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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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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供台上年轻的画像,心里莫名地一酸。
忽地看见供台香炉旁摆着一盏小巧精致的水晶灯,水晶灯上雕着两朵并蒂莲,“这是什么灯?”
“这是凤冀族的续魂灯,也是凤冀族嫡女的姻缘灯。里面装的是凤冀嫡女子的魂气,魂气散了,灯也就灭了。”
“这灯是我娘的?”水晶灯里的灯芯熄着。
“不错,这灯是你娘给我的。三生界,仙界,魔界,人界,三界相交,是苍穹最有灵气的地方,同时也是污气最重的地方。凤冀族的嫡女向来一脉单传,出生就担负着净化三生水源的重任。她们净化三生水源,自然也会被水中浊气侵蚀,极易夭折。所以在她们出生前,就会抽取她们的魂气,寻找一个魂魄最为干净的男童,作为她们未来的夫君,水明珠出世,就靠着她们的夫君的魂气来清除体内毒素。”
“被选中的男童一定要娶凤冀族的嫡女子?”
“是。”
“如果他们有其他爱慕的女子怎么办?”
“不会有。”
“为什么?”
“因为他们被选定以后,就会守着水明珠的魂灯,清心寡欲的活着,一生只能有他的妻子一个女人。爱也好,不爱也罢,都只能如此。”
“这不公平。”
“为苍天生灵,牺牲一人,有什么不公平的?再说,凤冀家的嫡女子个个是美丽贤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如故对父亲的话不认同,在她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看对了眼,就是母猪,在情人眼里也是最美的。
至于什么美丽贤良,却未必是自己的菜。
凤冀家族的女儿还没出生,就只能嫁那个不知是阿猫阿狗的男人,为了活命,倒也罢了。
可那个男人也从此失去自由,不能追求自己所爱,只能被动地娶挑中他的婴孩,太悲催了。
“这么说,爹爹也是母亲的魂气挑中的人?”
“是。”
“难道我出生前,也……”
“不错,你出生前,你的魂气也为自己选中了未来的夫君。”
“他是谁?”
“是前任三界尊主的亲侄子——瑾。”
如故皱眉。
她失去记忆后,为了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三生界这些年发生的大事,她都一一去翻阅打听过。
其中最大的事件,就是父亲杀死前任三界尊主,坐上尊主之位。
“那瑾他人呢?”
“死了。”
“凤冀家族当年灭我们鬼冀家族满门,只剩下我和你姑姑以及鬼冀家族的一干忠将。我为了报仇隐姓埋名,潜伏在凤冀家族中,从一名小倅做起,一点一点往上爬,没想到竟被你娘选中。从此在三生界扎住了根,最后如愿灭了凤冀家族。那时我恨死了凤冀家族的人,所以把凤冀家族的嫡氏杀得一个不剩。当年三生尊主没有儿子,立瑾为储君。我灭了凤冀家族满门,自然不会放过身为储君的瑾……”
冷厉说到这里,丝毫没有复仇的喜悦,眼底反而掠过一抹痛楚。
“如故,你爹杀了你亲选的,能让你活命的夫君。”
如故虽然没见过她打娘胎里就自己选中的夫君,但这样的杀戮,仍让她心里沉重得像压了块千斤巨石。
“你姑姑怕你恨我,才给你服下忘情丹。”
冷厉说到这里停下,心里隐隐地不安。
按理,凤冀嫡女子满了三岁后,一直到六岁,这三年间,每到朔月,就要饮一滴她们夫君的血来清除体内浊气,否则的话,浑身的血液会被体内的浊气熬干。
没有瑾的血,身为凤冀嫡女的如故在三岁的时候就该夭折。
他为了报仇没有后悔杀了凤冀的族人,包括瑾。
但一想到因为他,女儿将活不过三岁,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所以才会狠心把她交给冷琴,不理不顾。
找回如故后,他一直想不明白,如故没有夫君的血,是怎么熬过的那三年?
最后归理解为,如故没生活在三生界,所以不受三生界的浊气侵蚀。
如故轻抿了唇。
难道她即便是失去记忆,仍放不下的,是那个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夫君——瑾?
如故揉了揉额头,真是头痛。
凤冀和鬼冀本是世仇。
她虽然讨厌杀戮,但对生活在仇恨中的父亲,她又能报怨什么?
