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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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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多难,山陵痛加节约。上在位五年,宽仁恭俭,力矫前弊,虽曰善政未及修立,天下无不怜之。是日,百官议所立,用章曰“淄王乃世宗第八子,功勋夙立,容止可观,请众立之。”于是,奉迎以入,王辞让久之,乃从,立为皇太弟。十日昧爽,淄王允德即皇帝位。二十八日,知大名府俞崇义奏曰“生民薄祐,大行遗弃万国,遗诏所逮,民皆感哭。伏思太宗及忠献王定鼎中京,已及百年,变通之理不可蹈常,自大兴以来灾变荐臻,七年之间三有大变,北兵猖炽,三次围城,虽人事之未修,亦天数之否运。盘庚以河患犹且迁亳,况今外敌如此,若燕中王公士民恋本重迁,畏闻移徙,臣恐为社稷之忧非细故也。一二年来侥幸,以今思之,迹已尽危,岂可为常?大福不再,如臣言可行,乞行下大名,容臣治办,俟山陵后,即乞大驾光临。”有旨集议于明阳殿,嗣庆王琮、嗣安王伸,谓燕京规模壮大,不可轻迁。 

完颜宇、乌陵用章、张庆之、葛安民皆曰“昔忠献王佐辅太宗,既灭辽平宋,欲逮上京,以龙朔上国为根本,以辽阳、长春、会宁等路为北畿,以河北为东畿,故于大兴称中京,以会同为北京,以黄龙为上京,以中山府为南路,接引根本,东西南北道里适均。虑南宋有取河南、山东之心,每视为之度外去来之物,凡河南财物贡赋悉储于大名,山东之贡赋悉运之于镇州。临终付属于忠烈王及诸大臣,盖以南宋为虑。及废刘豫,又以其地归之于宋,此忠烈王欲诱以歼宋兵,为取江南计也。 

谋计不齐,乃复取之,故当时控压中外,莫过于中京,今上国及古长城外之地已皆陷失,巍巍帝都,邻为敌境,兵戈朝起,夕已到都。彼乃众大之势,尚复泥古而不知变通,余崇义之奏迁都是也。但大名不知如何?更议定之。”嗣安王伸曰“昔太祖与宋夹攻耶律,约事定之后,以燕京归宋,耶律既灭,太祖便令如约。忠献王爱其山川广表,风俗坚悍、力劝自取。太祖微服以往,归谓忠献王,燕真好真好,但我不欲失言,我死后,汝辈自取之。今舍之而去,是失燕京也。”张庆之曰“与其失社稷,孰若失燕京?”伸无以应。完颜律明曰“他处不知何如,中京断不可留。”聂希古曰“今河东有太原,河北有成德,中山府有大名,山东有东平,河南有汴京、有洛阳,陕西有永兴,惟此八处,皆古帝都。太原地瘠民贫,迫近西夏,成德、中山亦非久计,永兴西迫夏,南迫蜀,汴京近宋,皆不如大名得两河之中。闻余崇义葺理甚有规模,亦可保恃。”嗣庆王宗曰“今弃燕京而去,祖宗山陵尽在北地,若有残坏,公等何面目以辅人子孙?”庆之曰“太祖葬长白山,今已隔绝,卢龙诸陵若使边镇得人,亦是无患。为人子孙,以不坠宗祀为本,若北兵未尽,燕京必危,血食尚可忧,况陵寝耶?” 

