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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报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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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笑了笑,道:“好,如你所愿,不说再见了。”

直到司明真的拉着行李离开这个屋子。
直到门被他大力的关上,传来“砰”的巨大回声。
直到那辆熟悉的车从窗前缓缓驶过,车灯射出的那一缕暖黄光线,从暗到亮,再从亮到暗,最后消失殆尽,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叶敬辉始终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
站到手脚发麻,站到全身冰冷,都毫不自知。
他一直站在那个空荡荡的地方,那个曾经被称之为“家”的地方,那个曾经想过跟司明一直住下去的地方。
静静的站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往事。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司明说的那些话,比如想要卖掉那套冰冷的屋子,带他来郊区买个温暖的小窝一起住。比如有些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的时候你更需要有人关心你累不累。

后来又想起司明离开这个屋子的那一星期,他也是一个人待在这里,走路时会有回音,半夜起身时会觉得很黑很冷。那时候一直在想,那个突然消失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布置好了窃听器等着跟他的最后一次较量呢,回来享受我为你布置好的一切陷阱吧。快点……回来就好。
或许是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缘故,所以,那一个星期,过得特别快。
可如今,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连再见都懒得说,是因为真的不想再见。
这个家,也就变成了空壳。

可还是舍不得搬走,因为叶敬辉突然发现,就算他走了,这个屋子,依旧是他这辈子住过的地方中,最温暖的所在。

凌晨的时候,才爬回床上,依旧睡不着。
叶敬辉对着手里那装了窃听器的项链,他突然很好奇,如果自己用窃听器听自己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于是戴上耳塞,对着那吊坠,轻声说:司明。
耳边便有了那句话的回音,是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的叫着:司明。
那低沉的声音似乎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叶敬辉不禁唇角轻扬,暧昧的笑了起来。
下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其实早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发现的太迟。所以,还没开始,就必须提早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章就完结鸟,后面要解释很多东西。
这个故事……怎么说呢,可能会让大家觉得意外。我自己写着还蛮感动的
(众:你写恶搞都能感动 |||)
叶二快明白了,司明也快明白了,脑子里的线终于能拧一起,实在不容易啊。
又要期中考试了,蝶妈必须一脸严肃看那些千篇一律的X片CT片,然后分辨那是什么病……
在看了无数张神似的胸片之后,我已经是两眼呆滞的状态 
明天米更新,之后估计是两天一更。
反正这个月一定会完结,不完结你们煮了我,蝴蝶煮起来还蛮好吃的
(众:我们不要跟你这个做梦经常嚼人肉的变态说话!)
其实我快妖魔化了,抱住大家啃啃 ~
恩怨(上)
司明走后,一切如常。
叶敬辉作为天宇最高管理者,也渐渐形成了按时上下班的好习惯。
从西郊的流花公寓区到市中心的商业区,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以前都是司明开车,叶敬辉坐在副驾上打呵欠,经常会睡着,有时候甚至接着做昨晚的美梦,每次一睁眼,公司就到了。
如今换成他自己开车,却觉得这段路,特别远。
或许是开车技术太差的缘故,在西郊通往市区的高速上还可以安心走直线,可一到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市区,到处是十字路口,隔一会儿就一个红灯,叶敬辉开着车子拐来拐去经常走错路,偶尔还会来不急刹车撞到路边的栏杆,一段路往往心惊胆战,大汗淋漓。后来,叶敬辉请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他上下班,他在后排的座位上闭目养神,却再也没了在车上睡觉的心情。

叶敬文回国,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脑外科工作。
叶敬辉有一次去医院看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些年轻护士的议论,说叶医生实在是个牛X的神人,主任调走了,副主任升了正主任,那副主任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果然,在一段时间后,叶敬文凭着几篇在国际期刊刊登过的论文,年纪轻轻当上了脑外的副主任。

