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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宫两朝演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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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好教他居外为援,所有精兵旧将,尽行隶属。晦尚未登程,义隆至都,谢晦便也一同与百官朝贺。义隆帝年龄才十八,却是器宇不凡,与其兄义符之昏庸大异。他心中暗忌徐、傅、谢三人,面上却不露声色,故示优异。下诏命谢晦真除都督荆襄七州,谢晦好不得意,即出镇荆州。义隆帝便召回王华和到彦元二人,与王昙首、朱容予共襄都城戎政,这四个人俱是义隆帝心腹不题。

到了元嘉三年,义隆帝已是亲柄政权,便下诏杀了徐羡之、傅亮,又收捕了谢晦之子秘书郎世休与羡之之子乔之、乞奴二人,一并杀了。傅亮诸子,义隆念亮至江陵迎驾的诚心可嘉,恕了不杀。当时这个消息,传到荆州谢晦耳中,谢晦顿时晕了过去,倒在座上。左右急忙施救苏醒,又恸哭一回,先命江陵将士,为徐傅举哀不题。隔上不多几天,谢晦又接到义隆帝诏敕。敕上道:

盖闻臣生于三,事之如一,爱敬同极,岂惟名教,况乃施侔造物,义在加隆者乎?徐羡之、傅亮、谢晦,皆因缘之才,荷恩在昔,超居要重,卵翼而长,未足以譬。永初之季,天祸横流,大明倾曜,四海遏密,突受顾托,任同负图,而不能竭其股肱,尽其心力。送往无复言之节,事居缺忠贞之效。将顺靡记,匡救蔑闻,怀宠取容,顺成失德。虽未因惧祸以建大策,而逞其悖心,不畏不义。播迁之始,谋肆酖毒,至止未几,显行怨杀,穷凶极虐,荼毒倍加。颠沛皂隶之手,告尽逆旅之馆,都鄙哀愕,行路饮泣。故庐陵王英秀明远,风徵夙播,鲁卫之寄,朝野属情。羡之等暴蔑求专,忌贤畏逼,造构贝锦,成此无端,罔主蒙上,横加流屏,矫诬朝旨,致兹祸害。

寄以国命而剪以仇雠,旬月之间,再肆酖毒,痛感三灵,怨结神鬼。自书契以来,异常安忍,反易天明,未有如斯之甚者也。昔子家从弑,郑人致讨;宋肥无辜,荡泽为戮。况逆乱倍于往衅,情深痛于国家,此而可容孰不可忍!及宜诛殛,告谢存亡。而当大事甫定,异同纷结,匡国之勋未着,莫大之罪未彰,是以远酌民心。近听舆讼,虽或讨乱,虑或难图,故忍戚含哀,怀耻累载。

每念人生实难,情事未展,未尝不顾影痛心,伏枕泣血。今逆臣之衅,彰暴避迩。君子悲情,义徒思奋。家仇国耻,可得而雪。便命司寇,肃明典刑,晦虽据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率六师,为其遏防。可遣中领军到彦之即日电发,征北将军檀道济络绎继路,并命征虏将军刘粹断其走伏,罪止元凶。余无所问,敕示远迩,咸使闻知!

谢晦阅毕大怒,撕了敕诏,掷于地下。便即调集了三万精兵,整装待发克期东下。晦奉上一表自讼道:臣诲言:臣昔蒙武皇帝殊常之眷,外闻政事,内谋帷幄,经纶夷险,毗赞王业。预佐命之勋,膺河山之赏。及先帝不豫,导措末命。臣故与故司徒羡之、左光禄大臣亮、征北将军臣道济等,并升御床跪受遗诏。载贻话言,托以后事。臣虽凡浅,感恩自励,送往事居,诚实幽显。逮营阳失德,自绝宗庙,朝野岌岌,忧及祸难。忠谋协契,殉国忘己。援登圣朝,惟新皇祚,陛下驰传乘流,绝不加疑,临朝殷勤,增崇封爵。此臣等赤心,已亮于天鉴。远近万邦,咸达于圣旨,若臣等志欲专权,不顾国典,便当协翼幼主,孤负天日。岂复虚馆七旬,仰望鸾旗者哉!故庐陵王

