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华野史-第2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色极薄极嫩的纸。罗福抽了几张揩了手再嗅,觉得有些香气。复拿了几张纸嗅了嗅道“好香好香,这纸做什么用的?怎的这么香?”锦鸡一边穿衣服,一边答道“这纸么,用途大得很,带在身上最好。可以辟疫,又可以防臭。你插几张在和服的襟口上,些微露点出来,随到什么地方,不闻见臭气。我是特意买了来防臭的。不过不可拿多了,这纸很贵。”罗福听了,真个分了一半,插入怀中。锦鸡走向前道“你插的不好,是这么样留一小半在外面,香气才得出来。”罗福即将身子就拢来,要锦鸡替他插好了。锦鸡道“我洗了脸,来陪你。”拿了洗脸器具下去了。一个下女进来收拾铺盖,望了罗福,只是笑。罗福不能用日语问他,以为方才那下女的事,她知道了好笑。见她要扫房子,便走出房外。等扫好了进来,锦鸡已洗了脸上来。罗福对他说了昨夜的事,问他得了什么样的结果。锦鸡道“我也是大醉,不知怎的就追得不见了,混寻了一会,没有,就回了。当时糊里糊涂,也不记得还有个你。”罗福笑道“我以为你必是得了手,可惜小姜没追,他要追或者比你强些。”锦鸡道“他不喜欢日本女人,说日本女人不值价,他怎么肯追?”说话时,下女送了饭上来。罗福起身辞了出来,锦鸡送到门口,嘱咐道“仔细你怀中的纸,不要掉了,不要落到衣里头去了。”罗福点头,摸了摸纸道“理会得,理会得。”锦鸡忍笑回房,不提。 

罗福揣着纸,得意洋洋的会了几个同来的朋友。他们听罗福说这纸的好处,又嗅得真是好香,每人都要分几张,插在怀里。罗福没法,每人分了三张,叫他们好生保存。出来,不敢会朋友了,怕有人再要分,径回到家里。张全一眼望见了他怀中的纸,走拢来要看。罗福忙掩住道“再分不得了。”张全闻了香气道“该死,该死,你把这纸插在怀里,在街上走不上算,还要露出大半截在外面,真是笑话。你怕谁要分你的?”罗福怔了一怔道“这辟疫防臭的纸,难道带不得吗?”张全知道是有人哄他出丑,笑得打跌道“你这蠢东西,怎么得了?是谁说这纸能辟疫防臭?”罗福道“老李说的呢。不是防臭的吗?又这么香。”张全笑道“也怪你不得,你到日本来还没有嫖过,故不知道这纸的用处。你快抽出来,我说你给听。这纸名消毒奇丽纸,纯是女人用的,又叫妇人用纸。你看它好薄好嫩,色气多娇美。”罗福才恍然大悟道“哦,是了,是了,老李放在枕头底下,就是这个用意。我去的时候,他正和下女在那里苟且。这东西该死,他哄我,我还宝贝似的送了几个同来的人。怪道那扫房的下女,只是望着我笑。”张全道“要紧是没有什么大要紧,不过知道的见了好笑就是。除开你们这些才来的,大约也没有人不知道。”罗福道“虽是这样,这纸我还是舍不得便丢了,实在是香得好。”说完,仍拿了上楼。忽然心中想道这纸既是那么个用法,隔壁的女子自然知道,我何不拿给她看,使她知道我的用意,不强于和她使眼色吗?一个人想着点头道“不错。”这边的窗页是开着的,只那边的关了,便伸手过去,一把推开,拿着纸伸进去,舞了几下。猛听得大喝一声道“谁呢?这般无礼!”罗福听是男子的声音,吓得魂飞天外,缩手不迭,忙关了窗页,蹲作一团,不敢出气。听得那边说道“就是那支那人吗?我过去找他。” 

