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运-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眼中真是痛了,涩涩地发胀,拖着沉如千斤重的双腿一步步怅然走远。或以,他不当笑公仪鸾,明知不该陷落,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失了自己的心。大郢之十年,是自己流连美人枕怀徘徊于香鬓云发间的十年,为何他眼中频频闪现的身影,始终替换不下,是她,全是她。那个女人倒是有什么好?
  论容貌身段,是不如他在现代的女友;论温柔,她连温都谈不上,更不用提柔;才情,是超乎现代人许多,只于古人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文笔雅韵,可以能超脱李清照鱼玄机之辈?!
  三年前,她第一次认真地问他,会否带她去那个地方。
  他怎么能告诉她,于她的世界,大不列颠只是昙花。
  于是他逃了,逃得认不得她,躲在一处角落是要忘断她的影子。他不能爱她,也怕她会爱着自己。他是要回到从前的世界,他只是个驿路过客,也许哪一天恍惚而下,便真的于她生命中不着痕迹地离去了。如要爱她,他便无自信自己真的还可以忍舍离去。
  ……
  夜中,风微乱。
  已近一更,却毫无困意。延陵易坐于廊口,拂着堂风借了廊下红灯览看着手间文卷。
  “主子,王爷回来了。”立于其身后的贤儿见着二门处有动静,忙支应了声。
  延陵易平静地抬眸,交书递了贤儿,扶平了裙衫,淡然起身,目光迎向来人,微点了头:“王爷。”
  “这风大,往后屋子等我就好。”尹文衍泽疾步走上,拉了她袖子,动作随意亲昵,好似二人是默契夫妻多年。只延陵易并未是在等他,沐浴后仍觉得闷躁,才于廊处吹会儿小风消暑去躁。然他这般自作多情,她也不会言破。
  “这园子住得还适应吧。”他不忘关切了道,眸中似是凝着深情,只这浓意落至延陵易心头才是疑虑不解。
  “还好。”这一言,依是淡淡的。
  “明日还要早早入宫。今日就早时候歇了吧。”他询问了道,大有商量之意。
  “好。”延陵易倒也答应得爽快,似是未及多想,便应了。
  尹文衍泽微显诧异地掠了她眼,亦不好说什么,便先由着望舒领自己去水间洗漱。
  反是贤儿猛来了兴头,半刻之前还困得抬不起眼皮,这会子急急唤着:“主子,你去更衣。我这就铺床熏香去。”

第二十八章 露真颜
  妆台前落了盏凸弦莲花葵镜台,缘边围着八朵铜莲花瓣交凑拼合,背面铸有娇莺红鸟。
  延陵易对镜拆了冷钗,昏烛残光下青丝委地,她自己是忆不出何时发又生出了半多尺。室中光烛忽而颤下,门窗业已闭阖,不该有风。她推了镜台,自身后随手拂了长衫罩上单薄的亵衣,缓至窗前,轻推了一禀窗扉,望着树下一地斑驳残影,声轻而寒:“你来得迟了。”
  暗中似有人衫微以凌动,长长的黑影掺入了满地残驳,反是分辨不出。声音传出,略显低沉嘶哑:“接了主子的暗信,便寻着时机,唯有这一阵子。”
  “好了。”延陵易轻阖了目,示意他点到为止,不当在无谓之处添言解释,而后话锋一转,直言以问,“那个人…是,还是不是?”她只想亲自验证端疑,那个直觉很清晰,甚少能有这般感觉了。
  “是。”男音更低更沉,却极是坚定。
  延陵易抬了目,眸光却凝塞住,一指滑过坠了夜霜冷汁的窗沿,刺痛神经的凉意窜袭而上。
  “主子。”暗处那轻衫身影微颤,欲附言道,“这事——”
  “知道了。”她截了他声,他要说的那些话,她倒也能尽数猜出了。一手触了眉心,淡问:“尹文衍泽一下午都入了哪几所宫所?”
