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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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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秀儿有些为难起来。
“怎么？”程紫依问。
苏雪说：“秀儿；和齐公子说一声；这件衣裙暂且借我一用。”
“是；苏小姐。”秀儿这才把衣裙取了下来。
程紫依不有点好奇：“这衣裙有什么来历么？”
秀儿说：“将军；这衣裙齐公子本是不卖的。”
“哦？”
苏雪解释道：“这件本是我替齐公子所画；当作展示的；将军能看得上；我便将它送给将军了；如果齐公子怪罪；我再替他画上一件便是。”
“这是苏小姐画的？”程紫依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苏雪了；初见时觉得她像一潭清澈的泉水；可相处久了才觉得这潭水深不见底。
乔装得再精妙的细作；她都能一眼识破；可是竟无法判断苏雪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从再到她在北关的表现；再到她化的妆；还有这件颇为特殊的衣裙；或许还有更多。
秀儿说：“将军；请试试尺寸吧。”
程紫依走到屏风后去换衣裙；这时另一个婢女进来说：“齐公子回来了；在外边恭候。”
苏雪向屏风努努嘴巴。“将军在试衣裙；请齐公子稍候。”
程紫依换好衣裙走出来；在镜前看了一下十分满意：“苏小姐；看样子我只能夺人所爱了。”
苏雪微笑着替程紫依披上锦裘：“将军；还得帮您选件发饰。”
出了藏绣阁；齐景轩正在门口等候；见她们出来愣了下；然后拱手道：“在下齐景轩；见过辅国将军。苏小姐。”
齐景轩的面容虽有几分憔悴；状态却还好；苏雪也放下心来。
程紫依微微点头；苏雪说：“麻烦齐公子陪将军去选首饰吧；这件玫瑰裙我要借用几日。”
“好。”齐景轩爽快答应。
选好首饰；程紫依问起这些东西的价钱；齐景轩说：“将军驻守北关；我们才能安心地做生意；这些就当是在下一点心意；请将军收下吧。”
“好吧。”程紫依不喜客套；听齐景轩如此说；便也不再推辞；有时候要谢也不急在一时。
选好衣饰；程紫依和苏雪坐上马车回到苏府；因为入宫时间还嫌早；他们便又在堂屋喝茶闲聊。
吃过午饭；苏雪回房替自己化妆打扮；这次她不是主角；所以只化了个得体的淡妆；精心挑选了一件玫瑰粉绣着银丝花朵的锦罗裙。
听程紫依说；办庆功宴的大殿十分温暖；只要穿件薄棉衬裙便可；路上可以加件暖和的锦裘。
苏雪披上伊二人送的狐裘；从回来她一直没有穿过；因为明阳没有北襄那么冷；而且狐裘太过华贵；不过现在她已经是二品大员的千金；又是一幅画便值几万两的画绝状元；自然不能寒酸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 庆功宴
皇后为辅国将军举办的庆功宴；设在御花园北侧的听波殿；殿前有一个汉白玉砌成的广场；与听波殿的回廊以月台相接；周围有同材质的雕栏和灯台。不冷的时节；皇上和皇后会在此赏花；看歌舞、办宴会。
庆功宴在酉时开始；申时三刻；所有参加宴会的王公大臣和命妇进入御花园；然后由宫女太监带领着进入大殿；整齐地站在殿中恭候。
“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齐齐跪拜高声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赐座！今天皇上龙体有些不适；所以由本宫代为主持。”
皇后座在殿上的主位；座下左右各有四张食案；一侧是太子、太子妃、长乐公主、三皇子；另一侧是恭国公、侍中、辅国将军、中书令。
苏雪本该坐在最末处；不知为何却被按排在了仅次于王侯和尚书的位置；不过一想自己没官没品的；坐哪儿都没所谓。
刚刚听着皇后的声音极为熟悉；不禁在心里想着像谁；而当她瞥向吴皇后时；整个人都愣主了；随即明白过来；难怪那位吴夫人会问出那些话；原来她就是吴皇后啊！
思前想后；自己好像没说过什么不得体的话；更没得罪她；于是放心下来。
宣布宴会开始；宫人们先替他们斟上一杯酒。
吴皇后举杯道：“众卿家；今日之宴是为了替程将军庆功；程将军驻守北关五载；百战百胜；之前大破天狼国；扬我大宣国威；让边关得以安定；得此良将；乃我大宣之幸；赐酒。”
众大臣都起身举杯；程紫依起身接过皇后婢女端上来的酒：“谢皇后娘娘。”
