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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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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闻言咬了咬牙,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公公,您瞧瞧!大嫂不管我家白苏的死活,我这才刚来呢,她就领着大夫来瞧这狐狸精了,莫非她是把咱们家的白苏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娘仨的立足之地啊!”

不待老爷子开口,大夫人板着脸道,“要怎么想随你,这事儿可由不得你!我自有决断!”

“公公!”三夫人大哭起来,“你平日里最是疼爱白苏的,您要替我做主啊!”

大夫人则是向着老爷子道,“公公,这个家你既然交给我管了,我势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爷子闻声皱了皱眉,对三夫人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别哭了,老大媳妇不是说要给你一个交代了么?就这样吧!”

老爷子说完便起身来要离开,还没站起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太爷!这次您非得替我做主不可!”

一个妇人领着两个丫头急急的走了进来,板着脸冲着大夫人道,“大嫂,招惹上这女人是我家老五的不对,如今他有家归不得,已是得了惩罚。这女人就是个祸害,之前大嫂非要留下她来修养,我说不得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惹来的,可是,如今那女人害的老七也落了水差点儿丢了性命,我却不得不站出来了。”

方玉桂随后也跨进门来,朗声道,“爹,二嫂和三嫂说的有道理,大嫂却是没理了,没的把自家侄儿往死路上推的道理,如今白芨在外面闯荡,是由这个女人而起,换了别的人家,早就打死裹条席子给埋了,哪儿还能让她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连累到白苏?”

瞧见自家的女儿也参合进来了,老爷子不得不坐下来,不聋不哑做不得家翁,稀泥和不成,唯有叹息了一声道,“老大媳妇,既然大家都反对,你也该给他们一个说法。”

李氏暗暗叹息了一声,走出来瞧了二夫人、三夫人和方玉桂一眼,三人被她一瞧,不由得低下了头,随即又挺起胸来,气势汹汹的望着她。

只听见李氏缓缓的道,“见到伤者,不问来由,不问其人,必先施救。我方家传家百年,为京城百姓所敬重,便是为此,此女虽然伤到我家人,想想咱们方家往日所救之人,何尝没有伤到无辜之人?不能因为事关自己的利益便抛开老祖宗的训言。”

“媳妇虽然愚钝,却不敢违背祖训。至于因此女而害得白苏落水,是媳妇疏于监管,还请公公责罚。”

“疏于监管?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家白苏差点儿就死了!”邓氏叫道。

“白苏重病在床,你作为母亲,却不在跟前照顾,方才我送赵大夫过去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到底是谁不在意白苏的死活?”李氏缓缓的道。

邓氏被问的一愣,随即叫道,“这个女人就是个害人精,她到底害死了多少男人,你难道没听外面的传言?我就不信了!”

李氏淡淡的道,“坊间的流言如何你也心知肚明了,白芨一事外面的人说的如何?流言二字不可轻信。”

“流言不可信,她勾引的男人可都闹上门了!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何况,白苏说是她推他下水的!”邓氏叫道。

“你问过小红姑娘么?凡事不可只听信一人的话。何况即便是她推他下水,也是她亲手将白苏从水里救起来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夫人道。

“你信这个狐狸精,不信我家白苏?”邓氏闻言恼怒的瞪着李氏。

李氏也不敢再开口,方玉桂还想说什么,李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邓氏的问题,只对着方老爷子道,“公公,既然家中事务如今是我管理,媳妇愿意承担这疏忽之责。至于那位姑娘,也请交与我一并发落。我势必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方家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救人是祖训不可违,但是明知此女行为不端,合该多派些人照看才是,老大媳妇啊,你既管着这个家,就该面面俱到才是。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你们也不必太伤心,既然老大媳妇说要给你们一个交代,那你们且看着就是。”

见这边的人说完话了,那钱大夫才敢上来说话,低低的道,“大夫人,此女,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大夫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仔细照顾着,若有一线希望便要保住她的性命。”

听见如此,二夫人三夫人都不再有话,只向老爷子告辞退了出来。

几个人将程水若抬着,由大夫人亲自领人护送,刘嫂与她走在最后面,瞧着前方几个抬着担架的人,低低的问道,“夫人,您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这个女人……”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笑道,“即便我恨她入骨,有些事也做不得,即便做了,也不能闹的满城风雨。若非如此,咱们方家如何昌盛这么多年?若是有人知道与我们家有仇,我们便要撒手不管,谁还敢上门来求医?老祖宗留下的道理是很明白的,端看个人想还是没想到罢了。”

“老太爷明里糊涂,却是一直向着我,这是为什么?老二和老三媳妇瞧不明白这一点,这个家就轮不到她们来管。”

……

三夫人与二夫人、方玉桂一道回到方白苏房间,瞧着自家儿子躺在床上的苍白样子就忍不住抹泪,不由得恨恨的道,

“老爷子从来就是偏着她,什么叫流言不可信?她亲自派人去的那女人的故里打听来的消息难道还有错了?”