罗福吓得好像被猫追慌了的耗子,不知往哪里钻好,在房中打了几个磨旋。听得下面开门问话声响,一时人急计生,想起柜子里可以躲。钻进去才关了柜门,就听得梯子响,有人开了房门道“嗳呀,哪里去了?”房主人跟了上来道“他吃早饭出去了,还没有回来。”那人道“回是回来的,不知于今逃往哪里去了。那东西十分无礼,是个什么留学生,这般没有人格。他下次再敢如此,非叫警察来,拿他拘留几天不可。”房主人问“究竟是为什么事?”那人道“那东西屡次对那边做种种卑鄙样子,他们因他是外国人,不理他。方才更不成体统了,拿着一些妇人用纸,伸于到那边房里乱舞。这还能够不结实教训他吗?”房主人道“他既走了就算了罢!他才来不懂日本话,他是在中国这般惯了的,不知道日本的规矩。”那人气忿忿的下楼去了,房主关了房门。也下楼。张全在楼下听得清清白白,暗自好笑,知道罗福必是躲在柜里。等日本人去了,他便说着日本话上楼道“我不信他跑了这般快,非搜了出来,带到警察署去不可。”罗福正要出柜,复听得日本人的声音上楼。他又辨声音不出,吓得蹲在柜里发抖。张全推开门进房,一手扯开柜门,罗福用双手捧着脸,屈作一团。张全鼻子里哼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外就扯。罗福忍住痛,低着头出来,面无人色,不敢仰视。张全恐说话隔壁听得,径拖下楼,到自己房里,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罗福见是张全,跳起来道“你这没良心的,不怕吓死了我!这也可以闹玩笑的吗?”张全笑道“我多久说顽不得,你不听,定要出了乱子,才知道顽不得呢。”罗福抖了抖身上的灰,吐舌道“好险,来的那日本鬼你见了没有,是个什么样子?”张全道“怎么没有看见?五十多岁,比你丑多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的衣服和叫化子一样,眼睛只一只有光,鼻子一个孔。”罗福道“我不信有一个鼻孔的人,你别哄我。”张全道“哄你么?你不信咧,那女子还是共着他这一个鼻孔出气呢。”罗福道“你胡说。大约比我的面孔差些就是了,我也料得他要不比我差些,那女子怎么时常会望着我笑?我今日也是合当背晦,碰了这鬼来了,不然也好了。”张全点头笑道“是吗,不是这鬼来了,你已到了手呢。” 

这日,罗福上楼,连咳嗽都不敢咳。次日,邀张全去看姜清,张全不去,罗福一个人跑到骏河台。进门见王立人、李锦鸡和胡庄一伙人都在那里说笑,见他来了,更大笑起来。罗福一把扭住李锦鸡道“你害得我好!几乎把我的命都送了。” 

李锦鸡挣脱了手问道“什么事害了你?”罗福道“你那揩嘴巴的纸,怎说是辟疫的?”李锦鸡道“不是辟疫的是干什么的?哦,我知道了,你是听了那哄死人不偿命的老张的话。 

你且说他说是做什么的?“罗福道”他说是女人用的。“锦鸡冷笑了一声道”道你骂我揩嘴巴的纸。“顺手将胡庄的柜子打开,拿了一叠出来道”我时常有女人同睡,不能和你辩。 

难道他们也有女人。用这纸吗?我说你瞎了眼你不信,这上面有消毒的字样,不是辟疫,是辟你的鸡巴?“罗福跺脚道”我上了老张的当。老张这样害我,我死也不依他。“姜清笑问道”老张怎样害你?“罗福摇头道”说不得,说不得。“ 

胡庄道“他不说不要紧,怕老张也会替他瞒吗?”姜清道“好笑。老罗做事也要瞒人。”胡庄道“是吗,我看曹操要多大的本领,才能叫阿瞒呢。”罗福道“我不是想瞒你们,说了出来呕气。”胡庄道“你说我替你出气。”李锦鸡等同声都道替你出气。罗福真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笑得这些人在席子上乱滚。姜清忍住笑说道“我不笑别的,我就笑他那理想实在高妙,以为将这纸舞两下,便可打动人。”说罢,想起那舞纸的情形,又笑。罗福道“若老张不哄我,我怎的会做这般想。”胡庄道“你想是没有想错。不过日本女人个个怀中插了这辟疫的纸。若是看了便动心,她那心就没有定的时候了。拿张春宫去舞,或者有些效验。”罗福道“可惜日本没有这东西买。上海遍地皆是,先来的时候,带几套来就好了。”李锦鸡道“日本怎么没有?上海的装束不对,买了来也不中用。你要日本的吗?我借两套给你。”罗福道“你真有吗?”锦鸡道“你不信,我就给你看。”说着用手往洋服里襟的口袋里去摸,这些人都翻眼望着,不知锦鸡又要用什么东西哄罗福。锦鸡摸出一叠照片,往罗福脸上一照道“这不是?”这些人争着来看。不是春宫是什么?把个姜清吓得摇头吐舌,连喊该死,胡庄也骂锦鸡无聊。锦鸡道“你们既都不愿看,我收了罢。”仍旧聚了起来,待往口袋里插,不提防刘越石在后面一手夺了道“老李,你来抢,就是一拳,这东西孝敬了我罢!”李锦鸡真个不敢上前去抢。罗福不依道“老李说了借给我的,你拿去做什么?”刘越石道“老罗。你不要信他,他哪里会肯借给你?你没见他带在身上?这是他随身之宝,肯借把人的吗?我抢了他的,他就没有法子。”李锦鸡道“老罗,他自己想要,故拿话来哄你。我要不打算借你,我也不拿出来了。我于今随你的便,这东西我横竖不要了,你没有本事承受,怪我不得。”罗福正待开口,刘越石道“老罗,你不用着急,我分两张给你。”罗福道“两张不够。” 

