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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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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玩完牌,久占轰走其他胡子,说:“黑灯瞎火的戗上来,啥事?” 
“角山荣队长答应了你们的条件。”冯八矬子道。 
“全部?”久占惊喜,问。 
“全部。” 
“这回爷们当兵吃粮……” 
“不是兵,是警察。” 
“警察岂不是更好。八矬子,不,冯科长,这事串联成了,你功劳大了去了。”久占眉开眼笑,一听能当上警察,他屁溜溜的。人有时真是怪物,你说此时胡子头想些什么?说来可笑和不可思议,他想踢梁掌柜一个腚巴楼子(两屁股蛋之间)。久占在悦宾酒楼当过伙计,他经常见到警察踢梁掌柜的腚巴楼子,掌柜的学会了也踢伙计。于是他想自己要是警察,就踢梁掌柜的腚巴楼子。久占还想做一件事,给梁掌柜迈骚——单腿骗过别人头顶——出出气,他因拒绝往白酒里兑水,被赶出酒楼,临走,梁掌柜当众迈了伙计的骚,他不懂什么胯下之辱,卖骚的一套嗑儿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嗑曰:迈骚,迈骚,鸡巴卵子长大包。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3)   
“还是大当家的有眼光,及早掉头转舵靠近日本人,这叫先来的吃一口,后来的啃骨头……再晚了,还会有这香油(便宜)占?”冯八矬子说道。 
“刘傻子还没开窍?” 
“破大盆还绷(端)个住,他拿把(讲价钱)拿冒(超量)啦。哼,过了这阵子,刘傻子想吃屁,角山荣队长都不喜得给他放喽。” 
“我们什么时候进城?”久占迫不及待地问。 
“今晚。” 
“养活孩子不等毛干,这么急?”久占倒是想快,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说,“不是胳揪我吧?” 
冯八矬子说就你们这一出,吊二啷当的,影响观瞻。连夜进城,衣服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穿上第二天出现在镇上。警察嘛,就得威风凛凛。 
“对,你说得对,弟兄们弄到手什么穿什么,花老抱子(鸡婆)似的。”久占总是为全绺子弟兄着想,怕他们受屈儿,“我们住的地方?” 
“不能让你们蹲露天地,早准备好啦,住东北军骑兵营留下的营房。”冯八矬子说。 
2 
大林县城天主堂地下室挤满妇幼数人,他们是该县首脑家属,在此躲避战火,修女穿梭忙碌于其间。 
墙的一隅,臧雅芬与四凤、小芃拥挤在一张铺位上。病中的臧雅芬身体很虚弱,她给爆炸声震得魂不守舍,说:“四凤,娘听见放爆竹声,娘闹病闹得耳朵八成闹邪啦,你耳朵尖,听听是不是放爆竹。” 
“我也听见了,砰砰叭叭的。”四凤说她听到的声音,“像二踢脚、麻雷子二踢脚、麻雷子:鞭炮名……” 
“不年不节的放啥爆竹?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臧雅芬疑心更重了。 
“徐太太,您服药吧。”一修女端着药碗过来。 
臧雅芬喝下那碗汤药,然后问:“咋没见王医生?” 
“他有事出去了,今晚由我来照顾你。”修女声音柔和,面很慈善,说,“徐太太哪儿不舒服请对我说。” 
“我听见爆竹的声音。”臧雅芬指指棚顶。 
修女微笑未作答。 
“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臧雅芬追问道。 
“徐太太你安心养病,外边的事情你别去想它。四凤小姐,你妈妈有事你就叫我。”修女离开前叮咛道,“我去看另外几个病人。” 
“嗯呐!”四凤答应。 
“四凤,你到门口去,有根在那儿,问问他你爹他们干什么呢?” 
四凤穿过密匝的人群,走到地下室的出口处。很大人的腔调道:“有根,你过来!” 
“四凤小姐,你?”有根挤过来,怀里抱着枪。 
“我娘……”四凤由于急切,话不流利道。 
“太太咋啦?” 
“我娘听见外面有放爆竹的声响,我也听到了。” 
“没什么,别管它。”有根隐瞒实情。 
“娘问我爹干什么呢?” 
“哦,告诉你娘徐营长在营房里,什么事都没有。” 
“娘问爆竹的事,咋说?” 