叶敬辉坐在医院办公室里,看着一身白大衣,一脸正经严肃翻阅着病历的叶敬文,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哥事业有成,小弟也成熟了不少,唯一的遗憾是,兄弟三个如今依旧是单身,虽然看在别人眼里是眼高于顶的钻石王老五,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管外表多风光,不管形象多潇洒,心里却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结,不敢揭的疤。

“你跟林微怎么样了?”叶敬辉笑着问。
对面的叶敬文微微扬了扬眉:“我搬过去跟他住,死缠烂打的招数对他应该管用。”
叶敬辉啧啧评价:“脸皮够厚啊。”
“还不是你教的?”叶敬文笑了笑,“对了,回来以后,我好像没见过那位司先生?”
叶敬辉顿了顿:“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看叶敬辉不想再聊的样子,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叶敬文低头看了看表:“我得去查房了。”
“好吧,我也有会要开,中午再一起吃饭。”

从医院出来,过了两条街,就是天宇集团的总部。
广场上的地砖透着清晨的微凉,阳光却依旧流泻下来,铺了一地金色的碎片。
叶敬辉穿过时代广场,到了天宇集团,乘电梯直达最高层的董事长室。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很远的地方,有栋银灰色的大楼露出一个尖尖的角,那是司明所在的明辉集团,原南遥集团的总部。如今遥遥相望,也只能看见那冰山一角罢了。可每当远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让目光在那个角落稍做停留。
虽然明知两人之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阻碍。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桌上的电话响得很急促,叶敬辉随手按了免提键,耳边传来助理清脆的声音。
“叶董,今天股市开盘后,明辉集团的股票已经跌了三点。”
叶敬辉回过头来,在转椅上坐下:“他们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梦里江湖的游戏开发权被抢走,RF网游的代理权竞标中也败在别人手下,明辉集团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连番失利,甚至让客户和股东产生信任危机,所以股票一直在跌。”
叶敬辉顿了顿:“知道了,继续关注。”

挂了电话之后,叶敬辉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近在生意场上连番失手,这不像司明一贯的风格。他做事大胆果断,在商场上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如今为何连小小的游戏开发权和代理权都抢不到?叶敬辉打开电脑,看了看这几次竞标的报道,明辉集团那边的代表,甚至犯了很多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司明他到底在搞什么?似乎是心不在焉,完全处于神游状态。
当然,叶敬辉是不会主动去帮他的,可是在隔岸观火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着急。

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叶敬辉拿起听筒,淡淡道:“什么事?”
“叶董,有位姓于的小姐想要见您,说是受司先生的委托跟您谈一点事情。”
叶敬辉沉默片刻:“请她上来。”

片刻后,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发挽在脑后,穿着整齐的西装裙,一脸微笑坐在叶敬辉对面,礼貌地道:“叶董您好,我是司明先生委托的经纪人于娜,这是我的名片。”
叶敬辉接过名片,随手放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表:“于小姐,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我不会打扰您太久的。”于娜微微一笑,直言道:“司先生的意思是,他会在近期内卖出手里全部的天宇股票,如果叶董想把当初南遥占去的那49%收回,他可以优先考虑,卖给您。”

现在卖股票?拆东墙补西墙,抽掉这边的投资,去补明辉集团的失利?
他果然是最精明最无情的生意人,明知道现在甩卖这部分股票,对刚刚恢复元气的天宇,影响会有多坏。
叶敬辉嘴角浮起个冷淡的笑意:“先替我谢谢他的‘优先考虑’。”顿了顿,微微扬眉,平静的道,“说说他开的价位。”
“他说,给您优惠价,二十八点五。”
“二十八,多一分我都不要。”
“二十八点五,司先生说,少一分他也不卖。”
沉默良久。
叶敬辉耸耸肩:“他不打算让步?”
“叶董为何不退一步?”
叶敬辉压下心中的火气:“于小姐请回吧。”
“既然如此,那部分股票我们只好另行处理了。”

等她走后,叶敬辉才用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
司明现在可以坦然把自己当成生意场上的对手,毫不手软,或许这才是他的本色。
可想起他以往的温柔,叶敬辉还是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

