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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宅急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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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甜薯抱着老妇人跳了出来,顺手把压在倾城屁股底下,金星乱冒的钟小魁拉了起来。
“我以后再跟你算账!”钟小魁千言万语凝成一句,揉着下巴,拨腿就往凹地跑。
“等等。”甜薯拽住他,“你仔细看看那块凹地的上面。”
“上面?”钟小魁循着和他说的方向看去,揉了揉眼睛,果然看到了一片幽暗的绿气,从凹地不断往外散发,升到半空后,分散为无数缕,如蛇行一般,朝四面八方游走而去。
原来,来时看到那满天的绿气,不是错觉。
甜薯喃喃道,“绿气越渗越多了啊……”
不会是尸毒吧?钟小魁暗自猜测,这样的绿色,看得人心里发毛。
”你动作最好快一点,“甜薯告诫道,”这绿气吸多了,不好。“他话音未落,钟小魁已经奔到凹地边缘。面前,姜南海,马莉欧,林七七三个衰人简直跟死了一般,煞白着一张脸,伤痕累累的倒在白骨堆里,除了脸色更差,其他跟照片里一摸一样。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揽住林七七的腰,要将她抱起来。谁知那些搜住她的白骨,死也不可不松动,有几只手掌更转移了目标,抓住了钟小魁的腿。
“九焰地火,净三界之不尽!出!”
他怒从心起,火从掌出,蓝色烈火焰朝那些碍事的白骨熊熊而去。果然,受了这一击,那些白骨松动了许多。钟小魁趁势把林七七扔到了地面,又如法炮制,将马莉欧与姜南海也救了上来。
墓地里的白骨显然愤怒了,发出嘶嘶的声音,乱动一气,钟小魁没功夫搭理他们,只顾检查这三个鸟人是死是活。结果并不乐观,三个人心跳跟脉搏已经微弱到了极致,只怕再晚一点来,真的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甜薯上前查看一番,说:“赶紧带他们走吧,离开这里,也许还有救。”他话音未落,岸边的海水中突然冒出了十几个土著人来,蜘蛛版爬了上来,原本的棕色皮肤透着一股极其浓烈的青绿之色,连眼珠都变成了绿色。
这些家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钟小魁吃了一惊,
甜薯拉着钟小魁后退,倾城早已露出了本相,对着这些不速之客示威般低吼。可是,他们竟丝毫不畏惧倾城,其中的一部分,一见到墓葬群,就像狼见了兔子,纷纷扑到墓葬群里,轻易掰断里头的白骨,塞到嘴里,大嚼大咽,边吃还边用力吸着头顶的绿气,吃着吃着,彼此还为抢食大打出手。
剩下的人,贪婪的流着口水,朝钟小魁他们逼来。
“这到底是什么?”钟小魁问。
说话间,已经有人像青蛙一样高高跳起,以一种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力量,朝钟小魁扑来。
甜薯挡到他前头,一拳打到这“青蛙”的面门,力气之大,对方整个脸都凹了进去,倒地之后,却不见这青蛙有任何犹豫,蹭一下又跳起来,张开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落到钟小魁的背后,擒住他的肩膀,作势就要咬下去。其他绿脸人,包括在墓葬群里“吃饭”的家伙们,也纷纷加入进来,誓要把他们当做美餐。
甜薯手起刀落,斩掉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家伙的头。
钟小魁反手抵住那张丑陋的,想咬他的嘴,顺势夹住他的脑袋一个过肩摔,将这家伙摔倒了倾城面前,倾城一爪踏下,用力一踩,只听到有骨骼碎裂的声音,那怪人吐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再没有动静了。倾城还不解恨,一口咬住他半个身子,高高抛到空中,飞身上去,一爪将之踢到了海里。
钟小魁趁势召出钟馗剑,剑光如虹,斩妖除魔不在话下,剑气所过之处,绿脸怪物们纷纷倒地。
甜薯加上钟小魁加上倾城,对付这些玩意儿,绰绰有余,。不过十几分钟,战斗结束。
“这些东西……”钟小魁微微喘气,看着乱躺在地上的敌人,以及从他们的伤口中流出来的,绿色的液体,甚觉恶心。
甜薯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轻松,说,“在你到这里来的大半个月前,岛上就出现了这些‘绿人’,他们本是好好的人类,不知为何皮肤渐渐变得青绿骇人,攻击性极强,咬死咬伤了不少人。除了这些家伙,别的岛民也变得性情暴戾,甚至会杀人乃至吃人。从前的他们,虽然粗鲁,但本性纯良,绝不会干出这样的恶事。我想,这跟这些四处飘荡的‘绿气’有关。”
“你是说,吸入这种绿气的人,会性情大变,恶增善减?”钟小魁看着那块诡异的墓葬群,若有所思。
“极有可能。”他点头,“跟百年前相比,如今这绿气浓郁了太多。”
“可是,这墓葬群产生了绿气,是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了,为什么到半个月前才会影响岛民?”钟小魁觉得这点说不通。
“不知道。”甜薯摇头,“但的确是从半个多月前开始,岛民们变得越来越残暴好斗,你也看到了,为了几个番薯,他们都可以杀人。人性的恶,在他们身上被骤然放大。”
“看这情形,这些绿人必然是循着墓葬群的气味追过来的。”钟小魁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一紧。“岛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绿人?”
