
  王媒婆一挑眉:“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村姑不成?”
  这是实话。乡下姑娘规矩少,成日抛头露面没那么多讲究不说,容貌见识谈吐都是比不上城里姑娘的。更不用说和陶君兰这样出色的人相比了。
  所以,王媒婆也是一肚子纳闷:张家怎么就能舍弃这么好的陶小姐,改而喜欢上了那个乡下瘸腿丫头?
  陶君兰沉默了。看着桌上的银子不出声。
  “不管怎么说,张家肯出二十两银子退亲,倒也算是大方了。要知道,这二十两银子,足够张家老小吃上一年的。”王媒婆纵然一肚子的气恼,也不好当着陶君兰的面说,只能如此打着圆场,说着好话。毕竟,做不成亲家,也不好成了冤家的。
  陶君兰点点头,她当然明白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多值钱。张家能拿出这么一笔银子,也的确是不容易了,很有诚意;陶君兰拿起银子看了一看,最后忍不住笑了。轻声问王媒婆:“想必给您的赔礼也不少吧?”
  王媒婆一愣,虽然不明就里到底还是答了:“也给了二十两。”
  陶君兰的笑容更深了:“看来张家的家底颇丰啊。而且,这银子是纯银,可比一般银子更值钱呢。”一般市面上流通的银子不够纯,这种成色好的银子,一两银子能换一般的一两二钱。
  也就是说,这二十两银子,加上给王媒婆的二十两,足四十两银子,几乎都能相当于普通家庭的大半积蓄了。
  张家就是再怎么歉疚,也不至于就要拿出家中大半的积蓄来赔礼。
  除非,那银子根本就不是张家自己出的。
  送走了王媒婆,陶君兰将青枣叫来,低声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张家最近是否有衣衫华贵的,看着就有钱的人进出?”
  青枣向来都是对陶君兰言听计从的,当下忙不迭的就要出门去。
  陶君兰忙又拉住她,嘱咐一句:“小心些打听,可别让张家人看见了,也别让别人起了疑心。”说着又给青枣抓了一把铜子儿:“买点瓜子,唠嗑的时候吃。”这才松开手放了青枣出去。
  青枣出去了足一个时辰才回来了,手里还剩下大半包的瓜子炒货,脸上却是不大高兴。
  陶君兰看着青枣这样,倒是已经有了几分准信,却也不敢武断,当下笑着去捏青枣的脸颊:“怎么,问出了什么结果?”
  青枣气哼哼的坐下了:“昨儿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张家门跟前。一个人进去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一听这话,陶君兰顿时就彻底的明白了。
  不仅如此,青枣顿了顿又道:“我特地打听了一下那马车长什么样,结果君兰姐你猜怎么着?那马车,和那个孔玉辉的马车是一样的!真不知道孔玉辉去那儿做什么?你说是不是他在中间使坏?”
  青枣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也不是傻的,几乎是一语中的。
  青枣的猜测和陶君兰的猜测是一样的。
  陶君兰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所以才特地派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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