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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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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某海外飘泊十年,今日务在上国,将郁气一吐。国王大喜,下令城中戒严,众将分头去讫。 

却说元世祖吞并六合,总括中外,犹贪心不足,屡命将征伐绝域,专务远略,穷兵黩武,费用浩繁,民甚苦之。有四帅,曰阿答海、相吾答儿、阿里海、忽都贴木儿。四人日日怂恿元主征伐,凡高昌、吐蕃、交趾、高丽、鬼蛮、天竺、鄯善、安南、西域、回鹘,甚至钦察,离中国三万八千余里,因产良马,无不伐之。至是又因琉球国使臣入贡,言日本国产独摇芝,且有赵宋后裔在焉,其国大治,横行海岸,所向无前。元主业已怒其不贡,又闻有宋赵氏住在国内,即命起兵伐之。太傅伯颜、中书完泽、右丞相和礼霍孙皆极力切谏,不听。惟桑哥庐世荣阿合马一班佞臣,俱赞成之。元主大喜,即诏相吾答儿为大元帅,阿里海副之,百家奴、蕃哥、方文,张燮、积庆贴木儿等,胥授节制,以琉球使臣为向导,统雄师十三万,征伐日本。相吾答儿等得旨,即备战舰海鳅,由天津放至登莱,迤逦而下,径泊罗崇明。又数月,始达昌国,渐近日本。不日已见扶桑岛了。岛上因国王用涪陵之计,命沙咤鲁统兵把守,铸炮以候。 

又调集无数士兵驻崖前,连珠为屯,一屯一炮,每屯五十人,二十余屯,阻住海岸。果然土兵能奋死力,一见海上,隐隐有元兵到来,便呐一声喊,聚集满岸,磨拳擦掌。约计元兵相去不过十里之遥,土兵从不见过轰天雷战法,争相上前发动药线。 

谁知不发则已,一发就如震天的响了一声。众兵就吓得抱头乱窜,双耳齐聋,尽皆伏地不起。那炮打去数里之遥,豁喇的落在水中,波涛鼎沸,鱼鳖皆惊。大元帅相吾答儿惊得面如土色,谓众将曰“红夷西洋,素长火攻,今日本亦用此法,即已至此,我师焉得上岸?”言未已,岛上又发了数炮,军中一时惊惶,皆言不如少退,略避其锋,谁知风色正顺,海鳅大船,一时焉能驶退。岛上士兵,正打得高兴,二十余座轰天雷一齐举发,火焰通红,烟涨迷空。但遇着一船,无不粉碎。众军叫苦不迭,霎时已不见了万余人马。相吾答儿无计可施。俄而,飓风又起,愈吹愈近,且喜岛上发放已尽,准备不及,土兵正在喧嚷,相吾答儿下令三军务须死中求生,趁此冲突上岸,违者斩首。三军方欲鼓噪上前,只见沙咤鲁率大队,在赤金崖前,密如箐笋排定,引弓注石,处处截杀。三军不敢直进,相吾答儿大怒,立斩数员健将,以殉元军。积庆贴木儿者自负胆略过人,跃上一只小舟,奋勇争先,思夺其险。突见上流头,竖满赤红旗帜,不知多少人马,汹涌滚滚而下。柁师大喊叫曰“不好了,鲸鱼发了。”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亦数千丈,转瞬已近岛岸,乘时炮声又举,鲸鱼震怒,鼓浪成雷,喷沫成雨,扬耆昂首,山石为之震动,翻江搅海,白浪滔天,土兵俱惊呆了。沙咤鲁下令退兵,但见雪阵银山,卷地若军声十万,鳌奔龟吼,浮天壮铁甲三千。可怜大元十余万雄师,不一会,尽埋臂掩骼于洪涛巨浸中。其浮去得生者,惟百家奴、方文,暨一小卒,三人回朝复命而已,岂不哀哉!此皆元世祖穷兵黩武之报,而亦元世祖石桀屠生灵之恶也!有诗叹曰苦把生灵任毒痡,穷边黩武葬鱼湖。 

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昔时梁武帝筑堰淮水,以灌寿阳。淮水涨,堰坏,十余万口皆漂入海。世祖此恶,比之尤有甚焉。 

