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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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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笑道,“你便是个有主意的,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是用这个收割,那些汉子们怕是要少费不少力气,便是个妇人,割起庄稼来也能利索上许多。”

程水若自然不会说是几千年的智慧经验总结出来的,只是谦虚的笑了笑,又拉着刘夫人的手往旁边一个木箱子走过去,小环立马利索的递过来一把刚收上来的稻子。

小环在背后摇动手柄,程水若将稻子的头部伸进那个中空的空中,里面扇叶状的东西便转动起来,下面的木桶里哗哗的掉出金黄色的稻粒,等程水若收回手,手上的稻草干干净净的,小环从后面钻出来,脸不红,气不粗,笑眯眯的瞧着刘夫人。

刘夫人惊讶的望着程水若,若是说镰刀不过是小小的改进,这个脱粒机器则让她惊为天人了。

不由得弯下腰,伸出手将那稻粒拿起来瞧了瞧,一粒粒的,在桶里铺了一层,又将程水若手上的稻草拿过去细细的看了一遍,往日里需要汉子们卖力的摔上许多次也未必能摔的干净的稻草此刻上面光溜溜的,草和谷子分明的紧。

只抓住程水若的手惊声问道,“这不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可要与我说说,若是这样,便是一个寻常的小孩子,也能干这些农活了!”

程水若笑了笑,开始与刘夫人讲述这件东西的构思,

“里面是车轮状的一片片木板,后面用手柄便能摇动,用箱子装起来是为了防止稻谷四处飞散,下面一个斜的木板装着,谷子脱粒下来以后便可以顺着这个口子掉到口袋里。若说是怎么想出来的,刘夫人也别笑我,我今年去秋收帮忙,几十个汉子收那么点儿地,也花了两三天时间,我瞧着他们那般卖力,却是功效不高,便一直寻思着懒人的法子,后来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便在一直琢磨这事儿,我便是瞧见路边的车轮将田里的稻谷给绞下来了才想出来的,随即回来就叫人做,没想到真的可用,我听夫人说刘大人如今也是个七品的官儿了,可巧,又是管着农事的,因此你一来,我便急急的拉你来看,倒是让刘夫人见笑了。”

刘夫人哪儿听进去程水若那许多的话,此刻已经被迷进去了,只用手摸着那箱子低声道,“宝贝啊!宝贝啊!用上这两样东西,不知道能省下多少的力气,快快,再拿点儿稻子来给我试试!”

小环忙拿了稻子过来,刘夫人只使唤她的丫头在后面搅动,自己拿着稻子伸进去,玩的不亦乐乎,弄了好些个,放才想起自己是在程水若的家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笑道,“倒是让你见笑了,这玩意儿可真是新奇。”

程水若哪里会在意这些?她给刘夫人看,就是为了要让刘夫人回去让刘师爷将这些东西推广出去的,笑着道,“好用就好,这东西的造价不高,都是用木头做的,只要会木工,自家做一个就行,麻烦点儿的就是这玩意儿怕是没那么经用,木头做的东西么。夫人瞧瞧,若是喜欢,便拿回去,我记得夫人家中也是有几亩地的。”

刘夫人闻言颇有些惊讶,想了想,她也瞧的真切了,这玩意儿完全是木头拼接成的,根本不用花钱,倒也安心的受了,笑着拉着程水若进屋子说话。

“前两日你说的事儿,我已是替你办好了。几位夫人都说是有些兴趣,又道是过两天有个茶会,让我请你一同过去坐坐,我已是替你应下了。”刘夫人笑着道,“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再派个管家过来,钱我给你带过来了,一共是一百二十两,我夫君如今是个官儿,我便不太好插手这个事儿,还是得由你的人来管着才行。”

程水若接过银子,这结果,到是比她所想的好上许多,还以为要白送干股,没想到一个个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连忙低声问道,“那几位夫人有什么喜好?刘夫人,这事儿您可得提点我一下,第一次见面,我总是要送些见面礼才好。”

刘夫人闻言笑道,“我本打算让你送些其他东西的,不过如今却是不必了,这几位夫人家中都有不少田产,就你做那两样东西,送过去一准儿见好。你也不必担心,这几位夫人都是和善人,甚是好相处的。”

