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华野史-第3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震骇。” 

遂窜蔡京儋州编置,及其子孙三十三人,并编管远恶州军。在后蔡京量移至潭州。那时使臣吴信押送,信为人小心,事京尤谨,京感旧泣下。尝独饮,命信对坐,作小词自述云。《西江月》 

八十衰年初谢,三千里外无家;孤行骨肉各天涯,遥望神京泣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日谩繁华,到此番成梦话。 

蔡京居月余,怨恨而死。年八十余。蔡攸责永州安置,徙浔、雷二州,后移万安军。朝廷遣使就万安军斩之,传首四方。 

蔡绦亦以复辟之谤伏诛。童贯初贬恶州居住,量移彬州。朝廷下诏数童贯误国家之罪有十,追至南雄州斩之,传首京师。有诗为证,诗曰权奸误国祸机深,开国承家戒小人。 

六贼尽诛何足道,奈何二圣远蒙尘! 

三月,李纲追上皇于南京,入居龙德宫。赵良嗣使虏开边隙,窜柳州,寻亦就诛。种师中击虏于榆次,死于难。姚古师 

溃于盘陀,退保隆德府。再召李纲为两河宣抚。六月,太白荧惑岁星镇星聚于张,彗出紫微垣。七月,彗出东北,长数丈,北扫帝座,扫文昌。大臣李邦彦等奏曰“此乃夷狄将衰之兆,不足为中国忧。”提举醴泉观谭世绩而奏“垂象可畏,当修德以应天,不宜惑其谀说。”下诏除民间疾苦十七事。 

胜捷军统制张师正与金贼遇于河北而溃,至大名府,宣抚使李弥大斩师正以徇,而师正部下众不自安。会童贯已诛,其大校李福承师正之军以叛,遂掠菑、青间,胁从至四万人,所过无噍类。李弥大遣稗将韩世忠统所部五百人袭击之,擒李福,斩于军,余皆弃甲遁。其众犹有万余人。世忠单骑入其军,谓曰“我辈皆西人,平时惟杀菑贼,那曾作贼耶官家使我招汝,若能降,悉赦汝罪。”众皆罗拜而降。 

八月,刘岑、李若水使虏。十月,窜李纲。时斡离不陷真定府。十一月,康王构使斡离不军,许割三镇。斡离不犯京师,朝廷自康恪、耿南仲等散西南两道兵,至是时,四方勤王之师无一来者。都城惟卫士上四军及中军校勇、京东西弓手千余人。 

时有炮五百余座在郊外,无人收之,兵部则谓属朝廷,系枢密院当收;枢密则谓自有所属军器监;或谓驾部当收,驾部则为库部当收;彼此互相推托,皆弃之不收,反遗之以与金人用。 

是时,钦宗以手札促张叔夜提兵三万人入卫,屯于玉津园。 

夜同孙传、范琼夜袭虏营,不克。闰月,粘罕犯京师,屯青城。 

复遣肖庆来议和,坚请上出城会盟。乃诏都水监丞李处权为报谢使,以书报之。粘罕却而不受。大雨雪,彗出竟天。 

丙辰,京城自十一月二十五日被围,凡四十日,午时失守。 

先是有卒名郭京者,自言能用遁甲法,可以生擒粘罕、斡离不等。何、孙传与内侍等皆倾心尊信之。又有刘孝竭各募众,或称六丁力士,或称北斗神兵,或称天关大将,各效郭京所为。 

是日大开宣化门,出与虏接战,为金兵分四翼并进,郭京脱身逃遁,众皆披靡,城遂陷。王宗濋引殿班下城传呼救驾,四壁兵大溃,金人因而上城。统制姚仲友为军士所杀,何彦庆力战死于城上。张叔夜请驻跸襄阳以图幸雍。叔夜连四日大虎,力斩金人金军大将二人,身被数枪,父子力战,士皆殊死斗。上闻城陷,乃恸哭曰“朕不用种师道言,以至于此!”盖春初虏之去也,师道劝钦宗乘其半渡击之,牵于和议不从,师道厉声曰“异日必为后患!”至是果如其言,故钦宗悔不从其请也。后南儒咏史有一诗云,诗曰陈迹分明断简中,才看卷首可占终。 

