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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特警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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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缩回头,咬着嘴唇思考了几秒,她急切地寻找着身上的物件,把旅行袋里的东西都抖搂出来,但没有足够长的绳子。
姑娘还在呼天抢地地嚎陶着:“是我瞎了眼啊,是我让你摔下去的呀……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啊,我的大明啊……”她疯狂地在地上扭动着,好像疯了一般。
黛茜把旅行包一扔,用英语大叫一声道:“我去救他!”
在临近这个崖顶的右侧山道上,铁红显然已经不行了,沙学丽也是大拉风箱。但就在这时,她们听见了黛茜的那声大吼,还有隐约传来的哭喊。
“有人出事了,”沙学丽猛地加快了脚步,什么疲劳什么肚子痛,一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快上!”她大喊道。铁红一愣,随即也像打了强心针,一咬嘴唇,猛地向上冲去。
两个女兵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崖顶,看见了趴在崖边嚎哭的姑娘和正在将撕碎的上衣与皮带、旅行包带一起连结着的黛茜。“哎哎,”沙学丽急问,“怎么了?”黛茜抬头,霎时间有点吃惊,“你?”她用汉语道,“女警察?”然后不再理她。
沙学丽跺了一下脚,顾不得与黛茜计较,赶紧转向姑娘道:“问你出什么事了!”姑娘哭泣道:“我的大明,掉……掉下去了,都是我的罪过啊……”
沙学丽与铁红跑到崖边往下一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沙学丽立刻用对讲机向罗小烈报告情况:“我们在崖顶找到了黛茜,但有一个男人掉下了悬崖——”话未完,她感到有人一把抓走了肩上那盘攀登绳,她猛回头,原来是黛茜将绳子一端挂上腰,另一端接着往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系,看样子是要往下溜。
沙学丽急忙一把抓住她道:‘你不准下去!’黛茜用英语道:“女警察给我滚开!”沙学丽听不懂她骂的什么,仍然不松开绳头道:“我们要为你的生命负责!”黛茜一掌把沙学丽推个趔趄,怒喝道:“滚!”沙学丽返身扑上去,一把将黛茜的衣领揪死,“不,”她嘶喊道,“不准就是不准!”两人一眨眼间抱成一团。
嚎哭的姑娘完全昏了头,看着有人要救她的心上人,而竟然还有人不准,她飞快膝行到沙学丽面前,向地下磕头说道:“求你了,好心人,求求你了,你就让她去救我的大明吧,你就是要我去死我也听你的呀,只是你要让我的大明得救啊……”她的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渗出了鲜血:“求求你了呀!”
黛茜急得仍是用英语大骂:“你是个懦夫,你是侏儒!你拿着纳税人的钱,你不为纳税人干事,你是个徒有虚名的假警察,猪锣警察!”尽管听不懂,但沙学丽从黛茜的神情上感受得到她所吐的都是些侮辱性的字眼,沙学丽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大叫道:“铁红你快来呀,一起抓住她呀!”
说时迟那时快,黛茜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沙学丽脸上,铁红尖叫一声,赶紧去看沙学丽的脸,趁着这一瞬间,黛茜跑到崖边,身影一闪,溜了下去。沙学丽甩开铁红扑上去,已经晚了,不可能抓住黛茜了,她和铁红只能抓紧留在地上的绳头。
沙学丽的右眼发青了,她忍着脑子里涌起的一阵阵晕眩,与铁红一点点地放着绳头。黛茜慢慢往下溜,身边小石子向崖底溅落,情景有点惊心动魄。沙学丽直直地向下望着,咬牙说道:“不行,这个美国佬要是出了问题,就是给我们国家脸上抹黑了,更对不起我们特警队的名声,我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铁红惊悸地问道:“哪怎么办?”沙学丽道:“来不及了,我也得下去!”铁红脸色发白,劝阻沙学丽道:“罗老兵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我看还是……”
谁知沙学丽根本不理她的唠叨,只叫一声“你拽紧绳子”,跑到崖边,攀住同一根绳子,一跃,也消失在悬崖下边。
东边山上的灌木丛中,罗小烈与另一个男兵快接近山顶了,他把沙学丽她们找到黛茜以及遇到险情的事向强冠杰作了报告,强冠杰命令他俩以最快的速度增援两个女兵,并说机动组的直升机将在五分钟后飞临出事现场上空。
“要不惜一切代价,”强冠杰在对讲机里严厉地下着死命令,“外宾不能有伤亡,我们的兵、我们的中国同胞都不准有伤亡!”
