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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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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芨离开,沈诚望了胡公子一眼,胡公子只是吩咐了让人送方白芨回去便留下来了,显然有话要说,两人送人到二门再缓缓的往回走。

“程姑娘这是做的什么打算?”沈诚道,“我越瞧越迷糊了。”

胡公子一边擦擦额头上被毒辣的太阳晒出来的汗水,一边笑着道,“程姑娘这算盘可打的响亮,却也着实是存为咱们考虑呢。”

“此言何解?”沈诚哦了一声,挑了挑眉道。

胡公子笑道,“咱们广州城的逍遥日子是到头了,以后还具夹起尾巴做人吧。”

动辄不动就是万人群殴,国家的军队还没一户豪门的家丁多,从史上数下来,若非翻身做了皇帝,那便是慢慢的没落下去,能韬光养晦人家,方才能从一次又一次的动荡中生存下来。他们胡家不打算做皇帝,富家翁足矣,所以一直的韬光养晦。

至于沈诚,目光虽然远大也没见他有什么当皇帝的志愿,不过,到底书读的少了点儿,经历的多的也是在海上的生活,在有此事儿上面还瞧不开。

不过,沈诚不失为一个合作的好对象,此人拿得起放得下,胆识过人,又有义气,讲信用,与这样的人合作,你不对他使绊子,他是不会陷害你的,端得是一副耿直心肠。

胡公子和程水若说的道理沈诚其实都明白,不过,依照如今皇朝的能耐,他们最少还有一二十年的消停时光,不由得道,“如今会不会太早了?”

胡公子闻言呵呵笑道,“十年之后会不会太迟了?有此事,不是一天两天修身养性就能做到的。胡家,低调了这么许多年,却是广州城做生意的人人知晓,若是有朝一日,这广州城做生意的人家都不知道胡家,那咱们胡家还会怕谁惦记?”

要将手上的利润尽数让出去,任由谁也想不通,别说是沈诚,便是整日受到胡家老爷子熏陶的胡公子也是一阵阵的肉疼,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沈诚闻言静默了半晌,目光没有焦距的乱瞟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道,“好!我沈诚如今的家当是够我祖孙三代的富贵了,可咱们也不能给子孙种下了祸根儿!钱没了,咱们可以去赚,地盘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年老子不是一无所有!”

沈诚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不由得让胡公子心中佩服不已,也不多话,淡淡地道,“不过,如今这情形,沈老板怕是不太方便直接去见楚大人。”

沈诚也不是不明白,如今程水若的情况还不清楚,至少是在楚怀沙的控制之下的,他们虽然有心要退让一步,可楚怀沙打的什么算盘谁能清楚?程水若先前不也是对楚怀沙那么信任,否则招不来这么多兵丁,可如今程水若都不相信他了,他们自然也不能信。

沈诚并非没有去的胆子,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太妥当罢了,想了想,道,“让茶夫人去一趟好了。摆明了我的立场,她办事我也放心。”

胡公子闻言点点头道,“程姑娘在病中,让女眷去瞧瞧是合适的,不过茶夫人出现怕是让马家人跳脚,这样吧,我让我家夫人也同去,马家人若要敢有什么动作,咱们也不必客气。”

这是要将胡家跟沈家绑成一团了,对于胡家的主动示好,沈诚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道,“成,就这么办了!”

具体的细节如今还不用讨论那么多,沈诚哈哈大笑着勾着胡公子的肩膀道,“如今时间还早,带你去瞧瞧我那几艘新船,船虽然还没修好,龙骨却是搭好了,想必你会喜欢!看完了这个,咱们再去喝酒,好好聊聊!”

胡公子点头应是,这边沈诚拉着个管事吩咐了几句,那管事便去后院寻茶夫人去了。

................