“如故,你要恨就恨爹吧。”
如故沉默。
她心里没有恨,只有让人透不过气的憋闷。
接下来的日子,如故发现,宫里突然热闹起来,大批的官媒涌进宫来。
丫头环儿说,“那些官媒都是来向公主求亲的。”
如故突然觉得好笑,她没有打娘胎挑出来的丈夫清除体内浊气,活不了几年,这些人巴巴地让自己家的儿子来娶她这么个短命鬼,脑子进水了?
撑着头望着楼下挤得快要打起来的官媒,“你说他们图什么?”
“如果能娶了公主,生下个女儿,就处处受人尊重,一生荣华。听说他们递上来的人选,全是自家长相好,身体壮,能一夜七次郎的公子。”
如故刚喝了口茶,被呛得差点喘不过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我爹怎么说?”
“尊主说,吹得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行不行,让他们把人全提了来,让公主自个挑。”
外头宫女传话,“公主,容世子来了。”
如故隔着珠帘看着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咦’了一声,“你也是来参加选亲的?”
“容瑾奉尊主之命,来保护公主。”进宫选亲的人太多,人蛇混杂,冷厉怕如故有什么闪失,所以令容瑾进宫贴身保护如故安全。
如故想到容瑾说过的话——嫁他也可以?
眼里突然多了些玩味,歪头看着匆匆快步赶来的各色男子,“脸可以看,身段也可以看,可是生儿子的事,能不能行,怎么看?总不能挨个试吧?”
环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容瑾却淡淡道:“如果公主想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以容瑾的医术,倒可以帮公主看上一看。”
如故冲他伸了伸舌头,“可惜,我信不过你。”
容瑾默然。
如故看着他忽地一笑,“要不叫我爹去青—楼找些姑娘来,让他们比比,看谁最先让人怀上孩子,谁留下”
容瑾愕然,冰冷的眼眸出现裂痕。
环儿张口结舌。
“就这么定了,这些人交给你了。”如故笑嘻嘻地把手一拍。
忽地人影一晃,鬼刀面如锅底地落在她面前。
如故往后退开,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是来选亲,还是来杀我?”
“都不是。”鬼刀没好口气。
“那是?”
“我不能让你和这些草包把水给毁了。”
“我跟他们,怎么就把水毁了?”
“他们能帮你净化体内浊气沉淀的毒素?”
“好像不能。”
“这就对了,等你体内毒素过多,就净化不了水源了,那水不是毁了是什么?”
“所以呢?”不就因为她活不了多久,所以她爹才急着给她找一夜七次狼来让她生女儿吗?
“所以你就不能跟他们呀。”鬼刀抓头,他说得这么明白,她还不明白?
“我不跟他们,难道我就能一直净化水源,就不会死?”
“不能。”
“那不就得了。”如故手撑了头,重新打量他,之前一门心思在容瑾身上,没在意他,这时仔细看,这小子长得可真不赖,比起下面那些一夜七次狼顺眼多了。
如故忽地一笑,“要不你给我爹做上门女婿吧。”
鬼刀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先别说我练的是童子功,不能娶妻,就算能,我也不能跟你。”
“为什么呀?”
“你跟我,和跟下头那些草包,没两样。”
如故眉梢一扬,帘子外的容瑾难得地笑了。
鬼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故这是绕着圈子骂他。
下头的人是草包,他也是草包。
他被骂了,还不能反驳。
因为,他和下面那些草包一样,不能帮如故净化体内毒质。
鬼刀的脸顿时黑了,正要发作,忽地听如故道:“我可以不嫁他们任何一个。”
鬼刀脸露喜色。
如故向他勾了勾手指。
鬼刀立刻凑了上去。
“是谁要杀我?”
鬼刀嘴角抽了一下,他干的是杀手的活,杀手首先一条就是要有信誉,绝对不能出卖买家。
买卖可以不接,可以退,但买家绝对不能出卖。
“我不能告诉你。”
如故趴回窗边,叫来丫头,往窗下一顿乱指,“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让他们去偏厅等着我。”
“喂,你不能这么做。”鬼刀急了,上前拽如故,“跟我走。”
如故脚下一错,从他身边绕开,跟杀她的杀手走?
