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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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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工夫,潘美、王全斌等七八个人先后来到赵普帐中。今晚要起大事,这几个人早已知晓,赵普要说的,是眼下具体该如何操作。     “列位将军都知道,赵元帅一向赤心为国,未必肯受我辈拥立。我辈作此大事,成则皆荣。若有一点闪失,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也要成,不成也要成!”赵普先把利害说得明明白白。     潘美好像并不以为然,接口说道:     “我等都是赵元帅的嫡系将领,他总不会把我们的面子都驳了吧?”     “潘将军啊潘将军,你太笃诚了。这么大的事,是给不给面子就能了结的吗?”赵普说。 
          《赵宋王朝》 第三部分陈桥驿黄袍加身 汴京城火德初起(2)    众人开始议论,可是你一言我一语,仓猝间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直到深夜,李处耘和党进也来了,众人还在七嘴八舌。其实赵普早想好下一步棋了,只是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问党进: “党将军有什么好办法?”     “我回汴京把那小皇帝一刀捅死,国家无主,他赵匡胤不当皇帝,难道要让给李重进和张永德?”     “真是糊涂话,这不是要给赵元帅加上个弑君的罪名吗?”王全斌当即反对。     赵匡义虽然年纪尚轻,但他一直在观察着赵普。从哥哥和母亲的嘴里,他早就知道赵普是个深达机变的人,他不表态,说明众将官说的办法都不可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宝剑,眼睛一亮,说道:     “兵谏!”     “讲得好!”赵普应声赞道。“少将军,说下去。”     “既然赵先生说此事办不成咱们都要被诛灭九族,那也只有这一条路了。现在家兄还在睡觉,我们几个把屋子围住,他若是不从,也不能怪咱们无情无义了!”     “杀死他?”党进急了,圆睁双眼骂道: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赵元帅平日里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党进一剑一个把你们全宰了!”     “真到了那一步,用不着你党进老弟动手,我们都会把自己脑袋砍下来!”潘美解释说。     “少将军说得没错。”赵普朝众将摆了摆手,让他们静下来。“虽用兵刃,不过是进谏而已。”停了停,他开始部署众将。“各位从现在起围住赵元帅寝室,露剑环列。处耘将军,你趁赵元帅不备之时,一定要把那件龙袍紧紧地罩在他身上,只要这件事不出差错,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哎,这实在是个好主意!龙袍加宝剑,他还能不从?”李处耘朝赵普伸了伸大拇指。     一切布置周密,赵普又命王全斌、王彦升两将连夜驰回汴京,侦测京师动静,以防不测。这王彦升善于击剑,绰号“王剑儿”,年纪虽然不很大,却已参加过不少次战斗。赵匡胤见他骁勇,安排他在禁军中担任了个散员指挥使。     这一夜死一般寂静,直到次日黎明,兵营里仍旧一点声响都没有。赵匡胤一觉醒来,觉得有点纳闷,因为到这个时候,士卒们早该起火做饭,准备出发了,今天怎么连鼓角都没响呢?     他披衣坐起,望着已经发白的窗棂,叫了声:     “来人!”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下子拥进十来位大将,各持利剑,把他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赵匡胤惊住了。     “赵元帅不必惊慌。”赵普最后走进屋来,向赵匡胤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各位将军心里委屈,不想为不懂事的小皇帝卖命了。请赵元帅顺应天命,为我辈做主!”     “啊?”赵匡胤瞅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大叫了一声。“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知道。”党进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死了,你赵元帅也跑不了,彼此彼此!”     “赵元帅,《易经》上说: ‘见群龙无首,吉。’