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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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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话,小女子也不便多说,只是希望大人记得,豫州城还有许多事需要大人做,也唯有大人才能做。”

楚怀沙闻言点了点头,他自从接到圣旨以后,便是满心的疑惑,皇帝既然派他到这个地方来,便是希望他能替皇帝守住这一亩三分地,虽然他至今还没有什么作为,只是在小事上有所建树,可新官上任,皇帝也该给他三五个月的时间。

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在大年三十夜里也不放他好好过,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黄知县和刘师爷的一番打探,却是让他气的不轻,他楚怀沙是什么人?

说过的话,便是铁板上的钉子,绝不可能食言的。

皇帝却是宁愿相信外面的流言,也不肯相信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的人品,反而是不经查证,便将他召回京城,将豫州城这样的咽喉要塞置之不理,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豫州城的地理位置之重要,皇帝是心知肚明的,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节,频频的换地方牧守的官员何等的不智,何况还仅仅是为了一条流言,稍稍的派人查证一下,事情便可清晰明了,皇帝却是不做,这只让楚怀沙暗自骂了好几句昏君!

听程水若的一番话以后,楚怀沙才恍(书)然(网)大悟,皇帝也是人,自家姐妹跟他置气,他被气晕头了,干出点儿不可理喻的事儿来其实也是正常的。若是在平时,针对其他的官员,兴许还有人提醒皇帝,可他楚怀沙,无党无派,前段时间还很是不名誉的风光了一把,再加上他在豫州还干了点儿不能让皇帝和朝廷大员们知道的事儿,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事情其实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楚怀沙心头也舒坦了,呼出一口气笑道,“有劳程姑娘担心了,楚某人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程姑娘放心。”

程水若见楚怀沙脸上的表情轻松,再不像一开始见到他时候的茫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通了什么,不过这倒是个好的表现,至少她可以确定楚怀沙会竭力争取。

庙堂之上的事情,她终究不如身在其中了解甚多的人看的透彻,只是笑笑道,“楚大人既然有主意了,也别在书房里闷着,时间已是不早了,兴许外面的人还候着大人一起用年夜饭呢,我也该回家去了。”

程水若告辞,因是大年夜,程水若又是孤身一个女子,楚怀沙并不太方便相留,只送她到了门口,望着程水若的背影,楚怀沙出神了片刻功夫,回过身来,便瞧见身后好几道担忧的目光,不由得愧然道,“让诸位担心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一同用年夜饭吧!”

程水若回到家中,众人都是饥肠辘辘的候着,何敏儿一见她回来,便一把拉住她急切的问道,“水若姐姐,楚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程水若笑笑道,“来宣旨的太监并没有收到要羁押楚大人的命令,因此楚大人还在家中呆着过年呢,不必担心,赶紧把饭菜做一做,我可饿坏了。”

众人闻言皆放下心来,一干人闹哄哄的往厨房里去,何敏儿却是依旧不肯干休,拉着程水若道,“水若姐姐,你还有心情过年!现在到底怎么办啊?”

程水若摸了摸何敏儿的头发,笑着道,“不怎么办,走一步瞧一步吧。”她心中也不无担忧,只是,担忧也没用,她又不是官场上的人,也没有官场上的人的关系,虽然这件事关系到她的部分利益,她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撤。

藏宁公主和驸马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程水若不明白,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将那太监留下来了,天大地大过年最大,等过了三十夜再说吧!

