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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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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行,而其哨长阎凤鸣适率数十骑至杨庄一带巡弋,突与匪遇,匪等即列阵以拒。阎以该处村舍太密,非用武之地,佯退以诱之。匪以其却也,从而迫之。阎见相离较近,突然勒骑麾众,返身杀回,枪声陡起。匪不及备,应声而倒者几十数辈。适东字前营管带戴守礼自北来,东字左营哨官李文成亦由西面来援,前后夹击,又毙悍匪数十名。匪首王玉振,朱士和,陈光训,邢殿五,均在其内。并当场生擒匪犯朱西公,范小,陈卷等十一名。范小,陈卷于途因伤身死;朱西公等九人,则由龚令禀明袁中丞发交东昌府洪用舟太守审讯明白,分别正法监禁。是役,阎哨长能少击众,论者称之。 

济属禹城与临邑,陵县,平原,恩县等处毗连,距直隶边境颇近,故拳匪亦不时出没其间。去冬,袁中丞驻重兵于禹城,先后获办首要多名,匪党已渐敛迹。讵意三月十四日,忽有外匪王立东,李传和纠同王文义,张得胜,阎朝义,宋仁义等,各集徒党百余人,窜入临邑之田家口。即经袁中丞访悉飞饬各营县限五日内务必获案,逾限撤参。十六、十七两日,匪等又窜入禹城之王彩武庄,及临邑陵县交界之百家庄,路家庄,肆行掳抢。禹城令许源清会同济康营哨官马占无,武卫右军马右队哨官吕长顺,率带马步三十余人,赶往追捕。匪又窜至临邑之庞河,正在劫抢该处村庄,吕即经众向前兜捕。匪亦列队抗拒,并于阵前竖立黄旂一杆,由匪首数名乘马指挥其间,余匪则头裹花布包巾,结发,袒胸,形同痴癫,枪矛兢进,势极凶猛。维时所带勇役等五十余名,众寡悬殊,许令竭力激劝,众遂奋勇向前。马勇谷魁宾,张维,身受重伤,仍不少却,吕哨官等更身先士卒,马步环攻。先击倒匪首王文义,贯其胸。又一骑马悍匪王某,亦连马一并击毙。张得胜见势不支,即伏地叩头,口诵真言,状将作法,以伤官军,偶一抬头,竟为流弹所中,马队遂乘势赶上,夺取宋朝义所执大旗,手刃之。宋仁义亦中枪而毙。并生擒李九芝等四匪。余匪四散。当夺获长枪三十余支,刀叉五杆,大旂一面,神像一轴,符咒多件,红布花名册一本,内载有统领前敌,总办粮台,及某哨,某队等名目。僭封伪职,形同叛逆,而当轴犹以义民目之,不亦傎乎! 

往年直省拳匪,多起于清河,故城一带,故仅蔓延曹州各属,而不及武定。本年直境遍地皆匪,而以天津所属之沧州,静海,盐山,庆云为尤甚。武定所属之乐陵,海丰,则与盐山,庆云壤地相接者也。窜扰既易,煽惑自多。袁中丞访悉乐陵境内之范家屯,杨安镇,牛角屯,张义庄,张吉庄,前后董家庄,暨城东之孙家堰庄,均有外来拳匪,派武卫右军马队统带任永清率队往查。任统带遂于五月十六日率带哨长孟效曾,暨先锋右路左营哨官郝耀宗,会同乐陵令何业健,驰赴牛角屯,拿获私开拳厂之宋清云,又至前董家庄拿获拳匪董关来,边法三等,归案讯办。其拳师张成芝,系衡水县人,以知机得脱。任统带旋奉调他往。袁中丞又派马右队统领孟恩远前往防堵。十九日,据报直隶盐山拳匪窜扰三间堂,孟统领当即合同何令驰住堵剿,未到而匪已闻风先逃。是夕,孟统领探悉孙家堰地方有外来拳匪聚集,遂又带队往拘。当场击毙匪首孙洛泉等二十八名,并搜获神牌一纸,铜佛一尊,义和拳点名单,妖符一张,妖诀多件,军械五十余件,始收队回城。所获各犯,内有受伤者七名,一并交县讯明,分别惩办。旋又探闻盐山聚匪多至七八千人,时有将犯三间堂,朱家寨之谣,因复禀由袁中丞添派帮带先锋右路各营张奉先都司,管带先锋后路左营张勋先副将,先后驰往驻紥,以资防堵。武定府属剿匪凡数十次,是役乃其嚆矢也。 

