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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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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除君之外,更无他人,望勿推辞。”窦婴仍执定不肯答应。适值窦太后也在座上,知得窦婴意思,心中追悔,不该将侄得罪,除其门籍,致使怀恨,不愿效力,欲待向他谢时,口中又说不出,因此对着窦婴,不免露出愧色。景帝见此情形,也知窦婴有意与太后为难,此时由他发作,也就足意,因说道“国事正在危急,王孙岂可固让?”窦婴见景帝言词激切,方始依允,太后也觉欢喜。景帝乃拜窦婴为大将军,赐金千斤。窦婴保荐栾布等人,景帝皆拜为将军,因命曲周侯郦寄,领兵击赵,栾布领兵救齐,使窦婴进屯荥阳,监督两路军马。 

窦婴既受将印,带了所赐千金,回到家中,便命将金陈在廊庑之下,自己坐在堂上,办理军务,预备出征。每遇军中将士因事来见,窦婴便命其自己酌量目下要用若干,尽管自向廊下,取去应用,直待金尽方止,并无一金入家,以此将士感激,尽皆踊跃用命。窦婴见诸事完备,择定吉日,将要起行。当晚忽报袁盎前来求见,窦婴传言请入。原来袁盎自从卸了吴相之任,家居无事。却值晁错为御史大夫,素来与之有隙,探知袁盎曾受吴王财物,遂遣属吏究治其事,欲将袁盎办罪。景帝念袁盎久事文帝,算是旧臣,下诏赦为庶人,袁盎因此得免。及至七国反报传来,晁错又想借此重行报复,乃对属吏道“袁盎多受吴王金钱,专为蒙蔽,言其不反,如今果反,谅袁盎必知其谋,应即奏闻主上,将其拿究。”属吏答道“事若未发,先行究治,便可绝其根株,今吴已起兵,纵使追究,于事无益。 

且袁盎身为大臣,不宜有谋。”晁错本意挟嫌欲害袁盎,今闻属吏此说,恐被猜破心事,因此迟疑不决。却有旁人闻知此语,急来报与袁盎。袁盎已是惊弓之鸟,闻言大恐,心想晁错不知何故,与我死作冤对,前此遭其构陷,几乎性命不保,如今又要无风起浪,愈思愈觉可恨。眼见得我与他势不两立,他既存心害我,说不得我也要设计害他,不如趁他未曾下手,先发制人。一时心急智生,想得一计,要入朝面见景帝,但苦无人介绍。忽然想到窦婴,前与晁错争议,种下嫌隙,如今新拜大将军,为景帝所倚重,自己又与之素来交好,正可托他引进。袁盎想定主意,见天色已晚,却事不宜迟,便乘夜来访窦婴。 

袁盎见了窦婴,并不提起晁错,但说自己前为吴相,深知吴王谋反之故,事关机密,愿入朝面奏,请先向主上陈明。窦婴应允。次日入朝,奏闻景帝,景帝命召袁盎入见。袁盎奉召到时,却值景帝正与晁错商议调拨兵饷之事,二人素不见面,骤然相遇,不觉俱吃一惊,因在御前,不便回避。但仇人相对,未免难以为情,彼此暗自咬牙切齿。景帝何曾知他二人有隙,又兼军务正忙,无暇留意,一见袁盎即问道“君尝为吴相,亦知吴将田禄伯为人否?今吴楚造反,以君意料,将来事势成败如何?”袁盎应声对道“陛下不必忧虑,吴楚指日可破。”景帝见说又问道“吴王即山铸钱,煮海为监,招诱天下豪杰,白头举事,若非计出万全,岂肯妄动,今君何以知其无能为也?”袁盎道“吴固有铜盐之利,然安得豪杰为彼招诱,若使果得豪杰,亦将辅以道义,不复谋反。吴所招诱,大抵无赖子弟,亡命奸人,所以煽惑为乱。”景帝未及开言,晁错立在旁边,听袁盎对着景帝说了许多言语,心中生厌,但望景帝立时命他退去,遂故意用言打断道“袁盎所料甚是。”谁知景帝因见晁错也赞成袁盎之语。便又向下问道“如今计将安出?”袁盎暗想主上问到本题,正好实行其计,偏碍着晁错在旁,不便说出,因请景帝屏退左右。景帝便命左右近侍,一概避开,独有晁错一人侍立不去。袁盎见晁错仍在,心中发急,便对景帝道“臣所言之事,人臣皆不得知。”景帝见说,遂命晁错暂避。晁错闻命,不得已走到殿之东厢,心想我是主上最亲近之人,如今连我都要回避,到底不知他说甚言语,但觉自己仇人,反得主上亲近,心中甚是恨恨。 