子时一到,爆竹声便从家家户户门口传了过来,有钱的大户人家还放了烟花,五颜六色的飞散在空中,煞是好看。

程水若也备了不少这些东西,家中的人口少,平日里的活又多,她也想趁机热闹热闹,至于楚怀沙那件事,真真切切的是个意外。

夜已是深了,天气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这到底是程水若在这个时代过的第一个年,爆竹声声辞旧岁,这一年,对于程水若来说意义格外的重大,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一步步脚踏实地的从地狱回到人间,在来年,她绝不允许愁云惨雾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说她迷信也好,说她期望有个好兆头也好,总是要在这新年的第一天开开心心的。

“来来来!发压岁钱啦!”程水若手里拽着好些个红包,冲着在院子里放烟花的丫头们叫道。

这几个丫头已经是得了过年的赏钱,没想到程水若还能给她们发红包,个个皆是笑嘻嘻的跑过来,磕头领压岁钱,一边说着吉祥话。

程水若给每个小丫头都准备了一个,小环霁风还有何敏儿则是大个的,自家家里没个长辈便是这点儿不好,她唯有给自己找点儿平衡,没人发给我,我发给别人总行了吧?

发了一圈红包下来,才发现大个的还剩下了一个,一群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中间,竟然怎么也找不到何敏儿,“敏儿去哪儿了?”打发一干丫头们继续去玩,程水若低声问小环。

霁风在一边道,“我方才瞧见何小姐回房了,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小环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找找何小姐?”

程水若瞧了瞧院子里的热闹,虽然冷,却是玩的热火朝天的,倒是不愿意打扰她们的兴致,何敏儿的小女儿心事她是知道的,有些时候这种事劝说也没用,笑笑道,“不妨事,让她去吧。”

外面的热闹欢喜再怎么也无法传染到后院来,隐隐约约的听着外面的嬉笑声,远远传来的爆竹声,何敏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越是热闹,她的心中越是孤寂。

往昔过年,哪一年不是在父母身边?爹娘拿着红包等着她磕头,有她最爱吃的点心,有娘亲手做的菜,还有最疼她的人,今年却是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是自己离家出走,而宁姑姑也说爹娘并没有不管她,实际上呢?好几个月了无音讯,她想家了。

在程水若这儿并非不好玩,她反倒是见识到了许多往日里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新奇玩意儿,日子比在家中过的不知逍遥了多少倍,也不用去遵守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即便她不像个千金小姐,也不会有人说她的不是。

可是,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想家了。

不管宁姑姑怎么说,她爹娘在这种时候也没派个人来捎上只字片言,这么长的时间,没人管,反倒是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再联系到今天的事情,宁姑姑竟然没有让人来追她,即便她撒娇也不理会她的请求,若是在往日里,哪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一定是爹娘不要她了吧?否则,她怎么会没有人管?

水若姐姐今天虽然带了她回来,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落,毕竟不是一家人,水若姐姐有她自己的事,而她,不过是一个白吃白喝还给她添麻烦的人。

没有人会要她了吧?

她曾经担惊受怕的逃出来,生怕爹娘将她抓回去,可这时候回头一看,又与嫁到北方去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见不到父母,一样的没办法回京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吗?

她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爹娘,可是,据说爹娘为了她违抗皇命,同样的结果是永不相见,那她的逃家还有什么意义?

去了北方还能偶尔收到爹娘的信呢!如今爹娘的年纪不大,兴许会去看她?兴许,那位将军有机会被调回京城?或者,干脆她自个儿回来?

不过,真要嫁了那个人,岂不是再也看不见他了?

她不甘心!

从小到大就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如今想来,她宁愿放弃其他的一切,而不要面对这样让她心疼的要死掉的局面。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如刀绞,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其实,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就可以,很少有这样的人,能让人看着就从心里舒服,看着他就能欢喜上许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这是怎么了?

其实,听见外面那些传言,她虽然懊恼,心中却是隐隐约约的为了能与他有一丝的牵连而高兴的。不过,这种事可不能告诉别人,丢脸死了!她是一个好姑娘,才不可以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呢!

只是,还是忍不住的去想,那张脸为何就那么的赏心悦目呢?

一想到便忍不住打从心底里笑出来。

可是,如今他却是因为那则流言被皇上勒令回京。

皇上是很宠她的,她心里很清楚,可是,只是在其他的方面宠她,在婚事一事上,即便是皇上最尊重的娘亲,也无法反驳他的权威。

哎……

水若姐姐说要走一步瞧一步,爹娘对此事想必也是无计可施的,为什么为了她的婚事,会让皇上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呢?她嫁不嫁给那位将军,有那么重要吗?