于营阳之世,屡被猜忌,积怨犯上,自贻非命。天祚明德,合当昌运,不有所废,将何以兴。成人之美,春秋之高义;立帝清馆,臣节之所司。耿弇不以贱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耶?况衅积阋墙,祸成威逼,天下耳目,岂伊可诬。臣忝居藩任,乃诚匪懈,为政小大,必先启闻。纠剔群蛮,清夷境内,分留弟侄,并侍殿省。陛下聿遵先旨,申以婚姻(徐晦有二女,一字彭城王义康,一字新野侯义宾。宾为刘道怜第五子,故晦表中述及之)童稚之目,猥荷齿召,荐女遣子,阖门相送。事君之道,义尽于斯。臣羡之总录百揆,翼亮三世,年耆乞退,屡抗表疏,优旨绸缪,未垂顺许。臣亮管司喉舌,恪虔夙夜,恭谨一心,守死善道。此皆皇宋之忠臣,社稷之镇卫。而谗臣倾覆,妄生国衅,天威震怒,加以极刑,并及臣门,同被孥戮。元巨翼命之佐,剿于奸邪之手。

忠良匪躬之辅,不免夷灭之诛。陛下春秋方富,始览万机,民之情伪,未能鉴悉。王弘兄弟,轻躁昧进,王华猜忌忍害,盗弄威权,先除执政以逞其欲,无下之人知与不知,孰不为之痛心愤怨者哉!昔白公称乱,诸梁婴胄。恶人在朝,赵鞅入伐。臣义均休戚,任居分陕,岂可顾而不扶,以负先帝遗旨。爰率将士,缮治舟甲,须其自送,投袂扑讨。若天祚大宋,卜世灵长,义师克振,中流轻荡,便当浮舟东下,戮此三竖,申理冤耻,谢罪阙庭。虽伏锧赴镬,无恨于心。伏愿陛下远寻永初托付之旨,近存元嘉奉戴之诚。则微臣丹款,犹有可察。临表哽慨,不尽欲言。

这篇表文到了宋都,义隆看罢,不禁勃然大怒,正是:王师未向江陵下,反表先来宋帝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在服产儿母后知祸水 入宫生妒姊妹起风波  






话说义隆帝看了谢晦的自讼表,顿时大怒,便下诏讨谢晦背君的罪。恰巧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入都见帝,帝即与道济商议讨逆的计划。道济自告奋勇,情愿率军前驱,并道:"谢晦才智有余。讲到两军对垒,临戎决策,晦却不足。臣非故自夸张,定胜晦一筹!"义隆帝大喜,厚慰道济,并召彭城王义康进都。义隆帝便欲率六军,征讨谢晦不题。

是日,义隆帝回宫十分快活,袁皇后问及朝事,帝即将檀道济自告奋勇的事说出。袁皇后道:"檀道济昔日与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同是废立营阳王的人,怎可命他与谢晦决战?须防其诈。"义隆帝道:"昔日的事,道济被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所胁迫,不得不从。并且杀死营阳王,他更是没有干系。现在朕厚恩笼络了他,他定必为朕出力,以赎前愆,决不会有不测的事发生。故朕躬待一切整顿就绪,便须亲征。只是有一件事,朕却要在没有出都之前,要宣布出来了。"袁后问:"是何事?"义隆帝却指了袁后身后一个宫娃,怀中所抱的一个襁褓小孩,微笑道:"便是此事。"原来那个襁褓小孩,即是袁后所生,当产下的时候,袁后闻那小孩的啼声,恍如狼嗥豺吼。再看他的面目,又是凶恶异常。袁后深知相法,心知此孩不可留养。当时急命宫女请帝入寝殿,袁后对义隆帝道:"此孩他日恐是国家的祸水,万万不可留养,愿杀了此儿,好绝将来祸患。"义隆帝哪里舍得,忍将活泼泼地第一个亲生的孩儿杀死,遂不允袁后的请求,命她好好抚养,取名为邵。只是那时候,义隆帝也是孝服未满,不能够将生子的事传出,故禁止宫中人泄漏出去。到了现在,义隆帝因孝服已满,自己又要出征在即,便欲将生儿喜事,宣布给百官知晓。到了翌日,百官遂尽知皇后弄璋,纷纷向义隆拜贺。义隆也大开筵席,赐饮群僚。一面却伪言皇后分娩尚未满月,宫庭中事,不可无人管理,特令皇姊会稽公主入宫主持六宫一切事宜。

