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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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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语毕,允洛继续往前走,却又很快被席末叫住:“允洛!”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转头看他。
“你知道,孩子不能太惯的。惯着他,由着他胡来,到头来烦心的还是你……”顿一顿,他希冀地看着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允洛习惯性地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随后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那样略带苦涩的笑,多年后,席末想起,依旧清晰无比。
席末看得有些走神,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兀自捏紧了拳头,朝反方向离开。
允洛提着水果,走到了圣熙的病房门口,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脚像生了铅一样,再不能前行一步。
终于,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装水果的塑料盘放在膝盖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每天例行给圣熙换药的hushi推着放着一齐和药物的推车,到了病房外,见允洛坐在那一动不动,hushi好奇地朝她走过去。
“允姐,你怎么坐这啊?不进去吗?”



住院期间,圣熙会时不时得小睡一会儿。
此时,他睡得很好。允洛站在窗边,看着外边。此时虽是正午,天空也有阳光,但光线却并不耀眼,今日的天气也已经没有几天前那么好,太阳下悬着一点灰色,虽然她现在身处室内,但完全可以感受到冰凉的空气里,有冷淡的尘埃味道。
不自不觉冬天已经来临。
今年的冬天,没有她想象中的寒冷,虽然时不时大雾弥漫,风沙也挺会严重,但还是可以安抚人焦躁了一个夏天的心绪。尤其是现在,外头惨淡的天光和时而刮起事儿止歇的寒风,室内的暖气,这种极大的反差让人恍惚而迷恋。
对面的草地上,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或坐或站,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皮肤。
这就是北京,即使寒冷,却也能给人一整片没有阴霾的晴空。
她想,冬天,不仅仅是一个季节,更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睡得安稳的圣熙,她轻着脚步朝病房门走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出了病房,她轻轻带上门。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她去给他买晚餐,等他醒来就可以吃了。
穿过医院草坪的时候,她见到了熟人。
距离远,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允洛不能确定是不是席末。
男人正推着轮椅,朝医院大门走去。
轮椅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并拢的膝盖上搁着个花篮。




真的变了

裴劭做完11个多小时的心脏动脉搭桥手术,脱下手术服,双手消毒后,他和助手一起回到办公室。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后,那原本椅背对着他的转椅,就在这时转了个圈。
他揉了揉眼角,这才看清椅子上坐着的人。
正是他的未婚妻Gigi。
“你怎么来了?”
他笑着正要走进办公室,Gigi却在这时站起身:“你忘了?妈今天中午叫我们回家吃饭。”
裴劭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
他是真的忘了。
“我就知道你忘了,”Gigi一副了然的样子,扬了扬头,“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特地来这里接你。”
这小女子学得倒是挺快的嘛!连“先见之明”这个成语都会用了。
裴劭不禁笑了笑,冲她招招手:“好啊,走吧!”

到停车位取车,裴劭找着了自己的车,掏出钥匙,按下遥控车锁。可他刚准备拉开驾驶位那边的车门,就被Gigi拦住。
他不明所以的回身看她。
她将车钥匙从他手里拿过来:“你累了,我来开车。”
他点点头,绕到副驾驶位那边,拉车门,坐进去。
白色奔驰房车缓缓地从医院大门开出,车头打了个弯,下到机动车道之后,Gigi换了挡,车子开始加速。
11个小时的手术,他的确是撑得很累,这才以至于他脑袋一沾到座位靠椅,困意就排山倒海向他袭来。
“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带点什么礼物回去?妈都喜欢些……”
Gigi侧头看他,却见他竟睡着了,也就噤口不语。
中午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车辆多,奔驰车很快融入车流之中。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女人横穿马路而来,Gigi连按几下喇叭,那人却仍旧无知无觉,继续往前走,眼看女人和车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几乎是一瞬的时间,Gigi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地将刹车猛地刹到底。
车的惯性令两人身体不受控的大幅前倾。
女人没站稳,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Gigi大惊失措,半坐起来,才看到因跌坐在地而被车头挡住了身形的她。
幸而她离车头还有一小段距离,Gigi虚惊了一场,火气噌地上来,不耐烦地连按几下喇叭。那明显魂不守舍的女人这才醒过神来,受惊般的眼睛转过来,正对上挡风玻璃后的Gigi的双眼。
Gigi没来由的一怔,就在这时,她的耳边蓦地响起一声开车门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火速冲下车的裴劭蹲到了那女人面前。
“怎么样?你没事吧?”

