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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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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表现,固然也算得上无可挑剔,但比较起来,良国公和权世S之间的交情应该只有更深厚才对。权世S连他都不选,直接指定了自己,是自己的配合程度高于良国公,还是因为他如今把猜忌的矛头更指向了良国公?或者只是出于权衡良国公、权世芒关系的考虑?蕙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现在就觉得天上像掉下来个大馅饼似的,从前这样的好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可馅饼落下来了,我又觉得沉甸甸的,恐怕有点抱不住……您也知道,我一来是女流之辈,和外界交流也不方便,这件事还瞒着仲白呢,我频繁和外男接触,他总是要过问的,二来,对……对同和堂的事务,我是一点都不熟悉……”

权世S道,“仲白那里,他留心不到这么多的,毕竟你多过问过问家里的生意,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第二点,你大可放心,会里事务虽然繁杂,但你也不必事必躬亲。萧规曹随也就是了,这几年要会里去做的事,不会太多的,真到了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你也多半上手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呢。到那时候,我也不必长天老日地呆在老家啦。”

蕙娘又谦让了几句,见权世S心意已决,便也不再画蛇添足地多问什么,又表了一番忠心,方问权世S,“您怎么亲自过天津来了?”

“一个是来接你,还有一个,也是因为我要坐船回去,再晚几天,北边下雪就不好走了。的确也不能在京城等你。”权世S也没和蕙娘再客气什么:虽说两人没有什么喝酒□建立出来的交情,但经过这些年的共事,以及在几次大事上的互相表态,现在他们已说得上是极为密切的合作伙伴了。再过分惺惺作态,反而有点见外。“你也是回来得晚了一点,我只好把云妈妈留在京城陪你一阵子,她虽然不接触庶务,但对于人事,却是十分清楚的。”

这是在明示蕙娘,云妈妈精通鸾台会内的人际关系,蕙娘可以在她的协助下空降管理北面分部――蕙娘还没说话,权世S又道,“不过,她始终也就是个下人身份,你不必事事都过问她的意思。等年后,我在族里要她还有用处的,这个冬天,你也要加把劲了。”

蕙娘现在都有些木然了:鸾台会于她而言,好像一直是个遥远而危险的符号,就是到了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要成为鸾台会龙首了――别说权世仁了,就是权世S,和她都不算多么熟悉。他们是凭什么对她做出判断,把这份‘大礼’送到她手上的,她也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拼惯了、算惯了、挫折惯了,好事落在头上,她真是一时间都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更不知如何反应才算是得体。只好道,“世S叔,你让我缓一会儿……”

权世S倒是被她给逗笑了,“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看着你有点吃不准劲似的,从前我还和你公爹说,是不是泰山崩于前你也能真的不动声色呢。好啦,我当时出来接过管事位时,比你还年轻了几岁,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有些事,会者不难,不像你想得那么复杂的。”

因此地毕竟是宜春号的地盘,除了几句不好用隐语盖过的对话以外,两人都还是用同和堂来指代鸾台会。蕙娘有心再问点鸾台会的细务时,也知现在不是时候,便转开话题,问道,“族里现在,一切都好吧?”

“都挺好的。”权世S点头道,“具体事情,你回去问你公爹吧,这里也不好说。反正,老大一家子现在都去漠河了,有些人执迷不悟的,也被打发去了海外……”

去到海外,想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蕙娘毫不怀疑族里自有手段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流放地。她点了点头,心头忽然一动,便又压低了声音道,“有句话,回了京我也不好问爹,只好在这问您了……您在清算大房一家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能和季青联系在一起。”

权世S并未露出讶异之色,反而有些微微的叹息,他出人意表地道。“别说是你这么问,连你公爹都这么问过,就是我也在查……没有,丝毫没有。季青真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样,不论是燕云卫,京城左近的黑势力还是我能想到的所有圈子,都没有他的一点蛛丝马迹。达家那边曾经收容过他一阵子,这个是查出来了,但很快他也就和达家断了消息……我看,你还是别把他放在心上了,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能做出什么事来?顶多你待老三和他娘好些,他投鼠忌器,还敢轻举妄动不成?”