不是鬼刀当她弱智,就是他自个脑抽了。
突然一个极为细弱的声音传进耳朵,她知道,这是一种传音秘术。
“跟我走,我带你找凤君。”
被水明珠胎魂选中的夫君被称为凤君。
如故停下。
“如果你想一直活下去,就来找我。”
如故回头,屋里已经失去鬼刀的身影。
丫头进来,“公主,那几位公子已经去了偏厅。”
“让他们走吧。”如故抬头,却对上容瑾冰冷的眼眸。
四目相对,容瑾竟就这么看着她,没有避开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如故才慢慢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指的不是在你府上。”
容瑾转开视线,“如果你不见那些人,我也要回去了。”
忘情丹,越是深情,忘得越是干净,那些无关痛痒的,反而可能残留下一些记忆痕迹。
他对她而言,果然是无关痛痒的。
容瑾漠然转身,清冷的身影带着寒意步下楼梯。
如故揉了揉额头,之前看见他,他就没正眼看过她,这时对上他的眼,分明觉得眼熟。
哪里见过?
三生泉眼是个有万丈高的瀑布。
瀑布两边长满了彼岸花,堪比黄泉路。
传说水明珠爱上自己夫君以外的男人,都会化成彼岸花,她们的情人会化成叶子沙华。
这是上天对他们惩罚。
让他们永世不得相见。
容瑾手指轻抚一朵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如故,你是想做彼岸花,还是想这么失忆的活下去?”
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瀑布上走来,他一扫眼里的痛意,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化成一道暗淡的光影而去。
如故走出林子,看了会儿岸边开得正好的彼岸花,才看向脚边的深瀑。
鬼刀是三生泉的水灵化成,整条三生泉都是他的家,让她往哪儿找人去?
如故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瀑布,“你再不出来,我打今天晚上起,一天一个七次狼,再让他们天天到这泉里洗澡,恶心死你。”
鬼刀黑着脸从水里浮起,手里握着如故砸入水中的石块,“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都没几天好活了,还要脸做什么?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鬼刀瞪着她,越瞪越觉得无可奈何。
三生界的水明珠,个个端庄守礼,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没皮没脸的。
问题是,不管她身上再多让人头痛的臭毛病,她都是现在唯的一个水明珠。
他得忍……
还得苦口婆心地劝……
“水明珠自己挑中的夫君,个个是万里无一的,你理那些歪瓜裂枣做什么?”
如故在水边一块大石上坐下,“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但我爹说他死了,难道你想带我去阎罗殿找他?”
“他活着。”
“你怎么知道?”
“水明珠会吸噬天地间的邪煞之气,也就是浊气,三岁到六岁的时候,是水明珠一生中最容易夭折的时候,每个月的朔月,体内的邪煞之气就会反噬,如果没有凤君带着魂气的血,水明珠浑身的血液会被熬干而死。可你活着,说明你这三年里一直在吸食凤君的血。”
如故揉了揉额头,空空的脑子里完全没有那三年的记忆。
难道他真的没死?
那三年,真的一直在用血喂她?
“或许,我不需要他的血,也能熬过那三年。”
鬼刀不屑地鼻孔朝天,“这世上就没有哪一个水明珠可以例外。”
“那或许我根本不是什么水明珠。”
“这面瀑布就是一面照妖镜,是魔是妖,你自个照照,也就知道了。”
鬼刀手一扬,瀑布瞬间化成了一面镜子。
如故半信半疑上前,水瀑中现出一朵火红的彼岸花,半合的花瓣护着花心中一颗明珠,明珠里慵懒地躺着个红衣的少女,那少女的容貌和她一模一样。
鬼刀惊呆了,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她不但是水明珠,还是水珠之后。
只要找到凤君,三生界就有救了。
如故皱眉,这人疯了?
鬼刀不理她,又哭又笑。
如故也懒得理他,重看向水镜。
她皱眉,里面少女也皱眉,就像镜中的她。
“花妖?”看了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看了也白看。
“妖你个头,你是水珠之后。”
“所以呢?”
“没有凤君,你比别的水明珠死的更快。”
“水珠之后,难道不是该更强大?”如故的脸黑了,这家伙说话真难听。
“灵力更强大,生命却更柔弱,水珠之后不但那三年要饮凤君的血而生,往后也要靠凤君的魂气而生,凤君一定在你附近。”
如故笑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鬼话连篇。
凤君是三生界的前储君瑾,如果在她附近,早被父亲杀了又杀,能活着才叫见鬼。
“你一定相信我,绝不能和那些草包鬼混,害人又害己。”鬼刀见她不信,飞扑上来,抱住她的小腿,“咦……奇怪……”
“奇怪什么?”