殿中燃着千支烛火；将大殿照得十分明亮；长乐公主见到程紫依的妆容；不由觉得精心打扮过的自己也黯然失色；特别是她额前的那枝花；将她衬托得如梅仙一般；冷然而美丽。
见所有人的眼光都被程紫依所吸引；长乐公主心中极颇为不悦；而她一下子想起了苏雪儿；她觉得除了苏雪儿；别人化不出这种妆来；何况还有那件玫瑰裙；不由得瞄了苏雪一眼。
苏雪感受到长乐公主目光极不友善；垂下眼帘；只看着桌上的酒杯。
长乐只是不悦罢了；太子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对于程紫依差点儿成为太子妃的事；她一直心存嫉恨；所以一有机会；便会出言奚落；可程紫依今天的妆；不仅看不出一丝疤痕的痕迹；还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实在令她又眼红、又难堪。
对于程紫依来说；在战场上她要威武严肃、沉着冷静；叱诧风云；但在生活中；她也希望别人会觉得她是个美丽的女子；而不是一名人人畏惧的名将。
苏雪的这个妆不仅完美地掩饰了她额上的伤痕；还让她的美貌更增添了几分。看着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自己；程紫依扬起下巴；向众人点点头；举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她放下衣袖；微微一笑；犹如雪中寒梅盎然绽放；仿佛还带着一股暗香；流动在大殿之中。
瞥到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程紫依浅回一礼才坐下；痛快地看着姜太子妃气白了俏脸。
吴皇后对程紫依的妆容也颇为感兴趣；与前几日所见简直判若两人；她不禁将眼光瞥向苏雪；不出意外；这妆一定是出自她手；因为化这妆的人；画画也必是极好的；看她额上那枝花就知道了。这丫头果然是千伶百俐、锦绣的心思。
喝罢这杯酒；一名太监开始宣读圣旨；封赏功臣。
“辅国将军程紫依听封。”
程紫依立刻上前跪下身。
那太监接着念道：“程紫依率将士大破天狼大军；杀敌三万；俘虏一万余；缴获军资无数；平定北关；扬我国威！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赐爵号护国公主；食邑万户；赏金万两；追封程威远老将军为忠义公。”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万岁！”拜谢后退回座位。
太监继续读：“忠武将军王仁听封。”
一个将军上前跪拜。
“王仁坚守西岭关有功；加封为云麾将军；赐爵号安西侯；食邑五千；赏金三千；赐府邸。”
“臣谢主隆恩……”
听程紫依得到这么多封赏；苏雪也替她高兴。只是念封赏便用了差不多两刻钟；她发现这庆功宴还是个苦差事。
她正想偷偷打瞌睡；那太监念道：“苏雪儿上前听赏！”
苏雪起身上前跪拜。
“郎中令之女苏雪儿；果敢聪慧；机智过人；在北关之战中献计献策；立下奇功；赏金千两；赐鸣泉谷地千亩。”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对苏雪的封赏；虽无人敢议论；但众人的神色各异；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不以为意；更多的人表现出不满。
被这么多人盯着；滋味并不太好。美酒佳肴当前；苏雪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瞥向坐在她斜对面的云非凡；他立刻回给她一个微笑。
许多人开始向程紫依敬酒；三皇子起身道：“母后；儿臣有一份特殊的贺礼想送给程将军。”
吴皇后说：“好。”
三皇子让人把画拿上来展开：“此画名为《北关大捷》乃是明阳今年的画绝状元苏雪儿所作；题词儿臣还未拟好；请母后赐句。”
吴皇后说：“嗯；众卿家可有好句？”
苏雪这才发现这个三皇子真的很会做人；先是借花献佛；这会儿又表现的如此谦恭；又给这些大臣们留了个表现机会。
殿下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却没有人主动站起身献句；这倒也难怪；这些文官对打仗没什么概念；一般描写战争的诗；又多为凄凉和控诉之句；自然不能在庆功宴上说。而那些武将又多胸无点墨。虽然是个表现的机会；可在这种场合没有把握；谁也不敢开口。
吴皇后转头问太子：“太子可想到佳句？”
太子说：“儿臣想到一句：将军金甲照银锏；胡马望帜肝胆寒。”
“好句。”“好句。”殿上立刻有人附和。
