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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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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阶下的众大臣都是一阵唏嘘。

太子南宫袭胤闻言无言的摸了摸鼻子,不经意的看了眼北辰流亭,唇瓣微微一扯,如玉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异光。

北辰流亭似乎是感觉到太子的注视,却没有动,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充分的想诠释他影子的职责,可是这样的气场风华,似乎比较难为。

司马云泷听到这里,肿痛的脸颊越发的火辣疼痛。

虽然知道皇帝这个时候正在兴头上,但是一想到容轻羽将要嫁给仙人般的贤王,而容轻羽那样的身份怎么配……

“指婚之事……还,还请皇上三思!”司马云泷一咬牙,挣开父兄,硬着头皮上前叩拜。“贤王是何等尊贵身份,受百姓爱戴有嘉,而容轻羽的命格——”

而说这话时,只有她自己知道,都多么的艰苦,额头后背都因此疼的沁出阵阵虚汗。

后面的话司马云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一提到这容轻羽的命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其实,今天的结果,她也早该料到。

容轻羽拥有敌国的财富,这样的财富不能落入外姓之手,必须得入帝王家,却又因为命格不能嫁给帝王。

那么,她只能嫁给南宫氏的王爷。

可是这敌国的财富,加上尊贵的身份,异心很容易就会被滋长。到时候仗着财力来个谋朝篡位,天下势必大乱。

所以,注定疾病缠身的贤王会是不二人选。身有残疾,不会有子嗣,爱民如子,却生性淡泊,没有**,那么野心便无处滋生。

而她的如意算盘是——

“如果皇上心意已决,微臣斗胆,以微臣之命格可抵容轻羽之煞气,所以求皇上赐婚——愿意嫁与贤王为侧妃!”

司马云泷挣扎着说完,大殿里一片哗然。

司马丞相因为这连番刺激,惊的差点晕过去,要不是碍于场合都想上去敲醒女儿,是不是失心疯了?还是刚才被容轻羽的丫鬟给打傻了?

司马丞相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敢开口。他要是开口反对,那岂不是看不起贤王?贤王在东楚的身份尊贵堪比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只有他对别人说不,别人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而且贤王的隐疾……他这样贸然反对,很容易被爱子如命的帝王给误会,而惹祸上身。

“这——”皇帝闻言,眸光闪了闪,似乎真的在考虑司马云泷的自荐。不禁探究的多打量了垂着头,立在下方的司马云泷一眼。不过在对上她肿的好似猪头的脸颊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察觉一旁的北辰流亭的眸子里似乎有流光闪动,于是又转了眸光看向他。

北辰流亭这时正好抬眸,撞上帝王的眼,接着微微一揖道:“微臣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便向陛下告退了!”

“呃,好,北辰爱卿一路辛苦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皇上赶忙说,声音里隐露一丝关切。

然后,大殿里众人的眼忍不住跟着他的走动微转了方向,一直瞅着那抹黑红两种极致颜色纠缠的挺拔身影走出大殿,都忘记回神。

只觉得他走出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冷清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莫名的失落——要是再多留一会儿该有多好啊!

008章 你的他是谁

“可惜了,虽然司马太傅肯为君分忧是件好事——只是我那皇儿性子倔,从小到大什么也没有要求过朕,唯一的心愿,就是不娶侧妃不纳姬妾,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容丫头这个媳妇儿,是他自己选的!”

司马云泷一听这话,心头猛然一阵莫名的痛,是南宫袭襄自己选的?怎么会?她还一直以为……

而后涌上的则是一层深浓的恨意,要不是因为有容轻羽,这东楚有谁会比她更匹配贤王?不禁暗道:容轻羽,我司马云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没有发觉,大殿里的另一双眼将她所有的表情收进了眼底,而后又默默低头垂手而立。

容府——

夜,月明风凉,一点儿也不像将要有暴风雨的天气,阵阵梨花的清香不时随风吹进窗内,落在窗边的棋盘上。

“我今天看见我大姐派人送了一封信去镇国公府!”司马家的二小姐司马舞萦,端坐在容轻羽的对面,落下一子,望了眼对面的容轻羽。

“嗯?”容轻羽轻应,很自然的等着司马舞萦的下文。

“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司空寅月,据说是你那个未来夫婿的同门师妹!”司马舞萦说,望着容轻羽的眸光是不掩饰的担忧。“而且,据说这个司空寅月有‘小鬼才’之称!”

