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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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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程水若的指点,这案子办的异常的顺利,豫州那一帮本来还躲着他的大夫一个个的都露了脸,亲手写下了状纸,言定日后若有需要定会上堂帮忙作证,又暗示了他,楚怀沙的案子就别找他们了,他们不会帮楚怀沙脱罪,也不会上堂做假证,楚怀沙那个人就让老天去收拾吧。

对于这个结果,张大学士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么,与其两个案子都毫无进展来说,其中一个案子有眉目就是件大好事嘛。

调查好的卷宗也不打算让睿王过目了,直接快马送回京城,毕竟如今睿王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先前找了好多次都不在家,他就一直派了人守在门口,始终不见睿王归来,早上的卷宗送出去,到了这会儿终于听说了睿王殿下召见的消息。

张大学士自然知道睿王这是匆匆从城外赶回来的,熬不住裴大人的软硬相逼,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温柔乡赶回驿站,让张大学士赶紧过去见他。

王爷有命,岂敢不从?

张大学士自然乐颠儿乐颠儿从衙门赶过来了,走到驿站门口,那兵马森严,不允路人靠近半分,而门口赫然站着的是睿王身边最得意的那位公公,张大学士下的马来,笑眯眯的上前去,手上拽着百两的银票,那位公公见张大学士到了,疾步走上来道,“张大学士来的怎这般的迟?”

张大学士呵呵笑了两声,“林公公怕是久候了,本官这不是在衙门忙不过来么,一听见王爷说要见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抓住林公公的手,手上塞着的东西不动声色的递了过去,林公公低头一看,脸笑的跟开花儿了似的,他在个不管闲事的王爷身边哪儿有这般好的进项,想不到这张大学士倒是个开眼的,低低的道,

“裴大人急的很,王爷还没起身便嚷嚷到了门口,老奴拦也拦不住,这不,给折腾回来了还不消停。”

裴大人急,那意思就是王爷不急啰!

张大学士本来还有些担心得罪了这位王爷的,虽然这位王爷没实权,到底要防止人给他上眼药不是?这会儿别人好歹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瞒着人就把这案子给办了,偷偷摸摸的把东西送到了京城,怎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有点儿在皇帝面前上眼药的感觉。

好在这位王爷果真是个与世无争的,根本就不在乎,张大学士自然也就宽了心,笑着点点头道,“裴大人便是这急惊风的脾气,倒是让王爷受苦了,我这就进去瞧瞧。”

一脚踏进大门,还有一脚落在外面,突然,不知从那儿冒出来个女人,站在街对面大声叫道,“张正里!你这老狗今天总算让老娘给抓住了吧!”

声音一起,四周皆是看了过来,这边路人虽不多,却也不少,那女人身后还跟着老老小小的一大群人,就站在街对面骂道,“你这个伪君子!哄了我这般多年!竟然在这儿让老娘碰上了!你对得起我么?想当年,我爹娘资助你上京赶考……”

张正里,便是张大学士的名字了,那女人一叫,他便扭过头去,有些纳闷对方是谁,怎的在这里胡乱的叫嚣,再听后面的话,不由得脸色大变,身在朝堂多年,他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缘故,这是有人想阴他了!

连忙冲着旁边的侍卫道,“那女人在这儿吵吵嚷嚷算什么,赶紧给我赶走了!”

几个侍卫见状就要上前去,旁边那些侍卫则尽数是王爷的人,他是使唤不动的,几个侍卫上前,便被那女人身边十多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给围了起来,女人则是大声叫骂道,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竟然想赶老娘走!老娘今天就不走了!我跟你说,这儿的这些丫头片子小子们都是你的亲亲孙儿孙女儿,你要下的了手,老娘全家上下与你赔命又有什么干系!大家快来看啊!看看这伪君乎的真面目,抛妻弃子不说,如今还要杀人灭口了!”

女人说着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说是哭,其实是嚎也差不多,那几个侍卫根本拿着这些孩子没辙,人人都是知道这位张大学士风流的,若真个是他的子嗣,要是伤着了怎么办?