苏雪听着有点想乐；句子倒还不错；可是有点夸张得过头了；单从字面意思来说；天狼军吓就吓跑了；哪儿还敢大举犯边。
吴皇后说：“上阵杀敌；九死一生！句子还可以；但题在这幅画上；差强人意。”
太子立刻说：“儿臣不才。”
吴皇后看向苏雪：“苏雪儿；此画为你所作；你来说一个。”
苏雪起身道：“民女才疏学浅！”
吴皇后说：“难不成这画是你胡乱画的？你这个画绝状元是如何得来的？”
苏雪心知推托不掉：“回皇后娘娘；民女不擅长诗文；是以没能拿到双绝。不过北关之战民女有幸亲历；心中确有一句；若是说得不好；请皇后娘娘恕罪。”
苏雪的话让所有人都抽了口凉气；虽然言辞委婉；却明显是顶撞了皇后。
太子妃看到机会立刻起身：“母后；苏雪儿出言不逊、胆大妄为；理应治她大不敬之罪！”替程紫依化妆在先；抢太子的风头在后；苏雪儿！我岂能再看你嚣张下去。
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书史
苏义忙起身：“皇后娘娘；小女年少不懂事；恳请娘娘恕罪。”
苏雪却并不担心；她知道皇后娘娘一定很好奇自己能说出什么样的句子；所以必然恕她无罪。
果然吴皇后看也没看他们只挥了一下手；然后对苏雪说：“早知你能言善辩；本宫恕你无罪；说吧！”
“烟波千里血帜飞；铁马从容杀敌归。”
听了这句；苏义紧张的神色缓和下来；殿中许多人也在点头；却都不敢出言评论；因为之前题句的可是太子。
吴皇后看向一旁的程紫依：“程将军以为如何？”
程紫依平静地说：“苏雪儿这句题在这幅画上很合适。”
吴皇后扫视了一眼：“众卿家没有更好的句子了？”
“这句好。”“这句好。”众人附和。
吴皇后微笑着说：“显儿；那就把这句题上吧。苏雪儿；你不拿诗画双绝；看样子是谦虚了。”
立刻有人抬上案几笔墨；三皇子把苏雪的句子题到了画上。
苏雪说：“民女能想出这句子；完全是因为目睹了程将军奋不顾身地率领众将士；和北襄百姓力抗外敌的场面。”
吴皇后听了十分高兴：“北襄的百姓也要赏；免征赋税三年。”
程紫依立刻起身跪拜：“臣替百姓谢皇娘娘隆恩。”
吴皇后示意程紫依平身：“赐苏雪儿宫籍；封女书史职；不必留宫；随时奉召。”
苏雪闻言愣住了；而那名宣旨的太监提醒道：“苏雪儿；还不谢恩！”
苏雪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官；但听吴皇后说不必留宫；觉得应该没什么关系：“谢皇后娘娘。”
太子妃向一位身着侯服的人使个眼色；这人立刻站起身：“娘娘；臣以为如此封赏过于丰厚；恐有人不服！是不是议过之后再……”
吴皇后打断他：“楚平侯；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来概括贤君治国之道；你可说得出？”
楚平侯说：“这……”
吴皇后的眼光扫向大殿：“众卿家都可以说说。”
一位大臣起身道：“臣以为是富民强兵！”
吴皇后问：“那怎么才能富民强兵呢？”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大臣起身说：“皇上推行的政令就有十条之多；怎么可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呢！老臣不信！”
吴皇后问：“那皇上的政令所为何？”
当然是为了富国强兵啊！所有人在心里接上一句；可显然皇后所要的答案并非这个；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
苏义起身道：“臣请皇后娘娘明示。”
吴皇后叹息道：“想不到我大宣国满朝文武；竟无人能道出‘爱民而已’这四个字来！我封苏雪儿为女书史倒是封得低了。”
众人齐声道：“皇后娘娘圣明。”
楚平侯和那两位大臣面带几分悻悻地坐了回去。
苏雪感觉到太子妃投来一道怨毒的目光；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可恶的姜才子来。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忽然有点同情那位太子；如果他当初娶程紫依为妃；大概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不过太子和太子妃竟然对目前的处境毫无自觉？
酒过三循；殿内的气氛也轻松起来；云非凡起身说：“臣素闻程将军仁孝；程老将军的墓地在长春谷；道路不畅；不如修一条路；既造福百姓又方便程将军能常去拜祭。”
吴皇后想了下：“嗯；此事本宫准了；相信皇上也一定同意。工部刘侍郎！”
