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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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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感受到乐趣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答应你。」
就这麽一句话,让整个家族笃信了上千年。
那位祖先当时并不明白它所说的乐趣是什麽,也无缘见到它的第二面。在他的人生中他不断地思考着这件事情,直到他遇上了大饥荒。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杀死他心爱的妻子来填饱肚子,而他的女儿在目睹母亲惨死过程中发疯後,他用绳子一圈圈将他原本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拴起来当成储备粮食畜养着,找不到水的时候割道口子喝她的血,连树皮和死屍都没得捡来吃的时候就剐她的肉来吃。他总是在每次进食後悉心包紮她的伤口,一旦找到点什麽还能吃的就分她吃上几口,甚至喂食女儿她自己的血肉,就怕她死了他就没有活体食物来源了。
於是他活了下来。
四、意念(16)
更新时间2012…10…31 1:25:27 字数:2190
在那场大饥荒以及因为饥荒而引发的瘟疫下,他四肢俱全地活了下来。
他举目所见的人全都死绝,大地尽是一片死寂。他身心俱残的女儿究竟算不算活着,他不知道。她已经不会说话,不会惨叫,不会呼救,甚至在他取用她的血肉时,连闷哼几声都没有。她醒着的时候不把眼睛全睁开,睡着的时候不把眼皮全闭上,永远都是那样半睁不闭的,他如果远远看过去,根本分不清她是死是活,总要靠过去探一探那趋近於无的微弱鼻息,才安下心来他暂时还不用担心自己饿死。
这样的日子不晓得过了多久,他已经失去计算日子的能力,只知道春去秋来,大地依然荒无人迹。当某一年初生的嫩芽从枝头悄悄冒出,小草也默默长出来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因为这代表着万物将要复苏,再不用愁没得吃了。
然而即使大地恢复生机,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到此处,连路过的旅人、甚至是荒年时四处打劫的强盗都没有出现过。
他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是否仅存他一人了,每当他孤寂得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会看向她──她就像是破败的布偶般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帘低垂,眼神黯淡无光;当年他开始吃她的身体时为了担心她会承受不了折磨而逃跑,因此他是从她的双脚开始吃起,如今她已没有了完整的四肢,但她的脸庞无疑还是美丽的,肌肤因为缺乏血色而显得苍白,像极了一个曾不小心摔破过的瓷娃娃。
无论如何,她毕竟还是活着的,而且在他身边。
有一天他费心特地将她梳洗乾净,终於强暴了她。说是强暴,但其实她根本没有反抗。与其说她的心死了,倒不如说这个躯壳已经没有灵魂存在了更像她看起来的样子。
那成了他和她之间唯一会发生的事,也是唯一能让他觉得这世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刻。过没多久,她怀孕了,生下一男一女。原本像是活死人的她居然对初生的婴儿有了反应,尽管她的眼神依然空洞如昔,她却会照顾孩子。破败的布偶现在像是成了自动上发条的木偶,机械性地重复相同的动作,却让她看起来离活人更接近了些。
直到两个婴儿都长成活蹦乱跳的孩童,正值对什麽都好奇的年纪,天天缠着他问为什麽的时候,才开始有往来的旅人经过。他不知道这两个小孩实际上该算是他的孩子还是孙子,但是在那些路过的外人眼中,她是他的妻,他们是他的儿女。
那些鲜少驻足在此的过路旅人总是惊叹地对他说,他能在十几年前的天灾中生存下来简直是神蹟,方圆千里内的人都死绝了,更何况他还养活了整个家庭度过这场称得上天谴的饥荒和瘟疫,连那些旅人都是外地人当中极大胆的才敢再次踏上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他从那些赞叹他能在此存活这麽久的人眼中看见了惊异与崇敬,於是明白了自己能活着是多麽了不起的成就。但是他和那些遇见他的人们一样不能理解的是,这麽多的人之中凭什麽就是他活下来了呢?