中书舍人孙大鼎曰“中京便作不可迁,亦须暂时迁避,以俟敌势衷怯,然后还都。国人多苦热,谓河南暑毒可畏耳。”庆之曰“极北苦寒,极南苦热,惟河南北得寒热之中,炀王既都燕,以亲王宗室上国人畏暑毒,到二月末,遣归始兴沈州龙漠过夏,至八月回京,自大辩与北兵攻陷上国,二十年来,不往避暑,亦不闻有病热死者。忠烈王既复取河南,欲迁上国人居于梁、宋、齐、鲁,时皆以为不便,及炀王丧还,世宗初立,山东、河南北人,结集起兵,请援南宋,世宗始令上国人,筑土室以居河南北,以河南北人为上国,今七十年矣,亦不闻上国人以河南为不可居者,此小节耳,岂可妨大计?”议论久不决。五月,葬德宗于福宁陵,虞主返,上迎泣过悲。侍读高宗直曰“陛下宜少宽圣情,在礼不过始接三举,已至并爵酹四举耳。”上曰“不然,卿独不见诸公近日议论乎?陵寝宗庙自兹益远。”宗直亦泣下。知永兴军大行台御史大夫邵纂奏曰“闻崇义奏乞迁都,俟山陵以后,当有定议。今盛暑无几,秋风渐劲,迁国大事敢竟一岁而图之,恐北兵既来,噬脐无及。”十八日虞祭。十九日诏曰“国有大事,谋贵佥同,我太祖效文王之兴岐,居龙朔以有天下,忠献继周公之卜洛,宅中京以朝诸侯,顷岁多虞,兵灾未已,臣邻思久远之计,国人怀故本之思,合各进言,以图长策。”是日,集议于秘书省,嗣王二人既承诏,皆无语。枢密完颜宗鲁对曰“盘庚迁亳不可效袭,平王迁洛愈见衰微,我国家以雄强战斗奄有南北,今一旦示弱,远投梁魏,以此御敌,恐其不然。古人有言,我能往,寇亦能往。苏峻之乱,人皆欲迁会稽、豫章,而王导不听,迄能立国百年。今徒见北人有画河之议,欲自燕而南迁,舍河北以厌北人之欲,则河南、山东为国家之久计,臣恐不然。不若以宗庙社稷之重,君臣上下竭力死守京都,以转输中原,使中外犹知我为雄强之国。臣以为,有中京,则有河之南北也;无中京,则河北不可保,河南其能独立乎?”云云。 

时枢密乌陵用章以再保京城有功,人多附之,意谓有人则中京不必动。聂希古中不能平曰“诸君各思为社稷计,勿怀己私,徒口舌之辨。”用章本无他意,直前言曰“中京当迁,已无可议,今惟议所迁之地可也。”秘书监兼中书舍人俞宪之、著作郎雍迪曰“枢密之言是也。太原地瘠,浸近北国与西夏,中山犹燕京也,永兴、太原皆不可。惟大名、洛阳、汴京可耳,惟上所择。”参政费钦曰“汴京为四通八达之冲,梁宋地平,赵氏居之,至宣和而事体可见。然彼所以居者,资给东南六路漕运。今我何仰?不若洛阳,为天下中,犹有险固可守。”聂希古曰“洛阳不如永兴,汴京不如洛阳,洛阳诚可都也。但洛阳宫殿废坏,地多荒圯,今若一旦修造,则国力不支,若因仍,则非以为帝王之都。汴都宫阙,自正隆主缮修之后,今犹坚完,气势犹壮,权居之宜,惟汴为可。”侍郎李迪曰“国初不以河南为要,忠献王、忠烈王常视为去来之物,兼迫近南宋,亦不宜居。”直学士院孙大鼎曰“太宗平宋,以康王在南,知人心有故国之思,每切虑之,岂是不要耶?今日之事,固已久矣,都知何疑?宋之用事似非有大志。彼方以韩侂胄为戒,谁敢议此?况吾国兵较北兵诚不如,较宋则制之有余力。” 