张大学士也有一时间的迷茫,说实话,他一生娶了的女人只有一个,可是,有过实际关系的那是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要不风流就不能被称为风流才子了不是?

许多的女人都是乐意倒贴的,他自然乐得接受。

张大学士一迟疑,众人更是不敢动手,闹腾的乱糟糟的一片,十多个孩子便扑上来围着张大学士叫爷爷,“爷爷!爷爷!我饿了!……”

张大学士被吵吵的头昏脑胀,一时间也分不清个子丑寅卯,只是知道让这女人继续闹腾下去他这辈子的清誉就算是毁了,板起脸来道,“胡说什么呢?谁是你们爷爷!不要胡乱的认亲,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哎……别掏我的包啊……”

瞧着在这驿站门口闹腾的实在不像话,林公公连忙唤着余下的一干士兵道,“赶紧把这些孩子给拉住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哎,我说张大学士啊,这事儿你看是不是缓缓再办?要认亲也先见了王爷再说吧。”

十多个孩子被那些侍卫一人一个提拎着,张大学士总算恢复了自由,只是身上的官服早就被折腾的脏兮兮皱皱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苦着脸道,“这妇人我着实不认识。”

林公公嘿嘿一笑,心道,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喜欢乱认爷爷的!谁会连祖宗都不要了?即便是他这样的无根之人也不会干这种事儿!

却是有几分瞧不上他了,你说大男儿,多几房妻妾算的了什么,你张大学士好歹也是个以风流侗傥闻名天下的人吧,感情到了负责任,养儿女的时候就开溜了,莫不是家中有虎,所以这般多年有没娶过小妾,感情也是个没骨头的。

张大学士自然不知道林公公的腹诽,只想着快点儿结束这场闹剧,趁着士兵们抓着那帮孩子,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便低头往里走,他惹不起这等泼辣货,总躲得起吧!

却不想,那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上来了,一把抓住张大学士的后领,“如今咱们儿子死了!剩下这般多的孩子,老东西,你是管还是不管?今天不给老娘个说法,老娘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也要天下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那妇人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张大学士年逾六十,酒色过度不说,还公务繁忙,身体自然比不过那妇人,被那妇人一抓,差点儿跌倒在地上,衣裳勒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拽着衣襟一个劲儿的挣扎,那妇人却是不肯松手,一个劲儿的叫骂。

林公公倒是高兴他吃瘪,又担心闹出人命来,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上去将那妇人的手掰开了,张大学士捂着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咳嗽不休,那妇人则是狠狠的呸了一声。

林公公连忙上去劝道,“这位大婶儿,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话嘛,张大学士是知书达理的人,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妇人闻言便捂着脸又干嚎起来,“交代!交代!他都交代了二十多年了!孙儿孙女儿都这般大了,他还是不管!我也不是没心气儿的,若不是儿子死了,媳妇跟人跑了,绝不会上门来求他,如今这是要我们祖孙这么多人活活给饿死啊!”

又道,“公公,您给我评评理,这天下间有这样的事儿吗?我今天是不想活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这个负心汉好看!”

“谁是负心汉啊?”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来,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官员,面目刚正,除了鹰钩鼻有些略显得阴鸷以外,却是一副好相貌。

“裴大人!”林公公连忙上前笑道,“这位大婶儿说张大学士对她始乱终弃,今儿个带着孙儿孙女儿来讨个公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裴大人厉色道,“张大学士,您可是天下学子的表率,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说,纳房妻妾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即便请廉,也不至于养不活这么几口子吃饭吧?怎的把人家给逼到这个份儿上?”

说着又转过头对那妇人道,“这位大婶儿,你也别急,张大学士是知礼的,我替你劝劝他,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拍拍胸口,满口的应承,脸上却是笑的格外的开心。

在地上的张大学士这会儿还没人去搀扶,咳嗽了半晌,也接不上话,林公公放有想起他一般,走过去拉着他起身,一边道,“哎,这乱的,都乱套了!张大学士,可没把您给摔着吧?”

