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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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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云千梦浅浅地笑了,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双平静如古井、深幽如大海地眸子则是静静地盯着面前的钱世子妃。
钱世子妃被云千梦这么一看,心口竟没来由地一紧,放在膝上的双手然不自觉地紧抓了下自己的衣裙,只觉这云千梦的双目平静的让人心中胆颤。
待这股畏惧渐渐消退后,钱世子妃这才回过神来,可此时端王妃却已是将话题岔开,众人笑声不断地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钱世子妃的双手却是更加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衣裙,心中暗骂着,该死的云千梦,竟暗讽海王府有不臣之心,若父王知晓这样的传言是在自己与云千梦的口头争斗中传出去的,只怕世子他定会更加不喜自己。

、第二百九十二章
钱世子妃心口的一口气还未下去,另一口气却又提了上来。
只见原本安静的花园中瞬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凉亭中的众人转目看去,则见海沉溪一身青莲色锦衣长袍,用银色缎带包边,从衣襟处开始用银色的丝线绣着几支交错的竹子,竹叶随风飘散,又因为海沉溪行走的过程中衣摆摆动,更添动感,一时间引得花园中所有小姐夫人的注目。
加上海沉溪本就长相俊美、家世显赫,则更加让未嫁的小姐们摩拳擦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盼着这位地位显贵的海郡王能够从姹紫嫣红中看到自己。
“这海郡王可真是俊朗非凡,这一身长衫既儒雅又显贵,穿在他的身上可算是相得益彰了。难怪方才楚王妃说海王府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能够孕育出海郡王这样绝世无双的美男子。”一名夫人略微脸红地收回落在海沉溪身上的视线,口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地开口,唉,这样的美男子如今不是自己能够攀得上的。
听完这位夫人的话,钱世子妃的目光骤然一沉,随即便垂下了眼眸,长而卷的睫毛瞬间遮住了她眼底真正的神色,挡去了外人的猜测与看好戏的视线。
云千梦目光淡然地看了眼心怀怒意的钱世子妃,随即笑着对那位夫人开口,“前一次去海王府,海王爷曾以山泉水泡茶款待,如今回想起来,山泉水清澈甘甜,用来泡茶品茗,可是再适合不过了。也难怪世子妃相貌娇媚、容光焕发,如一颗珍珠般光彩夺目。”
钱世子妃岂会料到云千梦又将话题拉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且从方才众人的反应可看出,云千梦的话已是深入到所有人的心中,认为海王府所处的阳明山一个极其养人的好地方。钱世子妃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怒意,却只能挤出一抹笑容,缓缓抬起头来,谦虚道:“王妃过奖了。这一切还是蒙受皇恩,先祖帝见父王腿脚不便,这才拨了这么一块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让父王能够颐养千年。”
只是,这番话在众人听来,也不过是钱世子妃的推辞。
云千梦亦没有再接着钱世子妃的话开口,只见她缓缓饮着杯中的白水,嘴角始终扬着一抹看不出情绪的浅笑。
见众人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竟是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沉寂了下来,钱世子妃顿时明白自己被云千梦给耍了,双目隐含怒意地射向云千梦,可对方此事却已与季舒雨闲聊了起来,钱世子妃心头藏恨,丝帕已是被双手绞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相较于凉亭中的暗潮流动,男宾坐席间亦是波涛汹涌。
海沉溪走到主桌前,脸上扬起一抹邪笑,浅声问着在座的众人,“本郡王没有来迟吧!”
“宴席还未开席,郡王自然没有来迟。海郡王请坐吧。”寒澈笑着回道,随即对身旁的管家点了点头。只见花园的入口处立即鱼贯走入一群婢女,众人手上捧着各色的美味佳肴,一路走来香气随风飘动,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整个花园中便飘散了食物的香味,引得宾不由得食欲大振,均想看看这寒相府到底准备了什么珍馐佳肴。
婢女们动作轻盈娴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将所有的菜肴摆放上桌,众人放眼看去,只见今日寒相府的乔迁喜宴竟是以素斋为主,这让方才以为会是山珍海味的众人心中失落不已。
此时寒澈则是端着茶盏站起身,对今日应邀而来的众人开口,“多谢各位今日前来。只是念及近日江南水患,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心系百姓连太子选妃一事也搁置再议,本相身为左相,应当为皇上分忧、为百姓着想,因此今日的喜宴全以素斋为主,各位手中的酒水也均已茶水代蘀,还请各位见谅!寒澈在此先行敬各位一杯!”
