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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天龙-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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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温柔一笑。
“一见你喊他师叔公,就知道你已下定决心,要大占他一回便宜。”
阿朱道:“还是碧妹最了解我,本来还不好意思损耗他的功力,这次要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让他大出一次血,我阿朱还叫阿朱吗,不如也改称阿碧或阿燕算了。”
“你就这么肯定?”阿碧捂嘴道。
阿朱点了点头道:“不然为什么要他大出一次血,不就是要看他到底可以舍命陪君子到什么程度吗?”
阿碧纠正道:“该说是舍命陪女子,陪淑女。”
阿朱点头道:“想来你也想清楚了,最主要还是可以用来试探他,看他愿不愿意为了阿碧你大损功力。如果可以,就算他的医术是零,也胜过那些所谓的名医一万倍。”
阿碧很是尴尬道:“这怎么好意思?”
阿朱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快些恢复吗?”
阿碧微微点头道:“谁都不想整日躺在床上呀!药都苦死人哩!”
阿朱双手紧握拳头在胸前横了一横,大叫道:“这就得了,就这么办。”兴奋得脸都红了。
阿碧犹豫道:“你要跟他讲清楚,别再骗他了好吗?骗他不好。他不愿意就算了。”
阿朱满脸得意道:“他绝不敢不愿意,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但只有咱们女人可以用,对公子爷没什么用。这且不说,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原因很简单。”
阿碧害羞地捂住脸,轻声叹道:“跟你没得说了。”
阿朱知道她也心动了,呵呵笑道:“没得说也要说,知道你也希望越早恢复越好,对公子爷也是抗拒不了。”
阿碧羞得不敢见人,呢喃道:“你别害他。”
阿朱笑道:“这么好玩的好人,我怎么会害他。最多是捉弄捉弄他,教他别再这么正人君子,咱女人都不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寻秦记》中是不是这么说的?”
阿碧转过身子背对着她道:“等你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女人,你也知道了。”
“有了这套《寻秦记》,不用成为真正的女人,我不也知道了。”阿朱嘻嘻笑笑道。
阿碧突然鼓足了勇气,问道:“你真的吻了他吗?”
“骗你的。”阿朱道。
阿碧拍了拍胸口,笑道:“好你个阿朱,害人家担心死了。”
阿朱更不敢告诉她事实,强笑道:“也只有你会相信,害我都不好意思骗你了。”
阿碧道:“也不是相信你,只是不想对不起公子爷,爱情是会令女人丧失理智的。”
阿朱又气又笑,摇头道:“别开玩笑了,我会爱上他?异想天开。不过他这人确实比较好玩,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阿碧点头道:“这倒没什么值得怀疑。咱们不也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不过是知道得更多罢了!也许也更隐秘。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怀疑。你父母也是,骗不了人。”
阿朱苦笑道:“父母……唉……我也快相信他的话了。似乎真的不需要核实,铁板钉钉。”
两女多年生活在一起,形同亲姐妹一般,阿碧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阿朱正在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见她不好直接说,决定自己干脆点,提道:“别拿我父母来说他,无所不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说,你不问他也会说。他心地很善良的,藏不住,你也知道。”
被她猜中心事,阿朱丝毫不感意料,苦笑道:“不是不问,正因为知道不可能无所不知,生怕从他嘴里听见不想听见的答案,然后发现没得后悔药可吃。现在多少还存在一丝希望,你也别太过失望,他在这方面神通广大……”
阿碧打断道:“别问了,他不说,问了也没用。”
阿朱道:“我也不敢就这么直接问他呀!不过是抱了一丝希望嘛!”嘻嘻笑道:“他这人貌似是很善良,但你不抽空提醒一下他,他也是个大懒鬼。那首自创的《懒鬼歌》,你不也喜欢唱吗?再唱来听一听。”
阿碧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阿朱半路加入,唱得也不错,但与阿碧的歌声一比,顿落下乘。两女都知道这无关技巧,主要是唱歌和易容术都要全神投入。
要全神投入,少不了兴趣使然。
单论技巧,阿朱说不定还更胜一筹,不然也无法在易容后以假乱真地模仿别人说话。例如模仿木婉清,技巧最高都难实现,还须修炼特殊的武功来辅助,越小开始修炼越好。
两女合唱一首后,各唱了一首,阿燕来了。
阿朱很快便从她嘴中得知了,前些天她与秦朝偶遇后的种种。
……
酒家林立,歌船往来,画舫处处,丝竹飘渺,脑中闪出杜牧的千古名篇《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花。
秦朝甩了甩头,脑中仿佛甩掉了乔峰、智光大师和那徐长老,心道:“苏州不是秦淮,却不下于秦淮。可怜千年之后的秦淮,只剩下淤泥处处,与她巨大的美名太不相符。”
商女只知歌舞娱客,岂知前朝亡国之鉴?