聂希古曰“众议纷纭,各为矛盾,自晨至晡,尚犹未决,惟白上以定都于汴。”众犹以李迪之言为然。翌日,孙大鼎又疏曰“古今殊时,事势亦异,论事不如论意,知其意则事可知,臣窃惟太宗命忠献王及庄、武二太子之伐宋,初至汴京而回,忠献再往,极其智巧,胁之以威,诱之以术,夕虑朝行,谋终谨始。考其设施,大略有三汴京既克,不忍肆兵,诱之使至,始行废夺,凡其子弟群从布置耳目,搜录无遗,惧颠木之由蘖,终将为国之害,不思康王在于河北。大军既返,宋号复兴,天时方暑,未可回辙,秋风稍劲,忠献以三千骑由山东以趋淮甸至扬州,随得而复失,续遣四太子越江穷追于海隅,以乘桴而不及,胜败相当,势始可虑,此其一也;宋既有主,兵交未已,汴、洛、陕西是其故墟,忠献惧亟取则百姓难谙于政化,先立张楚,次立刘齐,若果争必取,则复树立靖康君,使其兄弟相为禁持号令,而南自弱谋未尽行。忠烈当国,锐意为取江南之计,归三京以诱其将兵于平地,彼守河则江必虚,彼不守河,则是我尝归之,彼自委弃在遗民当自归曲于其主,此其二也;天会八年冬,诸大臣会于黑龙江之柳林,陈王悟室忧宋氏之再兴,其臣如张浚、赵鼎则志在复仇,韩世忠、吴玠则习知兵事。 

既不可以威服,复构怨之已深,势难先屈,欲诱以从,阴纵秦桧以归,一如忠献王之所料。及诛废其喜事贪功之将相,始定南疆北界之区画,然后方成和议,确定誓书,凡山东、淮北之民多流寓于江南,及杜充、张忠彦之家属,悉令发还。盖惧在南或思归南,鼓扇摇惑,易以生隙,务令断绝,始无后患,此其三也。此三者,监密深远,百年赖之,为先朝视河南为度外之去来,岂不厚诬于先忠献王耶?盖不都中京,则故辽之地难定。不深于防卫河南、秦、洛,则河北、陕西之地难保。今中京之规模既安,惟当经画两河,犹不失于曹魏、元魏之时。抑又闻邻于强者难为功,邻于弱者易为力。”聂希古读疏上前,已漏下七刻。上曰“当如何?”乌陵用章曰“朝臣谓北兵虽炽,若以战力守中原,则河南北皆为臂指之用,是护胸膈以保心腹,若舍而去之,我往寇亦随至,食疽浸淫,所损愈甚,此一说也。大臣谓兵凶器,战危事,万一失利,社稷可忧,若有不虞,百身莫赎,不如避寇以图万全,亦一说也。二说各有利害,惟圣意决择。”希古正色曰“今日之议,正要臣等与陛下断决,若用章两可之说,殆未知其意向。昔二太子到汴,不克而归。次年忠献王倾众之南,至中山府,夜召郭药师、耶律乾忠议之,忠献以箸条三策谓宋帝若率其至要、亲属或走荆襄,渡江南,此上策也;拣汰老弱,收集精兵,委弃罗郭,坚守内城,此可待四方之援兵,此中策也;优游不决,分守大城,斯为下策。必成擒耳!复遣一将屯睢阳以遏东南之援,郭药师曰‘我在南宋二三年,备见其事,朝臣皆是书生,自分党羽相为好胜,是者未必服非是者,背后窃笑而未必争,彼岂能有意家国?少帝复无英断,惟人言所惑,未必有人,不如姑行。’及克宋,皆如所料,臣尝怜之。不谓大朝今日有此,今日说迁,明日说守,北兵已来,那时莫遣,宰相不先定策画耳!”因下殿再拜,求罢。上令内侍扶上,用章曰“圣驾一面迁动,臣等自当死守故京,此何不可?但恐驾到所在,他亦来尔。”希古曰“臣岂不知之,恨兵弱不赡,使北兵至此,当思万全之策,不可侥幸。”上曰“卿等且退,朕今夕思之,明日断著处分。”遂退,御膳罢,上诣蓬莱院观音寺烧香,过浮碧池,望池南有二狐相携而行,逐之,各登树而走。内侍言,近日此物甚多,有戏舞于宣华殿阶之上下,上拊髀曰“变怪如此,不去可乎?”时宫殿多妖异,皆此类。明日以此谕宰执,聂希古就出敕命,乞降诏,令大名余崇义、汴京留守完颜成章、转运向琬,各装备修内合用物色,令河北四路计度车夫人马,上蹙额可许之。 