语毕,寒澈仰头喝完茶盏中的茶水,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既然寒澈讲话说得这般明白,众人岂有不理解的?况且端王楚王等人均没有面露不悦之色,他们便更没有资格指三道四埋怨寒澈的怠慢之处。
只是,众人却也不得不佩服寒澈揣测圣心的心思。寒相府的请帖是在江南水患之前发出,但为了避忌玉乾帝眼中的‘骄奢淫逸’,寒澈以素斋茶水待,实在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寒相可真是心思剔透啊,然举办了这样一场别出心裁的乔迁宴。”曲妃卿缓缓转过身子,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肴上,只见虽全是素斋,却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实在是叹为观止。
云千梦听着曲妃卿在自己耳边的窃窃私语,不由得抿嘴一笑,微侧身在曲妃卿的耳边打趣地开口,“寒相的确是青年才俊,心思玲珑。表姐你看,这满园的大家闺秀,可是有一半的目光都落在寒相的身上?表姐,你觉得寒相为人如何?”
曲妃卿岂会听不懂云千梦话中的含义,不禁摇头笑了笑,夹了一些素斋放在云千梦面前的小碗中,笑道:“你呀,快些用些午膳吧,莫要饿着肚子里的宝贝儿。”
只是,曲妃卿虽没有回答云千梦的问题,目光却是顺着云千梦的话看向不远处的寒澈。那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衬得他儒雅俊秀,又因为是新及第的文状元,更是添了一份文雅。
而此时他与三王以及海沉溪同桌而坐,只见他时而抿嘴浅笑,时而开口说上几句话,话语虽不多却能够让端王等人含笑点头,足可见寒澈此人做事稳妥、说话中听。
不知是不是曲妃卿太过专注地盯着寒澈,只见本与楚飞扬交谈的寒澈突然抬起头来往凉亭的方向看去,而曲妃卿却因为思绪沉溺在打量寒澈的表情上,竟一时没有来得及转开视线,两人的目光瞬间相撞在了一起。
寒澈顿时扬起一抹俊雅的浅笑,对曲妃卿轻轻颔首。
而曲妃卿却是在回神的一瞬间转过了身,不敢再这般大胆地盯着一名男子猛看,手中的团扇猛地摇了几下,似要驱散心头涌上的莫名燥热与紧张,就连玉白的脸颊上亦是微微泛着不明显的红霞。
殊不知,寒澈在看到曲妃卿盯着他看时的那一瞬间,一颗平静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原本端着茶盏的手瞬间改为紧捏着,这才让自己挤出笑容面对于她。
只是曲妃卿不做任何表示的转身,却让寒澈原本膨胀的心情顿时如被针扎般,瞬间泄去了所有的勇气,半垂下的眼眸中含着一抹落寂,只是转瞬间,待他再次抬起头面对端王等人时,眼底却又充斥满了冷静与理智。
“这道菜真是特别。看着像是蟹粉,吃起来却发现是冬笋、香菇等。”云千梦夹了些素斋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淡淡地开口。
寒玉见云千梦竟能够吃出里面的食材,便笑着开口解释,“王妃真是厉害,这的确是用胡萝卜、冬笋、香菇、鸡蛋做成的卷筒素蟹粉。这道菜口感酥肥细腻、咸中带着一点酸味,只怕是最适合孕妇了。”
这桌的话开了头,其他桌的小姐夫人也不再不好意思,均是指着桌上的菜色询问着寒玉。寒玉倒也是好耐性,竟是一一讲解给众人听。
这时,丫头们端上用白色瓷碗装着的素菜,只见里间竟是一朵出水芙蓉,一时间所有人均是不解,更无人敢先行品尝。
寒玉笑了笑,随即解释道:“这道素斋的名字叫做‘荷花出水’,是用百合、糯米、豆腐、菠菜所做的,味道偏甜。”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夸赞这道菜形象逼真,真真是让人舍不得下口吃了它。
“想不到这素斋竟也是这般美妙绝伦,让人目不暇接。倒是不比山珍海味差啊。”一位夫人看着满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素斋,开口夸赞道。
只是,这样的夸奖却还是带着一点攻击,这样一桌素斋所耗费的心思,只怕的确是不比佳肴珍馐少吧。
寒玉坐回自己的席间,浅笑道:“夫人过奖了,这不过是民间的吃法而已。百姓不可能像官家顿顿是鸡鸭鱼肉,但却又吃腻了素菜,便想着法子做些看着向鸡鸭鱼肉的素菜。”
那夫人见寒玉竟不卑不亢地反驳回了自己的话,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然,随即低头猛吃面前从未吃过的素斋。
“表姐也尝一尝,静静心!”云千梦夹了些素菜放在曲妃卿面前的小碟中,眼中含笑地低声说道。
却不想,她这一调侃,曲妃卿好不容易压下的怪异心情却又席卷重来,摇晃团扇的速度比之方才更是快了些。
“王爷可知方才本郡王为何晚来了?”主桌上,海沉溪却突然微微侧身,在楚飞扬的耳边低声问道。
闻言,楚飞扬微挑眉,双目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地浅笑,复而转脸看向笑得诡异的海沉溪,低声开口,“海郡王怎么突然向本王交代自己的行踪了?可惜本王对海郡王的行踪不感兴趣,海郡王怕是找错了人了。”
见楚飞扬防心如此之重,海沉溪却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又低声回道:“本郡王也是担心王爷,这才好心告知。王爷不觉得今日的宴会上,少了谁吗?”
