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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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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孟昶最信任的医官。见到孟昶骤然死去,他既难过又害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答道: “国公的症候来得太急,才说腹痛时臣就来了,可所有针艾皆不见效,不消一个时辰,就,就……” “果然是绞肠痧吗?”赵匡胤又问。 “从症候上看,像是此病。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呀!” “臣一生诊过无数例绞肠痧,也有来不及救治的。可是病人亡后,倒没有像这样面色发青的。” “面色发青是怎么回事?” “臣,臣,不知道。或许是因人而异,也未可知。” 孟玄喆等人勉强忍住了哭声,但都没敢说话。赵匡胤又看了看花蕊夫人,她穿着孝服,粗麻的质料更反衬出她细腻的皮肤和淡红的面色。他的目光在花蕊夫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扫了众人一眼,没见到李氏老夫人,问了一句: “老国母现在何处?” 花蕊夫人答道: “老夫人伤心,现躺在卧室。” 赵匡胤转身朝外,花蕊夫人、孟玄喆等连忙起身跟随其后。赵普一直没动声色,直到赵匡胤出了门,他才走近孟昶,掀开白布看了一眼,然后把两个医官叫过来,轻声问道: “照实说,秦国公患的果然是绞肠痧吗?” 两人都显得十分紧张,相互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点点头。 赵匡胤来到李氏房中,见李氏斜靠在床上。两眼望着墙,一言不发。花蕊夫人走上前要扶她跪接,被赵匡胤止住。 “老夫人,生死寿夭,人之天命,还望老夫人善自珍摄!” 李氏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说。 赵匡胤又劝道: “老夫人年事已高,遭此重丧,必是痛彻心腹。朕心里也十分难过。朕要为秦国公废朝五日,亲自为国公发丧。还请老夫人节哀,朕有言必信,日后一定要送你回到太原。” 李氏仍旧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也没流一滴眼泪。 孟昶的突然离去,对于花蕊夫人来说,无疑是继亡国之后又一个沉重打击,她怔怔地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恍惚间,她想起国将亡时孟昶对自己说的那一席话: “赵匡胤想得到你,我当然是他的眼中钉,我大概是天底下最冤的冤死鬼。”如今刚到汴京,他就走了,难道真是赵家天子把他除掉了吗? 一个侍女进了屋,来到她的背后: “夫人,去劝劝太夫人吧。无论我们怎么劝,她老人家就是滴水不沾。” 花蕊夫人出了门,走进李氏的卧室。老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流泪。 “太夫人,”花蕊夫人轻轻地喊了一声。“臣妾想求太夫人一件事。” “说吧。”李氏略略抬了抬眼皮,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很低沉。 花蕊夫人连忙跪在榻前: “太夫人,臣妾希望你老人家能痛哭一场。” 李氏听罢,没有任何反应。 “太夫人,你老人家这样会憋坏的呀!”花蕊夫人一副乞求的口气。 “我不会哭了。”李氏声音嘶哑地说。“我要酒。” “酒?”花蕊夫人连忙命身后的侍女。“快,快去为太夫人取酒来!” 侍女将满满一盏酒端了进来。花蕊夫人接过酒,递到李氏面前,说道: “太夫人,请饮!” 李氏颤抖着伸过手,把酒盏接过来,慢慢地把酒洒在地上,然后手一松,酒盏掉了。花蕊夫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听我说。”李氏的声音很轻。“孟昶是个没有骨气的东西,贪生怕死,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之所以忍辱至今,就因为还有这个孽障儿子。