袁盎四顾无人,方对景帝低声说“吴楚造反,彼此有书往来,皆言高皇帝封王子弟,各有一定分地。今贼臣晁错,擅行谪罚诸侯,削夺其地,所以起兵,意在共诛晁错,各复故地。 

为今之计,独有立斩晁错,发使尽赦吴、楚七国之罪,并还其地,则兵可不血刃而罢。”景帝听了,暗想我因七国有心谋逆,故不得已而用兵,若使七国本意不过如此,我又何妨依从,落得省事,于是默然良久,又问哀盎道“此计究竟如何,如果行之有效,我何爱一人以谢天下?”袁盎被问,自念斩了晁错,七国未必便肯罢兵,不过我自为复仇起见,故献此策,若要我包他有效,如何便敢承任,因对道“以臣愚见,想得此策,尚望陛下熟思而行。”景帝点首无语,遂嘱袁盎回家,秘密收拾行装,预备奉使起程,但暂时勿令外人知悉。袁盎受命退出,自去行事。 

晁错直待袁盎退出,复到御前,计议军务,心想袁盎适才与主上密语多时,究竟所说何事,无从知晓,又不便向景帝动问。景帝此时已存心要杀晁错,自然也不告知。原来景帝天性猜忍,又怕动兵,自从闻了七国反信,见他来势颇大,未免担着惊恐。偏值晁错献计,要他御驾亲征,自愿居守,景帝已是不悦。如今听了袁盎之言,以为归罪晁错,便可息了兵戈,明知晁错无罪,一时要想将他塞责,也顾不得许多,因此景帝遂含含糊糊,竟将晁错杀死。欲知晁错如何被杀,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 晁错朝衣斩东市 亚夫坚壁老吴师 



话说景帝自听袁盎之言,想了十余日,方始决计。但欲杀晁错,先须定个罪名。论起晁错,本来无罪,此次不过要借他向七国解说,免动刀兵,但若照七国所宣布罪状,将他杀死,又恐事后七国仍然不肯罢兵,岂不惹人耻笑?况削夺各国土地,虽由晁错发议,原是自己决断施行,不能全怪晁错。景帝却记起晁错前曾献议亲征,便就此事,栽他一个罪名,又不便说是自己意思,暗地遣人通知丞相中尉等,使其出头劾奏。 
于是丞相青、中尉嘉、延尉欧联名劾奏晁错“吴王反逆无道,天下所当共诛。今御史大夫晁错,议以为兵数众多,群臣不可信,陛下宜自临前敌,使错居守。又徐僮之旁,吴所未得之地,可以与吴。错不称陛下德信,意欲离间群臣百姓,又欲以城邑与吴,无臣子礼,大逆无道,错当腰斩,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臣请论如法。”景帝得奏,立即批准。 

景帝既已秘密定了晁错罪名,待要明白宣布,将他正法,又自念实对晁错不住,若使晁错闻知,定然心中不服,也要将景帝隐情宣露于外,惟有使他死得不明不白,方免许多周折。 

遂唤中尉近前,密嘱如此如此,不可有误。中尉奉命,乘车持节,直到御史府中,传景帝命令,说是有紧要事件,令晁错即与中尉同车入朝。 

此时晁错正因办理军务,日夜忙碌,何曾知有此事?今闻中尉来召,遂连忙穿了朝服,出外登车。中尉见晁错上车,却暗地嘱咐御者,扬鞭径向东市而去。晁错见不是入朝之路,心中生疑,正待动问,早已行到东市,车忽停住,中尉喝令左右,将晁错拿下,不由分说,便就东市行刑。晁错死时,身上尚穿朝服,中尉既杀晁错,回见景帝复命,景帝方将晁错罪状宣布于外,又命将晁错家族,一律收捕斩首。 