兵来尚恐妨恭谢,事去方知悔夹攻。 

丞相自言芝产第,太师频奏鹤翔空。 

如何直到宣和季,始忆元城与了翁。 

二十五日,京师陷。金兵入城。二十六日,粘罕遣使入城,求两式幸虏营面议和及割地事。十二月初五日,遣入城搬挈书籍,并国子监三省六部司,或官制天下户口图、人民、财物。 

初九日,又遣人搬运法物、车辂、卤簿、太常乐器及钟鼓刻漏,应是朝廷仪制,取之无有少遗。十九日,京师雪深数尺,米斗三千,贫民饥饿,布满街巷,死者盈路。金人又肆兵劫掠富家。 

粘罕命一将领甲士百余人,在天津桥驻紥,民不敢过。壮者则剥脱而杀之,妇女美丽者留之。城中闭户,不敢出入。廿一日,金人遣使入城,言国主有命,于京师中选择十八已下女子一千五百人充后宫祗应。于逐方巷廿四厢集民女子拣选出城,父母号泣,声动天地,其女子往往为金人恣行淫滥。 

【靖康二年】正月初一日,粘罕遣人入城朝贺,颇不为礼。 

十一日,粘罕遣人入城请车驾军前议事。廿一日,金人遣使入城,出榜通衢曰“元帅奉北国皇帝圣旨,今者兵马远来,所议事理,今已两国通和,要得金一百廿万两,银一百五十万两。”于是金人执开封府尹何,分厢拘括民户金、银、钗、钏、钚、钿等,星铢无余,如有藏匿不赍出者依军法,动辄杀害,刑及无辜。廿三日,金人遣人入城,持北书曰“今两国通和,所有合理事件,仰元帅府请两朝皇帝军前面议可否申奏。”廿九日,金人复遣使请车驾出城,且赍到北国书曰“今已破汴梁,二帝不可复居,宜于族中别立一人以为宋国主,仍去皇帝号,但称宋王。封太上为天水郡王,少帝为天水郡公,于东宫外筑台室居止。文字到日,仰元帅府请两人到军前共议申奏。” 

金使又言“国相元帅数数遣请陛下出城同共议事,陛下不肯出。今发北国皇帝手诏,陛下之意如何”帝曰“卿且退,容商议。”使者曰“事急矣!从且福,逆则祸。陛下为臣所误以至于此,尚复取臣下之言,恐祸在不测。况北国皇帝宽慈正直,不比你两人反复无状。顷之,使者辞色俱厉,不拜而退。 

二月二日,粘罕部左统军郎游丽将甲兵骑七百人至内门,称有两国利害见国王。左右入奏,帝登门,郎游丽厉声曰“元帅遣我上闻国主!前日已曾遣人将到北国皇帝圣旨,所议事理,如何更无一言相报,使我元帅无可奏知北国皇帝!今特遣我来见国主,其事若何两日不见来意,祸出不测矣!盖昨已有盟在前,不欲仓卒,今先此上闻,伏取指挥。”帝曰“已降指挥,今月十八日出城见元帅,可报知。所有事候面见元帅说及,尔且退。”郎游丽曰“陛下十一日若不出城,元帅更不来商议请求也!”复白帝曰“我众人马七百余人,欲得少犒,设每人要金一两,望陛下给之!”时左藏库金帛已罄尽,乃于宫中需素得金钚等八百两与之,其人不谢而去。 