刘越石道“够不够不能管。”他说时,选了两张递给罗福。 

罗福接了看道“这个不好,要随我选。”刘越石道“你知道什么好歹。不是我,你一张都没有。老李方才要往袋里插,你没看见吗?”锦鸡站在旁边看了,闷闷不乐,拿了帽子就走道“你们这强盗窝里来不得。”这些人大笑起来。王立人扯住刘越石道“你一个人独得不行,好歹分两张给我。”刘越石摇头道“这里共总只有六张,万不能分。”王立人扯住,哪里肯放,硬分了两张才罢……姜清看了,大不畅快,独自上楼去了。王立人、罗福即辞出了出来,各自归家。 

单说罗福走到自己门口,见隔壁门外一乘车子,堆了许多行李,好像是搬家。罗福脑筋中忽然如受了什么大刺激,呆呆的站在门口。望了那车上的什物,有几件是平日从窗子里见过的,心想她这一走,知道她走到哪里,与她还有见面的日子吗? 

心中想着,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来。不一会一个车夫走来,拖着车子就走。接着隔壁的门响,那女子收拾得齐齐整整,走了出来。见于罗福,笑着行了个礼,说声少陪。罗福得这机会,心中就有许多话要问。奈日本话一句也不能达意,只得也点点头,眼睁睁望着她去了。想起方才她笑着行礼,说失陪的态度,便觉得情深似海。门口无可留连,进房即将方才的事和张全说。 

张全道“横竖你不懂得日本话,莫说吊不上,便吊上了,又安得巫山置重译,为你通情话呢?”罗福道“我于今赶急学日本话,来得及么?”张全道“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日本女人可吊的多得很,学好了日本话,总有用处。”罗福道“我从此拼命学日本话便了,学好了你替我大家设法。”张全笑着答应。罗福上楼,真个拿了日本语读本,放开喉咙喊起来。 

张全在楼下好笑,心想这呆子想女人想疯了,何不哄着他玩玩。眉头一皱道“有了。如此这般的,岂不大妙?”登时依计做了。 

次日,罗福早起,邮便夫送了封信来,上面写“罗君亲启”。罗福拆了,见是日本文,看不懂其中意思,来找张全看。 

张全还睡着没有起来,推醒了,请他翻译。张全接了一看,跳起来道“恭喜你,恭喜你。你快去收拾,就是今日。”罗福也欢喜,忙问是什么,这信由哪里来的?张全道“就是那隔壁的女人写来的。”罗福着急道“你还不快些翻给我听。” 

张全道“你听吗?信上说一向承你的情,我非常感激,因我有个哥子同住,不便和你说话。于今搬的地方,也不好请你来。 

你如想会我,明日午后六点钟,我要到浅草帝国馆去看活动写真,你可于六点钟以前,到那里买入场券的所在等我。无论如何,我是要来的。我现在有许多话要说也说不尽,明日会了面谈罢!信是这么写的,你看是喜事不是喜事?“罗福道”你没有看错么?“张全将信摆在罗福眼前道”看错了,这些汉字难道你也不认得?“罗福看了汉字依着张全说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起文法来,果然不错。喜得张开口望着张全,不知要怎么才好。张全道”她这叫你去,很有点意思。浅草的料理店、牛肉馆、旅馆,都是白日可以借房间的,见了面,一定成功。你快去剃了头,我送香水、美颜水给你收拾。“罗福道”借房子这交涉是几句什么日本话,请你写给我念熟,免得临时不晓得说。“张全道”呆子,这许多话一时间念得熟的吗?交涉她自然会去办。你就会说日本话,到底是个中国人,也犯不着去说呢。“ 