程水若笑了笑,刘夫人对她很不错,介绍给她认识的人想来也该是性情与她相投的,便不再提此事,道是问起了其他的事儿,

“我那天出来,好像在夫人家门口瞧见了楚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夫人闻言脸色便有些阴郁,叹息了一声道,“这位楚大人是个清官儿,只是将豫州城的人得罪的死了,如今来当这个知府,偏生又拦了下面人的财路,许多人便拿着这个由头在下面起哄,他想办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便来寻我家老爷给他出主意。我家老爷常说,水至清则无鱼,要是楚大人不改改这性子,要在豫州城呆下去,怕是困难的紧。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豫州城老百姓的福气。”

程水若闻言摸摸鼻子,这种事儿她插不上话,刘夫人却是像没瞧见程水若的表情,径自又道,“豫州城下面各县的亏空不少,经历了这般大的水患,谁都不容易,朝廷又减免了税赋,拨款经由层层克扣,到手上的就剩不了几个,如今秋收了,各县便要想收些钱粮,楚大人心疼百姓,不让,可各县的日子也不好过呐。”

程水若唯有干笑,“是啊,谁都不容易。好在刘大人只是管着农事儿,这事儿夫人也不用太担心了。”

“是啊,谁都不容易!”刘夫人摇摇头,“我倒是不想担心,可我家老爷说,楚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便整日的替楚大人想法子,这几日都没见笑容,兴许程姑娘这两样东西能让他开心些。”

程水若见她愁眉苦脸,着实的不易,想了想,道,“其实,农民都是苦哈哈的,能有多少钱财可供盘剥?收上来也补不了那天大的窟窿。

要想搞好经济,还是得开源节流,节流一事不消说,钱不够花的人哪个不是一文钱掰成两文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开源了。江南之所以富庶,是因为其粮商盐商各种各样的商人不少,官府收税赋就收的手脚抽筋了。要是纯粹靠那些个农民,一府之地有多大?就那么点儿田地,能收上多少银子来?”

“夫人若是实在担心,不妨与刘大人说说,让他去劝劝楚大人,只要楚大人能拿出个好的章程,为官一任,谁也不乐意被百姓说成是扒皮,却是没贪墨多少银子不是?”

刘夫人闻言眼睛一亮,“我便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与我细细的说说,这个到底该怎么弄?”

程水若苦笑,她哪儿懂得了那么多?不过是托了改革开放的福,看了不少的实例,知道一些东西,真要让她说出个道理来,那还真是为难她了。

想了想,还是道,“我想的不周全,不过,却也想到了一点儿。改革农事是必要的,粮食产量太低了,一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多少东西来,这是一切的根本,但是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最少也得要个三五年。”

刘夫人点点头,程水若继续道,“然后则是怎么去赚别的地方的钱,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官府的钱都来自税收,咱们就唯有变着方儿的让咱们这儿的优势给体现出来,让许多的人来咱们这儿做生意,做生意的人多了,才有更多的税可以收。只是,眼前确实是个困境,不能收税,上面的拨款又下不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楚大人自己掏腰包来填窟窿了。”

刘夫人道,“那怎么行?谁都知道楚大人是清官儿!”

程水若眨眨眼道,“那就要官府自己想办法弄些收入了,不抢不偷不收税,还能做什么?莫非要与民争利?”

第一四六章

程水若并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多突出,不过,她与刘家交好,刘家好了,她自然有好处,而楚怀沙是个一心热为民做事的官员,虽然这会儿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在程水若看来,转不过弯来也是好事,一州一府的父母官并不像京官那样需要多圆滑,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反正他的后台是皇帝也不怕得罪人。

这个知府别人做自然不如他来做,她要在这儿站稳脚跟,楚怀沙这样清廉的官员在这儿当父母官对于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所以,程水若才会勉强提醒一下刘夫人,刘夫人想不想的明白都没关系,刘师爷的脑子够好使,官府里的弯弯道道也看的最清楚,想必是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其实按照程水若的观点来看,楚怀沙最大的麻烦并不是他的死脑筋,而是他跟整个豫州城的血债,若是调和不了这个矛盾,什么都是白搭,想来皇帝让他来,也是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吧?