六月,上京路帅臣卢之邰奏言“北兵昨陷复州,执去同知赵子寅。陷顺州,执督运天使张元应。今二人偶脱得归,已在臣州治,乞赐进止。”聂希古、乌陵用章合奏,令发遣来,欲知彼事,凡四百二人乘驿至,希古奏,先与执政聚问于都堂。 

二人言,北人自知深入,虽为上国之害,然亦不甚得利,意欲明割疆界,使之据定保守,岁赂几何,庶各得无事。三大王亦不在他意里,但得约定则和,旦夕须有专使者。用章曰“二公闻得耶?岂他用事人自与说耶?”元应曰“某在彼稍间散听得人如此说。”翌日,令二人各于河北诸州,权请同知正员俸给,听候迁除。八月二十二日,北国遣东部副大人左尚书地永纥烈,与掌记侍郎完颜天驷来,其国书略曰“北天国相都大人地永赞,致书于大金丞相左右,立国以信,信生于诚,我黑黔北天帝,受先北天帝遗旨,保祐爱王父子,连年与之出兵,近迹观之,完颜雄所立,大无意势,如灰如槁,不能有国,与之构怨何为?何为?昨者贵朝自完颜大声归后,绝不再遣,欲说诚实阻隔无由,今宜无警无虞,一切如初,犒劳和好,贵朝自详酌议之,具数见报,别立誓盟,青兕皮千片,黄鬃段千端,马十匹,火浣布百端,为贵朝献,宜白大金皇帝收留。”二使至,遣中书省门下省都检详葛齐年、枢密直学士都士雅馆伴。 

九月一日,上坐承安殿,召宰执议之,用章、庆之曰“和可许,不可恃。”希古曰“然则,今不可却,彼以好意来,但允从之何妨?”张庆之曰“岂可信?和自许,都自迁,兵备自修。若信其言而和事,事皆废,坐以待毙,此赵家二帝为我擒也。”上曰“先朝于赵家亦太甚矣。”用章曰“当兴盛时,宁恤及此?不如此,无以建大业。” 

初二日,遣谕北使,颇如所约,止许以前所陷失州郡为界,岁赂牛、马、羊各二万,银绢二十万,仍命大臣聂希古等作书以答北国。其书略曰“大金国相大臣聂希古等,谨致书于北天帝国相左右,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圣经所训敢不敬欤?由是贵国因皇天之悔祸,念赤子之流离,远示诲函,许通和好,览所言之来意,敢详酌以陈诚。但自今以前,已陷没之城池,悉归北界,惟见存之州郡皆属本朝,封域如斯,永为定制,子孙相继,久远遵承。仍岁备牛、羊、马匹各二万,银二十万两以供贵国之需,倘沭允从,续当誓约。白玉带一,黄金带二,金花酒器十事,银花器皿百事,绫绮百端,彩绢千匹,用置回篚,宜白北天帝受之。”北使既去,有旨赵子宣、张元应,并召还,子宣除直昭文馆,元应总天驷飞龙十七监。敕已出,权给事中兼知制诰孙大鼎、封还录黄奏言“多事之世,士无常守,外顺内逆,惟利所在。子宣、元应之归朝廷、以其言遣使,遂以为诚,臣深疑之。自天统之中至今三十年,北兵陷执官吏不知其几多,不知其存亡,传闻戮辱囚苦,皆是求死,独此二人忽然逃归,情态张皇,气貌不改,恐未必非敌之间,古事臣不必言,谨按国史,天会八年冬,诸大臣虑南宋君臣之克苦于复仇,思有以止之,而势难于自屈。鲁王曰‘惟遣彼臣先归,因示空胁,而使其臣顺遵之,我佯不从而勉强以听,或可以定。’忠献王曰‘谁可使者。’忠烈曰‘惟张孝纯可。’忠献曰‘我兵初到太原,孝纯见霍安国之使,便来迎降,既得太原,一鼓渡河,取洛阳,围大梁,皆由先取河东。彼处谁不怒之,遣去如何得位得志?此事在我心里三年矣,只有一秦桧可用。桧初来,说赵氏得人心,必将有所推立。说张邦昌不为人悦服,虽立何济?不及半年,其言皆验。我喜其人,置之军中,试之以事,外拒而中委曲顺从,间语以利害,而桧终始言南自南,北自北,因说许某着手时,只依这规模分别,今只用兵,南亦未必终弱,若纵之归国,彼处喜慷慨说事,必是得志,惟此人可济吾事,更须恩结其心。’众皆令解其言,南臣羁旅,秦桧独稳足,一朝资以金宝,驾以海舟,挟孥而去。韩常惧南有疑,而忠献不听,至彼大得权位,而所谋始行。顺昌之战,刘锜欲径进,而召刘锜。商虢之战,岳飞欲径进,而召岳飞。 

