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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难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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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路出了大楼,到了院子里才终于摆脱了些恼人的探究视线,唐仅还抽抽搭搭的,右手拽着自己姐姐的胳膊,左手被任非桐紧拉着。
唐棠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弯腰问唐仅:“谁跟你说我要把弟……把孩子剪碎的?”
唐仅落泪:“欣欣姐姐。”
唐棠磨牙:“她人呢?”
唐仅也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摇头:“不知道——你不要去了呜呜呜……”
任非桐原来还牢牢地抓着他藕段似的胳膊,听到他这么说之后,颇有点终于等到同盟的感动,松开手在他胳膊上,在他背上安慰似的轻拍了两下。
唐仅立刻怒目相向,还抬脚要才他鞋背,被唐棠拽住:“你干什么呢!”
唐仅一把揽住唐棠的腰:“我要小宝宝不要他,你不许嫁给他!”
任非桐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了,这小小舅子也太霸道了,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吗?唐棠只当是小孩子闹,摸摸他脑袋不做声。忽然就听一直沉默的任非桐阴恻恻地问:“”那小宝宝生下来,不就没有爸爸了?”
唐仅回头狠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我当它爸爸!姐姐嫁给我,我当小宝宝的爸爸!”
任非桐噎住,半天也没找到反驳的话。
唐棠哭笑不得地回抱住小胖墩,余光看到任非桐郁闷的表情,抱着抱着自己也笑出了声。
唐仅趁机死死地揽住她脖子,腻着声音撒娇:“姐姐——”这种软硬瞬间切换的能力任非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但还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小宝宝将来可绝不能像舅舅!
简直就是无赖!
然后,他又听到唐仅用委屈至极的声音重申了一遍主权:“虽然有了宝宝,你以后也不能偏心,不然……不然我就打他!”
你不是要抢去做儿子,便宜老爸都没做到就想着家暴是怎么回事!
唐仅嘟嘟囔囔说了一阵,又催唐棠回家,任非桐不无嫉妒地听到唐棠应了声好,立马掏了手机给方轶楷打电话。
连打几次都是对方通话中,想来已经被对方加进了黑名单里。
他只得去路口拦车,田欣欣这时才姗姗来迟,跟着唐家姐弟一起挤近了后座。
任非桐无奈,只好独自坐到了副驾驶座。司机发动车子,唐仅不是翻来覆去地叮嘱姐姐不能嫁人,就是夸赞将来的自己能如何英武非凡。
他吨位又重,那么一大块挤在后座牛皮糖似的扭来扭去,司机想忽略都难,越听就越同情一直一脸麻木地坐在自己隔壁的任非桐。
任非桐经历过最初两次的震撼之后,已经从单纯的愤怒和郁闷进化到羡慕嫉妒乃至想要师夷长技以制夷了。
不就是撒娇,难道只有你会吗?
你是她亲弟弟,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伴侣的继承权还排在兄弟前面呢!
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车流胡思乱想,耳畔全是唐仅甜腻的撒娇声,恍惚觉得自己也回到了孩童时代,独自坐在安全椅上,隔壁就是抱着弟弟的母亲。
她说,襄礼你看小梓长牙了。
你看,小梓刚才抬脚想踢我的手呢。
小梓小梓你快点长大,像棵大树一样健康漂亮。
……
那时的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小时候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虽然满腔被忽略的委屈,却总还抱着弟弟长大了妈妈就不会这么抱着他不放的心思。
结果一直等到他出国又毕业回国了,任太太也还时不时拉着任非梓的手唠叨:“非梓你最近又疯到哪里去了?”
她从不会这样近地拉他的手,问他到哪里去了。
哪怕他闹出“搞大女孩肚子”的假绯闻,她也只会隔着饭桌不赞同地打量坐在他身边的唐棠。
古人说“桐梓桧柏,皆就行列”,任爸爸当年志向极大,哪怕靠着代孕才生下第一个儿子,还幻想着生一堆乔木一样挺拔的儿子女儿。即便因为任太太身体的问题生不了足球队,努力努力凑句四字文言的能力总是有的。
没想到才一个大儿子,就惹出那么多是非,辛辛苦苦有了任非梓之后,也就罢手了。偶尔遗憾,想到“梓”后面是个“桧”字,即便不姓秦,也多少要安慰自己一句“名字不好,孩子不肯来了”。
任非桐占走了那排树木的第一个字,却没能在任太太心里占个好位子,任襄礼不知是心虚还是尴尬,对大儿子也总带着一层疏离。
车子从凌空欲飞的大苍鹰底下驶过,任非桐看着后视镜里被唐仅霸占着的怀抱唐棠,眼睛酸涩而胀痛。
那些温柔总是近在咫尺,却始终不肯靠近他。他在雪地里跋涉了这么多了日夜,眼看着炉火就在眼前了,偏偏就横着条封了薄冰的河。
脚踩不上去,船遍寻不着。
他看着唐棠扭过头,同田欣欣轻轻说了句什么,纤细的手掌把十分自然掸了掸唐仅皱巴巴的裤子——冒险下水的话,会不会被冻伤?
