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亚那的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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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后就不用来我这里了，可以一心一意地当妖奴，随时听候少爷的差遣呀！呵呵……”
碧姬妩媚地笑着，一脸的轻松随意。
“唔……”
威德抬着手，忿忿地看看碧姬，又看看妖奴镯，但始终不敢下手去召唤安吉。最后他还是垂下了手，泄气地对碧姬说：“好，好……你又赢了，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地修养吧，修养一百年够不够啊？……”
看着威德那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碧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罢，她又轻叹一口气，对威德说：“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你有什么疑问都等以后再说好了……”
“疑问？我是有什么疑问。”威德看着碧姬，莫名其妙。
“呃？你不是想问她……关于那晚的事吗？”
“谁说我要问她啦，现在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威德说着就哀叹了一声，“唉……就快被关禁闭了，十五天啊……本来想看她今天好了没有，要是好了我……”
说着说着，威德的眼中渐渐露出了光彩。
“啊，对啊！找你也行的嘛！呵呵……”
他转头看着碧姬，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那张雕塑般完美的脸庞顿时散发出太阳般的魅力来。
“碧姬，安吉之前拿药都是通过了你的，对不对？太好了！今天你不用转交给她，直接给我就可以了，省去你的多少麻烦呀！那么，我今天还是要……”
“喂喂喂喂……”碧姬终于发现了那笑容来者不善，“什么叫省去我的麻烦？我可不是你家的免费药库！”
“我也不是为你免费提供帮手的人！”威德也不甘示弱，“虽然，那家伙看上去有点……呃……不像妖奴，但我看得出，她肯定帮了你不少的忙吧，恩？要不是我仁慈，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还不得像其他妖奴一样，随时听候差遣！好啦，我们一人让一步，我提供帮手给你使唤，但是你得给我提供药，怎么样？”
“你这小子……”碧姬有些哭笑不得，“之前可是我好心给你提供药剂，你现在居然来要挟我？”
“什么叫要挟？我用帮手换你的药剂，很公平嘛！要不是这样的话，我干嘛让她整天乱跑？好吧，既然你不再给我药剂了，我也只好……不在乎你帮手的灵性了。”
威德说着就抬起手，做出准备召唤的样子。
“行啦行啦……我现在忙得要死，没那么多闲功夫跟你胡扯。”碧姬对他翻了两个白眼。“臭小子，都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机会用药，迟早死在你的胡闹上！……跟我来吧。”
“呵呵……谢谢关心，在成为大魔法师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威德乐呵呵地跟碧姬走了。但在碧姬转身后，他的笑容又悄然不见了。他神色凝重地环视着周围的房间，不知道其中是否真有安吉。
那家伙……到底……
***　***　***　***　***
窗外下着蒙蒙细雨，灰暗的天色让冷清的房间更添了几分忧愁。
安吉在床上蜷身坐着，双手环抱膝盖，两眼茫然的盯着前方。虽然妖奴楼的修复工作早已完成，她的房间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可她，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是谁？或者说……我，是什么？
她皱紧眉头看了看地面，那里放着不少石头，都已经四分五裂了。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着伸出手，对准了其中一块。
梦境中的场景再次浮现，那最后最疯狂的一幕。
愤怒，愤怒……
啪！
当那熟悉的愤怒感涌上胸膛时，地面的石块变得更破碎了。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无力地搭下了手，将脸深深地埋了起来，缓缓摇着头。
我是什么？戈饵？萤？还是别的什么……难道，我真的不是人吗？那我之前的岁月又算什么？算什么？
她痛苦地紧闭双眼，拼命想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梦境而已。可是，当她睁开眼时，地面的石块还是会提醒她：她真的不同了。
那晚，当屋内的烛光重新明亮起来时，眼前的场景几乎令她昏厥。房间的墙面破了一个大洞，一条她根本无法想象的庞大怪物正躺在地上，已然断成了两截。流淌的鲜血将整个地板都染红了，屋内的其他地方也血红一片，甚至连安吉的床单、被子、头发和脸颊，都沾满了鲜血，似乎是那怪物断开时喷溅出来的，腥臭无比。