蕙娘也并不觉得权季青会向谁出卖家族,他虽然疯狂,但还没到这么六亲不认的地步,事实上,他对权族的事业,应该还是很有归属感的。这些年过去,她也渐渐地有些淡忘了他的形象,这么一问,不过是聊尽人事而已。没想到权世S主动提起良国公,反而是更证明了良国公的清白。虽说心头有些不快,但也只能让此事过去。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权世S便问,“这次回来,怎么没见歪哥、乖哥?”

“也不知道南洋那边的事,是否需要在短期内再度南下。”蕙娘叹了口气,“北方冬天又冷,两个孩子更喜欢广州,便让他们在广州多住一阵子了。现在南边随时可能再度生事,到时候公司的事,少不得我继续调停了。宜春号在这一次吕宋**,以及开设公司中,损失不在小。”

她说这话,倒不是预防权世S开口问她要钱,只是习惯性哭哭穷而已。不过,见权世S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便故意扬起眉毛,把吃惊之色露在了外头。“怎么了,S叔,若是族里需要钱……”

“是有点吃紧了。”权世S也就认了下来。“不过,手里也不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天威炮的那张图纸,拿出去也是可以卖上高价的……只是不愿意做这个买卖罢了。我先看着办吧,若是真需要和你开口,也不会客气的。”

权族这一次在海外的损伤,估计也是有点伤筋动骨了,船、人、货、武器全都没了,要再重新置办,支出必定不小。现放着她这个大财主,没有不来打秋风的道理。蕙娘也早做好了准备,她毫不犹豫地道,“这个是自然的了。”

想了想,又对权世S道,“S叔,这张图纸可要千万收好,不是亲近人都别谈起。这东西要卖出去,朝廷海防就没有什么优势了,若是海疆出事,很可能会给朝局、宫廷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这变化未必对我们有利呢。”

权世S点头笑道,“这个自然,这图纸除非价钱特别好,否则,我也不会轻易地卖出去――它用来卖就有点亏了,实在不行,还能和罗春换兵嘛……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顿了顿,又道,“对了,听说你在吕宋,受了英国人的气了?这倒是巧,英国人前一阵子倒是辗转和罗春联系上了,想要走罗春的路子,往国内卖鸦片,但你也知道,罗春在国内有什么根基?他想和我们合作,他来抽头,据说进价也不算贵,到我们手上卖价就能翻番。这买卖,我有点吃不准,你看着怎么样,能不能做?据说在南洋抽这个的很多,还是很能做得的。”

蕙娘心头猛地一震,一时间非但对英国人恨之入骨,对权世S也是大为失望。她镇定了一会才道,“这东西一旦抽了,那就绝对上瘾,再没有戒掉的可能……现在弄这东西赚钱,日后您还要费十倍的力气去收拾。英国人可没安好心呢,就想着给朝廷添乱。”

权世S有些吃惊,亦是将信将疑,“戒不掉?不说这和烟草似的,抽着也没有大害吗?何曾就这么厉害了?按你这么说,难道一抽上去,一生就毁了不成?”

蕙娘耐着性子道,“南洋那边的情况,您是还不知道……”

她把南洋苏丹抽大烟抽得连国家都没了的事告诉给权世S知道了,权世S方才是半信半疑地道,“真有这么厉害?那这事我可得好好想想。罗春倒是一个字都没提,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还要想?蕙娘忽然觉得,自己和权世S简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她曾经极为恐惧、极为戒慎的人,也不过是就是一个轻信而冲动,鼠目寸光的野心家而已。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反感,轻声道,“这事也是得从长计议,您若不信,找个人往南洋走一遭就明白了。要不,我弄点来给您尝尝――”

权世S忙道,“这可使不得,你别和我开玩笑,这会上瘾的东西可不是好沾的。”

一边说,一边不禁自己也笑了,遂起身道,“这事我会好好想想,从长计议吧――夜深啦,都休息吧。明日你进京,我北上,也许年后还会下来,到那时再见了。”

蕙娘要起身送权世S,又为他止住,“你身子沉重,今日说这些话,本来就已经够耗费精神的了……”

