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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1-9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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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闷哼,变色豹僵硬不动,七窍渗血,被绞杀的大尾巴紧紧裹住。等绞杀抽出触须,他已经变成了一块肉干。
鼠群冲过来了!格三条放声狂笑,从枝头高高跳起,落在为首的一头老鼠鼠背上,双腿一夹,骑着老鼠向前冲。土著们纷纷跳上鼠背,成片树林同时被鼠群撞得折断,枝叶横飞。
我恍然大悟,抱住扑来的绞杀,驾起吹气风,带着甘柠真、龙眼鸡跃上鼠背。随着潮水般的鼠群,冲向翡翠河。
四面八方全是密密麻麻的老鼠,看不到头,望不到尾,令人毛骨悚然。它们面目丑恶,长着突出嘴唇的锯齿,鼠须如钢刺,沿着两面尖腮,一直排列到耳根。脸上没有眼睛,在眼睛的位置多出了两个鼻孔。鼠群一边跑,一边咬噬地上所有的生物。倒塌的树木迅速被它们淹没,什么花呀草呀树皮呀,半点碎渣也不留,全部啃光。
我们刚跳到老鼠身上时,它先是浑身灰毛直竖,随即放软,没有攻击我们。淡淡的辛辣气味从老鼠体内渗出,和图腾神树结的小红果气味十分相似。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格三条要让我们涂抹小红果的汁液了。这些老鼠没有眼睛,只靠嗅觉分辨,所以把我们当成了同类。亏土著们想出这样别出心裁的妙法,骑老鼠逃出血戮林。难怪格三条一点不慌,如此声势骇人的鼠群,谁也挡不住。
第八册第六章(下)逝者如斯夫
溅,鼠群冲进了翡翠河。转瞬间,宽阔的河面被老通,无边无际的灰色覆盖了河水的翠绿,水位不断涨高。鼠群在河中飞速游动,一路向西奔涌。拦在河道上的妖怪们惊惶失措,纷纷逃上岸,几个跑得慢的立刻被鼠群吞没,一眨眼,就只剩下几副白骨了。
“爽啊!”我兴奋地骑在鼠背上,挥动手臂,仿佛统率了千军万马。
四只亮晃晃的紫金锤从林子里飞出,两个比目鱼妖身在半空,像陀螺一般急旋,手挥大锤,呼啸砸来。我哪把他们放在眼里,左掌化作一片盾牌,先挡住紫金锤,体内璇玑秘道术流转,荡出层层气圈。对方原本就在急旋,被璇玑气圈一带,不由自主地加速转动,从我身侧擦过,旋转向远方。几百个璇玑气圈转下来,郝连夫妇已经头晕目眩,根本停不下来,“扑通”一声,双双从半空跌倒。幸亏手下妖怪拼死接住,不然多半喂了老鼠。
狂风压面,半空中的飞猴终于扑下。
“来得好!”我大喊一声,对准最先逼近的一只飞猴,狠狠劈出脉经刀。“砰”,飞猴虽然铜筋铁骨,但老子现在法力大长,脉经刀暴出灿烂的金黄,以硬碰硬,把它劈飞出去,摔入鼠群。
老鼠立刻爬遍飞猴全身,后者猴爪狂舞,几次振翅,凭借强悍的力量把老鼠掀落,但更多的老鼠涌来,填满空隙,根本不给它飞逃的机会。惨叫声中,飞猴的两眼先被咬掉,血流如注。老鼠锯齿直刺,顺着眼洞向里啃,片刻功夫。飞猴只剩下一张完好的猴皮,里面的血肉都被吃光了。
与此同时,绞杀缠住了一只飞猴,甘柠真挥剑斩落两只,四只飞猴因为离湖面太近,反被老鼠扑住,淹没在汪洋鼠群中。其余的飞猴畏惧退开,在低空飞转,再也不敢接近。
数量才是最厉害地法术!我心中倏地涌起一丝念头。乱拳打死老师傅,此时此刻。任你法力通天,也无法和这么多老鼠作战。在葬花渊,我们之所以负伤逃走,也是因为夜流冰人多势众的缘故。
耳畔风声呼呼,两岸林木急速倒退。以鼠群这样的速度,两三天就能冲出血戮林了。
最前面的格三条忽地跃起,连连翻过几千个鼠背。威风赫赫地落到我身边,骑上一头老鼠,得意地道:“小子,怎么样?够意外吧?”
我嘻嘻一笑:“这个主意一定是格格巫想出来的。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格格巫怎么知道这几天鼠群会经过雨林?”