这位会稽公主,乃是宋武帝刘裕的正后臧氏所生,下嫁振威将军徐逵之,逵之以战事身亡于江夏,会稽公主便嫠居守节。故义隆帝令她入宫,他便好放心,亲率六军西征谢晦了。以中领军到彦之为前部先锋、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檀道济为总军统帅,陆续出都,溯流西进,一路浩浩荡荡的过去。这时谢晦也命他的兄弟谢遁、侄儿谢世猷与司马周超、参军何承天,留住在江陵。

谢晦自己却引兵三万人,令庾登之为总军,由江津顺流至江口,进据巴陵。

谢晦得知前哨探报,知宋兵将至,便屯军候战。偏是霖雨十多天,两军未曾交锋。到了那天天晴,庾登之用火攻之计,打胜了宋军先锋到彦之的偏将萧欣,夺着了彭城洲。谢晦好不快活,复上表要挟宋王,语多狂悖。其实谢晦那时还没有知道檀道济已做了统帅,不日便至。以为道济与他是昔日同谋废立的人,宋主当然不去用他。哪知道济大军一到,谢晦得了细作报知,不觉惊慌失措,原来他最怕道济的勇决善识。这日两军接触,江心只见檀字军旗的战船,乘着东风,纵横江面。谢晦的军心早乱,顿时溃败,谢晦便逃还江陵。哪知守城的周超,又归降了宋兵,谢晦忙与弟谢遁,其侄世基、世猷七骑逃出北城。到了安陆,便给该处守吏光顺之擒住,七骑无一得脱,打入囚车,解送至宋营。宋主便班师回都,即下诏将谢晦、谢遁、谢世基、谢世猷,又提监禁在狱的谢嚼,一并押赴市曹斩首。在没有行刑的时候,世基尚吟句

道:

伟哉横海鳞,壮矣垂天翼;

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

谢晦听了,便也吟道: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既涉太行险,斯路信难陟。

他们叔侄两人吟诗既毕,便伸颈待戮。这时忽有一个少妇,披发跣足,号啕而来。见了谢晦,便双手抱住晦头,且添且哭。谢晦嗔目道:"速即归去,善事夫主!"那少妇只是痛哭不去。等到行刑官见刑期已至,便劝少妇让开,少妇即与谢晦永诀道:"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凌藉都市!"谢晦厉声道:"事已至此,不必多说话了!"话声未歇,只听见一声炮响,行刑的手起刀落,谢晦的头颅,便滚了下来。那少妇也昏了过去,经人救了她苏醒,舁入舆中而去。阅者可知道那少妇是谁,她乃谢晦的女儿,嫁与彭城王义康的便是。她虽做了宋王的弟媳,却也无能为力救她违犯大逆的生父,只好到刑场痛哭了一番不题。

且说宋主义隆帝平了谢逆,便大封功臣,加封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兼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此外各将士,各赏赉有差,不题。

小子写到了这里,又要掉转笔儿,将北魏的事情,表白一番。原来北魏自嗣帝病没,太子焘即位以来,与南宋相安无事。这年听说夏主勃勃已死,由子赫连昌继位。北魏本与夏国亦有宿怨,惟因赫连勃勃凶狡善战,北魏也惧他三分。现在听说勃勃死了,魏主焘便有吞并夏国之意。遂与宰相长孙嵩商议定当,即率兵伐夏,破了夏都统万城。夏主赫连昌逃往了上邽,夏国的后妃公主,俱被魏兵所获,献与魏主焘,魏主便将夏后夏妃没入掖庭。夏公主中有三女绝美,俱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容貌,三女俱为赫连勃勃所出。

