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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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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儿一把推开洺儿,侧转身体,险险避过刀锋。抬手制住对方手腕,她指尖回转,巧妙地将刀夺下。那人犹不罢休,欲挥拳砸向她。湘儿双手握刀,咬紧牙关,刺穿了那人的身体。那人双眸暴睁,嘴角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倒了下去。
  洺儿捂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铛!”手猛地一松,刀掉落于地。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那种刺穿对方胸腔的感觉,恶心到令她颤抖。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人,她眼中难掩慌乱,却是极力克制。将手在衣上拭净,她看着惶然不知所措的洺儿,微喘道:“我们走吧。”
  行至庭院,银妆早已在等候,她用轻功将洺儿送了过去。
  湘儿身体愈发不适,站在原地稍作歇息。眼角不意瞥见地上物什,那是一条红色的丝带。猛地,她睁大了双眸,十一!心开始狂跳,她来不及向银妆解释,直往西院而去。
  西院,一个容貌至丑之人,正在对一个男子拳打脚踢。男子一身黑衣,缎带束发。左眼一道伤疤,几乎贯穿整张左脸。那仅剩的右眼之中,尽是肃杀冷冽的气息。终是耐不得对方小猫挠痒般的踢打,男子眉峰微皱,抬手劈向对方脖颈。接住昏倒之人,将他扛上了肩膀。
  “啧啧,真是个粗暴的男人。”旁边,传来娇媚的声音。
  女子一身红衣,薄纱轻扬,发上插了三片红木扇骨,脚下则是一双玲珑木屐。女子眼角泪痣嫣然,红艳的双唇似笑非笑。抬手触上那张绝丑的脸,她意味欣然道:“少主真正的面貌……该是如何呢?”
  男子冷然看她,却是沉默不言,直直往院外走去。
  女子摇了摇头,叹道:“不仅粗暴,还甚是无趣。”秀眉微挑,她复又慵懒道:“快些走吧,听这脚步,似是有个姑娘朝这儿来了。我红娘最是怜香惜玉,可不想你大开杀戒。”
  冷眼看她,男子什么话也没说。眨眼功夫,二人便都消失了。
  湘儿到得院中时,却遍寻不到十一的踪迹。银妆随后赶来,急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湘儿四下张望,慌道:“不在……十一他不在……难道出事了?”
  银妆忙道:“现在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时间寻他呢?小少爷和八少爷可还在等着您呢,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湘儿双眉紧蹙,银妆的话确有道理,她心中虽是焦急万分,但必须以大局为重,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十一能平安无事。
  离开相府,她们从谢府后门而出,悄声坐上马车,直往城外而去。
  坐在马车上,湘儿捏着手里的信,那是娘给她的。娘叮嘱她,说是离开卫家后,就立刻去东齐皇都——洛城。她娘家是东齐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拿着她的信去秦家,定能在东齐求得一席安身之地。凝起双眉,她将信交给了银妆:“这是我娘写的信,现在交给你保管。若是路上发生不测,你只管护住这两个孩子,带他们去往东齐洛城,找一户姓秦的人家。他们见了信,一定会收留你们的。”
  听着这好似诀别的话语,银妆急道:“小姐,要真有什么不测,银妆当然是要先护着您的。”
  湘儿正色道:“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但洺儿和涵儿不一样,我不能让他们有个什么万一。”看着犹想反驳的银妆,她沉声道:“不必多说,你只需听我的吩咐就是。”
  相府,于筝负责守住后门,却不意听见马车声。谨慎起见,他派了人去大门告知柴瑾。
  柴瑾闻言,即皱起双眉,吩咐士兵将于筝传来,替他守住大门,自己则带了五百人急急出城而去。
  青峰崖,这不是出城后必经之路。相反的,因为山体过陡,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可是湘儿她们不一样,若是按照常理,出城后往郊外走,那么要出国境就必得经过不少城镇。她身为太后,无故消失于宫中,那人岂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半路就生出变故,所以她选择走水路。青峰崖毗邻河道,只要过了崖体,再顺利坐上船只,便可安全出境了。
  湘儿坐在车上,面色虚弱苍白。昨日才生下孩子,身体又怎能吃得消呢?对于那个孩子,她只能抱以歉疚了。出生后,连面都没见着,更别说替他取名字了。恐怕将来也是不会见到的,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种煎熬。可她有必须完成的事情,遂只得忍痛离开。那人虽然心狠,但虎毒不食子,想必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的,这多少减轻了她的负罪感。
  行至一半,忽然察觉异样,湘儿心中一惊,忙吩咐车夫停下。下了马车,脚踩在地面上,她神色越发诧然。弯□,她将头侧转,耳朵紧贴地面,凝眉倾听。蓦地,她变了脸色,急道:“银妆,快带他们走!后面追上来了!”