十一日,车驾出幸金兵营,百姓数万人扼车驾曰“陛下不可轻出!若出,事在不测!”号泣不与行,帝亦泣下。范琼按剑曰“皇帝本为两国生灵,屈己求和。今幸虏营,旦去暮返;若不使车驾出城,汝等亦无生理!”百姓大怒,争骂,投瓦砾击之。琼以剑杀死数辈,盖攀辂之人也。车驾遂出城。至军门,军吏止帝于小室曰“元帅睡尚未起,可俟于此。”容移时,有小黄头奴至曰“元帅请国主。”帝徒行至阶下,粘罕下阶执其手曰“臣远酋长,不知中国礼义曲折。”乃揖与升阶,命左右坐,帝面西,粘罕南向,移时不语。左右各执利刃大刀。所侍帝祗应只有王副、周可成二人而已。粘罕使左右以所降北国诏书使左右白帝,帝曰“敢不从命!苟利生灵以息兵革,顾何事不可。”粘罕复命左右白帝曰“既如此,请国王归幕,等候北朝皇帝圣旨。”乃令介人引帝归幕。俄有人进酒食,帝不复举。移三时间,帝问左右曰“可白元帅令吾归宫矣。所议事既从,他无余策。”左右白帝曰“元帅造表请皇帝同发,来日早行未晚。”帝默然。左右又进酒食,命伶人作乐,帝吁嘘不能食。夜阑寒甚,帷幙风急,坐不能安,倚案凭坐,左右劝勉,帝泣涕而已。俄五更,有人至帝前曰“请国王同元帅发表。”引帝至帐下,旋次升阶,惟有一案设香烛。粘罕使左右以其表示帝,帝视之,其词曰“臣侄南宋国王赵某,今蒙叔北国皇帝圣旨,令某同父退避大位,别选宗中贤君立以为君,敢不遵从!今同元帅申发前去,其次居止及别择到贤族,未敢先次奏问,候允从日,别具申请。”书后复请帝署名,帝从之。缄毕,帐下驰一骑,黄旗素马,前去讫。方命左右设椅,粘罕西向,帝东向。少刻,有一紫衣人自外至,粘罕与帝并起身。紫衣人望帐下马,升阶坐西向,相揖各就坐。 

粘罕使人白帝曰“此北国皇后弟也。传宣至此,催促陛下议 

论事。”帝唯唯。令进酒,时天气甚寒,帝连饮二杯。紫衣曰“陛下且宜止此,晚刻面奉北国皇帝指挥事,与陛下言之。” 

揖退,令左右引帝归幕,帝回视粘罕与紫衣尚同坐复饮。帝归至幕,天尚未明,少憩几上,寒不成寐。左右有绿衣者语帝曰“早来紫衣乃北国皇后弟也,姓野耶葛,名多波,今为十七军都统,位在粘罕上。今暂来此,要往来东京,取选到后宫女子一千五百人,三两日北去也。”少刻,天明,俄闻报曰“统军来相见。”帝迎之,乃早上紫衣人。帝与之接坐,语不可晓,帝但加礼告以周旋,少不回颜色,命左右指瓶中物,左右因以酒进,紫衣者举大杯连四五盏,帝亦举一二杯。酒退,顾左右谓帝曰“安心也。”揖而去。上在幕中五日,累欲归,粘罕止之,且言候北国皇帝回命到日可归。 

十六日,粘罕使人召帝至帐下,升阶东坐,有吏持文书名案牍者示粘罕。阶下刀斧簇一紫衣贵人,帝视之,乃宗正士侃也。粘罕使人谓士侃曰“今命汝入城,可说与你南国宰相,于赵姓族属中选择一人有名望贤德者,同你及合朝大臣保名密地申奏,以准备金国皇帝圣旨到来,别立贤君。”言讫,挥使退去。又拥一皂衣人至阶下。粘罕使人谓曰“汝于东京城内,择一宽广寺院可作宫室者,欲于其中作二主宫,宜速置办!” 

言讫,指挥退去。帝起白粘罕曰“所指挥事,一一从命。容某入城视太上安否,以报平安,使得尽人子孝道,实元帅之赐也。”粘罕首肯,促左右进酒。帐下有伶人作乐,唱言奉粘罕为太公、伊尹。粘罕不喜曰“太公、伊尹,古圣人也,吾安继其万一”观其人而语帝曰“这几个乐人,是大宋人,今日煞好公事!”笑而止曰“来日教陛下入京城安抚上皇。五七日间,北国皇帝诏到来,请陛下到军前,不可相推。”良久,遣左右送帝归幕。 