格三条道:“这些老鼠叫盲豚鼠。每隔百年,秋分前后。它们都会穿越血戮林,沿翡翠河一路西上迁徙。没人知道它们从什么地方来。要到什么地方去。上一回盲豚鼠经过这里,恰好是一百年前。所以大祭师想出了这个妙法,让鼠群带我们突围,不费吹灰之力。最妙的是,大祭师曾经捉过几只盲豚鼠,仔细研究它们的习性,发现只要涂抹图腾神树的树果汁,就不会被它们攻击。”亲热地拍了拍我:“小子,多谢你的绞杀干掉了变色豹。老子现在越看你越顺眼啦!”
我哈哈大笑。笑声未消,上空忽地一黑,梦潭在视野内不断放大,轰然落下。同一刻,左岸的树林中,飘出夜流冰鬼魅般地身影。一连串冰魄花呼啸着,急速射向我。
“夜流冰,终于憋不住啦?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我不慌不乱,嘴上尽情嘲弄,对上方的梦潭不管不问。左拳运足混沌甲御术。举重若轻,击向冰魄花。拳劲到处。冰魄花无声融化。
“呛”,一道绚丽的彩芒掠过我的头顶,斩向梦潭。滔滔弱水和梦潭轰然撞击,声如闷雷,溅起五彩缤纷的光雨。
“心有灵犀一点通,小真真好善解人意啊。”我对甘柠真挤眉弄眼,右掌劈出脉经刀,斩向迅速接近的夜流冰。左手悄悄运转粒子洞,藏在背后。光看梦潭和三千弱水的交击声势,我就知道夜流冰伤势未愈,难尽全力。
夜流冰双足连踏,在鼠背上一路踩过。盲豚鼠潮水般爬满他全身,狠狠咬啮。但无论有多少盲豚鼠,无论怎么咬,都没用。哪一块肉被咬掉,哪里就冒出一个彩色气泡,伤处平滑如玉,不见一滴血。接着,被咬掉地肉重新长出来。
不愧是虚幻之体!脉经刀气斩过夜流冰的脖子,头颅高高飞起,又落下,吻合在脖子上,全然不见缝隙。“啪嗒啪嗒”,一只只盲豚鼠被冻成冰坨,从夜流冰身上滚落。冷笑着,夜流冰倏地一滑十多丈,犹如疾射的利箭,向我飞速逼近。
迎向夜流冰,我一边拍出蓄势已久的左掌,粒子洞全速运转,疯狂吞噬精气。另一边,瞄准对方胸口要害,我意念稍动,掌心一热,一道赤流喷射而出,像暴烈灼烧的焰火,在夜流冰胸前一闪而逝。
螭枪缩回我的掌心。
“螭枪!”夜流冰闷哼一声,激射地身形猛地顿住,胸口炸开一个大洞。一个硕大的彩色气泡冒出胸口,肌肉以很缓慢地速度,一点点复生。我心中大喜,螭枪的杀伤力真是惊人,即使是夜流冰,也需要时间喘口气。
意念一动,螭枪连珠炮般地射出,几十次喷射在一瞬完成。夜流冰的胸洞被一次次射穿,根本来不及愈合。就在这时,彩色大气泡悠悠飘起,投向我的左手
子洞吸入。
夜流冰苍白冷酷的脸上,第一次闪过惊慌之色。在粒子洞邪异的吞噬下,一个又一个气泡从夜流冰身上渗出,犹如遇上磁石一般,纷纷向我飘来。
夜流冰厉声狂吼,梦潭倏地倒飞而回,将他全身罩住。胯下的老鼠继续向前急游,一转眼,又和夜流冰的距离拉开了几十丈。遥望着兀自僵立不动,越来越远的夜流冰。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又一次击退了他!
格三条彻底傻了,龙眼鸡也傻了,一对宝货愣愣地瞪着我,像是看一个怪胎。好半天,格三条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打得过夜流冰?”