“就说哪家商号随便放的。”有根编排道。 
地上的战斗已近尾声,栗县长率部队将劳守田残兵败将围困在县政府院内。 
劳守田龟缩院内,负隅顽抗,频繁向外胡乱射击。 
“弟兄们你们上了日军的当,跟着汉奸劳守田打起自己的同胞……”栗县长登一高处向院内喊话,瓦解他们道,“赶快放下武器,我们决不伤害你们。”他的喊话有了效果,枪声渐渐稀疏下来。 
“别听他煽动,我们败不了!”院内传出劳守田声嘶力竭的喊叫,“林田数马大尉马上率援军赶到救我们,坚持住,我给你们每人十块大洋。” 
栗县长居高临下指一个人给徐德成看,说:“那个胖子就是劳守田。” 
徐德成掏出匣子枪。 
“把握吗?”栗县长问。 
“你说打他哪儿吧?”徐德成十分把握道。 
“打伤他,活捉,从他嘴里抠情报。”栗县长说。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4)   
“那就掐折他的右手腕,让他使不了枪。”徐德成举枪,瞄准,击中目标。 
“冲进去!”栗县长下令道。 
劳守田托着流血的手腕,有一个人过来扶他道,“劳县长……” 
“打,给我打!”劳守田疯狂地喊叫,“他们没有正规军,只是临时拼凑的民团。” 
猛然,大门被炸开,徐德成骑马冲进来,数支枪口逼住劳守田。他呵斥道:“你嚎丧啥?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老子不是正规军,是什么?” 
“东北军……”劳守田傻了眼,他认得东北军的服装,乖乖地被擒获。 
“劳守田,你不是要当县长过把瘾吗,走,我打开县长办公室你坐一坐。”栗县长讥嘲道,“带他到我办公室去。” 
士兵将劳守田拖拽进县长办公室,劳守田被士兵塞进椅子中,室内有栗县长、于团长及两名士兵。 
“用此种方式请你有些失礼,我们开门见山的好,我问你……” 
栗县长的话给劳守田打断道:“你没资格审问我,我是日军任命的县长。” 
“县长?你洋爹的任命不好使。”于团长掏出手枪撂在桌子上,威胁道,“它是不是有资格审问你啊?” 
“吓唬人,我不是三岁小孩。”劳守田顽固地道。 
“那咱们就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子弹硬。”于团长说。 
“劳守田,你想当县长无可厚非,你可以经过努力,并不是用当汉奸,出卖自己的祖宗的卑鄙手段吧?卖国求荣,最终能有好下场吗?”栗县长义正辞严道。 
“我一介草民,不像你大学毕业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有奶便是娘,日本人管事,我就和他们干。”劳守田说。 
“混蛋!”于团长一拍桌子道,“你没长好下水(牲畜的内脏)!你是中国人,帮虎吃食,你的良心喂狗了吗?” 
蒋副官在东北军兵营审问被俘的胡子大柜辽西来。 
“我看你识相点,把我放啦。”辽西来本末倒置,口气还显几分仗义道,“让我从北门出去,日后你们还有条生路。” 
“可惜了,你恐怕没有什么日后啦。”蒋副官说。 
“整死我?你们千万别干傻事,告诉你吧,我们只是先遣部队,日军的大部队还在后面。大林的小破土城能经住炮轰飞机炸?”辽西来搬出日军来震唬人。 
“日本人屁股大哈(威胁)人啊?”蒋副官讥道,他没怕过日本人,不怕日本人。 
“哈你?今天中你们埋伏的事传出去,明天他们就来。”辽西来越说气越盛,他倒以教导的口吻说,“眼看东北就是日本人的了,你们别虎屁朝天的跟人家干了。” 
胡子的气焰需要压一下了,蒋副官猛然一拍桌子,道:“拉出去毙喽!” 