  银妆也惊了,却不单单是因为对方追了过来,早在主子说要走青峰崖的时候,她的心就不平静了。她想起那个白发先知的话,难道……难道一切都如先知所说?那表少爷他……眸中带上不忍的神色,她看向主子,坚毅道:“不,我绝不能丢下小姐!若是我们走了,那小姐你要怎么办?”
  湘儿厉声道:“我好歹是南楚的太后,他们就算抓住了我,那又能奈我何?但洺儿和涵儿不一样,若是不能保住他们,那卫家的血脉可就要断了,孰轻孰重你难道还分不清吗?”
  银妆仍是犹豫:“可小姐你一个人……”
  湘儿打断她:“我大不了回宫继续当太后,只要你们平安无事,那便不会断了音信。”
  银妆终是闭目侧头,神色隐忍,转身往马车走去。
  不料洺儿却跑下车来,急道:“姐姐,你不和洺儿一起走吗?”
  看着眼前的洺儿,她将他抱入怀中,轻道:“洺儿,答应姐姐,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有多屈辱,有多艰难,都一定要活下去。”
  洺儿拼命止住眼泪,这时的他,像个男子汉一般作下了承诺,一定会活下去!
  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湘儿额间尽是冷汗,再也站不住,她靠在了石壁上。脚下,是越来越明显的颤动声。
  当柴瑾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在宫中的太后,无故出现在了这里,更是挡住了去路。不过片刻的诧异,他又恢复了沉静:“微臣奉命剿灭叛贼,还望太后移步。”
  极力克制晕眩的感觉,湘儿冷笑道:“哀家若是不让呢?”
  柴瑾面色无波,浅道:“皇命在身,不得有误,臣只能无礼于太后了。”抬手示意,即刻有士兵下马上前,想要强行将她带往一边。
  湘儿怒目而视:“放肆!哀家乃是当朝太后,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士兵被她眸中厉然之色骇住,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柴瑾。
  柴瑾浅浅一笑,却是讽刺意味十足。挥退了士兵,他单独策马向前,待到得她面前,他方才低浅道:“那一箭,为什么没有杀死你呢?”




☆、香消玉殒

  湘儿骇然:“登基大典那一箭……是你射的?”
  没有承认,他眸中似有不解,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何以少主会对她念念不忘?当初太后有意联姻卫家,为防日后生出变故,他暗中伺机,以几个江湖混混为挡箭牌,欲射箭刺杀她。本是计划周全,可少主竟为她挡下那一箭。这个女的当上太子妃后,少主甚至为她放弃了谋夺帝位的野心。若不是四公主的事情,少主怕是会一直安分做个王爷吧。但是他柴瑾不同意,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扶持少主登基,岂能让他人扰乱步伐?登基大典的时候,他兵行险招,想直接射杀沐云谦,却被这个女人挡下。真是命大,还能让她活下来。
  一番思量,他复又看向湘儿。渐渐地,心中打定主意,不能让她活下去,她的存在,只会动摇少主称霸一方的决心。看着她,他冰冷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湘儿惊诧,那个人的意思?登基大典的事……都是那个人的意思?这么说,他早就想除去云谦了?竟运筹谋划这么久,为了上一辈的事,他就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登上帝位?
  面色无波,柴瑾复道:“可惜箭被你挡下了,不过……”话锋一转,“办法不只一种。”
  湘儿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们做了什么?”
  眸色平淡,他浅道:“先帝猝死,你以为,只是那么简单?”
  忽然觉得头眩,她呼吸不稳,难道……难道云谦的死是人为?怎么可能……那不是她的过错吗?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他的,若不是自己被污,他又岂会气到咯血?再至病情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冷眼看她,柴瑾不带感情道:“看来那个女人没跟你说,先帝乃是误服药物而死。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湘儿如坠冰窖,嘴唇发白,她几乎不能说话。“误服药物”,言语上的刺激还不够吗?他竟要以药物害死云谦?怎么可以这样?人怎么可以狠毒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要伤害她身边的人?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幸福?情绪渐渐失控,她怒道:“欺人太甚……沐云羲你欺人太甚!”
