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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齿铜牙纪晓岚-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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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辉祖说着说着,眼泪法然欲下。和挚匆谎奂完溃完廊悦白叛蹋挥铮皇切πΑ
  和坏米约涸傥剩骸爸楸Φ瓴槌鐾鮼嵧抑铮矣质悄惴蛉饲拙耍馊绾谓馐桶。俊
  陈辉祖说:“他开他的当铺、珠宝店,与我向无金钱来往。怎么,当官儿的亲戚就不许经商了?”
  和剩骸澳堑共皇恰N蚁胛誓悖髟趺磁芩嵌チ四兀俊
  “买的!”陈辉祖说着又看了一眼纪昀:“人家有当的!都有可能买。我怎么知道呢?”
  和剩骸澳闫蘧四亩チ耍 
  陈辉祖说:“你们一封店,吓跑了呗!下落我也不知道。”
  纪昀低头抽烟,由烟袋嘴儿边挤出一句:“还没灭口吗?”
  陈辉祖几乎窜起来,问:“纪中堂,什么意思?”
  纪昀瞅着他乐着指着烟袋,说:“我在说,还没灭火儿。你蹦什么,坐下!”陈辉祖恨恨地瞪了纪昀一眼,无奈坐下,和皇毕氩黄鸹挂市┦裁矗醋偶完馈<完滥猛坦谘艄庀乱换危鸸獯萄郏瞳|立即明白了,问陈辉祖:“对了。有人报说,查抄之时,有金叶子、金条、金砖、金锭、金元宝,不止四五千两,而进呈册子里,都是银子,换了,是不?”
  陈辉祖说:“有这回事。当时,有人说,这些金子成色低,又潮。不如换成银两,更易于押解进京,反而实用。”
  “是谁出的主意?”纪昀终于开口问道。
  陈辉祖说:“是我手下的一个师爷叫王站住的,已经畏罪潜逃了。”
  纪昀噙着烟嘴,似乎口齿不清地说:“嫁祸于人!也还没灭口吧?”
  陈辉祖又跳起,看着纪昀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昀说:“我是说,‘考虑周全’,你什么耳神儿?坐下说!”
  和残α酥缸懦禄宰嫠担骸澳慵绦蛋伞!
  陈辉祖坐回原位,说:“还有个原因,抄家时候,王亶望求情,说金子太多,怕引人注意,加重罪名,求我按时价兑换成银子,将来办理上方便些。念在同省为官,我也就这么办了。”
  纪昀低着头,噙着烟嘴说:“死无对证!”
  这次陈辉祖没跳,翻眼皮瞪着纪昀,纪昀抬起头,盯着他说:“又没听清?我说的是——‘合理合情’!”
  和簿醯梦什怀鏊匀涣耍醇完酪谎郏完赖愕阃贰:瞳|说:“今儿个就到这儿吧。陈老兄下去再好好想想,想起什么呢,就叫我们一声。总之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会在皇上面前保全老兄的,放心吧。请。”和低昶鹆⑸焓窒嗳茫完揽匆膊豢匆谎畚茸檠蹋禄宰娣鄱⒆偶完溃昂摺绷艘簧肀呈侄觥J涛栏潘煌呦隆
  和缸懦碌谋秤八担骸翱醇挥校揽福∧阌欣囱裕腥ビ铮裁匆参什怀隼矗 
  纪昀说:“其实都问出来了,和中堂心里全明白。”
  和徽婊卮穑担骸凹椭刑茫憧晒徽腥撕薜摹!
  纪昀笑道:“对和中堂,他就恨不起来。”
  和担骸拔也卵剑献颊飧鍪率悄阃背隼吹摹!
  纪昀道:“不止如此,还得有人给我们拴对儿!”
  和讣完溃完乐负瞳|,二人由浅笑,渐渐变成大笑……
  纪昀说:“和中堂,我看呐,就像那天说的,你也别不好意思了,送他上断头台吧。”
  和肓讼胨担骸安怀桑共钜坏莱绦颉
  纪昀问:“想保,还保得住吗?”