张大学士脸色铁青的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又猛咳了一阵才道,“好!好!好你个裴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大学士自那个妇人出现以后,一直处干弱势状杰,因为他自己都闹不清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裴大人一出现就偏帮着那个妇人,联系到他如今管的这个案子,裴元处在弱势位置,必是要在心给他捣乱的,偏偏案子已查了,证据也送至京城了,证人数量太多,是他动不了的,没有法子才会剑走偏锋,搞出了这么一桩下三滥的事儿来污蔑他的清誉,从而达到搅局的目的。

裴元本来只是打算偏帮着看看笑话,解解心头近日来郁闷的,没想到张正里竟然一个屎盆子就扣在他脑袋上了,心头不由得冷笑,只道这老匹夫是恼羞成怒了,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张大学士此言何出?本官不明白。”

张正里指着裴元,半晌,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事儿轮到谁身上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这儿与他们纠缠便是落了下层。唯有先摆脱了出来事后再去想办法证实,否则岂不是让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白看了笑话?

反正到现在,这事儿已经成了这模样了,再折腾下去只能越闹越糊涂,想到这里,一甩衣袖道,“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这里是驿站门口,任由这些人在这里闹腾,尔等就不顾王爷的安危了么?还不赶紧将这些闲杂人等赶走!”

裴元呵呵笑了两声,却是不动,那林公公也还没看够笑话,自恃着是睿王的家奴,张正里是没资格命令他的,因此也不动,这两人不动,唯有张正里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听令动手,却是被后面几个汉子给围了起来。

那妇人伸手把头发胡乱扯了几下,嚎道,“张正里你不给我们祖孙活路,老娘也不活了!就一头撞死在这驿站门口!”

叫完便往前冲去,撞的却不是墙壁也不是柱子,而是直直的冲向张大学士,吓的张大学士一张老脸挂不住,慌乱的要躲,那妇人虽是埋着头,却是认准了张大学士,还是这么冲撞了过去,这一下要是撞实在了,没准张大学士就得躺下个把月,旁边的人看看笑话还成,真让朝廷的钦差大人在驿馆门口躺下了,皇帝的面子挂不住,谁也兜不住这个事儿。

林公公连忙使了个眼色,而裴元更是眼疾年快,几个侍卫和裴元一道冲了上去,将那妇人死死的拉住,张大学士又被吓的一跤摔在地上,这一跤摔的可不轻,待至林公公再次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

林公公知道再闹下去事情怕就不可收拾了,回头冲着裴元,传了个眼色,裴元也是知道分寸的,劝那妇人道,“大婶儿,罢了罢了,你何必想不开呢。张大学士廉洁,怕也拿不出许多的银子,你活了一把年纪了,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儿孙想想不是?我这儿有一百两,你拿去寻个营生来做,他必是不肯认你们的,你也不要再做纠缠了,日子过好了不比什么都强不是?”

只将一张银票往那妇人手里塞,那妇人接过银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声叫道,“大丫,二狗,三顺,四喜……都过来,快给裴大人磕头!谢过裴大人!”

十多个小子丫头一下子推开挡住他们的乓丁,一个个跪在地上乒乒乓乓开始磕头,裴元忙不迭的去拉那妇人,围观的路人个个开始指指点点,那十多个汉子也过来向裴元道谢,裴元笑的乐呵乐呵的。

今天的事儿不知道真假,不过不妨碍他的好心情,这种事儿既然别人找上门来了,依照张正里的身份,断然不会去解释的,即便解释,别人也未必会信,反正就是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在这儿将此事坐实了,回了京城这张正里必然会落为笑谈,也算解了一口恶气。

林公公见来闹事的消停了,便打发人去将人送走,再折腾下去这驿站门口都快成菜市场了,张正里见状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拨开林公公的手,冲上去叫道,“别走!老夫今天倒要问清楚,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老夫根本就不认识你!到底是谁让你来污蔑老夫的名声?”

张正里这是被气糊涂了,喘着粗气冲上前去,他只知道这些人是裴元找来陷害他的,若是这会儿找不回场子,怕是日后都没办法再说的清楚,他这辈子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那妇人闻言也不走了,扭过身子,张正里冲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衣裳,那妇人半点儿也不惧,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到张正里脸上,“老娘不认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放手,再不放手老娘要叫非礼了!”