“最坏的估计是,如果这样下去,岛上所有的人都会变成绿人,只是个时间问题。我猜测,这批最先变绿的家伙,一定是住在离墓葬群最近的地方,所以中毒程度比别人快且深。剩下的那些人,虽然还有人的模样,晓得跟绿人对抗,但也不会太持久,只要绿气持续扩散,他们不断吸入,早晚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地上的那一堆绿绿的东西,冷冷说道,”而且他们的嗅觉异常灵敏,不管山路还是水路,他们都能找到通往墓葬群的通道,不顾一切的往这里来。”
“来这里寻找‘食物’?”钟小魁想起刚才那些家伙啃食白骨,吸取绿气的丑态,“墓葬群里的东西制造了新的他们,他们早晚会回到这个源头,寻找更多的‘养料’。”
“我想是这样的,让们个个都不怕死。”甜薯摇头,“在这样下去,这个岛真的要变成死亡岛了。”他苦笑,“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哪有这么多如果,钟小魁拍拍他的肩膀。
“话说,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变异?”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并非人类啊。虽然我有人的样子。可是你知道的。”他锤了锤自己的心口,“我的这里是石头。”
钟小魁点点头,但马上又觉得不妥:“那我也吸了这么多绿气……”
“所以我才让你快些离开,我想,只要不是长期吸入,应该不会有问题。”
钟小魁成默片刻,上前将姜南海三人搬到倾城背上,自言自语般道,“如果这个绿气源源不绝,不受任何控制的飘散,岂不是早晚会飘满整个世界……”
“快走吧,现在你要解决的是这三个人的问题。”甜薯催促道。
“你呢?”钟小魁看着他,还有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妇,“我带你们一起离开吧。”
甜薯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首领……”老妇朝她伸出手,;脸上泛着一种回光返照办的神采。
“怎么了?不舒服么?”他握住她的手。
“只剩你跟我了。”老夫缓缓道,“几千年了啊……”
“是,几千年了。”塔斯案头。
“我刚才看到了家里的河水,他永远都不解冻,要去睡,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凿开冰面。”老妇快瞎掉的眼睛,努力地往一个方向看,“东岸的敌人总那么凶,我记得有一次,为了一小袋粮食,你带着十个兄弟,跟他们上百人打战,还赢了。回来之后,大家多高兴呀!”
“对,东岸的人有时候挺笨的。”他笑了。
“不是。是因为你,一直都值得信任。”她吃力地摇头,“跟着你,大家都觉得有希望。”她缓了口气,眼神越来越涣散,“我想我是不能活到回家的那天了,我想跟他们在一起……在海边望着……回家的路。”
“坚持一下,好!不好?”他把她抱紧,吻着她的额头,“我是天下最没用的首领。我……我一直在撒谎……”
“谢谢你……谢谢……”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每一条深刻的皱纹,都在这个时候,诚恳的舒展开来。
一直拍打着石岸的海水,也渐渐平静下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月光早就不见了,分不清界限的云朵之间,落下瓢泼大雨来。
“终于,不用再给人希望了。”雨水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淌,他如释重负地笑,伸展四肢,平躺在地上,语气分外畅快起来,“钟小魁,之前的约定还有效么?免费帮我送个快递?”