晚上又回到了那个屋子,西郊的住宅区美化得更好了,入眼处尽是郁郁葱葱的绿,生机盎然。
叶敬辉开门进屋,空荡荡的屋子里再次响起他的脚步声,那只小白猫听见主人回来,高兴的蹿过来扑到叶敬辉怀里,却被叶敬辉随手抓起来,扔去了沙发上。

这一晚又失眠了。
梦里回到了叶家在纽约的老屋。正是初春时节,湖边有三棵枝叶交融的柳树,大片大片的柳絮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铺在地上,如同下了一场雪。
梦里,兄弟三人都是现在的模样。梦里,父亲和母亲也在。一家人,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着开心的团圆饭。
三兄弟如今各忙各的,又怎么可能回到那个老屋?
可是梦境却太逼真,逼真的连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那么清晰明了。他甚至看到父亲也一直在微笑,那样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亲切和温柔。

直到床头的电话响起,叶敬辉才挣扎着从梦靥中醒来。
窗外光线依旧很暗,看了看表,却已经十点了。
原来是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像是从天上洒下来的珠子,一颗颗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床头的电话还在响,叶敬辉随手拿起听筒,轻咳了一声:“喂?”
“阿辉,回家一趟吧。”是妈妈的声音,温柔依旧,却带着点疲惫。
叶敬辉怔了怔:“哦,好。” 

……

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早上雨势才变小了些。
开着车走在街上,街上的积水让车子像是漂在水里的浮萍,叶敬辉笨拙的开着它,挑人少的路走,却依旧让车子被泥水弄脏了。
到一家超市前,看到大牌子上新到的龙井茶叶降价的广告,不由得停下车来买了几盒。叶敬辉记得父亲很爱喝这种茶,尤其在收到司明送的那套茶具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泡茶喝。

一到父母所住的别墅区,便被一股压抑的氛围笼罩。门口停着熟悉的车子,大哥早就到了。
叶敬辉推门而入,院子里的紫荆花已经谢了,原本触目惊心的紫色花瓣如今已渐渐枯萎,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是东倒西歪在地上铺了一片,看上去格外凄凉。

屋内,大哥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妈妈也垂着头。
叶敬辉走到他旁边坐下,刚想说话,小弟敬文也进门了。
他看了眼屋里的情况,最后目光转向面色憔悴的妈妈:“妈,叫我们回来,怎么了?”
“父亲,他……”却是大哥先开的口,顿了一顿,“去世了。”

沉默,良久。
即使是说着如此残忍的话,大哥的脸上依然是冷漠的表情,只是有些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一丝情绪。
叶敬辉怔了怔,手中的茶叶散落了一地。
昨晚的梦境里,父亲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浮起皱纹,让整张脸变得慈祥温和了许多。
梦醒的时候,他居然走了。

“怎么突然……去世了?”叶敬文声音也有些沙哑,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他和叶敬希来说,都过于震惊。可是对叶敬辉来说,却是早已料到的结果。他知道这段日子父亲过得一定很辛苦,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陪陪那个人,或许,没有儿子在身边看着,他走得才更安心。
“其实他早就被诊断出癌症。”文惜慧的肩膀颤动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一直瞒着你们,就连走的时候,也不想让儿子们在身边送他,看他落魄的样子。你们的父亲,他太骄傲,也太固执……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你们好脸色,可是,他真的很爱你们,希望你们每一个都可以变成有担当的,出色的男人……他说,他一手打拼的集团,三个儿子都不想要,这是他最大的失败,也是他身为一个父亲的骄傲。他把手里的财产留了一部分给我,让我安享晚年,其余的捐给了慈善机构。他说,既然三个儿子都不想要钱,他叶致远苦了一辈子,赚到的钱总有人会需要的。”
——是啊,总有人会需要的,总有人会了解他的苦心。