  “先是入华阳殿回旨,而后去了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半会儿光景入贤任殿复了几旨批文。京试科考在即,嘱咐了进士科几句便再无其他。今日华阳殿中,圣元帝身染微恙,本当亲自主持进士科的事宜,也推给了东宫和昱瑾王。”
  “知道了。”延陵易略转了视线,匆匆望了眼残月,“下去吧。”
  一更刚过,水厅中隐有依稀水声,望舒候在门外打了个呵欠,是越发困顿,索性靠着外亭廊围打起了吨。
  厅内,尹文衍泽正阖目泡在汤池中,这汤水极热,又加了几味重药,他额头渐积攒了密汗,细细麻麻。
  后帘轻摇,似有风扑入。
  尹文衍泽轻抬了双目,沉了口气,只等身后人音漫上。
  “今儿一下午,延陵王都是在书房,连院门都未出。午晌时倒是随口问了姜夫人的事情,戌时…戌时,文少傅入了书房,不多片刻又是走了。”
  尹文衍泽云眉微耸,由着满池热气熏浓了清眸,闻过只淡道:“辛苦你了。丫头。”
  “为主子效力,何来的辛辞。”那女子脚步甚轻,以至于微近了几步,都似乎未引觉察。她一手掀开了细帐竹丝帘,隔着水烟迷色凝着池中人影,“主子,奴婢替您更衣吧。”
  “丫头辛苦了,早些回房歇息吧。”尹文衍泽浅浅笑着,未侧目,却也知道她如今立在何处,“我唤望舒来即好。”
  “是。”这一声夹有失落,由喉中徐徐濡出。那女子应了,便回身一转,细帐云帘落了身后。再抬目望去,已望不及她月白轻裳。
  尹文衍泽见时候差不多了,扬声唤了几声“望舒入厅”,久不闻那小丫头回音,更不见她身影入厅。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是又自己着了…”言着已由池中立起,绸巾单衣已放置在水中浮盘之上,就着近手覆上件檀色绸衫便踩着池阶而出。
  回至寝间,延陵易已是着衫偏在床榻一侧睡下。他浅声命了下人撤去几盏灯,自己抬着一束灯架进了榻帐。帐内入了声,延陵略略惊醒,撑着臂起身,目光落及褪着外衫的尹文衍泽。
  “可是吵醒了夫人?”尹文衍泽抱歉了叹了声,“我该再轻些。”
  延陵易并未回应,只朝着他影子靠了靠。歪坐了榻沿,伸手替他解下腰间玉带,冰凉的冷玉华带由她指间滑过。尹文衍泽倒也愣下,不做多言,任着她侍应。妻之职,妇之纲,这一系列工序,早是在反复练过许多次。不多功夫,便是要退到最后一件薄衫。延陵空的赤身裸体,她从来没少看。但也不知为何,换应对了现实之景,她还是稍有恍惚,指尖触了那细细一条丝带文扣,却呆愣住,头皮渐也发麻,眉心突跳。犹豫下,硬挑起眉角,解了那软扣,下意识地要闭目,却在触了满眼底螺青之色后徐徐呼了口气…好在他套了亵衣于内里。
  但也不知是这男人习惯古怪,还是他特意多做了准备以备难堪尴尬,这初次宽衣解带的场景,总算还不算难看。延陵易只觉自己该尽的礼责是以尽到,便退了里侧,未卧,声音淡淡的:“睡吧。”
  尹文衍泽温声应了,熄了昏灯,展衾被而卧。
  团帐紧阖。漆黑中,无一丝光亮。延陵易这才不出声地随着卧下,背靠尹文衍泽沉沉阖了目。纵他是不举,只暖衾中夹着他人气息,仍是要她不适应。许多年皆是独枕而眠,这第一晚与人共枕同眠的滋味并不舒服。