随着那些为了迁徙或朝圣的旅人来来去去,以及冒着风险追求贸易利润的商人开始络绎不绝了起来,逐渐也有些人停留在这里做起了生意,或是乾脆定居下来开垦荒芜已久的土地,人潮聚集成小镇,再发展成小城,繁荣热闹的景象取代了从前的荒凉死寂。现在这里美好的一切都令人对未来的发展充满希望,已经不会有人去想起这里曾经发生过那样令人绝望的灾难了,除了他之外。
那些充满爱心的人们同情且敬佩他照顾他那可怜的妻子与一双可爱的儿女,总是特别光顾他的生意,很快地他变成了富有的人,加上他的勤奋与才智,他掌握了当地相当多的资源,过着优渥且受人尊敬的好生活。
在他没看见他那残缺的女儿兼妻子的时候,他自己几乎都要忘掉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了,但是只要一见到她,他就又想起来过去那个丧心病狂的自己。他想起自己对她和她的母亲所做出的事,最後甚至还和她生了小孩。她那已死般的眼神如同无声的控诉,残缺的身体则是他施虐的铁证,她的存在令他越来越感到不舒服,好几次动了念头想要偷偷将她活埋算了。
更何况……万一哪天要是她开口说话了怎麽办。
如果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被她说了出来,传出去曝了光,其他人会怎麽看待他?他们会唾弃他、鄙视他,会不再和他往来,不再光顾他的生意,说不定还会将他抓起来当作杀人越货的强盗处刑。
他开始认真考虑弄死她的各种方法,但每种都有其风险。在他细心琢磨每种做法的时候,他并未发现现在过着尊贵生活的他其实和当年做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时卑劣的自己并无二致。
当他为了如何完美地谋杀自己的女儿兼妻子而烦恼时,正逢城里欢度节庆。他无心参与,不过做做表面逢迎敷衍罢了。他觉得那些狂欢的外地人大概没过过那种会逼死人的苦日子,才会相信有神灵这种东西,也才会大老远地捧着他们的神灵塑像到每一个他们落脚的地方,庆祝那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泥巴娃娃或木雕人偶的节日。
他可不信那些泥娃娃有什麽能力保佑人,就像他自己从来也没拜过那些泥巴团或木头块,不也从那样令人绝望的灾难中存活下来了吗?而且还是唯一存活下来的──突然之间他领悟了,这样的奇蹟不可能是出自於他自己之手,一定是「它」的庇佑,一定是因为他所作所为让「它」感觉到乐趣了。
在那一刹那间他感到一股奇异且巨大的力量令他臣服,一想到它,想到自己存活的奇蹟,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低着头,伏拜下去。
那些异邦人不知道他实际上跪拜的是只有他自己内心明白的「它」,以为他和他们一样崇拜着自己从远处家乡千里迢迢带来的神灵,於是他们发出了欢呼。
庆典来到了高潮,他内心的激动也是。
四、意念(17)
更新时间2012…10…31 13:07:36 字数:2029
这不是第一位遇上它的祖先全部的故事,不过仅是个开端而已。他在当时真正的姓名现在虽然已经不可考了,但是他们都称呼他为诺亚,以象徵他带领家族後人搭上它的方舟避开一切世间的灾难。
诺亚温德兰的故事後来的发展为每个温德兰家的人都熟悉,代代相传的家族史详实记录了对它的虔诚信仰,随着时间的推演不断传承与强化。
他们不需要其他宗教那些虚无飘渺的承诺,也没有什麽复杂的仪式或教义。家族中每一个人都能过着富裕舒适的生活就是它庇佑的铁证,即使是在那些历史上着名的天灾人祸中,无论是黑死病或是世界大战,温德兰家也没有一个人是死於非命的。不管外在的环境如何变化,政权嬗递也好,文化变迁也好,反正他们就融入其中跟着主流社会走,披上从众的保护色,别人信仰什麽他们也表面上跟着信什麽,别人都做些什麽他们就也都表面上跟着照做那些什麽,然後低调地过自己的生活。他们只是单纯地将美好的祭品献给它,取悦它,然後舒舒服服安稳过一生,如此而已。
它的庇佑从没有让他们失望过,也因此他们决不容许献祭的环节出任何错。
德克早就知道融雪这个小女孩怪怪的了。她时常对着空气东张西望的,或是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神。尤其是从去年开始,融雪的行为愈发奇怪,她时常在就寝时间过後又爬起来,彻夜未眠却只是发呆,什麽也不做,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她的表情却会有变化,简直像是她正在看一出他看不见的戏,或者是正在和他看不见的幽灵对话似的。
