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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2-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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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想要去扶住弯弯,却因为不胜酒力,人飘忽地差点跌倒。
崔久跟在顾朗身后从门口走了出来,他一见我要滑到,连忙上前扶住了我,他声音微抖,说了一句,嫂子。
我回头,却见顾朗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李梦露走上前来,盯着顾朗看了半天,笑,说,你可以爱她,也可以爱她,唯独就不爱我。哈哈哈哈。
说完,她拍了一把顾朗的屁股,拎着一个啤酒瓶就走了。
纤细的背影,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无比荒凉。
我看着李梦露走远,想着她讲的故事,想着她说的话,她说,你爱这个男人冰雪一样的容颜,你怎么就不知道他的心也是冰雪堆成的!谁都融化不掉!
是啊,谁都融化不掉。
我看着顾朗,摇晃着试图推开扶着我的崔久,我冲他笑,嫂子?怎么是这么个破称呼?把人喊得好老啊,我是二十三的宇宙超级无敌大龄美少女哦!
顾朗走上来,崔久忙闪开。
顾朗一言不发,将风衣脱下披在我身上,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自言自语一般,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我愣了一下,这峰回路转的小剧情,男主角莫不是吃坏脑子了?还是,这是一个梦呢?
唉,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我该有多想他。
我想从他的怀里挣脱,而身体却软绵绵地再也不胜酒力。
97 可哪里,是可以给我一场安定的家呢?
我忘记那天夜里具体发生过什么,只记得那个怀抱再次将我纳入怀中的时候,我就像在做一场梦。
梦里,他将我带到车上,跟我说了很多我都听不懂的话,但是每一句话都那么戳我的心。
我说了什么我给忘记了,我听着他那些令我心动却理解不了的话,我记得我问了一句,那她怎么办?然后我还记得胡冬朵在夜路上追着我们的车跑,她一边跑一边喊,说,艾天涯,你要是再掉到他的陷阱里去,老娘就不认你这朋友!
……
那个夜晚,挣扎的梦境里,我是无边的累,于是就昏昏地睡在了他的房子里。
还是那间房子啊。
那间房子里,我看到了那只见证他爱我的飞鸟纹身,见证了他说,如果我活着,一定娶你……
他想要将外套从我身上脱去,我却不肯,紧紧地抱着他给我披上的这件外套,这似乎是唯一能让我心安地拥抱着的关于他的温暖。
他的胸膛,他的臂膀,已经不是我敢触碰的。
他的人,他的心,已经不是我敢要的。
我想问他,叶灵好吗?
可是,我却不敢。
我想问他,你怎么就突然相信我了呢?
可是,我却没问。
……
他静静地守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我就假装自己睡着了。
一直到很晚,他才离去。
我微眯这眼睛看着他离开,轻轻地,我转脸,将那枚戒指放入了他的风衣口袋里,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天夜里,我如同一个心事了断的孩子,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睡一觉。
那哪里,是可以给我一场安定的家呢?
我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从他的房子离开,不清楚方向,却试图走出这场梦。
就这样,我静静地徒步走在城市的夜里,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
当我走到了江寒的住所的时候,我像是一个喷着酒气的孤魂野鬼,发丝凌乱,衣衫也凌乱——江寒居然没有睡,彻夜开着灯,坐在沙发上!
我心想,该不是胡冬朵跟他说我又被绑架了吧?
我一进门,他就跟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压根儿不管我是不是清醒。
我一把呼开他的熊脸,说,死开。
他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紧张地问,他把你怎么了?
我不清醒地看着江寒,他可真聒噪啊,好像把他揉进被子里压着睡啊。我摇摇头,说,什么啊?
江寒说,他……你们……这个一夜未眠的男子,估计有些头脑混乱了,一把将我拉过去,试图拍醒,说,他要敢睡了你……
我愣了,说,怎样?
江寒说,我就睡了他!
我:_|||
……
我并不知道,因为这次对话,我一激动失手将茶杯砸在了江寒脑袋上,这是后来李莲花含泪告诉我的,我把她们先生给伤了。
据说,我还为维护顾朗说了一句极大逆不道的话,彻底碎了江小寒同学的玻璃心——经我再三求告,李莲花才含羞带怯地告诉我,我在砸了他后还说,要睡也是他睡你!