终于杀岳飞、废韩世忠、张浚,贬赵鼎,而南北之势定。可见逃人归国。不可不细查其来历,关系国家不小。”上不从。上与群臣终日议迁都,将启行,北兵闻之,如风雨骤至,统兵追扼岁此行无顾后之忧。昌拜泣恸,上亦挥泪,三卫迫从皆流涕。 

昌复欲前送,有旨令速回,始辞去,且曰“事有便宜,许臣自施行,续次以闻。”许之。至赵田河、涿州进顿食,凡二千舆,上令分赐。 

二十九日,至易州,一宿遂行,至沧京,中山府守臣郑之绍迎驾。十月五日,幸中山府舍之绍空诸寺观,区处有条至者如归,民亦安堵。是晓,完颜昌奏,北兵将骑,已出入界上,昌一力捍御,行乞早幸大名,庶得中山之民协力拒敌,诏太原帅臣完颜真,出兵与岚代兵戍飞狐口,防北兵自燕山府间道趋河东也。六日午,驾起中山,日行五十里,至沃州,大名帅臣余崇义,遣其子士表及同知张居来迎驾。将及相台百里,崇义至,拜伏道左,具言借位大臣,使鸾舆至此,死不赎罪,遂幸大名府舍。是夕雨寒,军人争薪草,撤民屋,汹汹喧呼。用章亲至慰抚,余崇义令鞭管事人于铜雀街,计人分给,内外皆定。 

参政张庆之与直学士院完颜叔靖、直馆昭文馆兼直学士院聂宗明,登铜雀台饮酒赋诗,为御史李彪所弹,各罚金。是夕,除兵部侍郎穆日华知大名府。余崇义(下阙)闻惑思奋起,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八日,有旨令张师颜等,分别文籍、书画、图史、彝鼎、古器并如旧制。是日,汴京吏民指所乘车曰“恰好去九十年,谁知又归在此耶!”其间士民,亦有见上仪从不整,为之泣下者。十一日,锁院聂希古迁太傅魏国公,余崇义迁太保郑国公,乌陵用章迁太尉卫国公,张庆之迁特进濮阳郡公,自余各加恩秩,皆准赦文所降。自驾发燕京至汴,前后诏诰,皆孙大鼎、卢之宪二人为之。是夕,草制罢,共宿玉堂。翌早,举似鸿胪寺雄孝孙戏之曰“闻说有润笔不罚金者。” 

初忠献王粘罕,欲赞太宗都燕京,司天太监郝枻为人明敏,精于天文、地理,忠献王攻伐辽、宋每携以行,前后所言皆验。 

尝谓燕京土燥山远,水泉不润,但可以为守,难以文治,若调遣兵戈南征北伐,此地可居;如持盈守成,修饬礼文,祸乱必作。又太和末年,有谣言云“易水流,汴水流,百年易过又休休。两家都好住,前后总皆留”,及朝廷将迁,其言悉皆应验。 

草泽王天复上书言“帝坐不安,国家当有变更,宜思顺动,庶可无虞。燕京土气耗竭,物极而衰,惟变则通,愿顺天地之心,以延宗社之福。”以此推之,迁都固皆前定耳。 




   
   
南北朝杂记 

作者(宋)刘敞著 



○庾诜 
齐新野庾诜,少孤,以读书自业。元象算数,皆所妙绝。武献公萧颍胄,疾笃,谓诜曰“推某历数,当无辜否?”答曰“镇星在襄阳,荆州自少福。明府归终于乱代,齐名伊霍,足贵子孙,有何恨哉!”公曰“君得之矣。但昏主狂虐,人思尧舜,恨不见清廓天下,息马华山也。”殻ъざ眨缙溲浴rk校喔印!