权世S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不过,说到孩子,乖哥也罢了,歪哥那边,能回来还是早些接回来吧。孩子在京城里,老人家们也放心一点……”

看来,虽然权世S对她似乎已经是绝对信任,但族中一些大佬,对她还是有所保留。从前也罢了,如今她地位上升,有些事,就更要谨慎小心了。

蕙娘心中一沉,面上却笑道,“是,回头就派人去把他接回来。”

权世S这才满意告辞离去,蕙娘在天津又休息了一日,方才慢慢进京,等她到京城的那天,正好赶上杨善榆的三七,权仲白竟不在家――她才拜见过了长辈们,连屁股都没坐热,宫中便来了信使,请她入宫相见——



320、广告

蕙娘虽然无奈;但天子有请;她还能怎么着?干脆连男装都不换了;就挺着微微有点显怀的肚子;上车进了宫廷。皇帝这回倒是颇为体贴;估计也知道她身子沉重,虽说蕙娘的身份还没到那份上,但竟是特别为她准备了两人抬的暖轿,一路把她抬进了长安宫里。倒令蕙娘一路上颇为招惹了一些侍卫、太监,甚至是大臣们的眼球。

理所当然;到了御前;蕙娘也被免了礼。皇帝远远地靠在炕边屏风边上;道,“你也别离我太近了;咱们远着点说话,免得我的病过了你,那倒是我的罪过了。哎,其实明知你身子沉重,还让你进宫,我早有罪过在身了。”

其实这些年来,皇帝的病情控制得一直还算是不错。虽说肺结核天冷更不好养,但他看着精神还好,面色也有些红润,连咳嗽次数都不多。他能记得蕙娘是个孕妇,虽说只是邀买人心的手段,但也足见他的诚意了。以皇帝身份来说,他为人是绝不能算差的。

蕙娘就算明知这不过是他在安抚自己,心底也不免一暖,忙含笑道,“陛下这是哪里话来,我刚才仗着肚子沉重,竟不曾推辞,而是痛快上了您赐的暖轿,说来也是不谨慎了些。您能宽恕我的罪过才好呢。”

两人正说着,屋外人声响起,封锦直接推门而入,冲蕙娘点了个头,便慢慢走到皇上身边坐下,竟是旁若无人,仿佛都没把皇帝看在眼里似的。皇帝望了他一眼,低声道,“子梁那边,人散了?”

提到杨善榆,室内的气氛,便沉重了几分,封锦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现在说话走路,还是比从前虚弱了一些。“倒是没散,不过我去露了个脸也就回来了。天气冷了,人又多,也怕支持不住,反而让他们不安。”

这么说,封锦过去,有点代表皇帝的意思了。――不论怎么说,皇帝对杨善榆,的确是一直很看重,很特别的。

蕙娘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皇帝看在眼底,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子殷现在肯定是在那儿的,你才回来,估计什么事都还不知道……这些事,谈起来也伤心,细节你问子殷吧……”

他双目射出沉痛之色,低声道,“也是朕误了他,早知如此,便该勒令他好生修养。我一直以为我会走在他前面,心底还有些担心他日后的前程,没料到世事无常,我还没把我没了以后,他要走的路给想好,现在便要担心没了他以后,我们的路该怎么走了。”

皇帝这人说话,一直都是笑嘻嘻地透着悠然,就算是有情绪上的变化,也多半是出于交谈的需要。作为天子,喜怒不形于色,是他的基本涵养。对蕙娘这个不太熟悉的女公子,都能把话说到这一步,他对杨善榆之死有多惋惜、遗憾,也就不用说了。

这话有点夸张,但决不假。蕙娘心底也是沉甸甸的,她轻轻地长出一口气,也道,“最可惜是,杨先生连个子嗣都没有,想要推恩于子嗣,都没可能了……”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也是有些自责,“若非他一心沉浸在公务里,若非我派给他的事情太多……”丝毫也没留意到蕙娘话里的不对,倒是蕙娘,话出口了才惊觉自己有点指桑骂槐的嫌疑,忙瞅了封锦一眼。