  身后忽地凉下,随即又暖起,似有人轻揽上她双肩。延陵易隐隐皱紧了额头,只未言声。
  是尹文衍泽出手环住了她,那只手自被衾中由她肩头滑至腰间,终扣住了她软腰,将她半个身子带到胸前,以下颚抵着。
  长甲攥在手中,钻心的疼痛才能替自己掩下一心慌乱,延陵易忍下,默不作声。
  他温软的唇印着她后颈,微有些暖意,因是自己的身子太过寒凉。
  “虽做不了他个…吻你还是能够的。日后夫人想怎样,只说了就好,太过憋屈自己是会伤了身子。”他眼瞳明亮,却未看她,只认真地吻了她后颈每一处,而后沿着左肩滑下,“至于延陵家的子嗣存息…为夫怕只能有心无力了。夫人可以纳男宠延子脉,为夫睁一只眼闭一只则好。我们人前是伉俪情深,人后各有其获,倒也不错。”
  兰花状的疤印纹在她肩胛,倒不知因何留下,竟连旧疤也极是诱人。唇轻点了那处疤痕,他感觉到她挣扎地颤了微许,眸中笑意于是更深,蛮横地以唇重重欺上,窒息地吻过,舌尖玩弄地扫着疤印的轮廓,是六瓣心兰。
  那伤疤年头已是久远,只在他唇下仍是会钻出嗜心的疼痛,无名指的长甲断在掌中,手心似凝了血,延陵易寂寂抬眸,紧咬了双唇,诡谲地惨笑一瞬而逝…尹文衍泽,你果真也不是善主!若言她是习惯了冷漠,彻心彻骨的残冷。那他…便是戏子,一脸温润清明不过是面具,焉知那重重幻影之后,他一颗心又是以什么做的。人皆有欲,这世上本就没有大善人,更没什么清心寡欲。他说各有其获,她也真想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终于终于,还是显露了真颜。

第二十九章 子礼
  四更时,延陵易便是醒了。或以说,她本就未眠。
  不作声地下了榻,披着长衫绕帘出了内寝,摇醒了外半间守夜的贤儿,示意她同自己出来。贤儿睡眼惺忪地随她出了正房,欲言反由延陵话声压下——“烧水,我要泡汤。”
  贤儿不解,大半夜泡汤是什么规矩,然还是引着她入了侧间。
  她袭着宽大的袍子沉于池底,水流盈暖馨香,在水下用力睁了双目,试图看清所有的模糊。她知道此刻贤儿一定在偷乐,她方才见了自己后颈稀疏的吻印便扬了眉梢,是满眼的惊喜。只又有几个人能知道,都是做戏,连吻都是可以拿来演戏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好戏子,饰不出以假乱真的情绪,也不会装出那么多神情。她只是她,残冷如霜、步步钻营、为奸做佞的延陵易。
  沐浴而出,她选了件高领衫衣,层层裹住仍觉不够,便放下了高髻,改梳了垂鬓。一年三百余日,都不会有丝毫变化的延陵易望着对镜中陌生的发式,似连自己的影子都不熟悉了。
  天,仍未破晓。
  厨膳间只有三两个起早的小丫头在烧水蒸熏,再不过半个时辰,是王爷晨起洗漱的时间,而后便要用早膳。王爷和姜夫人的食膳更是要分开做,王爷喜在清晨就着豆鼓腌菜用清淡的白粥,姜夫人日以三顿必是要用饭食,且早间的膳菜,做的不好,便是要失了全天的胃口。王爷曾以亲命食膳堂,尤以姜夫人的三餐加膳为最重,其他皆可次之。
  “徕香。”烧水的小丫头揉着眼道,“王妃晨时是喜好吃什么口,你问好了没有。是与王爷同膳吗?”