那堵悬崖下,黛茜看到沙学丽从她头上往下溜来,眼里闪烁出赞许的光芒,两人一上一下慢慢地爬向挂着男青年的那棵小树,黛茜不时望着沙学丽,以老资格攀登者的口气不断叮咛道:“你的脚蹬住我踩过的石窝,十指抓紧……你要用全身每一块肌肉与岩石对话……”沙学丽听不懂黛酋的英语,看黛茜的表情,似乎是很不放心她的动作,她咬紧牙关,很要面子地说道:“你不要在那里乱啰嗦,你看着自己的脚下。告诉你,我们学的就是这一套。”她眼睛向下一看,深深的崖底似乎张开血盆大口,劲厉的山风鼓荡着自己的衣角,她不由得下意识地闭紧双眼。
沙学丽的表情没逃过黛茜的双眼虽然黛茜也很紧张但不忘更大声地鼓励上面的姑娘,“嗨,”她招呼道,“女警察,我们这是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子孙,悬崖不是我们的敌人,它是我们忠实的朋友,上帝的眼睛在天上慈祥地看着我们……”“你不要干扰我,”沙学丽猛地睁眼尖叫道,“我才是你的师傅,你自己小心!”
铁红在上面死死拽住盘在岩石上的绳尾,一点一点放着,那个哭泣的姑娘醒过神了,此时也在帮她。铁红看着下面,脸色一直很苍白,不断地颤声喊道:“沙学丽你小心呀,你千万小心呀!你只要吃不住劲儿就赶紧上来,队长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呀!”又害怕地小声念叨着:“妈妈保佑,妈妈你保佑沙学丽和所有的人呀……”
黛茜与沙学丽抓住小树干了,她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在是三个人的重量都维系在小树上,小树的树根吃力地抓住岩壁,小石子和浮土掉得更厉害了。山风吹拂着,悬崖底下的深涧是那样狰狞可怕。
黛茜解下腰上的绳头,将它系在男青年腰上。沙学丽不由喊道:“那你呢?”黛茜这下用汉语说话了:“救人第一。”接着向上喊道:“拉!拉!拉上去!”
铁红和姑娘用劲向上拉,可是男青年纹丝不动,铁红紧张地向下喊道:“我们拉不动!”
黛茜向沙学丽道:“我们把他托住,上面的人好拉。”沙学丽只能同意这种安排,救人第一。她点点头,看着男青年腰上多余出的一截绳头,向黛茜道:“你,把那一截绳头,拴在你的腰上。”
黛茜从沙学丽的眼光和表情中明白了沙学丽的意思,“NO,”她摇头道,“我和你……一样,我不。”沙学丽没法,只好大喝道:“那就救他呀!”
两人紧紧贴住岩壁,各分出一只手向上托着男青年,双脚找着支撑,一点一点向上举着。铁红和姑娘在上面使出吃奶的劲拉着,绳子一点一点地上升。
汗水从黛茜和沙学丽额上冒出,她们的手臂打着颤,蹬住石壁的双脚也在打颤。铁红在上面叫喊:“坚持,不要松劲,不要松!”男青年的一只肩膀终于接近了崖顶,黛茜和沙学而齐声大喝着,奋力一举,铁红和姑娘一把抓住了男青年的手臂。
可是更可怕的险情就在这时发生了,黛茜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滑,只听一声惊叫,她的身体向下滑坠,千钧一发之际,沙学丽惊叫着左手一把抓住了她,但同时她抠住石壁的右手也脱离了抓持,两人顺着七十余度的陡坡一齐向下疾滑。
铁红和姑娘死死抓住男青年,一边失声大喊道:“沙学丽!”“来人呀!”