她完全僵在了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想到要逃离。当时她本能想地跑到威德身边，那个她最熟悉的人。可是，她的脚才刚落地，一股无以名状的痛楚便迅猛地吞噬了她，将她再次带入了黑暗。
等她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了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碧姬竟告诉她那怪物是她杀死的，一招毙命。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是那条狗做的呀！它就和我住在同一层，是某个学徒的妖奴，一定是它做的！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啊！是吗，碧姬？
可碧姬只是轻轻地摇头。
真的是我做的？是我？！
她感到震惊，困惑。所以，当她能离开治疗室时便马上请求碧姬，不要告诉威德她已离开，她还不想面对任何人的质疑。她需要安静，需要时间，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她到底怎么了。
安吉捡了很多的石头回去测试自己。在路过妖奴楼的走廊时，大家都用一种怪异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某种怪物。她闷着头飞快地跑着，冲进房间便关上门再也不出来。之后，她对着石头不断尝试，不断尝试……但只要她一使用力量，梦境中疯狂的场景便会自然而然地浮现，伴随一股奇特的气息流遍全身，化为某种力量，击碎石头。
天呐……这竟是真的……
现在安吉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她曾那么羡慕会魔法的异人和妖奴，也真心祈祷上天赐予她魔法的力量。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退却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使用那种力量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悲伤，绝望，夹杂着痛苦，仇恨，还有愤怒，愤怒到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
一开始她还只是困惑，但现在，她开始感到害怕，很害怕。那种强烈的愤怒感是如此可怕，她能感到它在操控自己，如同具有生命般，似乎要毁掉一切才能平息。
我是什么？萤？从此拥有萤一般的力量？这样威德会很高兴吧？可是……真的有萤是这样的吗？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这种疯狂的愤怒……那个梦境太真实了，那个男人是谁？还有老人……我会变成怪物吗？丧失心智的怪物？　我……
砰砰砰！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安吉惊了一下，没想到还有人会来找她。她已经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可到现在脑子还是乱得像一锅粥。她不想见任何人，便重新埋下头去，不理会敲门声。
“安吉，你在里面吧？还好吗？开门呀。”
听到流水般的声音，安吉的身子抖了一下。
是她！已经多久没见了？
她展开僵硬的身子，慢慢地走到了门边。她在门口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打开了它，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翡翠……”

第三十三章　迷失的心（下）

“你好吗，安吉？”
翡翠一进门便温柔地环抱住安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立即从她的怀中传到了安吉身上，瞬间流遍全身。
当她们最终分开时，安吉惊奇地发现自己那焦躁的心已经安静下来了，脑子也不再浑浑噩噩，变得异常清醒。
“翡翠？……”
“恩——我听说楼里出了个英雄，一招就解决掉那怪物了。不过……我们的英雄好像有心事？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躲了一天一夜。所以我来看看，我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她笑盈盈地看着安吉，拉着她坐到了床边。但看到地上的碎石块时，她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
“噢，翡翠……不要再拿我开心了”安吉沉重地叹着气，无可奈何地说着，“我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我，唉……”
“呵呵……还真的挺不开心啊。外面的妖奴都在为你赞叹呢，说你深藏不露啊！干嘛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翡翠……”