  和担骸叭嗣靥欤艿檬允园伞!
  纪昀斜了和谎郏骸拔业挂纯础!
  和担骸澳悴恍牛吭勖谴蚋龆摹!
  纪昀说:“谁输了,请一大锅炖肉!东坡肉。”
  和溃骸拔也怀阅前乖辔锒∧闶淞四兀俊
  纪昀说:“还是一锅炖肉,东坡肉!”
  和α耍骸翱蠢茨憔踝攀潜赜皇浒。 
  纪昀问:“赌不赌?”和肿抛煨ψ潘担骸岸模 
  二人再次击掌。
  和、纪二人来到行在中厅,向皇上报告案情进展,乾隆紧皱眉头。
  只听纪昀说:“王站住携带的原来查封底册的副本,与陈辉祖所造假底册对照,差别极大。其中原册中有金叶、金锭等四千七百四十八两,假册中一两也没有,显然是有人调包了。除此之外,另有珍奇古玩百余种不翼而飞。”
  乾隆冷笑一声:“真可谓胆大包天呀!他们竟敢欺君自肥,活够了!那王站住没有问题吗?”
  纪昀坚定地说:“王站住说,如果有不肖之心,就不会将私抄底册事先藏匿了。与王站住不同的是,参与查抄的浙江官员,当臣问及此事,莫不语焉不详,官官相护,显然也都得了不少好处。据臣调查,涉及此案的浙江官员自浙江按察使以下共三十一人,这是名册。”
  和碑立即抢过话头说:“依奴才愚见,这些人倒也不是有意欺瞒,而是畏惧陈辉祖的威势,请皇上明断。那陈辉祖气焰嚣张,就在昨日还各处搜捕王站住,意图灭口。小月与莫愁去飞来峰取底册时,陈辉祖又派标兵头目化装劫杀。是奴才将他们一举擒获。不然,这底册一失,就查无实据了!”
  乾隆点着头,扬脸想事。
  纪昀暗笑,还偷偷捅了和恢竿罚蜕担骸霸趺矗浔3盗耍俊
  和∩担骸笆裁炊浔3担嵌当W洹7凑狄脖2蛔×耍渥又诙啵R桓鍪且桓霭伞!
  乾隆叹了口气:“又是一窝子!朕看这名单之上,除了钱塘县,都是五品以上官员,食君俸禄多年,反不如一个师爷有良心!”说着转向纪昀问:“那个王站住,人品学问如何呀?”
  纪昀说:“回皇上,第一,他心正。第二,机敏。至于才学么,臣和他攀谈过几句,听来还是满不错的。”
  乾隆说:“比那些狗官强多了!传旨,王站住破案有功,朕特旨任他为……六品……五品……四品候补道。不管哪个省份,遇缺即补!再有功,立刻升为三品按察使!”
  “皇上,是不是升得太快了点儿?”和沼诜床盗艘换厍 
  乾隆说:“朕就是让天下人知道,不与上司同流合污者,朕必重用之!”
  纪昀一鞠躬说:“我替王站住先谢皇上。此案案情已明,自首犯以下,只有陈辉祖妻舅下落不明,臣估计必藏于陈辉祖家中,只要将其捉拿归案,人证物证俱全,即可结案了。”
  乾隆叫道:“和!
  “奴才在。”和鸬馈
  乾隆说:“查封陈辉祖家,抓住他妻舅。”
  “喳。”和怠
  乾隆怒气未消地说:“唉,刚抄巡抚,又抄总督,这浙江省是怎么了?怎么了!”