她并不想让他有事,若是这样的话,她宁愿再也瞧不见他,只要能知道他过得安好无恙就好了。

只是,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她不知道,懊恼的拉过棉被蒙住自己的头,直到捂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又猛然的掀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的心很不安,总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好迷茫啊……”

或许,她应该去府衙瞧瞧?

不行!她一个大姑娘,大半夜的去瞧男人,让人知道她真没脸活了。

那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瞧着他进京受死吧?

都是她连累他的!

她捂住自己的脸,用力的揉搓了几下,想她何敏儿在京城横行半辈子,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就突然给遇上了呢?

不行!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不相信没办法了,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她就嫁给那个什么狗屁镇北将军好了!

若是想回京,嫁过去再跑回来就是,反正那么多在外面当官的将军大臣的夫人不也都在京城里住着么?

猛然做下这个决定,何敏儿将被子一掀开,跳下床便开始搜刮自己的东西,衣裳首饰,换上男装,折腾了大半晌才发现这会儿离天亮还早,又躺回床上,睁大了一双眼瞧着窗外,静静的期盼黎明的到来。

即便是大年三十晚上熬了一宿,大年初一早上也是要早早的起身的,图的便是个好兆头,不光要起身,还要出门去溜达,按照黄历上写的吉利的方位走上一段,顺便去上上香,拜拜佛什么的。

程水若自然也不能免俗,家中就留了两个管事,便将院门一锁,领着一干丫头们出门去,她只走了一截,便打发了丫头们自个儿去玩,一则她还有事,二则则是有她丫头们玩的也不能尽兴。

只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走,刘夫人那边得了空必是要来寻她的,她若是不在家中便不太好了,没想到刚走到自家门口,便瞧见有个管事将自家的大门砸的乒乒乓乓的,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家丁,程水若仔细一瞧,竟然是宁家的管事还有几个婆子。

程水若站出来叫道,“小何管事,这么一大早的,可是有什么事儿啊?”

那小何管事回过头瞧见程水若松了一口气,给程水若拱了拱手,请了个安道,“昨儿个程姑娘和何小姐一路走了以后,我家小姐便派了人来追,却不想两位小姐骑的是马,咱们来追的人愣是没赶上,城门关了!这不,我家小姐一大早便让我在城门口守着,等着城门一开便来寻程小姐,敢问何小姐可在?”

程水若唔了一声,对昨儿个宁小姐翻脸堪比翻书快的事儿还有些耿耿于怀,有心要为难他一下,笑道,“哪儿有人大年初一就跑到别人家里来要人的?何小姐腿长在自己身上呢,她乐意去哪儿,我可管不了。”

那小何管事闻言苦着脸道,“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也是当差办事,大年初一的便被派了这么个差事也不容易不是?您就算可怜可怜小的,帮忙请何小姐出来,也免得我大年初一的回去办不好差事,主人打我板子。”

说话间,里面的管事闻声出来开了门,瞧见程水若与几个人站在门口,笑着与程水若打招呼,那小何管事见状连忙上去一人塞了个红包,说了几句吉利话,又回过头来道,“程小姐,咱们家何小姐在您府上叨扰了这么久,又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咱们把何小姐给接回去是好事儿,您就给行个方便成不?”

何家的事情程水若搞不懂,懒得管那么多,跟这些个有身份有势力的人又斗不过,人家好好跟她说话,{书说好听点儿是给面子,{网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摆摆手道,“大门开着呢,你们人多,我也拦不住不是?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大过年的,你们好生劝着,不兴在我家闹腾起来,否则别怪我关门放狗了。”

小何管事哎了一声,回过头唤那几个婆子道,“几位妈妈,劳烦你们进去请一下小姐出来,咱们这些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进去,就在这门口候着好了。”

几个婆子还算有礼的跟程水若告了个罪,这才跟着开门的管事往里走去,程水若撅撅嘴,瞥了眼小何管事道,“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闺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想起来又来管我要人,我这儿可不是客栈。”这位管事姓何,必然是驸马爷派来的人。

小何管事闻言笑容一扬,正要回话,程水若又挥挥手道,“罢了,这有身份人家的心事我也猜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可也没道理送位千金小姐在我家里养着,一个月就给一百两银子吧?即便是住客栈,一个月也不止这个数吧?”