允洛挣开想要扶她起来的那一双臂膀,自己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没事。”
裴劭终于松了口气,可这时,他也意识到了此时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处境。
他一手扯着她的手臂,一手即将碰触到她肩头。而侧边,自己的未婚妻正坐在车里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俩。
他倏地收回手,可还是不放心,只能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
冬天的衣服多,她应该没有磕着。她表情也很平静,只是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没事就好,你……”
“笛——!!”
刺耳的喇叭声骤然间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Gigi脑袋探出车窗,朝他喊:“裴,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不禁拧了拧眉,看了看允洛:“我还有事,先走了。”
允洛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再见。”
裴劭上了车,Gigi立刻挂档启动车子,方向盘一打,车子绕过允洛,绝尘而去。
允洛拍了拍自己的脸,一瘸一拐的挪到斑马线,左右看了看,又抬首瞥了眼对面的交通灯。
自己刚才见寇儿和席末一起,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感觉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席末推着轮椅,缓缓步出了自己的视野,她才愣愣的回了神。
圣熙最爱的那家湖南菜馆离医院只一条街的距离,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可是,仍旧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反而是越来越乱。
让裴劭见着自己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始终是不愿意。
允洛试着动了动脚踝。
应该是刚才崴着的,光站着就已经有些疼。
她抿了抿唇。
等交通灯跳到了绿灯,车流短暂的静止,她才抬步,踉跄地朝对面走去。
眼看马上就又要红灯,自己却还在路中间,允洛不得不加快步子,脚步一迈大,立刻疼得她倒抽口冷气。
这时,允洛只觉身旁被什么东西带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跑进了她的余光范围内,然后停在了她身边。
允洛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长相,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肩膀。
“脚崴了怎么不说?”
是裴劭的声音。
她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了起来。
很快,她又回到了路边,他似乎还要抱着她回到医院去。
她赶紧说:“快放我下来。”说话同时下意识推他的肩。
他顿住脚步,停了停,才将她放下来。
很快,红灯亮,身后的车流再度快速行进起来。
见她又要往车道上走,他立刻攥住她手腕:“你到底要干嘛?”
允洛瞥了眼他箍住自己腕子的手,眼神冷。
“我要去对面,给圣熙买午饭。”
裴劭愣怔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像是笑了笑:“是吗?看来我应该抱你过去,而不是抱你回来。”说话语调颇怪,像是在嘲笑。
允洛呆了呆,眼睫顺下去,低了低眸子。
这样对待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她不该……
可他对她越关心,她就越烦躁,允洛宁愿他永远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允洛再抬头,就看到白色奔驰车停在了对面的路旁,他的未婚妻靠在车身旁,冷眼看着他俩。
“她还在等你,我回去了,不耽误你。”
她说完,转身朝医院大门走去。
下一秒,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远处,医院大门口,允圣熙站在那里。



允圣熙走得极快,手紧紧攥住允洛手臂。脚踝处错位的骨骼残酷的碰撞摩擦,允洛忍着痛,趔趄地跟着。
“圣熙,你误会了……你……”
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听,五指像铁钳,死死扣住她幼细腕部。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允圣熙回到病房,反手甩上门。
门巨震一瞬,她被他狠狠推到门背上,背脊撞在门上,钝痛。
她眼中泪花溢出,正要眼看允圣熙,然而就在这时,允圣熙突然一掌落下,掴上她脸颊。
“啪——”一声脆响。
她被打得侧过脸去,脸颊瞬间泛红肿起。
她无法置信地看他,他的双眼几乎带血,狰狞地盯着她,脸色阒闇。
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她放下捂住脸的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尽量不要哽咽:“圣熙,你误会了,真的。”




