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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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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态乃极淫媚,衣服皆虚掩其体,苟微揭之,当知濯濯者本一丝不挂也。惟外有栏楣,禁令森严,入观者不得举手,且不令近前平视,是以《秘戏图》之黑幕,终古无人揭破。闻每嗣主于大婚前来此展谒,管理大臣始特一揭示,俾知男女居室之道。 

然则此亦为祖训留遗之一欤?或云伟男子系康熙帝像,或云乾隆帝,未知孰是,要之为清帝遗像无疑也。此真欢喜佛之变相矣。 

画像尤为奇妙。闻雍、乾起所绘,积至数千轴,今则遗失散佚,或为监守自盗者所取,殆不及数百幅矣。其间名手法绘甚夥,如郎世宁等不一其选,满蒙人之能绘事者,几无不备。 

当时于山庄中设一馆,专延画工入内供奉。凡模范名胜外,即以此等欢喜佛像为常课。相传满蒙画工绘像时,皆顶礼膜拜,虔诚诵佛号,故设色鲜明,而天颜视之辄喜。汉画工独不信此,随意摹绘,及事毕视之,辄有一二漫漶劣点,虽修改不能尽善,进呈御览,恒受申斥。其有愿者,仿满、蒙画工法为之,则得褒奖。此亦至奇不可解之事也,岂果佛祖有灵耶?又汉画工某者,平日喜放言高论,心恶喇嘛所为,谓“饮酒、食肉、娶妇,既无异与常人,则何佛祖之有?今既画欢喜佛,吾意不如竟供《秘戏图》,较为直截了当也。”于是,人画狰狞怪恶者,彼独画美男子如优伶娈童状,且显然作双人像不复遮掩。图成,上览之,犹赞其笔法之工秀,殊不之罪。而蒙画工某者,酷信红教,以为彼敢破坏宗风,有意欺侮皇上,大不敬。且所绘女像,可酷似某妃也。某妃者,乾隆帝宠妃,意颇珍秘,闻某画工言,谛审之,意良是。不觉大疑,谓汉画工有意讽己,怒,召而诘之。画工岸然曰“佛法空明,无遮无碍,非我非人,何须惊怪。皇上何所见之小耶?”帝以其言戆切放涎,无人臣礼,遂杀之。然尚存其画,犹藏内府云。又传有此画数十幅,别筑一殿悬之,乃系历代活佛所画。活佛非皆擅丹青术者,则仍延名手为之,署活佛名而已。此画多不拘成法,随活佛意旨为之。或凶恶惨酷,或美丽悦怿,一室中嬉笑怒骂,无奇不有,诚大观也。管理人娴掌故者,则为人娓娓道活佛轶事。谓活佛作此画时必先坐床数日,屏绝一切事务。前面设有素壁,活佛面壁凝神。三日后,活佛似有作为,以指向空摹画,壁上即隐

隐有人物现出。过七日而影迹愈显,凡面目、衣褶、神态,无不流露,遂其意之所欲,纵横颠倒,无一不备。即倩名手入,依壁上迹象摹之,而画成矣。以进呈大清皇帝,即热河秘殿所供者也,今亦不存全豹。 

绣佛一种,与画像相类,但大抵出于满蒙男子,与汉人南方女子之善刺绣者不同。予尝入武英殿陈列所中,见绣像数幅,光怪陆离。初不知其系何故事,及既游雍和宫,始恍然,即欢喜佛像也。第其形态亦微与雍和宫塑像不同。或云,此即热河行宫所藏者,与其塑像相类。盖武英所陈古物,本来自热河,良不诬也。某君语予一趣闻,根于此绣佛而发生者。有满人某娶蒙旗某札萨克女为妇。结欢之夕,妇妆遗颇多,箱箧殆数十事。其中有一金漆图绘之小箧,珍重特置,异于常品,以为必奇宝也。某睹妇貌既佳,奁财尤富,不禁雀跃,而对于此珍重之小箧,更为注意。既三日,欲即启视。妇曰“不可,此活佛所赠也。伊固嘱百日后始得启视,早启之不祥。”某不敢违妇意,姑唯唯而罢。然疑活佛固得人布施,富于金钱,此系赠奁之物,未必遂系重宝,何恶作剧若是?顾蒙俗女流,信活佛甚至,违之恐伤感情,不如含忍以待。又数日,偶与妇谈活佛状,妇口讲指画,敷陈活佛状貌甚悉。某曰“胡子言活佛之详,殆素稔耶?”妇已被酒,乃言“我亲得活佛降福传道,宁有不稔?”某时于蒙俗固已有所闻,知活佛辄留人家闺女传道,藉事渔色,秽迹累累,而习俗所趋,牢不可破,非一朝一夕之事也,己妇业已不贞,无可讳饰,今竟自道其隐,尚复何说,乃佯作不解曰“降福传道耶?此系何谓?手续如何?” 