○拳匪毁京津铁路记 

山东拳匪,既经中丞严加剿办,势难立足,因群聚于直隶各处,呼朋引类愈聚愈众,坛场在在皆有,日惟向教民村庄及教堂等处寻衅为事,杀其人而焚其居,几视为事所应有,无足重轻。时直隶总督裕禄,系深信拳匪为忠义者,因此更觉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以铁路电竿等坚指为洋人之物,屡欲焚毁之。 

至四月二十九日夜,而祸乃作。 

先是丰台站长等以是日自保定开来之车至晚未到,疑必有变,正惶急间,忽又接到停售保定车票之电,更为骇异,惟不知究因何故。至初一日晨,始探悉芦沟桥,琉璃河,长辛店等处车路,已被拳民于廿九夜一齐纵火焚烧,电竿半被拔去,各处烟焰迷天,火犹未息。于是西人站长及电报学生等,一律逃避至津,除银钱要物带去外,余皆弃于屋中,反扃其门而去。 

其时为初一日之九点钟,乡民等见之,深为诧异,即有黠者纠众破门而入,名为查看,其实乘间抢取物件,继即付之一炬。 

除卖票房,机器房,电报房被焚外,且有龙车一座,盖即戊戌年预备皇上至津阅兵之用者,其价约值六万金。 

其马家堡车站火车,本拟于是日午后直放天津,奈丰台等处站长已逃避一空,无从接开。故京津一路,是日仅开早车一次,后即不继。其由津开往北京之火车,是早行至杨村,见有车头挂花车一辆飞驶而来,示以口号,明知有变,亦即停车不行,并闻所有各车站西人及华人之穿戴西式衣帽而不及逃避者,均经被害,洋房被焚,更不必言。致一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其说无非铺张义和拳之神奇,种种怪诞,不可枚举。直督裕制军闻警后,即檄调武卫前军统领聂功亭军门,拨调部下二营,于是夜特开兵车驶往丰台,同时并调武卫前军二营,由芦台开赴天津以资防御。 

是日惟电气车始终未停,至初二日晨,方开过两次,忽有武卫军多人拥至售票房,机器房滋扰,声言拿捉洋人,电气车因是亦停。旋为营官查知,立将一兵插以耳箭示众,始略安静。 

是日武卫军,神机营,均有兵数队驻紥铁路之旁。督办许竹筼尚书,亦坐兵车驶抵马家堡,并带有站长数人到来,谕令开车直抵天津。沿途蔡村,黄村等处,各派兵一队驻紥,以防再有不虞。会办唐观察,亦自津乘坐火车赶至丰台察验一切。知除保定铁路被拆一百五十里外,余尚完好未损。并捉获抢物者八人,带至马家堡候究。其丰台站长等,因闻警先逃,致车站被焚,实属咎有应得,即著天津县先行收禁,候再严办。此五月初二日之详细情形也。 

阙后,聂功亭军门以已有保护铁路之责,岂容拳匪擅毁? 

遂于某日率兵沿路巡辑。行至落垡,见有拳匪多人各执军械阻路,军门谕令速退。不听,乃令各兵冲突而前以恐吓之。并又谕之曰“铁路乃国家产业,并非洋人之物,何得任意作践!” 