如今他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夫人,你自去寻条生路吧!” “太夫人!”花蕊夫人明白了李氏为什么一直不吃不喝的用心,忍不住落下泪来。“太夫人一定要挺住,如果太夫人再去了,臣妾的罪孽岂不更重?” “你有什么罪?”李氏微微摇了摇头。“我也是女人,我心里明白。我们这些女人都是无罪的!” “太夫人啊,你不能走!”花蕊夫人伏在榻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赵匡胤果然宣布辍朝五日,追赠孟昶为尚书令,封楚王,加谥号曰恭孝,另遣人送来布帛一千匹为助葬之费,这些事自然还是由宰相赵普出面操持。孟昶之死让赵普疑云重重,尤其是医官说患绞肠之疾而死的人面部不发青。这就是说,面部发青应该是中毒而死,这个毒又是谁下的呢?孟玄喆?他为什么要毒死亲父?花蕊夫人?也不像,她是与孟昶相依为命的人。还会是谁?家人仆从?也没这个必要。他百思不得其解。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赵匡胤并没有非要把孟昶之死搞个水落石出的意思,自己也用不着多管闲事。尽管如此,他还是命闾丘仲卿派了些人在孟昶府第守护,为的是不要再生枝节,可是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孟昶的母亲五日不食,在第五天夜里也死去了。 开封府尹赵光义带着府吏来到孟府,还带来了锦缎百匹、银五百两助葬。跪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孟玄喆。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秦国公汴京暴殒 宋贵妃后宫争先(2) 赵光义走进正厅,孟玄喆随后跟进来: “孟氏连遭不幸,承蒙晋王殿下亲临问哀,下官感激之至!” “皇上授你泰宁军节度,还满意吗?”赵光义冷不丁问道。也不等孟玄喆回答,又说: “择日赴镇吧!” 孟玄喆连声回答: “是是。只是,只是……” “你是说国公和老夫人的孝期?本王已传命兖州,让他们在州衙里专设两个灵堂,供你朝夕祭奠,放心去吧!” 孟玄喆刚要退下,赵光义叫住他,让他传花蕊夫人来见。不大工夫,满身孝服的花蕊夫人走进厅来。 “夫人千万节哀。”赵光义十分动情地说道。“本王与国公交往虽然不多,也深感国公是个仁厚之人,万没料到国公初到汴京就遭此灾厄。唉,死者长已矣,存者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呀。如今国公家里骤然萧条,夫人的饮食起居缺乏照料,本王欲请夫人到敝府住些时候,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几天花蕊夫人一直在想孟昶的死因,她断定孟昶是中毒而死,并不是什么绞肠痧。她多次回忆孟昶对她说起在晋王府里饮宴时的情景。赵光义为什么与他调换酒杯?表面上看起来是为消除孟昶的猜疑,但如果把事情颠倒过来想: 他会不会料到孟昶面对一杯清酒不敢饮下,才趁机将清酒换成毒酒呢?如果真是这样,眼前这位晋王就不仅仅是个心狠的人,而且是个极为阴险的人了!如今他亲自登门让自己到他府里去,说明他早就对自己存有非分之想,只不过碍于孟昶,才对他下了毒手。如果这个分析不错的话,那孟昶真的是“天底下最冤的冤死鬼”了,只不过制造这场冤屈的不是赵匡胤,却是他的弟弟赵光义!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随着孟昶双双化蝶;再就是进入晋王府。如果自尽而死,固然一了百了,但这样做只能是在孟昶的冤魂旁增加一个新的冤魂,堂堂一国君后,就甘为两个冤魂吗?可如今身在陌生的异国,一时间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她无可奈何地答道: “贱妾如今身如飘蓬,蒙晋王怜惜,感激不尽,一切听凭晋王安排吧。” 尽管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赵光义的意料,他心里还是腾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然而他不想让花蕊夫人看出自己的兴奋,尽量平淡地说: “夫人先收拾一下,本王回去命人为夫人安排好后,再来接你。” 两天之后,柴禹锡奉赵光义之命来到孟府,将轿子停在门前。