“第一,夜流冰伤势未愈,妖力大打折扣;第二,夜流冰要分神对付盲豚鼠;第三,螭枪和吸食精气地法术令夜流冰一时措手不及•;•;•;•;•;•;。完,我打断她的话,嘻笑道:“第四,小真真的三千弱水剑及时支援,挡住了梦潭。”
甘柠真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我再次把她地话封死在肚子里:“放心啦。老子有自知之明,不会傻得以为自己可以和夜流冰硬碰硬。”
甘柠真点点头,谁料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小真真用心良苦,对我时刻提点,令人感动。”弄得她玉颊生霞。樱唇刚启,我已经转过头。一个劲地大呼小叫,仿佛指挥胯下的盲豚鼠跑得快一些。至始至终,不给甘柠真抗议“小真真”这个“美称”的机会。
就算有一天,甘柠真变成公子樱的老婆,老子也赚足了口头便宜。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出梦境的一幕:甘柠真柔情脉脉,依偎在公子樱的怀里。心忽地一酸,不由怔怔发起呆来。
直到天黑,鼠群依然不知疲倦地游动。回过头。后面黑压压的一片,盲豚鼠地洪潮一直延伸出视野的尽头。驻扎血戮林地妖怪没有追上来,但几百只飞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跟着我们。
我长长伸了个懒腰,忙活一天,肚子饿了。我开始打起飞猴地主意。螭枪电射而出,夜空中炸开一朵血花,一只飞猴惨叫着摔下来,其余的飞猴纷纷后退,不敢跟我们那么紧了。我驾起吹气风。飞上接住血淋淋的猴尸,开膛破肚。再喷出三昧真火,在半空烧烤起来。
只是一瞬,猴肉已被烤得焦熟,足见我的三昧真火大有进步。咬了一口猴腿,又硬又粗,根本咽不下去。我随手丢给格三条,他还没接过,后面的老鼠就蜂拥而上,把飞猴吃得干干净净。
“得想办法甩掉飞猴。”我跃上一头盲豚鼠,对格三条道:“否则就算我们逃得再远,夜流冰也能找上门。”最讨厌的是,即使我施展吹气风,它们也会如影随形地跟在屁股后面。
格三条大大咧咧地道:“怕什么,这些猴崽子迟早得睡觉。”
“盲豚鼠难道不用睡?”
“反正在血戮林的几天,没见过它们停下来。这群老鼠,劲头还真不小哩。”
我暂时放下心,四下里已是一片漆黑,雨林化作连绵不尽地浓厚阴影。没有月光,星星也没有,只有飞猴的点点身影,模糊地在茫茫夜空中浮动。阵阵涛声如梦,我双臂搂住盲豚鼠的脖子,趴在鼠背上,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在鼠背上度过。饿了,我就驾起吹气风,摘点蕉、菠萝果腹。土著们干脆宰杀盲豚鼠,利爪一把掐断鼠颈,凑过去吸饱血,再生吞鼠肉。反正坐骑有的是。
翡翠河的水流开始放缓,两岸林木渐渐稀疏。盲豚鼠地洪流一刻不停,速度没有丝毫变慢,沿着翡翠河继续向西席卷。
飞猴始终不舍不弃地跟着我们,格三条告诉我,还有七八里,就能出血戮林了。我如释重负,这些天在雨林惊心动魄的历险,转眼将成为一段记忆。
“想什么呢?”甘柠真看到我出神,好奇地问道。
正是旭日初升,朝霞满天地时刻,霞辉映在她雪白的颈窝里,染上两团茜红晕。人随着盲豚鼠微晃,两团红晕也像杯中的美酒,溶溶晃动,颤出梦幻的光彩。
我忽有所感。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凝视着甘柠真,两岸风光变幻,没有一刻完全相同。
“世事流逝,无法挽回。只需记取最美丽动人的一刻,便已足够。”我凝视着甘真,忽然想起,远在洛阳的王大小姐,是否还在荡着秋千?是否还会有勇敢的少年爬上树,呆呆凝望?
天空中,瑰丽的朝霞慢慢化开,明天的朝霞和今日又会不同。总会有新地朝霞,总会有美丽的容颜,勇敢的少年。
“所以最想得到的,或者说我们只能得到的,永远是现在。”我凝视着甘柠真,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
晨风如水,伊人如雪,雨林化作一片朦胧的翠绿剪影,在身后一点点淡去。
格三条发出一声混杂着喜悦和悲伤的大喊,我们冲出了血戮林!