“臣在！”
“此事交由你督办；明日拟个折子上来。”
“臣仅遵皇后娘娘旨意。”
苏雪心里都乐开花了；云非凡一定是借这机会替自己铺路呢；算他聪明。
太子妃说：“母后；程将军在外争战多年；如今边关得定；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呢。”
吴皇后点点头；看向程紫依：“程将军；王侯公子之中还未婚配的；只要你指一个；本宫便替你作主。”
程紫依忙说：“谢皇后娘娘；只是天狼国虽败；残余力量却不容小觑；臣要继续驻守边关；直到彻底消灭他们。”
吴皇后说：“那也不能耽误了终身大事！”
“臣知道；只是心目中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程紫依觉得自己和伊卓扬的事；还是找机会单独和皇后讲为好；免得引起议论。
吴皇后说：“好吧；本宫给你一年的时间；若还找不到上佳人选；本宫可就择优指婚了。”
程紫依道：“臣遵旨。”
姜太子妃觉得终于了却了一桩烦事；虽然没能立即把程紫依嫁出去；可是母后话说得明白；要选未婚之人；她休想再动太子的心思了。
太子的脸色十分阴沉；程紫依手握重兵；又封了公爵位；他本想娶她为侧妃；经太子妃这样一说；此事不好再开口。
而莹涵之事据浣儿说；母后并没有向父皇提及；只是交给了苏义秉公办理；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反正与莹涵直接联系的人不是自己。苏义的为人他也知道；没有确凿证据不会定罪；不然当初皇兄的那件事；他可能就脱不了干系。
只是想起那件事；他心中一直有个疙瘩；那盆花他没来得及销毁；却不翼而飞了；到底是有人在暗中帮他；或是别有居心呢？
罪证不知落在何人手上；几年来一直无人向他邀功或是以此要挟；这种滋味实在如芒背刺；他每天都在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才会如此急于夺位。
快到子时；吴皇后说累了；众人施过礼纷纷离开皇宫回府或是下榻之处。
苏雪和苏义还有云非凡一起坐上马车往回走。
“雪儿；今天真是好险；你怎么能出言顶撞皇后娘娘呢；不过她竟然会封你为女书史！”
“爹；我还以为你很了解皇后娘娘呢。”
苏义愣了一下：“呵呵；是啊！不过皇后娘娘何以说雪儿一向能言善辩；后来又指你一语道出治国之道啊？”
“因为女儿已经见过她两次了；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皇后。”苏雪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云非凡说：“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这么说皇后娘娘早知道雪儿；还有意地想试试她？”
苏义说：“可能！那日皇后娘娘让我带雪儿进宫时；说有功就要赏；举荐亦有功之类的；原来都是雪儿说的；真想不到。”
苏雪心想；吴皇后当然早就知道自己；轩辕烈提过；长乐公主也必然会说起关于自己的事；可是封她官职难道就因为自己背的那段古文？
“爹；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皇后竟然听进去了，这说明她是个不错的皇后！不过爹；女书史是什么官？宫籍又是什么？随时奉召是说我要随叫随到么？”
正文、第二百四十七章 龙家出事（二更）
苏义“哈哈”一笑：“雪儿竟然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女书史本是内廷的宫职；可是相当于外廷从三品的官啊！有了宫籍便可自由出入宫中；至于随时奉召；并不是说随叫随到；召令上写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去；要是传旨时你碰巧不在；自然会有人回复；雪儿不必担心。”
云非凡说：“既然说了不必留宫；其实就是个虚职；但雪儿却也是仅次于各部尚书的高官了；以后也是个有俸禄的人。”
苏雪问：“那俸禄有多少？”
云非凡摸了下鼻子：“总之比我还多。”
苏雪说：“原来还是个有钱拿的闲职；真是不错！我想皇后娘娘大概只是想方便我替她化化妆；或是与我聊聊天什么吧。”
云非凡面露忧色：“雪儿可要小心；宫中规矩甚多。”
“放心吧；我会少说话多做事。”
云非凡说：“雪儿；我怎么觉得太子妃有意针对你和程将军？”
苏雪点点头：“我感觉到了；不过可以理解；她一直对程将军心存嫉恨；也一定看出我与程将军交情颇深；刚刚在题词时；我又伤了太子颜面。”