能不能,成功游到对岸呢?
那看起来那么温暖的炉火,愿不愿意继续燃烧照耀呢?

☆、第四十三章 家庭矛盾

打开家门时,唐嘉宁已经回来了。
唐仅在车上哭饱了,这时已经哭不出来了——但看到了自家哥哥,照例还是要抽噎两下,告告状的。
唐嘉宁听到“小宝宝”、“怀孕”几个字之后,就拿刀一样的眼睛死盯着唐棠和任非桐看了。
唐棠厚着脸皮当没看到,装模作样地去厨房翻看材料:“你们晚饭想吃什么?”
任非桐见对面一大一小两个男孩都死盯着自己不放,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主动走到了厨房门口:“你去好好休息,我来做吧。”
唐棠诧异地回头看他:“你做?”她脑海里瞬间浮现那盘焦掉的煎鸡蛋。
任非桐却对自己很有信心:“没问题的、”说完,还把衬衫袖子都挽了起来。唐棠还在犹豫,田欣欣就在外面喊了:“唐棠,你来下,快来。”
唐棠只好出来,田欣欣趴着自己的卧室门跟她招手。
“怎么了?”
田欣欣压低声音:“让他做呀,多好的考验机会。”
“考验什么?”唐棠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厨房。
田欣欣声音细细的:“考验厨艺,考验对你和孩子的重视程度,考验他是不是适合做孩子的爸爸……”
唐棠打断了她:“考验什么呀,他做的东西也就能吃的程度。”
“啧啧,”田欣欣的表情十分八卦,“在哪儿吃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唐棠还要再说什么,对面唐嘉宁的卧室门被“砰”的关上了,唐仅和唐嘉宁都没了人影。田欣欣挤眉弄眼:“我说真的,能嫌弃你带着这几个拖油瓶的好男人,是真的不多了。”
唐棠不说话,半天才勉强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田欣欣想拉她回屋,唐棠摇头:“我再去厨房看看。”
田欣欣怒其不争地摇头:“劳碌命知道么,你这样就是劳碌命。”唐棠笑着摇头,厨房那边传来巨大的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还有油锅遇水后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她把推门拉开了一条线,大量的烟雾喷涌而出,任非桐置身其中,就跟影视剧里快要坐化的神仙似的。
唐棠迅速进门,再飞快地把门关紧,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煤气炤前,接了一大勺子清水,“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嗤声之后,烟雾总算消散了不少。
任非桐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忙碌:“抱歉,我打个电话叫外卖吧?”
唐棠把砧板上的蔬菜依次倒进汤里:“不用啊,一会儿就能吃了,汤年糕他们一样喜欢吃。”
“那你呢?”
唐棠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也喜欢。”
厨房毕竟有些狭窄,两人挤在里面,好像连心的距离都被拉近了,刚才不敢说的话也就那么自然而然出口了。
“你的店还要继续开下去吧,”任非桐道,“我刚联系了家政公司,帮你找了个帮手,以后也不一定都要亲自去,早上多睡会,管管账什么的也就够了。”
唐棠吃惊地看着他:“我那是小本经营,哪里用得到再请人?”
钱都用来付工钱了,她还赚什么?
任非桐早料到她担心这个:“那女孩还是个新人,想找这种工作学点技术,以后可以回老家开店——只要你肯教,不要钱都可以。”
唐棠果然动心了。
任非桐趁热打铁:“她一会儿就来这儿,你亲自把关,就当面试吧。”
唐棠点头,两人之间就又没了话题,锅里的年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唐棠掀开盖子撒了盐,尝了咸淡,开始装碗。
任非桐热情地抢了过去,唐棠推开两步,看着他不大熟练地一碗碗装着年糕,抽油烟机像是一顶打伞,把他和白色的水蒸气笼罩在其中。
就是这个人了?