“海郡王与楚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融洽?竟已到窃窃私语不让人知的地步了!不知二位在说些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瞧二位笑得这般开心,定是有喜事吧。”从方才开始便沉默的江沐辰却突然发难,面若寒霜的表情让其他人纷纷避之,唯有主桌上的几人面色如常。
楚飞扬勾唇一笑,继而回道:“海郡王正在恭喜本王即将荣升为父亲,这样的事情难道也要向王爷一一说明?”
只是说话间,楚飞扬隐含凌厉的眸光已是扫过花园中众人,却发现曲长卿并不在席间,一抹幽暗的冷芒从楚飞扬的眼底一划而过,心中却已是有些明了。
江沐辰听完楚飞扬的回答,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心头,目光瞬间从楚飞扬那张欠扁的脸上转向云千梦,奈何佳人却是背对着自己,让江沐辰暗自懊恼不已。
“看来王爷已是发现何人不在席间了。”海沉溪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楚飞扬的身上,见楚飞扬眼底幽芒闪过,便知对方已是察觉到是何人没有出席,却也不得不佩服楚飞扬敏锐地洞察力,仅仅是一个眼神,他便将所有的事情看入眼底,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
收回视线,楚飞扬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待脑中的分析告一段落,这才咽下口中清冽的甘甜,复而开口,“这件事情,想必海郡王也参与其中。可此时海郡王竟将此事告知本王,还到海郡王这是在挑拨离间?”
见楚飞扬竟只是在喝口茶的时间内便联想到了所有的事情,海沉溪心头微微一紧,面上却笑得邪魅不羁,“楚王多虑了,本郡王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子再也见不上一面,这才好心告知。”
只是却在告知此事的过程中稍稍挑拨一点楚飞扬与那人的关系,想必将来对于海王府还是极其有利的。
楚飞扬却是但笑不语,只是,嘴边的笑意依旧,眼底的笑意却早已冷却,举起手中的茶盏与海沉溪微微碰杯,淡雅道:“那就多谢海郡王了。”
“王爷不必气,只是举手之劳。”海沉溪浅笑着举起茶盏,气地回了一句。
辰王看着面前二人脸上虚伪地笑意,心头冷笑,径自饮下手中的茶水压住心头的怒火。
“只是,王爷不赶去皇宫吗?或许王爷前去……”放下茶盏,海沉溪看了看天色,带着一丝为难地开口。
楚飞扬却是优雅地夹起一块素鸡,同时截走海沉溪接下来的话,从容不迫地开口,“本王身为臣子,岂能干涉皇上的决定?况且,海郡王如何就这般笃定本王的出现会让皇上息怒而不是让皇上龙颜大怒?”