养活何敏儿,程水若总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被利用了一把不说,还没捞到半点儿好处,索性拉着人家的管事东拉西扯,抱怨一下,也算在门口打发无聊。

那小何管事闻言呵呵一笑,眉眼一挑道,“我家小姐也没少帮程小姐划拉银子啊!据小的所知,便有好几万两,风里去,雪里来的,可不容易,我家主子也没舍得这么折腾小姐呢。”

程水若闻言闭嘴,本来还想捞点儿好处费,却没想到被人这么堵了一下,不由得埋怨那位驸马爷小气,也知道无法在眼前这位嘴巴里套出什么东西来了,只有自认倒霉。

彼此无话,却是突然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婆子跑的飞快的冲出来,脸色大变的斗道,“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程水若失声道,“怎么会?今天早上我还让人去叫她一同出门的,这才多少功夫?”

那婆子道,“程小姐,您不信自个儿去看,小姐的房间里乱糟糟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小何管事闻言也是脸色大变,扭过头问程水若道,“程小姐,你可记得真切?早上是谁去唤小姐起床的?最后有人见到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行,咱们得赶紧派人去追才是!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小姐孤身在外会发生什么事。”

程水若哪儿清楚?只是记得昨儿个晚上发红包没找到人,早上的时候让了个丫头过去叫她起床,那丫头回来回答的是何敏儿没反应,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却是不知道。

连忙匆匆的往院子里走,要去看个真切,一边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管事道,“你去检查一下后门侧门,然后去街上将小环她们几个丫头都叫回来。”

走进房间一看,果真是房间里何敏儿的东西尽数不在了,不多时,那管事过来回话道,“几道门都是关好了的,不过早上小姐出门的时候我与老王去将几道门检查了一遍,发现侧门是虚掩着的,当时还吓了一跳,后来检查了前后发现没有什么损失,以为是昨儿个他们玩的高兴了,忘记锁了,就没有上报。”

程水若心中一惊,待到那个早上去唤何敏儿起床的丫头回来的时候,更是确认了另外一个消息。

“奴婢去叫何小姐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回答,因为往日里请何小姐起床的时候,若是何小姐不想起来,都是不回话的,所以奴婢并没有进去瞧过。”

小何管事闻言便跳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得去问谁的责任了,匆匆的往宁府赶去,又分了几个管事在这边借了几匹马去追,莫要说其他的事情,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何敏儿在路上有个好歹那就不好办了。

这边宁家的人去追了,家里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好容易消停了下来,程水若只叮嘱所有的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又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这边,刘夫人便拎着些糕点也门来了。

第一句话,便是让程水若苦笑不已,“楚大人决定今天进京,他道是有法子解决此事了,再则,让皇土久等了也不好,所以就先走了。”

果然是热热闹闹过大年啊!闹腾的还真够厉害的,她还是看戏得了。

第一五五章

程水若一听楚怀沙这话就乐了,挑着眉问道,“楚大人倒是思君爱国了,双腿一蹬,哪儿管死后洪水滔天,豫州城这一烂摊子谁来收拾?”

楚怀沙闻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个……我也没辙啊!”程水若断然没想到他竟然给出这么个答复,见到程水若的表情吃惊,楚怀沙索性将衣袖一甩,背过身道,“皇上铁了心要办我,楚某岂是朝三暮四之人?既然皇上不信我,我也唯有以死明志。本朝能人志士多的是,少一个楚某人也不少!”