从马车上跳下来,方白芨并不着急回去探视程水若,反倒是在街上溜达了起来,很幸运的,楚怀沙如今的局面不好,他不过一提要替他去寻沈诚的事儿,楚怀沙便允了,出了门,便遇上了回至广州城的程水若那一帮家丁,如今办成了事儿,他却是心头依旧有些隐隐的担心,程水若的心太软了。

待人厚道也要看什么情况,什么人。

如今的程水若要做的事儿未必会损害楚怀沙的利益,只是,两人之间的冲突至此之后,只怕是会越来越多。

楚怀沙是那种恨不得将天下有钱人的钱财土地尽数分给穷人的人,豫州城的利益,若非他寸步难行,怕是要一股脑的尽数吞下,广州城的局势初见好转,他便有此迫不及待了,这规划怕是做到了十年之后,老百姓不懂的,觉得他嫉恶如仇,明白人都知道这人便是做的急功近利杀鸡取卵的事儿。

偏生,程水若还护着他,这让方白芨非常的不爽。

有些时候,他宁愿地方官是个贪官,至少能办些直正的好事儿,太过清廉了未必能够那么如意,何况,楚怀沙如今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方白芨是医者,年少便混迹在市井之间,最是清楚百姓直正需要的什么,他没有读书人的清高,反而是三教九流皆有结交,在程水若身边听了那么多,心中也是自有一番决断的,这儿绝不需耍楚怀沙这样的官员!

不过,他的话程水若未必能听得进去,这让他非常的纠结。

一路走过繁华的街道,那琳琅满目的货物并没有吸引到方白芨半分的注意力,反倒是走进了一间小小的饭馆儿,饭馆儿里的人都满座了,瞧见他进来,正好有个人起身结了帐,方白芨便在那个人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吩咐小二上一碗素面,再来杯茶水,方白芨的心思显然不在吟食上,瞥了一眼同桌的几个人,方白芨道,“这儿乌烟瘴气的,本来天气就热的紧,怎么吃的下去。”

对面那人很是不耐烦地道,“吃不下你跑讲来做什么?穿你这身衣裳,不去有钱人吃饭的地方,跑来跟咱们挤着,不是自找没趣儿么?我瞧这儿就挺好,四面都透风的。”

方白芨笑,“是啊,冬冷夏暖和。”很不屑地看了看四周,“你们来得我来不得?我这不是瞧着诱风,实际上不透风么?”

一桌的人听两人斗嘴,却是没什么火气的样子,也乐得围观,对面那人道,“不透风你还坐这儿做什么?不妨换地方得了。”

方白芨笑,“不换不换,兴许呆会儿就透风了。你别赶我走,大不了我请你吃面么。”

那人闻言却是道,“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主,我又不是这里的老板。”

这话并不难以回答,却是没想,方白芨想了想才道,“万一你跟这里的老板是亲戚,我总得问问?”

旁边端面上来那小二闻言不由得翻翻白眼,只要肯给饭钱,老板可不在乎谁说是他亲戚来着。

那人却是很不屑地道,“不是!”说着将大碗一放,用袖子一擦嘴,扔了几个钱在桌上,招呼也不打,便走开了去。

.......................

方白芨则是端起面碗来,轻轻的吹了一口,只是喝汤,对那面条却是没什么兴趣,目光在街面上的行人身上打量,又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瞧着那些在他后面进来的人。

有人在跟踪他,他却是闹不清楚这些是会是谁,广州城如今的局势太过复杂,他们手上又没有足够的情报网,若非白管事提醒,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真真是让人头疼呐。

虽然已经过了午时,他一点儿饿的感觉也没有,瞅了两眼碗里的面,方白芨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吃下去,扔了些许钱在桌上,也自顾着走了出去,往楚怀沙的住地。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楚怀沙阴沉着脸,“程姑娘身边那么多人,如今却是只剩下你一个,便是他们出去买药,也该回来了吧?”

楚怀沙不说,方白芨还真忘了要解释这件事,不过,就算楚怀沙说了,方白芨也没想要解释的念头,笑笑道,“那要问问你的人啊,不是留了人在那边的么?”

楚怀沙死死地盯着方白芨,对他的回答显然很甚不满,“白管事呢?张管事呢?还有紫鹃姑娘!你既得了程姑娘的信任,便该全心全意的对她才是,为何出去鬼鬼祟祟的半日方才回来?要知诺程姑娘如今还卧病在床!”

