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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四大奇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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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四大奇案
目录
第一回入官阶昌平为令,升公堂百姓呼冤
第二回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头借语知情
第三回孔万德验尸呼错,狄仁杰卖药微行
第四回设医科入门治病,见幼女得哑生疑
第五回入浴室多言露情节,寻坟墓默祷显灵魂
第六回老土工出言无状,贤令尹问升堂
第七回老妇人苦言求免,贤县令初次问供
第八回鞫奸情利口如流,提老妇痴人可悯
第九回陶土工具结无辞,狄县令开棺大验
第十回恶淫妇阻挡收棺,贤县令诚心宿庙
第十一回求灵签隐隐相合,详梦境凿凿而谈
第十二回说对联猜疑徐姓,得形影巧遇马荣
第十三回双土寨狄公访案,老丝行赵客闻风
第十四回请庄客马荣交手,遇乡亲蒋忠谈心
第十五回赵万全明言知盗首,狄梁公故意释奸淫
第十六回聋差役以讹错讹,贤令尹将盗缉盗
第十七回问路径小官无礼,见凶犯旧友谎言
第十八回蒲萁寨半路获凶人,昌平县大堂审要犯
第十九回邵礼怀认怀认供结案,华国祥投县呼冤
第二十回胡秀士戏言召祸,狄县令度情审案
第二十一回善言开导免验尸骸,审口供升堂讯问
第二十二回想案情猛然省悟,听哑语细观行踪
第二十三回访凶人闻声报信,见毒蛇开释无辜
第二十四回假消息假言请客,为盗贼大意惊人
第二十五回以假弄真何恺捉贼,依计行事马荣擒人
第二十六回见县官书生迂腐,揭地窑邑宰精明
第二十七回少年郎借助供认不讳,淫泼妇忍辱熬刑
第二十八回真县令扮作阎王,假阴官审明奸妇
第二十九回狄梁公审明奸案,阎立本保奏贤臣
第三十回赴杀场三犯施刑,入山东二臣议事
第三十一回大巡抚访问恶棍,小黄门贪索赃银
第三十二回元行冲奏参小吏,武三思怀恨大臣
第三十三回狄仁杰奏参污吏,洪如珍接见大员
第三十四回接印绶旧任受辱,发公文老民伸冤
第三十五回审恶奴受刑供认,辱奸贼设计讥嘲
第三十六回敲铜锣游街示众,执皮鞭押令念供
第三十七回众豪奴恃强图劫,好巡捕设计骗人
第三十八回投书信误投罗网,入衙门自入牢笼
第三十九回求人情恶打张昌宗,施国法怒斩周卜成
第四十回入早朝直言面奏,遇良友细访奸僧
第四十一回入山门老衲说真情,寻暗室道婆行秽事
第四十二回王虔婆花言骗烈妇,狄巡抚妙计遣公差
第四十三回王进土击鼓鸣冤,老奸妇受刀身死
第四十四回金銮殿狄仁杰直言,白马寺武三思受窘
第四十五回搜地窖李氏尽节,升大堂怀义拷供
第四十六回金銮殿两臣争奏,刑部府奸贼徇私
第四十七回众百姓大闹法堂,武三思哀求巡抚
第四十八回武承业罪定奸僧,薛敖曹夜行秽事
第四十九回薛敖曹半途遭擒,狄梁公一心除贼
第五十回查旧案显出贺三太,记前仇阉割薛敖曹
第五十一回薛敖曹哭诉宫廷,武则天怒召奸党
第五十二回怀宿怨诬奏忠良,出愤言挽回奸计
第五十三回用非刑敬宗行毒,传圣诏伟之尽忠
第五十四回狄仁杰掌颊武承嗣,许敬宗勾结李飞雄
第五十五回太行山王魁送信,东京城敬宗定谋
第五十六回李飞雄兵下太行山,胡世经力守怀庆府
第五十七回安金藏剖心哭谏,狄仁杰奉命提兵
第五十八回开战事金城送命,遇官兵吴猛亡身
第五十九回访旧友计入敌营,获胜仗命攻大寨
第六十回四面出兵飞雄中计,两将身死马荣回营
第六十一回李飞雄悔志投降,安金藏入朝报捷
第六十二回庐陵王驾回怀庆,高县令行毒孟城
第六十三回见母后太子还朝,念老臣狄公病故
第六十四回张柬之用谋除贼,庐陵王复位登朝
第一回
入官阶昌平为令升公堂百姓呼冤
诗曰:
世人但喜作高官,执法无难断案难。
宽猛相平思吕杜,严苛尚是恶申韩。
一心清正千家福,两字公平百姓安。
惟有昌平旧令尹,留传案牍后人看。