匪等仍然不听,反破口大骂,谓必得有洋人贿赂,故此仇视华民云云。并将砖石乱掷,复又开放枪弹,竟被击毙军士二名,哨弁一人。军门及大怒,知非可以理论,立命部下开枪,毙匪十余人。匪等非但不惧,反分四路来攻,致又被毙兵士六七人。 

军门忿极,乃命开放机器快炮,其后兵士复又被毙数人,于是各兵等忿不可遏,奋力将各匪击散,毙匪甚多,并又追赶入村,将房屋尽行焚烧。是役,计焚村庄四座,毙匪四百八十余人。 

兵士虽有死者,为数尚微。另有守备一人,因贪功穷追,为匪所戕。自是之后,铁路始安。乃不数日而即奉申斥之谕,责其不应擅自攻剿,著令退驻芦台,致拳匪之势,因以愈益加盛,而此后亦遂无人攻剿矣。 

○匪党蔓延京师记 

义和拳匪既于四月廿九日将京津铁路各车站焚毁后,气焰愈炽,遂乘势占据涿州。一时黄巾红带者流,城厢内外蜂屯蚁聚,其数几二三万人。声言涿州兵备空虚,洋兵将来,愿为代守。由是城墙上面万头攒动,刀矛林立,如将有大敌者然。涿州牧知不能敌,遂绝食以待自毙。五月初二日旁晚时,忽有洋装马兵二十骑自保定来,由南门入,跃马北往。拳匪见而大哗,言有奸细入城,纷纷从城垣而下,呐喊之声,几同雷震,向前追逐约一时许而返。四城及市门,皆为关闭。连日又向附近各处搜查教民,见即杀之。房屋之被焚者,亦难枚举。 

事闻,政府诸公,议抚议剿,皆不能决。朝廷乃命赵中堂郐翘,何府尹乃莹,于翌日驰赴涿州以解散之。刚相以尚书与己志趣不同,恐致决裂,言于朝,愿自请行。准之,乃于翌日驰往。至则尚书府尹已先至。召匪目入见,谕以朝廷德意,勒令解散归农。而匪目以聂功亭军门曾痛剿其党,衔之刺骨,答言须将军门斥革,始可从命,否则当与一战。尚书以军门办事认真,且其罪尚不至斥革,况宿将无多,正资倚畀,岂能遽行撤退?何亦以其言为然,不从所请。刚既至,力言拳民可恃,聂不可用,反覆辩论,坚持己意。其时何已为刚言所惑,亦力反前议,唯唯从命,尚书以刚相势出己上,知与辩无益,乃微笑言“既二公意议相同,谅非无见。仆不才,愿先回京覆命。 

二公请留办此事,如何?”刚颔之。尚书乃回京含糊覆奏。刚则与匪目密商一切,翌日始还。 

十三日,董军入都,先期由其先锋官将弁数人持令箭入京,于路宣称已命义和拳作为先锋,剿灭洋人,我军为之后应云云。 

闻者均为骇异。然自是以后,拳匪踪迹,即已遍布都城,较前愈盛矣。此可见拳匪入京,实由刚相之所召也。谓之罪魁,不亦宜哉? 

自刚相回都后,未及数日,即有拳民数千人到京。某城门守者坚不肯纳,方争持间,忽有人持辅国公载澜令箭至,令守者入之,守者不敢违。由是风声所播,相继而来者日以千计。 

随处设立拳厂,坛场触目皆是。盖向仅一街一坛,或两三街一坛,既则一街三四坛,或五六坛矣。其设坛者,初惟匪徒为之,既则身家殷实者亦为之矣。上自王公卿相,下至娼优隶卒,几乎无人不团,无地不团,并以“乾”坎”两字为别。“乾”字遍体俱黄,“坎”字则所穿皆红色布,以尖角红旗悬于门上,书“奉旨义和团练”或“义和神拳”字样。其旗之长方者,或书“助清灭洋”,或书“替天行道”。每团多则数百人,少则百余人。其坛主之富厚者,更为其党制备衣履刀矛。装束一如戏中之武生,恒执木棍,招摇过市,美其名曰二郎神棍。 