犀利的反问,让海沉溪一时间竟有些词穷,若是说得太多,只怕适得其反。现在目的已达到,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没有再开口反驳楚飞扬,海沉溪的注意力似乎被这一桌的素斋所吸引,径自沉溺在用膳的愉悦中。
而楚飞扬亦是面色镇定地用着面前的午膳,在其身上不见半点焦躁不安紧张的情绪。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上房中。
曲长卿押着楚培自刑部大牢来到皇宫,此时楚培正双膝跪在上房中,而玉乾帝则是耐性地看着曲长卿与寒澈整理的折子与宗卷。
上房出去玉乾帝翻看宗卷的声响,便再无响声,显得寂静异常,却又透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楚培,你说说看,你到底犯了哪些刑法?”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玉乾帝合上最后一卷宗卷,将宗卷搁在龙案上,面色平静地看向跪在面前的楚培。
“微臣自知没有尽到监督之责,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请皇上责罚。”楚培却是极其精明心细的人,一开口便将自己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失责,即便是玉乾帝想要责罚他,只怕也不会太过严厉。
玉乾帝听完楚培的请罪声,平静的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失责之罪?这可不是能够重判的罪名,看来这楚培也是个老奸巨猾的。
修长的手指执起摆放在龙案上的奏折,玉乾帝半垂着眼眸,极其低声反问,“只是失责吗?楚培,你可真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闻言,楚培面朝地面的脸上顿时一怔,眉头没来由地皱了下,心知玉乾帝定是心有疑惑,只怕对于自己的事情不会轻判了。
“谢家可是楚家的姻亲,谢家所做的事情,你岂会不知?你若是不知,那可不仅仅是失察的过错。先祖帝亲封你为边疆大吏,便是信任你楚家,这才将幽州这么重要的城镇交由你管理。可你却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家谋取私利,如今还隐瞒不说,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将手中的折子往楚培的身上丢去,玉乾帝声音微扬,面色肃穆带着怒意,想来定是被楚培方才那句云淡风轻的请罪给气的。
那折子砸在楚培的肩上,随即掉落在地,发出一阵纸张翻阅的声响。
楚培扫眼面前的折子,随即又低下了头,并未在玉乾帝龙颜大怒之时贸然开口,免得再激怒玉乾帝。
“曲长卿,这件案子是你亲自受理的,你说说看,朕应当如何惩罚楚培?”玉乾帝见众人纷纷不敢言语,便平复了下暴怒的心情,待心情平静些,这才开口。只是这一次却是将问题抛给静立一旁的曲长卿,含威的龙目更是紧盯着曲长卿,非要他给出一个答复不可。
曲长卿心知玉乾帝问自己的用意,平静的双目看眼静默不语的楚培,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如今谢家族长已经服罪,且谢氏一族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楚培虽有失察之责,但这些年他管理幽州却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在楚培的管辖之下,幽州与南寻这些年也是相安无事,还请皇上看在楚培治理有方的份上,轻罚楚培。”
听完曲长卿的回复,上房内一片安静。
曲长卿却知玉乾帝那双含怒的眸子正瞪着自己,想必定是对自己为楚培求情的话十分的不满。
“这么说来,你认为朕不应该处罚楚培,还应当嘉奖于他?”清浅的声音自玉乾帝的口中吐出,只见他此时半眯着双目,眼中射出束束冷光打照在曲长卿的身上,慢慢地审视着曲长卿,似是想要将曲长卿看穿。
“微臣不敢!”曲长卿立即跪下,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坚韧与不屈,极其冷静道:“皇上息怒,微臣绝无这样的意思。刑部办案,素来是赏罚分明,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但对错往往相抵,便能够抵消一些罪过。楚培虽没有立即洞悉谢家的事情,但他在幽州多年,也算是功在社稷,为西楚南方的稳定做出了贡献,还请皇上看在楚培辛苦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
曲长卿这话可是说得极为讲究,一来没有抬出楚家,毕竟此时玉乾帝已经对楚家心怀戒心,此时若再舀楚家作为挡箭牌,说出楚家的功在社稷,只怕会引得玉乾帝的反弹。
二来,则是避重就轻,说出刑部判案一贯的行事方式,让玉乾帝明白赏罚自然是要分明的,做的对要赏,做的错要罚,两者相抵才是最终的结果。
不得不说,担当刑部尚这个职位以来,曲长卿进步不小,反应口才均由长足的前进,就连玉乾帝在听到这番话时,对曲长卿的进步感到讶异。
还不等玉乾帝开口,曲长卿竟又接着开口,“此次楚培受伤,也是因为虎威将军鲁莽之过,还请皇上看在楚培遭受无妄之灾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闻言,玉乾帝骤然冷笑出声,带着寒意的冷笑传遍整座上房,让殿内伺候的宫人们纷纷垂下了头,不敢在此时出声。