这女孩精明得很,知道要在其他人面前装出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所有活动范围内都是装有监控设备的。她当然不知道,她连这世界上有电灯都不晓得,祭品们不需要知道外界的任何事,她们只要保持单纯等着被献祭就行了,就像初代的祭品以及历代的祭品一样。
她们不需要知道这世界真正发生的事情。她们不需要知道人类曾经有进步的科技与文明,曾经世界紧密得像只是一个地球村,曾经因为永生人引发的毁灭性灾难而灭亡了几十亿的人口,导致现在的文明的水平倒退了几千年又回到以物易物的农庄经济。
她们也毋须知道它和温德兰家族之间的事蹟,更不该知道她们自己身为祭品这回事。
然而爱妲莉亚和融雪竟然知道了。
这是最千不该万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千百年来的家族史上只有一个祭品察觉到这件事,就是玛琳阿德勒,也因此导致他们在她尚未生下子嗣之前就杀死了她。玛琳的知情令那时的族人相当惶恐,深怕惹得它不悦将不再眷顾他们,於是他们苦心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暗中从各处蒐集来纯洁的少女和女童,准备了一场相当丰盛的鲜血飨宴,只求它悦纳。
当年他们没有拷问出玛琳究竟是怎麽知道的,或许这一次他们有机会从爱妲莉亚和融雪身上问出答案了。
德克一向是个细心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被选来执行这个职责。他甚至有注意到刚才融雪手上的圣经拿反了。爱妲莉亚对雷欧哈德提起的梦中的年轻女人,德克也有联想到是否就是玛琳阿德勒。如果是的话,或许融雪也是透过玛琳的幽魂得知的,如此一来融雪那些奇怪的行为就能解释得清了。
德克细细地琢磨着这些事情彼此的关联和可能性,然後穿起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办事情的时间到了。
赫塔看着德克走出去的背影,露出浅浅的微笑。原来家医的房间一直藏着这些监视和监听的玩意,好个家医,好个温德兰家族。赫塔不自觉地又眯起了眼睛,她的眼角笑弯着,嘴角也上扬地笑弯着,搭配上她尖瘦的脸,看起来像只狐狸。
啊,去吧,尽管去讨好那个它吧,用仅存的最後一次机会好好地献祭吧,赫塔就像看着捕蝉螳螂後面的黄雀一样看着远去的德克,看着这座古堡。至於融雪嘛……她有另外的打算。
而对於她亲爱的姊姊玛琳,她心中其实多少还是有那麽一点犹豫不定的。她讨厌玛琳是无庸置疑的,世俗观念中的手足亲情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说起来实在不该有什麽好犹豫的,然而近来每当她下定决心要把玛琳比照其他亡魂处置的时候,一件小时候的琐事总是跃上她脑海。
赫塔以前是从来不肯去回忆起这件事情的,但是这几次则是她怎样也挥之不去当时的情景。
到底是几岁时候的事情赫塔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时她年纪还很小,有一次她不小心弄脏了一块昂贵的布料,是母亲预备要用来做礼拜服的。赫塔已经有了等母亲发现会被责打的心理准备,一颗心沉到谷底,什麽事情也不想做,闲逛着却听到奇怪的声音传来,她好奇地过去查看,远远地就看到玛琳正在刷洗她弄脏的那块布。她们家一星期是只有星期六才会洗衣物的,因为星期一到五要工作,星期天又是安息日,所有人都要休息。
而那天正是星期天,是不可以做任何事情的。玛琳并没有发现她,只是埋头使劲地刷,以一个孩子的体型和力气来说,那一块好几码的布浸水弄湿後是非常重的,玛琳弄得自己全身也都湿了,但她似乎没有发现或者是不在意,只是一直洗一直洗,赫塔也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赫塔忘了她究竟在那里看了多久,也不知道玛琳到底洗了多久。只知道母亲发现之後很生气地训斥了玛琳一顿,除了玛琳不遵守安息日之外,也以为布料是玛琳弄脏的。当赫塔正要出声说是自己弄脏的时候,正受到责骂的玛琳抬起头来很快地朝赫塔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低下头去继续挨骂。
四、意念(18)
更新时间2012…11…22 20:29:23 字数:2031
赫塔对於不断想起这件事情感到非常憎恶。她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罢了,不具有任何意义。虽然玛琳对赫塔示好的举动并不只有这件童年往事,赫塔总认为那不过是玛琳为了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乖巧而做的,但只有这件事情不是,没有人知道实际上是赫塔弄脏那块布的,只有玛琳和她己知道。