  “延陵忠不是把延陵府的菜膳单要给了我们一份吗?你照着做便好。我还要准备姜夫人的晨膳。”
  烧水丫头嘟囔着:“你说的好听。只那单子上一例例膳点,别说怎么制,就是名字你都听说过没?枣香奶子、芙蓉莲碧糕、白术金橘卷,翠芭盏棠饵,宫里那繁杂式样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延陵府真是用金子砌出来的,只一早膳便要上个二十碟点心,八式粥样,五种米饭。我听说延陵府的食膳堂的丫头们那是昼夜轮着倒,不得片刻清闲的。唉,总不出三四口人,每人也就用那么一点点,剩下的全是浪费了。咱们王爷最尚节俭,真不知如何能忍得下同他们共膳。”
  “徕香你也别抱怨了。你是做着姜夫人房中的膳食用不了愁,且来告我这奶子的香料要怎么挑,我看这膳谱怎么看不明白呢。”
  “五月的桃汁文火煎至五六分,滚着枣酿香蜜调。”贤儿听了膳间嘈杂议论,便先了半步入内,不讨喜地看了个中小丫头一眼,“白纸黑字不是写着吗?”
  “是这般写着。”那徕香猛一笑,掩了膳单于身后,说话间卷着火气,“只你告诉我,如今大伏的天儿,何处去寻那五月的桃汁,还有那香蜜更得腌酿个把月。你让我们一个晨间如何变出来?!”
  “所以我们王妃特意遣我来报备一声,日后她的晨膳,与王爷合用。王爷用什么,她也同样。”贤儿一撇嘴,口中满是得意,“你们做不出来,但也别吃不到葡萄就说籽酸。堂堂一个王府膳堂,连这些酿膏汁品都不备,反而说起了别人府上的长短。是延陵府奢侈过了,还是你们昱瑾王府寒酸的像话?!”
  “贤儿,你闭嘴。”
  声刚落,延陵易半个身子已转入厅膳正门,素衫以错纱配色,式样虽简单大方,只丝线絮花处仍可见精妙。
  “主子。”延陵贤转了身子,扶上自家主子,淡了声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徕香几个丫头从未见过有主子们入过这膳厅,眼前不仅仅是名满京师的大人物,又是如今王府的大主子,一时惊得言不出声,三三两两跪下叨念着安吉。再瞅瞧这天色依暗,心里讶异王妃起得还真是早。
  延陵易不动声色地点了头,声音平而清:“日后我的三餐,俱是与王爷同用,无需另备。”
  “是。”徕香领了头应下。
  方才几个丫头们的话,延陵易大抵由窗外听下,明白她们几个的分工,便直接看向了那个名叫莱香,也是嚷嚷地最凶的丫头:“徕香你是负责姜夫人房中的晨膳。”
  徕香见这位大主子直唤了自己,一时惊喜疑虑皆是涌上,点着头应道:“是。”
  “你同我来。”延陵易言着卷起了衫袖,露出两臂雪酥,绕过诸人步向了水池案台,净了手,以安静的巾帕擦拭干净,回身淡问道,“姜夫人三餐都是用米?”
  “是。”
  “我要奶子、薏苡仁、莲子这三样配佐,堂中可有?”