张正里何尝被人这般对待过,一口痰吐在脸上却是恶心到了极点,连忙使衣袖擦了去,就要伸手打那妇人,裴元何尝会让他真个动手,他的目的已是达到,倒是不想再多生枝节,一步踏上来柱着张正里笑道,“张大学士,您这是做什么呢?快快松手”说着又凑到张正里的耳边低声道,“这么多人瞧着,这事儿说得清楚么?咱们帮着你便会被人说是官官相护,不帮着您吧,又伤了同袍之情,张大人,张大学士,还是赶紧让这事儿过去吧~”

张正里看了看裴元,又看了看那妇人,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通红,变了好几变以后,终千停留在青紫色上,捂着胸口,一口气接不上来痛苦的卷曲着慢慢的往地上倒去。

林公公见状忙不迭的叫道,“不好了,张大学士病倒了,快,快!赶紧请大夫去!”

一阵鸡飞狗跳,驿馆门口的人四散开去。

那妇人以及与她同来的一干人等也随着人群跑散开来,妇人却是一直往城外的方向跑去,跑了一截,便有一辆破旧的马车在路口候着,跳上马车,那马车便迅速的往外驶去。

妇人喘息了好一阵子,这才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又拿出一套衣裳就在车内换了起来,换好了以后,将车帘子一撩,探出半个头来怒道,“张扬,你给我找的好差事!差点儿没把我老命给丢了,你可没给我说那官儿是个一品大员来着!这豫州城看来是混不下去了,还有那群小子丫头,这日子该怎么过?”

压的低低的斗篷被抬高了些,露出的正是张扬那张脸,“裴大人不是还塞给你了一张银票么?那位张大学士怕是也沿脸再来这儿了,你躲一阵子,等他们走了不一样的回来?”

妇人憋了憋嘴,便是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笑道,“便是你,半点儿便宜也不肯让我占,也不可怜可怜我那群丫头小子们!”

张扬也不接她的话头,这妇人是个命极苦的,打小就被卖到夫家做童养媳,圆房没几天丈夫就死了,好在她那婆婆也知道冲喜的事儿做不得准,没虐待她,不过即便这样,没个男人的家里也是撑不下去,被人算计之下,家业就破败了。婆婆病重,她又恨不过算计她的人,咬牙凭着几分姿色硬是报了仇。

报仇之后年岁渐渐的大了,有那些男人与她谋些生路,索性什么都做,也收留了些与她一般苦命的人,在豫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得个人物,她虽是妓户出生却是心善,做事干脆利落,大半与她交往过的人还是敬重她的。

不过,她命苦归命苦,精明厉害却寻一般人都不敢尝试的,因此张扬只是道,“若真是有危 fsktxt。cōm险,我便不会让你去了,那张大学士好面子的紧,裴大人又爱与他作对,算准了这个时候让你去,就绝不会吃亏。我原是想着你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不容易,你若是嫌弃,下次再有好事儿我不叫你便是了!”

那妇人闻言不由得急了,“张大管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的么?以后有事儿还找我,这次的钱也够咱们一家用上一两年的了,我心里感激着您呢!”

张扬不置可否的道,“你先在城外呆上半个月,等他们走了以后再回来,若是早回来了,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有事”,

妇人连连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张大管事你就放心吧,有事儿以后可要继续给我说哦!”不知觉间,马车已到了地头,妇人轻巧的跳下去,便往一座小山上走去。

低矮的平房,弯弯曲曲的小巷,青石板被行来过往的路人踩踏的光洁无比,只在阴暗的墙角偶尔可见青苔露面,京城中,除了光鲜亮丽的正街以外,还有无数的地方便是这个模样。

这是京城中许许多多不太富裕的人居住的地方,一个青年的布衣书生领着他的小书童穿行其中。

这样的人在这儿非常的常见,许许多多赶考游学的学子便会在这个地方租赁上一个房子。

只是,这青年书生也未免太过俊秀了一些,那小书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淘气,竟然鼻青脸肿的,眼睛一大圈淤青,嘴角肿着,根本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垂头丧气的跟在那青年书生身后,估摸着是被主人家给责备了。