大雨中的哀乐,让气氛变得伤感,叶家三兄弟的脸上神色凝重,却没有哭。
没有哭声的葬礼,显得格外冷清,一家人站在墓碑前鞠躬,献花,触目惊心的白菊在墓碑前铺了一地,墓碑上的那张遗像里,那个人依旧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昨晚的梦境,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梦里,他明明笑得那么温和,像是世上最普通的父亲在和儿子们聚餐,开怀的,慈爱的,笑着。
可事实上,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一家五个人,从来没有凑齐在一张饭桌上,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次团圆饭。
如今他走了,这也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在叶敬辉记忆中,父亲很少会笑,总是一脸冷冰冰的严肃模样,别说跟儿子们讲故事,小时候甚至难得见他几面。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倍受赞扬的父爱,没有趴在他腿上睡觉的经历,没有生病的时候被父亲背着去打针的经历,更没有考试考不好被父亲沉着脸教训的经历。
叶致远那个人,面对儿子时总是沉默的,他的背影,总是遥不可及的高大和疏远。
然而现在,当父亲离去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或许他的这种教育方式有些尖锐,有些偏激,可无疑,养成了儿子们任何事都能独当一面的韧性和气魄。
儿时那一次绑架,在年幼的叶敬辉心底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可也因此让他过早的明白,在有危险的时候,不该等任何人来救,而是学会自救。
或许心里是怨他的,可如今,却再也恨不起来。
他走了。
从此长眠于地。
那些父子之间的恩怨,也跟着他的骨灰一起,埋进那了堆黄土里。

……

妈妈跟敬文在书房谈话,是关于林微的事。小弟的那段感情,是父亲强制性破坏的,也因此,叶敬文跟父亲冷战了长达五年。
良久后,叶敬文从书房出来,他对着父亲的遗像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嘲讽,不知是在嘲笑遗像中的人,还是笑自己。
“你把林微还给了我吗?可是你忘了,一根绳子断了之后重新接起来,会有一个永远无法消去的结。”
“我跟他,早就回不到原点了。”
“但是,我会重新开始。”
“你在天上看着我吧,父亲,你会为当初的决定而后悔,也会为你的儿子骄傲的。”
之后他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

叶敬辉看着弟弟早已变得高大的背影,还有能够撑起那份爱情的宽阔肩膀。
耳边回响着刚才那句话。
“一根绳子断了之后重新接起来,会有一个永远无法消去的结。”
那么,被自己斩断了三次,又被司明扯断了一次的绳,是不是再也无法接起来了?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那天晚上,大哥留下来陪着妈妈。
夜深了,叶敬辉小心翼翼开着车,到西郊的那段路,走了近一个小时。
又回到了郊区的屋子里,屋里依旧有暖黄的灯光,依旧会在他走动的时候响起空旷的脚步回音。

很久以前,哥哥弟弟爸爸妈妈都离开的那个大大的院子里,他一个人懒洋洋的躺在三棵树下晒太阳。结果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人回来。
很久以前,在夜店那个挂慢了皮鞭的屋子里,他整日纸醉金迷,放纵之后,半夜醒来,对着的也是大大的落地窗上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如今父亲去世了,司明走了。
再也不会有人拿着鞭子对他怒目而视,骂他是叶家的耻辱。那个从小骂自己骂到大的人,变成一堆骨灰埋在了地下。
也不会有人在他难过的时候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肩膀,温柔的吻他。那个对自己温柔贴心的人,站在对立的谈判桌上,为一分钱毫不手软的杀价。

他又是一个人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在半夜醒来的时候,依旧会有种寂寞的感觉,在心底一晃而过。


恩怨(下)
几日后,莫名传出司明要卖天宇股票的风声。
叶敬辉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就不太好。那头的萧逸声音却依旧是好脾气的温柔:“阿晖,你怎么了?”
叶敬辉没有答,反问:“什么事?”
“内部消息,恒生的股票近期会大涨,我把我们俩上次从司明手里赚来的钱投了大笔进去。你手里还有没有资金啊?”
叶敬辉顿了顿:“不多了。”
“投进去赚一笔啊,或许可以翻倍呢。”萧逸轻声道。
“好,我考虑一下。”叶敬辉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从电脑里调出股市分析图,这几天因为业内几个大财团面临着经济危机,股市很不景气,好多家的股票都在跌,形势并不看好。恒生会涨?这个内幕消息又是萧逸从何得来的?
对了,上次跟司明在股市大战的时候,最后神州的股票一路狂跌让司明赔掉千万资金,也是萧逸透露给自己的“内幕”。他到国外之后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内幕?
叶敬辉心中虽然疑虑,却是担心更多。万一萧逸像关天泽那样洗黑钱,被发现,可是要进监狱的。