“小鬼才?”容轻羽听见这话,语气里起了几分波澜。

“是啊,据说玄门的百年历史里,总共就曾经出过四个杰出封号的弟子,分别是人才、天才、鬼才,还有一个与前面隔了一代的奇才。而这个司空寅月,据说堪比当年的鬼才上官家大小姐上官青弦。奇思妙想,武功卓绝,善于医药,年纪轻轻,还有了一个天下第一医圣的名号——你说我大姐找她,是不是想给你那个未来夫婿治那啥病……嗯?或者,想拉帮结派,一起来对付你?我可听说,这个司空寅月和贤王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啊!按惯例,左右两个侧妃位置刚刚够她们分的!”

“司空寅月既与贤王是同门,能治的话,不是早该帮他治了?”容轻羽轻柔一笑,滞在半空的手这才落下棋子。“再者,如果她们要一起对付我,就不是求侧妃位置那么简单了——正妃的位置才是最肥的那块肉!两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你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无用吗?”

“你说的也对哦!”司马舞萦恍然大悟的道,然后又忍不住唏嘘:“难道说……这位贤王的病真的太疑难了?还是其实和你的霉名一样,只是传言?诶,话说你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想嫁给他啊?你见都没有见过他!

可惜啊,你看不见,不然道可以好好欣赏欣赏东楚人杰地灵下的产物——东楚各大美难子,然后好好的精挑细选,嘿!嘿!嘿!

诶,话说回来,现在好像长相对你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哦!所以,那方面怎么也得找个异于常人的吧!要不,你亲自出手帮他检查查看?行就嫁,不行就不嫁?”司马舞萦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戏谑,一脸促狭的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容轻羽。

“哦?东楚很多美难子吗?”容轻羽笑问,自动忽略司马舞萦的某些调侃。

“是啊是啊,你感兴趣吗?我跟你说哦,其实现在的天下十大美难子,若真的按表象排名的话,至少在东楚是不对的!”司马舞萦一提到美难子似乎来了兴趣,棋也不下了,热乎的凑近容轻羽身边。

“嗯,说说看!”容轻羽笑应,而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多少年也不褪色的俊美容颜。

“你听说过没,十大美难子,天下三国。咱东楚就占了四个名额,按高到低,分别是第一名魏岚霖,第三名太子南宫袭胤,第四名平王南宫袭峥,第五名和王南宫袭嵘。而其实还深藏了两个没有提名,我猜想,如果这两个人能够排上榜的话,绝对可以分排一二,而魏岚霖至多和其中一个并列第二!”说到最后一句,司马舞萦语气里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

“哦?看样子没被提名那两个确是人间绝色了?”容轻羽笑说,心里始终萦绕着的是一抹妖娆轻红。不禁自我安慰调解的想,如果他还在的话,不知道会排第几名。

“那是,你不知道啊,上朝的时候,其实有多少双眼睛是暗中偷瞄皇上身边的年轻大总管凤凝修的,可惜啊可惜……不然他绝对可以和魏岚霖并列。

然后就是鲜少出现在人前的你的未来夫婿,可惜啊可惜,据说十四岁将要出师的时候身中奇毒,毁了一身修为。不然的话,新一代奇才非他莫属啊……凤凝修和南宫袭襄这两个男人,如果有机会凑到一起,真建议他们好好的痛饮几杯,以示同命相连的哀戚啊!”

司马舞萦啧啧可惜完,却突然想起早晨在大殿出现的玄隐暗卫统领北辰流亭,端看轮廓,估摸着他也该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过没有脸见人的不算哈。而且据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所以,她一辈子也不想看见他的脸,大殿上知道这个人来了,都自动低头……不然以他那么明显的特征,要是在大街上认出来,她岂不是没命了?所以直接排除这个人物的存在。

突然想起正题,司马舞萦转望向容轻羽道:“对了,你到底怎么看这个婚事,要不要我帮你在八字上做手脚?还是——你其实有其他打算?”