罗福心中七上八下,想去剃头,肚子又饿了。即催张全收被洗脸吃饭。吃了饭,往理发店,一边剃头,一边描想见面时的快活。头还没有剃完,不凑巧的天下起雨来了。幸理发店隔家里不远,冒雨回来,张全真个替他收拾。到午后那雨越下越大。他老早穿好了衣服,刷净了靴子,望雨住,哪里肯住?看看已到五点钟,加上些晚风,更大了。他恐错过了时间。只得冒着雨走。站在神保町停车场等了十分钟的电车,风大了,伞挡雨不住,一身洋服,除领襟而外,早喷得透湿。到帝国馆时,六点钟过了,站在买入场券的地方,用眼望着街上。见往来的尽是些下等男子,一个个擎着伞,携着衣,穿着高木屐,凄凄惶惶的跑,绝无一个女子。罗福驼着一身湿透了的衣,又是十月天气。站在当风的地方,雨虽小了,还是不住的当面喷来。 

饶他有比火炭还热的心,也禁不得这冷风冷雨吹打,只一阵工夫,可怜他连五脏六腑都冰透了。忍死等到八点钟,料道不能来了,仍依原路回家。实在乏了,脱衣便睡。次日和张全太息了一会。自此一心一想学日本话,再候机缘。 

不知后事如何,且俟下章再写。 



   
   
第十九章 掷果潘安登场逞艳 惊筵焦遂使酒挥毫 



话说罗福此心不死,整整的在家读了两个月的日本话。心坚石也穿,普通平常的话,他居然能讲得来了。一日是十二月十五,同张全到姜清家里,姜清迎着张全道“你来得正好,有事正要找你来商量。”张全见胡庄、刘越石、张裕川都围着火炉向火,二人脱了外套,也围坐拢来。姜清就在睡椅上斜躺着。张全问道“什么事要找我商量?”姜清笑道“于今要过年了,你且猜猜找你商量什么?”罗福笑道“我一猜便着,必是小姜不得过年,找老张去替他借高利贷。”张全摇头道“这题目太泛,我猜不着是什么事。”姜清道“我们方才在一块儿几个人闲谈道,过年了,闹着什么玩玩才好,看你可想得出花样来?”张全低头沉吟了一会道“可惜谢抗白、陆扶轩、吴我尊、欧阳予倩诸人都走了,不然演新剧就很好。我们这里可以登场的人也不少。”胡庄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们正商议说是演戏好。“罗福拍手笑道”妙透了。演戏演戏,少不得要我来帮帮场面。“姜清道”那是自然少你不得。“张全道”你们方才怎样商议了一会?“胡庄道”我想正脚色少了,只好演《鸳鸯剑》,我扮柳湘莲,你扮尤二姐。小姜他说他不愿做尤三姐,他说他要扮茶花女,我就答应扮亚猛,他又说不好。“张全道”我扮亚猛何如?“姜清道”你扮侍儿好。扮亚猛,身材太小了。“胡庄道”我身材大,你怎的又说不好?“姜清半晌道”你又不能唱歌,把什么扮得来?“胡庄笑道”那不容易吗?随便哼两句就是,谁懂得?“姜清摇头笑道”你扮亚猛的爷倒相称。“张全道”扮亚猛的,我想起个人来了,青年会的老李不好吗?“姜清想道”果然好。“胡庄道”不是广东的李默卿吗?“张全道”是。“胡庄道”他不是个矮子吗?“姜清道”他的歌唱得很好。他与西洋人往来得久,姿势也好。“胡庄不服。自言自语,说李默卿不相称,姜清也不作理会。张全道”正脚已齐,这些便很容易,只是在什么地方演哩?“姜清道”教老李去借日本青年会好么?“胡庄道”好。“于是几人又商议了一会,收多少钱的入场料,派某人扮某脚,当下派了罗福做揭幕掩幕的。罗福道”这揭幕掩幕也算是做戏?我不来。“姜清笑道”说了来帮场面,这不算是帮场面吗?你不愿,就派别人,愿干的多呢。“罗福连忙道”来来。只是小姜,你也太使乖巧了。“姜清道”老张,请你到青年会和老李说,我们先要演习几天,才得合拍。布景的器具,也都托他去办,他必然高兴的。入场券由我这里印。“胡庄望着姜清笑道”你只要他去说,倒底是几时唱,唱几晚,我们自己还不知道,教老李怎么好去借器具,好去借房子哩?“姜清拍着腿笑道”我真糊涂,你们说定几时唱,唱几晚好?“大家共议了三十日一晚,元旦日一晚。于是张全辞了出来,去会李默卿。 