  纪昀、和鲋性好牛列性谇霸海蠖鞣肿撸鞴榭缭骸:瞳|刚走两步,回身叫住纪昀:纪中堂,慢走,我有话说。
  纪昀回头,二人又走近几步,纪昀等着和凳裁础
  和担骸靶邪。拖埃〖妇浠熬痛苌侠锤鏊钠返捞ǎ〔挥靡欢辏跽咀【湍艿毖哺Я恕!蓖蝗灰恢讣完溃骸澳阌侄嗔烁鏊赖常 
  纪昀说:“那是皇上的封赏,与我何干?再者说,古语有云:”君子不党,王道荡荡。‘我纪晓岚在朝臣中,有朋友,没有派系。不像你,拉帮结派,洗涤一气。你有死党,我没有!“
  和溃骸坝终心阋环槁邸N沂撬担佳跽咀。偕侠醇父鐾模魇《礁У囊巫踊棺梦嚷穑克伎赡苡邪驯萌俗プ拧K匝剑业孟敕ㄗ尤盟亲梦龋鹛煜麓舐遥 
  纪昀:“有高招儿你去想呗,跟我说什么。”
  和幸馕抟庹掠保檬种傅潘刍崽镜溃骸鞍Γ刍幔∥液瞳|已经熬到头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纪昀:你呢,还得努力,再挣个花翎眼,咱们俩就完全平起平坐了……
  纪昀说:“我倒没想这个,倒是和中堂替我操心!和中堂,王爷戴的三眼花翎,你是没戏,不过,还可以挣个伯爵、公爵当当,继续努力吧。”
  和Φ溃骸盎拐媸牵∥蚁胨笛剑嘁皇虏蝗缟僖皇拢呶茸诺愣鸬酱Φ米锶耍∫蛭悖鹑硕佟⒌敉罚隳兀伲龇缤罚∧奶煲桓龈吩韵吕矗此崽婺愠隽Α!
  纪昀说:“多谢和中堂关爱提醒!”
  和担骸拔乙残患椭刑米N腋呱 
  二人相视一笑,甩手各归其宿。
  数日后,和图完谰咽虑榘焱祝谛性谥刑曰噬匣惚ò缸由罄砬榭觥
  和担骸百骰噬希派笱叮禄宰嬉殉腥霞嗍刈缘潦羰怠!
  乾隆已经知道了案情,说:“毫无疑问了,主犯就是陈辉祖!……纪昀,该如何处置他呢?”
  纪昀说:“臣以为,陈辉祖盗取黄金之量,以及偷换珍宝、字画,其贪污至少也有数万两之多,况且,手段恶劣而狡猾,竟敢在皇上面前,公开作案。实属十恶不赦,应处死刑!”
  乾隆沉思一刻,转向和剩骸昂瞳|,你说呢?”
  和担骸芭乓晕禄宰孀允撬烙杏喙剂恕2还胪鮼嵧庇星稹M鮼嵧蔷哿裁癫疲贪傩眨菀准て鹈癖洌欢宰嫖薹鞘羌ρ酆欤档脸⒆什氚傩瘴薰亍9使庞镉性疲骸庇肫溆芯哿仓迹械脸肌!词撬担涠际腔龊Γ胶ο嗳ǎ禄宰嬷徊还峭档凉猓换岣⑷浅龃舐榉忱础R虼耍乓晕禄宰娴辈皇蔷哿仓迹Ρ韧鮼嵧敌桃坏取!
  纪昀打断他说:“和∧愦搜运坪跤欣恚涫凳乔裳员缃狻D枪庾什疲训朗谴犹焐系粝吕吹模磕训啦皇前傩绽涂嗨妹矗烤投际侨琶褡淌拢哂泻吻穑俊
  和床邓担骸凹完溃“傩胀晁澳闪福枪艺危热牍猓咽舫⑺小M鮼嵧钦沃猓硇信贪蝗牍猓斜ニ侥遥傩盏比环吆蕖6禄宰嬷皇遣种兴妒螅嗍刈缘粒粤秸叽蟛幌嗤!
  纪昀道:“好一番奇谈怪论。恰恰是王亶望聚敛所得,又被陈辉祖再行吞没!王直望若是吃人的狼,陈辉祖就是吃狼的虎,这肉,可都是百姓身上的啊!”
  乾隆非常冷静地抬手制止道:“纪昀,别得理不让人了!”