看着安吉那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翡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好啦，不逗你了。我知道你现在很苦恼，困惑，还有对自己的新能力无所适从，对吗？”
安吉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很激动抓住她的手臂，说：“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呃……那倒没有。我们的力量是从小就有的，所以也很适应……”
翡翠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掰开安吉那抓得她发疼的爪子。
“那么，你现在有感到那股力量无法控制吗？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感觉。”
“恩恩！有啊！那种感觉……很可怕……好像……它是一只怪兽，活在我身体里……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恩，你慢点说……”翡翠温柔地安慰着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只要我使用那种破坏的能力，一种可怕的愤怒感就会涌上来……然后……我开始生气，很生气，想要将眼前的东西粉碎掉……在那天晚上，这种感觉最强烈。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根本无法控制心智……然后，这几天尝试了很多次。还好，似乎还能控制住情绪……只是，身体里总会有一种想要破坏的冲动……”
“果然……”
翡翠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
“恩？翡翠……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她重新回过神来，微笑地看着安吉，“不过我们需要确定一件事。那么……现在开始吧。”
“开始？”
“脱衣服，全部脱掉。”
“哈？！”
安吉惊讶地张大了嘴，本能地往后靠了靠。
“脱，脱，脱……脱衣服？……为什么！！！”
“你不想弄清自己的身份吗？先把衣服脱了，快点快点……”
翡翠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见她没反应，就不由分说地动起手来。
“好啦，有什么害羞的，你这个小家伙……再说我们都是女孩子呀……”
安吉拼命地想反抗，可翡翠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完全一副不可违抗的样子。
“翡翠！……啊！！……”
终于，翡翠霸道地扒光了安吉的所有衣服，接着又直勾勾地仔细观察起她的身子来。
“呜呜呜……翡翠！……”
安吉的眉头夸张地紧皱着，整个人委屈地缩成了一团，并努力往后靠着。
“唔……恩？手拿开。”
翡翠说着又拉开了安吉的胳膊，然后继续打量着安吉□的身体。
羞涩的安吉还是一只青苹果。她那娇柔的身子才刚具有了少女的特征，淡淡的体香中仿佛还夹杂着稚嫩的奶气。一只纤细的手臂微颤地挡在胸前，尽力护住了胸部。光洁的皮肤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这不禁使人联想到一尊白玉无瑕的美丽雕像却被匠人遗忘了平整表面。
“呼……太好了……”
漫长的审视后，翡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不再死盯着安吉的胴体看。她由衷地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将衣服递给满脸通红的安吉。
“好啦，快穿上吧。哈哈……”
安吉飞速地穿好了衣服，戒备地和翡翠保持距离，然后战战兢兢地问：“翡翠……你，你刚刚在干什么……”
“呵呵呵……傻姑娘，我在帮你确定身份啊。”
“呃？”
“唔……老实说，因为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我比较肯定你是……一个人类的——没有任何取笑你的意思啊。”见安吉那受打击的表情，翡翠连忙补充到，“其实这很常见，镯老巫经常会找人类来冒充萤的。不过这事出在道尔顿家倒是挺奇怪的……啊，不过恭喜你，现在能确定你是萤了！”
怕安吉再受打击，翡翠赶紧转过话锋。
“呃？我是……萤？”
安吉眯眼看着翡翠，有些不确定。
“恩。因为你有魔力，当然就不是普通的人类了。不过，你也不会是异人的，异人最晚也会在八岁时显现出能力。而萤嘛，几乎一出生就拥有魔力，它就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呢……”
“那你怎么还说我是萤呢……”
“呵呵……那是一般的萤。还有一些情况比较特殊的，一些拥有古老血统的萤……”
翡翠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