端邸见拳民日众,遂奏请以庄邸载勋及刚毅统率之,而以英年载澜为之副,会同办理,自是兵匪合而为一,而抢掠焚杀之事起矣。 

○兵匪焚掠京师记 

拳匪既云集京师,更有董福祥义弟陕人李来中者,从中指挥,由是兵匪遂合而为一,益肆无忌惮,任意焚掠,作为与发匪直无二致。爰辑兵匪焚掠京师记,以为后日之考证焉。 

五月十六日,拳匪以外城姚家井一带教民,已先期避入使馆,不得肆其荼毒,遂于是晚将该处所有教民房屋尽付之一炬。 

其彰仪门外西人跑马厅,亦同于是晚一并焚烧,是为拳匪在京纵火之始。翌日,拳匪即扑交民巷,被西人枪毙八人。至晚,忽四处起火,崇文门内所有教堂皆焚。堂中教士,早经避往使署,故未遭害。惟教民及家属约二三百人,则均被戕杀,情形甚惨。是日又烧灯市口及勾栏胡同等处洋房,火光甚盛,直至天明,犹然烟焰满天,余火未息。 

十八日,复焚顺治门外教堂。其大栅栏等处教民所开之店铺数家,亦遭焚毁。叫嚣之声,达旦不绝。 

十九日晚,拳匪又进攻奥国使馆。是日拳匪死伤者甚多,自顾逃遁不暇,故未纵火。而喊杀之声,则仍至三鼓后始息。 

二十日九下钟时,火光又复大作,烟焰蔽日,作淡黄色。 

盖大栅栏有老德记药房,为西人所开者,拳匪往焚之矣。已而西南风大作,以致延烧四处东尽前门大街,西尽煤市街,南河沿,又逾河而至月墙,两荷包巷,正阳门城楼亦被延及。是日共计被焚店铺不下四千余家。至翌日,火尚未息,当火起时匪禁水会救火。老德记间壁广德楼恐被延及,因特用水泼救。 

拳匪等遂扬言本烧老德记一家,因广德楼以污水浇救,至干神怒,是以延烧如此之多,并非法术不精也。自珠宝市炉房被焚后,市面大震,四门亦即因之关闭。自此以后,无日不火光烛天,非焚教堂,即焚教民之居室。 

二十五日拳匪协同甘军攻奥国使署。东遍中国银行及银元局火起,火光熊熊,自东而西。盖奥使署与银行之间,尚有铁路学堂一大座也。 

以上自十六日起,至二十五日止,皆拳匪纵火焚烧之事。 

此后则甘军从而抢掠矣。 

二十六日九点钟时,各街巷闻枪声忽作,叫嚣哭喊之声,无异雷震。是为官兵劫掠之始。是日,各京官住宅及殷实富户无不被掠一空。其先至者,蜂拥入室,以刀破箱,出衣物于庭中,拣佳者取以去。甫去而他兵又至,则取其次者。约七八起而衣物告罄矣。其银票等物,亦必搜攫净尽。其或闭门不纳者,兵即逾垣而入,放枪无数以恐吓之,然后饱掠以去。设与争论,即被击毙。如所掠尚不满意,即火其居。一时满街塞巷,无非抢物之兵丁。而儿啼女哭之声,尤使人闻而心碎。街市间尸骸横卧,亦难数计。顾各处虽多被抢,尚不及住居附近东交民巷一带之甚。盖与使馆为邻,故受祸尤惨也。孙尚书家鼐住宅被抢更烈,其公子所存仅一短衫,余物已被括一空。而各兵等犹未满意,因复以枪拟尚书,勒令将黄白物交出,否则将以枪弹相饷。尚书无奈,遂告其所藏之处,始释手而去。是时尚书已神魂失措,恐有再至,即乘明轿往徐颂阁中堂处暂避。所谓明轿者,即入朝所乘之轿也。各兵纷乱间,忽喧传有营官马队至,始各返身而去。盖此时大营始知官兵焚掠,来弹压也。有顷,忽又喧传大营令下劫物者斩。即有马兵将人首来悬于尚书宅外,大事始定。是日命妇之为兵戕害者亦有数人,小民更难数计。 

二十七日晨,事为荣相所知,大为骇异。急亲赴各处查看,并往尚书处道惊。查点一切,不独傢伙什物荡焉无存,即墙壁间亦多有损坏之处。是晚,台基厂及交民巷东首火光又起,一路延长如龙。 