方白芨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是去替楚大人办事,顺便么,打听打听那几位的下落,这事儿水若也是知道的,不信你去问她呀。”

紫鹃,方白芨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程水若心头也觉着这一位,这事儿就透露着蹊跷,怎么会就突然不见了呢?

楚怀沙闻言皱了皱眉,他对方白芨的评价素来还是不差的,虽然这家伙老是跟他过不去,不过少年郎么,难免干点儿争风吃醋的事儿,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这会儿他可是有正当的理由,虽然君子不会在背后讲人坏话,他在人前却是不介意的,想了想道,“好,咱们就同去问问程姑娘!”

两人相携往后院走,方白芨已经打定了主意死不认账,也知道程水若必然是支持他的,心头倒是轻松的很,瞧见楚怀沙的一张黑脸,只觉得这人的心思太过深沉,也不知道沈诚那边什么时候能够把事情办好,他是一天都不想在这楚怀沙手下过日子了。

进了院子,程水若的房间大开着门窗通风,有几个丫头伺候着,今天已经开始没有拉肚子了,吃了些东西,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却依旧不得不注意一些。

让丫头禀报了一二,程水若便唤两人进去,靠坐在床上隔着帐幔苦笑道,“楚大人,小女子如今起不得身,失礼了。”

楚怀沙闻言摆摆手道,“程姑娘不必客气,我今儿个来才是失礼了,不过,本官询问方五公子紫鹃姑娘等人的下落他却是不肯回答,敢问姑娘,你身边的人都上哪儿去了?本官派出的人手在那边侯了一日也没见到人影,如今还没半点儿消息。”

................

程水若的家人程水若不关心他楚怀沙是没资格讨问的,唯有挑紫鹃出来说话,这一问有些责难的意思,不过,也唯有这样,楚怀沙方才问得出口这些问题,毕竟,如今的方白芨可是程水若的未婚夫,他却是外人。

程水若闻言眨了眨眼睛,决定实话实说,淡淡的道,“我与五公子和张管事他们听说你借了郡王的兵在广州城里整顿,我这边却是病倒了起不得身,张管事他们去替我寻药,那丫头便不见了。”

人虽然丢了,程水若却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紫鹃近些日子是乖巧了许多,不过,她的出生和品行程水若已经了然于胸,指不定会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她如今自身难保,哪儿顾得上一个逃家的丫头?

何况,紫鹃是个有主意的丫头,也算见识讨世面了,存外面跑路兴许比这广州城还要安全几分,反正程水若不相信那丫头是傻的,没准儿去了郡王府呢。

程水若自然不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瞧见楚怀沙微微皱眉,想要继续责问程水若,却是知道程水若也在病中,那丫头本就有过一次逃家的经历,这会儿再干出这事儿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何况,程水若弄丢了那个丫头,对于她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沉默,不过,方白芨却是个不肯消停的,笑着道,“楚大人还很关心张管事几个呢,派人在那儿候了许久,却是愣是没把人给找回来。”

这话,就是故意刁难了,程水若是知道那此人是藏起来了,她若有事,还指望着那群人来救她呢,这边楚怀沙却是另一番感想,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方白芨说的这些话刺的他很不舒服,说的就像是他跟程水若有什么芶且一般,才会关心的那么事无巨细。

不过,如今瞧着程水若像是什么都听信方白芨的一般,有此话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本来么,他与程水若之间的关系好好的,偏生这方白芨这么一番撩拨,却是硬生生的撕裂出几条伤痕来,不由得很是气恼。

“方五公子这话怕是有欠缺考虑了吧?”楚怀沙冷声道,“既然你说程姑娘是你的未婚妻子,便该爱惜她的名节才是!为何说出这暧昧言辞,不光侮辱了楚某人,便是程姑娘也一并拖下水,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方白芨眨巴眨巴眼睛,他好容易能在程水若面前跟楚怀沙斗占据上风,难得不得瑟一次,笑嘻嘻地道,“你与水若是朋友,自然是亲亲白白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朋友之间相互关心罢了,楚大人是正人君子,我家水若也是正正经经的女儿家,怕是楚大人误今了吧?”