唐棠手扶着推门,心里空荡荡的,又满当当的。
长得好,有钱,脾气还好……她努力罗列着他的优点,心里却没有一点喜色。人固执起来就是这样可怕,冬夜惦记夏日的清凉装束,沙漠渴望海滩的潮汐。
她不由自主就想起多年前逆着光等在校门口的某个少年,踩着单车,背着她的琴盒,不耐烦地催促:“你属蜗牛的呀。”
……
哪个女孩没有过关于婚姻的想象?
哪怕想象里的那个人一直是面目模糊的,但一定也是能让自己在戴上戒指的瞬间由衷微笑的。
唐棠笑不出来,她的未来偏离预想的轨道太多,从放弃练琴开始,做的就一直是不喜欢的工作。
而现在,还要嫁不喜欢的人。
任非桐也觉察了唐棠的心不在焉。
“过两天,我们再去检查一下吧。”他耐着性子说,“T市的妇产医院还是不错的,环境比较好,医生护士也专业。”
唐棠点头,点头又忍不住问:“真的要留下它?”
她看起来一直是干练利索的,这话却问得十分惊惶,简直像犹豫着要去堕胎的未成年少女。
任非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张臂拥抱住她。
这无声的安慰像是一张大网,与还没完全散去的油烟和水蒸气混合在一起,发酵出醇厚的香气。
推门猛地被拉开:“我饿了!”
唐嘉宁的脸突然出现,下一秒,推门又“砰”的关上了。
唐棠尴尬地推开了任非桐,端起两大碗年糕走了出去:“好了,吃饭吧。”
“不吃!”唐嘉宁就站在厨房门口,磨砂的玻璃门把纤细的少年身影映衬得高挑而扭曲,“你看菜叶都黄了,还不如唐仅呢,唐仅都会做蛋炒饭!”
“这是我做的,菜也是我炒的,”唐棠放下碗,声音由远及近,“不吃你就饿着。”
推门再一次被拉开——饭厅的灯已经打开了,满室明辉登时就跟着扑了进来,落在他和摆满了年糕的料理台上。
“吃饭吧。”他听到唐棠这样说,端了碗,很快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晚饭之后,应聘的女孩就来了。
高高大大的个子,一脸憨厚,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臀部。
唐嘉宁和唐仅怎么看她怎么不满意,唐棠倒是觉得不错。厨房的工作是很辛苦的,要真来个娇小玲珑的漂亮女孩,她还真怕人不适应。
她对工资的要求果然不高,但也确实没什么工作经验,对着满屋子的面粉、鸡蛋,连手不知怎么放了。
唐棠从面粉发酵讲起,还给她演示了一遍饺子和大馄饨的包法,一连教了三次,才终于有点像样。
“明天,还是我带你再过一遍吧。”
看着她捏出来的那一排褶子都歪着的包子,唐棠最后说。
女孩点头,点完之后,有点可怜地问:“那我能住店里吗,老板?”
唐棠愕然:“你没住的地方?”女孩讪讪地摇头,“夏天不要紧的,我就在这儿铺个席子,给我买点蚊香就行了。”
那怎么行?
唐棠犹豫着道:“还是住我家里吧。”
女孩眼睛亮了起来:“谢谢老板——我帮你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我都会的,我……我就是不会做这种卖给客人吃的‘早饭’。”
唐棠还没点头呢,任非桐先给答应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住哪儿?我陪你去把行李都搬来吧。”
女孩赶紧点头,巴巴地跟着任非桐往外走。唐棠落在他们身后,有点儿过于匆忙了。
今天就搬过来吗?
任非桐不肯带着她一起出门,让车子先拐到唐家把人放了下去:“你在家等着就行了,我去帮她拿行李。”
女孩也是一样的意见:“就是,就是,我行李很少的,很快就好了。”
任非桐带着人风驰电掣一般走了,一直窝厨房洗碗的唐嘉宁迅速就出来了,眼睛直直地看过来。
唐棠知道躲不过这关,干脆就坐沙发那没动。
唐嘉宁瞪着瞪着眼眶就有点红了,抿着嘴,倔強地不肯主动开口,眼神里却全是失望和埋怨。
他们的姐姐怎么能那么轻信别人呢?
他们的姐姐怎么也跟那些女人一样为了个男人就不管他们了呢?
他们的姐姐……
唐嘉宁攥紧了手里的抹布:“你要跟他结婚了?”