  卫家灭门的惨象再次浮现脑海,她只觉心中怒意难遏,恨意不断滋生。不能原谅,她不能原谅那个人!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毁了她的一切,夫君死了,家族灭了,她的人生,被他毁到这个地步,她怎还能忍受下去?心口好似有什么破裂,她觉得整个人都得到了释放,身体无比轻盈。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心底深处涌现,这种挣脱束缚、浑身充斥力量的感觉,让她想要破坏一切!
  柴瑾一改冷静淡然的表情,眉峰紧皱,巫咒之术吗?眼前的人,双眸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瞳和眼白的区别,整个眼眶内都是黑色。好似要把人吸入一般,深沉如墨。脸上,手上,所有露出衣服的部分,都开始爬满黑色的图纹,诡异绮丽,妖冶非常。她不似世间凡人,倒像是魔物一般的存在。
  不过片刻,他便沉着下来,挥手示意:“杀。”
  士兵惊愕:“大人,那可是太后……”
  冰冷的眼扫向士兵,他决绝道:“这是皇上口谕。”
  再也不敢反驳,士兵迅速搭起长弓,眼看箭矢就要朝她而去!
  湘儿几乎失去了理智,黑色的眼睛直直望向箭矢,顷刻间,箭矢便碎成了粉末。脸上花纹颜色加深,渐渐地,山体上的石块竟也慢慢漂浮起来,就要向士兵砸去。
  士兵哪见过这种玄乎的场面,要不是凭着优良的训练,怕是早就撒腿逃跑了。
  柴瑾皱眉看着眼前景象,抬手比了几个动作,即有几十名士兵上前,齐齐搭箭开弓。密集的箭阵如雨点一般降落,眼看就要将她射成箭靶,她嘴边带出一丝冷笑,刚要抬手,却猛地被人喝住:“湘儿,醒醒!”
  被这熟悉的声音打断,她蓦地回过神来,讷讷地转头看去:“月……”
  楼月眼神肃然,抽出腰侧软剑,一阵挥舞,将箭雨全部挡了开去。额上,冷汗不断流下。他面色刚毅,似是在隐忍什么苦楚。收了剑,他急着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摇晃她肩侧:“湘儿,清醒些,还认得我吗?”
  脸上图纹渐渐变淡,湘儿喃喃道:“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松了口气,方转身面对柴瑾,神色凛然。
  湘儿犹是不解,却听身侧传来声音:“月,你走得太快了。”
  “杜师兄?”湘儿诧然,再看向一边,安菱也在!
  杜环看她一眼,笑道:“放心,琇莹已经去保护马车了。”
  怎么会?杜环师兄,安菱师姐,琇莹,还有月!本该在归月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柴瑾冷眼看他们,又是几个手势,即有一百士兵出列,训练有素地整好队形,刀剑为首,箭阵为辅,齐齐攻过去。
  杜环和安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挡得住攻势。只是,楼月的额角在不断冒出冷汗。
  杜环看出不对劲,皱眉道:“月,你是怎么了?为何动作如此迟钝?”
  楼月凝眸不答,只是挥动长剑,替湘儿挡去箭矢。
  柴瑾挑眉,看着那两人,他若有所思起来。头也不回,他只是平摊了手掌,即有人递上一柄银质长弓。
  柴瑾接弓抽箭,眼睛看向楼月,箭矢却瞄准湘儿。空气中振出波动,不同于士兵的箭,这箭劲道十足,可见内力雄浑。
  楼月想也没想,便要上去将箭挡下,可数十名士兵同时围住了他。心急如焚,他运足内力,震开那些士兵。不顾心口传来的极致疼痛,他丢下长剑,奋力抓住了箭尾,在箭就要刺伤她的那一刻,将其止住。
  湘儿脚步滞阻,箭矢抵着她心口,冰冷的触感让她忘记了呼吸。她无法挪动脚步,身体已虚弱到极点,若不是凭着意志,她很可能会晕过去。
  楼月稳住箭,未及喘气,眉峰便皱了起来,身体更是被一股力道带向前,直直撞在湘儿身上。湘儿本就站不住,被他一撞,更是连退几步。一个踉跄,直直跌坐在地。
  嘴边带上笑意,柴瑾收了长弓。箭筒里,是他惯用的毒箭。
  看着月背部中箭,杜环惊道:“月!”