李莲花说完了之后,我就石化了。
那货一定不是我!
我是写纯情小说的!
就这样,我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太岁江,惹怒了太岁的悲剧就是,江寒那刚刚宽容、冷静、温柔的小形象彻底消失,从此我同他、哦不是,是他同我的新斗争即将再掀风云。
而当天晚上,我却并不知道自己是那么顺手地将一茶杯扣在这太岁的脑袋上,还说了那样的话,只顾转身爬楼,找窝睡觉。
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二零零八年的元旦。
着一定是一场混乱极了的梦,所以,没有马小卓的盗版,没有顾朗的风衣,更没有江寒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抬手,却发现,手上的顾朗向我求婚的介绍之,真的已不知所踪。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难道,这不是一场梦吗?他的外套,他的怀抱,还有他的房间?脚面传来的酸疼,让我想起了昨夜长长的步行。
原来,真的不是一场梦啊。
可他说过的话,我却一句也记不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几逾半年时间,顾朗再也没有找过我,我心里被燃起过的那点点对他的期望,就这样慢慢地消磨掉,而我,也更不会主动去找他,因为再多的解释也抵不住一个人的不相信,何况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我无力去面对的女子。
崔久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住地叹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我便索性躲着他。
就这样,我就又开始想,那天夜里,或者真的是一场梦吧。
现实之中,他的爱,始终是个最初的那个女子叶灵。
而不是我。
98 结果,悲剧真的再次发生了。
不觉间,元旦过后,一个多月已经过去,日子渐渐地到了二月。
苏轻繁找过我几次,说是叙叙旧。我知道她是为了夫君马小卓的盗版一事,希望能弥补,可这个伤疤我实在不想提,于是都推脱了。
但最终我们还是在一家咖啡厅里碰头了,我正在给弯弯看一本新书《蛾眉》的底稿。
苏轻繁过来跟我打招呼,她身后是抱着孩子的阿姨,她为她们找了新的位置,就和我坐下来聊了起来。
弯弯一直盯着她看,后来,她悄声跟我说,苏很美。
她确实很买,是那种气质和容貌都很美的女人。
我们两人聊了很多,从我们最初写字开始,还有一起签售的时光,她轻笑,说,我还记得当时小卓把我们搞得跟卖书似的,真郁闷啊。
说道这里,她看了我一眼,说,不管怎样,大概是因为我们是一起成长的,所以,很多时候就弄得太像朋友了,难免事情就招呼不打……
我冲她很节制地笑笑,说,你也是作者,我的感觉你懂的。
苏轻繁笑了笑,她看看在一旁的弯弯,突然换了话题,说,看到她就想起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一点烦恼都没有,完全不像现在。
说道这里,她有些感伤,说,天涯,你一定觉得这女人真可怜,遭遇了背叛,还替着他说话……
她这么一伤感,我就立刻心软了。
夏桐说过,有那么一段日子,苏姐都想抱着孩子轻生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熬过去那段艰难的时光的。
苏轻繁叹了一口气说,当你们像听笑话一样议论着他在谁的楼下苦苦抽烟等了一夜,而且一连去三夜,就像个初恋的男人一样……如果这个情景出现在小说了,一定特别浪漫,可出现在一个妻子的面前,多屈辱……
她看着一直在盯着她看的弯弯,又看看我,说,他可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可真的风浪面前,只有我是那个与他同荣共辱的人,不是吗?他成功了,可以有很多人分享他的财富,可他失败了,却只有我没得选择的跟着他挨……
我沉默地看着一像矜持苏轻繁,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我们像听每日新闻一样听取他人的八卦之时,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却并不去想八卦之中的人却经历着怎样的切肤之痛。
我轻轻地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吗?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你和孩子生活安稳……
苏轻繁叹了口气,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说,有一天,你会发现,嫁给一个成功的男人,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说到这里,她轻轻地拭了拭眼泪,说,你如果都不在这里了,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说心里话的人了。