孟玄喆迎了出来,告诉柴禹锡: 昨天下午,赵匡胤已将花蕊夫人接进宫去了! 赵光义正在为花蕊夫人安排的庭院中焦急等候,听了柴禹锡的回禀,不由惊在那里。他先是后悔,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立即将花蕊夫人接过来;随后又是一阵狂躁和愠怒,怒的是自己精心安排好的一切,竟然被皇兄抢了先机! 花蕊夫人被赵匡胤安排在延庆宫。此宫虽然比不得成都大殿那么宏敞,倒也颇为别致。宫内浅淡素雅的帷幕帷幔,让人感到很舒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朱漆条案上摆着一张古琴。宫中安排了几个侍女,一个年纪稍大的来到花蕊夫人面前,低头垂手恭恭敬敬地说: “夫人,奴婢叫青杏,是专一伺候夫人的。” 花蕊夫人看了看她,说道: “你们在宫外候着吧,我想清清静静地待一会儿。” “是,夫人。”青杏领着侍女们退出去了。 花蕊夫人走到榻前,斜倚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这半年来,她经历的变故太多了: 亡国、迁徙、丧夫,正当她不知如何活下去时,突然冒出了个赵光义,如今又鬼使神差地被抬进了大宋的后宫。人生竟然是如此动荡,今后的日子里还会发生什么,她实在无法预料。 她的心绪越来越乱,不由站起来走到墙边,没情没绪地观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画图。画卷到底是怡情之物,她渐渐地被吸引住了。先看到的是王维的《小辋川图》,画上的山、水都显得活灵活现,那正在飘落黄叶的树木,顿时让她心里感到阵阵凄凉,涧泉之水像是在潺潺流动,但不知要流向何处。 她又来到另一幅画前,觉得此画十分眼熟,仔细看画上的款识,赫然写着“黄筌要叔”四个字,原来这是一幅出自蜀人黄筌之手的《山居诗意图》。记得还在成都时,她最喜欢黄筌的画,孟昶曾命黄筌为她专门作画,直到今天,她还珍藏着《春山图》、《秋山图》、《山家晚景图》等数幅,而且就带在身边。也许是又见到了蜀中山水的缘故,她突然觉得有一种要作诗的冲动。 “青杏!伺候笔墨。” 青杏连忙进来摆好纸笔,开始磨起墨来。 花蕊夫人眼前浮现出那次与孟昶同游河池的情景: 那是一个刚刚下过雨的秋天,两人还没走到狮子门,她突然飞跑起来,把孟昶甩在后面,急得孟昶在后面大叫。她想把这件事记下来,沉思片刻,挥笔写道: 三面宫城尽夹墙,苑中池水白茫茫。 直从狮子门前入,旋见亭台绕岸旁。 刚刚把笔放下,青杏进门来报: “夫人,皇上驾到!” 花蕊夫人慌忙跪迎时,赵匡胤已经走进了宫门,他先把花蕊夫人扶起来,见几案上铺着纸,不觉凑近观看,问道: “夫人又在作诗?” “臣妾随手涂鸦,陛下见笑了。” “夫人这是在回忆蜀地的生活吧?”赵匡胤看出了点意思。 “臣妾一时糊涂,望陛下原谅。” “这怎么能叫糊涂呢?”赵匡胤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说道。“夫人平身吧,你刚到汴京,朕还没来得及带你四处走走。汴京是个好地方,莫说是池台苑囿,还有大河林木,野鹿黄羊,比蜀中可要壮美多了。夫人如果有兴致,过些天换上戎装,随朕打猎如何?” “臣妾哪里会这些。” 赵匡胤让花蕊夫人对面坐下,端详片刻,问道: “这座延庆宫,夫人还满意吗?”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秦国公汴京暴殒 宋贵妃后宫争先(3) “臣妾有罪之人,蒙陛下如此厚待,已是感恩不尽!” “夫人怎么尽说些‘罪人’、‘罪妾’之类的话?朕从来也没有把你当罪人,正相反,朕打算立你为贵妃。” 这是花蕊夫人意料之中的事,她连忙跪地谢恩,又被赵匡胤搀扶了起来: “朕还有些事要做,夫人安心歇息,今晚朕就宣你侍寝,如何?” 淄州刺史李处耘在任已近三年,暑热刚过,他感到时时胸闷,便从淄州回到汴京,想找几个好郎中治治病。赵匡胤传旨次日召他入宫,趁这个时间,他先偕夫人来到晋王府。女儿已经七岁,离开父母时间长了,倒有些拘谨生分。这两年符妃、李夫人爱之如掌上明珠,所以孩子跟符氏、李氏倒更为亲近。 宴罢,赵光义与李处耘来到后花厅,聊了一些旧事,话题自然又转到赵匡胤身上。 “李将军,还记得陈桥驿的事吧?”赵光义动情地说。“那时候我们兄弟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拥立家兄当了皇帝,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大家同享富贵吗?