那又如何呢?赫塔如此反问自己,就算玛琳曾经对她好过又如何,她最後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一起用那种眼神看她……一想起那些负面回忆,赫塔的心中重新充满恨意,她因此而感到好过一些。这才是她习惯的感觉,这是她理解这个世界唯一的方式。
对融雪来说,在遇见玛琳和其他姊姊们之前的日子里那种无助感又回来了,那个认为自己既弱小又毫无办法可想的恐惧魅影重新攫住了她。她试着以理智提醒自己害怕也没用,不如找点有建设性的实际事情来做,但是之所以会陷入这种困境就是因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是她能做的了。
经过姊姊们的仔细调查,她们终於发现了德克是怎麽知道的了。一开始融雪对於那些监控设备感到大惑不解,经由她们的解说後融雪则是大吃一惊。她想起赫塔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当时她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在不久之前人类还是很进步的,按下开关就有电有光,不用生火也能烹煮食物,打开电脑上网点个滑鼠,你想要的东西就会送到家门口,你一定不能想像那样的生活吧。」
是,她的确是不能想像。这些概念对她来说比幽灵更虚无飘渺,虽然听说但却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任何一丁点想像画面。按下一个按钮就会有像太阳一样发光的圆球亮起来照亮一切?对着一个小方盒讲话就可以即时和远在天边的另一个人对谈?德克能关在他自己的房间足不出户却听见和看见她和母亲的一举一动?这如果说是魔法她可能还比较能接受些,毕竟她也能和幽灵交谈不是吗?但是如果说这些都是像钟表上的指针能靠着机械原理行走的所谓科技──融雪除了感到匪夷所思之外,就只剩下不可思议的惊奇,以及不愿相信的悲哀。
她的人生是一个被设计好的大谎言,她自嘲地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其实连姊姊们的亡灵也都是一场精心骗局说不定她也不会感到太意外了。
既然德克的事情查清楚了,几经讨论後她们最後决定豁出去,直接照着费西莉妲的提议做。
然後她们惊恐地发现,她们谁也杀不了。从比先前死亡者更衰老的长者到弱小的婴儿,每一个人都活得好好的。
「怎麽会这样?!」莱娜对此结果感到气恼。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安洁嘀咕着,既是自言自语也说出了众人的疑惑。
「这就叫做『欲速则不达』──嘿,别用那种眼神瞪我嘛,」黛丝瑞抗议着其他人对她投射来的白眼。「我想我们是太贪心了,实在不该急着想要一次把所有事情做到位。」
「这不是我们贪不贪心的问题。不管事情怎麽发展,就算德克没发现爱妲莉亚反常好了,我们迟早会面临相同的局面──我们最终就是必须挑战一次咒死整个家族的人。」克莉丝汀烦躁地回答黛丝瑞的话。
「好吧,你说的是没错,」黛丝瑞承认她说的有理。「但既然我们现在能力做不到,要不要试着回头一次只杀一个人看看?你知道,我们最擅长的……送老人进坟墓,反正他们一个人目前的岁数都够我们生前好几个人活了。」
黛丝瑞的话引起其他人一阵热烈的讨论,连平常甚少开口的人都参与其中。
融雪则是一声也没吭,甚至也并不怎麽认真听她们在讨论些什麽。她静静地思考着心中那股隐约感到奇怪的直觉,想弄清楚到底是哪个隐微的环节有问题而她们都没看见,或者说……视而不见?她莫名地就是觉得现在就算试图像先前一样一次只杀一个老人还是会失败,她毫无根据但无法克制地这样想。
自从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监视之後,融雪在就寝时间之後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样爬下床和姊姊们聊天了,她乖乖在床上僵直地躺好,闭紧双眼。每当这种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正躺在棺材中死透了,这令她感到相当不舒服,但她无法克制自己这样想。
事情就如融雪所预料的那样,姊姊们现在即使试图只杀一个人也没用了。当她们对此大感疑惑与难以置信的时候,融雪已经想出来答案是什麽了。如果纯粹按照逻辑去思考的话,答案是非常清晰的,而她们之所以困惑是因为在第一次取得成功的时候被振奋感冲昏了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她们以为自己做到的事情,实际上是赫塔完成的。她们的信心建立在虚假的事实之上,以致看不清真相。
融雪没有公开她的想法,而是私下找玛琳求救。