沉默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看过的请无视

我沈默,不代表我不痛 
我不痛,眼泪就不会流 


允洛无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允圣熙。
他的双眼几乎带血,狰狞地盯着她,脸色阒闇。
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她放下捂住脸的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尽量不要哽咽:“圣熙,你真的误会了。”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能做什么,这样的允圣熙像是没有灵魂的魔鬼,令她无比惶恐,可最终,允洛只能上前,环上这个已经不是她的圣熙的男人背脊,轻轻揽住他。
允圣熙的表情顿时停滞住,低头看她,她的脑袋柔顺地靠在他胸膛里。
他无机制的瞳孔里倒影出她倔强抬起的脸。
她抬起脸,“圣熙,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不论你看到什么,我都告诉你,一切全都是误会……”
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轻柔的抚平他失控的心。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他不相信她,还……出手打了她?他震惊的目光缓缓的、缓缓的转向自己的手,下一秒,痛苦的瞳光如同水面涟漪一般在他眼底迅速扩散。
“洛洛,洛洛……”他惶恐地紧紧箍住允洛瘦弱的双肩。
多年来,痛苦难过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喊她的名字。这次,他让她痛了,自己只能更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一切都仿佛失了控制,他的头突然撕裂一样的疼,他铁钳一样箍住她身体的手臂开始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说不下去,痛苦迅速占驻他的身体,他死死咬住牙齿,忍住不呻吟,可是,渐渐地,他连胸腔都开始剧烈的震颤,双侧额前像血管搏动一样地跳痛,炸虐的痛苦。
允洛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抬眼看他。
他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脸色惨白,嘴唇不住颤动。
“圣熙……圣熙你怎么了?”
她慌张地问他,他却恍若未闻,反而因她在怀里略微的挣动而愈发无措地抱紧她。
她试图赶紧推开他一些,好弄清他现在状况,他一手撑住她身后的门,将她桎梏在门与他的胸膛之间,死死的,用生命中所有的力气,即使捏碎她的骨骼,也不肯松手。
他不说话,又不哭,她的头被他蛮横的手狠狠压在他的胸口,她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难受,慌张无措之下要推开他,要开门出去找医生。
可她一动,就被他拉住,他将她抱得那么紧,她只觉骨头生疼,无法呼吸。
“别走!别走!”
凡是他爱的,都会被夺走,一而再,再而三,他绝不让她被抢走,只有她,他绝不出让……
她是他的……
他们之间是罪,注定孽障一生,等她明白过来,一定会抛弃他……
他绝不允许,绝不……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他要看到她,抓住她,要不然她走了,再不回来了。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抵不过他此时的混乱强势,在他的桎梏中即将窒息,只能凭借残留在胸腔里的最后一点空气,吼道:“听话!我去找医生!”
他身体忽地受惊般一僵,手松了松,下一瞬却又抱得她更紧,一手环抱住她肩胛,一手寻到她脸上,捏住她尖削的下颚骨,她的下巴一契合进他的掌心,他便收紧五指,生生攫住她的脸。
紧接着,迅速低头找她的唇。
捕捉到之后,惶恐地亲吻她。
用尽一切留住她。
他的眼睛一直睁着,怕她消失一样。她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回应,圆睁着眼睛,怔忪地看着他。
下一刻,她毫不期然地望进允圣熙的眼睛。
他的眼瞳里面,散布着浓厚又氤氲的雾气,无法触及的虚妄之中参杂着不可名状的惶恐与惊惧,不空灵,也并不清澈,显得恍然空洞,像是隐含一线末日的阳光,安静又张狂。
她渐渐明白,这个她爱着的男人,现在有多害怕。始终依赖着那个人,却又无法信任那个人,他比她更痛苦。
她开始回应他的吻,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安抚他不安的心,唇齿纠结在一起,灵魂却仿佛已被抽空,漂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他们无望的爱。



北京大雪纷飞的冬天,还是来了。
席末最近跑医院跑得挺勤快。每次来,不变的西装,水果篮,和花篮。
允洛有时不免好奇的问:“这花到底是送谁的?”
对此,席末总是不置可否,而那一刻的视线往往都会投向不远处的允圣熙。