淮水汤汤卷土奔,烟波一洗徐扬村。 

元征日本恶尤甚,十万貔貅葬海门。 



   
   
第十二回 走占城涪陵返国 



当时日本大将越乞纥干,统接应兵至扶桑,犹见波涛汹涌,无不骇异。沙咤鲁令将二十余座轰天雷,安布赤金崖前,永镇此岛,扼守要害,班师回国。白石濑、嘿渊、澥底鳌,闻师凯旋,一齐回兵,国人鼓舞称庆,皆曰赵宋王之赐也!国王更喜不自胜,饮至策勋,大宴群臣,尊涪陵首座。国王举觞上寿次及文武。涪陵接庄在手,转涕泗横流,喟然叹曰“可怜蒙古十余万生灵,一旦淹没,中心惨怛,上国酌酒相庆,赵某焉能入唇?”国王曰“不然,蒙古自遭谴责,于尔我无与。赵王怜念及此,异日定仁慈之主也!”涪陵逊谢,终是不说。因以为将好杀,戒诸武将。国王感动,亦泫然泪下。大夫纥搭进曰“赵王德音,诸公自当铭心镂骨。然赵王在下国,累施覆载,更生有庆,又多设良模,遗我成法。使下国风气变易,岂可无以报德?”赵王异日登极,下国不辞万里,自当岁岁入贡不休也!”涪陵亦谢,勉强尽欢而罢。 
数日后,辞别国王,欲往占城。国王大惊,声泪俱下,曰“下国若非赵王,焉有目前景象,所遗成法,永久世守。然赵王回国,如龙跃天衢,振翼云汉,亦大庆幸事,未敢强留,愿得早正乾坤,永定正朔,海外与有荣施。”命文武整备海舰,送往占城,略酬万一。涪陵固辞不许。次日国王率同文武,离城百余里,祖饯海岸,送者如云。文臣武将,无不下泪,各部号吼如雷。嘿渊、澥底鳌二将感救死之恩,定要送往占城。涪陵不许,二将便欲拔剑自刎,涪陵惊泣许之。与国王再三珍重而别。二将登舟,拽满风帆,望南漂去。国王及众文武,方始回国。却说占城国有辖土,曰金城堡。地广人稠,路扼冲要,前临紫泥岛,左拒交趾,右达暹罗,其地东方朔所谓紫泥海也。 

堡中番汉杂处,又当冲要,交广通商,宋末避难者,往往居此。 

时有枣阳人孟来酚者,以襄阳被围时,随其父挚家避兵至此。 

父名琪,理宗时,官防御使,孟宗政侄也。迁金城堡,数年遂卒。一母一妹,侨居海外,母氏向贤而有远识,父子避乱占城,皆母氏意也。妹名丽蓉,亦美而有才,修洁闲雅,举止雍穆,慨然有丈夫志。每言渠为男子,定当为炎宋复仇,继伯父之业。 

伯父者,宗政之子珙,为宜抚,镇江陵,大兴屯田者也。来翂曰“不然,凡女子多言能为男子事即为男子,又恐须眉而巾帼矣,所谓大言欺人也!”丽蓉笑曰“弟能量姊乎?姊终为常人妇则已矣,然姊终不为常人妇。”二人反唇相讥,其母怒止之。来翂年近弱冠,豪侠有胆力,亦慕其叔祖宗政之为人,读其书,想其行事,有击碎唾壶之风。然母氏方严有法,不敢犯。 

一日遇乐兄弟由暹罗而至,恰遇来翂,具陈桑梓,来翂奇之,款至家中,二马升堂拜母,誓订骨肉之交。二马年俱稍长,来翂以兄事之,遇乐备言在暹罗国,失散小主涪陵之故,来翂惊喜曰“炎宋尚有人耶,占城不闻禁锢搜拿之命,逃在占城,或未可知?弟兄当共往物色,访归故土。”次日辞别其母,三人携手而去。 