容轻羽闻言,唇边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动,心底的某根弦仿佛被触动:“不用了,就这样吧!”

司马舞萦听了容轻羽的话,眼底却闪过一抹怜惜,心里自然知道,容轻羽巴不得就这样守活寡呢。

不禁叹道:“我在想,你是不是我见过的最痴情的穿越女?以前看过那么多小说,似乎没有几个像你这么死心眼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死叨念着那一朵梦里花!

中途换男主的,不要太多哦!NP的更是遍地走!作为穿越前辈,你怎么比我还不知道变通呢?要是我的话,一定另结新欢!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啊一次,又遇见美男无数啊无数!”

容轻羽闻言,却是弯唇一笑:“我似乎听见你口水滴下来的声音了——不过,你还是等成了寡妇再来跟我谈变通的问题吧!或者,等你收了几房夫侍后再来跟我说教!”美男吗?可惜她就是死心眼的独恋一支梦里花。

“呸!呸!呸!”司马舞萦一听立即啐道:“少诅咒我未来老公!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东楚这破地方,神巫是不可以成亲的!”说着一脸的悲苦状,但是心里可没有真的悲伤。

只小小的哀戚了一下,司马舞萦将话题转到了容轻羽的身上问:“话说,你好歹也给我一个样貌轮廓吧,也许哪天我就碰上了你的他,顺便给你敲晕了拖回来!”

009章 深渊里的温暖

“样貌轮廓?”容轻羽低声轻喃:“我都换了样貌,我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样子?”话虽这么说,他最初的样貌却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怎么也挥之不去。

听见司马舞萦夸张的形容不禁又好笑,打晕拖回来?以他的天资,她相信即使他重生或者轮回,必定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就算这辈子不学武,也不会被眼前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给拖回来的。到时候,就不知道谁会遭殃了!

“那最特别的地方呢?有没有一点儿提示?”司马舞萦问。

“特别的地方——”容轻羽微抬螓首,蒙着丝带的眼,转“望”向窗外,那里朵朵梨花开的正盛。不时的有风吹过,带来梨花的香气,还有柔软的花瓣拂过脸颊。

容轻羽脑海里顿时又浮现那个一身鲜红的绝世男子,长他身玉立在梨花树下,墨发间落了些许苍白的花瓣。期间蝴蝶流连在他的身侧,他微垂美眸,看着树上落下的花瓣掉进手里的白瓷钵里,唇瓣带笑。

而后他突然抬起头来,在记忆深处冲着她微微一笑,仿佛在她心底的寒地里开出了一朵最绚丽的红莲花。

“只要看他的眼睛一眼,你就会觉得,这世界有万般好,就算是地狱深渊,也是温暖明亮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其污染!”前世,哪怕面对至亲的陷害,他都恨不起来……所以,那双眼永远都是那么干净纯澈,直到最后……

后面的话容轻羽在心底轻轻呢喃,每一字句都带着钻心的疼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汹涌而上,却始终溢不出闭合的双眼。

“叮叮铃铃……”司马舞萦正惊诧的看着容轻羽几乎动情的话语,突听一阵异响,不禁赶忙回神。

“小姐,好像有贼人进梨落苑了!”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容欢赶忙出声,已经做出备战的姿势。

“贼人 ?”司马舞萦一听,立马眼睛放亮,跟着容轻羽一起站到了窗前望黑夜里眺望,“什么人连你的梨落苑也敢闯?”

容轻羽这时却说:“舞萦,如果没什么事了话,你就先回去吧!”

听出司马舞萦话语里的兴奋,容轻羽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她此时俏皮的样子。不禁想,如果司马云泷知道她受伤在家,而她的亲妹妹跑这里来和她谈心下棋,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不待司马舞萦失望,容欢却望了眼桌上的沙漏,继而肃了脸开口:“小姐,快到子时了!”