二夫人扁扁嘴道,“人家素来就是菩萨心肠,还真是可惜了,那女人就要死了,若非如此,咱们就该把孩子们送回娘家去住些日子,让那女人招惹一下她两个儿子,看她到时候会如何?”

方玉桂闻言连忙劝道,“两位嫂嫂,既然那祸害都要去了,咱们也休要再说其他,白白的给自己添堵不是?咱们也别在这儿说话了,白苏要休息,咱们还是出去吧!”

三个女人退出了房间,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皱起眉来。

……

小梅端起一盆水泼到院子里,看了看挂在中天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叨念道,“疯子!想留下来就求大夫人啊,何必去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整天的耍这种手段也不知道累还是不累!”

“如今你倒是在床上躺着,要是快点儿去见阎罗还好些,何必老是磨磨唧唧的不肯死,连累的姑奶奶我也没个好觉睡!”

说完又觉得自己傻的紧,一个人这么对着空荡荡黑漆漆的院子念叨个什么劲儿?

这夜里的风挺冷的,吹的树影摇动,若非她打小胆子就大,还真不敢这么着跟一个濒死的人同处一室。

又重新去井边打了一桶凉水,拎了过来,只觉得花丛中有什么晃了一下,吓了一跳,仔细的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知怎的,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浮上心头,突然想起老人们说过的话,忍不住将手上的水桶一扔,便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小梅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掀开蚊帐,伸手去试探床上人的鼻息。

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有些懊恼的道,“果然是讨人厌的活千年,吓了我好大一跳!”

口中如此说,却是忍不住去试了试程水若额头的温度,发现烧已经退了下来,想再出去想到刚才那恍惚的影子却是再也不敢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靠着床盯着床上的人儿,不多时,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时候,床后黑暗的角落里轻手轻脚的走出一个人来,饶过床边的小梅,伸手搭在程水若的脉上,半晌,眉头宁的死死的,懊恼的道,“人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没事做什么好事?”

声音不算很大,床边的小梅却是轻轻呻吟了一声,吓的床边那个人赶紧缩回了手,又躲回了角落里。

半晌,发现小梅并没有醒过来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喃喃的道,“这可是我从家里偷来的最好的老参,你要保不住命的话,也怨不得我了。”

飞快的从纸包里拿出一片切好的老参,塞进程水若的嘴里,再也不敢耽搁,溜了出去。

            第七章

将屋子里的蜡烛尽数熄了,小梅卷曲着身子靠在床榻上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虫鸣一声声的传来,格外的催人睡意,她不得不将头凑到窗户的缝隙处嗅一口窗外凉凉的空气。

这两天照顾程水若让她格外的辛苦,稍一静下来就昏昏欲睡,今天她再也不能睡过去了!

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疼痛传来,让她清醒了几分,再次认真的倾听起窗外的动静,注定了今夜不必白等,没有过多久,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让她不由得心跳加快,竖起耳朵来。

黑暗中,有一道轻微的响声传过来,那声音细微的几乎不可闻,若非她细细的听着,几乎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小梅眯着眼睛压抑下急速的心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瞧着房间外的动静。

一道蹑手蹑脚的身影轻轻的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小梅愣了愣,只觉得那身影格外的眼熟,到底是谁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激烈的心跳并为因为心中那抹恐惧而减轻,反而是一种发现了秘密后的激动让她越发的不能平静。

随着咯吱一声,廊外的人进入了隔壁的房间,小梅动作敏捷的像一只兔子,从床上飞快的跳下来,却没有发出一丝响声,门本就是虚掩着的,白天里的时候她更是加上了一些布条来避免发出声音,悄无声息的拉开一条缝隙,从其中穿出去,随即站到院子的阴影处。

这院子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近两个月都生活在这里,一草一木在哪儿她都心里有数,站在这个阴影里,旁人是绝对瞧不见的。

正在此时,那进房的人却不像往昔一般只是进去打了个转便出来了,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程水若靠在床沿上,手上捏着一根火折子,苍白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的越发的得意了,

“我说是谁每天在我嘴里塞了一片人参,要是你娘知道是你救了我,不知道会不会骂你败家子?”

方白苏脸上一阵青白,手上拿着的纸包差点儿就掉到地上,不禁狠狠的瞪了程水若一眼道,“我高兴!”