鬼刀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面破旧得丢街边也没人要的破铜镜,往如故照去。
如故在镜中看见自己的魂魄,她的魂魄柔软娇小地卷缩成一小团,另外有半缕冷幽幽的,不属于她的魂魄紧裹着她幼小的魂魄,像是在保护着那缕小魂。
“这是什么?”
“原来如此。”鬼刀恍然大悟,“原来凤君撕了半缕魂给你……可是既然这样……那他岂不是不在你身边?”
这一发现让鬼刀有些失望。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有他这半缕魂,所以熬过了那三年?”
鬼刀摇头,“那三年,你仍是要靠吸食他的血才能活,只是他撕了半缕魂给你,所以即便他不在你身边,你也能活。”
“怎么说,他还是死了?”
“活着,只是不知在哪里了。”
如果他不在附近,人海茫茫,要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鬼刀开始头痛。
这水多年没有人清理过,浊气重得沉了底,没有凤君,光凭水明珠一人之力,要想把这水净干净,实在有些天方夜谭。
如故却开心了。
她有凤君的半缕魂,那么她就不会因为没有魂气清除体内毒质而死。
也就是说,她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至凤君,她可以慢慢地找。
甚至没心没肺地觉得,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故喜笑颜开,在鬼刀脸上捏了一把,“我雇你做件事。”
“什么事?”鬼刀愁眉苦脸。
“去把要杀我的人杀掉。”她想活得太平些,就得清除藏在暗处的敌人。
鬼刀要守信用不告诉她对方是谁,她却可以雇他去杀了对方。
“当然,你可以随便杀一个人来忽悠我,但你要知道,那个人可以雇你来杀我,同样可以雇别人来杀我。万一我被她杀了,受害的人可多去了,这三生界无数的生灵都会和我一起陪葬。”
鬼刀和如故交过手,知道如故不是那么好杀的,但功夫再高,都有被暗杀的可能。
他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深知此中门道。
咬了咬牙,认命问道:“你出多少钱?”
“我活着,就是你活着,我还需要出钱吗?”如故眨了眨眼,“互助互利嘛。”
鬼刀差点咬了舌头,一毛不拔,叫雇用?
“我等你好消息。”如故在他脸上又捏了一把,欢欢喜喜地离开。
虽然没有得到凤君的下落,但能解决一个藏在暗处的毒蛇,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隐在林子里的容瑾望着如故雀跃离去的身影,冰冷的眸子黯了下去。
忽地听见林子里有人轻轻落下,踏踩落叶发出极轻的声音。
容瑾眸子半眯,如故的回归,果然让冷琴沉不住气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本想再等些日子,看来用不着等下去了。
青色的身影飘然向林子深处而去。
如故看着围在周围的十几个黑衣人,笑叹了一声。
为什么总是说好的不灵,说坏的,一说就灵?
刚刚才说过,那人会请鬼刀来杀她,就可能再请别人来。
这来得比她想像中还要快。
从袖中拽出金绫伸了个懒腰,“好像好久没打过架了,一身骨头都硬了,正好拿你们来松松骨。”
她话落,抢在对方前面,金绫飞出,直取其中一人的要害。
对方以多欺少,她还跟人讲规矩,那才是猪变的。
这种情况,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杀一个少一个,自己多一分安全。
如故年龄小,长得又纤细柔弱,那些人做梦都没想到,这小姑娘出手会辛辣到一来就是杀招,半点不手软。
转眼间,就有三个人死在地上。
容瑾站在树后,眸子暗淡。
那个人出生在那妖魔杂生的九重山,从小到大,杀出来的活路。
而如故跟着那样的人,又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从小看的,经历的全是你死我亡地搏杀,哪里还有半点柔软之心?