如今你贬到了淄州,一去就是两年多,皇上大概早把召你回朝的事忘在脑后了。莫说是你,就是本王,也感到有些不平呢!” 这些话顿时勾起李处耘胸中的烦忧,不过他不相信赵匡胤会对自己薄情无义,因为赵匡胤亲口答应,暂避一阵之后,他还会回朝受到重用的。他这次回京,除了治病之外,也想顺便探一探赵匡胤下一步打算如何安排自己。 “想必皇上忙于国事,还顾不上下官的事吧。” “忙于国事?将军可算是说错了!”赵光义颇为感慨地说道。“皇上正忙于后妃美女呢,哪里还顾得上国事!” “晋王此言何意?”李处耘茫然不解。 “将军有所不知,今天的皇上可不是陈桥驿刚走出来的那个皇上了,他全然忘记了当时的许诺。自从宋贵妃入宫之后,皇上几乎把一多半的心思都给了她,也不知这位贵妃有什么妖术,弄得皇上上朝时总是没精打采。本王曾直言面谏,反倒被他骂了一顿。这还不算,最近又把孟昶的妃子叫个什么花蕊夫人的女人抬进了后宫,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听说还要封为贵妃,倒把薛昭仪冷落了。将军想一想,有这么几个女人缠在他身边,他还顾得上你吗?” 李处耘在淄州住久了,朝中的事自然无从知道,听赵光义这么一说,也愤愤不平起来,问道: “真有这种事?” “本王是皇上的亲兄弟,还能在你这个外人面前诋毁他不成?”赵光义越说越气。“还有更让人气愤的事呢,前些天上朝的时候,赵普说蜀中的王全斌、王彦升等人大开杀戒,克扣蜀兵饷钱,激起大变,局面甚糟。可皇上居然安之若素,不闻不问。当初征蜀时,本王曾建议皇上御驾亲征,他懒得去。如果从了本王之言,王全斌还敢胡作非为吗?” 李处耘勃然起身,说道: “晋王,我们一同进谏,如何?” 赵光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 “谏?谏有何用!皇上如今起用了一批新人,老将们的话他已很难听进去了。” 李处耘对赵光义的话深信不疑,他思忖片刻,慨然说道: “既然晋王有难处,末将也不勉强。不过这江山是我们帮他打下来的,末将有话就要说!” 第二天一大早,李处耘果然来到宫门外。这一日没有常朝,赵匡胤昨晚与花蕊夫人谈诗论画,睡得晚了些,所以还没起身出宫。听得阎承翰来报,命他传旨给李处耘,后殿候驾。 李处耘进了后殿,跪叩之后,才抬眼看了看赵匡胤,只见他身体比原先胖了些,满面红光,富态得很,倒不像赵光义说的那样萎靡。 “李将军,分别这么久,朕也十分想你呢。听说你病了,就在京城调养一阵吧。” “谢陛下!” “坐下叙话吧。” 李处耘仍旧跪着,没有起身。赵匡胤笑道: “怎么,离开朕两年多,变得如此拘谨了?” “不,陛下,臣是有话要说。”李处耘又朝赵匡胤叩了个头。“臣以为这话必须跪地禀奏,如果陛下听不进臣的话,臣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赵匡胤感到有些惊异,忙问道: “有什么话不能坐着说?”他猜想李处耘一定是要说回京复职的事。 李处耘把想了一晚上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陛下,臣这几年虽然远离朝廷,远离陛下,但没有一天不记挂着陛下!如今大宋开疆拓土,大有一统山河的气象,臣也时时刻刻想着重挥战戟,再立功勋。可陛下如今为女色所惑,倒把江山社稷看得轻了,为了一个花蕊夫人,连蜀中兵变都不放在心上了?陛下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万不可……” 还没等李处耘说完,赵匡胤已经勃然大怒,喝道: “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朕把江山社稷看轻了?你怎么知道朕把蜀中兵变放到脑后了?朕要纳一个妃子,就是惑于女色了?百官大臣娶妻纳妾,朕管过谁?偏朕要纳个妃子,就要向你们禀报才行吗?” “陛下息怒。”李处耘忍住内心的激动,接口谏道。“记得大宋朝建立之初,陛下曾亲口赞扬过隋文帝杨坚不以女色为重,臣当时深受感动。如今陛下几年之内一个接一个地纳妃,这和陛下当年的誓言相合吗?” “你没看见朕子嗣寥寥吗?难道大宋偌大江山,就容不下朕有几个皇子皇女吗?”赵匡胤怒不可遏地说。“朕问你,你这些捕风捉影的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秦国公汴京暴殒 宋贵妃后宫争先(4) “陛下,那花蕊夫人迷惑孟昶,以至亡国,此辈女子,也值得陛下这样的圣君日夜亲近吗?