苏义说：“那雪儿可要小心些。”
苏雪忽然想一件事：“爹；太子妃可是个很活跃的人；望月楼的媚夫人当初对女儿说过；太子妃想拉拢我；还说我若不替她办事；就把我除掉！”
云非凡说：“岂有此理！苏公；龙家也受到了楚平侯的威胁；他们到底是在替太子办事；还是利用太子！”
苏雪说：“哼；一丘之貉；太子若是没有野心；又怎么会被人利用？”
苏义道：“非凡；雪儿看得比我们还透！”
苏雪拍拍云非凡的肩头：“对了非凡；谢谢你提修路之事。”
云非凡微笑着摇摇头：“雪儿；不可说。”
苏义有些不解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可说。”“不可说。”苏雪和云非凡异口同声地道。
苏义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你们？”
苏雪脸一红：“爹。”
云非凡说：“苏公；明日我便请家父上门提亲。”
苏义摇摇手：“非凡；不忙不忙；我早有心把雪儿托付给你了；此事等搬完家再提不迟；难道几日也等不得吗？”
苏雪心里慌慌的；她这要嫁给云非凡了？从心理上来说；她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回到家中；苏雪也累坏了；洗漱了一下便睡下了。
隔日一早程紫依来还衣裙；刚好云非凡和苏义正准备去刑部：“雪儿、程将军你们聊。”
“好。”“嗯。”
程紫依说：“苏小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程将军见外了；既然你喜欢这件衣裙就留下吧；改日我抽空再画一件给齐公子便是。”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苏小姐的画我也极喜欢。”
苏雪说：“我本来就想画一幅送将军的；没想到却借了三殿下之手。”
程紫依道：“谁管他；我只知道是苏小姐所画的。”
苏雪笑了下；见伊卓扬一直不开口；有点闷闷的样子：“伊公子今天怎么成闷葫芦了？”
程紫依说：“我希望他能参加副将的比武选拔！我没想到皇上这次不仅加封我为骠骑大将军；又封了护国公主；皇后娘娘还命我一年内选一个如意郎君。”
苏雪点了下头：“我懂了；程将军是怕伊公子无官无职；皇后娘娘不允？”
程紫依叹了口气：“就算皇后娘娘允了；将来也免不了有人说三道四；我不忍卓扬因我遭到非议。”
苏雪说：“也是！伊公子；以你的武艺；拿下副将应该很容易。”
伊卓扬说：“那离紫依的成就也相差太遥远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在别人眼里也……”
苏雪打断他：“伊公子为了程将军死都不怕；还怕人说几句闲话？夫妻恩爱最重要；别人又不能替你们过日子！”
程紫依说：“卓扬；如今我父仇得报；只要能让皇后娘娘点头；我请命永驻北关或是辞去将军之职都可以。”
伊卓扬咧咧嘴：“紫依；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当副将。苏小姐说得对；我们关门过日子；无需别人来认同什么！”
苏雪说：“你们生死与共的感情；本官认同了。”
伊卓扬煞有介事地躬身道：“多谢书史大人。”
程紫依说：“苏小姐；谢谢你；我昨天和他说完；他一直很介意的样子。”
伊卓扬说：“我没有介意；只不过有点担心罢了。我决定先弄个副将；再建两个功；至少让紫依到时好向皇后娘娘交代些。”
“嗯！”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提起姜太子妃；程紫依说：“我不想与她那种人计较；不过昨天见她气得变了脸色；还真是开心。”
苏雪说：“话虽如此；将军还是要多提防。
这时云非凡从外边冲进来：“雪儿！程将军、伊公子幸好你们还没走；出事了！伊公子；你立刻去兴安走一趟。”
苏雪惊讶地问：“非凡；出什么事了？”
程紫依也忙问：“是啊云侍郎；你说清楚点。”
云非凡喘了口气：“龙家出事了；之前有两位知府一位侯爷没能抵明阳参加庆功宴；昨晚有人送信来说是在半路被绑架了。”
伊卓扬问：“云侍郎；这龙家有关系？”
“送信人是东宁知府的护卫；他拿着一块龙家堂主的腰牌；说是从一个劫匪身上扯下来的。”
苏雪说：“我不信！龙家没有理由这样做！”
云非凡道：“今天在朝堂上多人进言；要严惩罚龙家；还上呈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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