妇知失言,乃急掩饰曰“彼讽经时,以偈语授我而已。”某哂曰“所授偈语,吾知之。”妇曰“奈何?”某曰“肉身供布施,如是复如是。降福一点红,传道因欢喜。然耶否耶?”妇知不可掩饰,乃曰“君既知之,胡复呕我?蒙俗以是为荣,非我一人之私言也。”某掉首不语,乃立起,取小箧在手曰“今日可破此闷葫芦矣。”妇亦不拒,即启其钥,乃彩绣一幅也。男子作佛装,状态颇狞恶,下有女子作迎合状。审视之,不觉大怒,尽裂其绣抵于地,片片如蚨蝶纷飞。盖女子即己妇面目也,眉眼毕肖,栩栩欲生。妇乃号泣而起曰“奴死矣。不情至此,无术可以解免。”乃趋赴池边。家人争持之,劝慰百端,终不可解。其后某自劝之,亦不肯通融,誓以必死。 

家人以为顽傲也,防稍懈,竟自经。死后,知蒙女往往有是,夫家宜什袭藏之,云可致福。自是蒙女不愿嫁他族云。 

○玛噶喇庙二则 

睿亲王多尔衮以骄贵跋扈致败,削爵仆碑,视同叛逆,改其居邸为喇嘛庙,名曰“玛噶喇庙”,今在南池子内者是也。 

多尔衮美丰裁,善骑射,顺治太后绝爱之,致有下嫁之故事。 

太后尝谓“此美男子态度,不可不传于后世。”乃命巧工为塑像,终不克神似。后遍征天下名画家为之绘像,亦多不洽意。 

会有西洋巧工来中华,自云能以鱼皮造人,面目无不酷肖。多尔衮使试为之,果栩栩欲活。以示太后,太后亦赞赏不置,乃命各造两具,为正副,意一存宫中,一存睿邸。及败,顺治帝不忍毁太后像,康熙帝始毁之,宫中遂无迹象。而其存睿邸者,其初为某王所匿,得不毁,后入玛噶喇庙中,为乾隆帝所见,乃命毁之。有喇嘛某者,慨然曰“此绝技也,奈何毁焉?” 

乃易以伪者,而挈真者遁往外蒙。复数十年,始由某孙徒某国师携至京师,矜奇炫异,人争睹之。然止有多尔衮像,而太后像卒不可得矣。及英法联军之役,法军颇游行街市,搜罗古物。 

偶入庙,见皮人,诧曰“此数百年前荷兰人手技也,今世已罕见,得非宝耶?”遂攫之去。后喇嘛某,欲藉此炫人,乃取其祖师所仿制之一具置秘室,以为奇珍。实则系蒙人以麻皮、羊皮杂制之,粗劣已甚,绝非原物。而世以其点缀古迹,亦良佳,遂保存之。 

当慈禧垂帘之际,心念睿亲王之丰采,欲得当日所制之皮人,并愿兼太后像,曾三幸玛噶喇庙。见赝鼎,以为非是,乃令喇嘛特往外蒙求之,库拨银数万两以壮其行色,逾年未至。 

维时纷纷献言告奋勇者不一。或言真物现存外蒙某庙,系某僧所藏,惟吾与之稔,前僧所不能取得也。或言联军业已窃去,此外皆伪者。又或言联军所取亦赝鼎,其真者乃在藏中,今非在拉萨调取不可。太后乃命传问达赖喇嘛。及复奏,支吾其辞,不能决其有无。乃更遣人四出探之,于是使者冠盖相望于道矣。 