两名士兵冲上来,架着辽西来的胳膊就往外拖。胡子大柜心慌起来,大杆子(当兵的)要动正格的。劳守田拉自己来是他封了官许了愿,全绺子兄弟有前程,脑袋眼看掉啦,还有个屁前程。于是他转变了态度,喊叫着:“我说,我什么都说。” 
“带回来!”蒋副官命令士兵。 
劳守田和辽西来两人的口供一致,日军武力强占县城计划已做出,形势比他们预想的严峻得多,县长办公室内气氛异常凝重。 
“现在看,日军不清楚我们的抵抗力量有多大,不敢轻举妄动,故令劳守田以先遣队为名义入城探听虚实,”栗县长表情异常凝重,扫视在场的人们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苦楚道,“大林城不可避免一场恶战。” 
这么说大林城难保住了,人们似乎不愿承认这一严酷事实。 
“是的,我们孤立无援,只能靠全城百姓浴血奋战……日军即使得城,也得付出沉重代价。这个严峻形势我向在座诸位讲明白,向全城百姓讲明白,我也希望诸位向自己的部属讲明白,愿意参加抗日者留下,想走的,发给盘缠(路费)。”栗县长说,他讲话时目光频率很高地落在徐德成的身上。这是唯一的一支正规军队,最有生的抵抗力量。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5)   
沉默,现场沉默。 
“我先表个态,”栗县长打破沉默道,“身为一县之长,在生死关头,我与城池共存亡。” 
“我们营留下。”徐德成霍然起身道,“和栗县长一起护城抗日。” 
“县长,我们民团……”于团长也表示舍身保卫大林城。 
栗县长眼含泪水,给在场的人深鞠一躬。他做了战前安排道:“大家分头清点人数,重新登记造册,天黑前我们举行宣誓仪式。” 
“徐营长,”栗县长叫住向外走的徐德成,他说,“县城命运未卜,你把太太、孩子送出去。” 
“我内人病得很重,已经不住长途跋涉。”徐德成苦笑道,“大林不是有几万百姓嘛,和他们在一起吧。” 
“倘若不便,就让我的夫人到天主堂陪徐太太,她略通一点医道,对太太也好照顾。”栗县长想得细致、周到。 
“你该送夫人出城暂避……”徐德成建议道。 
“我们膝下无子女,我不走,她执意不走。”栗县长说。 
大林县城这个黄昏令人振奋,誓师大会在县政府大院里召开,有几千人参加。 
“我们要做中国人,不做忘国奴!”于团长领头宣誓。 
众人随之宣誓:“我们要做中国人,不做忘国奴!” 
宣誓完毕,栗县长作了战前动员,会后,军民投入保卫大林城的战斗。有史料记载,这场战斗异常惨烈。 
3 
“队长,昨晚他们来啦。”陶奎元眉飞色舞道。 
角山荣怡然自得,问:“要当队长的久占,姓什么叫什么?” 
“他本姓占,拉竿子时报号久占,意思是永久地占山为王。”陶奎元说,“胡子大柜都有名号。” 
“当了警察就不能叫匪号,称他占队长。” 
“那是,那是。” 
“这伙人啸聚山林,长期无人管束,任意……用你们的话怎么说,呣?”角山荣喜欢一些当地的土话,又说不好,问。 
“大姑娘梳歪桃——随便,队长。” 
“歪桃是什么?” 
“发型,女人梳的发式。”陶奎元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一下。 
“歪桃的好,很形象。”角山荣赞赏道,接着说,“不能再让他们大姑娘梳……” 
“梳歪桃。”陶奎元补充道。 
“对,梳歪桃的不行。你指派一名警官到他们的队伍里去,当教导官。”角山荣对胡子不放心,大撒手不行。 
“是,我马上安排。”陶奎元唯命是从道。 
“这个教导官必须绝对可靠,他明的是教官,暗中要监视他们,你的明白?” 
“我打算让冯八矬子去。”陶奎元说。 
“他不是特务科长吗?”角山荣问。 
“暂时让他兼职,他十分可靠。” 
“冯科长胜任,”角山荣赞同道,“他懂得一些胡子规矩。” 
“队长,您是不是检阅一下警察大队?”陶奎元讨好卖乖道。 
角山荣沉吟一下说:“我即动身去四平街开会,时间……” 
“队长,您的检阅很重要,对他们是巨大的激励。”陶奎元极力拉宪兵队长到胡子面前,有狐假虎威的意思,说,“队长过去讲几句话也好啊!” 
“下午,我去你们警察局。”角山荣推却不了便答应,而后从办公桌抽屉取出一份名单说,“‘瞩托’的人选我看了,可以。陶局长,你在这个人的名字后面划问号是什么意思啊?” 
陶奎元拟的“瞩托”名单,徐德富名字后面他用毛笔画个问号。他解释说:“此人我拿不准,请队长圈定。” 
“徐德富?”角山荣一时懵住。 
“獾子洞村的大户,家有几百晌土地,在镇上开药铺同泰和……只是,他的胞弟是东北军的骑兵营长,就是前不久撤出本镇的徐营长。” 
“这有什么不妥?” 