陛下说臣是捕风捉影,臣也不强辩,臣一腔忠诚,希望陛下让百官万民无风可捕,无影可捉,岂不更美?陛下不要忘了,大宋朝是要载入史册的。陛下这样的开国之君,更是要载入史册的。陛下是想留一个万古美名呢?还是为这样一个降国之女蒙受瑕疵?” “朕真是没有料到,你此番进京,竟然如此无理取闹,你还是对朕贬你到淄州的事耿耿于怀吧?退下!” “臣方才已经说过,陛下听不进臣的忠言,臣就跪死在这里!”李处耘执拗地回答。 “滚出去!”赵匡胤气得咆哮起来,又对阎承翰说:“备轿,朕要到开封府!” 李处耘听到此话,马上明白赵匡胤已经怀疑到自己的话是从赵光义那里听来的,立即说道: “陛下,臣所说的话与晋王无关,要杀要剐,任凭陛下裁处!” 赵匡胤也不理他,气呼呼地出了殿,直奔开封府衙而来。 赵光义将赵匡胤迎进后厅,见他面色不悦,已猜出是先见过李处耘了。问道: “不知陛下驾到,对臣弟有何教谕?” “没什么大事,朕不过是想和兄弟随便聊聊。”赵匡胤喝了口水。“李处耘回京来了,你知道吗?” “臣弟昨天见过他了。”赵光义毫不隐晦。 “这个人,太倔,竟然说朕为花蕊夫人所惑,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李将军固然不该冒犯天颜,可臣弟也觉得将花蕊夫人召入后宫稍欠妥当,她毕竟是个亡国之君的妃子呀!” “朕知道你也会这么说。只是朕有几事不明: 第一,孟昶亡蜀,是花蕊夫人的罪过吗?第二,朕纳这么个女人入后宫,就算是惑于女色了吗?第三,朕听说你也曾想把这个女子接进王府,就妥当吗?” 赵光义听出赵匡胤已对自己产生不满,不急不慌地解释道: “臣弟以为孟昶亡国固然是天命,但天命中也必有人事。陛下试想,孟昶把心思都花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有闲暇顾及国政吗?花蕊夫人的确无辜,唐朝的杨玉环也无辜,甚至南朝陈后主之妃张丽华也无辜,可毕竟她们的无辜造成了国家的倾覆。国家都倾覆了,再去分辨是谁的罪过,岂不为时晚矣?臣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陛下被这些无辜女子拴住心思而已。陛下乃一代圣君,想必也会善处其事,大概是臣弟多虑了。至于陛下说臣弟也曾想将花蕊夫人接进府中,不过是想到孟昶骤然死去,她又刚到汴京,举目无亲,要是再出点差错,蜀人岂不更怨恨我朝?臣弟并没有觊觎花蕊夫人之想,此心对天可表。李处耘的女儿眼下也养在臣弟家中,难道说臣弟对她也有非分之想吗?” 一席话倒说得赵匡胤无言以对,可心里的气并没有消,他真想狠狠再骂这个弟弟几句,不过还是忍住了。他捋了捋胡须,好一会儿,才换了个话题说道: “花蕊夫人的事,朕自会处置。朕前几天听说有纸无名状子递到开封府,是状告卢多逊科场受贿的。朕原本对此人极为欣赏,如果真有这事,也要严查严办,绝不姑息。” 宋代的科举会试,赵匡胤定在每年二月里举行。早在建国之初,他就听从了大臣“以文治国”的建议,广开贤路,收揽人才。科举考试是从隋朝开始实行的,有唐一代都是把每年的省试放在八月,而把朝廷会试放在次年二月。什么叫省试?就是地方州郡一级的考试,考中了的就是举人,有资格参加第二年的会试。什么叫会试?就是由国家举行的最高级考试。会试考中,就是进士了。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再通过一次殿试,由皇帝亲自排定次第,分为三甲,第一甲三名,第二甲七名,剩下的都归到第三甲。乾德三年这次会试,翰林学士卢多逊知贡举,也就是充当会试的大主考。第一甲的第一名叫做刘察。不过这一榜进士合格的只有七个人。这件事已经过了半年多,前些天开封府突然收到一份状子,告卢多逊接受了刘察的重贿。本来刘察已经被吏部派到湖南邵州担任通判了,赵光义把他召回汴京,严加审问,刘察矢口否认。再问卢多逊,卢多逊也大呼冤枉,也不等朝廷有命,便撂下职事,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陛下,此事臣弟正在严查。不过依臣弟审问二人的供状来看,弄不好是个冤案。”赵光义推测说。 “你是说卢多逊不可能受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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