钟小魁的眼睛有些湿,但他觉得是雨水,揉了揉眼皮,他点头:“当然有效。”
8
地球刮起了风,风吹过一片海,海里有个岛,岛上有群人——人,不算是人,是一座又一座石像,高达甚至滑稽。他们是不一样的,有的耳朵长,有的耳朵短,有的戴着小红帽,有的光着秃秃的脑门儿。他们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每一个,都面朝大海,仰望天空。
他们的眼睛,也许在海边张望了太久太久,黑眸里的光彩不知遗落到了哪个时空,只剩下一片木然的漆黑。但,仍然努力的张望着,等着,巍然不动。风雨无阻。
“你这是……”站在离海岸边不远的草地上,钟小魁看着口袋里那几十颗石头心脏,讶异地问,“你要我送这些?”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么?”甜薯小道,“不会因为快递品太多太重反悔吧。”
“这倒不会。”钟小魁忙说。虽然他们是石头心,可是非常轻,好像没有重量。
“没有生命依附的石头心,就没有重量,这就是绛星人的特质。”他望着岸边高耸的石像,“不过我们的尸体不一样,非常非常重。如果我要你送走那边的那几十个伙伴,你一定会疯的,哈哈。”他居然大笑起来。
“心那么轻,所以最容易受伤。”钟小魁若有所思,笑看着他,“你们这群外星人很直观的解释了‘伤心’的原理嘛。”他从包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快递单,“填吧,我保管给你送到。”
甜薯刷刷两下填好,交给他,说:“没有时间限制,在你有生之年,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我会很感谢你。”他看着那些石像,“他们也会。”
快递单上的名称,写着“绛星”,收货地址是“冥王星背面,绛星”,收货人“钟小魁”
“我?”钟小魁愣了愣。
“对。可以带我收货吧?”他笑问。
“好吧。”钟小魁把单子收好,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去你们星球,或者找到去你们星球的办法,我会回来通知你的。”
“不用了。”他摇头,“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别的事?”钟小魁一皱眉,“那个墓葬群的是,你不要轻举妄动,回头我把那三个丫头安置好之后,会再回来找你。”
“恩,这个破地方的问题迟早会解决的,放心,我有办法。”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是外星文明下长大的高级生物,比你聪明多了。了快走吧,你那三个朋友不是还在最近的医院里躺着么,快去他们那里吧。”甜薯说完,又走到从来不拿正眼看他的倾城面前,“当年嬴政派我领兵去西溟幽海捕捉神兽,为将来镇墓之用,其实我并不想抓你的,那个陷阱,是你自己贪吃才掉进去的,而且是那些术士用灵力封住了你,我也挺无辜的。”
倾城哼了一声,高傲的别过头。
“可是你想想,如果不是我的陷阱,你怎么可能碰到你现在的主人。”甜薯朝它伸出手,“不管怎样,我向你道歉。”倾城转了转眼珠,伸出爪子拍了她的手一下,便昂头走开了。她笑出了声。
海平面上那一线阳光,越来越金亮。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事?”钟小魁离开之前,忍不住再问。
“一件很小的事。”甜薯不以为然地说,“你挺啰嗦的。”
“小事?”钟小魁不信。
他举起手,曲起手指做了个心的形状,移到前方的石像上,问,“你说,这样的心大不大?”