至十七日早,有绿衣者来谓帝曰“元帅有命,令陛下还宫。”良久进食,有数人引帝出幕,至军门,遥见禁卫列于外。 

车驾入城,金人摽掠尤甚,小民号泣,夜以继日,凡七日。帝往撷芳园见太上,父子相持泣涕,及太后郑氏同坐,帝奏太上曰“臣不孝不道,上贻君父之忧,下罹百姓之毒,杀身不足以塞责。今北兵见迫,日以择贤为君,臣与陛下,吉凶共之,且以弟康王为主,不失祖宗社稷,幸之大也。”时韦妃侍侧,即康王母也,言曰“二宫令许以康王继位,而中兴可待;然外镇须假主盟,陛下可作诏书召四方兵赴京师。金人狡计,必未止于择贤,祸有不可胜言者,二宫必不肯留于京师。惟陛下熟计之!” 

三月初四日,粘罕遣人持书,一诣太上皇,一诣帝前曰“今日北国皇帝所有施行事件,请车驾诣军前听候指挥。”至日中,又遣人促帝及太上皇并至军前议事。至晚遣人不绝,又云“若上皇未出城,不妨请帝先至。”初五日,车驾出幸虏营,至帐下,粘罕坐而言曰“今北国皇帝不从汝请,别立异姓为王。”遣人持诏书示帝,遥远不复可辩。使人降自北道,入小门,至一室,篱落路缺,守以兵刃,自辰至申,未得食,帝涕泣而已。至暮,番奴持食肉一盘,酒一瓶,于帝前曰“食之,食之!”帝泣而言曰“父母不复顾矣!”番奴曰“父母旦夕与汝相见矣!”其夜无床席可寝,但有木凳二条而已,亦无灯烛。窗外数闻兵甲声。时天气寒凛,帝达旦不寐。天明,有人呼帝曰“太上至矣!”帝视之,见戎衣数十人,引太上由傍门小道而去。帝欲前,左右止之,帝哭不胜其哀。后有毛麾因过龙德故宫有感而赋诗一首,诗曰万里銮舆去不还,故宫风物尚依然。 

四围锦绣山河地,一片云霞洞府天。 

空有遗愁生落日,可无佳气起非烟。 

古来国破皆如此,谁念经营二百年! 

初四日至十五日,皇族后妃诸王累累至军中,日夜不绝。 

上皇与帝异居,后妃诸王皆不得相见,惟郑后、朱后相从。十六日,上皇方得与少帝相见,共居一室。时风寒衣宿竹簟,侍御人取茅及黍穰作焰,与二帝同坐,向火至明。粘罕令左右将青袍迫二帝易服,以常服服之。逼二后易服。李若水是时从少帝扈驾至北,因抗言力争,骂虏不屈,虏杀之。粘罕谓群胡曰“大辽之亡,死节之臣甚众;南朝惟有李侍郎一人而已!” 

及葬,得一诗于衣襟,诗曰胡马南来久不归,山河残破一身微。 

功名误我等云过,岁月惊人还云飞。 

每事恐贻千古恨,此身甘与众人违。 

艰难重有君亲念,血泪班班满客衣。 

自此以后,二帝、二后每日惟得一食一饮而已。 

粘罕使张邦昌受伪命即位,僭号楚。 

丁已,太上皇北狩。越四日庚申,粘罕遣骑吏持书示上皇已先行矣,谓帝曰“元帅今遣汝等赴燕京朝皇帝,来日起行。”十八日早,骑吏牵马三疋,令帝及二后乘之。二后素不能骑,吏遂掖而乘之。路傍见者泣曰“皇帝父子北去,我等百姓何日见太平也”因上羹饭二小盂。太上及帝、朱后分食之,粗粝不堪食。骑吏从者约五百人,皆衣青袍,与二帝不可辨,“不知阜老何由知之”阜老曰“吾以面色观之可见,况传闻车驾 

