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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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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ㄨk),浙人也。其甲戌抡元,出沈四明本房,固已为时所忌,孙又每对人姗笑建言及讲学诸君子,谓当尽束高阁,又与李淮抚(修吾)书亦如之;时任留枢,又与同事六卿得时誉者相左。高阁之语,因而传播,诸君子皆欲剸刃其腹。而故太宰孙富平在林下,年已八十,向故与浙人沈继山争讦,并罢去之。王遂上书阁部,历数月峰罪状,尽抹其生平。选郎为毛肖寰(一公),亦浙人也,因以恶声劫之,吏部不得持,遂除浙孙名,而富平再登铨席矣。然则王果橐金如山,犹当十世宥之,况诸救疏皆保其清操,云远胜杨震耶。 

孙月峰、沈继山两公,以同岁生,最相善,俱无嗣。孙富平初与沈亦厚,寻以丁芍原(此吕)事相仇。富平亦无子,三先生皆名臣无后。又沈与邓定宇(以赞)俱同,邓以辛未会元鼎甲,迟沈一科,官少宰,先十年卒。沈官至御史大夫,后十年卒。然邓亦无子,亦异矣。 

【乔给事】乡会座师皆为恩地,而本房尤重,本房又以会试为重,此情也,亦理也,近年有乔给事名允者,河南宁陵人。 

戊子乡试,则大主考为山西泽州张元冲(养蒙),时以谏垣典试。次年己丑会试,则出分考吏科都给事陈与郊之门,陈、浙人也,陈与张争为考官,又争为吏垣,其矛盾有素矣。后陈给事升太常罢去,张至少司农,复为御史许闻造连疏攻击,许为陈给事同邑人,司农愈疑此举出陈指授,恨遂入骨。比张殁于里,其家求乔给事为行状,时乔亦以言事罢归,作状丑诋会试房师不遗余力,时陈给事尚无恙也。盖二公品誉原不同,张虽捐馆,正为物情所皈依,故任意描写乃尔。乔或者自谓董狐直笔,然乡、会座师低昂至此,律之门墙之谊,似尚未安。况乔之得庶常,又皆出陈之荐引乎? 

【罗给事】辛卯九月,阁中请建储,时首揆申吴门以被言在寓,新安、山阴再具揭催请,仍以申名冠其前。上怒甚。申复具揭明其不与闻,阁中特以故事列名耳,兼有早定大计等语。 

揭上发下,传至科中,罗匡湖(大纮)以礼科给事守科,上疏纠之。寻工部主事岳元声具疏将上,而武英殿办中书事序班黄正宾者,徽人也,见之欲附名。时岳意未决,因并岳疏亦寝。 

会进士洪文衡者,亦徽人,有疏稿黄窃得,遂侵晨上之,说者谓次揆新安公实使之,以黄为同邑人也。而实不然。黄下狱讯治,而罗斥归矣。罗清望素著,与乡同年同邑邹南皋(元标)为讲学石交,其议论如出一口,罗归二十余年,而吴门公殁于里中,其家求邹为立传,申为邹丁丑会试大座师,常劾江陵廷杖。时申为营护甚力,其特拜吏科与选入吏部,申力居多,素怀知己之感,因许为作传,已脱稿寄吴中矣。罗闻之大怒,邹初亦尚以夙谊为词,罗至欲具揭告海内,邹不获已,箧其草,并嘱申氏勿刻,事乃得已。罗久为人士宗仰,与邹相甲乙,此举不无稍褊。后文定传,遂出郭相奎(子章)大司马笔,虽罗同里相厚,然以其前辈,不能遏矣。 

【蛤蟆给事】先人门士汤义仍(显祖),论政府而及给事胡似山(汝宁)曰“除参论饶伸之外,不过一虾蟆给事而已。”饶号豫章,为比部郎,曾抗疏诋太仓,而胡以言官纠之。会亢旱祷雨禁屠宰,胡上章请禁捕龟,可以感召上苍,故汤有此语。余后叩汤曰“公疏固佳,其如此言谑近于虐。”汤笑曰“吾亦欲为此君图不朽,与南宋鹅鸭谏议属对亲切耳。”三君俱江西人,而胡与饶更同郡。 