一个叫做赫连英,一个叫做赫连容,一个叫做赫连婷,魏主便将三女召纳后宫。第一夕便欲幸赫连容,赫连容誓死力拒。魏主焘哪肯甘休,竟命宫女们将赫连容全身赤裸,魏主乘醉迫淫,赫连容宛转娇啼,遂受污辱,这也是亡国人的惨苦。魏主第二夕,便命赫连婷侍寝。赫连婷也知避免不来,忍辱含垢,与魏主燕好。第三夕便轮到了赫连英,自然也是红颜力弱,勉抱衾裯.从此三女轮流常夕,给魏主淫乐。魏主降恩加封,俱封做贵人。

到了这时,三女却忘了亡国的苦楚,反媚事魏主,各争恩宠。自己姊妹,倒自相妒忌,各各不肯相让。其中却以赫连婷最为狡黠,本来她生得最为美艳,魏主便也最宠爱她。赫连容和赫连英难免心中怀恨,便日伺赫连婷的短处,预备中伤她。哪知赫连婷分外机警,早猜破了两个妹子的心事,一面和她们二人佯为亲昵,一面却深结宫娃内侍,使他们忠心于己,伺察赫连英和赫连容的短处。偏是赫连英淫荡性成,竟私通了一个宫门守卫葛恩。那葛恩生得面如冠玉,十分美貌,更是力大如虎,勇猛过人。赫连英和他私通了,如胶如漆,非常恩爱。此事怎能瞒得过赫连婷,不上几天,就被她知道了,她却不动声色。有一天,她暗里对赫连容道:"我们姊妹三人,为了国破家亡,到了此间,圣上加恩,封为贵人。我们姊妹三人,应当各相和爱,同事圣上,怎能够各生意见,自相残害呢?英妹妹却也太不应该了,竟在圣上面前说你的短处,我特来告知你一声,须留神些儿才好。"赫连容听了赫连婷的话,不禁怒道:"婷姊你怎知英妹在圣上跟前说我歹话?"赫连婷故意道:"不说也罢,只要你自己留神便是了。"赫连容哪里肯不问个底细,硬逼着要赫连婷说出。赫连婷吞吞吐吐了一回,方道:"昨夕圣上问我,你可知道赫连容背后有怨朕的说话?我听了圣上的话,很是诧异,料想圣上必有用意。

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个静默自好的人,决不至会口出怨言。当时便对圣上道:‘没有。'圣上也不再问了,后来我从圣上语气中探出,才明白上一夕圣上宿在英妹那里,英妹妹说了你的歹话了。"赫连容听了这些话,不禁柳眉倒竖,咬齿道:"阿英贱婢,我定不与尔干休!"赫连婷忙道:"你快不要如此暴躁,英妹妹也是年幼无知,不晓轻重,待我去警戒她一番。你也不要生气,我们三人,终是同胞亲姊妹,决不能自相摧残!"赫连婷说到了此处,竟眼圈儿一红,声儿哽咽起来。赫连容哪里知是伪,便也簌簌下泪道:"往日只道你婷姊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今日才知道竟错怪了你。"赫连婷见她已入自己计中,便又安慰了她一番而别。

赫连婷随后又到赫连英那里,故意装得十分惊慌的模样。赫连英好不诧异,正要问她,赫连婷已是双泪直流,指了她道:"英妹妹你怎干出这般事来?"赫连英原是心虚,一听此话,不禁粉面通红,心中别别乱跳,偏要强作镇定。嗫嚅着道:"婷姊此话怎讲?"赫连婷惶急道:"英妹到了此刻,你自己干的事,还要瞒我?本来你的事,我也有知道,方才在容妹妹那里,她将你和葛恩的事告诉了我,她说要告知圣上,以免将来破露了下来,也带累受罪。给我喝住了她,叫她千万不要在圣上面前漏泄!"赫连英听了这一番话,早已花容失色,珠泪直流,便双膝跪倒在赫连婷面前哀求道:"此事全仗婷姊替我设法了。"赫连婷扶了她起立,便正色道:"本来此事,你也太糊涂,我和你自己亲姊妹,哪有不助你的理。但是从今以后,你却不许再与葛恩来往。容妹妹那里,我自有法儿使她不声张出来。"赫连英忙道:"我不再与葛恩来往了,你婷姊我是信得过了。只是容姊一面,她的心思究竟与我怎样,却说不定了。婷姊说有法儿使她不声张出来,不知是怎样的法儿?"