二十八日,枪声四起,御河桥一带尤甚。盖因翰林院后面为英国使馆,各国洋兵皆聚于此。正攻击间,忽有教民无数从使馆中突出,逢人便杀。各兵放枪逐之,捉获无算,即置于灯市口纵火燃之,尸臭之气,隔数十里犹闻之欲呕。 

越数日,翰林院复被焚烧,所有古书典籍,亦皆片片作蝴蝶飞。堂中男女大小二十六名口,亦被逼至□□□□□自外县解到英牧师□。诚浩劫也。 

○王公大臣袒匪记 

拳匪之乱,王公大臣,除端,刚外,信之者固亦不少。而尤以某相国信之最笃。尝闻其赠大师兄一联云“创千古未有奇闻,非左非邪,攻异端而正人心,忠孝节廉,只此精神未泯。 

为斯世少留佳话,一惊一喜,仗神威以寒夷胆,农工商贾,于今怨愤能消。” 

袒匪之意,出于至诚,即此数言而已如见其肺腑。其愚诚不可得而及矣。 

当五月初,骆殿撰成骧放贵州主考时,往见礼部尚书启秀,启谓之曰“俟尔回京销差时,北京当无洋人踪迹矣。”盖启真以义和拳为可恃者也。厥后,联军进京后,启竟为日兵所拘,至以绳缚其手,欲求死而不得。卒至明正典刑,夫非自贻伊戚哉! 

王培佑以曾奏请发给拳匪口粮,为端,刚所喜,得授顺天府府尹。所属各县令,以迭奉上谕拿办拳匪,乃往见王请示机宜,王谕之曰“近日拿匪明文,并非政府之意,尔等只须奉行故事,便系尽职,否则定遭参办。”各县令始恍然而退。 

又督办铁路大臣许竹筼侍郎,以各处铁路被焚,奏请拨款修理一折,具奏后,端,刚等以多事斥之。旋即奉上谕着毋庸议。观此,则拳匪等焚毁铁路电线,又皆端,刚等指使无疑。 

何乃莹于五月初在顺天府府尹任,迎合端,刚之意,上折力言拳民宜抚不宜剿,因是端,刚深喜之,立擢副都御史。 

吴郁生司业蒙放主考,出京后,家中存储古玩金石甚多,一日为义和拳掠去,尽送至端王处。端王留下古玩金石,其余一概散给义和拳。 

○拳匪侮辱大员记 

拳匪之起,本拟毁使馆后,即行非常之事。其语云“一龙,二虎,三百羊。”龙指皇上,虎指礼庆二王,三百羊则指京官也。并谓京官可勿杀者只十八人,余皆不能留。故事急时,太后常令礼庆住宫中,盖亦有鉴于庆恒之死,恐亦被戕也。 

又陈侍郎学芬,于五月二十八日至各部验看月官,同莅事者惟司官丁某一人。月官共十三人,正验看间,拳匪忽然突至,任意罗唣。陈叱之曰“此何地!尔辈敢无状乎!”匪怒以刀砍之,丁惧而遁。拳匪追之出署。时董军在外,阻之曰“此人不可杀!”丁始得脱。旋即闻枪声两排,月官死者三人,陈亦死焉。 

自各部衙门被焚后,诸京官纷纷出京。黄慎之学士亦将家中器具遍托诸亲友照管,己则出至通州,继恐所托尚不妥,乃复入,遍托之而出。遇匪诘之,黄曰“欲出城视亲友耳。” 