“他们也是人类和精灵生下的后代。不过，他们的父辈是很古老的精灵，有着某种很特别的力量。因此这些萤会比较特别，通常在十岁之后才会显现出魔力，十岁之前都比较像人类。”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安吉的眼中渐渐有了光彩。
“恩，真的。不过这都是听说的，我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萤。因为……那些古老的精灵在群山之战时几乎都灭绝了。幸存下来的也大多……”翡翠思考片刻，继续说，“大多是依靠其他人活下来的，一些不好的人……啊，这种萤除了能力显现得很晚以外，通常都会具有很强、很奇特的力量哦。不过有时候会连自己也掌控不了呢，呵呵……安吉，你应该就是这种萤了吧！你的潜力很大哦！”
看着翡翠的笑容，安吉总觉得她笑得有些勉强。
“呃……翡翠，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靠坏人活下来的……那我……”
“这就是我让你脱衣服的原因嘛。我要看看你的身上是否印记。”
“印记？我有啊，有。”
她说着就举起了右手，伸着手背让她看。
“不是这个……是其他的印记。那些古老的精灵已将自己完全地出卖给了对方，他们世世代代身上都会留下印记的——在某个不显眼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看过了，你的身体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哦？……”
安吉说着就扯起领子看了起来，试图找找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印记。
“好啦，我已经看得很仔细了，没有。”她按住不停乱动的安吉，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是所有的古老精灵都出卖了自己。你应该就是那一群侥幸存活的精灵所生吧……不过，安吉，这事就不要到处宣扬了，就让大家都认为你在故意隐藏能力吧……我也是因为主人家的特殊职位才知道的，其他妖奴根本就不清楚还有这种古老血统的萤存在。而且……这种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毕竟……”
“毕竟他们都不是好人？”
安吉扑闪着黑眼睛问道。
“恩，可以这么说……你就乖乖地当一个普通的萤吧，没人会知道你的秘密，呵呵……”
翡翠说着就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伸懒腰。
“恩——好啦！现在疑问都解开了。我的姑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安吉愣愣地看着她，又使劲地点了点头。
“有啊！你不是说这种能力可能自己都控制不了吗？我现在就是这样啊，那我怎么办？！”
“呵呵……那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小安吉。”翡翠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萤和魔法师可不一样，能力是靠沿袭的。除了你的家人外，恐怕是没人能真正了解你的能力，自然也就无法做你的老师。”
“啊……那我……”
“别担心，这种强大的力量最终会听你的话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在魔力这一点上，萤可比魔法师强多了，我们几乎都能无师自通哦。至于你这个特殊的家伙嘛……慢慢来，从基础的做起吧。”
“基础……的？”安吉搞不明白了。
“恩。就是……呃……魔法学徒们练习的那些东西啊，你就先……”
“啊？我也可以吗？我也会？”
“呵呵……傻姑娘，难道你以为自己只会砸石头吗？”她又好笑地摸了摸安吉的头，“你的能力会慢慢显现的，慢慢能做很多的事——就像我们所有的萤一样——不过，你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在这一点上，萤又比魔法师差了很多呢，只能依赖天生的力量，无法后天学习的。你就先从简单的练起吧，在强大起来之前暂时不要碰你那可怕的碎石力了，呵呵……或许，几个月后，你就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完全没问题了。”
“那么……我不会变成怪物？……我还能压制住那种愤怒感？”
翡翠不停地笑着，轻轻点着头。
“我还能学会其他魔法？……真的？我真的可以做那么多事吗？……”
安吉的脸上渐渐绽放了光彩。这是她知道自己拥有魔力后，第一次由衷地高兴了起来。
魔法！我也会魔法了！真的会了！！！
她兴奋地抱着翡翠大笑着，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好了，确定你没事我也该走了。唉……我那主人啊，太不让人省心……再等两年吧，到他三年级时我就有很多的时间陪你啦。那么，再见了。”
安吉站在走廊里，一直目送着翡翠离去。而背对安吉的翡翠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翡翠微露着笑容，不断轻声地宽慰着自己。
她不是的，真的不是……
***　***　***　***　***
等安吉见到威德时，他已经在赶往禁闭室的路上了。