唐棠不知怎么回答,努力挤出笑容:“你们今天是不是考课堂测验了?”
“你心里就只有自己,”唐嘉宁打断她的话,“唐仅才那么大,你就想着嫁人,想着生孩子……你就……你就想着男人!”
田欣欣房门都没关紧,有心想要帮唐棠解释两句,可又实在不好说出真相。当姐姐的醉酒吃错了药跟人一(和谐)夜(和谐)情,还被搞大了肚子,怎么也不是什么好的榜样。
唐嘉宁的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说好听点叫叛逆个性,难听点就是蛮横不讲理。
唐仅还能胡乱骗一骗,他的话……田欣欣暗暗摇头,小房东同学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不是我不肯帮忙,这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嘛。”她这样安慰自己。

☆、第四十四章 刺猬拥抱

“你心里就只有自己,唐仅才那么大,你就想着嫁人,想着生孩子……你就……你就想着男人!”
唐嘉宁喊完这句话,屋子里寂静得能听到厨房还没拧紧的水龙头。
唐棠垂着视线看着地板上陈旧的纹路,一丝一缕,缠绵悱恻,一路蔓延到墙裙边。
“我……”她张了张嘴,那么多话涌到嘴边,尖利的、温柔的、解释的、蛮横的……舌尖沉重,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
那不是别人,那是唐嘉宁和唐仅。
血缘是非常可怕的力量,唐棠在六年前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威力。家里乱成一团,母亲长眠不醒,她和两弟弟就像海上紧挨着的三座孤岛,哪怕不见面,光是知道有这样的两个人存在,就能踏踏实实地安慰到她。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整夜整夜的失眠是什么样的滋味——恍若一切灾难都只在梦中见到,醒来就能一家团聚了。
但清醒的时候毕竟占了大多数,人死黄泉难扶起,悲伤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日子终究要继续过下去的。
唐嘉宁说,你心里就只有自己。
唐棠低着头,那些褐色的木质纹路疯长出触手,沿着小腿试图往上攀爬。
你心里就只有自己!
校园里金合欢花开得正盛,远远看去,树冠上像是停泊大片粉色的云霞。崔明舒踢翻了自行车,把书包摔在地上:“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要照顾妈妈,你要供弟弟上学,你要替你爸爸赔钱给受害者——我呢?我放在哪里?我们的未来放在哪里?”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高兰的声音听起来谨慎而礼貌:“唐小姐,我回来了。”
回忆中断,唐嘉宁转身“噔噔噔”回了房间,接着就是巨大的摔门声。
唐棠起身迎接:“行李都带来了?”
高兰站在玄关那点头,身边只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任非桐冲唐棠笑笑,帮着把箱子拎了进来。
主卧住了唐棠,次卧住着唐家两兄弟,书房租给了田欣欣,高兰要借住,就只能在客厅打地铺了。
唐棠有些不好意思,高兰倒是十分满足:“这样已经很好了,听说你怀孕了,有什么事情叫一声,我就听到了呢。”
这样热情的女孩子,叫人全身心都暖融融的。
安顿好高兰,早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因为要早起开店的缘故,她一向挺早休息的。
任非桐却丝毫没有要告辞的意思,磨磨蹭蹭地表示明天也要一起去店里。
高兰明天可是要早起的,唐棠关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把他让进了自己的房间。“你睡我的屋吧,我去和欣欣挤一晚上。”
任非桐站门边没动:“我就要回去了。”
他既然这样说了,唐棠也只好作罢。任非桐又在那站了片刻,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半晌,玄关处才传来门锁合紧的声响。
唐棠仰面在床上躺下,手轻轻地撘在小腹上,随着呼吸起起落落。
孩子,孩子……她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千万种滋味萦绕心头,耳朵也下意识寻找起引擎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楼下始终没有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响起。唐棠想起了什么,伸手把卧室灯关掉,轻轻推开一线阳台门。
从阳台这里看去,就算是街面了,路上偶尔有车子经过,道边三三两两地趴着一些附近居民的车。
对了,他是打车来的,应当也要打车回去的吧。
唐棠耐心等待着,却始终不见有人出现在附近的路口。她疑惑地拿起手机,拨出,熟悉的铃声隐约在门外响起。
没走?!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任非桐大约不知老小区的隔音有多糟糕,接起电话后十分自然地回答:“我已经到家了。”
唐棠“哦”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到玄关边,慢慢拧开。
走廊里黑漆漆的,她一直往下走了半层楼梯,才在拐角处看到任非桐。他倚墙站着,单手拿着电话,被他的手机铃声唤起的声控灯已经重新熄灭了,只有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点路灯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雪夜未曾融化的积雪。
唐棠重重的跺了下脚,声控灯亮起,任非桐也有些吃惊地仰头看了过来。
“你家什么时候搬到这里了?”