「我们都被赫塔愚弄了,加上她现在又避而不见,我不认为她会遵守当初的诺言帮助我们。」融雪对玛琳说。
玛琳蹙着眉头叹气,没有回话。
「难道你们没办法试试看能不能变成像赫塔那样有能力杀人的恶灵吗?」融雪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必须坦承我其实有试过,」玛琳为难地回答她。「在很久以前,也花了很多时间尝试这件事情。但是,亲爱的,我後来明白我以及其他人和赫塔有个最根本上的差别,那是我们跨越不了的。」
「那差别是什麽?」融雪急切地问。
「不曾有爱。」
「什麽?」
「赫塔的心中不曾有爱进入过。虽然我一直弄不懂为什麽,但事实看来就是如此。」玛琳说的是真的。所有身边的人都曾以各种形式对赫塔付出爱,但很奇怪地,她就是接收不到。
四、意念(19)
更新时间2012…11…23 21:14:46 字数:2095
「所以?」融雪还是看不出来这和她的问题有何关联。
「所以你想,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爱存在过,那麽都充满些什麽呢?」玛琳反问她。
「呃,」融雪竟然想不出答案。「没有爱也不必然导致心中充满恨……或是成为恶灵的必备条件吧?」
玛琳忧伤地摇摇头。
「一个人如果曾经有感受到被爱过,无论後来的人生中发生了什麽事,都必然是个有能力去付出爱的人。但是如果从来不曾有爱进到心中,就不可能感受到安全、温暖、信任、平静与喜悦,他的心中只会有猜忌、焦虑、怀疑、不安、愤怒,以及最後必然导致绝对的恨。」玛琳告诉她。
融雪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们都有确实经历过爱的感觉,所以你们无法成为恶灵?」
「简单来说,是,就是这样。」
这下子融雪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是心中反而更困惑了。以她的经历并不能明白玛琳所说的曾经的爱与绝对的恨,她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虽然从小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中,但是并没有经历过什麽实际上的痛苦的孩子。
对她来说爱就是喜欢,恨就是讨厌,就像喜爱蛋糕上的糖霜和奶油,以及痛恨在严冬早晨必须爬出被子一样,是如此单纯且理所当然的事情。怎麽可能会有人不懂得爱,又怎麽会有人不懂得恨呢?。
但是玛琳的表情是如此坚定,看来是无法从她这儿得到其他答案了。融雪不愿意坐以待毙,她决定自立自强找寻其他的方法。
天真的融雪自己偷偷尝试在内心中培养玛琳所说的,赫塔拥有的那种「绝对的恨」,用来咒杀一整个家族也绰绰有余的恨意。她甚至开始倒数自己的十六岁生日来给自己增加压力,看看心中的恨会不会培养得快一点、多一点。
融雪都照着玛琳向她说过的那样,练习屏弃所有喜爱的事物和美好的回忆,然後用厌恶的事物填塞满自己的心。每一天的开始她都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字眼诅咒整个家族,然後既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会不会有什麽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但结果总是什麽也没出现,任何一点能给她希望的徵兆都没有。
随着时光一分一秒过去,积分成时,积时成日,离她的生日越来越近,日子数着数着她也真的着急起来,变得忧心忡忡的。
融雪实在太专注在她自己的所思所想上了,竟然完全没注意到爱妲莉亚的异状。
爱妲莉亚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随时都处在崩溃边缘。她还是拚命想说服自己那些幽灵、家族血腥的秘密传统、融雪的反应……全都是幻觉而已,一场从恶梦中衍生出来的幻觉罢了。又或者,她试着告诉自己,即使那些幽灵是真实存在,也不见得她们说的就是真话,或许那只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聊亡者而已。如果那些全都是真的,她实在装不来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一个沾满鲜血的家族过活──只要一想到赫塔曾在她梦中显示过的那些惊悚画面,她就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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