罗福正待归家,走不多远,只见对面来了个女子,正是两月前为他生出种种问题的那人儿。罗福一见,心中大喜。忙走上前行礼,道阔别。那女子认得是罗福。也只得还礼。罗福道“那晚你约我到帝国馆,你怎么不来呢?”那女子摸不着头脑道“我何时约过先生到帝国馆?”罗福笑道“你就忘了吗?你写的信,我还带在身上,舍不得丢掉,你看。”说时解开外套,从里面拿出信来,递给那女子。那女子看了笑道“这不是我写的。”罗福诧异道“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我为这信还受了一晚的苦呢。”那女子复将信看了一遍道“这信不像日本人写的,恐是你的朋友故意写了哄你的。我的名字也错了,口气也不对,我叫芳子,这信上写的是月子。”罗福听了,才恍然里钻出个大悟来,登时跌脚道“是了是了。我同住的那姓张的最会作弄我,可惜他于今不在家。不然,就请你同去问问他,看他如何抵赖。”芳子道“他在家,我于今也不能去。我就住在饭田町四丁目十二番地大熊方内,你高兴可请过我那边来玩。”罗福喜不自胜,忙用铅笔记了地名,说明日午后七点钟定来。芳子应了在家相等,彼此别了。当日罗福归家。夜间张全回了,少不得骂他不该欺骗自己。次日七点钟,罗福又全身装束,找到大熊方,会了个老婆子,问芳子在家没有。老婆端详了罗福一会道“请进来,我就去找她来。”罗福进去,老婆引到一间六叠席子的房内,捧了个火钵,放在罗福面前,老婆子去了。罗福看房里并无陈设,一张小桌子塞在房角上,席子旧到八分,只一盏五烛光的电灯,更显得不明亮。 

罗福心想这房子不像是芳子住的。她的房必在楼上,到她房里坐着去等不好吗?想罢,立起身来,轻轻上楼。只见楼上的瓦斯灯照耀得如同白日,罗福推开门看,一眼便望见壁上挂了件狐皮袍子,桌上竖了支中国水烟袋。房中陈设虽不精致,却十分华富。罗福吓了一跳,知道是错了。幸得没人在房内,忙退了出来。才到楼口,听得外面门响,吓得他三步作两步的踏的梯子一片响。梯子下完,一个雄赳赳的男子,披着貂领外套迎面而来,望罗福操着北方口音问道“你找谁呢?”罗福慌了,连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找芳子。”那人道“什么芳子?她住在哪里?”罗福道“她说住在大熊方。”那人道“混帐!大熊方住的就是我,有什么芳子?你上楼来,我要问你个清楚。”那人说着上楼,罗福只得跟了上去。那人进房,外套也不及脱,开了抽屉,开了柜子,检查一会,回头打量罗福几眼,挥手道“你去,你去!” 

罗福如遇了赦,下楼回到方才的房内坐着,心想好危险,几乎把我当贼。正想时,门响,老婆子同芳子来了。罗福站起来问芳子去哪里来,芳子笑答没去哪里。老婆子送芳子进房,告回避,关门去了。芳子道“我并不住在这里,这婆子是我的亲戚。”一边说一边拖罗福同伴着火钵坐厂,彼此攀谈起来。 

罗福心迷神醉,要求芳子和老婆子办交涉,借房子住夜。那老婆子历来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的,况一个卖弄有家私,一个果然爱你金资,怕不成就了这幽期密约。这一晚腿儿相压,脸儿相偎,手儿相持,颠凤倒鸾百事有。罗福到东京,这便是破题儿第一夜。次日珍重后会才别。 

二十日后陪着姜清等演习子几天新剧。姜清借了几套阔西洋妇人衣服,初次装扮起来,连同演的人都看呆了。自己也对着镜子出神,忘记了镜子里就是自己的影子,以为另有个这般美的女子,并且是个真的。差不多要和她吊起膀子来。及悟了是自己,又疑心自己不是个男子。一想到了是做戏装马克,那霎时间佳人薄命之感,便奔注脑内。不啻自己就是马克。一颦一笑,一出词一吐气,无一不是马克。就是真马克复生,见了也必疑是自己的幻影。如此径演到二十九日,都已圆熟。次日,午后三点钟光景,齐集青年会,束装布景,五点多钟来看的人便不少。西首一排二三十位中国女性学生,一个个都是玉精神花模样,静悄悄眼睁睁的等马克出场。这日黄文汉、郑绍畋、周撰、李锦鸡都有优待券,先到了,坐在前面一排椅上。后面来的人络绎不绝,顷刻之间,楼上楼下,挤得水泄不通,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