赫连婷便附在英的耳上说了一番话,赫连英喜得不住的点头。赫连婷嘱咐完毕,她便姗姗自去。赫连英即命一个心腹宫娃,去招葛恩到来,没一会时候,葛恩已悄悄的踅入。赫连英将此事说了,葛恩吓得面如土色。赫连英又将赫连婷所授的计划,也附耳说给葛恩听了。葛恩沉吟一会道:"这事恐怕不能干。"赫连英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般婆子气息,你自己不要命了吗!"葛恩思索了一会,猛然道:"就如此干了!"正是:祸到切身谋解策,饶了人时人不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蜜中砒双花并命 雪上霜一士轻生  






玉漏沉沉,炉香未残,月移花影上栏杆。皇宫禁地,在这深宵子夜,更是静悄悄无一点声息。在那朱栏回曲的花廊前,却有一个黑影,越过花廊朱栏,掩到一首屋子门前,那黑影便矮了一截。不多一会,那扇室门半启之后,黑影即已不见,室门也依旧闭上。这时室中却多了一个身长七尺开外的美男子,他一身轻装软束,腰间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他轻移脚步,走到了那罗帐低垂的牙床前,侧耳一听,知道床上睡的人,睡得正酣。他便轻轻揭起罗帏,借着灯光望到床上,便见一个美人,香息微微,睡在鸳鸯枕上,漆黑的青丝,映着朱唇粉面,娇模样好不动人。他踌躇了一会,抚一抚腰间的匕首,便揭起锦被,腾身而上。那美人儿香梦惊醒,欲待呼唤,只见匕首的寒光,在粉颈上挥来挥去的乱晃,好不怕人,吓得噤若寒蝉,开口不得。迷迷惘惘之间,那个美男子已任所欲为,玷污了她的清白。等到美人儿惊魂稍定,仔细一瞧那个美男子,便颤声道:"你不就是宫门侍卫葛恩吗?"那人笑道:"赫连容娘娘,是的,小人便是葛恩。"阅者看到此处,当然早已明白,上回书中赫连婷替赫连英想的,叫赫连容声张不出的妙计了。当下赫连容既被葛恩所污,她原也不是个贞节妇人,便一任葛恩。在这个当子,却听得室门又呀然一声,赫连容大惊失色,葛恩却情色自然,毫不惊慌。一霎眼当子,赫连容见帐门揭起处,一个美人臻首,已伸了进来,不是赫连英是谁。

赫连容还没有想到他们串成一气,见被赫连英撞破,好不惭愧。究竟赫连容不是愚人,一转念间她顿时醒悟,正想发作。那赫连英已盈盈的坐在床口上笑道:"容姊,你要原谅些儿,我也没有法,才用这一着的。"葛恩也伏在枕上叩头道:"容娘娘恕罪!"赫连容见了这副情形,暗想身子已被玷污,声张开来,大家都没有活命,便道:"你们速速去罢,此地不可留!"不道话声未绝,门外忽报:"圣上驾到!"此语一入他们三人耳中,俱各面如土色。葛恩说了声罢,举起匕首,猛向咽喉刺进,顿时血淹锦被,命赴黄泉。