送了刘夫人走,程水若便专心的忙活自己家里的事儿,何敏儿到底不是什么常性的人,初时的新鲜感过去了,便再也在家中憋不住,经常带着霁风跑出去,因为暗中有人护着她,程水若也懒得管。

这一日,正是与刘夫人约好的茶会的日子,便在其中一位夫人的家中聚会,程水若便早早的将自己收拾妥帖,领着何敏儿与小环出了门。

那位夫人是本县县令的夫人,本就是豫州城的大户出生,家中田地不少,更是在城外有一座大庄子,那位县令虽是豫州城所辖,处处被知府掣肘,却也是个年少的进士,前途不可限量  若非皇帝派了楚怀沙空降过来,许多人都以为他会在这次事情之后晋升的。

因此,那位夫人在本地很是有些声望,还有几位程水若却是有此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官夫人,总是脱不了县里州府的官夫人就是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夫人们喜欢什么,程水若不清楚,所以才拖着小环和何敏儿撑场面,据小环自己说的,吹拉弹唱,她虽不算精通,却也是上的了手的,各种各样的游戏也是会一点儿,至于何敏儿,自小就跟宫里的人玩惯了的,上有所好,下必行之,想来也不会怯场,面子问题应该可以保住。

马车缓缓的向城门行去,三个人在车上促膝而坐,何敏儿正兴高采烈的与程水若讲她这两日又瞧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却是发现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车外的车夫道,“小姐,城门被人堵住了,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要不要绕到东门出去?”

何敏儿闻言便撩开窗帘探出头去,瞧了一眼便扭讨头去,“咦,好多人在哭啊!咱们下去看看吧?”

说着也不管程水若同意与否,径自跳下了车,近来何敏儿最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颇有成为八婆的潜质,最是看不得热闹,程水若见状唯有摇摇头,撩开窗帘瞧了瞧,前面果然堵的好生厉害,人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也听不清楚,却是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哀嚎声,像是许多妇人在哭一般。

城门的道路并不宽敞,也就仅仅容得下两三辆马车并行,这会儿车马拥挤,行人也围拢到了一堆,根本就没办法过去。

何敏儿跳下车便往人堆里挤了过去,她身子娇小,旁人又只顾着看热闹,三两下便钻进了人堆里,人堆里大半都是闲来无事的汉子,偶尔有两个妇人,程水若见状怕何敏儿出什么事儿,连忙拉着小环下车,只让小环守着车子,唤上白管事与她一道过去。

只听见身边看热闹的人纷纷摇头叹息,即便有两个后来不知道情况的询问,旁人也只是摇头叹息,什么也不说,程水若不由得好奇心大涨。

前方传来的哀嚎声,哭的是声嘶力竭,一个个哭着自家的儿子,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的妇人在哭。

难不成还出了人贩子了?

在白管事的帮助下,总算是挤进了人堆,程水若却是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城门口,跪了一排排的老妇人,从五六十岁剑七八十岁的都有,从头发花白到发鬓尽染风霜,脸上沧桑一瞧便知道是那经历了不知多少苦难的妇人,出生也必然贫苦,就在这儿,跪在城门口,撕心裂肺的哭着自家的儿子。

“儿啊……你回来啊!你这么走了,让老娘怎么办啊?你爹去的早,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大,这才刚抱上孙子没两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说走就走了,他们娘儿俩也跟着你去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儿啊……我的孙子嘞!你们怎么就都这么把我给扔下了啊,你让我怎么下去见列祖列宗?你让我怎么有脸活下去?……”

这是怎样的场景啊?

老年失孤,身上衣衫褴褛,悲不自胜,只让人一瞧便不由得悲从中来,难怪所有的人除了叹息就是感慨,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便是那守着城门的士兵,也是满脸凄然的看着她们,即便她们挡了路,却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驱赶。

程水若最是看不得这些事情,鼻子一酸,别过头去忍住不听,脑子里胡斯乱想着,尽量别在这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在现代信息社会生活过就有个好处,知道这样的群体性事件绝不会是偶然发生的,这么多老妇人,一起跪在城门口,为的会是什么?程水若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楚怀沙。

不忍心去看那些老妇人,不得不将自己的精神分散开来,在人群中寻找何敏儿的身影,却是瞧见何敏儿正与一个乡绅模样的八字胡中年男人在说话,一边说一边擦眼泪,鼻子眼睛都红红的,神情却具义愤填膺。