先是晁错更定法令,议削各国之地,消息传到各国,一时议论哗然,尽皆怨恨晁错。晁错之父,本在原籍颖川居住,闻信大惊,急忙赶到长安,一见晁错,便说道“主上新即位,汝为政用事,专喜侵削诸侯,疏人骨肉,以致众口嚣嚣,归怨于汝,汝又何苦如此?”晁错见说答道“此乃当然之事,不如此则天子不尊,宗庙不安。”其父长叹道“刘氏固安,晁氏危矣!吾今别汝去矣。”遂回到颖川,自服毒药而死,临死时对人说道“吾不忍见祸及身后,不如早寻一死,反觉干净。” 

晁错之父死了十余日,七国便反,如今晁错竟遭族诛,果应了其父之言。论起晁错为人,也算是尽忠王室,不避劳怨。 

只因一念苛刻,遂至无辜枉死,祸及家族。清谢启昆有诗咏员错道刻深学本出申商,家令才多号智囊。 

兵事上言操国要,农田立法实边疆。 

诸侯削地谋诚善,东市行刑义可伤。 

刘氏虽安晁氏灭,城阳中尉识忠良。 

景帝既杀晁错,遂一依袁盎之计而行,拜袁盎为太常;又以吴王刘濞弟刘广之子德侯刘通为宗正,一同奉使,前往吴国,告知已杀晁错,尽复各国被削之地,谕令即日罢兵。 

说起太常,职掌宗庙,宗正管理属籍,景帝特授二人以此官职,命为使者,其意以为此行用奉宗庙之意思,联亲族之情谊,一心希望吴王刘濞,能俯首听命,罢兵息事。袁盎明知刘濞不肯顺从,此去甚是危险,但景帝既听其言,杀死晁错,替他报仇,暗自快意,况又是自己所献之策,势难推辞,遂与刘通起程同往。 

当日周亚夫奉命东征,檄调各地兵队,克期聚集荥阳,听候调遣,自己率同诸将,乘坐驿车六辆出发,行至灞上。忽有一人拦住车前说道“将军此去东征吴楚战胜则宗庙安,不胜则天下危,事关重要,未知能否听臣一言?”亚夫见说,连忙下车,与其人为礼,动问姓名。其人说是姓赵,名涉,亚夫因问其说,赵涉道“吴王富有钱财,暗地蓄养许多死士,为日已久。今闻将军出兵,必先遣甲士埋伏于殽黾险阻之处,预备半途截杀,将军不可不防。且兵事尤贵秘密神速,将军何不从此绕道右行,由蓝田出武关,而抵雒阳,不过稍迟一二日,于是直人武库,鸣鼓聚兵,诸侯闻之,出其不意,以为将军乃从天而下也。”亚夫依言而行。 

既至雉阳,遣派兵队,前往殽黾一带搜查,果然搜出吴国伏兵,尽数擒来报功。亚夫心想幸喜听从赵涉之计,不然几遭暗算,于是奏闻景帝,请以赵涉为护军。 

亚夫素闻雒阳有个大侠,名为剧孟,此次一到雒阳,便访问剧孟消息,及至左中寻得剧孟来见,亚夫一见剧孟,心中大喜道“七国谋反,吾乘坐驿车,一路怀有戒心,诚不自料竟能安抵此处,又以为敌人已得剧孟,今剧孟安然不动,吾据荥阳,荥阳以东,安稳无患。可笑吴楚欲举大事,而不求剧孟,吾知其无能为矣。” 