这时魏主已大踏步入室,径到床前揭帐看明,狞笑了一声,道:"好!"只见赫连容拔出葛恩喉间匕首,也向咽喉刺进,鲜血四溅之间,赫连容一缕香魂,也随了葛恩去了。只剩下赫连英簌簌乱抖,面无人色。魏主焘猛叱道:"贱婢还不速死,更待何时?"可怜赫连英,哪里还有勇气取那匕首,只是抖个不停。魏主焘双目一睁,拔出腰间宝剑,向赫连英粉颈上一挥,青锋过处,已是身首分离。

此时室外奔进一个披发的女子,两膝跪在魏主面前,掩面悲啼道:"二妹失德,触怒圣上,臣妾不能训迪二妹,以致遗丑宫闱。臣妾罪不容诛,谨请圣上处死!"原来这个女子,便是设连环计,送赫连英命的赫连婷。是夕魏主本宿在赫连婷宫中,赫连婷却故意殷勤献酒,不让魏主早寝,捱到了赫连英等聚在了一室的时候,便有一个赫连婷的心腹宫娃,特地从外面走进赫连婷宫中,故意慌慌张张。魏主起疑,便叱问何事,那个宫娃伏在地上,只是叩头,却不肯说出。魏主更加动疑,逼着追问。宫娃道:"请圣上恕小婢不死,才敢陈说。"赫连婷便叱道:"圣上命你说出,你便说出就是,因何吞吞吐吐?"那个宫娃便道:"小婢方才经过赫连容娘娘宫院时,瞥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容娘娘室中纱窗上显出,小婢疑是遇了鬼祟,所以惊慌失措,望圣上和娘娘免罪!"魏主听了,惊异万分,便欲至赫连容宫院察看。赫连婷还故意阻止,那魏主哪里肯从,遂撞破了赫连英丑事,造成了一场惨剧。

阅者也不必小子言明,早知宫女的说词,也是赫连婷所教的了,当下知三人俱死,她又自请魏主处死。魏主见她泪落如雨,哀婉动人,分外怜惜,便扶她起来道:"此事与卿无干,卿二妹淫贱,已死不论。"遂命内侍收拾三人尸具,用火焚化,不准宣扬泄漏,违者处死。这事便算了结。赫连婷一计除了两个亲妹妹,从此恩宠专房,心满意足。不多时日,魏主竟封赫连婷为继后不题。

且说夏主赫连昌,自从国都统万城被魏军所破,他逃至上邽后,招集旧时兵将,又来反攻。魏将奚斤,率兵与战,赫连昌中伤被擒,押解至魏都昌平城。魏主并不将他难为,赐爵会稽公,宠爱有加。魏主又将己妹昌平公主,给与赫连昌为妻,这多是魏主听了赫连婷的话,才肯如此。那时赫连昌的兄弟赫连定,又率军犯魏,活捉了魏将奚斤。幸得豆代田救出,并虏得赫连昌的后妃,魏主便将夏后赐与豆代田,以酬其功。其后赫连定被擒,被魏主杀死,赫连昌又重行背魏,也失败受诛,夏国到了那时,赫连勃勃的子孙,才算灭尽。

小子说到此处,又要表白南宋宫中的事了。原来宋主义隆帝,这时选得一个绝世的美人,纳入后宫。那美人,乃是吴郡人,姓潘闺名娴德,年龄只十六岁,生就一副消魂动魄的秋波,远山如翠的眉黛,吹弹得破的粉脸,樱桃般小嘴,杨柳般细腰,狭狭小金莲,真是不到三寸,吴郡中推为合郡第一美人儿。她本是小家碧玉,其父潘贵,是一个做小本经营为生的人。娴德和她的母亲赵氏,帮助做些活计,一家三口,就此将就度日。他们的东邻,却是一家书香门第。主人胡德卿,也曾做过官儿,后因忤逆上司,削职休归,便郁郁病殁,遗下老妻金氏,幼子逸民。幸而薄有田产,金氏抚子长大,这时逸民也已十七岁了,生得风流潇洒,美貌异常。他与潘娴德既是近邻,便又时时相见,两下里郎艳女貌,女爱郎美,不免眉目传情,心心相印,只苦无缘亲近,因此未及于乱。逸民便要求他母亲金氏遣媒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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