“那什么,”陶奎元吞吞吐吐,不失时机地使坏道,“可能是他们放走山口枝子。”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6)   
“你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何况他没向我们开一枪,带兵撤走啦。”角山荣想起来了曾经给守备队当过“瞩托”的徐德富,吃过他家的“白肉血肠”,说,“陶局长,你让徐德富当‘瞩托’。” 
陶奎元是个聪明人,看主子脸色行事是他看家本领。角山荣的话中听出他对徐德富印象不错,既然如此,对徐德富不能直来直去,要曲折,要使计。 
秋天那个下午,陶奎元带一名警士来到獾子洞村,便是实施他对徐家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陶署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徐德富院门前迎客道。 
“我们署早变局了,现在是陶局长。”随来的警士说。 
“哦,”徐德富久居乡下,不注意时政的变化,忙改口道,“陶局长,恭喜高升。” 
“叫署长叫局长都一样,”陶奎元自谦道,“还是原置原安(原来的样子)换换名堂而已,变局有半年喽!” 
“咦,这可不一样,署变局升格了嘛。”徐德富说,“请,上屋坐。” 
迈进堂屋前,陶奎元支开随来的警士,说:“你头一次来徐家,好好欣赏大院吧,我和当家的唠点儿私嗑儿。” 
“梦天,”徐德富喊正给桃树剪枝的儿子道,“你带这位警官院子里转一转。” 
徐梦天放下铁剪刀,答应道:“哎!” 
“这是谁呀?”陶奎元望着徐梦天,问。 
“犬子梦天。” 
“大人了嘛,十几岁?” 
“毛岁十七。”徐德富让客道,“上屋喝茶。” 
王妈沏完茶退下,屋内剩下徐德富和陶奎元。 
“陶局长可有日子没来了。” 
“是啊,本应早来登门拜访,整日事务缠身。”陶奎元喝一口茶道,“这不是吗,日军接管了亮子里,我们现在归日本人任命的县长管着。” 
“那民国政府?”徐德富试探着问。 
“一夜之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德成三弟他们骑兵营……走时没和家里联系?” 
“我正要向你打听他的下落呢。”徐德富急智道。 
“日军开进镇上前,他们就撤出城去了。” 
“这里穷乡僻壤,消息闭塞,我成了聋子瞎子,时局变化我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徐德富说,他装作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亲自登门传递信息嘛。”陶奎元心口不一地说了一通很亲近的话,谁听了心里都热呼啦的。 
“局长这样说,我实不敢接受。” 
“其实,”陶奎元神兮兮地说,“我们快成一家人了。” 
“一家人?”徐德富一愣,这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陶奎元呷一口茶道:“角山荣队长请你当‘瞩托’。” 
“当年给铁路守备队当‘瞩托’,都没发挥啥作用。”徐德富说,“我还当什么‘瞩托’哟。” 
“不一样啦,宪兵队的‘瞩托’,可不是随便当上的。”陶奎元说他们警局都只有个提名权,最后由宪兵队长亲自圈定。“你可是角山荣队长确定的人选。” 
“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顺着垄沟找豆包吃,做不了那等大事啦。”徐德富婉言推辞。 
“你可别谦虚,方圆百里谁不知你徐家,又有谁不知你德富啊?三江县名流,你靠前排列……角山荣队长朱笔御批,足以证明你的分量。” 
“汗颜,我……” 
“别推辞了,聘请你当‘瞩托’每月十块大洋酬劳,当然你大家大业的不稀罕区区几个小钱,酬金什么的对你不重要,‘瞩托’的身价可就高了,日军给你发一个证件,持它你可在满洲大胆地放开手脚做事,没人找你的憋子(麻烦)。” 
“我只怕不胜任。”徐德富道。 
“‘瞩托’对你是小菜一碟……” 
“局长你先坐着,”徐德富瞧眼斜进屋子照到炕上的日光找到借口,遇到这样大事他要听听管家的意见,他说,“我去安排晚饭。”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7)   
“简单点,我又不是第一回端你家的饭碗。”陶奎元说。 
徐德富走进厨房,灶口燃着玉米秆子,王妈正在淘米。他吩咐道:“家人的饭先撂下,做客人的饭,烙糖饼,咸肉炖豆角,馇小豆腐,一定放干白菜。” 
“哎,哎!”王妈说,“礤板坏啦,没焖成辣菜,这个陶警官,哪次来都嚷着吃辣菜。” 
“没有算啦。”徐德富说。 
“当家的叫我?”谢时仿进来。 
“时仿,你知道‘瞩托’吧?”徐德富问。 
“知道,许多人为能当上满铁守备队的‘瞩托’,剜窗找门地挖弄。怎么?” 