  纪昀说:“是,皇上!”
  乾隆说:“那好,暂且留陈辉祖一条活命。传旨:陈辉祖,斩监候!”
  和、纪二人又出中门来到行在前院,和伎坌Γξ厮担骸凹拖埃拦馊グ桑〕禄宰婷簧保 
  纪昀问:“你又不吃,炖什么?”
  和靡獾兀骸拔椅构罚∧愎懿蛔拧!
  纪昀问:“喂狗?还是那条‘侍郎是狗’吗?”
  纪昀却摘下帽子,让和醋约旱暮焐汉鞫プ樱瞳|突然想起了什么,泄气地说道:“懊,你不是侍郎了……”
  纪昀笑了:“可你还是尚书,尚书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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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昀道:“当然不。咱们还没离开浙江,皇上也没走呢,我凭什么认输?”
  和担骸澳训滥慊鼓苡谢岱矗没噬细呐谐禄宰妫俊
  纪昀笑了:“怎么没有可能!”
  第六节
  行在后堂乾隆卧室内,乾隆一身便装,未着冠帽,背和ⅲ媲跋馐呒干希〔逡黄空婪诺幕ā!『瞳|低头而立,抬脸时,面露苦涩。条案上,摆着那轴画《清明上河图》。
  乾隆插着花说:“浙江的事情已了,朕总算清静了一些。你将苏卿怜带回北京给朕安顿好了,朕赐你这幅《清明上河图》。你记住,只要朕在位一日,就不会太为难你!不过,你也要谨细些,免得人家说朕偏袒。”
  和泵低罚溃骸芭判换噬细裢舛鞯洹!
  乾隆转过身说:“苏卿怜的事也只能由你来做,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此外,你派人测量一下王亶望府中那十二迷楼的格局、尺寸,回到京师,在你的园子里给朕按原样造个一模一样的。还有,避暑山庄楠木殿余材,现存内务府大库房,你调走,在宅子里建一座楠木厅……”
  和泵λ担骸罢飧觯磐蛲虿桓遥 
  乾隆说:“朕让你建,你就建。建来也不是给你住的。”
  和腥坏厮担骸芭叮琶靼琢耍噬鲜歉展媚镌け傅摹!
  乾隆说:“你就是爱显示自己的聪明。你记住,楠木厅外装不要显眼,里面要豪华讲究一些。建成后,不许他人进入。”
  和担骸芭啪兔巳セ迹⑾绕谒屯┦Τ锝ā!
  乾隆又插了一些花,说:“好了,你去办吧。王家那些妻妾、仆妇、丫头,就照你说的分资遣散,不用发配了,也算朕给那苏卿怜一个人情吧。”
  和ψ潘担骸芭盘嫠涨淞屯鮼嵧倚换噬纤嫉洹!
  乾隆头也不回地说:“这幅画,你就拿走吧。”
  “谢皇上恩赐。”和低晁峙踝呕幔雇顺龅窕ǜ羯取
  纪昀在自己房间里抽烟看书,侍卫在帮他收拾文具、行囊。小月匆匆跑进来,叫道:“不好了,苏卿怜失踪啦!”
  “怎么回事?”纪昀放书起立,问。
  小月喘了两口气道:“我去和∷敫涨淞憬闼托┲榛ㄈィ擅幌氲揭咽侨巳ヂタ铡!
  纪昀问:“和趺此担俊
  小月说:“他说皇上下了旨,已经将苏卿怜遣送屯边了。”
  纪昀思索着说:“奇怪,皇上曾经说过,苏卿怜与王亶望一案无涉,怎么出尔反尔,又将她发配了呢。”
  小月一旁沉不住气了,说:“纪老师,快想办法救救卿怜姐吧!”
  纪昀说:“我和你一样着急,可一点迹象也没有,去也不知道去向,怎么救呢?和褪侵溃膊换岣嫠哂谖摇!