【科道对偶】丁丑江陵夺情,公疏保留者,在言官则吏科都给事中陈三谟,御史曾士楚为首。曾为广东之南海人。时粤中新罹大盗曾一本之乱,民生疾首,其乡人恶曾之谄,即号士楚为曾一本,盖以前疏为戏,正与科中陈可作的对也。未几,曾出按江南,时吴人王荆石相公,以侍郎家居,力阻江陵夺情忤意,以省亲告归里。赵定宇、吴复庵二太史,皆江陵辛未门生,首出疏促其奔丧,俱切齿仇也。盖欲曾踪迹三人居乡状,以法中之。曾既叹前疏之误,且以三君子无事端可摭拾,遂托病归。江陵败后,白简见及,遂以三谟一本作确对,并入弹章,亦同得旨并斥。曾坐此一事,终身不复振,人亦惜之,而终无词可解也。举事之不可不慎如此。 

【言官回避父兄】故事,父兄现任在京三品大臣,其子弟为科道言事官者,俱改任别衙门,照例循资外补。然弘治以前,俱改授行人,此后夤缘恩宠,遂改翰林编检等史官,识者不以为然。至嘉靖初,给事中席春,以避兄礼部尚书席书,得改检讨。未几以《武宗实录》成,叙劳升佥事。春谓首揆费宏作意抑之,讦奏于朝,张璁、桂萼,亦连疏继上,助春劾宏。上心知宏所执不谬,因三臣皆大礼贵幸,曲为调停,改升席春修撰。 

给事中郑一鹏,言“先朝大臣子弟为台谏者,改行人,其躐冒词林,乃近年幸窦,书何不援往年成例,而改春为检讨?” 

席与张桂俱无以难也。未久,春仍外补佥事去。此后大臣子弟之改词臣者,渐衰止矣。今上初元,礼部尚书陆树声从田间起,其弟树德为礼科都给事,当避,改升为尚宝卿。时科俸已深,次当内转,不以为过也。若近年壬寅御史赵标,避父南光禄卿钦汤,虽其俸薄,尚及五六年,且在台中有声。乙巳年御史徐光正,避兄应天申尹,则仅满考,俱得升尚宝少卿,则借题速化,远于改词林远矣。惟前此壬辰年南给事沈之唫,避兄节甫,改礼部主事,人以为得体云。 



   
   
卷二十 



○言事 
【章枫山封事】成化三年十二月,翰林编修章枫山(懋)因内阁出小揭帖,传与学士吴节等诸词臣,分作灯词。章约同官庄{曰水}、黄仲昭上疏力谏,宪宗大怒,三臣俱廷杖远贬,当世高之。余谓太平盛世,元夕张灯,不为过侈。时英宗服制久阕,孝庄孝穆两太后并以天下养,上元胜节,亦宜上觞为寿。 

且翰林职在词章,宋时欧、苏诸公为学士时,岁时撰进,亦不以此贬望也。此等谏诤,与程伊川谏折柳何异?欲以感动上听,不亦难乎?此后李孜省、邓常恩、僧继晓辈左道竞进,皆无如之何矣! 

【王虎谷封事】弘治初,王虎谷(云凤)为祠祭郎中,以太监李广交结寿宁侯,表裹为奸,特疏请斩广以谢宗庙。广恨之,用他事出为陕州知州,直声振天下,用此驯至通显,两为提学,以张采荐,召入为国子祭酒。时正德初年,刘瑾用事,虎谷上疏,请以瑾所行新法,刻板颁行,永著为令。又请以瑾临太学,如唐鱼朝恩故事。此载之武宗实录中者。一虎谷耳,何慷慨于昔,而媚谄于今耶?岂以孝宗优容可博直声,瑾焰可畏,名位为重,且报张西麓荐引恩耶?弇州公谓为未必然。然魏元忠力排二张几死,晚受则天后遗诏百户实封,滋泗不休。 

想年衰气索,非真铁汉不能持久耳。虎谷以谀瑾被论,改通政归,又以书抵首揆杨石淙,责其不能召还给事中王昂,且引李文达沮抑罗一峰、岳蒙泉为喻,得不为杨所笑。未几,又起佥都御史抚宣府,被劾归。 

