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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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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冲过去,踉跄着只想要把他拉到身边。
  他怎么可以这样让我担心?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还要一个人跑出来冒险?
  五丈涯上,风声长啸,草木丛生。一对身着白衣的男女长纱遮面,静静立在安羿对面。我踉跄着跑过去,身后跟着的是一脸阴沉的楚桐。安羿看到我来,脸色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奔过来,突然脸上泛起痛色,手压上胸口,停在原地。
  我惊慌地将他拥进怀里,声音里含了泣意,“你怎么这样一言不发地走,我醒来看不到你,还以为——”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面上淡淡笑了笑,单手拢了拢我额前飘下的发,“别担心。”
  怎么可以不担心?怎么可以不担心?我紧张地看着他,刚要说话却突然被一个淡漠的女声打断:“让公子牺牲至此的姑娘便是这位吗?”
  我转头过去,视线定在那一个白衣披纱的蒙面女子身上,再转头疑惑看向安羿,“他们是谁?”
  安羿笑了笑,伸手轻轻揽住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一对男女:“霜姑娘,这是我与你们主子之间的事,还请不要扯上她。”
  白衣女子声音冷寂,向前几步迈了过来:“看来我们主子千万请,竟还抵不过一个姑娘的份量。”她定了定声,突然朝着身旁的男子丢了个眼色。
  只这一瞬,那男子立刻闪电般地出手,手上目标直指向我。安羿眼神一冷,长剑迎上,闪身将我推至身后,我被草绊得跌坐在地,再回头时已经落入楚桐怀中。
  白衣女子依旧站定在人前没有动作,只是轻轻扬了扬手,锐利目光再射向我:“冰,抓那姑娘。”她淡淡冷了声,目光一抬,泛上杀意,“抓不住,便杀——”
  “你敢——”安羿刚刚挡下那男子一刀突袭,骤然转头看向这边,眼里放上担忧,“谁敢动她,我便要他死。”
  白衣女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安羿公子,若是在你病前说这话或许还可以实现,但你今日——”她微微偏头,“莫说是冰,就算是我,你也未必打得过。”
  安羿冷着脸看她,面上没有一丝犹豫之色,“你可以试试。”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安羿与人对战,他飘然的身影,如飞舞般穿梭在涯上风中。刀光剑影交织于天地间,与风声交缠着绕过涯上几人的耳际。我紧紧地拽住楚桐的衣袖,惊慌地看他,“快,快去救安羿。”
  楚桐的面上也有着忧色,但是却被他悄悄隐在眼底,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刀光剑影中的安羿,骨节泛白的手在剑柄上握了又松开,然后又紧握,唇上却逼出一句话,“对他来说,你更重要。”
  战局稍停,我匆忙一瞥,却让我全身血液有如冻住般,无法动弹。
  他的臂膀,安羿的臂膀,在滴着血,妖冶地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我心里一紧,几乎是无意识跑过去。楚桐怔忡中刚想伸手抓我,却只抓到了一缕山风。
  过后的许多日子里,我常常问我自己,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若是可以重新选择,我还会不会跑出这决定命运的一步?