  安菱神色凝然,沉声道:“不好。”看着跌坐崖边的二人,她心中挂虑。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人就会摔下悬崖。想上前将他们拉回,却是被一群士兵围住。杜环也是,双拳难敌四掌,那么多士兵源源不断涌来,他根本就无暇□。
  湘儿觉得手上黏腻非常,竟是血渍!看向月惨白的脸,她颤声道:“月……你怎么了?”抬手触上他的背,她整个人瞬间僵滞住,他替她挡了箭!
  看着她惶然的神色,月本想出声劝慰,却是因疼痛而皱起双眉。咬住嘴唇,他汗如雨下。
  柴瑾看着他的模样,浅道:“虫蛊……是你帮她引出的吧?”
  湘儿不解,讷讷问道:“虫蛊?什么虫蛊?”
  柴瑾冷笑一声:“真是个蠢女人,当初你身中毒箭,若没人引蛊,又岂能平安无事?”再次看向月,他浅道:“毒连中两次,你……必死无疑。”
  似是要验证他的话,月猛地吐出一口血沫,颜色不再鲜红,而是暗沉的紫色。湘儿衣袍被染成血色,她惊惶不已,抱着月,牙齿打颤道:“月,你不可以有事……我现在就带你回归月,找表姨夫替你疗伤……不,去找一心,我去找一心来救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毒素瞬间侵蚀全身,他眼神空洞,已看不见任何事物,只凭借声音断定她的方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血沫却是止不住地溢出嘴角。费力地抬起手,他触上她的脸庞,断续道:“怎么……又哭了?你这样……我……我怎能放心?”
  湘儿泣不成声,内心惊恐,只能一遍遍地唤他。好似这样,就能留住他的性命。
  留恋地抚触她的脸庞,他嘴边带上笑意。记忆中,她总喜欢爬到红樱树上,然后不顾危险地往下跳。为的,就是让他接住她。令人怀念的过去,那时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得带了醉人的酒气……
  呼吸渐渐消逝,毫无预兆地,他的手像脱线木偶,直直垂了下来。
  猛地止住哭声,湘儿讷讷地看向他紧闭的双眼,眼中全是惊惧:“不可以……月你不可以死……”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她一阵歇斯底里地吼叫。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意识发生了错乱,看着沾满双手的血,喃喃道:“血……为什么会有血……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谁……我是谁……”那一刻,她心中的弦,断裂了。
  安菱蹙眉:“不好,她精神崩溃了!”
  杜环握剑的手陡地翻转,眉峰骤凝,看着柴瑾,他冷冽道:“报上名字。”
  柴瑾挑眉看他,平淡道:“怎么?想亲手杀了我吗?”冷然而笑,“让开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眸色暗沉下来,杜环飞身一跃,一剑劈向马背。柴瑾面色坦然,足下轻点,躲开了攻击,却是落到地面。彼此一阵过招,蓦地,柴瑾剑锋微动,沿着他手腕内侧一路上移,就要连根砍掉杜环的手!杜环身体后倾,也挥剑横扫过去,直逼他颈项。柴瑾虽被迫收了剑锋,却仍是划破杜环的前襟,露出他胸前麒麟胎记。
  蓦地皱起眉,柴瑾沉思道:“生有麒麟……”神色一凝,“你是谢家的人?”
  杜环挥剑向他砍去:“什么谢家,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回过神来,柴瑾挡着他的剑招,却是只守不攻,好似拖延一般。再看另一边,安菱同样被死死缠住。
  冷笑一声,柴瑾猛地扬起手,旁边立刻响起雄浑的马蹄声。杜环意识到不对劲,转首看去,却见几十匹战马直直向崖边冲去!危险!再这么下去,湘儿和月都会摔下悬崖的!几乎是本能的,杜环想要上前救人,却被柴瑾转守为攻,生生拖住。
  “不要!”在他的嘶喊声中,两人被撞下了悬崖……
  勤政殿,云羲正逗弄着孩子。昨晚,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一直都守在门外,却是不曾进屋。今日,去看看她吧。想着,便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块晶莹碧玉,图案乃他亲自雕刻,是他送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才要替他戴上,系玉的红绳却无故断裂,玉佩直直掉落地上,摔成了两半。
  就在他怔忪的时候,马贵走了进来,神色慌张道:“皇上,不好了,太后她……”
  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云羲急道:“太后怎么了?”