原来剧盂生平行事,与鲁国朱家大相类似,手下党羽甚多,布满河南一带。为人性好赌博,常与少年相聚游戏,其母死时,自远方前来送丧之车,不下千辆。如今吴、楚起兵,若先使人与剧孟联络一气,只须他一动足,河南一带,立时响应。所以亚夫身为大将,得了一个剧孟,便似得一敌国,也可想见当时游侠势力之大。 

亚夫既得剧孟,料得此间可保无事,于是起行前往荥阳。 

此时各路兵队,都已到齐,亚夫统领大兵,进至淮阳。忽报梁王刘武,遣使前来告急。原来吴、楚合兵侵入梁地,梁王遣兵拒之,战于棘壁,梁兵大败,死者数万人。吴兵乘胜而前,梁王续发兵队迎战,又被击败。梁王大恐,坚守睢阳,日夜盼望朝廷发兵前来救援,今闻周亚夫为将,故特遣使催促进兵。 

亚夫得信,因问其父门客邓尉道“计将安出?”邓尉道“敌兵新来,其锋甚锐,不可与争。惟是楚人轻躁,不能持久,为将军计,不如移兵进驻昌邑,深沟高垒,坚守不动,一任吴、楚与梁相持。吴兵见梁无援,必尽锐攻之。将军却遣轻骑,扼淮泗之口,断其粮道,待吴兵粮食不继,然后以全力制之,破吴必矣。”亚夫称善,遂引兵驻扎昌邑,梁王连遣使者求救,亚夫均辞绝不允,梁王由此大怨亚夫,不得已又遣使前往长安,诉知景帝。景帝下诏命亚夫救梁,亚夫不肯奉诏,暗地却遣弓高侯韩颓当,率领轻骑,从间道抄到吴、楚兵队后面,断其粮运。 

梁王见亚夫终不肯救,心中无法,只得拼命固守,又选得韩安国、张羽二人为将。韩安国字长孺,梁人。张羽即此次死事楚相张尚之弟。安国性持重,张羽勇敢善战,以此方能阻住吴兵,不使前进。 

吴王刘濞与楚王刘戊,连胜梁兵数阵,甚是高兴。忽报亚夫兵到淮阳,正拟分兵迎敌,又闻亚夫移驻昌邑,按兵不动,不肯救梁。刘濞大喜,以为亚夫胆怯,不加防备,率众并力攻梁,遇梁将韩安国、张羽,领兵拒敌,战了数阵,彼此互有杀伤。一日刘濞与刘戊坐在中军,忽报朝廷特遣太常袁盎、宗正刘通前来。刘濞因刘通是他胞侄,便命其先行入见。欲知刘通入见情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论晁错邓公鸣冤 救袁盎从史报德 



话说吴王刘濞闻说朝廷特遣袁盎、刘通二人到来,不知是何意思,因刘通是他胞侄,命其先行入见。刘通进到中军,见了刘濞,具言朝廷俯从七国之意,业将晁错正法,并归还各国所削之地,两下各自罢兵,请即出营拜受诏命。刘濞见说笑道“我今已为东帝,更向何人下拜?”刘濞既不肯听从朝命,心想刘通是我侄儿,容易打发。只有袁盎,虽曾为吴相,本是旧臣,然其人素有口才,出语犀利,我若见他,不免多费唇舌,反恐辩他不过,不如不见为妙。又因袁盎前为陇西都尉,爱惜士卒,部下皆愿替他效死,值此战争之际,若得此人归降,必然有裨军事,于是下令将袁盎留在军中,遣人传达己意,欲命为将。袁盎不听。刘濞又遣人百端劫制,袁盎此时惟有安排一死,毫不为动。刘濞见袁盎誓死不从,心中大怒,遂命一都尉,领兵五百人,围守袁盎,意欲将他杀死。 
景帝自遣袁盎、刘通去后,满望吴王依言罢兵,早日议和,谁知一去许久,并无消息,正在盼望。一日,忽报谒者仆射邓公求见,并上书言兵事。邓公乃成固人,此次从周亚太击吴楚为将军,适因事由军中回京。景帝命其入见,邓公具报军情已毕。景帝因问道“君此次从军中来,谅闻得晁错已死,吴楚能否罢兵?”邓公见问答道“吴王蓄谋叛逆,已数十年,此次适遇削地,遂发怒举兵造反,只因师出无名,故借口欲诛晁错,其实意不在错。不意陛下竟将晁错杀死,臣恐天下之士,从此钳口不改复言。”景帝见说,急问其故。邓公道“晁错因虑诸侯强大不可制,故请削其地以尊京师,此乃万世之利。 