  跑不出几步,身后便传来楚桐的惊呼。
  肩上如撕裂般的疼痛,我偏了头,视线缓缓聚焦在肩上那一把短刀上,有红色的血液从肩头一滴一滴地落下,与安羿臂膀上落下的血,一样的频率。
  我慢慢抬头,眼前有一张脸迅速靠近,依稀还可以看到他清俊的面容。我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身子却猛地被人一推,脚步再也站立不稳,向一边倒去。脚下一空,身体忽然凌空,时间恍若静止,我只听到自己扑腾的心跳。
  然后,是安羿惊惶而惊痛的惊呼:“宜家——”
  我想说,不要害怕,下面是湖水,就算掉下去我也不会死。但是我好像忘了,若我在水中没了力气,我同样无法逃出生天。
  心脏狠狠震了一下:安羿,我没想到,到头来,会是我先离开你。
  眼眸轻轻合上,我坦然着要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可是,我却忽略了腰上那突然出现的一双手。
  我听到了自己的身体跌落的声音,却不是跌落林湖,而是跌落在五丈涯的草地。我好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一步睁开眼,为什么我会连他最后的容颜,也不舍得去看。
  因为我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安羿坠落的身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寸一寸在朝阳中消失,隐入地平线下。我忘记了肩上的伤痛,忘记了眼前的悬崖,只是凭着本能飞冲到崖边,想找抓住他的衣角。
  然而,却被人拖住腰往后一扯。
  我用力地要推开腰上的那双手,但肩上无力,压根动弹不得。
  楚桐压住我的手,制住我不住的挣扎,“你疯了你,安羿拼死要护你,你就这样让他的心血白费!”
  我呆呆地看他,“我要救他。”
  “好,救。”他打横抱起我,那一对白衣男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人影,楚桐冷着脸带我急奔下涯,踏进林湖上泊着的船,秦自余一看到我受伤,脸色一紧迎了上来,“怎么受伤了?”
  楚桐将我放下,“安羿从五丈涯上掉进林湖。”秦自余闻言脸色一震,但只是一瞬,便开始为我治伤。楚桐转头向一旁星火,“尽可能多地找齐人马,搜遍整个林湖也要把他找到。”他顿了顿,语气下沉,一字一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我声色俱厉地叫了一声,伸手另一只没受伤的臂膀揪住他,“他不会死,他不可能会死。”
  昨天他还对我笑,昨天他还吻过我,昨天他还拥着我入眠,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我几乎是爬着过去,用尽力气地叫着:“楚桐,楚桐,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上次他也是从悬崖下这样掉下去,同样没有事不是吗?”我拉着楚桐,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坚持要得到他的肯定,“你说啊,你说他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
  秦自余疾步上来,“夏姑娘,你先别急,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不用——”我一把挥开他的手,灼灼的眼再看楚桐,撑着身子爬起来。腕上一痛,楚桐闪电般地抓住我,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真的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呆呆地看他,他的担心呢?他的害怕呢?他的难过呢?
  他把我推给秦自余,然后微微转头看我,眼里不渐渐泛起一丝不忍,但是他还是开口了,开口得坚定无比:“你别忘了,他受着伤,而且……还有病中。”
  我整个人如雕像一般僵住了,想说话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心里的痛在无边地蔓延,眼角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了出来。眼前突然飘开一片黑暗,我想要睁大眼睛,再看林湖一眼,但是无论我怎么睁眼,黑暗还是越来越大,最后占满了我整个视界,然后,是脑中的意识。
  太好了,安羿,我又要睡着了,睡着了便可以作梦,梦中我便可以再见到你。
  再有意识时,眼前还是黑暗,只是那黑暗不是在眼前,而是在天上。
  我慢慢地爬起来,然后穿鞋,下床,然后,走出房门。熟悉的风,熟悉的船廊,我机械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上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我得往前走。直到有一个人突然从前方走过来,看到我,蓦地一惊。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听到他问我:“姑娘,你要去哪?”
  我抬起头来对他浅笑,说:“到吃药的时间了吧,公子是不是在房里,我去喂他。”
  “姑娘——”那人面上一紧,声音里含了几份紧张,“公子他……楚公子已经找到公子的……遗体了。”
  心里的口子裂了开来,有血在汹涌。
  “找到?”我疑惑地歪歪头,“遗体?”
  那人一愣,踯躅了片刻再轻声答道:“公子今日掉进了林湖里——”
  “林湖?”我猛地抬头看他,嘴里喃喃出声,像是在安慰自己,声音却小得几乎连我自己也听不到,“那不是只是个梦吗?”
  对啊,今天早上在五丈涯的一切,不是都只是个梦吗?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刚才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可是为什么我的脚步还会越走越快呢?为什么心里这样空落呢?