眼前这个孩子的表情让程水若微微一愣,十来岁大小,脸上的稚嫩还未曾退去,站在那里有做错事被人抓住的手足无措,还有微微的倔强与傲气,看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想到这个家复杂的情况,程水若虽然了解的不多,倒也足够了,方白苏不言语,程水若却是道,“如今大夫说我已经没有大碍了,用不上那些好东西,还是留着给急需的人救命吧!你也不用内疚了,不消日日的过来瞧我。”

方白苏闻言脸扭曲了一下,懊恼的道,“谁内疚了?我家的东西,本少爷乐意给谁就给谁,给你你就接着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程水若闻言不由得轻笑起来,却是扯的肚腹生疼,脸扭曲起来,方白苏见状急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

勉强压下笑意,程水若抬起头来,方白苏已是凑的很近,近的可清晰的看见程水若脸上细微的汗毛,想到下人口中的一些传言,他的脸不由得刷的一下红了,猛然的退后一步,恶狠狠的瞪了程水若一眼道,

“还有力气笑就死不了了!本少爷就不欠你什么了,我走了!”

程水若正捂着肚子顺气,见方白苏突然要走,连忙急急的叫道,“等等!”

“什么事?你就算求本少爷留下来,本少爷也不会乐意的!”眼睛却是巴巴的看着程水若的伤口。

程水若本是有些生气这孩子之前撒谎的事情,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气不起来了,吸了一口气,压下腹部的疼痛,低声道,“你是我病倒第一天就来过了吧?”

“哼!”方白苏冷冷的哼了一声,倔强的表情让程水若一眼就知道事情如她所预料的一般,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道,“我第三天才醒过来,你觉得前两天我嘴里的参片都到哪里去了?第三天,我是当着小梅的面吐出来的。后来小梅给我喝药的时候也没有给我,我本以为是我醒过来了大夫就没有再用,可是,第四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又有了一片……所以,我想,该是哪位好心人在帮我……”

方白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挺了挺胸道,“她不可能发现的!”

程水若靠着床道,“但愿我是多心了,整日的在床上躺着,就尽胡思乱些有的没的。若是今天过后你不再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方白苏闻言又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程水若,扭身就往外走去。

当周围一切安静下来,程水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她再一次活过来了……

对于这一点,程水若还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悲伤,两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到底还是活过来了,看出来这该是天意,老天不让她回去,既然如此,她也许不该强求了。

只是,这个世界,她无亲无故就罢了,每一个人都拿她当敌人,这样的环境让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关在这个高门大户的大宅院里,连墙外的天如何,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程水若叹息了一声,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她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将床边的蜡烛熄灭,静静的躺在床上,寻思着如何从这样的逆境里走出去,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既然鬼门关都闯了两次,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发愁的呢?

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白天里睡的太多,程水若的睡意不是很足,忧心的事浮上心头以后越发的难以入眠,只能望着黑漆漆的屋子闻着药草味儿听着窗外的虫鸣风动呆呆的出神。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穿插进外面和谐的夜色之中,随着轻微不可闻的开门关门声落以后,程水若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鸡放打鸣,程水若便醒了过来,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启明星却是高高的悬挂,小梅已是打好了水放在凳子上,燃了一根蜡烛在烛台上,趁着天还未亮的时候替她换下身上的药,并帮她梳洗一番。

梳洗毕了,便去小厨房一通忙碌,将熬好的药与她服下,这才会将早餐端过来,这番动作间两人通常一句话都不会说。

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两人在沉默中完成了一切,小梅端着饭碗走出门的时候却突然被程水若叫住了。

“小梅!”

“什么事?”小梅没什么好气的问道。

程水若笑了笑,挣扎着要坐起来,挣扎的时候因为疼痛,脸扭曲涨红,那表情痛苦的让小梅愣了愣,跨上前一步,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你要是嫌命长自己拿把刀抹脖子得了,别在那儿一次又一次的折腾自己顺带折腾别人!”

程水若闻言僵住了,她只是想坐起来而已,一直躺着实在难受的紧,小梅见她脸色不好看,想了想,怒气腾腾的走了回来,伸手将程水若扶着帮她坐直了身子,这才没好气的问道,

“到底还有什么事?我可没姑奶奶你的好命道,躺在床上就有人侍候吃穿,我还要去给你洗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呢!”

程水若摇了摇头笑笑,“我只是想问你呆会儿要去做什么?整日的呆在院子里侍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闷么?”

小梅闻言翻翻白眼,理也不理程水若扭头就走,程水若见状只得高声道,“昨夜你都瞧见了么?”

小梅闻言猛的转过身来,盯着程水若,“瞧见什么?”

程水若道,“你不去告诉大夫人么?你不是大夫人的人么?”

小梅的脸一阵阴晴,突然笑了,“多谢你的提醒,呆会儿我就会去的!”

说罢扭身就走,程水若皱了皱眉,咬牙道,“这事儿跟那孩子没什么关系,等我病一好,我会立即离开的!”

小梅理也不理她,径直走着,程水若高声叫道,“他是主,你是仆,你去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大夫人也保不住你一辈子吧?”