我笑笑说,那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
苏轻繁看着我,说,天涯,谢谢你。
临近春节,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从江寒的住处搬离,彻彻底底离开这座城市。
最近的这段日子,江寒大概觉得我的精气神儿渐渐恢复,已经不是那个娇滴滴的林黛玉了,所以霸王之气就回了身上,时不时地挑衅一下我的自尊,以报元旦之夜我为维护顾朗而羞辱他的行为和话。
有次,我出门的时候,他说,江太太,千万别想不开,现在自杀了的话入的可是江家的祖坟啊!咱们是作家啊,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攻克了那个杀人狂魔顾小朗啊,争取将来驾鹤西游的时候可以入顾家祖坟。
我满脸冒青烟。
他继续说,那顾朗多少年才俊啊,会劈腿,会苦肉计当年为了让你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联合自己的老子,搞绑架,然后再挨枪子儿,多悲壮啊,感动得某些无知少女鼻涕都流出来了吧!他达到了让你对他死心塌地的目的,终于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你,对付我们江家了,可天公不作美啊,他的小初恋居然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啊。于是,他的灵魂就被净化了,终于放弃了你这个豪门怨妇棋子。难为他都抛弃了你,你说你还没出息地为他说话!
我瞪着他,心想,谁,那个谁,不管是叶灵还是马小卓等等,请再给我一刀,把我变成黛玉吧!
变成黛玉哭是苦了点儿,但不必遭受江寒这混蛋给予的靠人类攻击啊!
忍无可忍之下,我终于放弃了对那张离婚证书的期望,收拾行李,离开他才是上策!
江寒在一旁看着我,说,姓艾的,你这是打算干吗?不想要那张离婚证了吗?
我看看他,赌气一样,说,不想要了,顾朗我是没办法嫁了,干脆就单身一辈子算了。反正,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寒很不屑地看着我,说,你以为我这里是酒店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折磨就折磨?你折磨够了吧?好了,下面该换我了!
我心想,你就折腾吧,我就当自己是一团儿面,,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吱声!
江寒就绕到我身后,跟古代那种逛酒肆的轻薄公子哥儿似的,轻轻在我耳边儿说,天涯,你忘记了吗?我记得有一次我说过,我会让你乖乖地留在我这里!还会让你乖乖地爬到我的床上去!
我的脸色一变,他立刻从我身边闪开,重复着上次我骂他的台词,说,好!我是自恋狂!我滚!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结果,悲剧真的再次发生了。
同样是发生在下午,我刚拉起行李箱,我妈又打来电话了,电话里,她的声音仍旧如上次一样,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说的是同样的台词儿,天涯,想妈不?
我当时如遭雷劈,哆嗦着,说,想,想啊!
我妈当下就快哭出来了,说,妈也想你啊!妈在飞机上了,两小时后就到长沙了!唉!上次不是跟你说嘛,我最近心脏老不好,最近这两天啊,要过年了,就越觉得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妈这就去陪你过年……”
我一听,直接头上炸出了蘑菇云啊。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如既往帅气地挂电话了!依旧给我硬生生地强调了再强调,她最近“心脏不好”。
我连忙回拨,电话果然关机。
我再回拨给老艾,我还没开口,老艾在电话里再次直叹气,说:“你妈这俩月啊,心脏是越来越差啊,我不放心她单独过去的,可她非要去看你,说是想你了,你和江寒可得好好地陪着她,别惹她生气,人老了,心脏不好……”
我一听,脑袋直接八个大,直接将行李给扔回了房间。
江寒依旧是站在前院里,依旧拎着上次的那个小茶杯,站得依旧那叫一个把酒临风,归来去兮。
他一看我,就笑意浅浅:“哟,江太太,你不是要离开寒舍了吗?怎么,舍不得小爷了?来来,陪小爷喝杯水,小爷慢慢告诉你,小爷的各种好与妙……”
我心里依旧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滚你大爷。然后我就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衫,说:“我妈要来,是不是又是你捣的鬼!你个贱人!几次三番的!”