程水若见状连忙上去一把拉住何敏儿道,“敏儿,咱们该走了,时间来不及了。”

何敏儿一扭身子,叫道,“我不走!她们这么可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害死她们家的人的。”

程水若闻言唯有苦笑,何敏儿要管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怕就怕被人给利用了,这丫头的倔脾气她已是尝试过了一次,跟她也是不相上下的,她自个儿最是知道自个儿的事,这种时候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唯有给白管事低声道,“你让小环去找个地方歇着,把马车找地方停好再过来,我在这儿瞧着,实在不行只有迟些去那边了。”

白管事点点头走了,何敏儿却是在听那中年男人说话,旁边的人都是听的满脸的愤然,程水若断断续续的听到了点儿,什么害死了他们的家人又不管她们死活之类的,只将那人形容的一钱不值,却是绝口不提那个人的名字,众人却是像心知肚明的样子,唯有何敏儿傻乎乎的不断的问那人是谁。

程水若摇摇头,站在一边听着,心头却县一阵冷笑,果然就是这些手段,旁人被煽动的义愤填膺,只恨不得生噬那狗官的血肉,心中不由得琢磨,这楚怀沙到底如何去化解对手的这一招?

“劳烦大家让让!劳烦大家让让!”人群后传来一阵颇为客气的声音,后方的人突然沉默了下来,纷纷的让出一条道来。

炫?只带了两个管事,半个兵丁也没有,楚怀沙一身青衫布衣缓缓的走了过来。

书?一干老妇人哭的正伤心,看见来人,哭声更大了几分,有几个更是不甚其哀,哭晕了过去。

网?楚怀沙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住其中一个,叫道,“快去请大夫过来!诸位老人家,不要再哭了,这样对身子可不好,你们都已经这般大的年纪了,有什么事便与本官说说,本官替你们做主。”

跪在前排的一个老人闻言抬起头,眼巾闪过一抹憎恨的头彩,呸的一口浓痰吐到楚怀沙脸上,“你做主?就是你做主把我儿给害死的!老太婆跟你拼了!”

说着便欲站起身来,却是因为跪的太久双腿发麻,哭的太久,又身上没什么力气!还没起身便跌倒在地上。

楚怀沙带来的两个管事见状便要去推那老人,楚怀沙连忙侧身挡住,厉声喝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我们不要你的假惺惺!楚怀沙,你要是真想我们好,就滚出豫州城去!否则老婆子就跟你拼了!反正我们也是没两天活的人了!……”

“滚出豫州城去!”众老人大声叫道,“滚!滚!滚!”

人群后不知道是谁突然叫了一声,“就是他,害死了咱们多少的相亲亲人!就是他,害的这些失孤的老人也没饭吃!就是他!让他滚!”

“楚怀沙,叫你滚!”

“楚怀沙,滚!咱们豫州城不需要你这个狗官!”

“滚吧!”

一时间,群情激奋,反倒是方才一直很激动何敏儿有些茫然,喃喃的道,“他们说的是楚大人?!!!”

程水若淡淡的笑道,“可不是楚大人,敏儿你刚才没听出来么?在豫州城害死了上万的人,遍数历代,又有几个?”

何敏儿闻言抿了抿嘴,低声道,“可是,他是好人啊!”

程水若无语,唯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这事儿咱们管不了,他是好心,可是确实也害死了不少不该死的人,大局来看,他是对的,可对于这些人,公平么?”

“可是,”何敏儿倔强的皱了皱眉,“若不是楚大人,兴趣这此人都会死!”

程水若摇摇头笑道,“没有可是,如今结局已经注定了。这此人年老失孤,生活没有人照顾,对她们来说,活首不比死了好。你忍心苛责她们么?”

何敏儿看了那些哭的甚为悲切的老妇人一眼,不忍的收回眼头,摇了摇头,抓着程水若的手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让她们这样吧?就没人管她们么?”