自来奸盗邪淫,无所逃其王法,是非冤抑,必待白于官家,故官清则民安,民安则俗美。举凡游手好闲之辈,造言生事之人,一扫而空之。无论平民之乐事生业,即间有不肖之徒显干法纪,而见其刑罚难容,罪恶难恕,耳闻目睹,皆赏善罚恶之言,宜无不革面洗心,改除积习。所以欲民更化,必待宰官清正,未有官不清正,而能化民者也。然官之清,不仅在不伤财不害民而已,要能上保国家,为人所不能为、不敢为之事,下治百姓,雪人所不能雪、不易雪之冤。无论民间细故,即宫闱细事,亦静心审察,有精明之气,有果决之才,而后官声好,官位正,一清而无不清也。故一代之立国,必有一代之刑官,尧舜之时有皋陶,汉高之时有萧何,其申不害、韩非子,则固历代刑名家所祖宗者也。若不察案之由来,事之初起,徒以桁杨刀锯,一味刑求,则虽称快一时,必至沉冤没世,昭昭天报,不爽丝毫。若再因赂而行,为贪起见,辄自动以五木,断以片言,是则身不修,而可治国治民,上清宫闱,下安百姓,岂可得哉!间尝旷览古今,博稽野史,有不能断其无,并不能信其有者。如此书中所编之审案之明,做案之奇,访案之细,破案之神,或因秽乱春宫,或为全其晚节,或图财以害命,或因奸以成仇,或误服毒猝至身亡,或出戏言疑为祸首,莫不无辜牵涉,备受苦刑。使非得一人以平反之,变言易服,细访微行。
阳以为官,阴以为鬼,年至得其情,定其案,白其冤,罹其辟,而至奇至怪之狱,终不能明。春风倦人,日闲无事,故特将此书之原原本本,以备录之,以供众览。非敢谓警世醒俗,亦聊供阅者之寂寥云尔。
诗曰:
备载离奇事,钦心往代人。
廉明公平者,千古大冤伸。
话说这部书,出自唐朝中宗年间,其时武后临朝,四方多事。当朝有一位大臣,姓狄名仁杰,号德英,山西太原县人。
其人耿直非常,忠心保国,身居侍郎平章之职,一时在朝诸臣,如姚崇、张柬之等人,皆是他所荐。只因武三思倡乱朝纲,太后欲废中宗立他为嗣,狄仁杰犯颜立争,奏上一本,说陛下立太子,千秋万岁配食太庙。若立武三思,自古及今,未闻有内侄为天子,姑母可祀大庙的道理,因此才恍然大悟,除了这个念头,退政与中宗皇帝,就称仁杰为国老,迁为幽州都督。及至中宗即位,又加封梁国公的爵位。此皆一生的事节,由唐朝以来,无不人人敬服,说他是个忠臣。殊不知这时多事,皆载在历代史书上,所以后人易于知道。还有未载在国史,而传流在野史上的那些事,说出来更令人敬服,不但是个忠臣,而且是个循吏,而且是个聪明精细、仁义长厚的君子。所以武后自僭位以来,举凡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下至民间奇怪案件,皆由狄公剖断明白。
自从父母生下他来,六七岁上,就天生的聪明。攻书上学,目视十行,自不必说。到了十八岁时节,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并州官府,闻了他的文名,先举了明经,后调为汴州参军,又升授并州法曹。那朝廷因他居官清正,就迁他为昌平今尹。到任来,为地方上除暴安良,清理词讼,自是他的余事。
手下有四个亲随,一个姓乔叫乔太,一个姓马叫马荣,这两人乃是绿林的豪客。这日他进京公干,遇了他两人要劫他的衣囊行李,仁杰见马荣、乔太,皆是英雄气派,而且武艺高明,心下想道:“我何不收服他们,将来代皇家出力,做了一番事业,他两人也可相助为理,方不埋没了这身本领。”当时不但不去躲避,反而挺身出来,招呼他两人站下,历劝了一番。哪知马荣同乔太,十分感激。说:“我等为此盗贼,皆因天下纷纷,乱臣当道,徒有这身本领,无奈不遇识者,所以落草为寇,出此下策。既是尊公如此厚义,情愿随鞭执镫,报效尊公。”当时仁杰就将两人,收为亲随。其余一人姓洪,叫洪亮,即是并州人氏,自幼在狄家使唤。其人虽没有那用武的本事,却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无论何事,皆肯前去,到了办事的时候,又能见机揣度,不至鲁莽。此人随他最久。又有一人,姓陶叫陶干,也是江湖上的朋友,后来改邪归正,为了公门的差役。奈因仇家大多,时常有人来报复,所以他投在狄公麾下,与马荣等人,结为至友。从昌平到任之后,这四人皆带他私行暗访,结了许多疑难案件。