【王思再谏】编修王思,江西泰和人,先于正德九年,武宗以狎猛兽被伤不能出,思上疏极谏,坐眨广东三河驿丞,时以庶常授官甫逾月耳。比复故官,值大礼议起,思奋起力诤,受杖阙下,不胜创,遂死狱中。今建言之臣,一承谪贬,便自名气节,比还朝,声势赫奕,坐要显宦,孰肯再蹈不测之渊哉?若思之百折不回,以身殉国,真无愧王文端曾孙。后来继起直臣,惟容城杨忠愍可以媲美。 

文端名直,宣英朝名臣,亦起家庶常。 

【抗疏中辍】正德初,林见素(俊)后起家抚蜀,上疏自言在林居时,欲劾刘瑾,疏具而无人能写,与御史陈茂烈对泣而止,今至四川,方能续成前疏上奏。时瑾已正法,复上疏称庆。今上十一年,周二鲁(宏礻仑)疏论少卿李植等,亦云当张居正擅权时,曾具疏将劾之,为父苦禁而止。二公皆名士正人,所言必不妄。但权奸已败,即往事果真,亦当忘言,此等追叙,似乎蛇足。 

弘治间杨少宰(守陈)亦云,曾有疏请复建文位号,及景帝本史尊号,未及上。 

【一人先忠后佞】丰坊先为主事,值大礼议起,欲考献皇。 

同衙门有公本争之,坊附名。得旨同众廷杖降调。及后考察,以通州同知罢官家居。又上请疏请宗献王入太庙,自谓当时迫于父学士熙严命不敢违,非本意也。其时又有主事陆澄,亦以大礼抗疏异议,请告归,及见张、桂大用,又疏诵张、桂之功,谓得之业师王守仁,而始悟前说之非。二人富贵熏心,改口逢世,又诿其责于父师,真悖逆之尤,然其后皆不振。先是孝宗朝王云凤以礼部郎中,劾太监李广,直声震天下。久不赐环用,张彩荐召官祭酒,因感其恩,请刻刘瑾新法,颁学宫,诏天下永守。而张彩者,先为吏部员外,谏孝宗不当召还故槪糁薄⒘悍迹檬逼佟<傲蹊萌ǎ镁珊闷鹬矢兄海懒Γ璋萏祝幻饴鬯馈4肆饺讼纫藻弥泄俜希笠愿街泄儆茫眉负危缴ǖ匾印9使湃艘酝斫谖选!

刘瑾未败时,祭酒王云凤建议,以监生多至二千二百人,廪饩不给,宜令放回依亲,俟一年后行取。但留几贡二百人,自备薪米肄业,坐监者岁以一千二百为限。疏上甫行而瑾败,于是监生大哗,谓此皆瑾私意,且自备薪米,非养贤体。况云贵远方,亦令放回,人情不堪,宜仍旧制,岁以三千人为常,诏可之。盖王虎谷第知迎逆瑾,博节省之名,不惮变易祖制如此。乃为监生辈直抉其隐情,又何颜更拥皋比,以临多士?尚得改南通政以去,亦云幸矣。按成均二千余人,较之今日诚云济济,然拟宋世太学,则寂寥已极。天子育才之地,不能还太祖盛事,而惟议朘削,是诚何心?先是虎谷督学陕西,以酷法笞生徒,多有死者,故刘瑾大爱之。至是又疏请瑾亲莅太学,如鱼朝恩故事,而瑾不从。是阉尹之识,犹高于大司成也。 

【又先佞后忠】刘瑾盛时,吏科都给事李宪者,瑾同乡人也。素附丽之,任以角距,因凌忽同列,时称为六科都给事。 

又阿瑾意,新入科者,皆试职一年,如御史例,且疏诋谢迁、马文升诸贤臣为奸逆,至夺诰命诸重谴,皆行其疏也。每置金袖中,故遗于地曰“此刘公见饷者。”瑾败,为公论所弃,乃上疏劾瑾不法八事,瑾在狱中嘻叹曰“如李宪者亦纠我乎?”既而宪亦夺职归。近年御史杨四知,亦久为江陵客,江陵殁后,攻击四起,乃抗章力诋故相,其辞较诸言官更峻,一时亦嘉其谠言。后官大理少卿,向日踪迹渐为人觉,给事王希泉(德完)直发往时与朱琏等交结状,亦以大计不谨坐废,与宪正相类。 