怎么会没人管?朝廷已有明命,各个县都要照顾好这些年老的人,可是,下拨的银子填补各地的窟窿都不够用了,哪儿来的钱来照顾这些人?所以各地才会想收些税赋吧?结果楚怀沙拦着,他又拿不出钱来给各地花用!逼急了下面的这帮人,才会给他上演这么一出。

只是,程水若不知道该怎么跟何敏儿解释这个事情,眼下这姑娘已经够愤怒了,真要给她说了!指不定能招什么事儿,因此,程水若只是摇摇头。

程水若明白,楚怀沙何尝不明白,这豫州府就是个烂摊子,皇帝偏生要丢给他收拾,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自己惹下的事儿,就自己去结个尾吧。

楚怀沙除了叩谢皇恩还是只能叩谢皇恩,雷霆雨露皆悬君恩。

只是,看着各县的老人集中到了这一块儿,虽然知道她们身后必然有人操纵!却是怎么也怨怼不起来,只能怀着一颗愧疚的心,唾面自干。

几个老妇人扑上来抓扯楚怀沙的衣裳,他只能回避,旁功两个管事也被几个老妇人给缠住了抓扯,弄的极为狼狈,个个衣裳都被扯破了口子,脸上手上都被挠出了许多的抓痕。

程水若见状也不忍看下去,这楚怀沙若是只能这样应对此事,怕也只不过是跟其他清流一般,只是个嘴巴利索,却是没人什么能耐的官员,在这豫州城必然呆不下去,便拉着何敏儿的手道,

“罢了!不看了,咱们还有事儿,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忙,看着只是图添闹心。”

何敏儿抿抿嘴!她也不知道该帮这些老人还是去帮楚怀沙好,在她看来两方都没有错,这会儿偏偏扭到了一块儿,急的直跺脚,听程水若这么一说,却是甩开程水若的手便冲了出去,大声叫溢,“你们别打了!楚大人其实是好人!”

那些老妇人恨楚怀沙已经是恨到了骨子里,哪儿听的下去别人的劝慰,但凡说楚怀沙好话的都是敌人,闻言更悬怒极攻心,不光手抓脚踢,连牙齿也使上了,旁边刚不上趟的恰好瞧见何敏儿扑过来,便冲着她来了。

楚怀沙那几个妇人要去挠何敏儿的脸,大惊之下,伸手便将何敏儿拉入怀中,大叫道,“你们要打要杀,尽数冲着楚某人来,楚某人没有半分怨言,切不可对无辜的人动手!”

程水若这边也是吓的脸色发白,何敏儿冲出去不过是片刻间的事儿,她防不慎防,还好楚怀沙伸手及时,护住了大小姐的那张脸,若非如此,就冲着那些老妇人的狠辣劲儿,何敏儿今天非得毁容了不可。

乘着那些老妇人被楚怀沙喝的微愣之际,程水若三两步走上去,将何敏儿抢了回来,何敏儿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脑子撞在楚怀沙胸口撞昏头了还是被吓的,一声不吭,程水若见她无羔,松了一口与气。

那些个老太太闻言果然不再去惹其他的人  旁边两个管事她们也不搭理了,只围着楚怀沙拼命厮打,这些老妇人年老力竭,又许多的人围在一起,因此施展不开来,却是将旁边两个管事急的跳脚,程水若见状心中承了楚怀沙救了何敏儿一次的情,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道。

“还不赶紧回去叫人帮忙?”

倒也不用人帮忙了,本来发生这样的事儿,旁边有官员都少不得要上去替上官拦上一拦的,偏生楚怀沙人缘欠佳,大家都乐的看笑话,因此站的远远的,那两个管事被程水若一提醒,便反方了过来,只去叫城门口的那些兵丁过来帮忙将老太太们一个个的拉开,安顿下来,这才将一身狼狈的楚怀沙给解救了出来。

这时代的人对官兵的畏(书)惧(网)还是很深的,比现代人看见武警拿着微冲戒严的感觉还甚。

楚怀沙也不是全然的没有政治斗争的经验,只甚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下不得手罢了,脱了困出来以后,便让人盯着人群,看有没有人在带头闹事,因这些官兵对老人们还算客气,因此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将这些老太太们扶上了城楼,又让人请了大夫过来,治病吃饭,一样不少,楚怀沙却是站上了城墙,此举,让本打算趁着何敏儿发呆的时候赶紧走人的程水若停下了脚步。

楚怀沙此刻的形象绝对没有当日程水若见到他时候的玉树临风,在日光下,衣裳褴褛,蓬头垢面,更像几分叫花子,他独自站上城墙,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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