本来还想继续留下看热闹的司马舞萦一听这话,止了到喉咙的话,望了眼容轻羽的侧颜,才轻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你……”

后面的话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小姐,那容欢去送神巫了!”容欢也望了容轻羽一眼,眸子里露出几分担忧。

不过也知道,每年的今天对于小姐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小姐这天都会自己一个人在平时不驻足的梨落苑留宿一夜,不许任何人打扰。

每年的今天她知道小姐要祭奠一个故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虽然她也一直不懂小姐和神巫口里说的穿越女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从来不会去质疑小姐的任何话和决定,因为记忆里,小姐的决定总是对的。容家这样一个百年老家族,可都是小姐一手撑起来的。

至于闯进梨花苑的贼人——她倒是祈祷他别闯到这里,直接被机关吓走就好。

等容欢和司马舞萦都离开后,许久容轻羽都立在窗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多时被触动机关而起的铃声间歇,似乎闯入的人已经离开了。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室外隐约可以听见花瓣飘落的声音,和着树叶的呼啦声,很细很温柔。

一百年了吧!

容轻羽微微轻叹,此时此刻,驻足的世界,和她醒来前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时空一个王朝。

只不过,她随那个心上的人香消玉殒在一百年前,重生在了一百年后。她如今在这里,而他又在哪里,如果可以相逢,他是不是还记得她?又是否,能够认出改变容貌的她?

每年的今天,便是百年前他的忌日。

这处梨落院,便是为了祭奠他而存在!

而关于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她其实不敢猜想太多。也只有今天,才敢放肆自己的思念滋长。只因为,那份越思念越深的情感,和越来越久的离别碰撞,生离死别的无奈,生生撕扯着心底最深处的柔软,疼痛入魂。

离了好一会儿,容轻羽才微微收回思绪。脚步有些蹒跚转回室内,在敞开的另一扇与矮榻相对的窗边停下,那里是一台梳妆镜。梳妆台上已经落满了由窗外飞进来的洁白梨花瓣,香气似有若无的拂过鼻息。

不废任何力气的,容轻羽在梳妆镜前坐下。

蒙着丝带的精致面庞对着自己看不见的玻璃镜面,纤秀的手此时抬起,轻覆上自己的眼睛。

绣金丝带下的眼皮因此颤动,就在她欲掀起丝带的边缘时,动作却到此终止。

容轻羽唇瓣微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时微掀瑰丽的唇瓣开口:“三更半夜不请自进别人的卧房,这位小姐不觉得太不礼貌了吗?”

容轻羽话完,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一阵波动,看样子,对方因为她的话很吃惊。

“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是男人而非女人。如果容小姐觉得在下不请自来不合适的话,那这样——在下请容小姐回我府上小住几日,算作赔礼谢罪了!”只惊讶了片刻,那人就说。故意压低掩饰的声音,让一般人很难分辨出雌雄。

容轻羽唇瓣微勾,听了那人的话,还有她的气息浮动给她的感觉,她估计这个女孩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在她面前装男人 ?呵,怎的也不打听清楚她的耳力?

而女子这邀请的话,可没有半分玩笑的味道,根本已经很明显的透露了她的来意。

“姑娘的府上在何处?”容轻羽轻问,很精准的拿起梳妆镜前的一把洁白的象牙梳梳理着垂落在胸前的墨发,不见半分惊慌。

010章 见识小鬼才

“是国公府还是丞相府?”

听见容轻羽的话,那人显然又吃了一惊,不过只一刹那就恢复冷静的开口:“容小姐这错的还真是离谱?居然连我东楚第一彩花贼梦无影都不知道!”语气里说这话时多了一抹刻意装出的戏谑。

“彩花贼?”容轻羽听了,梳发的动作微顿,这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不用多猜测,已然明白这事情应该和司马云泷脱不了关系了!不禁道这司马云泷的计谋不是一般的歹毒,别说让人知道她被彩花贼劫走,就是有人知道她的厢房进过彩花贼,那她的名节就完了。

这样司马云泷就不用说服任何人,直接的就可以将她从贤王正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就是她还要按祖制嫁给他,也顶多够个妾侍的身份了。

而之所以不怀疑其他人,而是她感觉得到这个女子的内息浮动,武功不低。在东楚能有这等功力的,据她所知寥寥无几。司马云泷今天找的司空寅月就是其中一个……

“梦某久闻容小姐艳名,据说容小姐的容貌可是比东楚第一美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特来一仰芳容。”说着,那人的脚步声靠近了。

蒙着丝巾的面容印在容轻羽面前的镜子里,露在外面的眉目,秀美中带着一分清冷。

司空寅月望着容轻羽侧颜的眸子,充满了探究与审视。

这个就是要嫁给她天人般的二师兄的容轻羽?