程水若一听便知道方白芨是故意在逗楚怀沙,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以为两人之间的纠葛已经完事儿了,谁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还没完没了了,她即便与人作对,也不乐于跟人斗嘴,言辞最是伤人,这些日子她是最明白这句话的人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倒是不妨将两人引导成争风吃醋,有此事情一旦挑明了就没那么好处置了,毕竟,至少现在她和楚怀沙还有共同的利益所在。

................

楚怀沙这边被方白芨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浑身要发抖了。却又不得不低头向程水若赔礼,“程姑娘,在下失言了。不过,此人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又早有弃程姑娘不顾之事在前,实乃不吾良配,程姑娘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说着一甩衣袖,便转身往外走去。

程水若对楚怀沙的话目瞪口呆,方白芨却是不乐意了,“人说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楚大人真真的谦谦君子,这话都能说得出口!夫妻过日子可是自己在过,我好与不好自有水若知道,管你这个局外人什么事?”

第一九八章

楚怀沙闻言看了方白芨一眼,便望向纱帐后隐隐约约的****,若是在往日里,程水若遇上两人有争执,必然是表面上各打五十大板,却是偏向着他的,他自问做事情问心无愧,这一次也许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却也是本着为程水若好的念头。

却是断然没有想到,程水若闻言淡淡的道,“楚大人的一番好意小女子明白,不过,此言在小女子的未婚夫婿面前说,也未免太过让人难堪了。”

楚怀沙一愣,程水若何尝用过这般的语气与他说话?回过神来的时候嘴角已是含着苦笑,“程姑娘说的是,楚某人逾越了。”人家的未婚妻不向着别人又会向着谁?事实已定,女子便该是三从四德。

苦笑着拱手告辞,却依旧对方白芨不假以颜色,走出门来方才呼出一口气,程水若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不喜旁人管她的事,方白芨能打动她,也不过是在临危时刻衣不解带的照顾,说来这方白芨虽然心思不定,对待程水若也是没什么别样心思的。

唯一麻烦的便是如今他与程水若的合作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程水若对他的防备,若是他,也不会喜欢自家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看来如今两人的合作关系走向破灭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想到这儿楚怀沙心头的感觉竟然是忧喜交加,喜的是日后他要做的事情势必伤害到程水若的利益,不过,这会儿还没走到那一步,本来他心中是有犹豫的,到底这件事要怎么做,他还真无法对程水若下黑手,忧的是如今的局势,本来两人还有好一段时间可以合作的,可以让广州城的局面变得更好,在这段时间内,说不准能找到什么好的方法来解决未来的矛盾。

只是,这忧的一面却是盖过了喜悦,其实,他不该高兴的,那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和浓浓的哀伤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两种想法在心头交织,相互牵绊着,最后剩下的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瞪着楚怀沙的背影半晌,方白芨将两个丫头给打发了出去,自己去将帐幔给挽了起来,却是瞧见程水若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嘟囔道,“你在想什么?这楚怀沙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管起人的闲事了。”说罢了便盯着程水若看她的反应。

程水若唔了一声,对方白芨的话并没有在意,她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对于今天楚怀沙干的事儿,她心中是有些不喜蹲,说到底她也不愿意相信楚怀沙这正人君芋竟然就昧了她的玉佩,本以为他这次来,必然会将东西还给她,却不想自己虽然没那么不要脸,楚怀沙却是只字不提此事,后面那一句话,程水若也有几分置气的意思。

如今那些士兵都唯楚怀沙是从,程水若比较纠结,看如今楚怀沙的做派,怕是后来寸步不会让的,到底要不要在他未成气候的时候做点儿什么。

瞧见程水若没搭理他,方白芨急了,“你……你……他心头记挂着你,莫非你也记挂着他?”

呃?

方白芨这表现,莫非是吃醋了?

程水若慢半拍的这才发现方白芨的脸色不太好看,噗哧一声笑出来道,“他算计着我,我自然要记挂着他!”