将欲入京,故知之。”帝曰“吾母心腹疾,汝有汤药”阜老对曰“无,止有少盐酥,可煎而进之。”骑吏怒其迟滞住,遂促行。掌骑吏千户姓幽西,名骨碌都,常以言戏朱后。 

二十九日,行次将欲渡河,有舟自北来,上立皂帜,中有紫衣人,大呼骨碌都曰“北国皇帝约四月半至燕京,今已三月尽,可速行之!”语次,骨碌都数以目视朱后,且哂之。紫衣知其情状,拔刀执骨碌都曰“汝本一冗贱,吾兄待汝以至于此,今安得与妇人私而稽缓其行程”乃杀之,投尸于河。 

四月十四日,至信安县,帝及太上、太后、皇后自离京未尝涤面,至是见野水澄清,四人方掬水洗面灌涤,相视哽咽不胜。傍有人献牛酒于泽利者,泽利拔刀,切肉啖食,饮酒连五七盏。以其余酒残食饷帝曰“食之!前途无与食也!”复视朱后曰“这一块好肉,你自食之。”方吃酒,有人言知县来相见,乃见一番官,衣褐苎丝袍,皂靴,裹小巾,执鞭揖泽利。 

又办酒食羊肉同坐饮食。移时乘醉命朱后劝酒唱歌,朱后以不能对。泽利怒曰“四人性命在我掌握中,安得如是不敬我!” 

后不得已,不胜泣涕,乃持杯,遂作歌曰“幼富贵兮,厌绮罗裳。长入宫兮,奉尊觞。今委顿兮,流落异乡。嗟造物兮,速死为强!”歌毕,上泽利酒。泽利笑曰“词最好!可更唱一歌劝知县酒。”后再歌曰“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日草莽兮,事何可说。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速归泉下兮,此愁可绝!”遂举杯劝知县酒。泽利起拽后衣曰“坐此同饮。”后怒,欲手格之,力不及,为泽利所击,赖知县劝止之。复举杯付后手曰“劝将军酒!”后曰“妾不能矣,愿将军杀我,死且不恨。”欲自投庭井,左右救止之。知县曰“将军不可如此迫他,北国皇帝要四人活的朝见,公事不小。”酒罢,各散去。 

四月初一日至真定府城下,不入城,从北关过去。或曰,至一乡村数千家,见泽利至,有褐衣人前拜泽利,奉上酒食。 

二帝及二后四人亦有酒食,颇丰腆。又一日,至一县下,亦有官出迎,如前备酒食。内有知县乃一番官,见泽利毕,次见帝及二后曰“小官娶得肃王小女为妻,要见皇后。”乃引一小女子前拜已,戎服见太后等泣曰“奴肃王小女珍珍也。”呼太后为“婆婆”,朱后为“姆姆”,曰“前日为军马拥遏至此,其首领百户不知姓名,与此知县是兄弟,遂将奴奴嫁与他,今成亲六日矣。”说未毕,为知县引回。行数日,又至一官府,皆新创造,牌曰“收复新门”,列兵刀二十余人,甲士五七十人,传呼曰“呼赵某父子!”二帝而入其门,两道皆栽榆树。 

少立庭下,金紫人朝服侍卫甚多,中坐三人于西向,二人于东向,引帝北面再拜。上有人传呼指挥曰“将它二人去见海滨王毕,来日入城。”言毕,趋出大门,复入小门。至庭中,见人胡服无巾帻,立庭砌,若有所伺者。左右指为帝曰“契丹王耶律延禧也。与汝罪状一同,在此公事未了。”言讫,复引上坐一小室。少顷,延禧亦入,有巾帻,揖二帝曰“吾契丹与大宋南北一百余年,未尝绝和好,一日为奸臣所误,俱至于此,为之奈何”且曰“公父子明后日北国皇帝须有赦罪之理。 

我已三年,尚未了绝。”二帝曰“何事未了”延禧曰“我祖皇帝在日,有百穴珠一颗,大如鸡卵,上有百穴,每穴中尝有真珠一颗,月圆之夕,以珠映之,其生珠穴中自落,下以绛罗盛之,每月可得珠百颗。又有通香一段,长尺许,沸汤泡之,取其汁洒衣服乃万木花卉屋宇间,经年香气不歇;人有奇疾,服之即愈;烧之能降天神,香气闻之数百里。当时契丹为大金所灭,不知二物所在。今北国皇帝将延禧拘执,须要此物,缘此三年未得释去。我妻子族叔尽皆分散作他家贵人,美貌者入 