  “那怎么办哪?”小月焦急地看着纪昀等着他拿主意。纪昀说:“咱们一半天就要动身北上了,我正琢磨着苏卿怜这事怎么办,没想到迟了一步,这么快就押送戍边了。……你看莫愁又回闽南,如果她在,让她仔细打听线索,也会有办法想呀!”
  小月眼圈发红了,急得直拍腿:“是呀,在这个节骨眼上,莫愁又走了……”
  纪昀猛抽几口烟,问:“街上还有什么消息?”
  “没有。……对了,街上闹闹哄哄传扬,说嘉兴府闹事了。”小月想起了在街上听到的事。
  纪昀警觉地问。“闹事?”
  小月说:“说是乡民抗皇粮不交,和官府闹得挺厉害,叫‘闹糟’,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纪昀道:“大运河里运东西,叫糟运。江浙一带收的官粮,均由运河送往京师,叫糟粮。闹糟就是抗交皇粮了。百姓本是天生胆小之辈,如此挺而走险,定是那贪官污吏逼出来的!”
  小月问:“咱们能做些什么吗?”
  纪昀在屋中定住说:“刻不容缓!但是若由我去面见皇上,一则皇上又要嫌我多事,二则再行调查,拖延时日。这样吧,小月……”纪昀对小月附耳而言。
  行在花园的石桌上放着茶杯和书,闲来无事的乾隆坐在石凳上,看着书。不知是书无聊,还是他突然感觉心情不愉快,乾隆把书扔到桌上。
  这时,小月穿花渡柳走来,乾隆想着心事,没有发现。小月施了万福:“皇上,小月给您请安。”
  见小月来了,乾隆心情好了一些,微微露出笑容说:“噢,你又气我来了。”
  小月跳跃着来到乾隆面前说:“莫愁回闽南了,没人跟我玩了,我就找您来玩了。”
  乾隆故意说:“你为什么不和纪大烟袋玩呀?”
  “和他玩没意思,再说我还要伺候和孝公主呢,这不是皇上您吩咐的吗!”小月说。
  乾隆站起来说:“唉,你就是没有莫愁乖巧了!朕和你呀,时而非敌非友,时而亦友亦敌,风风雨雨,反反复复,想起来怪有意思的。莫愁有莫愁的路,你有你的路,如果你也要走,我大大赏赐你,让朕的耳边清净了!”
  小月没明白乾隆的意思,说:“皇上您不是说我和您是朋友吗?我要是男的,就可以和您结为金兰了。”
  乾隆叹息着摇头道:“我不过是一句玩笑。”
  小月还是没听明白,按照自己的想法说:“戏文儿里有哇,刘关张三结义,刘备不就是皇帝吗?”
  乾隆笑了起来:“那是平民时候的事。刘备是个卖草鞋的出身,还享受过几天江湖乐趣,所以有那么几个好兄弟。可朕自幼生长深宫,长而位居大统,想交朋友也没机会,真是孤家寡人哟……”
  小月在一旁也为乾隆伤心起来,说:“真没想到皇上如此伤感。”
  乾隆说:“朕能愉快么?这次江南之行,杀了一个总督,一个巡抚。还有一个总督,也判死刑了。还有二十几个地方官。”
  小月看乾隆的脸色,试探着说:“小月倒有个主意,不知皇上愿意听吗?”
  乾隆问:“好主意还是坏主意?”
  “当然是好主意。皇上慨叹没有江湖乐趣,可那乐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人为自找的。皇上何不也找上一些,乐上一乐呢?”小月说。
  乾隆笑出了声说:“你说得轻巧,金银财宝可以挖地三尺去找,乐趣和朋友却是如何去找?”
  小月道:“咱们说话不就要回京吗?皇上何不放弃龙船仪仗,您脱下朝服,偷偷换上便装,带三五知己,行走于江湖之间,一路游山玩水,连带考察民风民情,岂不自由自在,一举两得。您也不用整天端着皇上架子,怪累的慌的,散散心,多好!”
  乾隆想了想说:“确实是好主意。不过,你那三五知己所指何人?”