多少王朝的衰败,就是这样在人们醉生梦死、无忧无虑的享乐声中不知不觉地酿成。按历史,北宋再风光不了多久。
靖康之耻!真的。
郭靖、杨康!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宋皇都沦落为北方蛮夷的俘虏,**成了最下等的**,公主、郡主等贵女生活还不如这些商女。那既是中原各民族的耻辱,也是大宋皇室赵家的报应。今日之因,明日之果。
现在多享一分乐,将来的悲惨也就多一分。
福祸相依,风水轮转。想要避免,可以多积阴德,却不是不该享乐。
城门口,秦朝自知身份、来历有多不明,懒得跟那些只想着怎么多捞些油水的守卫多费口舌,展开轻功从一旁掠过。
猛地安静了一下,闹翻天。
出城后不久,秦朝便后悔了,不想再多事,专门避开那些大型画舫,寻了只有些破旧的小渔船。撑船的是位不满三十岁的美妇,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一脸的忧郁。
目光相碰,只见她脸上一喜,出现一丝不健康的晕红。
旋即用力划动船桨。
以秦朝现在的外功、内功、气功和心功修为,远远地如同用了高级望远镜,黑夜中连那美妇的毛孔都可以看个一清二楚,见状可怜,准备借她的船去找‘燕子坞’。
那美妇的视力显然远不如他,船都靠了岸,才稍微看清楚他,见他衣着华贵,忍不住“啊!”地叫出声,虽然很轻,却能听出语气中包含着惊喜、惊异、惊讶、惊慌诸多情绪。
秦朝见她不知所措,半晌还没反应过来,笑了笑,问道:“我能上船吗?”


 第七章 当此际香囊暗解,三更!!

“呀!这,船上太脏,奴家再打扫打扫,好伐?”那美妇一口苏州土白。
传入耳中后,大多数自然被大脑自动翻译成了官话,秦朝才来苏州不久,虽然不能百分百听懂,但自信错了也不会错得太远。
“不必。你别看我穿得好,就以为出生也好。小时候,我也是务农长大,玩了多年泥巴。”秦朝面带微笑走上了小渔船。
那美妇没说什么,默默划动船桨。
小船重新转入河心,几个转折之后,正式划入了太湖之中。
秦朝欣赏了一会太湖柔美的自然景观,忽听美妇低声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饮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她的嗓音虽然不怎么好,但歌声中饱含了丰富的情感,很是动人。唱第二遍时,眼里都含了泪。
秦朝知道这首词是此时在民间很红的大词人秦观所写,名叫《满庭芳》,一出现,立受追捧,唱遍大江南北。甚至千年之后,仍余音不衰。不久前就听过好几遍,没怎么注意。
之前没什么感觉,只有这次,隐约体会到了些意境。
那美妇见他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开心之下欲再唱一遍,不料唱到中途,突然晕倒。
秦朝见她几次努力想撑起身体都中途失败,知道她身体太过虚弱,若不是遇见自己,说不好今晚就将一命归西。想了想,上前用右掌抵住她背心,输了一道真气到她体内。
得了这一道真气支援后,那美妇很快就精神焕发,不但行动自如,还气力大增。
甚至连眼力、耳力等都有提升。那美妇喜不自禁地给他磕了九个响头道谢,都被他闪身避开正面。那美妇不由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好。这绝是不是什么滴水之恩!