江寒很纯真地看着我,将手捂住胸口,说:“色狼!你不要这么粗暴啦!人家脱给你看还不行吗?别撕坏了人家衣服啦!”
 我一听他娇羞欲滴的语气,差点没断气!
99 江寒,你爱我吗?
一个小时后,我和江寒郎情妾意地驾车驶向了黄花机场。
江寒看着我闷闷不乐的模样,说:“哎,要不,咱们拉上顾朗一起去机场,我一点儿没意见的。你就跟你妈说,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他。为了他,你要抛夫弃子,跟他开创幸福的星光大道。只要你不提顾朗是混黑社会的,说不准你妈一看顾朗那小模样,也就同意了呢,将你指婚给他!正好也可以帮你把叶灵掐死。你好朋友么,你下不了手哇。哎呀,我家天真的大头娃儿啊!”
我黑着脸,不说话,我知道,他在作弄我。
江寒看看我,说:“哎,你怎么了?说话呀。”
我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江寒说:“那还真得把顾朗请来了。作为你的亲夫我多有挫败感啊,我倒想看看他每天怎么和你相处,能让你每天对着他的时候恨不得把眉毛飞起来。你还别说,艾天涯,你那平面性毫无立体感的脸可比青州蜜更适合做飞机场。”
我黑着脸,继续忍!
江寒大概好久没有这么爽地奚落过我了,说:“哎哟,咱要是攒上顾朗。你妈该多开心啊?这长沙之旅,可不枉此行啊!一见就见俩女婿!”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江寒有你这么攒人的吗!什么俩女婿,你当我是什么!”
江寒看了我一眼,说:“哟,生气了?艾天涯,你可真是文人那点儿穷出息,做都这么做了,你还不敢当啊!”
半晌,他很好奇地问:“元旦那晚上,顾朗又跟你说啥了,你还这么维护他?他是不是说,其实他爱的人是你,而和叶灵在一起是因为她可怜。他是不是约好了和你下辈子在一起?或者说等你们三十岁了还单身,就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转头,拍拍我的脑袋,说:“大头!告诉你,你可就别傻了!男人说下辈子我来娶你,或者三十岁后如果我们都没结婚我们就在一起。甭管他流着眼泪还是抹着鼻涕,他就是在骗你!他要是真爱你,就是想着霸占你!和你在一起!还能把你放着扔到别的男人手里蹉跎到三十岁?蹉跎到下辈子?再来捡你这根破菜叶子?别傻了!”
说到这里,他捏捏我的脸,不舍不弃地挤兑我,说:“以后再搞外遇的时候可给我记好了!男人要真爱一个女人,脑子里想的就是一件事儿,那就是霸占着,霸占着,霸占着!我跟你说啊,我的江太太,男人骗女人的话随口就说,而且从不往心里去。你说你,白长了这么个大脑袋啊!”
我被他气到浑身发抖……却只能忍!此时此刻,我多么怀念自己黛玉时,那个宽容沉默而冷静的江寒啊。
好怀念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当时的他;我一定不用茶杯砸他,他要睡顾朗就让他睡好了,反正也是嘴上说说……
我转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江寒,你就挤兑我吧,我就做忍者神龟好了。”
江寒就冷笑,说:“你还忍者神龟啊,那我是什么?我是超级忍者神龟好不好!我的女人,每天都在跟别的男人约会,每次我撞见了我都得绕路走。你知道不知道!我还那么大度地不闻不问,我……”
我摇头,说:“江寒,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你!你和我都清楚,那张结婚证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们俩的婚姻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为什么你一定不离婚?一定要……看着我出丑呢!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离婚呢?你觉得逗弄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很有趣是吧?可是对我来说,这是很残酷的折磨!我的婚姻和幸福全都毁在你手里……”
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江寒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想承认这份婚姻呢?”
我笑:“承认?你连你妈都不敢让我见,你承认什么!”
忘记说了,上次秦心来访,江寒直接将我和小童塞到负一楼的影音室里——一个是他的黑市儿子,一个是他的黑市新娘,所以都见不得光。
江寒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瞬间,冷笑,说:“你倒是让你妈见我,可是你承认过我们的婚姻吗?你当我做你的丈夫了吗?”