  小月一拍胸脯说:“当然是我和纪大烟袋了。”
  乾隆直摇头说:“有你,我就轻松不了。你到处惹是生非,朕还得陪着你打架!”
  小月很懂事地说:“这次我乖乖儿的,绝不打架。”
  乾隆逗着她说:“那又没意思了。”
  小月道:“我就小打小闹儿,不动真格的。”
  乾隆吩咐说:“行,就这么着,让銮驾船队在嘉兴府等候,路程也不远。过了嘉兴府,江苏的官员又该迎候了,真麻烦!”
  “那我去准备准备。”小月说着转身就走,突然又回来,问:“皇上明示,到底带不带纪大烟袋?”
  乾隆说。“带,没他就不乐和了!”
  清晨,晨雾刚散,杭州府街市上已人来人往,挑担、叫卖络绎不绝。乾隆、纪昀便装,小月换了男装,身背包袱,腰带佩剑。三人一路行来,看着摊贩的鲜菜、活鱼。小月不时提起甲鱼、螃蟹、莲藕之类举给乾隆看,乾隆很是愉快。三人边走边说,不觉拐到一条窄街上。只听有人喊着:“小心了!靠边点儿!”三人立即靠在一旁看着,只见一乘乘大轿子,来往穿行。由于路很窄,三人被挤到屋檐下。
  当轿子从面前过去时,纪昀忽然笑出声来。乾隆问:“有什么可笑的?”
  纪昀说:“钱大爷,我想起京师流行的顺口溜,真笑人!”
  乾隆问:“怎么说的?”
  纪昀一指轿子,说:“您看,这四人轿,前边儿俩,后边俩,顺成一排。顺口溜把四个轿夫分别比为四类官员。”
  乾隆没听说过,觉得有趣,问:“第一个?”
  纪昀说:“好比军机章京之类,叫做‘扬眉吐气’”。
  乾隆点着头:“军机——扬眉吐气。第二个呢?”
  纪昀说:“好比御史,叫做‘不敢出气’。”
  乾隆问:“跟第一个有点重复,怎么叫不敢出气呢?”
  “不是口鼻出气,是下边,后边。”纪昀往臀后一指。
  乾隆乐了:“噢,不敢放屁!”
  纪昀说:“他那屁股不是对着轿门嘛。恰如当御史的,不敢多说少道。否则必定大大的得罪人。”
  乾隆又问:“后边头一个呢?”
  纪昀说:“好比翰林,叫做‘昏天黑地’。是说大轿子前边挡着,今天这么着,明天那么着,看不见路往哪去,不辨东南西北。”
  乾隆指着最后的轿夫问:“最后一个呢?”
  “好比各部曹属员,叫做‘全无主意’,前边怎么走,他就怎么跟着呗!”纪昀说完,看了看乾隆,乾隆苦笑摇头。小月蛮有兴趣,扳着指头重复道:“第一个军机,扬眉吐气。第二个御史,不放屁。第三个翰林,昏天黑地。第四部曹,全无主意!”
  乾隆悄声斥道:“我这满朝文武,让他们说惨了!”
  纪昀笑着说:“唉,街谈巷议,仅供参考。”
  乾隆又摇头,没想到他的一朝官员让人说成,这副德行。
  纪晌说:“咱们也雇几顶小轿,走哪算哪儿,好吗?”
  见乾隆点了头,小月叫来一顶小轿,乾隆入轿,又掀开轿帘,对第二名轿夫干咳一声说:“听着,不许放屁!”
  乾隆、纪昀、小月三人走进桐乡县城,在街市上他们发现行人匆匆,情况异常。纪昀见此情形指着小月身背的包袱嘱咐小月说:“小心点儿,那可是国库!”
  小月问:“它是国库,我是什么?”
  纪昀说:“你?身负国库重任,当然是户部尚书!”
  小月把包袱拿了下来说:“那是和也桓桑 
  纪昀急忙说:“那就是内务府总管大臣。”
  小月更生气了说:“还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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