【佞幸建言可采】世宗朝,朱隆禧与顾可学、盛端明等,俱以甲科废罢,左道干上宠,俱致位贵显,缙绅羞称之。然其人亦自有间顾最为无耻,在京居间干谒,扬扬得意。盛则闭门炼药,不干外事。若朱本加衔里居,未尝入都也。初朱为兵科都给事中,时三边总督刘天和建议,以固原为套虏深入之冲,而西路红寺堡旧边,至黄河六百余里,地远难以保障,欲移进鸣沙州,筑新边百二十里守之。事下兵科,隆禧复奏谓“谓河套本中国地,自余子俊筑边墙,不以黄河为界,而河套为虏据,宁夏与山后虏为邻,贺兰山其界也;自王琼弃镇远关,创为新关,而贺兰山为虏据,二镇至今受患。今天和不思新边既筑。旧边不守,红寺堡五百里之地,直弃虏中,使延宁二镇,俱在边外,我退一步,虏进一步,非所以为国长虑也。”上是其言,乃薄责天和而止。此疏深洞边情。使当时从天和议,则大虏深入,不待曾铣在事时矣。此嘉靖丁酉事也。至次年戊戌,武定侯郭勋请复各处镇守,分守内臣,并委之取矿,以资国用。 

上乃命“且着云、贵、两广、闽、蜀、楚、浙、江西、大同各用一人。”隆禧又力争之谓“皇上诏革内臣,中外称快。 

今复镇守取矿,黩货殃民,天下汹汹,臣不能计其所终。”上又是其言,未几命罢之。此疏关系尤大,其功岂在张孚敬之下。 

徒以晚途失计,不耐林居之寂,至以房室秽亵,取宠邀荣,可恨可惜!然寇忠愍何如功烈,末年尚有“朱能天书”一事。若隆禧者,在谏垣故自足称,今一概抹杀,亦是大苛。 

【陆澄六辨】刑部主事陆澄,王文成高足弟子。世宗初,文成封伯,宰执忌之,御史程启光、给事毛玉等承风旨,劾文成学术之邪,澄上疏为六辨以折之。文成作书止之,谓彼议论非有所私。本出先儒绪论,而吾侪之言骤异于昔,反若鉴空杜撰,宜其非笑,其他语气甚平。澄又疏诋考兴献之非,投劾归。 

赴补得礼部,时张、桂新用事,复疏颂璁、萼正论,云以其事质之师王守仁,谓“父子天伦不可夺,礼臣之言未必是,张、桂之言未必非。”恨初议之不经,而怃悔无及。疏下吏部,尚书桂萼谓澄事君不欺,宜听自新。上优诏褒答。未几,《明伦大典》成,中载澄初疏甚详。上大怒,责其悖逆奸巧,谪广东高州府通判,旋升广东佥事,尚以颂礼得超擢云。文成之附大礼不可知。然其高弟如方献夫、席书、霍韬、黄绾辈,皆大礼贵人。文成无一言非之。意澄言亦不妄。 

【疏语不伦】世宗末年,讳言储嗣,杨容城疏论分宜,而引裕景二王为辞。上震怒,因置极典,终以不免。郭丰城继之以钓奇,遂出安储一疏,中有“慰谕二王”之语。时上怒更非常,竟行江西论斩,不必再谳,且传首天下。最后则海琼山指斥上过,失语太峻,亦坐绞,会世宗上宾得出。穆宗在御,言者亦时回罹谴谪,甚至廷杖,终未有论死者。虽上宽仁,亦告君之得体也。穆宗升遐之冬,御史胡涍者请放宫人,疏末乃云“唐高不君,则天为虐。”冯槪谐荩啤笆呛斡镅裕俊蔽糯仁ヒ嘤裆烩χ氐洌旯龋帽嗝ヒ匀ァ7蚴湍谌艘怨庑抡淌敲朗拢灰嗪闶隆=裆鲜チ浞绞辏沃劣邢鹊巯鲁拢氯胧讨桑渴乖谙瘸锼谰靡印!