也不知在这小巷里拐了多少个弯,两人总算是在一个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青年书生拎起衣摆走上去扣响门上的铜环,不多时,便有个老者前来开门,“不知这位公子光临寒舍有何事?若是瞧病,我家老爷这会儿不在家中,在广德源的铺子上。”

“林爷爷!你不认识我的吗?”站在后面的那个书童叫道,眼眶红红的。

那老者瞧了那童子一眼,却是没能认出来,不由得眯上眼一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随即大惊失声的冲出大门四下瞧了瞧,发现巷子子里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将那童子往门里推。

几人进了大门,那老者回身啪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读才抓住童子激动的叫道,“七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说完又警惕的瞥了站在一边的那个青年书生一眼。

那青年书生

淡淡一笑,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进屋子吧,让七少爷这模样,旁人才认不出来不是?”

这话有误导的倾向,不过这事儿也怪不得她,程水若有十分的把握,这些个对方家忠心耿耿的家伙知道事情的因果肯定会暴起,而方白苏这家伙的傲气还是有点儿好处的,他绝不会告状!

那老者闻言点点头,虽然还是没搞懂程水若的身份,可听口音,却是个女子,心下还以为是方家的丫头,低声省,“苦了七少爷了!”忙不迭的请方白苏进屋。

这屋子是四合院的偏僻处,林大夫不算富裕一却也算得上有些身份的,家中人口也不少,那老者格外的小心,就怕泄霍了消息,因此将两人引到个僻静的院落才去请主人家过来。

来的是个妇人,正是林大夫的妻,林氏,一个相静平凡,却某在眉宇间透露出贤惠气质的女子,急急忙忙的冲进屋子拉着方白苏上下一通打量,还没开口,眼泪水便掉了下来,“七少爷,您吃了不少苦吧?我家当家的日日夜夜都念叨着几位老爷和太太的事儿,也念叨着您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吃多少的苦头。天见可怜的,您还算平安的回来了!”

说着又急急忙忙的扭过头,瞪着程水若道:“方家没有丫头逃出去!你是谁?”

程水若瞥了方白苏一眼,方白苏道,“这是水若姐姐,以前叫小红。”

林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程水若见状不由得扯着嘴角笑道:“方家对我有恩,我来这里是为了见见大夫人。林夫人若是不喜,这事儿我也不管了。”说着扭身就要走。

“不要!”这么叫的是方白苏。

“别介!”这么说的是林夫人,不管往日如何,程水芳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她虽不喜这漂亮的过分的女人,这点儿轻重还是有的。

程水若收回脚步,她没心情跟他们磨磨唧唧,淡淡的道,“这次来找你们是七少爷的意思,我本来想自己想办法讲去探望大夫人他们的。”

林夫人扭过头瞧了瞧方白苏,方白苏点了点头低声道:“若不是水若姐姐,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林夫人这才回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程水若一番,烟花女子她也是瞧见过的,无一不是身上有股狐媚的气息,眼前这女子生的极美,却是面貌端庄,眼神清澈,先前她还听过他当家的说过此女不像往日那般,当时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以为自家当家的被诱惑了,毕竟回来的人好多都这么说来着,如今瞧来兴许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毕竟,她可以不相信别人的话,却是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已经发生的事实。

笑着朝程水若赔礼道,“程姑娘莫要生气,想是先前有些误会,加上如今这事儿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不得不谨慎些。”

程水若都习惯了这些人的前倨后恭,知道人自重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也没心情去计较那般多,笑笑道“不说这个了,方家的案子虽然还没审下来,时间也不多了,我想进大牢瞧瞧大夫人,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说到这个,林夫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过去,便是一声长叹,“若是有法子,咱们便是拼上全部身家性命也是要帮忙的,可如今往日在方家坐堂的大夫,虽然聚了几次,也没想出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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