小梅听见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来冲着程水若阴森森的一笑,“你以为换个人来侍候你会对你好点儿么?拿话刺我?你以为我傻么?主子们的事儿我可不会去参合,他救了你你还费尽心思的要害他,还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程水若闻言旧日的憋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红着鼻头叫道,“往日的事我尽数不记得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些东西往我身上拉?你们家不惜代价的要救我,救了我又一副巴不得我死的样子,我还真是受够了!再也没见过比这样更狠毒的折磨人的方式!”

“呵!”小梅嗤笑,看着程水若的眼泪就像看见鳄鱼的眼泪一般,冷冷的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去了。

            第八章

之前对自己的境遇不放在心上,是因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要面对这样的一切,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她所拥有的那个。

当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回不去的时候,程水若却不得不在乎起来,不管她曾经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如今她都必须去面对,去承担。

没有朋友亲人的支持,只有她一个人独自的去挣扎打拼,因此,这一刻,程水若哭的格外的伤心,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一次她可以脆弱,在别人对她改变观点之前,她身上都被牢牢的打上了一个印记,身边的人对她除了防备就是误解,她不可以脆弱,为了对自己的将来负责,她必须坚强的承受这些对她来说不公平的一切。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否与她交换了身份,也不知道未来到底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这一刻,她格外的思念身边的朋友和亲人。

她也不知道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去了她来的地方,会不会给亲人和朋友们带来伤害,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若是她真的去了,请务必珍惜身边的一切,那是多么好的家人和朋友呀!

哭累了便睡下,小梅送来午餐和药,她吃了又哭,又累了又继续睡,睡着了又哭醒,面前都是冰冰凉凉的眼神抑或者空荡荡的四面墙。

当眼睛酸涩的让她怀疑继续这样哭下去会不会瞎掉的时候,一道稚气而又冰凉的声音响起,

“捡了一条命该高兴才是,你哭什么哭?”

这时候的程水若哪儿有心情去搭理小孩子,瓮声瓮气的道,“关你什么事?人人都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就解脱了!”

“你怎么可以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方白苏满脸愤怒的惊叫道!

程水若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方白苏,方白苏随即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歧义,涨红了脸跳脚道,“你是本少爷要救的人!本少爷是我们方家有史以来最有天分的一个,我瞧过的病人就从来没有死了的!想毁了本少爷的名声,那可不行!”

顿了顿,不待程水若接口,又急急的道,“你以为大夫人为何要拼命保住你?要知道,你这条命还关系到一个人的前程!那个姓文的秀才还在府衙被羁押,你要是死了,还要连累他家老母老来无依!你……你反正就是不准死!”

程水若撅撅嘴,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这会儿能感受到一个人还是关心她的,这种感觉还真不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随即便想到小梅照顾她的无微不至,虽然态度恶劣,怕是心头也未必真心的希望她死,只是……只是有些恨她吧?

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程水若勉强收拾了一下心情,抿着嘴望着方白苏,“小梅昨天就发现你来过了……”

方白苏一愣,随即摇头,“不可能!她吃的饭菜里面有本少爷亲自下的……”

程水若打断他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说她不会告诉别人的。”

方白苏瞪了瞪眼,随即摇摇头嘀咕道,“怎么可能知道了?”随即又跳了起来慌张的道,“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程水若道,“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就不会过来呢。”

方白苏却是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眼珠子转动的飞快,喃喃的道,“她父母是爷爷亲自指的婚,父亲一直是我爹跟前的长随,母亲却是以前在大伯院子里侍候过的。要不,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儿来侍候你,这事儿她也许真不会说什么,可要是出了什么事……”

程水若对于这种大宅院里面的利益纠葛完全闹不明白,看方白苏渐渐放松的神情,和今天小梅说的话结合起来,倒也舒了一口气。

房间里沉默起来,方白苏似乎想明白了,这才发现程水若一直望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剜了程水若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她手腕上貌似高深的切脉。

程水若见状突发奇想的问道,“听说大夫切脉,要是女人有孕的话,可以分辨男女,这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办到?”

方白苏奇怪的看了程水若一眼,瘪瘪嘴,“也就你才能口没遮拦的问这种问题!”随即昂起头不屑的道,“小伎俩而已!”

程水若捂着嘴低笑道,“你是不会吧?”

方白苏跳脚,“怎么可能!有什么是本少爷不会的?本少爷博览群书!是方家最有天赋的……”

程水若见他真急了,连忙劝道,“是是,是我的错,不该怀疑方家最最有天赋的七少爷的话。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婢一次吧!”

“哼!”方白苏扭过头,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红晕,咬咬牙道,“本少爷要回去了,你的伤好了些,可是还需要静养,若是再拉伤了,本少爷以后可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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