一日,太后复幸玛噶喇庙,欲搜访睿邸遗迹。忽于土藓中得断碑,镌刻满汉文各一通,中即叙安置皮像以为纪念事。太后大喜曰“皮像虽未得,而其据证已确凿,真莫大之幸也。”乃命人立其石庙阶下,而招巧工照镌一石,存颐和园中。无何,其喇嘛自外蒙归,求陛见,太后许召入。喇嘛言已得真正原物,且言当日镌有纪念碑,载此皮像尺寸及制作状,适相符合。又言已入外蒙,通访不得,后历历采风,始得某老师,系前此喇嘛之嫡传。问皮像状,伊言“前常闻之,近岁朝廷无意于故物,遂不复置意,故不审此像尚存否。”又言“某山中古刹甚多,中有奇丽之怪器。尔自往探之,或可一遇也。”予因思太后既有命,虽道途险远所不惜,况既至此,功亏一篑,日后何等抱悔?乃决然前往,行抵一大山,四面无路可通。夜宿森林中,虎豹野兽,时来磨牙展爪,欲甘心于余。余初携一皮囊,甚厚且坚,余至夜即蜷伏其中,而手自绾其口。野兽无奈何,则曳之而走。余恐不免,乃默诵《转劫经》及神咒,果有效,野兽舍予而去。又一夜,闻皮囊上有巨声如下瀑,自口隙微窥之,则一巨人,长丈余,头如栲栳,向皮囊而溺,殆山魈之流也。一惊几晕。如是者月余,始得达某山深处。闻此古刹犹在绝顶,乃自念业已至此,决不复返,攀萝附葛,猱升数四,竟凌绝顶,果有古刹存焉。此间除一二高僧外,人迹到者绝鲜。 

见余至,皆大惊。因问余来意,余告以故。高僧曰“十年前确有此物藏弆,为某大喇嘛所赍,至今移归某山某刹矣。”余颇懊丧。高僧止之曰“尔勿复如是。得来此间,即系大福,往往有穷毕生之力而不得至者,子尚何懊丧为?”予遂谢盛意别去,复至某山。值大雪,寒冽彻骨,几不能自持。卒亦抵彼,见主持僧,果得皮人所在。初尚不信我之举动,嗣告以中国佛爷之意,出差牒示之,始招待优厚。及索皮人,彼又不肯,非留差牒作抵押品不可。予告以差牒须于返时销差,不克留寺中。 

彼尚不肯与皮人。后返庙中,持活佛之令,始得入手,今赫然在望者是也。太后笑赏其功,诏拔若干金以酬其劳,某僧不受。 

顾太后终疑其尚非原物,虽僧有辞,亦姑妄听之而已。因取此像以与存庙者较,略有不同,而大致相似;审其缝制之迹,仍复粗劣。遂笑置之曰“此无异秦始、汉武之求仙也,可以休矣。”今二像并存庙中,后有某留学生者,报告某大老曰“母后所求之皮像,乃在巴黎某大博物馆中。”噫! 

○崔李两总管四则 

女子、小人,其势常相牵率而成固结之局,圣人之言,洵不我欺。故凡牝朝女祸,必有强有力之宦寺为之辅佐。统视历史,莫不皆然。慈禧既攫得垂帘之柄,又欲牢笼一切,以巩固其权势,故于一二大臣为之心腹外,又必择便佞捷给者,寄以耳目,既可利其私图,复得探刺外事。自安得海为慈安、恭王所翦除外,其后强有力之奄寺,未尝绝迹。兴其最著者,则曰崔、李。李之擅权最久,而崔则甚暂,然崔实李之前辈也。安得海既诛,崔署给事总管,性谨慎,不敢作非分事,惟皮硝李则由彼进身。故彼之历史,亦于奄人中占一重要位置。先是,李幼时孤苦,曾在河间原籍,拜一皮匠为师,习硝皮业,故后有“皮硝李”之名。至十六岁,因乡人某言宫禁宦寺之显赫,即以崔为标榜。李闻之,艳羡不已,且自顾身世蹭蹬,终无温饱望,乃决计自宫,以求援于崔。崔见其活泼,勉留于家,以俟机会。适太后语崔,欲觅一年少之内侍,充梳头房役务,崔遂以李应命,太后甚喜之。李貌虽不甚都,而软媚有姿,能得人怜,见机便捷,举动必中太后意。相传太后之头须每日一变形式,名目务极新巧,以故梳头者最难称旨。惟李则能翻新出奇,或如天上云霞,或如水中波影,或百卉异态,或虫鸟殊名。 

随手拈来,都成妙谛;信口编出,即是佳名。太后明知其无所依据,变幻取笑,而其心窍之玲珑,大可激赏。复善语言,每太后忧虑之际,彼出一语,辄为解颐,有如黍谷春回,赤地雨降,无不立沛生机。于是不独太后怜爱,即宫中上下人等,非彼不欢矣。太后春秋方盛,吟花弄月,悄然不怡,对此玲珑活泼之少年,自有无穷遐想。乃辄留之榻旁,与谈家常琐屑,以慰岑寂,美李之名曰“莲英”,比于古之六郎,殆非无意也。 

莲英天生媚骨,突过秦宫,凡妇女心性,体贴备至,能娓娓情话,引起人心头之滋味。异哉,尤物移人,不假一毫学力,自然入妙,无怪其擅四十年之荣宠,久而不替也。崔既荐李,不一年,遂废其席,然李亦不忘崔。崔虽家居,李时时赠以赀用,存问起居,直至崔死而后已。故崔虽为所取代,自叹才力不及,且谓其尚有良心,绝不怨诽也。 