秦朝见气氛尴尬,只好寻个话题转移视线,问道:“你身体怎么弱成了这样?”
本来不想听这些闲事扰乱心境,之前是懒得询问。因为这类闲事实在是太多,这世间多的是穷苦人家,就连富贵人家都满是烦恼,管之不尽。
偶尔听听也无妨。
听了后,知道是因丈夫早亡,全家的重担落下。她除了白天忙碌,很晚还需要偷偷地出来接客,太过消耗体力和精神。再加上吃得少,营养**,久而久之,虚弱成这样。
她做的主要是什么生意,之前也不是猜不着,自己不是为**作乐而来,也就懒得多说。原计划是,等到了目的地后,装作突然想到一件急事需要办,高价买下小渔船,使她从此能过上一段比较好的日子,也帮自己解决了交通工具,以后能借助这条船进出太湖。
听那小名阿燕的美妇亲口道出,内容最如何相近,感觉都大不相同,一个好比只是在想辣椒,一个好比正在吃辣椒。
“你公公、婆婆不怪罪吗?”
“怎么不?”阿燕咬牙道,“开始的时候,怕奴家不肯干,不敢说多了,到了后来,大家说的话就越来越难听了,简直……”
秦朝怜惜之心大起,感叹道:“你为了这个家吃了这么多苦,亲友们不但不领情,还把罪名都往你推。这就是人性黑暗的一面,没办法,不过最黑暗也掩盖不了另一面的光明。”
阿燕道:“开始是很苦很苦,后来渐渐习以为常,就不那么苦了。再说,像奴家这样苦命的女子附近都有很多很多,没什么好遮掩,公子之前不是也见到了不少吗?”
秦朝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看是看见,但我没注意那么多,也没想那么多。”
阿燕盈盈一笑道:“公子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当然放不到心里去。”
秦朝道:“这倒也不是件小事,只是太多,根源解决不了就懒得多想。”
两人聊着聊着,阿燕突然脸上一红,羞羞答答地道:“奴家本来是想将公子带回家,现在却觉得……奴家知道一处隐秘地方,也许更好些。那儿很幽静、美丽,有青草地,有小溪,还有石洞可以遮风挡雨……”
秦朝听懂了。
她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想让那些家人扰了等下做那种事的兴致,想让大家都玩得开心些,可以放开些尽情享乐,可是自己原本就没有做那种事的打算,也无所谓兴致。不想等她把话说完再拒绝,太伤她的心。没等她把话说完,秦朝便插嘴道:“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却觉得还是先说出来的好。没别的,我只是想借你的船去一个地方。”
阿燕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很是自卑地道:“奴家早该清楚,不该存有那些痴心妄想。公子如此神仙中人,怎会有那些凡人心思。”
秦朝安慰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然不会选你这艘船。”
阿燕眼神大亮,喜悦道:“公子喜欢奴家,什么时候都行。”
秦朝有些吃不消她的大胆示爱,但也知她急需自己的帮助,不管从哪面来说都没法抗拒报酬,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出二两银子买下这条船,再出一两银子雇你半个月,每隔一天在晚上这时候来接我,往西送出十余里即可,天亮前再送我回去。”
阿燕大喜,说三两银子多了,推辞了多次,见实在推辞不下,自己又极需要这笔钱,才满脸感激地收下,笑道:“若公子舍得花些钱打通官府,奴家虽然是良家女子,却也愿意卖身为奴,一心侍候公子。”
秦朝心道:“这样也好,安家落户也好。”
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几个钱。不过我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掏出个金元宝放在阿燕身前的船板上,省得她再不停地推辞。虽然不知道买下阿燕具体需要多少钱,但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按行情这些金子应该足以买下好几个。
阿燕“啊!”一声叫了起来,喜形于色,能跟在这神仙般的公子身边,纵死也愿意,为奴为婢又算得了什么,心想:“这真是苦尽甘来,老天有眼。这附近多得是苦女子,让我这么好运给遇见,又这么好运晕倒。”
片刻后,阿燕才稍微平静,并收起了金元宝。
“奴家倒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得多花许多钱,不但得打点官府,家里也要花钱安抚。”
秦朝不以为然道:“多余的钱都是你的,随你。”直吐心事道:“我本来是连半个奴婢都不敢收下,不然已经在这苏州落地安家。说是人人平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思。”
“啊……”阿燕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后面的话,干脆当是没听清、没听懂,苦笑道,“这太多了,钱多了怕反而害了他们。奴家倒是想给儿子娶个好媳妇,成个家。可惜两个儿子年纪都还太小了点,又得多花钱,就算公子您说不在意,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浪费。”
秦朝道:“比起我在赶时间,那点钱也就不算浪费。”
阿燕闻言点头道:“公子的时间何等金贵,倒是奴婢失了考虑。”当下改了称呼,自称奴婢。
此刻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美非凡。她顺手采摘红菱,连剥数枚,都递给了秦朝,自己一颗也不留,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新主人,春心荡漾。


 第八章 阿碧强撑着坐起,四更!!