匪曰“时已晚,岂是探亲友者,必是欲遁耳。”将杀之,为人所阻。请命于朝,命勿杀。拳匪不可。刚赵等奏谓“不宜惜一人而失众心,宜思善处之道。”乃命拿交刑部收禁。 

廷雍,廷杰二人,平日本有意见,各不相下。廷杰奉召入京时,廷雍即欲乘其交印后,嗾拳匪杀之。其幕友等力劝不可。 

乃以六百金雇拳匪六人,佯为保护也者,随之入京。未几即借端杀之。 

时有姚提督者,以保送入京,十四日,在市上游行,因拳匪声言须杀鬼子,姚叱之曰“升平世界,尔辈弗得妄言!汝辈今欲杀鬼子,行看将为鬼子杀也!”匪闻言,即哗然曰“二毛子来矣!宜先杀之!”姚力言非是,匪中规例,凡不肯自承二毛子者,即为焚香,取黄纸烧之,如纸灰不升,即目为真二毛子,必杀无赦。时姚友有李某者,乃京营中之武弁,闻信驰至,力为剖辩。乃言待大师兄至再议。良久,大师兄至,瞪视良久曰“必杀之!无任再辩!”李曰“顷已允不杀,何背前言?”匪并欲杀李,李急策马驰去,始免。姚身携三百金及金镯,马匹等物,咸入匪手。姚亲友等有来抚尸恸哭者,均为匪所杀。拳匪横行如此,真暗无天日哉! 

又新简贵州巡抚邓小赤中丞,出都时,遇义和拳,叱问“何人?”从者对曰“贵州新抚台邓大人也。”匪即叱令下轿。邓不允,即拽之出。令跪,不从,则以数人按之跪。又由二师兄为焚香,见香烟直上,即挥之去。又问“前后车辆,皆汝一起乎?”曰“然。”曰“何用如许!且伊等皆何人?”曰“是吾子及仆人也。”匪曰“汝子作何事业?”曰“在京供职。”匪曰“然则汝何故携去?”曰“以予癃老,欲其侍奉耳。”匪曰“观汝精神尚健,何用此!”褫其衣挥之去,邓乃仓皇出走。行二十余里,始遇一仆,携有包袱,内惟存麻布袍,不得已,取服之,复行四十里,始遇其至友某,假得三百金,以百五十金雇一车,狼狈而至德州。沿途地方官均不知其为赴任大员。后遇某公,又借得数百金,始得南行。 

至前同行之眷属及家丁等,共十二人,则均不知所往矣。 

又西摩尔提督将率师入京时,朝议派员阻之。乃命许竹筼侍郎,袁爽秋京卿二君往。途遇匪,询其出京何故,答以奉命往阻洋兵。匪云“汝二人此去,必引洋兵入京。应就戮!” 

许袁怒叱之。即被拥至坛场,谓之曰“汝二人心不可知,当焚香奉表以别汝真伪。”既奉表,乃曰“表已上达,虽得赦宥,然汝二人不可往面,即回朝覆命,否则杀无赦!”许袁无奈,只得退回端邸闻之,以拳匪之忠于国也,传之至邸而嘉奖之。 

○日使署书记生杉山彬遇害记 

甘肃提督董福祥所部甘军,五月初旬本在南苑驻紥,端,刚等以京城空虚,非有劲旅不足以资守御,因特奏请,调之入都。十三日,董军由南苑陆续拔队起程。十五日,入永定门。 

其时各国使署因见事急,已由天津檄调洋兵进京保护。适是日日使署书记生杉山彬乘车出城迎视,遂与相遇于途。 

董军见之,喝问“何人?”杉山彬据实以告。各兵哗然曰“既系书记生,官阶藐小可知,乃敢僭坐红帷拖车乎?” 

即提其耳下车。杉山彬见势不妙,乃婉言相告曰“僭越之罪,诚不敢辞,愿见大帅以谢。”各兵又大哗曰“吾大帅乃天上人,岂汝倭子所能见!”杉山彬曰“然则当请大帅至敝使署,由敝公使谢罪,如何?”言及此,及营官不待其辞之毕,已抽刀向前,直刺其腹。杉山彬遂死。 

事闻,太后召董责之,且欲派员查办。董力辩其无,并谓“即果有之,斩奴才无妨,如斩甘军一人,定然生变。”后闻奏,默然良久。继以事已做拙,虽尽斩之,亦复何益?乃复以却敌大任委之。董至端王府,端抚其背,并伸拇指而赞美之曰“汝真好汉!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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