  他们一定是在跟我闹着玩的,对,一定是在闹着玩的,等我进到他的房间,他一定还是会倚在床上淡淡对我笑。
  拐角处,安羿的房间里点了烛火,烛火暗淡。然后,我推门走了进去。
  楚桐好像在我身后叫我,我却再没有心情回答。我的眼直勾勾地盯向房间中央的那一幅黑色的木棺,为什么要在安羿的房间里放木棺?这样会吓到他的。我不自觉地走上前,伸手抚上棺盖。楚桐沉默着走到我身边,我眼里突然一片惊恐,喃喃地问:“这里面是谁?”
  “安羿。”楚桐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我的耳际,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了在使劲地挤,千军万马呼啸着踩过心上,我心慌地转头对楚桐喊,面上有着未放下的苦笑:“告诉我,你在骗我。”
  楚桐的表情一片深沉,他镇定地开口:“没有骗你。”
  我喃喃看他:“不可能,他对水如此熟悉,他怎么可能会在水中死去?”
  “他在病中,而且又刚经过一场恶斗,气力不支,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自救。”
  没有办法?这是什么理由?我使劲地挪着棺盖,想要打开它,我朝着楚桐吼道:“我不信,打开它,快点,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楚桐面无表情地一挥手,星火若故黯然走上前,挪开了棺盖。
  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逐渐打开的棺盖,直到那如玉的容颜完全地坦露在了烛光下,我颤抖伸手触上,他的脸上依稀还残留着林湖水的冰凉。心里被人挖了一大块,破碎的心滴滴淌下鲜血,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滴在棺沿上。我一遍遍地搓着眼睛,想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想让我成为你的禁锢。”
  “宜家,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哪怕这个礼物是我人生的劫,我也甘愿。”
  “丫头,我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爱你的那一天。”
  “这四年来,我能够这样看着你,便是最满足的事。”
  “遇见你,才是我真正遗憾的开始。我现在最心痛的,不是自己要死,而是,死了之后,我便再也看不到你。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失去你。”
  “我不想让你觉得,死亡是一种不可阻止的事。因为我曾经告诉过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努力便没有什么不可以。”
  “你的脚步不能因为我而停滞,在你的生命里,我只是一个过客,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若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努力地走下去。”
  “我会在你的梦里陪着你,看着你,直到你忘记我。”
  “我要你,为我活双倍的生命。”
  他的脸还是如同初见那般耀眼,只是那双曾经温柔地停留在我的脸上,细细端详我的眼眸,此刻再也不会张开了。我的手轻轻抚着他苍白的容颜,默默期待着他的唇角能够突然一弯,伸手抱住我,淡淡地笑着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我手心里的感觉却很明显地告诉我,我最爱的人,最依赖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他的灵魂已经飘到了未知的地方。
  旁边有人在叫我,有人在拉我,我都不想理会,我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只有手心里那冰冷的温度还停留在心里,渗透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不知道深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深爱是个什么滋味,直到我遇见他,那个说“若你无家可归,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的人,那个在树林中拼了命护我的人,那个一遍一遍赶我走,让我心痛让我难过的人,那个告诉我,他永远不愿意失去我的人。
  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仿佛我一醒来,就会回到21世纪我家里的那张大床上。安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只是一抹飘荡在异时空的幽魂,是你给了我停驻的港湾,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再也没有人能给我你那样的温暖了……再也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给了我希望,却又硬生生地把它扼断在我的心里。
  什么凤萧声,什么更好的未来,更好的幸福,我都不要,普天之下,我唯一想要为之停留的人,也就只有你而以。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一时一刻也好,你答应过要给我留下回忆的,可是现在呢?你就这样硬生生地把我丢下,丢在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这样潇洒?把我的未来完全扔给了我,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下去。
  我深深地看着他,生怕少看一眼就会忘记。
  “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听话地跑去找他。”
  楚桐在身边叫我,我听到他说:“夏宜家,安羿他迟早会死,就算不是今天这事,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明天,他同样也会像今天一样这样躺着。”
  “这不一样,”我低喃出声,“这怎么能一样呢?他明明还可以多对我笑几天的,他明明还可以多陪我几天的,他明明……还可以多爱我几天的。”
  楚桐的手压上棺盖,伸手要扳开我抓在棺边的手指,“打开太久对他的遗体不好。”
  我想要拒绝的,可是我的手指还是这样垂了下来。是啊,我的安羿,我最爱最爱的安羿,我怎么可以让他走得不完美,怎么可以让他走得不安心?