却说金城堡有一人,姓铫名宏,虎而冠者也。相识俱狐狗之属,若鲍士彛①√⒎奄佟⑾视诘涞冉允恰1ぶ忻棵恳郧苛枞酰ㄍ袒⑹樱拿窀遗桓已浴6⒑暧扔惺屏Γ钊私在聘街腊越鸪牵璨簧逑ⅰ1つ谟辛詈撸嗨稳吮苣颜咭玻暧馕逖R蛔用海杏祝デ拔┒醒眨怨┏Α3で碛ⅲ吻砘忝黜┏荩刑熳斯A詈胙滴鳎噫弟苍颍赘У埽笄诒钢痢:鲆蝗涨鹾里⒑昃醇氨芏悖⒑暌患晁稍剑渤鐾狻W源嗣坑隽詈闶殖兴常嚎钋ⅲ煊星笠鲋狻A詈鞍斗绻牵⒉患僖源巧o⒑暧咒急繌|、费儋二人,再三关说。令狐威坚拒不允,且曰“某本宋人,侨居贵国,中原肃清,即还故土,此事万难从命。”鲍、费二人,败兴而去。 

铫宏又羞又恼,暗思铫某在金城,岂屈己下人者哉?以礼相求者,念女异地羁旅也。受此奚落,遂起不良之意。鲍、费二人又怂恿之,宏意遂决。 

一日正值令狐威出外未归,宏率多人排阖而人。二女无所逃遁,被众人一拥围住,擒获就走。英、华抵死不从,狂呼不已。幼弟韬,年方十岁,亦号泣呼救。堡中人见是铫宏,谁敢出头?喜得令狐韬孺子虽幼,却有急智,大呼众人休助桀为恶,铫宏之死期至矣。铫宏怒甚,令狐韬曰“适见空中有金甲神将,传言铫宏恶贯已盈,命尽今日日中。”姚宏听罢,慌忙伏地,望空乞命。盖夷人信鬼,其性然也。众人被骗,皆欲散走,惟鲍士彛⒎奄俣耍芏ㄓⅰ⒒环拧U谖<保隼炊蠛海倌堪汉浚婷舱H阶悖菇⒎讯舜虻埂!

又一小后生,上前将英、华护定欲行,突时夷鬼散者复集,足有百余人,团团围定。又有佟泰、鲜于典手舞梢棒打来。二汉子赤手奋勇抵住,鲍、费二人忽地起身,将后生拿住,方欲榜掠,突来马遇乐,打开众人,一眼认定后生,正是涪陵公赵晟。 

心头火起,披靡直入,来救涪陵。孟来翂能识令狐二女,随与马遇阳各负其一,并幼子韬,送往孟家去了。二汉子大吼一声,各夺器械,丢开架子。铫宏等俱受重伤,抱头乱窜,胁从者皆一溜烟逃走。涪陵见了马氏兄弟,不胜之喜。二大汉即日本国之嘿渊、湃底鳌也,送涪陵,由金城起舵上岸相遇。数人正欲叙旧,忽见令狐威飞奔而来,哭拜在地,深谢救援之恩。马遇乐曰“此位即故宋之赵涪陵公也。”令狐威慌忙再拜稽首,涪陵扶起,孟来翂一齐邀至家中,二将不知就里,涪陵一一说知。来翂喜甚,重相叙礼,自是置酒高会,各言别后之情。次日二将辞归日本。涪陵依依不舍,厚赠之,不受。令狐威亦十分感戴;与众人齐送至海岸而别。 

涪陵逐日与马遇乐等各处游览,见占城风气景物,又与诸国悬殊。令狐威领二女归家后,涪陵、遇乐屡过其门,叩以家世。令狐威谢曰“威从兄令狐概者,曾知广德军,威在理宗朝,亦判台州。因劾贾平章公田一表,为似道罢归,避祸来此,缄口不言国事者,二十余年矣!”言毕泣下,涪陵亦泣曰“国家不幸,崖山殄灭,岂尽天命,抑亦人谋,当年如公者,能复几人?”威逊谢。自言其从兄概,不忠于国,明知广德乃临安右臂,临难苟免,望敌而逃,朝廷养士百年,将何用哉?令狐氏可谓无色矣!马遇乐代为扼腕。一日涪陵、遇乐招饮其家。 