这一日正在后堂,看那些往来的公事,忽听大堂上面,有人击鼓,知道是出了案件,赶着穿了冠带,升坐公堂。两班皂吏齐集在下面。只见有个四五十岁的百姓,形色仓皇,汗流满面,在那堂口不住的呼冤。狄人杰随令差人把他带上,在案前跪下,问道:“你这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抑,不等堂期控告,此时击鼓何为耶?”那人道:“小人姓孔,名叫万德,就在昌平县南门外六里墩居祝家有数间房屋,只因人少房多,故此开了客店,数十年来,安然无事。昨日向晚时节,有两个贩丝的客人,说是湖州人氏,因在外路办货,路过此地,因天色将晚,要在这店中住宿。小人见是路过的客人,当时就将他住下。
晚间饮酒谈笑,众人皆知。今早天色将明,他两就起身而去,到了辰牌时分,忽然地甲胡德前来报信,说:‘镇口有两个尸首,杀死地下,乃是你家投店的客人,准是你图财害命,将他治死,把尸首拖在镇口,贻害别人。’不容小人分辩,复将这两个尸骸,拖到小人家门前,大言恐吓,令我出五百银两,方肯遮掩此事。‘不然这两人,是由你店中出去,何以就在这镇上出了奇案?这不是你移尸灭迹!’因此小人情急,特来求大老爷伸冤。”
狄仁杰听他这番言语,将他这人上下一望——实不是个行凶的模样。无奈是人命巨案,不能听他一面之辞,就将他放去。
乃道。“汝既说是本地的良民,为何这地甲不说他人,单说是你?想见你也不是良善之辈,本县终难凭信。且将地甲带来核夺。”下面差役一声答应,早见一个三十余岁的人,走上前来,满脸的邪纹,斜穿着一件青衣,到了案前跪下道:“小人乃六里墩地甲胡德,见太爷请安。此案乃是在小人管下,今早见这两口尸骸,杀死镇口,当时并不知是何处客人。后来合镇人家,前来观看,皆说是昨晚投在孔家店内的客人,小人因此向他盘问。若不是他图财害命,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上?而且孔万德说是动身时,天色将明,彼时镇上也该早有人行路,即使在路,遇见强人,岂无一人过此看见?问镇上店家,又未听见喊救的声音。这是显见的情节,明是他夜间动手,将两人杀死,然后拖到镇口,移尸灭迹。此乃小人的承任,凶手既已在此,求太爷审讯便了。”
狄仁杰听胡德这番话,甚是在理,回头望着孔万德实不是个图财害命的凶人,乃道:“你两人供词各一,本县未经相验,也不能就此定夺。且待登场之后,再为审讯。”说着,他两人交差带去。随即传令伺候,预备前去相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
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头借语知情
话说狄仁杰将胡德同孔万德两人,交差带去,预备前往相验。自己退堂,令人传了仵作,发过三梆,穿了元服,当时带了差役人证,直向六里墩而来。所有那一路居民,听说出了命案,皆知道狄公是个清官,必能伸冤理枉,一个个成群结队,跟在他轿后前来观看。到了下昼时分,已至镇上。早有胡德的伙计赵三,并镇上的乡董郭礼文备了公馆,前来迎接。狄公先问了两句寻常的言语,然后下轿说道:“本县且到孔家踏勘一回,然后登场开验。”说着,先到了客店门首,果见两个尸身,倒在下面,委是刀伤身死。随即传胡德问道:“这尸首,本是倒在此地的么?”胡德见狄公先问这话,赶着回禀:“太爷恩典,此乃孔万德有意害人,故将杀死尸骸,抛弃在镇口,以便随后抵赖。小人不能牵涉无辜,故仍然搬移在他家门前。求太爷明察。”狄公不等他说完,当时喝道:“汝这狗头,本县且不问谁是凶手,你既是在公人役,岂能知法犯法,可知道移尸该当何罪?无论孔万德是有意害人,既经他将尸骸抛弃在镇口,汝当先行报县,说明原故,等本县相验之后,方能请示标封。汝为何藐视王法,敢将这两口尸骸移置此处!这有心索诈,已可概见;不然即与他通同谋害,因分赃不平,先行出首。本县先将汝重责一顿,再则严刑拷问。”着令差役,重打了二百刑杖。登时喊叫连天,皮开肉绽。所有那镇上的百姓,明知孔万德是个冤枉,被胡德诬害,无奈是人命案件,不敢掺入里面,此时见狄公如此办法,众人已是钦服,说道:“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精明的清官!”