○张畅 

宋张畅常奉持观音。南谯之构逆也,畅不从。王欲害之,夜梦观世音曰“汝不可杀畅。”遂不敢害。及王败,畅系狱,诵观世音经千遍,锁寸寸断。狱司易之,复断。吏白,释之。 

○萧献明 

齐松滋令兰陵萧献明,母患病积年。献明昼夜祈祷。时寒冻,献明下泪,凝结如箸,额上叩血,成冰不溜。忽有一人以石函授之,曰“此能治太夫人病。”献明跪而受之。忽然不见。以函奉母,中惟三寸绢,丹书为日月字。母病即愈。 

○解叔谦 

齐雁门解叔谦,征为朝请,不赴。母疾,叔谦夜于庭中稽颡祈福,闻空中云“得丁公藤为酒。”便差访医,及本草,无识者。乃崎岖求访。至宜都境,遥见山中老翁伐木,问其所用。答曰“此丁公藤,治风尤验。”叔谦再拜流涕,具款行求之意。此翁怆然,以藤与之,并示其渍酒之法。叔谦受领。此人不复知处。依法为酒,母疾便愈。 

○宗元卿 

齐南阳宗元卿,有至行。早孤,为母所养。母病,元卿在远辄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为常。乡里宗敬,率号宗曾子。 

○匡昕 

齐庐陵匡昕,隐金华山,服食,不与俗人交。母亡已经数日,昕奔还号叫,母便苏。孝感致也。 

○曾康祖 

齐扶风曾康祖,母患乳痈,诸医不能疗。康祖乃跪,以两手捧乳,大悲泣。母痈即愈。 

○斛斯丰乐 

北齐高祖尝宴群臣。酒酣,各令歌乐。武卫斛斯丰乐歌曰“朝亦饮酒醉,暮亦饮酒醉,日日饮酒醉,国计无取次。”上曰“丰乐不谄,是好人也!” 

○齐明帝 

齐明帝尝饮食,捉竹箸,谓卫尉应昭光曰“卿解我用竹箸意否?”答曰“昔夏禹衣恶,往诰流言,象箸豢腴,先哲唾诫。今睿情冲素,还风反古,太平之迹,唯竹箸而已。” 

○甄彬 

齐有甄彬者,有器业。尝以一束苎于荆州长沙西库质钱。后赎苎,於束中得金五两,以手巾裹之。彬得金,送还西库。道人大惊,曰“近有人以金质钱,时忽遽不记录檀越,乃能见归,恐古今未之有也。”辄以金之半仰酬,往复十馀,坚然不受。因咏曰“五月披羊裘,负薪岂拾遗金也。”彬后为郫令,将行,辞太祖。时同列五人,上诫以廉慎。至于彬,独曰“卿昔有还金之美,故不复以此诫也。” 

○高允 

后魏高允字伯恭,燕太尉中郎韬之子。早有奇度,博通经史。神嘉中,与范阳卢元、赵郡李灵、博陵崔鉴等,以贤俊之胄,同被诏征拜中书侍郎,领著作。与崔浩同撰书,及浩遇害,以允忠直不苟,特见原宥。性清俭,虽累居显贵,而志同贫贱。高宗幸其宅,惟草庐数间,布被缊袍,厨中盐菜而已。帝叹息曰“古之清贫,岂有此乎!”赐之粟帛。 

○长孙道生 

司空上党王长孙道生,代人。性忠谨俭素,虽为三公而居处卑陋。出镇之后,子颇加修葺。及还,叹曰“吾为宰相,无以报国,负乘是惧。昔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宅为。今强寇尚游魂汉北,吾岂可安坐华美乎!”乃令毁之。时人比之晏婴焉。 

○李崇 

北齐顿丘李崇,陈留公诞之子。高祖时为兖州刺史。兖州比多劫盗,崇乃村置一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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