封锦倒是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劝皇帝,“这一阵子,你为了子梁,已经哀叹了上百次。这个病是最不能沮丧的,子殷和你说过多少次?有些事也是他自己愿意,倒不能说是你逼的他。要这样想,倒有点没意思了。”

这话亦是机带双关,皇帝露出触动神色,望着封锦,半晌才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底是有些意难平……”

蕙娘也是听出来了:皇帝怎会错过她的失言?只是故作不知罢了。现在封锦这样表态,他受到感动,这才不再装傻。封锦的受伤,虽然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纯属自己倒霉。但要不是他的一句话,封锦又怎会去到南洋,又怎会险死还生?若他当日去了,也势必和杨善榆一样,连个给自己披麻戴孝的子嗣都没有。比杨善榆更凄凉的是,杨善榆还有兄弟姐妹,还有妻子父母,有这一大家子人给他张罗身后事。而封锦呢?他家里也就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母亲,还有妹妹妹夫两夫妻而已……

事隔数月,封锦的伤势,看来是顺利痊愈,并未留下多少后患。只是面上那星星点点的浅色瘢痕,到底是再去不掉了。远看还好,近看就像是一张画上发了霉点,虽然依旧倾国倾城,但总是白璧微瑕,令人发出审美上的叹息:这样精致而美丽的一张脸,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有了瑕疵,总是让人不忍的。

封锦本人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摸了摸胸前,道,“我在船上的日子,也想了许多。那段昏昏沉沉,也许哪天合了眼就醒不来的时间,反而是我思绪最清明的时候。我告诉你,李晟,值得不值得,个人自己心里明白的。当时我唯一害怕的,只是不能撑到京城,我一直想,就是死也都要死在……”

他看了蕙娘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往下说完,又道,“当时我想,若是能在京城,能在我欢喜的人身边,就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人总是要死的,子梁虽然去得早了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去得不情不愿,也许他早觉得生活无味,情愿去探索死后的世界,也许他已累得很了,只是一味强撑。乐生畏死,固然是人之常情,但很多时候,把死看得淡点,没什么坏处的。”

他这一番话,似乎在开解皇上关于杨善榆的心结,又似乎是在表明心迹,令李晟不必为他的遭遇心疼愧疚。不过,不论目的如何,皇帝都没怎么能听得进去,他一时连蕙娘都已忽略,而是执拗地道,“对自己的生死,也许还能看淡。其实走到这一步,再往下也是千难万难,你说得对,死不过是长久的休息罢了。但一个人看得淡自己的生死,却未必看得淡别人的生死……”

他遗憾的眼神,丝毫未曾沾染封锦微瑕的面颊,而是直直地看向了他的右胸。封锦冲他摇了摇头,握上皇帝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低声道,“先不说这个了……没地让女公子看我们两个唱戏。你让她来,不是要问蒸汽船的事?”

蕙娘现在作为南洋第一线上唯一一个回国的重臣,肯定是要被多方询问南洋的情况。她也做好了多次讲述的准备,只看皇帝更关心什么罢了。此时听皇帝问起蒸汽船,精神倒是一振:起码,皇帝还算是重视蒸汽船的仿制,她和杨七娘预想中的最坏情况并未出现。就不知道,这其中封锦出了多少力气,而为了让封锦出力,杨七娘又出了多少力气……

她自然要仔仔细细地为皇帝详细说明蒸汽船在正面和大秦战船对抗中的战力表现,登陆战、港口保卫战等等,虽说她没有亲自见证,但起码和许凤佳、桂含沁的接触也比较多,能给皇帝大略描述出蒸汽船的战术应用。这一点,不论是封锦还是权仲白,都没可能知道。毕竟他们只见识到了蒸汽船的速度,几次对峙中,他们也没能和蒸汽船怎么认真地打起来。”

说完了此事,已是半个时辰过去,皇帝和封锦都听得极为认真,封锦一听完,就扭头对皇帝道,“这件事必须立刻找到人选去做了……没了子梁,也得马上挑出他的继任者,就让他专心去仿制蒸汽船。唉,没想到七娘在广州,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皇帝亦是神色阴沉,好半晌才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就是子梁都不能说有很大把握。唉,我大秦人口万千,熟练的工匠何止千万?偏偏就是这个船,我们没有办法,许少夫人也没办法。只能先寻访熟练工匠,仿造一两艘出来再说吧。不过,看女公子所说,英国人肯定已经掌握了成批制造的技术,不然,不会这么轻忽地就给了吕宋这么多。这么一艘艘地造,跃进坊那边算出来的成本非常高不说,修缮也很麻烦的……”