也不知怎的,叶敬辉这次居然留了个心眼,没有去蹚股市这浑水。把手里正在升值的房产抵押,换了一笔钱,再把Crazy那家夜店的存款全部提出来,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于娜的名片,拨了电话过去。
——虽然叶致远已经过世了,可叶敬辉不能眼睁睁看着司明把天宇的股票卖给别人。

“叶董,您好。”那边的女人似乎笑得很开心,好像正在守株待兔一般。
叶敬辉冷冷道:“请司明听电话。”
“司先生现在不在国内,股票的事是由我全权代理的。叶董,您考虑的怎么样?”
“一分都不肯降?”
“司先生说,如果你全要的话,是二十九块五的价格。”
不降反升,他还真会做生意。知道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是志在必得,所以才敢大言不惭的提价,真是心狠到了极点。
叶敬辉脸色一沉:“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很抱歉,叶董,我也是替人做事,司先生明确的说了,二十九块五,一分不能降。”
叶敬辉轻轻吐出口气:“我下午再给你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办公室里的日光灯让他眼睛有一瞬的刺痛,微微闭了闭眼,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拨了电话给大哥。
“找我做什么?” 
“借钱。”叶敬辉坦然道,“我要买回天宇的股票,司明把价格抬到了二十九块五,我手里的资金不够。”
叶敬希顿了一顿:“虽然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可能借公款给你。”
“我知道,我想借你的私人存款。有多少?”
“数量并不多,百万出头。”
“全给我吧,我会在一年内还清。”
那边似乎在考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司明把股票价格抬高,摆明是跟你对着干,你要上当吗?”
叶敬辉沉默了良久,最后微微笑了笑:“我总不能看着他把天宇的股权卖给不相干的人。毕竟,父亲他……尸骨未寒。”
“好,钱我现在汇给你。”

叶敬辉算了算,加上大哥的那笔钱,还是不够。
难道要把父亲留给妈妈的钱都借来?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没有脸去开这个口。
正犹豫间,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前台的接待小姐打来的内线:“叶董,有位先生想要见您,说是你弟弟的朋友,叫林微。”
叶敬辉怔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快,请他上来。”

片刻后,有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整齐的西服,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多年前一般亲切温柔。
叶敬辉打量着他,他也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简单的少年了。
林微在办公室门前微微驻足,轻笑道:“叶董,可以进来吗?”
叶敬辉扬起唇角:“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弟媳妇儿,快进来啊。”
林微似乎很不习惯他这个称呼,轻轻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认真的打量了他一遍:“很久没见,真想不到,你居然做了董事长。形象比起在夜店来正经了许多啊。”
“哎,那也比不上你在大学当老师来的风光啊。”叶敬辉微微一笑,看了眼他手里大红的信封,嘴角的笑容更深,“这是什么?”
林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那请帖放在桌上,道:“我跟敬文打算过段时间去荷兰结婚,这个……是喜帖。”见叶敬辉一脸古怪的笑容,林微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其实是借着送喜帖这个机会来见你一面。”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向叶敬辉,“要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
叶敬辉笑道:“自家人,不用说见外话。”
“当初你父亲逼我跟敬文分手的时候,我弟弟出车祸,要不是你暗中帮忙借给我那么多钱,我也没那么容易熬过去的。”林微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轻轻推到叶敬辉面前,神色间带着感激,“这是你当年借给我的钱,连同利息,今天一并还给你。”
叶敬辉看着那张卡,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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