果然来了人,罗小烈和那个男兵正巧满头大汗地从旁边冲上了崖顶。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打雷一般的巨响,担任增援的黑鹰直升机飞临悬崖顶上的天空。
崖壁上,沙学丽和黛茜抱在一起,在滑过小树时,黛茜一把没抓住,她绝望地尖叫一声,紧闭上蓝色的眼睛。可突然,她滑坠的身体止住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沙学丽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摇摇欲坠的小树,而沙学丽的左手,仍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扼着下面黛茜的左手腕。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悬停在小树下面的石壁上。
崖顶上,罗小烈和男兵将另一根攀登绳系在一块石头上,与刚才拴男青年的那一根,现在有两根绳子了。直升机上,强冠杰倚着敞开的机舱门,用电喇叭向下面喊着:“沙学丽,你们听着,不要乱动,不准乱动,我们马上救你们,你们先把两根绳子系在腰上,一定要系牢在悬崖上。”黛茜利用另一只手和双脚,在沙学丽的牵拉下,一点点蠕动着上来,也一把抓住了小树,沙学丽松了一口大气。崖顶上的罗小烈等人听从强冠杰在机上的命令,把两根绳子迅速放下,扔到沙学丽和黛茜面前。沙学丽和黛茜小心地一人将一根绳子系在腰上。她们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无力向上攀登了,两人抓住小树,等着救援。
“你是上帝膝下的安琪儿,”黛茜用英语道:“你救了我的命。”沙学丽听不懂,只对黛茜横眉冷目大吼道:“你是个最不守纪律的外宾,你让大家为你操够了心,该让我们的强队长来当你的领导,让他天天把你骂个狗血淋头!”黛茜听不懂,脸上浮着笑,“啊啊”地点着头。沙学丽又道:“你刚还在上面吼我,你肯定是在骂我,我们中国武警,是不准你随便骂的,你刚才骂我什么了?”黛茜还是“啊啊”地点着头,友好地笑着。沙学丽道:“瞧你这个样子,你才是个傻瓜,你是个地道的大傻瓜!”。
什么也听不明白的黛茜忽然说了一句生硬的汉语:“谢谢。”
小树的根部突然松动,两个人不由得紧张地停止了对话。直升机上的吊笼放下来,强冠杰的声音通过电喇叭满山回荡着:“沙学丽听着,你们一个个上,动作要准确,要轻灵……”吊笼在眼前晃着,沙学丽一只手抠着石壁,一只手小心地试探了几次,终于一把抓住了笼沿。
小树的根部泥土掉得更厉害,眼看着快要吃不住劲了。
“你先坐进去!”沙学丽扭头命令黛茜。黛茜看了一眼小树的根部,“No,”她使劲摇头道,“你去!”沙学丽道:“你去!”黛茜突然发了脾气,比沙学丽声音厉害十分:“你去!!”刹那间,两人眼睛对视着,像斗架的公鸡。直升机的轰鸣声满世界回荡着,劲厉的强风把两人的头发吹乱。沙学丽的一只眼睛积着瘀青,是黛茜打的。
说时迟那时快,沙学丽的脑袋一下向黛茜撞去,毫无提防的黛茜被撞个正着,她的蓝眼珠一片迷惘,向后一倒,正好倒进沙学丽抓在她身后的吊笼。
与此同时,失去重心的沙学丽一声尖叫,小树被拔出来,向悬崖下坠去,沙学丽靠保险绳系着,打秋千一般在空中旋着圈儿,接着重重撞在石壁上,但她一把抓住了一块岩石,避免了更大的痛苦袭来。
载着黛茜的吊笼向蓝天上的直升机飞快地升去……
为“环太平洋人口与生育妇女论坛”担任特殊勤务的女子特警队回营了,全队总结会上,沙学丽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强冠杰的重点表扬。
“这次抢救遇险人员的事情,”强冠杰看着站在大操场上的女兵们,神情振奋地讲道,“虽然不是真枪实弹的战斗,但同样充分体现出了我们特警队的素质,体现出我们每个兵的素质,显示出我们武警部队在处置突发事件、维护社会稳定中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啊,抢险事件的胜利,与同志们平时的训练,与严格要求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女兵中的沙学丽同志,更是表现不俗,除了我们要向上级为她请功以外,我们内部也要进行很好的总结,我们要向她学习,学习她的什么?这是今晚班会讨论的题目。好,现在进行训练。各班带开。”
沙学丽站在队列里,虽然距那次抢险过去了三天,她的右眼还微微有点青。
各班班长喊着口令,兵分几路向各自的训练区域跑去。这时通讯员跑到场中,“报告队长,”他说道,“有个女人来找一区队一班的沙学丽。”强冠杰道:“什么女人?”通讯员向后一指道:“外国女人。”
操场上的战士们一齐顺着通讯员的手向操场外的跑道转过头,大家看到,打扮鲜艳的黛茜在两个地方官员的陪同下,已走过来了,她老远就用不规范的中文在叫:“沙……学……丽!沙学……丽!”