这话虽然没有直接否认,却也是间接的表明态度了,情啊爱啊什么的在程水若心中算不得什么,只有在满足了生存条件下过上了优越的生活才有资格去享受这类的小资情调,患难之中的相濡以沫比漂浮在空中的感情更能打动她的心。

方白芨琢磨了半晌,面色渐渐的转忧为喜,点点头道,“这人不厚道,咱们不搭理他。”

又开始细细的与程水若讲述他今日外出时候遇上的事儿,只讲了两句,便听见外面有丫头报,茶夫人与胡少夫人来了。

方白芨避了出去,容光焕发的茶夫人与胡家少夫人相携而来,刚跨进门,茶夫人便急急的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才没两天,人清减了这么许多。”拖着胡家少夫人的手往程水若的床边一坐,心疼的瞧着程水若。

她是真记程水若的情份,瞧见程水若脱水没了人形的样子真真切切的心疼,如今的日子过的好了,自然心胸也宽广了许多,倒是程水若见状焦急不已的道,“你可别靠我太近,你身子大好了么?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茶夫人笑笑道,“不过是些生伤,好吃好喝的养着,又是上好的药,自然好的快,我这也是听说你病了给急的。你又是怎么回事儿?当日我让你随着我一起走,你偏不乐意,否则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算算日子,茶夫人受伤也有大半个月了,程水若瞧见她行走无碍的模样,想必也是大好了,气色也不错,主要是日子过好了心情好1整个人比前些日子瞧着都要年轻上许多。

程水若的病也是在恢复之中,没有再拉肚子了,吃下去的东西消化了自然也就有了些许力气,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是没有大碍了,闻言笑了笑,这两人来,基本上也能代表沈诚和胡家人了。

“我这身体虽然好多了,却还是没什么力气起身,两位夫人就自便吧,可别怨我待客不周。”

一个是让沈诚不惜放弃多年布局跟马家真刀真枪的干上的女人,一个则是胡家未来家主的夫人,不过,程水若本来只叫了沈诚来,却是没想到消息灵通的胡家人也能来插一脚,虽在意料之中,也算是在意料之外了。

两人都是精明伶俐的人儿,虽然注重小节,也知道这时候程水若的身体可遭不住折腾,胡家少夫人也是个伶俐人儿,如今胡家算是贴上来的,她自然要表明态度,笑着道,“程姑娘这话说的,要是咱们来了,你还得起身换衣裳好一番折腾的,咱们怕是就不敢来了,好容易身体有了点儿起色,再因为我们闹腾一番,这不是让咱们过意不去么?”

茶夫人的回话则的更简单,笑道,“你我姐妹还说得上这些么?”

三人皆是笑了笑,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待到丫头们将茶水送上来,茶夫人便将丫头们打发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三人。

没了旁人,虽然房门窗户尽数大开着,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凝重了起来,胡家少夫人不开口,程水若也不知道一时半会儿间从何说起,茶夫人便道:“楚怀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是最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人,本来一开始的合作说是茶夫人和程水若两人之间的,楚怀沙不过是个路人甲,到了今时今刻,楚怀沙却是摇生一变,成了广州城内势力之间最大的变数。

说起来合作的双方如今都是物是人非,谁能从一开始就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变数?

茶夫人熬得云开见月明,程水若却是从主事人沦落为一个连人身自由都无法保障的人,自然,她手中还掌握着一些东西,否则也不会同时让这么多人看重。

面对茶夫人的疑问,程水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茶夫人虽然与她有交情,这件事儿却是他们双方的合作事宜,公私之间应该分明,事实上就是程水若带来的人将这一盘棋给搅局了,这会儿让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

于情于理,在这件事上,程水若都该表示自己的歉意,毕竟如今是双方合作的蜜月期,没那么多手段好耍的。

苦笑养道,“他心怀的是国家,宏图大志,与咱们的利益有些冲突,不过,没有他,这些事情咱们迟早也要面对的。”这话便是替楚怀沙说好话了。

茶夫人其实问的便是程水若的态度,她不太理解程水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了还要回护楚怀沙,听见程水若亲口如此说,眉毛便立了起来,

“妹子这是要回护他了?本来么,妹妹的面子我不能驳了,可是,这人既然今日能做出这种事儿,日后能耐大了,还会做出什么事?妹妹有想过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自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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