威德死死地瞪着她，没好气地说：“终于出来啦！我还以为你真要躺一百年呐！连伍兹都活蹦乱跳了……就你，一直休息到今天才露面！要等你拿药的话，我的魔法都不用试炼了！”
安吉也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好心帮他偷药出来，现在居然成罪人了。不过她现在心情大好，完全无视威德的一切胡言乱语。
她扬了扬手，得意地说道：“呵呵……我现在也会魔法啦，你以后别再想乱欺负我。”
“喂喂喂……你在跟谁说话？会魔法的妖奴多了，难道都……恩？你会魔法？你……真的是萤？”
威德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走啦，道尔顿小子。”阿卡鲁斯突然从对面走了过来，一把揽过威德的肩膀道：“迟到了可是要加时的，其他人早就去了哦。”
“好了好了……知道了。”
他不耐烦地拍下了阿卡鲁斯的手，然后转过头，继续对着安吉说：“关于这件事你还得跟我好好交代一下。我今天没空，出来再说。”
说完，威德转身追上阿卡鲁斯，准备投入疯牛决斗者们集体禁闭的怀抱中去了。走了一段距离，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安吉大喊一声：
“给我送饭！”
我……这个混蛋！
安吉对着他翻了两个白眼，转身朝泽得殿走去。这个新的医士处所已经准备妥当，不知会不会比原来的莲娜庄园更好呢。
她满怀期待地走着，不久就见到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碧姬？”
“安吉？！”
见到安吉，碧姬似乎也异常的欣喜。但在转瞬间，焦急的神情再次爬上了她的脸。
“太好了，你终于没事啦……那件事我们得抓紧，他们在准备转移阿卢！”

第三十四章　败露

泽得殿的大堂中两派人对视而站，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列穆尔拉大人。”
塞巴迪昂首先开口了。他展着礼貌的笑容，对列穆尔拉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呵，塞巴迪昂大人……什么风把你也吹来啦？”
列穆尔拉倒是毫不领情。她只冷冷一笑，慈眉善目的面孔上露出了少有的鄙夷神情。
“哼哼……看来你的驯场治理得很好嘛，都有时间来这里闲逛了。可怜这伊哥斯帕，没有主持者，被人欺负得很惨啊……”
“老师，塞巴是来帮忙的。”
莲娜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穿过人群，迅速地挡在了塞巴迪昂的身前。
“最近事情太多，伊哥斯帕的人手又不够，都快把我忙死了……塞巴听说之后便专程赶来帮忙了，连自己驯场的事都还没处理完呢……”
“没处理完？那还不赶紧回去处理！真想让那群暴徒把孩子们都杀光吗！”
列穆尔拉的情绪激动了，声音也不觉大了起来。
“老师，他……”
“列穆尔拉大人说得有理，是我失职了。”
塞巴迪昂拦住了想要继续为他辩解的莲娜，走到列穆尔拉面前，谦卑地低下了头。
“都是我管教不当，才会让那群混蛋总是如此的胡作非为。不过大人请放心，今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罪魁祸首巴巴科已经被关进了寂静谷，而且我请示了大祭士大人，要求……”
“关进了寂静谷？那你之前在干什么？！”列穆尔拉恼怒地打断了他，“哼……洛洛塔事件是他干的吧？墓鬼，塔坎桀多，嗜骨虫……都是他干的吧！还好意思说……现在才把他关进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让这样一个恶棍自由自在地呆在驯场好多年！你究竟……”
“可除了巴巴科，现在的驯场里也没什么恶棍了吧。”
塞巴迪昂身后的一个女子突然开口了。
“有了塞巴迪昂大人的驯场不知少了多少事故。对于这一点，列穆尔拉大人您也不得不承认吧？巴巴科的事实在事出有因，就如您，年轻的时候不也……”
“住口！迦维亚！给我退下！”
塞巴迪昂大声地喝退了她，转回头来看着僵住的列穆尔拉，连连抱歉道：“对不起，列穆尔拉大人，迦维亚她……”
“呵呵呵……这就是你教的副官，教得好啊！”
列穆尔拉的脸重新活了过来，但心，仍在轻微地抽搐着。
“很会护主嘛。不过，我看她对驯场的事了解不多，对我的事倒挺清楚，平时是不是……”
“列穆尔拉大人快来啊！灵者她……”
一个年轻的医士突然跑了过来。话才出口便发现大堂里的气氛很不正常，吓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列穆尔拉倒是暗惊了一下。她冷冷地扫过塞巴迪昂一干人等，朝那医士走去了。
“快带我去。”
走了一半，列穆尔拉又停了下来。她背对着众人淡淡地说：“莲娜，离那小子远点。他会让你失望的。”
莲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没有回答，只是恭敬地对列穆尔拉欠了欠身。
莲娜领着塞巴迪昂走了。大堂里的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忙碌了起来。
“碧姬，还在看什么？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