言官虽处不讳之朝,下语亦须裁审。乃知古来谏臣见杀,亦有时自取,非尽不幸也。 

【郭希颜论庙制】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礼部集议庙建同堂异室之制,于是庶子江汝璧、赞善郭希颜各献议。江陵用朱熹三昭三穆列前,成祖、睿宗翼乎左右;郭之议,乃欲列太庙居中祀太祖,世室居左祀成祖,而虚其右以立四亲庙。四亲为皇高祖、皇曾祖、皇祖考、皇考,所以明未有无父之国。而二宗不在四亲之列,则侄不祀伯,弟不祀兄故也。孝宗宜庙于成祖之右,武宗宜庙于昔祀皇祖之宫,或祀或祧,以待他日。盖明导以弃统孝、武二宗也。其说甚悖,其心甚险。礼臣驳之,言官劾之,上命宥之。至二十八年己酉,孝烈皇后大祥,议祔未定。时希颜已贬两浙运副,又申前说,谓同堂一日,则弗安一日,况九室各已有主,五世又不忍祧,将来孝烈不识祔于何所。 

时上未有意祧仁宗,而希颜窥见上旨,笃念孝烈,必欲先祔,而弘、正两朝又上所简薄,因妄意逢君,必欲于孝、武二庙中祧其一,犹前不祀伯不祀兄之议也。上责其牵引。谬论渎扰,仍贳其罪。至三十九年,则郭已罢官久,居家无聊,恨首揆分宜公,乃其乡人不为援,密布流言于京师,云嵩欲害裕王为景王地,而身钓奇以取大功,乃疏请安储,而以建帝为名,欲令上召二王及相嵩,面谕以安之。且请二王分封留京,内外各守,永无猜防。上怒甚,摘疏中“建帝立储”四字,且谓不忠不义之民,皆以君相久位不睹新政,不攻君即攻相为言,盖入嵩先谮也。法司坐以“大逆不道,妖言惑众”律,上命巡按官即家斩首传示天下。是年十月忽传谕嵩等,命所司具礼遣景王之国。 

于是中外人情始晓然知上意,盖虽杀杀颜之身,宾阴用其言矣。 

郭之初意在挤嵩而自求富贵,本非为宗社起见,况频议庙制,揣摹迎合,既不得售,再出此险计,一旦诛死,天下不以为冤。 

其后裕邸龙飞,追恤死事诸臣,以赴市者为首,杖死及毙狱者次之,戍殁者又次之。于是以希颜同杨继盛等,仅四人置第一等,赠翰林学士,赐祭葬,及荫甚备。其他忠臣著闻如太仆卿杨最、御史杨爵、修撰杨慎、学士丰熙、中允罗洪先等,褒进反出其下,士论皆惜当轴之谬云。今细读郭疏,首止云圣谕建帝立储,其后疏语绝不及之,乃世宗圣旨拈出此二字,以为无君,坐极刑。按圣谕本无二字,希颜必不妄自添入。若谓疏中亦初无建帝,分宜衔恨,密赂用事内臣宫嫔洗改,以激圣怒,理亦宜有之。然郭徼幸一掷,亦其自取。今建白诸公尚有为之请谥者,何冬烘至此。今细读郭疏至冬烘至此共一百一十三字,据写本补。 

【武弁建言太黩】嘉靖元年,羽林卫指挥使刘永昌上言“人臣之恶有六,曰贪赃,曰嘱托,曰私意,曰苟延,曰骄纵,曰淫滥;偾事之纲有六,曰欺君,曰坏法,曰误国,曰害人,曰用舍不公,曰刑罚不平。”大抵讥切时事,而末段则申言太祖罢丞相立部院,以分理世务,太宗命史臣于文渊阁参预机务,官止学士,至后世加以师保,于是虽无丞相之名,而有丞相之实。伏望皇上存内阁以遵太宗之制,灭事权以守太祖之训,再仿祖宗之意,令六部大臣,更番入直,以备顾问,庶广益聪明,委任不至乏人。其时张琼暴贵当国,以宰相自处,视六曹为属吏。而桂萼新入,又助琼为恶,故永昌痛疾之,真昌言也。事虽不行,而天下壮之。至次年辛卯,又上言武职立功之人故绝,其侄孙以下俱许承袭。兵部议复侄孙以下,其祖父俱无功之人,岂宜传袭,请行内外军职,凡立功之人故绝,同时亲子侄方许如律保送,其他不许。盖其说已窒碍,不可行矣。又十年为庚子,则上视朝渐简。永昌又疏“皇上钦命东宫监国,此盛德事何不可?而大臣固争之,则上幸承天时监国亦非也。且太子年富,正宜历试朝政,惟皇上析群疑、思远图幸甚。”上始大怒,下诏狱讯治。永昌初疏,本属谠论,至再至三,黩而僭矣。 