他的担心,实在是多余,她不需要他。
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见大量的人马向这边围拢,重看向在人群中穿梭的如故,停了下来。
如故再怎么能打,也经不住数千人的车轮战,何况来围杀她的人,无一不是高手。
她被一步一步逼到崖边,站在瀑布边缘,只要再退一步,就滚下万丈的深瀑。
三生泉通向人仙魔三界,但这源头被浊气浸透的水,除了魂魄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凤君,没有人可以承受,溅上一滴,都能穿肉烂骨,如果掉进这瀑布之中,整个人都得化去。
那些人不敢再上前,而如故也没有了退路。
回头望了望身后巨瀑,寻思自己是跳下去,生死由命,还是继续厮杀,杀多少是多少。
源源不断涌来的杀手,足有数千人,要在这数千人中杀出一条生路,难……
她的姑姑真是好大的手笔,能支配这许多一等一的高手。
“杀了我,浊气冲天,三生界崩塌,你们也活不了。”
那些人没有因为她人的话而退缩,反而一步一步的逼近。
如故奇怪道:“我横竖是活不长久的,难道你们也想陪我一起死?”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低笑,“如故,有我护着你,你怎么天真,都没关系,可是一个人还是这么天真,可就不好了。”
如故微怔,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白衣年轻男子缓步而来,如浓墨勾画出来的眉眼,清丽秀雅,或许他比不上容瑾相貌俊美,却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越看越想看的,哪怕是看到天荒地老也愿意的模样。
男子的出现,让杀手们有些意外,头领打量着男子,问道:“你是谁?”
“云末。”
在场的人脸色陡然大变。
苍穹之中,只怕没有谁不知道近年来靠着一支盘龙枪,坐上天地共主之位的云末。
不自觉得让出一条道路,任他走向崖边。
云末看着如故,伸出手,淡淡而笑,“如故,过来。”
如故细品‘云末’二字,蹙了眉头,难道她认识这么样的一个人?
“我的架还没打完。”
“你打了这半天,也累了,剩下的,我帮你打完。”
那些人变了脸色,不自觉得后退。
如故把他从上看到下,他个子虽高,但清秀儒雅,又白白净净,不像擅长打架的人。
“这些人可不好对付。”
云末笑了,“你想怎么打法,是慢慢地打,还是速战速决?”
“我想自己慢慢打。”如故意思是让他哪来哪去,别在这里白白送了性命。
“好,那你打,我看。”云末身子一歪,靠了身边树杆。
如故翻了个白眼,这人真让她无语。
他说她有他护着的时候,可以天真。
但如故一点也想不起,自己曾和他一起过。
她知道自己被忘情丹抹了记忆,但她总觉得,他长得这么出色,如果真认得他,不该看见他也没有半点熟悉感。
“你说我天真是什么意思?”
“你姑姑的爱人血魔被封禁在三生界下数万年,三生泉水多年没有净化,沉淀的浊气助长了他不少功力,却也让他痛不欲生,你姑娘看不得心上人受这罪,想救他出来。救他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毁了三生界,三生界毁了,封印自然也就破了。你把浊气净掉了,三生界也稳稳得,血魔还怎么出来?而这些人,都是血魔的人,要救出自己的尊主,怎么能让你活着?”
如故失笑,“我还真是天真了。”
“那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他和冷厉本有三个月的约定,但如故离开后不久,他就感觉到三生界下异动。
费了不少力气,才知道三生界下,竟封着让人闻之色变的血魔。
顺藤摸瓜,竟查出了血魔和冷琴的种种纠葛。
再顺着这条线,知道了当年冷琴为什么会把如故丢进九重山。
“我不能离开。”
“也好,那我就把该清的,清一清,这三个月,你也能过得轻闲一些。”云末取出盘龙枪,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杀手。
血肉横飞,只转眼间,上千的杀手就死得一个不剩。
如故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他收了枪向她看来,仍看着他发怔。
云末瞧着她有些好笑,“久了没看过我打架,是不是忘了我打架的风姿。”
他成了天地共主后,需要他出手的架已经不多,而且出去征战,她可以安全地呆在九重山,不用再跟在他的身边。
如故扒着脑瓜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在哪儿看过他打架,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什么?”云末怔了一下。
“最近脑瓜子不好使。”如故尴尬地咳了一声,揉了揉额头。
“如故?”云末心里一凉,听说三生界的浊气伤身,难道她没有凤君的魂气净化体内浊气,被浊气所伤?
忽地,地面一阵剧烈抖动,如故本站在瀑布的最边缘,脚下一滑,向身后瀑布坠下。
“如故。”云末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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