  棺盖被轻轻地合上,他的脸慢慢消失在视野里,随着“砰”地一声棺盖合紧,我的心也蓦然揪紧。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宠着我爱着我了。我的手压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没有了他在,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心里低喃出声——安羿,再见了。
  

  第二十五章 卷末语

  没日没夜写了三天,终于基本改好了第一卷的内容。
  原本修改的初衷,只是觉得第一卷的篇幅太短,身为夏宜家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安羿怎么可以这么快地死去?
  这次加入的内容中新加了几个人物,都是本来预置好要在第二卷中出现的,这次的修改,只是把出场时间提前了而以。
  写的过程中,有些地方佐佐是很纠结的。在写夏宜家跳江逃回去找安羿,然后却被安羿鞭打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写究竟好不好,会不会破坏安羿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但是我终究还是这样写了,我想,这样才能表达出一些安羿的纠结,想爱却不能爱,就只能亲手把她推开。
  改到末尾,我开始想一个问题,要不要让安羿给宜家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孩子。
  但是终究还是没写出来,安羿甚至不想自己成为夏宜家的禁锢,又怎么愿意让一个孩子来禁锢她?
  所以,这篇字数翻倍的第一卷,就这样完成了。
  因为这一卷的修改,耽误了后文的更新,在这里佐佐要跟各位道一声抱歉。
  因着第一卷的修改,第二卷的有些地方也会做相应改动,不过大多只会是一些时间,地点之类的,所以其实大家可以选择不再重看。
  第二卷比较重要的改动便是皇帝膝下的儿女,长到幼依次下来改为祈恒,祈阳,祈宣,祈言,祈彬,然后是天琳,天涵两位公主。若是大家在看的途中发现有什么上下连接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提出来,佐佐必会做相应解释或是修改。
  ——佐佐夏于2010年5月3日星期一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十六章 此去经年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水是育人之源,玉湘江之于朝祈人,就如同黄河之于炎黄子孙一样。碧波粼粼,江水在朝祈国的偏北部弯成一个半圆的弧度,而朝祈国都城就坐落在半圆内,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让人不由得感慨朝祈统治者对于定都的明智。
  初夏的阳光虽然还不是很逼人,但是也已经泛起了一丝热意。两岸青山相对出,天地间一片沉寂。一艘双层画舫随波荡漾在玉湘江上,在无波无澜的江面上划出了几笔涟漪。在城内的嘈杂声中呆久了,此时再来体会这只有在诗词中才有的景象,总是容易心生感慨。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最后却不见了人。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我把视线从窗外的青山绿水间收回,伸手从身边的果盘里拿出一根香蕉,恶作剧地逗弄起红木圆桌上上的那一颗蜷缩成一团的球状物,笑道:“云犬,有好吃的来了,快起来,别睡了。”云犬颤抖了下,好一会儿才伸出圆圆的小脑袋,眨着两颗乌溜溜的眼珠,不爽地瞪向我。我笑笑,从桌上把它圆圆的身子抱进怀里,剥开香蕉皮,伸到云犬那隐蔽在白色毛发里的嘴边。
  “呯——”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船尾,船身猛地摇晃了一下,云犬吓了一跳,眨眼间又缩成了一团球。我眉头一皱,把云犬放回桌上,朝着船尾大喊:“楚大公子,能不能麻烦下次不要都闹出那么大动静!小女子我可受不了那么多惊吓。”
  楚桐束冠紫袍,姿态从容,步履潇洒地跨进了船舱。他轻摇着折扇,嘻皮笑脸地凑到红木桌边,自顾自地拿起茶杯倒茶饮下,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我没好气地给他一个卫生球:“若不是你,站在船顶的星火和燎原早就奔过来了。”星火是早就认识的,和燎原一起是安府的护卫,我每次出门他们都会跟在身边,安广的这个安排我并没有反对,毕竟在这里我没有任何的自卫手段,有人保护自然是再好不过。