“这回不是守备队的‘瞩托’,是宪兵队。”徐德富说,“陶奎元今天就是为这个事来找我。” 
“有些蹊跷,通常都是托人弄呛……”谢时仿狐疑道,“主动找上门来?而且是警察局长。” 
“我没考虑好是否答应他,时仿你说我答应不答应。” 
谢时仿想了想道:“还是答应他为好,时局这么乱,日本人得罪不得,警察也得罪不得……以我之见,先应承下来。” 
“‘瞩托’是干啥的?间谍啊!”徐德富有些厌恶收集情报这类勾当,为日本人看着中国人,他不情愿。 
“有句老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谢时仿说。 
“老话说得对。”徐德富豁然开朗。 
徐德富答应做“瞩托”,陶奎元多喝了几杯酒,他不会因此喝醉,没人见他喝醉过,喝酒时既不耍鬼又不藏奸,实实在在地倒进肚子里,当地人称这种胜酒力的人为酒漏子,意为喝多少酒都漏出去,因此不会醉,他没忘正事儿,说:“哪天你到局里填张表,再照张二寸免冠相片,证就给你办了。” 
“再敬陶局长一杯,大老远的跑来为我……”徐德富端杯道。 
“什么局长?”陶奎元套近乎道,“叫兄弟。” 
“敬陶兄弟一杯。” 
“还是和我相远(犯相),陶字去喽,叫兄弟。”陶奎元进一步套近乎道。 
“敬兄弟一杯。”徐德富不得不改口说。 
“亲兄弟。”陶奎元热情出糊巴味来了。 
“亲兄弟。”徐德富迎合说。 
4 
两架日军飞机俯冲下来投弹,大林城北门的城墙被炸开一个豁口,地面上的日军平射炮向东北军猛射,掩护步兵进攻。 
徐德成率士兵在炮火中坚守阵地,射击,日军数人死伤在城壕的水里。 
日军飞机继续投弹轰炸阵地,花舌子忽然中弹倒地,蒋副官呼喊:“兄弟!” 
徐德成看一眼已死去的花舌子,抱机枪一跃而起,喊骂道:“我日你祖奶奶小日本!” 
“营长!危险。”蒋副官阻拦道。 
“我和你们拼了!”徐德成奋不顾身向日军扫射,日军退回城壕那边,暂停进攻。 
最后一抹夕阳给炮火吓走,枪声变得稀巴楞登(稀稀拉拉),徐德成向东城门望去。 
“听枪炮声稀崩的,那边的日军也停止了进攻。”蒋副官说。 
“栗县长坚守东城门三天三夜……看样子,今晚日军不再攻城了。”徐德成卷上一颗纸烟,坐在城墙上抽。 
“日军不敢巷战,明天……”蒋副官忧心忡忡道。 
噗!徐德成喷出带有浓浓血腥味的烟雾,皱起眉头说:“恐怕比今天更惨烈。” 
“我们死伤了三十余名弟兄,弹药也不多了。” 
一士兵快马飞来,神情紧张地说:“徐营长,栗县长叫你快去东门见他。” 
“栗县长怎么啦?”徐德成惊慌起来。 
“他中弹了,人快不行了,你快去吧,他有话要对你说。”士兵急切地说。 
身负重伤的栗县长躺在一士兵怀里,他喘息道:“徐营长,城不能再守下去了,趁天黑带着你的人走吧。” 
“我们宣了誓……”徐德成哪里肯走,说,“与大林城共存亡。” 
“日军有飞机大炮,武力相差太悬殊……大林只是弹丸之地,经不住轰炸,现在城内多处被炸,百姓涂炭……我感谢你相援,人少势孤的大林城凛然屹立数天,已向日寇表明了我们不屈不挠的精神。为保存实力,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撤退吧。”栗县长握住徐德成的手说,“打日本鬼子的日子还长着呢……撤吧!”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8)   
“哎。”徐德成答应道,“于团长呢?我和他商量一下撤退方向。” 
栗县长颤抖的手向城墙处指了指:“他在那儿!” 
城墙的残垣处,于团长握着枪死了,雕像一样坚守阵地。 
“他临咽气前恳求我,千万别把他抬下去……不能射击了,就用身体挡一挡日寇的进犯。”栗县长哽咽道。 
“于团长,”徐德成几乎是哭喊,“我一定为你报仇!” 
“徐营长,我有一事相求,我夫人的娘家在亮子里镇,你带她出城后,送她回娘家。”栗县长托徐德成带走自己的夫人,胸部的伤口往外流淌着血。 
“我们一起走。”徐德成怎肯丢下栗县长,说,我就是背,也把你背出大林城。 
“我不能动弹……你带她走吧,拜托啦。”栗县长用尽最后力气说,“日军停止攻城,他们会留下人盯着城门,盯着我,只要我不离开,他就认为我们仍在坚守,这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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