我说:“那好,江寒,你爱我吗?”
江寒被我犀利而直白地问住了。
他耸耸肩,说:“我……怎么可能……嘁……”
我就苦笑,说:“是啊,你都不爱我,还不跟我离婚,你说,到底是谁没有道理?”
江寒:“我……”
江寒,你爱我吗?
如果当初,我说,爱。
我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大不同。
——这是很多年后,我无意从“有人喊我小星星”的微博,翻进他的博客里面去,看到仅有的两段话的其中一段。
另外一段是——
这么多年,我和他,都做了很多。不同的是,我做了那么多,希望你对我放心,而他做了那么多,是希望你死心!事实证明,我们俩都失败了!我从来没有让你放心,而他,也从来没让你死心!
很多年后,青岛冰冷的夜,电脑屏幕前,我对着这几句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昏天黑地、泪满衣衫。
可是,时光却怎么也回不到那一刻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我们还像两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诋毁着、闹腾着对方,不死不休的姿态,我们都不知道,爱情来过啊。
爱情来过啊。
开车门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车居然离得那么近,开车门时若不小心,就会将对方车门给撞坏。
大概是车上吃江寒的气儿吃得太多,我一看,旁边的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很好!而且驾驶室里好像还有人,更好!
于是,我狠狠地一开车门,江寒都没来得及阻止,悲剧就发生了——“哐”一声之后,是汽车预警的声音。
江寒连忙下车,那人也缓缓开了车门。
我躲在副驾里准备看喜剧。
江寒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很久。
那人看到江寒的时候,没愣,似乎是有备而来,只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冲江寒笑,说:“最近换口味了?不是女模特小明星了?”
江寒看看车窗里的我,转头问来者:“你来干吗?”
咦?他们认识?
我好奇地从窗户里看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年龄似乎略长江寒一些,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脸慢条斯理的表情。
他看着江寒,笑笑,说:“你说话的方式可是一点儿都没改啊,我可是你大哥。”
我心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两人都有那么相近的斯文败类的气质,原来是两兄弟啊,这应该就是江寒传说中的爹跟他传说中的大房生的长子,江弦歌。
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以前听康天桥说过,康天桥说,大房的两个子女,取名时取了“闻弦歌而知雅意”之意,长子叫做江弦歌,次女叫做江雅意。
胡冬朵听得狼血沸腾啊,她还问康天桥,为什么单单到了江寒这里,名字就那么不诗意了呢?然后,她还回头跟我说,天涯,快记下来,江弦歌哎,活脱脱的就是一小言情的男主,赶紧记下来!
于是,我还真就没出息地记下来了。
因为我也觉得,下一次写小说的话,男主就用这个名字很不错嘛。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江弦歌,我内定了很久的小言男主,我竟不自觉地想对其拍照留念了。
江寒看了看车内的我,对江弦歌说:“有话我们别处说。“
江弦歌也回头看了看车内的我,笑笑,对江寒说:“我没别的事情,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以后处事小心些。父亲的事情刚过去,你怎么竟敢收受陈强那六百万呢!你想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再沿此事把父亲那里连根拔起吗?”
江寒脸一黑,说:“我说了,到别外去说!”
江弦歌不理他,说:“我看你也不是爱钱的主儿!这次这么不理性,别告诉我是为这女人!”
江寒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江弦歌也笑,说:“当然与我无关,估计我想弄死她之前,你妈已经替我弄死了……”说到这里,他连忙摆摆手,笑意盈盈:“哈,我错了,是咱妈!”
江寒脸直接变了。
江弦歌也不理,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江寒,说:“好了!记得给我修车!哦,对了,她估计也会来长沙,你要小心了,老爷子训了她教子无方!”
……
我在车里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谈论,突然间,我不知道这所谓的陈强的六百万贿赂,跟那八百万赎金有没有关系……
一时间,我竟觉得心极度不安。
后来,我将偷拍的江弦歌和江寒的照片给胡冬朵和夏桐瞧,胡冬朵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哎呀,瞧了这么两朵美男子,姐诗兴大发了。”
然后,她想了想,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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