如今天下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赵元帅如果上能应天,下能顺民,岂不正验证了一个‘吉’字?书中还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昨天傍晚天已示象,众将军都真心希望赵元帅你自强不息,怕你懈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们……”     赵匡胤话刚出口,李处耘猛地抖开龙袍,三下两下将袍子披在了赵匡胤身上,大声喊道:     “众将军拜见新皇帝陛下!”     潘美等人把宝剑扔在地上,齐刷刷地跪倒在赵匡胤面前,边叩边喊: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处耘飞身跑出房门,朝早已列队守候的将士们大叫道:     “弟兄们,快来拜见新朝天子!”     当众人把赵匡胤拥到屋外时,全身束甲的将校士卒早已黑压压把空场站满,大声呼喊着:     “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请皇帝上马,回汴京!”潘美用尽力气喊着。     “回汴京!回汴京!”众将士振臂高呼。     那匹青骢骏马已被党进牵到了赵匡胤面前,李处耘等拥到赵匡胤身边,不由分说把赵匡胤往马上推。     “等等!”赵匡胤用力挣开。“把剑给我!”     赵匡义应声把剑递了过去。众人又肃静下来。     只见赵匡胤把宝剑高高举过头顶,说道:     “众位将军,听本帅说两句话。”     所有上马的将校都跳下马来,场上一片寂静。     “各位将军,”赵匡胤动情地叫了一声,说道。“现在你们是刀俎,把我赵匡胤当成了鱼肉,我恨你们!”     风呼呼地吹过来,扬起一片沙尘。     “想我赵匡胤戎马半生,忠心为国,如今却被你们糊里糊涂地推到了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地步!我知道,恨也没用了,杀你们几个人也没用了。我只想问你们两句话,第一句,你们真能听从我的号令吗?”     赵普、赵匡义、潘美、党进、李处耘等一行十几人就地跪伏,齐声答道:     “惟皇帝之命是从!”     “好!第二句。”赵匡胤朝汴京城方向拱手说道,“符太后和少皇帝都是我赵匡胤立誓要事奉的人。回到京城,不能对他们有一点儿凌犯。朝中的公卿大臣,都是与我比肩的同僚,不能对他们有一点儿不恭。朝廷的府库不能滥开,京城的市肆不能惊搅。有谁敢妄杀一人,妄抢一钱,我绝不宽恕他!” 
          《赵宋王朝》 第三部分陈桥驿黄袍加身 汴京城火德初起(3)    “惟皇帝之命是从!”这次是全军上下一片山呼。     “好!”赵匡胤大声对将士说,“我听说你们昨晚一夜都没合眼。现在我下令: 起火炊饭,吃饱睡足后,再跟我一同回汴京!”     众将簇拥着赵匡胤回到房中,谁也没敢说话,直到赵匡胤坐在榻前,党进才冒出一句: “赵,皇,皇上。”他好像还叫不惯,哼唧了半天,“怎么还不赶快回汴京啊?”     “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静静待一会儿!”赵匡胤朝门外挥了挥手。     赵普给众人递了个眼色,党进、潘美等人悄悄地退了出来,把门关紧。     事情包得如此严密,来得如此突然,让赵匡胤感到措手不及。他紧紧地咬着牙,紧紧地握着拳,连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但他明白,如今就是想不做这个皇帝,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不是天命,现在只有一条路: 接受现实。     他感到脑子里有些乱,问自己: “我有过当皇帝的念头吗?”他摇了摇头。但他不能否认,当众多将帅在他面前表示出对柴宗训的不满时,他确曾闪过这样的念头。他甚至想起了项羽说过的那句“彼可取而代也”的话,但那只不过是一种情绪罢了。     当皇帝,坐在柴荣坐过的那张龙床上?他感到心嘭嘭猛跳。柴荣对他虽然有过疑心,但当自己坦然面对时,君臣之间的疑虑便云消雾散了,柴荣是对得起自己的。可今天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不再是柴荣,是个七岁的小孩子。他一时搞不明白: 是让这个孩子当木偶做摆设算是忠心呢,还是替柴荣完成大业算是忠心呢?这天下究竟是一人一家的天下呢,还是民为邦本的天下?如果说传国不传于异姓,那么大周本为郭氏所创,一传而至柴荣,那不也是异姓为王吗?想到这里,他心里坦然了许多。我赵匡胤并没有想夺天下为己有,天命所归,众心所向,我没有别的选择啊!现在需要考虑的,已不是该不该、能不能、愿意不愿意做皇帝,而是怎样才能上不负天,下不负地,中不负民,做一个万世称道的好皇帝。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可是千年古训啊!