任非桐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唐棠往下走了两步,看了看手机,已经快12点了。
声控灯再一次熄灭,她好一会儿才重新适应了黑暗,看清他的轮廓。灯光消失之后,蚊子就来了,嗡嗡声不绝于耳。
“上去吧。”任非桐催促,“我一会儿就走了。”
唐棠没吭声,任非桐只得转身往下走,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唐棠也跟着往下走了。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
唐棠笑了一下:“我就在想,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愿意你给你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的。”
任非桐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生硬地说,“我回去了。”
这一回,脚步声总算重了不少,连声控灯都被惊动了。
唐棠看着他急匆匆消失在拐角处,扶着膝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灯光熄灭,然后再一次被脚步声唤醒。
任非桐拉起她:“别坐这儿,我送你回去。”
唐棠抬头看他,露出点疲惫的笑意:“陪我坐会儿吧。”
“台阶上冷。”
“这是南方的夏天。”
“有蚊子。”
“我是O型,”唐棠往边上让了让,空出位置,“他们的健康能得到保障的。”
任非桐无奈,只好挨着他坐了下来。
“我以前啊,总觉得你特别可怕。”唐棠看了他一眼,有些夸张地说,“你能盯着人半小时不说话,啧,真吓人。”
任非桐干巴巴地回问:“有吗?”
“有啊,不信你去问你弟弟。”唐棠笃定地说,“他肯定也见识过——那天去你家吃饭,也你老那么……嗯……老那么阴沉沉地看着你妈妈。”
“……”
“真的,你没发现她都不敢跟你多说话呀。”唐棠的语气轻快,脸也凑了过来,“喏,就跟现在这样。”
任非桐眼前深灰色的台阶突然就被她白皙的脸庞取代,心跳都有点加速,迟疑的瞬间,灯光再一次熄灭。
唐棠抱怨了句“不知这灯是不是坏了”,就觉得脖子被托住了,下一秒,灼热的唇瓣就贴了过来。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后脑勺却敲在了冰凉的墙壁上。非桐扶着她后颈的手掌上挪,在她撞到的地方轻轻摩挲了两下。
唐棠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出声,笑声从唇齿间漏下,很快又被堵住,吞咽了下去。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眼睛亮得惊人,呼吸交缠,手指相扣。
身体撞在墙壁上的时候,声控灯又亮了一下,唐棠只来得及看到他一缕额发和半只眼睛,就被温热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她试着回应了一下,他的吻瞬间就变得有些凶狠,连盖在她眼睑上的手掌都微微颤抖。不知不觉就连身体也紧贴到了一起,焦虑而忐忑,像是钻在小树林里享受难得片刻亲昵的青涩时光……
唐棠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高兰应该已经睡下了,唐嘉宁他们肯定也是没有发觉任非桐去而复返的。
她甚至没开灯,没把被子铺开。
月光从落地窗那照进来,把浅色的床单照得像是笼上了一层银纱。任非桐规矩地抱着她,手掌小心翼翼地盖在她小腹上,并肩枕着一个枕头……开始接吻之后,好像连话都没说几句了。互相对视到最后会发展为接吻,偶尔不小心的手足肩膀之外的肢体碰触会导致亲吻,聊不下去的话题也最终靠交换呼吸来圆场。
吻真是解决大部分事情的良方。
一觉睡醒之后,唐棠自己都有点吃惊这荒诞的一夜。与造成怀孕的那天不同,两人都是完全清醒的——或许是寂寞太久,又大约是做了太久的刺猬,难得发现对方也一样的身披铠甲,却又都拥有一个不扎人的怀抱。
任非桐睁开眼睛,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凑过去亲了亲她淡得有些苍白的嘴唇:“早安。”
“早安。”唐棠回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幽深黝黑,却被晨光照得柔软而湿润。
然后,她猛然推开他坐了起来:“糟了!今天要开店的!”
任非桐扭头去看墙壁,不偏不倚九点十五分。
“我也迟到了。”他想了半天,也只找到这么个安慰的理由。
唐棠把脸埋进膝盖里,虽然说*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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