正文 第八册 第七章 骑着老鼠去看海
第八册第七章(上)骑着老鼠去看海
兀自向西奔腾,两岸是荒原,岸边裸露着灰白色的大过一座狭窄的夹谷,翡翠河和另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交汇,河面陡然加宽了几十丈,又被盲豚鼠迅速填满。
又过了七天,盲豚鼠仍然没有停下。这些家伙简直是精力无限的疯子,只知道拼命向前游。途中已经陆续死了很多盲豚鼠,现在还有百万来只左右。天空中的飞猴也越来越少,只剩下六、七只,有气无力地拍打翅膀,远远地跟在后面,越飞越慢。
“兄弟,该道别啦!我们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格三条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透出几分遗憾。
这些天,格三条对我亲热多了,不再叫我“小子”,而是改称“兄弟”。我也刻意拉拢他,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土著秘典记载的轮回妖术对我有极强的诱惑力,一定要想法子弄到。投其所好,我把师父秘笈里的一本《阴阳采补术》传给了他,但愿土著们可以开花结果,多生儿子。
格三条让土著们做好准备,又对我道:“开始老看你不顺眼,现在要分开,我日!还有点舍不得。”
“你们打算去哪儿?”分别在际,我也生出了一丝伤感。
格三条露出茫然的神色:“还不知道,一切听大祭师安排。最好能找到游牧族的猄侯,一起对抗魔主。”满脸花纹射出异彩,背部慢慢隆起,绽开一道肉沟。“啪”,一对宽大的翅膀破出肉沟,迎风展开。
“啪啪啪”,犹如百花盛放,所有土著的背上都绽开了翅膀。我目瞪口呆。真想不到,这些家伙还会飞!看来,是为了绞杀和对故土的眷念,才让他们冒死留在了血戮林。
“以后再见了,到时比比谁先生出儿子!”格三条大笑几声,粗野无忌的目光在我和甘柠真之间扫了扫,附耳过来低声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大祭师要我转告你,你替他杀了无痕,再为他做一件事。他就帮你干掉龙蝶。”
我浑身剧震,眼睁睁地望着土著们飞起,消失在天际,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怎么走?咦,格三条和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甘真不安地看着我。
“随便,随便去哪里。”我失魂落魄地道。内心的惊涛骇浪,一个接一个涌上来。龙蝶还活着!而且格格巫知道了我地秘密!
如果说,北境只有龙蝶和格格巫通晓轮回转世的秘密,那么从我来自大唐,以及我当时听到格格巫述说转世时的反应,加上他可能对龙蝶内丹的感应。几天的悄悄观察,不难猜出我就是龙蝶的一个无知的自己。其实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龙蝶真的还活着!
一直以来,即使我从格格巫那里获知转世一事,也不敢相信龙蝶还活着。如果格格巫没有骗我,那么将来我只有一个命运——被另一个有知的龙蝶无情吞噬。
那么,龙蝶洞府地那具尸骸是怎么回事?内丹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龙蝶,又以什么方式存在?隐隐中,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离奇诡异的陷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由亮变暗,又从黑变亮。我犹自低头苦思,浑然不觉昼夜变化。直到水流迅猛,波涛声震耳欲聋,我才突然惊醒。
两岸围耸着雄峻伟岸的大山,一座接着一座,棕红色的山壁寸草不生,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山势峥嵘,宛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河面已经变得无限宽广。水色暗黄,浪涛汹涌。卷起混浊的白色泡沫。
“我们在哪里?”我心不在焉地问道,甘柠真好像一直在看我,此时却移开了目光,淡淡地答道:“根据鼠公公地地图,翡翠河应该汇入荒江,荒江最终汇入昆吾江,然后直接入海。你发呆足足发了两天,我们大概已在昆吾江的中游了。”
“错!”龙眼鸡大声道:“这里最多是上游末端!到了昆吾江中游,两岸岩山色泽漆黑,闪闪发亮,名为昆吾石。昆吾石是炼剑的好材料,炼出的宝剑透明如水晶,削铁如软泥。嘿嘿,孤陋寡闻了吧?是不是对我的博学多才很钦佩?说出来就是了嘛。”蹲在甘柠真边上,精神抖擞,东张西望。
我哦了一声,抬头看,飞猴早就不见踪影,想必被甩掉了。湛蓝色的天空中,几只灰黑地秃鹫来回盘旋,偶尔“呱”的一声尖叫,惊散了白云。
“盲豚鼠难道一直没停下来?日他奶奶地,半个多月了啊!”我失声叫道,江里的鼠群明显减少,只有十多万只,彼此挤拥着向前游,再也无法填满江面。这些老鼠明显痩了一圈,圆滚滚的肚子变得干瘪,肋骨凸出,游窜的速度也比以前慢了。
甘柠真点点头,道:“两天前进入昆吾江时,死了大量的盲豚鼠。”顿了顿,用不经意的语气道:“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不必闷在心里。”
我
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关切之意,心头涌上一阵温暖:胡思乱想罢了。”这是我的问题,始终需要我去面对。换作过去地林飞,第一选择是有多远逃多远,想尽法子躲起来。但如今的我,拥有了力量,不会再选择逃避!
我要反击!就像我击败夜流冰那样!