见新主人将红菱送入嘴中,阿燕比自己吃了红菱还开心,快乐了不知多少倍。
秦朝连吃数颗,微笑道:“这红菱甘香爽脆,甜而不腻,美味无穷,与江南女子一个样。”
阿燕道:“公子说的那是江南的少女,像奴婢这样年老珠黄,哪还是美味无穷。”
秦朝道:“我也没真正尝过,只是观赏就已是美味无穷。”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
阿燕柔声说道:“像公子这样洁身自好的人真不多,换了是其他男人,哪管得了那么多,早就控制不住对奴婢动手动脚,只有公子爷才会这么与奴婢说话。”控制不住春情荡漾,向意中人做另一种暗示。
秦朝眼见四周无人,确实是动手动脚的好地方,亲热后说不定更好说话,心中不是不想动手动脚,但终究没那么做,好奇道:“其他的男人,你也这么带回家吗?”
阿燕努力压住心头不该冒头的失望,回道:“那怎么行!若遇上坏人怎么办?只有极少数熟客,奴婢才敢壮着胆子带回家,其他当然是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下就行。不过公子爷与他们大不一样,奴婢一见就生出亲近之心,就知道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
秦朝道:“想不到你还很会看相。”面露微笑。
阿燕听出他说的是反话,脸刷地一下大红,羞道:“奴婢不会唔!又叫公子笑话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低垂着头,柔声说道:“其实奴婢也没做多久,而且不敢像她们那样……她们……不说她们,免得污了公子爷的耳。总之,奴婢因此而多吃了不少苦头,生意也差了许多。今晚若不是遇上公子爷,奴婢也心知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秦朝道:“不用你解释我也想得出来。我虽然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些,否则怎么不上她们的好船,只上你的小船。这可不止是因为缘分,也不是说没有缘分。”
阿燕低声道:“公子爷愿意收下奴婢,也是因为这个吗?”
秦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可不容易,哪个女子会不愿意。正是因为要做好有太多难处。我认为,这至少和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样艰难。”
阿燕心砰砰直跳,低声道:“奴婢的身子早就很不干净,当不得公子爷的夸奖。”
秦朝脸色一正道:“我岂可那般肤浅。身体只是外在,心灵才是本质。人许多时都是身不由已,像荷花陷入淤泥中。生在大千世界中,不染是不可能的,如何保持住心灵的美才是真正的美,也是最难得的美。换成咱男子,就是但求无愧于心,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如此言论,阿燕从未听过,深深感动,泪水止不住哗哗落下。
不知不觉中,船行了十余里。
“告辞!”