酒酣,令狐威起曰“威乞一言,万勿见拒。威海外漂?白,苟延残喘,荆妻早逝,所生弱息,粗知女红,鄙陋在夷。前日不逞之徒,尚思鱼肉,此亦未了之事。威欲屈殿下,权执柯斧,马兄亦代令弟主盟。况马、孟二英雄,深劳救援,未敢过望,聊以报德。”遇乐起谢曰“幼弟不娴礼教,恐负所托。”威曰“老夫志意已决,且弱息既蒙振拔,此外万无他适之理。” 

涪陵大喜,极力赞成,尽欢而散。至孟家说知,向夫人喜不自胜,定聘纳采,不日成婚。马遇阳、孟来翂二人遂联姻娅,马、孟共处一家。 

涪陵主焉,隐身堡中,且常以信义感化夷民,占人悦服。 

盖此堡离国中三百余里,属占城北境,去交趾不远。交趾占城属郡也。交趾之民,为占城役,岁供租税,皆经堡中。交趾极东则界广南之钦、廉二州矣。交人至堡,涪陵细访广南消息。 

交人言广南今有狄参政威望素著,盗贼屏息,讨平巨寇,甚得广人之心。海运已通,道路不梗矣。涪陵思归,与二马至海近试试风色。登舟方拽帆解缆,忽飓风大起,柁师慌忙下碇,几乎颠覆,涪陵触动一物,随手探怀,谁知乌有?涪陵一时嗒然若丧,错愕不知所出。二马惊问之,则真腊国所得之定风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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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陵曰“失珠何足惜,内有藏珠帕,乃暹罗逃命时鲛人所赠物耳,珍藏其帕者,示不忘患难于安乐也。”遂上岸不乐而归。 

先是令孤氏二女在孟家避难,丽容与琼英、琼华相得,有若骨肉,向夫人亦爱若己出。不日遂归,丽容母女犹眷恋不已,至是成婚,鸾凤并巢,马遇阳亦寄其家,三人仍复聚首。 

英、华兼通词翰,属笔之下,姊妹互相旗鼓,工力悉敌。字卫夫人争写坐位至精巧,女红乃其余事。丽容惟喜观书史,不恒以笔墨见长,然属思每一脱稿,英、华俱拜下风,以是益敬之。 

丽容每规英、华曰“凡女子宜观女诫女史并《烈女传》等书,以贞德性。至吟风弄月,乃不过消遣逸兴耳,所重者不在此而在彼也。”英、华佩其言,奉如傅焉。 

一日三人偶经门首,丽容拾得一物,启视之,内一珠大如鸡卵,状有鳞窍,黑色而有光,灼灼可鉴。视其帕似罗非罗,似縠非縠,柔软若无物。三人大异之,丽容置帕水中,水各分裂,讶曰“鲛绡也,物若非出水中,岂有毫不沾濡之理。量此珠亦是珍产。”遂什袭藏之。后闻涪陵失珠,琼英与遇阳言其故,遇阳喜曰“殿下镜台之兆,其在此乎?”琼英曰“向夫人久含此意,未便发泄。当与吾父商之。”遇阳然其言。 

告令狐威,威笑曰“此奇缘也。”遂力肩其事,请之涪陵。 

涪陵初不之许,既而曰“珠帕所关,即我夙缘乎?鲛人一物,更为我作之合耶。但海外淹滞,身无长物,即以鲛绡之帕为质,定风珠尚当还我,以便浮海归国。待有建树,乃订星期。某若碌碌终身,不复问此帕也。”令狐威说知盂家,则琼英已备颠末为之先容矣。向夫人闻涪陵已允,大喜过望。且闻欲归,大开华宴祖饯,回其定风珠,并以礼物副之。 

遇阳与琼英伉俪虽笃,未便同归。令狐威亦年迈子幼,门无应僮,不免冷落,遂移近孟家别室而居。遇乐、遇阳始谢来翂,约以异日,努力功业,离了金城,护定涪陵望国而归。 




   
   