李莲英惟一之长技在善诙谐,工设置,挥霍酬应,得人欢心。此不独对于太后为然,即外与诸王大臣交,无不赞其才干优长者。李之笑话,殆不去口,然不犯人忌,不惹人厌,玲珑圆转,神光四射,虽东方曼倩复生,无以过之。幼不读书,而略涉文史,出语不甚鄙俗;偶作书札,字迹工秀,宛如读书十年之人。常与阁臣通讯,见其书翰者,咸啧啧称其聪明。太后无事,必令说一二笑话以解闷。其语虽杂以村俗,然能确如太后身分,令其中听,故未尝有一语忤旨。对于诸王大臣亦然,虽稠人广众中,立编一种谐语,能面面俱到,且俱令人喜悦,绝无讽刺抵触之处,诚天才也。又凡室中陈设及礼节仪仗之位置举动,得其指点,无不合度。遇喜庆等事,如何设置为合宜,彼所最娴,一经调拨,见者俱称得当。故王公大臣有庆事,为宫庭所赐赉者,必敬延莲英指置。以太后临幸,非有莲英之成法,不能称旨也。宫中无事,太后常喜改变装饰,以快己意。 

如扮演剧文。变幻品类,或摄影图绘之属,必与莲英商榷。故衣饰种种,盖归莲英调度。太后曾于北海舟中扮观音大士像,且命镜工摄影,莲英前列为韦驮状,此皆莲英之作为。又或太后作西王母,莲英即作东方曼倩偷桃;太后或扮男子为太原公子,莲英自作李卫公,诸如此类。凡遇游园令节,辄随意为之,以取笑乐。总之,太后非莲英不欢也。太后尝病,莲英必亲侍汤药,衣不解带者累月。遇神思稍爽时,必为演说故事,以解愁闷。正苦痛时,则割股灼艾,以分其痛,无所不至。太后常谓“莲英实予之孝子,非他仆役之比。”又庚子西幸时,太后道途辛苦,几濒于危。莲英料量服食起居,己之饱暖,置之不顾。过山西某阪道时,马覆车,太后几坠,莲英以身当之,胁受压呕血,医治月余而愈。太后尝怜抚之,则泣曰“此奴才职分应尔,何功之有?第愿佛爷康强逢吉。莲英虽死不悔也。”当莲英未宠以前,太后喜狎优伶,往往留置榻旁,卒为慈安所见,致起冲突。及得莲英,宠爱遂专于彼之一身。凡机密之事,肺腑之语,莲英无不先知,当戊戌政变之初,康有为之密谋,莲英日伺其旁,若有所悟,遂告太后,令荣禄备之。盖莲英素不慊于光绪帝,以其偏袒慈安,绰有二心,且决其日后必与慈禧决裂,生大波澜。而光绪帝亦深恶莲英,因莲英止知忠诚于太后一人,对光绪帝则颇狡诈桀骜,无内侍礼。且于满王公之有力者,交情周至,稍疏远者,则骄倨婪索,无恶不作矣。 

惟此时太后言“光绪帝胆略尚小,决不敢遽有作为,汝之言毋乃过虑?”莲英曰“帝虽不敢尝试,而观康有为之为人,敻非肯守常轨者,终以防之为愈。”太后方犹豫间,而袁世凯之事爆发,太后益赏莲英之先见,自是凡重要事件,罔不与谋矣。而莲英对于太后,独自居谦退,谓己系贱役,不敢与闻军国大事。太后以为知礼,而不知其在外间招权纳贿,早有“九千岁”之称也。 

莲英更有惟一之主张,则但婪财而不猎高官,故藏身极固,获福最厚。莲英终身不过四品,恪守祖训,虽太后赏之,勿受也。亦不求至外省骚扰,虽鉴于安得海之事而然,然李之计巧,固能如葵之卫足,平生地位,选择极为稳固。外省冒险,彼之本心所不愿也。且其索贿之妙诀,彼未尝自向人道一语。须使人自愿辗转请托,一若无可奈何,而始得一应酬,不知其囊中已盈溢矣。其待人接物,随变而施,无一定规范,有极骄倨者,有极和易者。某君尝告予,亲见李莲英在某大僚席上,骄倨老横,俨然以九千岁自居,凡道及太后之处,动言“咱们”,公然不怍。此等形态,倘自太后眼帘映入,必将立予严谴。而不知其一入宫禁,已顿改其面目,前后必如出两人也。后又遇之于某王爷许,则和蔼谦恭,口必择词,绝非前此态度矣。始信莲英之待人果不一其术也。有关道某者,得资甚丰,入都谋干,欲升擢疆圻重任,或献策曰“非夤缘李莲英不可。”顾莲英表面极谨慎,凡外省大官来京陛见者,均谢绝,不与通往来。 