秦始皇、隋炀帝为水所覆,自不必说,就拿近几十年五朝的更迭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中原之民受战祸之苦太多太多了,真该让他们喘口气了!     怎么做才能让百姓喘口气?那只有把刀从他们的脖项上撤下来,还天下一个清平!这可不仅仅是一句话呀,我赵匡胤有这个能力吗?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思索着后梁、后唐以来为何没有一个君王能光耀后世的原因。     后梁太祖朱全忠挟重兵逼死唐朝末帝,已是大失人心。建国之后,众将不服,于是乎你攻我夺,天下大乱。那朱全忠算什么皇帝,竟然禽兽不如,淫其儿媳,逼得其子朱友珪弑父自立,哪里还有一点仁义可言!以至将帅叛去,离心离德,这叫什么混账王朝?     后唐庄宗李存勖原本还算个有志之人,其父李克用遗愿有三,所以留给他三枝箭。李存勖每了却先父一桩心愿,便将一枝箭供于太庙。可惜他功成之后,重用伶官,沉于乐舞,大造宫室,扩充后宫。百姓死于道路,将士愤恨思变。这样的皇帝,三年就被自己宠信的伶人郭门高射死,岂不是罪有应得?     后晋高祖石敬瑭本为太原节度使,拥兵废帝,无力自立,竟与契丹人约为父子,不惜割让燕云十六州而甘为“儿皇帝”,百姓膏血,尽输异国。这样的王朝,视百姓如草芥,卖国家以求荣,认贼酋而为父,两传而止,岂不是天欲其亡?     后汉高祖刘知远颇有大志,不亲契丹,然而不能以仁德御下,致使天雄军节度使杜仲威举兵造反。隐帝又诛郭重威,枢密使郭威又反,四十二日之后而入于周,这周朝的太祖,大概也该于心有愧。     把这些血腥的、丑陋的画面串连起来,赵匡胤发现了太多的不该: 不该弑父弑君,去行那真正的谋逆篡立;不该沉迷女色,重蹈那荒淫误国的覆辙;不该卖国割地,受子孙万代切齿唾骂;不该逼迫诸将,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可悲下场!     除去这些不该,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行之道: 柴宗训不能杀,柴氏子孙千代万代都不能杀,杀了就会失去人心;女色不能近,一辈子都不能近,端严威武,女人则不能惑,一着妖媚,则大势去矣;国家不能分裂,国土不能割让,现今这南北诸国,一定要重归于华夏疆土,削平僭伪,统一国家,才能实现天下太平;诸将不能不施以恩,又不能不限以权,恩威并重,以仁御下,才能让将领们心悦诚服,得诸将之心,就等于从百姓脖子上撤下了刀把子,诸将安则百姓安,百姓安则天下安,天下安则皇位自安。     赵匡胤就这样理出了头绪。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从没有想杀柴氏宗枝,从没有想亲近女色,从没有望敌而怯,从没有凌逼将帅。但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还要让为相者、为将者以及所有为臣者都有一颗仁爱之心,才能真正建立一个以民为本、与民休戚的崭新王朝,为君者稍有疏忽,就会重新滚进梁、唐、晋、汉的泥潭怪圈之中。怎样才能让所有臣民都这样做?第一是君王要身自表率,第二是朝廷要立下法度。     皇帝是什么?是一座山,“积土成山”;是一片海,“有容乃大”。皇帝要实,实才能广积厚土;皇帝又要虚,有所包容,德乃为大。赵匡胤啊赵匡胤,你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要日日三省吾身。韩信说: “陛下不善将兵而善将将。”你善将将吗?孙子说: “以迂为直,以退为进。”你懂得进退吗?孔子说: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你能真正做到以德为政吗?     直到红红的太阳又偏了西,渐渐沉了下去,赵匡胤才推开房门,七八位将领仍旧守在他的门口。     “皇上!皇上!”     赵匡胤朝众人指了指,骂道:     “原本是你们贪图荣华富贵,才想出这个让本帅无法做人的鬼主意!”     几个人相视偷偷一笑。     “都吃饱睡足了吗?回汴京吧!”     这一路走得虽然不快,但军威甚振,直到第二天将明,大队人马才抵达汴京城下。行在最前面的鼓吹手一进通天门,便敲起锣鼓,直奔皇城南面的宣德门而来。自从显德三年出兵淮南以后,汴京城内从未一下子进过这么多的军队,街市上不多的行人吓得东奔西跑。     守卫宣德门的是李超,他昨夜一直在此巡值,天色已明,他正想回去歇息,忽听得有锣鼓声,出门向东一看,只见一排六行的大军正顺着御街向这里走来,前行已经快到右掖门了。他本能地跑回门内,急急朝另外几个禁卒叫道:     “有叛军!有叛军!快把门锁紧!”     应声又跑过来十几个禁卒,都是看守左掖、右掖两门的。李超急得直跺脚,拼命喊道:     “快把左、右两掖门都锁紧!”     潘美骑着马,来到宣德门前。 