跃进坊自然是杨七娘的产业了,这名字虽然粗俗,但倒挺好记的,现在果然连皇帝都能朗朗上口了,听起来,在自己北上的日子里,朝廷和跃进坊居然已经有所接触了。蕙娘亦叹道,“可不是?英吉利那屁大的地方,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才,瓦特是英国人,克山是英国人,这都罢了,这个蒸汽船,我们就折腾不出来。若非有天威炮,在海战上,我们对英吉利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她又打起精神,和皇帝回报了吕宋丰产公司的一些细务,在这方面,大秦的进展还算顺利,宜春号划拨出的银两,迄今不过花去十分之一,余下的足够几年内让佃户们安家落户,顺带着发钱发物了。若是一切顺利,半年后第一批粮食就可以运抵国内。听到这个消息,皇帝面上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虽说这场仗也打得够贵的,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合算的……”

他轻轻地捏了捏鼻梁,道,“希望立泉能带回好消息吧,最好是把去新**的商路给开辟一条出来,这一仗打得,国库还真是有点吃紧了。吕宋这里,起码要几年才会有回报,才能给朝廷赚钱。要不是商税这里,源源不绝地还有收益,光靠着盘剥农民,朝廷真是早就穷得要当裤子了,哪里还有钱干这干那的。就是欠宜春号的钱,都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还上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吕宋被我们打下来了,顿时就多了不少新的商机。”蕙娘笑着说,“这点上,我也是有些想法的,若是能把吕宋给占稳了,说不定还有许多生意能做。光是和欧洲人做香料生意,若是由皇商专营,这里一年也是不少的进项……”

几人随意说了几句未来的规划,皇帝不免便指着蕙娘道,“你这个女公子,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谁的脑筋能动得比你快!”

蕙娘心头一动,知道此时正是机会,便做出黯然之色,望着地面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您说,我从前也有此自负,总觉得天下事,办法总比困难要多。不过,在海上往广州赶的时候,我的确是被难倒了。明知英国人就跟在身后,但却丝毫无法可想――嘿,其实还是要感谢子梁,不是他的天威炮,那才是真正的无法可想……”

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皇上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平凡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种极其深刻而复杂的表情,五味杂陈到了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在这一瞬间,他显得如此悲伤、如此迷惘、如此彷徨、如此……如此的疲倦而恐惧。

“成百上千年,什么事都有一定的道理。”许久许久,他才慢慢地、轻轻地说,“怎么到了朕头上――怎么现如今,什么事都变得这么快,这世道,都好像不是一个世道了。千头万绪、五光十色,朕人还没老,心都已经老了,这会儿,已是觉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啦……”

他苦涩地说,“若非天意如此,要不是这该死的病,唉……”

想到国内外这复杂的矛盾,许多都是数百年未有的新物事,不说别的,只说江南的织厂,海上的蒸汽船,多少年来搞了多少次都没搞成的地丁合一,海外的宿敌,连蕙娘都要为皇帝头疼,更别说这还只是他所需要面对的新问题而已。国内,豪强割据、官员贪腐,种种天灾人祸更是不会因为如今的世道而停歇,皇帝已的确很有诚意,也很有能力要做到最好,他也的确能说得上是个好人,是个好皇帝,只是,他的身体,却不容许他再游刃有余地将一切境况,都掌握在只手之间。这个曾在弱冠之年便一手操纵天下大势,运筹帷幄最终登上金銮宝座的男人,现在,在变换的天下大势跟前,仿佛也失去了他一贯的自信和从容,丢掉了那无形无影,却又绝对重要的‘气魄’。

在这一瞬间,蕙娘和封锦也都能体会到他的无奈,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封锦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再过几年,孩子们也就长起来了。”

皇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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