第十三回 智深献策掠广陵 



且说杨镇龙既得太平,与史进、慕容光等议进取之策。降将夏贵曰“太平乃建康门户,既得太平,建康震动,必有重兵来伐。不如紧守牛渚、采石二矶,并各隘口,一面召募养兵,以待再举未迟。”史进曰“不然,太平令与凤阳犄角相助,安丰路不便出师。若伐凤阳,则太平袭其后;若征太平,则凤阳乘其虚。分兵则势已孤,且江南屡遭兵戈,士马不备,至粮运多赴海道达上都,元人虽来,无能为也。宜乘破竹之势,直捣宣城,就取宁国,机会诚不可失。”镇龙两从之。一日,史进领兵欲行,将取宁国。慕容光引二人入帐。镇龙视其人,岸然风骨,状如熊虎,盖即广南之耿星星、张师旦也。饶平一战,钟明亮兵败自刎,二人逃此。镇龙当用人之际,一见大喜,即署麾下。二人愿随史进共取宁国。史进心薄其人,不许。二人固请,镇龙许之。史进思夺其功,大怒曰“临陈逃亡,不能救主,不能尽节,史某不与共事也。大王别遣他将。”镇龙被史进抢白,颇有怒容。然犹豫未决,二人新不间旧,满面羞惭,谢过而退。史进领兵忿忿而去。镇龙甚恚史进,思寻事杀之。 
然史进虽刚愎自用,而勇略兼备,战无不捷,要非镇龙所能驾驭也。镇龙性最褊急,无远识尤多忌刻。风阳秦锡帛,因军中乏粮,遣人约会太平,共取安丰,随乞粮百斛,暂救眉急,不日见还。镇龙不与,慕容光急谏曰“既与联合,缓急尚当相助,奈何靳粮不与?”镇龙曰“太平之粮,仅可支给本营;目下攻取宁国,兵兴粮随。若宁国持久不下,则我军尚不能支,焉有余粮及人?”慕容光再三苦告曰“百斛粮不能窘我太平,大王三思。坚同盟之意也。”镇龙坚拒不允,惟婉词以谢其使。慕容光叹息而出曰“事立败矣。”秦锡帛一闻乞粮不与,怒欲兴师争夺太平。史献(白寿)止之曰“不劳凤阳张弓寸箭,元兵若进攻太平,我坐视不援,可立见其溃也。尔时鹬蚌相持,不坐受渔人之利乎!”锡帛怒始息,然营中实已乏绝,渐至岁除,军士多出怨言。锡帛命再加抄括,濠梁各处,百姓积藏,已累次胶削。又经此番,俱不能卒岁了。濠梁之民大困,搜括之令一下,鸡犬俱无,流离展转,填满沟壑。周衰尚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此时之富人,一般与茕独皆饿殍矣。 

锡帛日日虑乏粮一事。贾智深曰“吴中惟广陵乃南北都会,枕江背淮,四通五达,舟车所聚,最为富饶。欲苏我军之困,非广陵不可。”锡帛问计将安出,贾智深曰“目下已届元夕,命诸将如此如此足矣。”锡帛大喜,依计而行。 

且说广陵即今扬州府,辖三州七县,繁华富丽,冠冕三吴。唐人所谓烟花扬州也。至元夕之盛,即京师无以过之。昔唐元宗皇帝,元夕问仙师叶法善曰“元夕四方,以何处为最?”仙师曰“无逾广陵者矣。”帝愀然曰“朕安得一游广陵也?”仙师曰“当为陛下谋之。”少顷,殿前起一虹桥,请帝登焉。帝遂命乐官李龟年、雷海清等数十人相从,俄而遂见广陵,果然灯火辉煌,士女淡抹浓妆,望月踏歌于道,语音缭绕,笙簧嗷嘈,满城管弦绮罗,疑非人世。帝喜不自禁,命乐官等将月中所得霓裳羽衣曲,于云中奏之。广陵士女皆仰而望见,以为仙人现于云中,瞻拜不已。游罢而归,数日后,节度使果奏其事。夫以广陵之盛,而天子犹慕之,其名胜可知矣。时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广陵正值上元,满城火树,或十丈或二十丈,无不燃灯万盏,百戏杂陈。树下衣罗绮曳锦绣细钗粉艳丽如仙者,名妹不计其数,相与踏歌入云,鳌山万叠,宝炬千层,彩楼百座,凡凤笙龙笛,鸾箫象管,齐奏于不夜天中。并星毬檀车,香风拂拂,香气氤氲,令人应接不暇。所谓风吹玉漏穿花急,人倚朱栏送目劳也。当时有骚客玩此,吟一律以写其胜云及时膏雨已阑珊,黄道春泥晓未干。 