武人无识,自命敢言,遂添蛇足至此。且介胄之士,尤不当言及储宫。昔岳飞请选立皇子,宋高宗尚谓边将不宜预此议,况永昌幺麽戍长哉?继永昌上疏者,即罗洪先等三宫寮,仅请朝贺,亦斥去矣。 

羽林卫,向为巡城科道踞为朔望视事之所。永昌至其日,必自拉侪辈公座其中,科道以其分内不敢争也。后拜边将至游击,罢归卫降同知,始上监国疏。盖亦啖名好奇人也。 

【詹李二谏官】隆庆三年,御史詹咫亭(仰庇)请核内官监十字库钱粮,为内监所谮,廷杖削籍。五年,户科都给事李月滨以劾太监崔敏,亦杖一百为民。二人先后以弹治宦官得谴,天下高之。今上辛巳,李从谪籍起为南吏部考功正郎,司大计,用江陵旨,谪斥异议诸臣,如张新建相国,赵南渚司农,俱在谴中。李因得优擢,后官至中丞以卒,而令名不终矣。詹亦起废至副院,积资稍久,欲得少宰缺,谒揆地乡人韩廷尉珠泉(国祯)使道地。韩适有公事,必当入署,留语稍久,比行尚枵腹。时盛暑跨马,韩体素肥硕,到彼已中暍不能语,舁归即捐馆。韩诸子欲以其事讼之朝,有力劝者而止。詹寻擢少司寇,亦以弹章归。二公同为先朝谏臣,以重名出山,而建竖乃尔,非直于槪诔病H漳和驹叮钟型咦⒔鹱⒅鹨病!

【三御史争寿宫】万历初年,吴门柄政,用礼乡徐学谟议,定寿宫于大峪山,其时即有形家谓其非吉地。适御史江东之、李植、羊可立,以追论江陵、冯槪蒙暇欤璋萸渌拢蛩洗笥ㄑㄏ掠惺ㄕ我榱鹤隅妊晕ぁJ蔽饷乓辔蕹尚模匾匝и有碌抟龊茫抢奂爸饕檎撸炝χ餍焖怠I弦嗷笥诹皆欤铝蕉怯咔自摹S痔中虏我嘀痢9才湃罚旖在厝ァ3跎现鲆玻艨破胧莱家苟痢堆┬母场罚员赣胱隅让嬷剩铱故璞4笥街S钟房峦︴丈锨袄魃啤叭舸笥ㄏ掠惺几乙陨淼敝!笔卑嘈兄卸嘣鞫埔玻科胛I礁拢挛业庇贰!

【张寰应工部】戊申年考选诸公,留滞阙下者三年矣。忽得旨授官,中外欢呼。新入言路者争起建白,而浙人喻养初(安性)者授吏科给事,抗疏弹司礼掌印大槪堋S杏衫芍姓佩居Γ窝裕┱撸銎鸹饔鳎狡涞沃泄伲档掣缴揭跏邹瘛V妓洳幌拢餍阅昀鑫愣菔乱印S魇枋欠乔也槐匮裕酪允甏怀们胫怨伲垡挥檬轮泄螅嗫梢糟ざ型狻6怨壑芾桑淳栏乱钥旎滤拢呛畏纬Γ亢笮梁ゾ┎欤乓圆唤靼展椤G亓樾椋ǹ郏┍炔浚杈绕呷耍乓嘣ぱ伞U殴倨啦患爸淮司僭蛱龈褚印!

【言官一言之失】台省以白简为职,然有百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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