这哪儿像是少一个楚某人不少的样子,根本就是吃定了皇帝以后肯定会后悔,楚怀沙这么一番话分明就是在跟皇帝赌气,这倒是让程水若刮目相看,这人,并非是转不过弯的死脑筋嘛,只不过跟皇帝赌气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

忍住笑意,程水若道,“即便能人志士天下皆是,那豫州城这一亩三分地还真少了您楚大人就不能转了,您这么一去,南边儿的事儿还有谁镇得住?您老人家也别跟皇室置气,皇上他老人家如今也是被某些人气昏头了才会那您老做伐子,您老人家确定要顶着皇上的脾气上?像您说的,其实皇上对您还不赖。”

一大串的话说出来,程水若是忍着笑的,楚怀沙却是先被一堆老人家给惹的笑了出来,低低的笑声很是悦耳,“程姑娘,你一句话好几个老人家,我有那么老么?”

程水若闻言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了楚怀沙一番,男人的年纪有时候还真不太好看,不过根据中国自古以来的定律,人是相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能坐到楚怀沙这个位置上,“没到不惑也不远了吧?高我一辈儿是稳稳的,唤您一声老人家也差不离啊!”

楚怀沙闻言想了想约莫猜出程水若的想法,笑道,“当今皇上年纪不大,因此喜用年轻的官员,说是年轻的官员说话办事利索,因此这几年科举提拔了不少的少壮进士。”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本官还未到而立之年呢。”

程水若闻言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楚怀沙没有四十也该三十好几了,男人的外貌就是这点儿让人嫉妒,四十岁看起来有时候也跟二十多差不多,如此说来,楚怀沙还真是个年少有为的,其实跟何敏儿还是可以凑到一起去的嘛。

这会儿显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程水若想起自己的来意,她是担心楚怀沙一心的愚忠愚孝,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不说,再拖累上豫州城上上下下许多的人,那就亏大发了,如今瞧来楚怀沙是满腹的委屈,也有赌气的意思在里面,却不是拉不回来的。

定了定心神道,“楚大人,皇上这次是为了藏宁公主的事情迁怒于你,想必这次唤了你回京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挑你的错处,必然是找其他的事情下手。咱们在豫州做的事情虽然隐秘,难保能瞒过所有的人,既然是有心之人有心陷害,大人在此事上还需多做准备才行。”

“多余的话,小女子也不便多说,只是希望大人记得,豫州城还有许多事需要大人做,也唯有大人才能做。”

楚怀沙闻言点了点头,他自从接到圣旨以后,便是满心的疑惑,皇帝既然派他到这个地方来,便是希望他能替皇帝守住这一亩三分地,虽然他至今还没有什么作为,只是在小事上有所建树,可新官上任,皇帝也该给他三五个月的时间。

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在大年三十夜里也不放他好好过,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黄知县和刘师爷的一番打探,却是让他气的不轻,他楚怀沙是什么人?

说过的话,便是铁板上的钉子,绝不可能食言的。

皇帝却是宁愿相信外面的流言,也不肯相信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的人品,反而是不经查证,便将他召回京城,将豫州城这样的咽喉要塞置之不理,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豫州城的地理位置之重要,皇帝是心知肚明的,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节,频频的换地方牧守的官员何等的不智,何况还仅仅是为了一条流言,稍稍的派人查证一下,事情便可清晰明了,皇帝却是不做,这只让楚怀沙暗自骂了好几句昏君!

听程水若的一番话以后,楚怀沙才恍(书)然(网)大悟,皇帝也是人,自家姐妹跟他置气,他被气晕头了,干出点儿不可理喻的事儿来其实也是正常的。若是在平时,针对其他的官员,兴许还有人提醒皇帝,可他楚怀沙,无党无派,前段时间还很是不名誉的风光了一把,再加上他在豫州还干了点儿不能让皇帝和朝廷大员们知道的事儿,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事情其实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楚怀沙心头也舒坦了,呼出一口气笑道,“有劳程姑娘担心了,楚某人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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