          《赵宋王朝》 第三部分陈桥驿黄袍加身 汴京城火德初起(4)    “谁在直禁?”     “是我,李超!你是谁?”     潘美仰着头大声说: “李超,快把门打开,新天子驾到了。”     “新天子?谁?”     “就是赵点检!”     “赵点检?赵点检怎么会做了皇帝?”     “改朝换代了,快迎驾入宫!”     潘美原想李超既是自己最忠实的部下,又深受赵匡胤的信任,此人做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有令即行。这次出发之前,潘美特意把宣德门交给他守卫,并嘱咐他没有皇上的御笔,任何人不得由此门而入。此时潘美冷不丁回来,还带回什么新天子,说什么改朝换代,这不明明是谋反篡逆吗?李超顿时气紫了脸,此刻他想的只有忠实履行自己的使命,别的什么也顾不上。     “潘将军,我一直拿你当父辈看待,没想到你竟成了叛军头目,你对得起皇上吗?你知罪吗?”     这话让潘美大吃了一惊。     “李超,新天子是赵点检啊,你敢抗旨?”     “你们休想让我开门,赵点检,哼!赵点检也不行!”     党进赶过来,朝李超大声吼道:     “少啰嗦,再不开门老子就要强攻了!”     他正想砸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右掖门开了,快从右掖门进宫!”     李超见状,立即赶赴右掖门,一刀将开门的那个禁卒杀死,然后手举钢刀,凛凛地站在军卒们面前,大叫道:     “哪个敢再往前走半步,我叫他脑袋搬家!”     就在这时,赵匡胤拨开众人,走到李超面前。     李超眼里冒着怒火,冷笑一声:     “赵点检,赵点检,我真是看错了你!”     “我没看错你!”赵匡胤平静地回答。他刚想再说什么,只见李超突然把钢刀掉过头来,刀尖直冲着自己的小腹。     “不要傻!”潘美一个箭步蹿上前去,一把攥住李超的刀柄,可惜稍迟了点,锋利的刀刃已经刺进李超的腹内。     所有的禁卒和刚刚进门的士卒们都看得目瞪口呆,想叫叫不出声来。     赵匡胤看着倒在地上的李超,怜惜地说:     “傻弟子孩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别愣着了!快,快把他的伤包起来!”潘美半跪在李超身边,顺手捂在李超的伤处,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赵匡胤命人将李超抬走,掉头出门,朝军士们挥了挥手,说道:     “不准进宫,听候命令!”     潘美急急问道: “到哪儿去?”     “回点检衙署。”赵匡胤头也不回。     “那末将呢?”     “你,进宫去找范丞相吧。”     潘美怔了一下,搓了搓带血的手,带上几个军校,大步朝正殿走去。     殿北扉端坐着幼主柴宗训和太后符金环,早朝还没散。潘美直愣着眼睛到了殿前,守在殿门口的两个侍卫上前阻拦,潘美闷闷地说了句:     “不认得本帅?”     殿廷侍卫岂有不认识顶头上司之理?只是这位上司来得太突兀,又无圣旨传唤。不过侍卫们也深知潘美的性格,眼睁睁让他进了殿门。     也不管哪个朝臣正在启奏,潘美径直走到大殿中间。范质觉出势头不对,问道:     “你不是随大军北征了吗?怎么不宣而至?”     “丞相,六军统帅赵匡胤回京了,他正在点检衙门里等你呢。”     范质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走到潘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道:     “你,你去传赵匡胤来拜见天子!”     “丞相,他等着你去拜见天子呢,跟本帅走吧!”潘美一把攥住范质的胳膊,把范质拽了个趔趄,范质身不由己,踉踉跄跄地来到殿外。     几个军校随后入殿,大喝道:     “魏丞相一同去拜见新天子!”     偌大的殿庭前,侍卫几十人,直着眼看着潘美带范质、魏仁浦等出了掖门。     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韩通见剩在大殿里的朝官们面面相觑,说了声: “列位保护好太后和皇帝,本帅去去就来!”摘下官帽,大步朝宫南的拱宸门跑去。刚出门,正碰到散员指挥使王彦升。韩通佯做未见,低着头匆匆沿金水河向西北而去。王彦升觉得此人面熟,心里一激灵,连忙追赶过去。韩通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跑得更快,见到小街口便躲进里面,就这样与王彦升捉了几回迷藏。王彦升有些恼怒,大声喝道:     “韩通,滚出来!”     没有声响。王彦升寻了一会儿再看时,韩通早在十丈之外,拼命朝都指挥使司跑。可他毕竟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比不得王彦升年轻力壮,眼看着王彦升追了上来,韩通见到都指挥使司衙前有两个小校,气喘吁吁地高喊:     “快,快到内廷去护驾!” 