捏了捏龙眼鸡的红鼻子,我戏谑地道:“好了,老子放你一马,你可以滚蛋了。”用了,留在身边反而添麻烦。
龙眼鸡推开我的手,辣椒鼻一翘一翘地哼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岂不是很没有面子?除非你为我隆重举办一个欢送大会,外加几十包厚礼,否则龙眼族的高贵血脉决不忍辱逃生!”
我有点莫名其妙:“你小子当俘虏当出瘾来了?放你走都不走?”
龙眼鸡双目一瞪:“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贱啊?”目光闪动着狡黠:“其实,我早想跑出血戮林,到外面透透气了,只是不敢违反魔主之令。你把我抓走,正合我意。就当找了个坐骑带我四处游览。还包吃包住。”
“滚!”我又好气又好笑,装腔作势地挥出拳头。
“别打!我说实话!”龙眼鸡双手抱头,拳头在离脸不到一厘处停下。
龙眼鸡叉开手指,从指缝里偷偷瞧我:“是龙眼给我的感觉,应该跟着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真是古怪,第一次看到你,龙眼就发热,生出很奇妙的感应。”
我顿感诧异,目光落在他瞳孔里的一圈金色环纹上。念头转了转,放下拳头:“随便你吧,不过要做老子的跟班,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打烂你这张英俊潇洒的脸蛋。”嘿嘿,哪天挖出你地龙眼来,可别怨老子。
龙眼鸡不满地嘀咕起来。什么威武不能屈,什么奴隶翻身做主人•;•;•;•;•;•;,,看住他的!不老实吃掉他!”舔了舔舌头,口水滴滴答答,吓得龙眼鸡赶紧闭嘴。
甘柠真问道:“何去何从?”
“填饱肚子再说。”我这才觉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当下宰了一只盲豚鼠。用三昧真火烤熟,狼吞虎咽起来。鼠肉又香又嫩。味道最棒地是鼻孔,像滑润的豆腐脑,鲜美极了。
吃饱肚子,我心情渐渐开朗,望着两岸雄伟壮阔的景色,不由生出一探盲豚鼠最终目的地的念头。何况有这么多盲豚鼠,不吸点精气未免对不起自己。我把想法告诉甘真,并道:“夜流冰一定会认为我们逃往天壑附近,我们反其道而行。干脆不走,等到再下一个月圆日离开。”
甘柠真平静地道:“你要胡闹,也只好由得你。”
我听出她言语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不由得一阵兴奋,仰天长啸,犹如清越琤琮的金石鸣动,在群山间矫夭激荡,惊得秃鹫飞窜,大吐这两天的胸中郁气。
江势一转,缓缓向北弯曲。绕过一座层层叠叠地危崖,江水又恢复了汹涌迅急的流速。这时。夹岸的高山颜色渐渐发黑,山壁上多洞穴,不时传来一声声猿啼狼嗷。再到后来,山峰完全由一层层巨岩壁垒而成,岩石漆黑发亮,应该就是龙眼鸡口中的昆吾石了。
“快看,山壁上刻着什么?像是一条龙!”我指着左侧前方,好奇地叫道。一座挺拔的岩山山腰处,有块向外耸出的昆吾石中间裂开了一道深沟。这道沟呈波浪形,长约两丈,向内凹陷足足一丈,沿着沟两侧绽出一道道裂纹,远看,就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巨龙。
龙眼鸡不屑地道:“刻龙?有本事你去刻刻看。我敢打赌,你用吃奶地力气也不能在山上刻一道印子!”
日他***,敢小看老子!我大吼一声,遥遥劈出脉经刀。金黄色的刀气凌厉斩中山壁,发出刺耳的铿锵声。岩石黑亮如镜,上面连一丝浅浅的印痕都没有。
甘柠真露出讶然之色,随即恍然道:“昆吾石既然是炼宝剑的材料,理应坚硬无比。”
我老脸一红,丢面子没关系,但在美女面前丢面子,万万不能。我先挥拳把龙眼鸡打昏,省得这家伙讥笑老子,然后驾起吹气风,飞到山壁前,运转全身法力,对准那块耸出江面地昆吾石狂轰乱劈。
甘柠真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指着我,笑得柳腰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人呀!”
昆吾石上,依旧一片平滑,但我再也没心思管了,只是傻看着甘柠真笑靥如花,眼波明媚荡漾。直到鼠群载着甘柠真远去,我才如梦初醒,赶紧飞过去。
第八册第七章(下)骑着老鼠去看海
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吐了口气,对甘柠真道:“小真真,你把我魂都笑掉了。”
甘柠真白了我一眼,她已经习惯了我的胡说八道,知道抗议也没用,索性不理。我咕哝道:“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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