容轻羽静静的坐在那里,风姿优雅闲适,一点也没有因她的话和到来产生半分的慌乱和惧意。

司空寅月却不敢太大意,因为,容轻羽刚刚分明猜出了她一半的身份出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不然的话,一个瞎子而已,怎么可能在瞬间就认出她来?不管怎样,这刻她倒是有些佩服这女人的定力。

不过,为了师兄的安危着想,她此行必要有所收获。

容轻羽微微一笑,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产生半分的自得,幽幽的道:“如果你能安然的走出我的梨落苑,和你去小住几日也无妨!”

温柔似水的话,听进耳里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阵悸乱,随之司空寅月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是,以她如今的武功她可以敢说,很难找到几个敌手,所以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很灵敏。但是,刚刚一路进来,除了感知到一个离开的高手容欢以外,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眼前的容轻羽的气息浮动,给她的感觉根本没有半分内力。

而不待司空寅月应声,突然感觉平地起了一阵风。卷的窗外连着机关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而那风分明来自屋内。

这是——内息的流动?!

这个感知一入心,司空寅月面色一凝,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而那些气流仿佛有生命般,轻转一圈,就萦绕在她的周身,拂动她月牙色的衣袂,旋出一个螺旋的绮影。

司空寅月心中大骇,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要怎样的内力,才能如此影响周遭的气流,不动如山却能流动自如?

而她根本都还感觉不到敌人的方位,甚至是存在。

心里惊异间,司空寅月已经做好备战,而随时的打算是如何全身而退。今天她一心为了二师兄,不想容轻羽嫁进贤王府刑克了他,才答应司马云泷过来。没有想到,一时情急却是大意了。

而下一秒司空寅月瞳孔猛然紧缩,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与自己咫尺距离的容颜。

“彩花贼?让我教教你彩花贼要怎么演吗?”略带轻邪的话语在耳畔响起间,青葱雪白的纤指已经轻兆的勾起司空寅月的下颌,容轻羽翘起的唇瓣正对着她诉说着无言的讥诮。优柔的声音入耳,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司空寅月都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只感觉那优柔的声音缠绵如丝,有种男女皆杀的魅惑,勾魂夺魄。

——

司空寅月呼吸急促的快速往前奔去,虽然感觉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太可怕了!究竟是容轻羽还是谁,居然有那样浑厚的内力。即使到现在,她都不确定,刚刚是有人暗中助了容轻羽,让她有机会戏弄自己,还是容轻羽本身有那样的内力。

不过她宁愿相信前者,不然的话,一个瞎子——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一路逃出来,司空寅月没有半分的庆幸,这会儿感觉自己就像在猫儿爪尖被欲擒故纵的老鼠,生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其中。

快速的在黑夜下一个个房顶掠过,不时的踏落瓦片,惊起睡梦中的人。而如果是以往,她绝对可以雁过无痕。

身后没有半分内息的存在,但是,她知道,她就在身后不慌不忙的跟着她。明知道不能回家,但是又不得不快速的往前奔逃,回头的时间都不敢耽误。

情急间,司空寅月心头却是一亮,突生出一计。然后毫不犹豫的瞅准了一个方向,加快速度用轻功飞掠而去。

“啪!”又是一片瓦落地的声音入耳,容轻羽微停顿下脚步,足下踩着的是一栋大宅屋檐的一角。绣金的衣袂被夜风拂起,微微摆荡,在月色下划出一抹不甚明白的金色流光。

感觉到前方人带来的气息浮动,唇瓣微微一勾。

猎物找到要去的方向了吗?

她倒要看看,这小鬼才又是怎么个鬼法!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顿了片刻,容轻羽微一提气,便往感知的方向飞去。蒙睛的丝带尾缠在发间与如墨的发丝飞扬在身后,出尘飘逸。

“哪里来的贼人,连我刘屠夫家的房房瓦也敢揭?”被惊醒的百姓怒斥着推开窗户,正看见一抹白影在月下飞过。

到喉咙的话不禁噎住,瞳孔惊大的望着远去的白影,手里举着的杀猪刀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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