  马贵回道:“太后她……她伤了侍卫,逃出宫了。”
  脚步有些不稳,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云羲沉声吩咐道:“宣柴瑾,立刻宣柴瑾!”
  陆家
  卫湉哭喊道:“快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娘!”
  陆凯看着自己的妻子,蓦地将她揽入怀中,隐忍道:“我不能让你去,只有呆在陆家,我才能保住你。”
  卫湉抓着他的衣襟,泣道:“那娘呢?我娘怎么办?圣上下旨诛灭卫家,若我不去,娘就会……”说不下去,她眼泪越流越多。
  陆凯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你还有我,还有元婴……”
  泪眼模糊,她看向身侧摇篮,里面是酣睡的孩子。再也克制不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天,南楚发生了很多事。史书记载,宰相意图叛变,却被顺利镇压。楚帝顾念卫家昔日功绩,遂将族人尽数葬于郊外。另,太后因难产而薨逝,谥号“淑仪”,史称淑仪太后。其子过继给楚帝,帝视若己出。变故突然发生,上天更是降下异象,南楚境内大雪十天,自此之后盛世开始,史官遂笔录之,视其为祥瑞之雪。而太后之子,更是得楚帝赐名,曰“沐雪”。
  以卫门政变为起。点,此后南楚彻底废除了宰相一职。六部各司其职,直接汇总于帝,兵权更是牢牢掌控在手,东西二台职权稍有削弱。总之,王权空前加强,为盛世的开辟奠定了政治基础。
  东齐,皇宫,某处大殿
  一个白衣童子上前道:“太后,可以开始了。”童子眼神空灵,仿佛看淡一切。他赤脚立于地,双手捧一面镜子。最奇特的是,他有一头白发,以及一双蓝眸。
  被唤作太后的女人,凤目沉静,看着躺于符咒中的男子,她微微点了头:“开始吧。”
  以命解咒之术,当年她初来东齐,无权无势,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惜施以缚心之咒。现在是时候解开了,她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唤醒他内心沉睡的真实人格。
  咒术启动,姚瑟蓦地想起一句话,“姚家有二女,琴瑟不和谐”,这是当年未城人尽皆知的童谣。缓缓阖上眼眸,姐姐,我终于要来陪你了。你怕是想不到吧,多年来我一直把孩子藏在你眼皮底下。如今,你的孩子已死,可我的孩子才刚要开始,你还是输给了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只浅道:“洛生,辅佐他坐稳皇位。”
  圈阵外,青衣男子神色恬淡,却是没有答话。
  相继于南楚的变动,东齐也发生了皇储的交替。那位不曾在人前露过面的太子,终于取代其父皇,登上了帝位。登基前,其母薨逝。




☆、有美人兮,曰为阿娣

  两年后,东齐,童家村
  “快,出来了,在采桑呢!”
  “什么?出来了吗?赶紧去!”
  本该在田地耕作的男子们,忽然像是着了魔,齐齐往某个方向跑去。
  村子边缘,有户人家,紧挨山坡而建。几间茅草房,一个篱笆院,院中几亩小菜畦,倒是个惬意宁静的地方。
  山坡上,是成片成片的桑树林。男人们一个个都站在林子边,出神地望着林中,眸中尽是向往、倾慕和企盼的神情。
  “阿娣,你身子弱,还是回屋歇着吧。”林中,一个男子说道。他二十来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长得壮实,一身粗布短褐,典型的庄稼汉模样。
  被唤作阿娣的女子,穿着浅青的粗布麻衣,却难掩玲珑身段。她手里提了个小筐,听到男子唤她,便停下手中动作,拭了拭额间薄汗,回眸一笑:“不了,大姐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那浅浅的笑意,耀眼得让人无法呼吸,周围的男子都因它晃了神。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已扯开嗓子唱起来。这是乡村的风俗,总喜欢用歌来表达爱慕之意。其余的年轻小伙也都受了感染,纷纷唱和起来。
  女子俏脸红透,忙躲到男子身后,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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