当时将胡德打毕,他仍是矢口不移,狄公也不过为苛求,带着众人到孔家里面,向着孔万德问道:“汝家虽是十数间房屋,但是昨日客人,住在哪间屋内,汝且说明。”孔万德道:“只后进三间,是小人夫妇同我那女儿居祝东边两间是厨房,这五间房屋,从不住客,惟有前进同中进,让客居祝昨日那两个客人前来,小人因他是贩丝货的客,不免总有银钱,在前进不甚妥贴,因此请他在中进居祝”说着领了狄公到了中进,指着上首那间房屋。狄公与众人进去细看,果见桌上尚有残肴酒迹,未曾除去,床面前还摆着两个夜壶,看了一遍,实无形迹,恐他所供不实,问道:“汝在这地既开了数十年客店,往来的过客,自必多住此处,难道昨日只有他两人,以外别无一客么?”孔万德道:“此外尚有三个客人,一是往山西贩卖皮货的;那两个是主仆两人,由河南至此,现因抱病在此,尚在前进睡卧呢!”狄公当时先将那个皮货客人带来询问,说是“姓高名叫清源,历年做此生理,皆在此处投寓。昨日那两个客人,确系天色将明的时节出去,夜间并未听有喊叫,至他为何身死,我等实不知情。”复将那个仆人提来,也是如此说法,且言主人有病,一夜未曾安眠,若是出有别故,岂能绝无动静。
狄公听众人异口同声,皆说非孔万德杀害,心下更是疑惑,只得复往里面,各处细看了一回,仍然无一点痕迹。心下说道:“这案明是在外面身死,若是在这屋内,就是那三人帮同抵赖,岂能一点形影没有?”自己疑惑不定,只得出来。到了镇口,果见原杀的地方,鲜血汪汪,冒散在四处,左右一带,并无人家居住,只得将镇里就近的居民,提来审问。皆说不知情节。
因早见过路人来,知道出了这案,因此唤了地甲,细细查访,方知是孔家店内客人。
狄公心想道:“莫非就是这地甲所为?此时天色已晚,谅也不能相验,我先且细访一夜,看是如何,明早验复再议。”
想罢,向着那乡董说道:“本县素来案件,随到随问,随问随结,故此今日得报,随即前来踏勘。但这命案重大,非日间相验,不能妥当,本县且在此处暂住一宵,明日再行开验。”吩咐差役,小心看管,自己到了公馆,与那乡董郭礼文谈论一番。
招呼众人退去,随将洪亮喊来说道:“此案定非孔万德所为,本县惟恐这胡德做了这事,反来自己出首,牵害旁人。你且去细访一会,速速回报。”
洪亮当即领命出来,找了那地甲的伙计赵三,并见个值日的差役,说道:“我是随着太爷来办这案件,又没有苦主家,又没有事主,眼见得孔老儿是个冤抑,我们虽是公门口吃饭的人,也不能无辜罗唣好人,到此时腹中已是饥饿,胡德是此地地甲,难道一杯酒也不预备?我等也不是白扰的,大爷的清正,谁不晓得,明日回衙之后,总要散给工食,那时我们也要照还,此时当真令我们挨饿不成?”赵三听见洪亮发话,赶着上来招呼道:“洪都头不必生气,这是我们地甲,为案缠手,忘却叫人预备。即是都头与众位饿了,我小人奉请一杯。就在镇上东街酒楼上,胡乱吃一顿罢。”说着另外派了两人看守尸首,自己与大众来到酒楼。那些小二,见是县里的公差,知是为命案来此,赶着上来问长问短,摆上许多酒肴。洪亮道:“我等不比寻常差役,遇了一件案子,就大吃大喝,拿着事主用钱,然后还索诈些银两走路。你且将寻常的饭菜,端两件上来,吃两杯酒,就算了。共计多少饭银,随后一总给你。”说着大家坐下。
洪亮明知胡德被打之后,为乔太、马荣两人押在孔家,当时向着赵三说道:“你家头儿,也太疏忽了,怎么昨日一夜不在家,今日回来,知道这案件,就想孔老儿这许多银两,人家不肯,就生出这个毒计,移尸在他家门首,岂不是心太辣了么?究竟他昨夜到何处去呢,此乃眼面前地方,怎么连你巡更,皆逡巡不到?现在太爷打了他二百刑杖,明日还要着他交出凶手呢,你看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赵三道:“都头你不知内里情节,因诸位头翁,不是外人,故敢说出这话。我们这个地甲,因与孔老儿有仇,凡到年节,他只肯给那几个铜钱,平时想同他挪一文,他皆不行。昨夜胡德正在李小六子家赌钱,输了一身的欠帐。到了天亮之时,正是不得脱身,忽然镇上哄闹起来,说出了命案。他访知是孔家出来的人,因此起了这个念头,想报这仇。这事原晓得不是万德,不过想讹诈他,自己却被责骂了一顿,岂不是害人不成,反害自己么?但这案件,也真奇怪,明明是天明出的事,我打过正更之后,方才由彼处回来,一觉未醒,就有了这事。孔老儿虽是个悭吝的人,我看这件事,他决不敢做。”