谁知计谋始行,竟遭大戮,内杜忠臣之口,外为诸侯报仇,臣窃为陛下不取。”景帝闻言大悟,此时悔已无及,不觉长叹一声,说道“君言甚善,吾亦自恨不应如此。”乃拜邓公为城阳中尉。又过一时,宗正刘通回来复命,说吴王不肯奉诏,袁盎被囚军中,自己得脱归报。景帝益服邓公明于见事。又闻袁盎被囚,虽属祸由自取,但因其不肯降吴,景帝亦怜其忠,此时无法救回,只得听之而已。 

袁盎被五百人围守军中,欲待乘机逃走,无奈防范甚严,兵士昼夜轮流梭巡,如何得脱。正在危急之际,忽来一个救星。 

先是袁盎为吴相时,有一从史与袁盎侍儿私通,却被袁盎察知,并不发作,仍同旧日一样待遇。偏是有人往告从史道“相公已知汝与侍儿私通,若不速逃,且将治汝之罪。”从史大恐,连忙依言逃走。袁盎闻信,不及呼唤御者,自己亲自驱车追之,竟将从史追回,用言抚慰一悉,并出侍儿赐之,仍命其照常办事。从史因此感激袁盎,念念不忘。此次吴王派遣都尉,围守袁盎,恰好从史即在都尉部下,充当司马,便想趁此时救出袁盎,报答恩德。无奈军中耳目众多,一时未能下手,欲待近前与袁盎说明,使他安心等候机会,又恐被人察觉,漏泄风声,反为不美,只得装作不识,暗地自行算计。 

其时正值正月,天气寒冷,司马心想,惟有用酒灌醉守卒,方可救出袁盎,偏又手边钱财无多。不得已尽将随身衣物变卖,凑得一笔钱文,向外间买了两石醇酒。司马屈指一算,同伴共有五百人,若要个个将他灌醉,再加五六倍之酒,尚恐不敷,如今只得两石,若使五百人分饮,每人仅得四合,安能使醉? 

要想再行买凑,囊中更无余钱,弄得不尴不尬,如何是好。忽又想起五百人,系散在四面八方,团团围守,女口今只须灌醉数十人,寻个出路,便可逃走,此酒已足醉数十人,无须再买。 

司马想定主意,将酒藏好。待到一日,天上降下大雪,一班兵士,蜷伏帐棚之内,冻得个个体僵,面无人色。司马自己住在西南角上,到了黄昏时候,便取出两石酒来,将瓮打开,唤集同伙数十人,一齐饮酒。一班伙伴,正在饥寒交迫之际,加以口中又渴,忽闻酒香扑鼻,喉中已是作痒。一闻司马请他同饮,各个欢喜异常,各把大碗前来斟取,彼此东一碗,西一碗,不消片刻,竟将两石醇酒,饮得点滴毫无,一众都吃得烂醉。又见天色已晚,此时也顾不得看守责任,各人展开被褥,倒头便睡。 