  楚桐若有所思地抬头朝头顶看了一眼,笑道:“又是安广那老头的招吧。今天到千暮阁去找不到你,那老头告诉我说你到江上来了,可是吓了我一跳呢……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说完还状似松了口气般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倪他一眼,抱起桌上的云犬走到窗边,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怕什么?以为我要跳江?要跳也早就跳了,也不用等现在。”
  楚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无辜表情,他摊摊手,无奈地说:“也怪不得我乱想,他刚走的那几个月你连话都不说,真是安静得可怕,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甚至连秦先生都担心你什么时候会就这样僵掉。”
  我抬眼看向窗外碧波荡漾的玉湘江,天和地之间还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安羿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不吃不喝不睡不理人,天天守在安羿的房里,什么也不做。秦自余和楚桐并没有把他送回邰州,也没有送回都城,我不希望,他离这些世俗太近。我的安羿,应该是那样一个脱尘世外的人,那样一个不染铅华的人,那样一个淡泊云轻的人。我就把他葬在了雨墨山上,那里面朝林湖,绿意葱翠,满山满野的轻花淡草,我想,到了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野花竟相开放,树条轻吐了枝芽,那样一幅淡然世外的影像,才是他会喜欢的。
  安羿下葬后不久,秦自余辞行时把云犬送给了我,说是让我留个纪念。凤萧声的船一路往上,到了都城,楚桐将事情跟安府的总管安广说了一遍之后便回了业城。安广对于我的出现也没多问什么,像早就知道安羿的安排一般将我当主人安置了下来。
  我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云犬,这小家伙真的奇怪,之前一直都只愿贴近安羿,完全不理会我,安羿死后不知什么原因它便完全只依恋我。我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身子,它抖了一下才伸出了小脑袋,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上一个微笑,安羿曾抱过它呢……
  我对楚桐笑笑:“楚大公子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又突然出现了,难道是看上了都城里的哪个花魁?”
  楚桐“啪”地一下合上折扇,一本正经地道:“上次把你送到都城后我就回业城了,在业城我几乎等同于被软禁,这次是特别有事才能过来。枉我一到都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找你,你连句好听的都不肯说……”说到后面还越说越委屈,这家伙,刚从战场上下来就恢复了本性。
  我回头看向他:“安羿的死,楚将军都知道了吧……他还好吧?”安羿下葬之后,楚桐便把安羿的身世告诉了我。二十几年前,皇帝在登基同年立了皇后,就是已故的冷皇后,安凤嫣是皇后的宫女,楚湛深深爱慕着她。但楚湛向安凤嫣表明心意时却被拒绝,当年的楚湛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怎么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宫女拒绝他,一气之下便强暴了她,便有了安羿。只因一个是皇上的心腹,一个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事情才没有大肆披露。本来是说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楚桐,但这安凤嫣也不是省油的角色,以死相逼要把孩子带在身边。那时虽然冷皇后已故,但皇上看在已故皇后的面子上也就同意了,只是对外说安羿是皇后的侄子。直到安羿出宫。虽然并不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但对楚湛来说,安羿毕竟是骨肉至亲。从那年在业城楚湛待安羿的态度来看,楚湛还是将安羿当成自己的儿子的。
  楚桐的视线转向窗外,语气一转,淡淡地回道:“还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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