  “有、有,我这就去取。”徕香忙忙应下,撤了身就要去食柜中寻来。
  延陵易再询问了今晨的菜谱,吩咐了几个丫头去选出薏苡仁莲子中饱满的各十粒,而后再磨成细粉。她自己则一面吩咐,一面调着菜料,亲自烹煮。葱丝切细,熏烘腌调,纵连身侧贤儿都未料及,眼前俨然厅膳主妇的女子,是她家王爷,是她追随了许多年的主子。
  晨光熹微,满园子尽染着饭菜香熏。
  王府西园前,已驻稳了端菜的侍女。姜元钏刚刚伺候着姜夫人洗漱,料想今日来膳来得很及时,往往都要催促,只眼下一推园门便瞅见两队侍女候应着,迎首立着延陵易,她俨然一副贤淑慧德巧媳妇的模样。衫衣是淡淡的素色,眉眼淡淡的,唇色淡淡的,胭脂淡淡的,与她有关的一切,都是冷淡寒凉。
  她推了半盏门,而后冲着延陵易微点了下颚。延陵易只一会意,见众人端着食膳已入,才转身离去。
  正院厅堂,尹文衍泽不出一声地坐等延陵回堂用早膳。晨起的琐碎,他从下人口中拼凑得知,而后便不发一言地落座了膳桌前,静等来音。
  不多半刻,延陵易即是回来,临了他身边圆凳坐下,由人伺候着净手用膳。一晨间,她忙络了许久,却不觉饿。或者是因着粥膳并不对胃口,只小喝了几口粥,夹了三两筷子便停箸叫人撤下她碗筷。
  “不合胃口吗?”尹文衍泽由粥中淡淡抬了视线,眼一扫她身前瓷碗,“听下人说,昨夜你也没用几口。天气本就躁,再用不下食水,是会坏了身子的。”
  她想起他本就生了张戏子的脸,竟也由一清早便同自己演这出关心的戏码,不由得更失了胃口。挑了眉淡道:“入了巳时自会加膳。”

第三十章 看不穿
  “日后晨起不必那么早,姜夫人的膳,亦不需过心。府里人手算也足够。”尹文衍泽用过了膳,借着净手的功夫温声言道,眸光再掠了身侧人,复添言,“再者…我也希望一早醒转瞧见夫人安眠于侧。”
  这话说得有些个露骨,除了心中无物的延陵易,周身其他随侍都垂了头低笑。尹文衍泽故作责难地扬眉望过去,才压得她们再不敢造次。
  正以“温情暖意”时,姜元钏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于门外咳了一嗓子,几步而入,并未行礼,直接道:“姜夫人说,王妃的好意,她心领了,只这精膳美食,她用不下。也请日后王妃莫再费心。”
  延陵易平静地与其眸光相对,总算温软道:“是问姜夫人,倒是延陵哪里做得不对味吗?若有什么忌口,还是要来说的。”
  “王妃是不想我们夫人用晨膳了吗?”
  这一声逼问,倒是引得尹文衍泽拉下了脸面,五指攥成拳,僵在一处,而后略显责难地瞧看了眼姜元钏,“元钏不可肆言,王妃是好意。”
  “元钏未说她揣了恶意歹心,元钏代转的姜夫人原话,王妃听不懂,王爷是还听不明白吗?”姜元钏倒是个底气十足的,言罢扭头即走,再不看身后人都是什么脸色。
  尹文衍泽眸光凝下,复又匆匆扫了眼延陵易,见她神色如常,微叹了口气,附着她手道:“夫人别过心,姜氏的怨怼是冲着我,而非你。只以后,不必再给她们园子送了即可。”
  延陵易由他手掌下抽出自己腕子,双手合十,转了视线:“我在王府的十日,逢晨必会去做。王爷若是担心姜夫人不肯食膳伤了身子,也可另派丫头备一份。只延陵易的礼数,是不能缺的。”
  “我听人说…夫人袭任延陵王之位前,于家中瑾慧持孝,每日晨膳皆是亲自烹煮侍奉父母用下,十余年如一日未有缺失。只如今你已入了夫家,不必再持以旧规累了自己。”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凊,昏定而晨省。”延陵易启言,用以礼记之论,“于延陵之心,晨备食膳是同昏晨定省一般的礼道。”