朱小娟向一班女兵喊道:“立定!”战士们停住脚,全都好奇地看着黛茜。徐文雅却在给沙学丽挤眼睛,耿菊花也在看着沙学丽笑。黛茜终于看见了站在队列中的沙学丽,她奔放地迎上来,抓住沙学丽就拥抱,在她脸上连连吻着,说着风快的英语,一股浓香熏得沙学丽晕头转向,她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铁红悄悄问徐文雅道:“外国婆子说的什么?”徐文雅道:“大意是你是安琪儿、小天使,是上帝派到我身边的幸运女神,我就要回美国了,我要天天为你祷告,天天在主的面前,为可爱的中国女警察祝福。”铁红面有异色道:“沙学丽该告诉她我们是武警啊,武警与公安局的警察不一样。”徐文雅笑道:“一样,在外国人眼中都一样,都代表中国,干好了,都是为中国争光。”耿菊花在一旁佩服地点头道:“就是就是。”
黛茜还在拥抱沙学丽,然后把她推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她用生硬的汉语道,“中国警察的……英雄,你……比美国……女警察……漂亮。”沙学而很不自在地笑道:“就是不漂亮,好黑哟。”黛茜道:“我要……和你做……朋友,请你到……美国来旅游。”
铁红悄悄向徐文雅耳语道:“美国人出钱差不多,跑一趟美国好贵哟。”
沙学丽向黛茜道:“谢谢,有机会我一定去。”她突然有了说话的欲望:“对了,请黛茜小姐以后再到中国来旅游,走更多的地方,我作为一个中国的女警察,将给你提供安全上的绝对保证,只要你不再讨厌警察。”
黛茜张臂高叫:“不不不,我最喜欢……中国的……女警察!”
不独沙学丽一人,操场上的男兵女兵全咧开嘴,自豪地笑了。当天晚上的班务会一完,朱小娟被家里来电话叫走了,女兵一班的寝室顿时闹开了锅,姑娘们欢呼打闹,齐声高喊道:“嘿!嘿!沙学丽了不起也!沙学丽香飘四海,到美国去创知名度啰!……”
沙学丽忽然变得严肃,“其实,”她正色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在悬崖上的心情。”寂静中,铁红小心地问:“是不是特别的自豪,特别特别的觉得要为我们的特警队争光了?”沙学丽看着大家,有罪过似地畏缩着肩膀道:“不,不是,正相反。我好怕呀,我真怕一失脚掉下去,我就见不到妈妈,见不到强队长和教导员,就见不到……你们大家了……,”她声音有点发哽,“我现在都有点后怕呀!”她眼睛一热,赶紧避开大伙的视线。
徐文雅理解地抚着她的肩道:“可就是在这种害怕的心情下,你都把得救的希望首先让给外宾,你这种精神,是真正的大无畏的勇敢呀。”沙学丽痴痴地道:“你觉得……是这样的吗?”铁红学着黛茜的腔调说着蹩脚的汉语道:“当然是真的,所以我要……请你……到美国……来旅游!”
女兵们又哇地欢呼成一团,解脱似的沙学丽扑过去打铁红。
铁红忽然挣扎出来,跳上中间一张床的床沿提议道、“小姐们安静安静,我们好久没有自由玩过了,今天我们来庆祝一下保卫女外宾的胜利,反正班长今天回家去了。”
“怎么庆祝?”耿菊花问。铁红道:“开个时装晚会如何?都两年多没穿花衣服了,我们来试一下,看穿起来还是不是原先那种漂亮。”
女兵们看着身上挽袖扎腿、汗渍犹在的作训服,一起疯叫道:“好哦!”“把箱子抄个底朝天哟户纷纷从床底下拉出盛杂物的纸箱。”
铁红一拉灯绳,屋子黑了,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耿菊花道:“我没有花裙子啊。”沙学丽的声音:“我借给你。”有人叫道:“哎哎不准开灯哟,我脱裤子了哟!”徐文雅道:“也看不清长短胖瘦,看不清样式,菊花你算了。”耿菊花道:“就是。谢谢你,沙学丽。”铁红道:“哎呀,我长高了也,我穿不起我的高腰背心了。”沙学丽道:“重新找呀,反正找你最喜欢的。”铁红嘀咕道:“最喜欢的是什么呢?”
一阵忙乱过去,黑暗中沙学丽问道:“好了没有?”徐文雅道:“好了。”耿菊花道:“好了。”其他女战士都断断续续喊好了,只有铁红道:“等等,我还拿不定主意。”沙学丽道:“别想那么多,就穿你现在连骨头缝缝里都觉得最时髦的”铁红道:“好……开灯吧。”
沙学丽再问:“开了哟?”全体大声道:“开!”