“当然大。”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那十米高的巨人,刚刚好有一颗大小匹配的,用手指勾勒出的心。
“那就是了。”甜薯放下手,“心一旦大了,是自然就笑了。”他回过头,半眯起眼睛朝钟小魁笑道:“不值一提。”钟小魁细嚼着他的话,觉得有点道理。
“快回去吧。你的同伴还在等你照顾,”他揉着鼻子,拍拍钟小魁的肩膀。
“好吧,就这样。反正,你不要乱来。再见。”钟小魁抱起那一袋“绛星”,领着倾城朝前走去
“钟小魁。”甜薯突然喊住他。
“怎么了?”钟小魁回过头。
“给人家希望,对还是不对?”他横抱着手臂,很认真的问。钟小魁想了想,说:“我觉得吧,希望就是希望,不分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吗?”甜薯大声问。
“有希望总比好过没希望。相信希望的人,不论处境多么糟糕,都不至于被逼上绝路。”阳光贴着他们的轮廓投射下来,钟小魁转回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再见!I'll be back soom! ”
甜薯目送他远去的背影,轻轻说:“后会无期。”
他站在那排巨大石像面前,抬起头,迎着海面上的第一缕阳光,往天空眺望……
尾
安加罗啊村的居民们都有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前些日子,好像所有人的脾气都变得坏起来,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可以大打出手,愤怒与贪欲等等一切恶念,在极短的时间里膨胀放大,甚至闹出了人命,亲情友情爱情荡然无存。可最近这段时间,这种传染病一样的坏脾气似乎又渐渐消失了。大家还是同从前一样,平静和气的过着简单的日子。
而那些在岛上出现过的,到处捣乱乃至到处咬人的绿人,自从那天被他们从村里赶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那些皮肤开始发绿,脾性也变得无比暴戾的人,也逐渐痊愈,恢复了往常的肤色与神智。
大祭司说,这是恶魔的攻击,但天神保佑了他们。
天神万岁!所有的人都真诚地说。
隐秘的墓葬群,霍多族的禁忌之地,仍静静留在属于他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墓地群上,不知几时多出了一座巨大的石像,刚好将整个墓葬群严严实实的压在自己的脚下。这座石像,看起来与岛上别的“摩艾”没什么区别,只是那乌黑的身躯上,总是若有若无附着一层生动的红光。
而石像的眼睛,也跟海岸边那几百座石像相同,永远望着天空。
第十章 贪狼
阿尔金山上没有春天,也许也有那么一段时间,阳光催开遍山野花,冰川流下眼泪一样的暖流,活在里头的一切东西都从暗处钻出,感恩于上天片刻的奖励。
但,他永远站在离春天最远的角落。对于幸福与痛苦,他都陌生,熟悉的,只是怎样从别人的尖牙或利爪下逃离。
在这个位于地面之上的地狱里,获取任何的小幸福,都要付出代价。是不是什么都不要,才能什么都不失去?
身为一只狼,他与别的同类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喜欢思考。他没有兄弟姐妹,连父母都没。在阿尔金山最冷的那天,他在结冻的地上醒来,身旁是高耸入云、兽牙般的巨大冰柱。
他是被一条温热的舌头舔醒的,否则,他可能会永远睡下去。睁开眼,脸上身上浅浅的湿热仍在,渐渐明晰的视线里,一只通体白毛的狼,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冷冷看他一眼后,跑了,消失在细密的雪花里。
这是他与这个世界第一次的相见,腹部稚嫩的皮肉粘冻在了冰上,生命里第一条伤口就是这样来的,因为他必须站起来。身旁摆着一个青青红红的果子,他一口吞了下去,香香的,来到世间的第一餐还不错。
然后,他被一只丢失了孩子的羊养大。羊妈妈跟狼儿子,没什么奇怪,这里是阿尔金山,跟普通的山不太一样。
羊妈妈告诫他,这里不是一个容易活下来的地方,天与地都很危险,周围的“邻居”很危险,但最危险的,是那些从山外进来的,直立着行走的动物,他们叫做“人类”。
他相信这是真理,因为羊妈妈就是被人类的猎叉刺中了咽喉。那时候,他口里的牙,才刚刚冒了个尖儿。
对于时间,他没有概念,只是从水潭或者光滑的冰面上,看见自己的身躯越来越大,灰黑色的皮毛,硬朗而坚韧。山里呼呼的风声总让他想起羊妈妈老爱跑调的歌声,它常用这样的方式哄自己睡觉——
不要变成羊呀,不要变成狼,变成个有脚的人儿呀走四方。
1
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
“整个学校都没有一个叫林七七的学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麻烦老师您再仔细查一查。”
“确实没有。不过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你等等,我再查查。咦,还真有。不过资料显示,这个林七七是十年前的毕业生,而且。。。。。。你自己看,这是当年的校刊。”
“我校高三(1)班学生林七七于校门口不幸遭遇车祸,抢救无效。。。。。。”