阿燕来不及反应,只见秦朝的身影闪动,凌波而行,踏浪而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阿燕瞪大了眼,又惊又喜,双手合什道:“天啦!难怪公子所想所行皆大异常人,原来是神仙下凡。”幻想今后的美好生活,想得都痴了。
紧紧握紧了手中的金元宝,只一场梦也不愿醒,最好永远不醒。
要是可以在梦中替他怀个孩子,相信比生在现实中还快乐万倍。
要是……
秦朝现在的轻功没法踏雪无痕,凌波而行却是不成问题,何况湖面多的是荷叶、菱叶、芦苇可以借力。凌波微步的名字名符其实,不是乱起,之前不施展是不想让太多人见到。
麻烦,像阿燕般迷信是神仙下凡。
在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的水道中搜寻,一般人头大不代表秦朝头大,但也准备好了持久战。找了好几晚,越找越熟悉。划船都熟悉了,效率不用说,不远比阿燕厉害都难。
之前那半月之约,阿燕第一晚便知道不可以当真,但黄金最真不过,恩情最真不过。
这晚,秦朝终于找到了‘燕子坞’。
之所以敢确定是‘燕子坞’,是因为其中一间小舍的匾额上写着‘琴韵’二字,知道这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婢阿碧姑娘住的‘琴韵小筑’。慕容复不在家时,她和阿朱都算是半个主人。
‘琴韵小筑’建在一个小岛上,只有几间房舍。
很快就搜了个遍,顺便见到了半躺在灯下边刺绣边喝药的阿碧姑娘:病若西施,柔若无骨,未老先衰;满脸温柔,满身秀气,柔情似水;纤纤巧手,皓白如雪,透明如冰;。
只见阿碧嘴里在喃喃自语:“……公子爷,侬啥辰光才回来……公子爷,侬整日忙来忙去好辛苦,不得一丝空闲……阿碧什么忙都帮不了,不如阿朱姐……”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
更增俏媚。
秦朝正觉得奇怪,阿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不说,虽然半躺在床,一身碧衫却整整齐齐……忽然,一脸得意的阿朱,一脸尴尬的阿燕,一齐现身在眼前,视线都在向室外不停扫动。
阿朱大声道:“西南第一偷窥狂,还不快现身?”
秦朝现身推门而入,疑惑道:“这么快,时间掐得这么准?”
阿朱含笑不语。
秦朝目光转向阿碧,听她用一口半官半白的吴侬软语回答,脑中自动翻译成了官话:“这没什么,但不可以说穿。说了便不再管用了,被高手潜入都不知道了。”
秦朝向阿燕使了个眼色,叫她放心、安心,别再自责了。
阿朱向他扮了个鬼脸,赶紧将阿燕带走了。说什么都没用。
阿碧强撑着坐起,请客人往客厅就座,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
秦朝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心知这珠状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后世称为‘碧螺春’。这时还未有这雅致名称,本地人叫它做‘吓煞人香’。
以极言其香。
四色点心,巧合是书中说过的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秦朝见了后不由玩兴大起,一边回忆书中情节,一边学书中一般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还有很多吃不完。”说着来了个急转身,用香巾捂住嘴鼻,不住咳嗽。
秦朝想象她鼻涕直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痛,却不准备现在就点破。表面吃一件赞一件,绞尽脑汁找词造句,内心却一点都不像书中所说段誉一般大快平生。
待秦朝将茶水和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阿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奇怪阿朱姐?”
秦朝呵呵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去准备易容材料,扮什么老仆、管家、老太太,装成老爷的叔母之类来戏弄人。说不定,还想骗我对老太太磕几个头,出出气。”
阿碧捂嘴强住笑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我说了这一套对那些人些许管用,对你不管用,阿朱姐姐不服,硬要试你一试,果然是现丑了。”
秦朝道:“换了那些人,她是不用准备这么久。细节处最考验功夫,也最磨时间……”
他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弓腰曲背,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满脸都是皱纹。


 第九章 今晚是来干什么,五更!!

那老人样子没九十也有八十岁,嘶哑着嗓子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的是大宋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秦朝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公子的亲戚,还是朋友?”
那老人裂嘴一笑,说道:“老头儿是公子爷的老仆,有什么尊姓大名?听说……”支吾含糊过去,改口道:“不知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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