  尹文衍泽渐眯了双目,轻吸了口气:“夫人莫要糊涂了,不过是个姜夫人。你我于她,无子辈之礼可循。”
  “王爷不愿说,我也不会多问。”延陵易只知道他终要一场戏做齐了圆满了才是罢休,索性自己说着,“王爷若只想当她是偏房夫人,我不会多言。只延陵易想尽全的礼节,也请王爷不要阻拦。”
  “随你则好。”尹文衍泽吞下口温茶,终食沉了声道,推了案起身,复言,“昨个入坤宁宫,母后言想见见你。我允了她午后入宫行家礼,夫人准备准备。我再是要同母后说一声,她还真是娶了个知礼善道的好媳妇。姜氏这边,我不会再管。只夫人也当清楚,坤宁宫那位才是你说得要晨昏定省侍备晨膳的长辈。”
  延陵易持了茶盏,复又放下,淡淡应了声:“省得。”
  省得。她远比他更省得。哪一边的礼,都不会缺的…这才是她延陵易。
  这一日刚起了日头,澹台府上抬入了贵客。文佐尘醉得死烂,由龙凤楼的伙计伺候着抬回了澹台府。
  府内,公仪鸾正与澹台赢迟用着晨膳,听了传唤,公仪鸾连叹了几声,才推了碗筷,命人先给那厮灌了醒酒汤,再给他扔屋内榻上,门窗大敞,是要由热风闷醒他。
  “文佐尘是不是最近堵了什么心事。”澹台赢迟咽下口夫人亲制的糖水,询问了出声,“他这些日子几乎夜夜醉着,也不见他像往日那般时常跑着昱瑾王府。给七皇子做事还真是享清闲,月俸照拿,还能见日不入府。”
  “哼。”公仪鸾面有不屑,吐着枣核道,“他那点屁事,压了三年多呢。闷骚,真闷骚,表个白言个声能死啊。敢情他从前都没追过女人,反是女人上赶着找他哈。”
  爱妻之言,澹台时而听不全懂,大体意思总算明白着,笑了附和道:“是啊,文表哥若是有夫人一半的坦诚直接,早该是与意中人喜结连理多年了吧。”
  “那是。”公仪鸾想当然地乐了,才觉着是某些人寻着她开心,瞥了眼澹台道,“你也别乐歪了嘴。这年头倒追男人的女人不多了,你遇见为妻这般,便是极品。极品,明白不?”
  “是。上上等的极品。”澹台笑眼更弯,眉眼之中尽是甜蜜,而后探寻着口风道,“不过这么多年,夫人你也没给我漏个口风。文表哥挂念的倒是哪个女人?!”
  “你又八卦了不是?!”公仪鸾持起了教训的口吻,“身为男人,别总八卦。去,上朝去。也不瞅瞅你那可怜兮兮的月俸,不好好上班,当心着下岗喝西北风。”
  澹台依言起身,却也是自始至终未琢磨过来易经八卦阵是与他探闻口风有着什么关联。为此他甚以翻过不下十部易经注本校释,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一来二去,由她日日于自己耳根子下奇言妙语倒是习惯了。
  待澹台赢迟离席后,公仪鸾才悠哉哉地去了偏院,刚至院门,便由着酒气憋了妻。一手挥着随应们退下,自己掀了帘子便是入屋。迎面撞见文佐尘四仰八叉地栽倒在榻上,一只鞋褪掉,另一只还在脚上。
  公仪鸾嫌恶地推了他脑门一把:“没出息的,还不醒醒。”只手上掠到濡湿一片,不由得凑了身子上去,琢磨着他脸上挂着的是酒还是醒酒汤,或以是泪?!
  文佐尘微以醒转,疲惫地抬了眼皮,见是公仪鸾覆在自己身前,便又阖眼,翻了身欲再睡去,口中闷闷的含糊不清:“容我睡睡。”
  “某些人是想长眠不醒哈。”公仪鸾揪着他头发转过他脸,对紧自己,一字一顿道,“你这见天逃避,不是个事。喜 欢'炫。书。网'是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就不喜 欢'炫。书。网',有那么难吗?说一句,我喜 欢'炫。书。网'你,可惜你结婚了,往后我们看这办吧。就这么简单的话真能绕烂了你舌头不成,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