“我说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记得那年我刚到这儿当老师,这孩子在高考前一天出的事,高考完以后,她同学还为她开了个追思会。”
。。。。。。这是昨天,钟小魁跟某高中学生处老师的对话。
现在是中午,暑热淡去,初秋的阳光穿过窗外的树枝,遮遮掩掩地洒进房间,钟小魁坐在病房里的窗台上,凝视面前那三张病床,以及躺在上头的三个人。
从南太平洋上的小医院里撤回来,差不多一周时间了,家事三人组变成了植物人三人组,躺在本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里,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群医束手无策,病因至今未能确定,三人身上除少量擦伤外,无其他,内部脏器无损伤,脑部无损伤,连林七七的尾巴也在众人的惊诧中被做了详细检查,无病菌无癌变,总之每个人每个零件都完好,可人就是不醒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的呼吸越来越衰竭,从上周开始,已经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病危通知书下了N次。
没有人对他们的醒来抱有期待,除了钟小魁。他把这一年赚的所有钱都砸在医院里,要他们施以最好的救治。钟小魁不认为自己好心肠,哪怕他曾飞跃千里、冒过生命危险把这三个家伙带回来。他也从不以为自己跟这三个家伙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如果他们死了,自己会不舒服,就像丢了一件并不重要、但应该存在东西一样。
老实说,他越发不能理解自己的思维跟行为了。如同去尼斯湖前的那天,在街上偶遇那对母子时的场景,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孩,还有那一股被冒犯时会钻出来的,无法控制的、黑色而冰凉的怒意,甚至包括那些毫无规律的诡异梦境。难道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脑瘤,给他留下了后遗症,又或者是,在尼斯湖底时,那张隐没于黑纱之下的脸孔。。。。。。是的,当他亲手揭开那层黑纱时,他是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跳,那张脸——跟他钟小魁一模一样!他至今仍确定,那不是幻觉,在那张脸上的眼睛张开的刹那,他看到另一个“自己”,对他轻轻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延伸出妖异的线条。
但,再是妖异,也妖异不过昨天发生的事。
他知道林七七有一个常年生病的母亲,如果当初不是林七七为给母亲筹措医药费而到片场打工,就没有他跟她的初遇了。所以,当医生宣告这三人醒来的几率为零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将这消息转告给林七七的母亲。钟小魁知道她是哪所高中的学生,才在昨天赶去学校,希望能通过校方找到她妈妈。但结果居然是这样。
钟小魁走到林七七的病床前,蹲下来,细看她的脸。
认识她快一年,竟从没有认认真真地端详过这个毫无特点,除了聒噪耍赖之外一无是处的丫头。
他把林七七的被子掖了掖,她的身体虽然低温,可心跳仍在。可偏偏昨天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个十年前便死去的林七七的照片,分明又是如假包换的她。
这件事,除了等林七七醒来自己解释,暂无他法。
另外,在他们失踪的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坏人他可以教训,恶灵他可以降服,可让植物人醒来,他束手无策。去找一些人来帮忙?但找谁呢?他的朋友本来就很少。钟小魁叹了口气,拿过纸笔,漫无目的地在纸上写着——孟佳月,如山,阿特洛波斯,蓝,灼灼,阿萝,青蚨,久年,甜薯。。。。。。这些名字在他的脑中胡乱跳动,这一年来,在PKD打工的日子,送的每一单货物,认识的每一个人,电影一样在眼前转动。
跟那个女人一年的契约就快到了,本来该高兴的,他没有靠任何父母亲友的支持,好好地过了一年,他应该有资格站在那女人面前说一声,你输了。可是,为何在这胜利在望的前夕,心中反而重起来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病房门被人轻扣两下。
一大束水灵灵的鲜花从门外飘进来。
鲜花后面,是温晴天诚挚的笑脸。
2
“这个时候你还来找我做生意?”
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钟小魁斜睨了温晴天一眼,这个自寒鸠山一别之后,再未谋面的家伙,也不知从哪打听到这里,探病为虚,找他送快递为实。
“难道PKD因为出现了是那个植物人,就停业了?”温晴天反问,“或者你已经决定辞职不干了?”
“PKD要不要继续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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