即有造谒者,亦不答拜也。其远嫌自固若此。关道既探其平素若此,不敢复尝试,欲求间接,复恐为人所弄。正彷徨间,忽有旧友某京曹者持刺过访。既寒喧讫,京曹轩渠曰“旅邸无卿,盍勿往白云观一游,试问金灶仙桃有无消息,而流霞可醉,驻颜妙术,正不患天台无路也。”关道以心绪无那,亦漫应之,遂乘车至观。旋有老道士出迎,鹤发童颜,耐人瞻仰。略事酬酢,即出浅霞酒、青精饭以饷客。京曹乃问近状,道士曰“顷间李总管在此诵经,故事大忙。闻太后明日亦须驾临也。” 

关道心动,乃絮絮问李总管时来此间否,起居何如。道士或答或不答。关道乃牵京曹衣出至院中,乘树荫小坐,探以己意。 

京曹曰“吾与道士虽甚稔,然李轻易不肯为人绍介。虽言之恐无效。”关道昵之曰“吾此行已拚二十万金,苟得当,尚当别为足下寿也。”京曹曰“吾非为此,但道士肯为李言,而李允为阁下道地,则得矣。他非所求也,阁下幸勿疑吾有他。”关道亟起谢,且求尽力,约明日复会于白云观而别。明日,关道往,适太后驾临,例应回避,不得入,怅然而返。又翌日,道士已外出,仍不遇。次日晨起,自往访京曹,求偕往,至则道士出迎。既入室,扃户屏侍从,密谈良久。始约越日复往,仍未得见李。道士亦殊落寞,不过三数语而已。退以质京曹,虑事无望。京曹曰“否!否!事已就,故许相见。不然,安得与道士有一面之缘哉?但子囊中预备金恐不敷,彼已索三十二万,道士须五万。然则殆非四十万不能办也。”关道曰“苟达目的,必竭力为之。”订约而别。不旬日,谕旨下,关道竟得放某省巡抚,始终未与李一见也。自是,外省之运动者纷纷来,李择其肥瘠多寡,无不各如所望。然皆绝不接洽,而金已入其橐中,前后共计所得,庚子以前,已数百万。西幸之日,李与其党藏贮之,后为某内监所泄,竟为外人攫得。李大怒,谮某监于太后,杀之。庚子而后,八年之中,复事搜括,所得不下二百余万。及太后崩,彼得以富翁之资格,归老纳福矣。 

拳匪之乱,虽由于端正、刚颜等之主张,实则李之权力为其中坚也。太后既惟李之言是听,于是端王等俱借重于李以自固,因李之言即如太后之言,但得李赞成,太后无不立允。当诸大臣争拳匪不可信时,端王、刚毅等俱在军机处大言“李总管亦赞成此议,可见事在必行矣。”凡发一谕旨,必故语人曰“此谕由李总管赞成始下。”其时权力之盛如此。一日,端王等奏,义和团奋勇,似宜加以赏赐,用示鼓励。太后意尚未定,以问莲英。莲英曰“欲事速成,自宜不吝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太后遂决以十万金赏拳匪。嗣又议“旬日以来,洋鬼子尚未杀尽,或者重赏之力,有未至欤? 

今欲专注此事,当用何法?”李莲英首先创议“凡得洋鬼子首级者,立赏百金,杀其酋目有名者千金。则数日间可杀尽矣。”太后亦首肯其议。及联军入京,太后始知莲英之计不可恃,然终不之罪。盖太后非莲英,固如申生所谓“君非姬氏,寝不安,食不饱也”。斯时莲英亦知忧惧,不敢复作大言,恐太后诿罪于己身,则生命不保也。然太后虽震怒,时时向莲英詈骂,终不定其罪名。最奇者,当消息吃紧之际,澜公匆匆入告,谓“洋鬼子来了。”太后曰“吾以为尔辈逐洋鬼子去矣。日前尚夸张胜状,今竟尔耶。”因怒容视李莲英,且太息曰“我所知者,只直隶督臣李秉衡殉节而已,其他尚有何人?”李莲英遂走出,谓诸内监曰“老佛爷大怒,但亦仍是无法,归结之策,大抵西幸而已。西幸之后,必待救援,再灭洋鬼子未晚也。”至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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