灯刷地亮了,一屋人互相盯着,半天鸦雀无声。
灯光明亮地照着她们,从头到脚,原来她们所谓最时髦的时装,清一色的是崭新的武警夏服,那橄榄绿裙子,那长袖衬衣,那标准的深色领带,那威武的大盖帽,穿在二十来岁的现代姑娘身上,竟是那么清丽可人,那么英姿飒爽,那么美若天仙。
姑娘们彼此看着,止不住心潮起伏,面色潮红,一个人带头,突然全体就拥到一堆,不知什么原因,竟呜呜地抽泣起来,并且哭声越来越大。哦,花衣服离她们远去了,花裙子离她们远去了,社会上最广大的姑娘们的玫瑰色的梦离她们远去了,她们已成了不再会穿花衣花裙的特殊的一群。这是辛酸吗?是辛酸,不辛酸不会流出辛酸的泪。可这义是不是一种自豪呢?是自豪,她们在所有的普通姑娘们之上,她们失去了普通姑娘的普通性情,可她们却铸就了普通姑娘所没有的特殊的丰满。
眼泪畅快地流着,灯光荧荧地照着军营里一群青春靓丽的姑娘们。
朱小娟回到家里却没有大事,是妈妈想她念她,趁着爸爸出差下连队检查工作,悄悄把她叫回来的。朱小娟一进屋弄明白了原因,赶紧就要走。妈妈看实在留不住,只好把事先准备好的补药瓶子补药丸子往女儿手上的塑料袋里塞。
“都带着,”妈妈深情地说道,“这一瓶是治腰肌劳损的,要记着天天用啊,别都拿去送给了人。那么,你中秋节总该回了吧?请个假回来一下吧,不是妈说你,打你当兵起,就没跟妈妈团圆过一次了。你爸中秋节是靠不住的,越是节假日,他越是往最基层钻,你妈就成了个孤寡人了呢……”
朱小娟埋头走出屋子,似是埋怨地唤一声道:“妈——”“好好好,”妈妈赶紧叹气道,“这只是妈妈一个人的意思,你离不开你的兵就算了。可妈妈想你啊。”朱小娟抬头看着妈妈,声音有点暗哑道:“妈你……到时就辛苦你一个人过节了。”
走出军区大院,经过城北路旁边的一条小街,朱小娟听到前面传来吵嚷,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伙人在围着一家电器商店闹事。
领头的是个清瘦但很横蛮的亡命徒,梳着小分头,眼白多于眼黑。“搬走!”他大声命令同伙道,“他欠钱不还,搬他两台松下大彩电抵债!”手下的人起哄道:“搬哟!”
五十来岁的店主挡得了东边挡不住西边,只差给人跪下了:“各位,”他欲哭未哭地道,“我儿子与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不能强占我的东西啊。我给你们磕头了,我一定把他找回来,叫他去给你们赔罪,你们饶了我啊。”
朱小娟皱着眉,她认识那个领头的亡命徒,她曾经配合公安局抓过他两次,她走进人堆,一拍领头人的肩头道:“丝瓜皮,你又犯病了?”瘦子没看清来人就破口大骂:“他妈的,你敢跟我——”一回头看见是朱小娟,突然就矮了半截:“我……我没看见是朱大姐朱班长,你大人大量,你饶了小子,我给你跪着磕一个响头。”
戏剧性的场面,连那个店主都看傻了。
朱小娟厌恶地道:“别来这一套,也别让我再看见你干这些事。我明天来问店老板,看你是不是真没搬走他的彩电。”她转身走出了人圈。
一个西装革履的结实的矮胖子走进人圈,一拍瘦子的肩,瘦子吓得不轻:“朱大姐我马上就走啊。”胖子道:“丝瓜皮你看清楚我是谁?”瘦子回头,一时大喜着拱手道:“熊老板,两年不见,哪阵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一个钟头后,熊老板与瘦子已在城北街南头的一家酒楼喝得半醉,瘦子斜着被酒精泡得发青的目光,推挡着熊老板伸过来的酒瓶道:“不……我不……行了。”熊老板道:“哎,再来再来,喝了我有话对你说。”瘦子一拍桌子充豪气道:“是下油锅……还是过火海,熊老板你一……句话。”说着一口饮干自己杯中的酒。
“刚才那个姓朱的丘八,”熊老板把瘦子盯得贼紧道,“是你的仇敌,更是我的仇敌。”瘦子道:“那还用说,是我们全体人民的仇敌,他妈的我看到她就恨不得把她宰成八块,可就是害怕她那一身功夫,前前后后,我挨了她两次揍了,我现在是一看着她的影子脚就打闪。咦,熊老板,你们去年办货的时候,不就是被她带人破的财吗?”“是啊,”熊老板的眼光暗淡下去道,“害得公安追得我一年多不敢回家,银子也蚀了三百万。”他的脸逐渐拧紧了:“你要我活不好,我也要你不好活。丝瓜皮,我要修理她!”
瘦子吓一跳:“修理她?修理一身功夫的朱特警?”熊老板阴沉地笑道:“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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