“朕知道你与楚王妃交好,亦是楚王的旧部,可曲尚,公是公,私是私,你身为刑部尚,公私若是不分,只怕难以服众吧。正因为吕鑫擅自对南寻动武,连累地楚培也遭受肌肤之痛,朕才在楚王先斩后奏将吕鑫留在南寻一事上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多的追究此事。但此时,朕是在审问楚培的案子,朕希望曲爱卿能够抛去儿女私情正视此事,莫要因为血缘关系而混淆了你的判断。朕不希望自己的刑部尚这般糊涂,否则当初也不会将你抚上这个位置。”却不想,玉乾帝大笑过后,竟没有再发怒,而是语重心长地与曲长卿交谈着,希望他能够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
听着玉乾帝的教诲,曲长卿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心知皇上语气温和,但话中所影射出的意思却是极其尖锐犀利的。
若他顺着玉乾帝的话开口要求严惩楚培,那明显是承认自己心虚,之前所说的话完全是有包庇的嫌疑。
若他一味地再为楚培说情,那只能说他冥顽不明,更是在藐视皇上的威严,连圣意都不放在眼中一意孤行。
只能说,玉乾帝的一番话,当真是巧妙之极,堵住了曲长卿开口的任何途径。
玉乾帝见曲长卿不再言语,便知曲长卿看着虽木讷,心性却是极其敏感之人,对于自己方才的话定是听出了真正的含义这才聪明的闭口不语,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楚培的身上,缓缓开口,“楚培,朕也知你在幽州多年,你的才学均没有得到发挥,心中定是有所不甘。”
“罪臣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皇上明察!罪臣身受皇恩,岂会有这般该死的想法?更何况,家父也时常教导罪臣为皇上为西楚效忠效命,罪臣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请皇上明察啊!”楚培立即跪拜在地,大声申冤,更是聪明地抬出楚南山,让玉乾帝掂量轻重。
楚培与曲长卿不同,他提出楚南山,自是不会引起玉乾帝其他的心思,反倒是会让玉乾帝心中明白,没有楚南山,莫说玉乾帝,就怕连他的老祖宗也坐不上这把九龙宝座。
而江家在夺得天下后,却把楚南山唯一的儿子给发配到了边疆,虽是边疆大吏,听着好听,却是让楚南山父子分隔千山万水,几十年才见上一面,这样的皇恩,可真是比天高比海深,让人心寒、使人胆颤。
玉乾帝听着楚培的喊冤,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却依旧温言开口,“你也不必如此,朕既说了这话,心中自是有数的。你若是草包,又岂会生出楚王这样惊才绝艳的儿子?朕只是心疼,你这样的栋梁,本应是朝廷的支柱,可为何天高皇帝远便不思进取?谢家与楚家联姻,你又是封疆大吏,岂会不知谢家私底下的动作?况且,你掌管幽州大印,谢家私自开采玉需,没有你手中大印盖章,他们又岂敢动工?楚培啊楚培,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朕本想着你们父子三人分开太久,便想今年将你调回京城,却不想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朕痛心疾首了!”
一番话,玉乾帝已是定了楚培的罪名,但在外人看来,玉乾帝这是迫不得已才为之,颇有舍不得楚培这种朝廷栋梁的意味。
“一切都是罪臣的疏忽,还请皇上降罪!”楚培却是紧咬自己失察之责,在没有认下玉乾帝给他扣上的大帽子,亦是主动请罪,算是给玉乾帝台阶下。
“你的继室谢氏以及她所带来的两名谢家的孩子,可都是谢家人。虽说谢氏入了楚家的大门,可她身上始终流着谢家的血液,若是不惩处她与那两名孩子,只怕是难以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楚培啊,为了公平起见,朕不得不重判啊!”玉乾帝微叹口气,口气中的温和就此打住。
只见他坐直身子,对身旁的余公公点了点头,大殿上立即响起余公公尖锐的高呼声,“宣禁卫军副统领夏吉觐见。”
一阵微风拂过,夏吉大步走到大殿上,跪在楚培身旁,抱拳朗声叩拜,“微臣夏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乾帝见夏吉进来,神色骤然一沉,浑身射放出一股凌厉之死,沉声说出对楚培的处罚……
寒相府中。
习凛快步走进寒相府花园,目光扫射了一圈,找到楚飞扬的身影,立即来到楚飞扬的身边,弯腰在楚飞扬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主桌上几人见楚飞扬的贴身侍卫前来,面色冷凝地对楚王极小声地说着事情,便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均是眼露好奇地看着楚飞扬。其中,要以海沉溪的神色最为玩味十足,那双含笑的眼眸中散出看好戏的神情,似是在等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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