白面郎敲金灯过,红妆人揭绣帘看。 

管弦沸月喧和气,灯火烧空夺夜寒。 

一片歌喉盈耳畔,却疑身在五云端。 

又绝句云鳌山万叠照楼台,都把临窗格子开,椒眼竹篮呼卖籍,金钱抛出绣帘来。 

满城士女正在赏玩不休,忽江都县衙前鳌山火起,延烧民居。众人争赴救火,县宰随出,令人作速扑灭。仓卒间,有置制使孟知缙,犹卤簿呵殿而来。人丛中一片喊声,应者四起。 

孟知缙情知有变,方欲避入县衙,已喊杀连天,有数人上前一把擒住。县宰见不是头,窜伏暗处。一时各衙警报,俱有强人打入,劫夺库藏,沿街大掠。又报城外炮声震地,大队将至虹桥。这边说杨镇龙兵袭芜城,那边疑秦锡帛师过通州。城中人民惊惶无措,抱头乱窜,此时一派哭声,遇贼不免乐海变成苦海,游场改作战场。士女无辜,突遭此锋镝死亡之惨也。时镇守扬州都督石中孚是员老将,一闻火起有变,即令各隘下闸,各衙多备弩箭火炮,紧守府库,违者定按军法。披挂出府,正遇秦杞、秦梓率众纷纷攘攘而来。石中孚大喝“且住!”随与二人交马,不一合,轻舒猿臂,将秦杞擒下。秦梓见兄被获,大怒,奋力来夺,亦被中孚拿住,余兵死者无算。石中孚正在攻杀之际,忽报置制使为贼所擒,大惊,杀至江都衙前,遇着刑士龙督兵掳掠,中孚大怒,挥刀直取士龙。二人大战五十余合,胜负未分,中孚诈败,拖刀而走。士龙性起,放马过来,弓弦响处,士龙中箭落马。中孚勒马回头,举刀直取首级。忽嗖的一矢,从旁飞来,中孚眼快,随手接住。蓝天蔚飞马已到,中孚怒发如雷,抖擞精神,舞刀又战蓝天蔚。三十余合,渐至力乏。刑士龙负伤助战,二人夹攻,中孚大败而退。众兵力不能支,一齐欲遁。恰有副将马芳、柴贵等,总统阿达迭木儿兵到,一齐混战。蓝天蔚、刑士龙自知不敌,保护凤阳兵望城而走。刚欲出城,此时城上有中孚拨来军士,杀散贼兵,安置炮座,布列弩床,一发动矢石如雨,十分利害。随后追兵甚急,刑士龙大窘。蓝天蔚心生一计,命众军拥近城边,佯作欲出之状。城上一声呐喊,矢石欲下。蓝天蔚将孟知缙押赴向前,城上军士,见是置制使,投鼠忌器,不敢发机。贼兵弃了盂知缙,乘势斩关冲杀而出。犹未及半,门首千钩闸蹋下,压死兵士不计其数。刑、蓝二人仅以身免。时东方既白,石中孚率兵追剿,有庞奋、褚点阻住去路。石中孚大呼“谁擒此贼?”副将柴贵应声而往。褚点战柴贵不下,无心恋战,且战且走。石中孚麾动后军,大杀一阵,见相去已远,方始回兵。是役也,凤阳虽劫得库藏而归,已属大创,损兵甚多,诸将皆重伤。石中孚收兵回城,先向孟知缙谢过。孟知缙自顾,甚有惭色。中孚入府,大怒众将违令,失了府库,众将齐票都督令下时,置制使业已被擒,失去库藏矣,非小将之罪也。石中孚怒气始息,押过秦杞、秦梓审问,始知是凤阳党伙确来劫粮。中孚又问系何人计划,或广陵城有人暗引。二人回言即贾寿州之谋也。中孚咬牙切齿,大骂贾贼,又问二人姓名。二人以实告。诸将闻是锡帛之子,尽目眦欲裂,七窍生烟,立请磔之。杞、梓二人,乞命叩头不已。中孚笑曰“公等以为杀之便也,二竖子诛之,污吾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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