洪亮听了这番话,也是含糊答应,想道照他说来,这事也不是胡德了,不过想讹诈他几两银子。现在所欲未遂,重责了二百大板,也算得抵了责罪,但是凶手不知是谁,此事倒不易办。当即狼吞虎咽,吃完酒饭,算明帐目,招呼他明日在公馆收取,自己别了大众,来到狄公面前,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狄公道:“此案甚是奇异,若不是万德所为,必是这两人先在别处露了银钱,被歹人看见尾随到此,今早等他起行时节,措手不及,伤了性命。不然,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口。本县既为民父母,务必为死者伸了冤情,方能上对君王,下对百姓。且待明日验后如何,再行核夺便了。”当时洪亮退了出来,专等明早开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孔万德验尸呼错狄仁杰卖药微行
却说狄公听洪亮一番言语,知不是胡德所为,只得等明日验后再核,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就起身梳洗,用了早点,命人在尸场伺候。所有那些差役,早已纷纷到了孔家门口。不多一会,狄公步出公馆登场,在公案坐下。先命将孔老儿带上来,说道:“此案汝虽不知情节,既是由汝寓内出去,也不能置身事外。且将这两人姓名说来,以便按名开验。”孔老几道:“这两人前晚投店时,小人也曾问他,一个说是姓徐,那一个说是姓邱。当时因匆匆卸那行李,未暇问着名字。”狄公点点头,用朱笔批了“徐姓男子”四字,命仵作先验这口尸首。
只见仵作领了朱批到场,场上先把左边那尸身,与赵三及值日的皂役,抬到当中,向着狄公禀道:“此人是否姓徐,请领孔万德前来看视。”狄公即叫孔老儿场上去看,老儿虽骇怕,只得战战兢兢走到场上。即见一个鲜血人头,牵连在尸首上面,那五官已被血同泥土污满。勉强看了说道:“此果是前晚住的客人。”仵作听报已毕,随即取了六七扇芦席铺列地下,将尸身仰放在上面,先将热水将周身血迹洗去,细细验了一回。只听报道:“男尸一具,肩背刀伤一处,径二寸八分,宽四分。
左肋跌伤一处,深五分,宽五寸等。咽喉刀伤一处,径三寸一分,宽六分,深与径等,治命。”报毕,刑房填了尸格,呈在案上。狄公看了一回,然后下了公座,自己在尸身上下看视一周,与所报无异,随即标封发下,令人取棺暂厝,出示招认。
复又入座,用朱笔点了邱姓。仵作仍照前次的做法,将批领下,把第二个尸身抬到上面,禀令孔老儿去看。孔老儿到了场上,低头才看,不禁一个筋斗,吓倒在地,眼珠直向上渺,口中哺哺的,直说不出来。
狄公在上面见了这样,知道有了别故,赶着令洪亮将他扶起,等他苏醒过来,说明了再验。尸场上面,皆寂静无声,望着孔老儿等他醒来,究为何事。此时洪亮将他扶坐在地下,忙令他媳妇取了一盏糖茶。那许多闲人,团团围住,恨不立刻验毕,好回转城去,忽见孔老儿栽倒地下,一见了也是猜疑不定。
隔了一会儿,好容易才转过气来,嘴里只说道:“不,不,不好了!错,错了!”洪亮赶着问道:“老儿,你定一定神,太爷现在上面等你禀明,是谁错了?”老儿道:“这尸首错了。
前晚那个姓邱的,乃是个少年男子,此人已有胡须,哪里是住店的客人?这人明明的是错了,赶快求太爷伸冤呀。”仵作同洪亮听了这话,已是吓得猜疑不定,随即回了狄公。狄公道:“哪里有此事!这两口尸首,昨日已在此一天,他为何未曾认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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