          《赵宋王朝》 第三部分陈桥驿黄袍加身 汴京城火德初起(5)    “混蛋!”王彦升大骂了一声,刚要从背后揪住韩通,韩通扭身一闪,朝衙左的家中奔去,竟把王彦升闪了一个跟头。他爬起来,顾不上满身泥土,握剑追了过去。韩通已踏上了自家门前的台阶,刚要反身关门,被王彦升一步赶上,当胸一剑,剑锋喷着鲜血从韩通背后刺了出来。     再说赵匡胤在点检衙署中端然坐着,随后赶到的李处耘、王全斌等人没有进衙,守在门外。约有半个时辰,潘美与范质等来到,李处耘和王全斌跟在他们后面,一同来到赵匡胤面前。     赵匡胤连忙站起来,拉住范质的手,眼里涌出了泪水:     “老丞相,匡胤受世宗大恩大德,拔擢为禁军统帅。如今却被众将军逼迫,落到这步田地,望老丞相宽恕。匡胤不胜惶愧!”     “这是我能宽恕你的事吗?”范质冷冷地问。     李处耘把剑放在范质的鼻尖前,逼视着他,说道:     “煌煌大朝,群龙无首,成什么体统?我们今天只想要一个真命天子,让他知道军人和百姓的甘苦!”     “天子现今就在正殿。”     “废话!那不是天子,是个孩子,一个只会哇哇哭的孩子!一个听凭你们这些人摆布的孩子!”李处耘声色俱厉地打断范质的话。     “不得对老丞相无礼!”赵匡胤喝道。     魏仁浦在范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襟,见范质没有反应,朝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万岁!”     范质气得胡子直抖,回头瞪了魏仁浦一眼,愤愤地说:     “你,你!”     “拜!”李处耘大声对范质吼叫,“嗖”地一剑,割掉了他的一块袍襟。     范质望着赵匡胤,突然长哭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用嘶哑的声音喊着:     “皇上啊,皇上!呜呜!”     从大军进城到此时此刻,不到一个时辰。赵匡胤被众将簇拥着来到崇元正殿,在殿侧重新穿上薛盈盈为他刺绣的那件盘龙锦袍,阎承翰等又把一副崭新的冕旒为赵匡胤戴好。殿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赵匡胤走到御座旁,抱起还在发呆的柴宗训,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来,把他颌下的穗带解开,双手将小小一个冕旒捧了下来。柴宗训一直用好奇而又惧怕的眼光看着他。     符金环哭着领起柴宗训,快步从帝座旁走下去,却被赵普拦住了:     “太后且慢,还要听宣呢。”     大周朝臣的座次没有变更,只是帝座上换了个人。所有官员很快都就了砖位。什么叫砖位?就是帝座两侧大臣该站的那些位置的标志。这些砖与其他砖大小无二,只是颜色各不相同,以此来表示宰相、副相、枢密、副枢密、三省长官、翰林承旨、御史中丞等朝官各自应该站在何处,以免乱了次第。     赵匡胤此时十分镇定,他居高临下看着两侧如雁行而列的大臣,有的低着头,有的在偷眼瞥着帝座,有的在与他人悄悄对视,还有的在用袖子抹眼泪。他只是微微一笑,朝身边的赵普说道:     “赵先生,读吧。”     赵普的装束没有变,仍旧是那件青衫,头上戴的是当时文士中最流行的皂纱折巾帽。他从怀里掏出早已拟好的即位诏书,站在陛阶前,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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