富家,丑陋入民家。”帝曰“此为何处”延禧曰“此名平州,去燕京尚有七百里,勉之,勉之!”良久,有人引延禧出。 

帝立庑下,主者令引二帝出其门,二后尚立墙下映日而哭。同行至通衢桥,叱令上马而去。 

又复行六七日,始达燕京,乃契丹旧都也。入门,小类东京,既至内门,金主登殿,左右执帝及后膝跪于地,皆再拜讫。 

其门下左右列金紫贵人,或绿或褐,或伞或笠,或骑或车,约有数百人,皆称万岁。良久,传呼令左右赐巾帻。又有侍官二人,自金门出,传金国主圣旨曰“皇帝劳汝,赐衣服沐浴,来日入见。传赦书”。引帝入都堂,见丞相至堂下,堂上坐一人。左右曰“此银朱孛堇相公也。”帝亦再拜。孛堇答拜。 

中侍立堂上宣赦,其文不复载,后略曰“赦赵某父子之罪,免为庶人。”引帝及太上、二后入朝,皆巾帻青袍,二后衣服如常,至殿下北面再拜。其门下左右列金紫贵人,国主自殿传敕,封帝为“天水郡侯”,太上为“天水郡公”,各于燕京赐宅居止。左右唱命,二帝及后谢恩。左右引去一小室,良久,有二皂衣吏引帝并太上、二后入一官府,有牌曰“燕京元帅甲第”。至中庭,有一褐衣番人坐于堂上,曰“燕京元帅”。帝乃再拜。皂衣吏呈文字于元帅,遂署其末,令引去。皂衣吏引帝出门徒行,护卫者二十余人,经十余街,始及元帅府。入门转左廊下小屋中,呼帝与后坐其中,并无椅凳,惟砖石三四枚而已。时帝终日下拜,又饮食不进,惊皇不安,两日之中,止饮水二杯;二后但哭泣而已,欲触柱死,左右止之。二十二日至三十日,并在室中,外户锁闭,监侍者十余人,日所食止有粗饭四盂,米饮四盂而已,相顾不复能饮。朱后有疾,卧冷地上,连口呻吟,监者尚加诟责。是日,朱后病笃,初二日午死,年方二十岁。帝大恸,告监者曰“某妻已死,盍如之何”左 

右言于官,有皂衣吏引数人扶后尸而出,用黍荐卷之,共拽之而去。帝哭愈哀,不敢出声,恐监者喝之。 

初三日早,有中使坐元帅府庭下,引帝后于前,传曰“天水郡公父子可往安肃军听候指挥,来日便行。令元帅府发遣。”初四日,元帅府吏呼帝曰“官家圣旨令汝往安肃军居住,今日便行。”乃徒步前行,卫者二十余人,自元帅府行至晚,始出燕京北门,宿捕司房。 

六月初一日,时盛暑,行沙渍中,每风起尘埃如雾,面目皆昏;又乏水泉。监者二十余人,为首者阿计替,稍怜二帝,乃谓曰“今大暑热,稍稍食饱,恐生它疾,此中无药。”至有水处,必令左右供进。又戒左右勿得叱喝。日中极热时,亦得稍息于木阴之下。时帝年二十二岁,太上年五十六岁,形容枯黑,不复有贵人形质。若此行无阿计替护卫,六月甚暑中,一死无疑也。十二日,至安肃军城下,其城皆是土筑,不甚高。 

入门,守卫者搜抢,以至郑后脐腹间亦不免摸过,虽它人出入亦然,盖入城防内事故也。行经数街,始至官府。入门,引帝入,及太上、太后立庭下,左右喝名,令帝拜讫;知军别呼绿衣吏引帝三人出门,入一小室,令帝坐其中,送粟米饭浆令帝后饮啜。阿计替凡出入则安慰方去。自此帝封固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