司马见各人都已睡熟,悄悄走近袁盎身旁,将他唤起,密语道“君可趁此逃走,吴王已定明日斩君,迟恐无及。”袁盎见了司马,却不认识,只因相隔数年,早已忘怀,一时无从记忆。以为我与他素昧生平,忽来唤我逃走,莫非是计,因此心中不信,便问道“君是何人,何为如此?”司马见问,具道情由。袁盎何曾想到此人,闻言反吃一惊,定睛细看,果然不错,暗想难得他不忘旧情,临难相救,但我还须替他打算,岂可但顾自己?遂向司马辞谢道“感君厚意,惟是君有老亲,我何苦累君?”司马道“君尽管放心前去,臣亦逃走,已将吾亲藏匿,不致遇害,可勿虑。”因催促袁盎道“事不宜迟,即此请行。”袁盎见是雪夜,道路难行,便着上双屐,随同司马,走到西南角上,只见一班兵士,纵横卧满地上,酒气扑鼻,鼾声如雷,竟无一人醒觉。司马与袁盎心中暗喜,但要逃走,须从大众身上越过,若偶不留意,误触其身,致将其人惊醒,岂不误事?二人到了此时,并无别法,只得提心吊胆,冒着危险,一步步轻轻跨去,到得营帐近旁,司马拔出刀来,将营帐割开一条大缝,钻了出去,袁盎随后跟出。二人到得营外,司马指着一条去路,对袁盎道“由此前往,可达梁营,恕臣不能相送。”于是二人道声珍重,各自分手而去。 

袁盎见司马已去,便依着所指之路而行,此时手中尚持汉节,因恐被人撞见,便将节旄解下包好,放在怀中,足上蹬着木屐,趁雪光一路行去,却喜并未遇见吴兵。袁盎一夜不曾歇足,行了七十里,天色微明,回望吴营,相离已远,袁盎始觉放心。但是冒寒疾走,觉得全身麻木,腹中饥饿,人已十分困乏,两足又肿大如锤,沉重难举,更莫想移他一步。此时若有追兵到来,也只得束手受缚。袁盎立了片刻,忽见前面来了一队马兵,袁盎心中吃惊,详细观看,却认得是梁国军队,不觉喜出望外,待得马兵行近,袁盎向他述明原因。梁兵见是汉使由敌军逃回,便备了一匹马,与之骑坐,遣人送回梁营。袁盎在梁营安歇数日,身体平复,便回到长安,来见景帝。景帝见袁盎竟得逃回,也就欢喜,用言慰劳一番,命其仍供旧职。 

当日吴营中自袁盎逃后,直至次早,方才发觉,报与吴王刘濞得知。刘濞大怒,即将醉卒办罪,一面遣兵追赶,已被袁盎走脱。刘濞见逃了袁盎,又连日与梁兵交战,未能获利,心中闷闷不乐。一日忽有探卒报说,周亚夫遣兵截住淮泗路口,断绝我军后路,将运来粮草,全数劫去,刘濞闻报大惊。未知刘濞作何打算,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闯吴营灌夫报仇 走丹徒刘濞被杀 



话说吴王刘濞闻说周亚夫遣兵断其粮道,心中大惊。自念梁地攻击不下,久驻此间,一旦粮竭,后无退路,如何是好。 
欲待举兵西进,又因梁地各城防守甚密,不敢深入敌境,寻思无策,惟有率众往迎周亚夫之兵,与之决一死战。刘濞计定,遂传令即日移营北去。一路行至下邑,却与周亚夫兵相遇。原来亚夫早料吴楚攻梁不下,一定起兵北来,故特进驻下邑,今闻吴楚兵到,亚夫知其远来气盛,军中粮少,利在速战,遂命将士坚壁固守,不得轻动。吴王刘濞,三番五次,遣兵前来索战,亚夫只是按兵不出,两军相拒十余日,未曾交战一次。刘濞与刘戊商议,要想退兵,又恐亚夫随后追袭,不得已遂遣兵来攻亚夫营寨。亚夫严加防守,吴楚之兵攻打几次,始终不能取胜。一夜亚夫军中,忽传说敌人前来劫营,一时将士惊扰,以为吴兵已人营内,黑暗之中,无从辨认,彼此自相攻击,喧扰之声,直达中军帐下。亚夫知是讹言,力持镇定,坚卧不起,传出命令,饬各营将士,各归行伍,无得慌乱,少顷也就安静无事。亚夫由此夜间防备愈严,不过数日,吴楚兵队,果然前来劫寨。只因吴王刘濞见日间不能取胜,便想出此计,冒险而行。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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