“哎,我也想吃苹果,姐姐你也帮我洗个来吧?”
允洛沉默地看着转移话题的席末,眼中有似乎什么一闪而过,却很快恢复,拿了只苹果出了病房。
席末看着允洛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目光在重新关上的门上定格了片刻,才慢条斯理的收回。
他不确定刚才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她掩饰的很好。
垂眸想了想,席末心里依旧茫然一片,看一看不远处的允圣熙。
允圣熙住院近一月,巡回演唱会的计划搁置,光为了违约赔偿,公司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反观这允圣熙,却在医院过得舒适又惬意,还有闲工夫和别人下棋。
席末揉了揉紧绷的眉心,起身朝允圣熙走过去。
床上摆着围棋阵,两个博弈的人分坐棋阵两边。
允圣熙正专注地看着围棋棋盘,无意识地把玩着两指间夹着的那一枚黑子,似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下,他将那枚黑子缓缓地放到棋盘上。
对面是个身材略微有些浮肿的中年男人,盘腿坐在允圣熙病床上,此时正神情紧张地看着允圣熙刚放下的棋子,他显然已看出,允圣熙这一子,已经断了他白棋的后路。
席末走到允圣熙身后,略微弯下腰,也看了眼允圣熙刚才落子的那一处。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下棋下的这么好?而且似乎没有哪种棋是他不会的。
席末心里纳闷。前几日来,席末来医院看他,就见他正和一个小朋友下五子棋;更早些日子,他还见过允圣熙和两鬓斑白的老人下象棋。
又下了一阵,中年人终是阻止不了颓势,败下阵来,悻悻地放下盘着的腿,下得床来,却依旧心有不甘:“我下次再找你下棋。”
允圣熙点点头,眼神送别他出了病房门,然后才回身看了眼后头角落里的沙发。
“她出去了?”允圣熙没什么表情的问。
席末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是啊。”
允圣熙没说什么,回过头来,收拾棋盘。
席末拍拍允圣熙的肩膀:“小子,进步咯!”
允圣熙慢条斯理地看了看席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无声地将他的手拉下来,继续收拾棋盘:“什么意思?”
“平常你一看不到允洛就神经敏感,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找她。刚才……进步很多。”
允圣熙笑:“谢谢夸奖。”

聊了片刻,席末有事又要走,和允圣熙告了别,拎起花篮出了门去。
他没料到会在病房外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允洛。
允洛也看到了他,笑一笑。
席末停步,握着花篮手柄的手紧了紧,忖度片刻,他朝她走过去。
允洛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
席末一愣,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点点头。
两个人并肩朝走廊拐角的楼梯走去。
一路无话,鞋跟磕在光洁的石面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错落声响。
出了住院部,两条路,一条通往医院大门,另一条通向院附属医疗中心。
允洛停下了脚步。
席末也停下。
席末环顾一下四周,找到一张石凳走过去坐下。
允洛跟着他过去,她一坐下,他就问:“你有什么想问我?”
允洛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蓦地,席末有些想笑。这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问“什么意思”时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让人看了无奈又暗暗心惊。
“我听复健科的hushi说了,”席末也不看她,驼着个背,手肘撑在自己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看,“你去那里,问了寇儿的情况。”
“……”
“我没说错吧?”
席末说完,这才偏了头来看她。
“我是去问过她的情况。”
允洛脸上没表情,空空一片。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变得如今这么冷酷漠然?
席末心中思量,却迟迟想不出原因:“问出什么了没有?”
允洛摇摇头。
“你可以问我,”席末笑了下,“你想知道些什么?”
她低头想了想,“全部。”

“好,那我从头开始讲。
你走了之后,允圣熙就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就沉默,后来索性不说话,谁也不理。
就只有寇儿还劝得动他。
寇儿说想他出去走走,开车拉他去香山。她那样的开车技术,不出事都难,结果车子真的在山道上出了车祸,车子翻了,底朝天那种,允圣熙被卡在座里。他如果用力,是可以自己爬出来的,可他却一动不动,就像要呆在那里等死。
寇儿已经爬出来了,却折回去救他,结果把允圣熙弄出来之后,她自己随着车子滚下山,幸好是在离山脚不高的地方,她捡了条命,只断了两条腿。
允圣熙昏迷了一阵,不知道寇儿受了伤,醒来以后他找过她。
是我跟允圣熙说寇儿没什么大碍的。
…………
……
故事讲完了,你还想问什么?”

“……”
允洛微澜止水一般的眸子看向他。
他摊摊手:“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倾情奉送。”
他真的像在讲故事,嘴角始终含笑,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悲哀。
允洛低下头,抿了抿唇,席末知道她这个动作意味着在思考,于是安静地等着她思考完。
片刻后,她才道:“是寇儿叫你骗圣熙说她没事的?”
“是。”
“……”
“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你会怎么做?”
允洛低头看自己鞋尖,眼角是落寞弧度:“她后来是去了美国?”
席末没料到她问这个,顿了顿,道:“是,她父亲本就在那边生活,她被接去那里定居。”
允洛点了点头,复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长久的沉默。
席末“呵!”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极尽嘲讽。
“你的意思是她不该回来?她活该拖着残疾的身体躲在异国过着哪怕一点光明和希望都没有的日子?!!”
他嚯地站起来,猛地转向她,拎起她的胳膊,忿然质问。
她不回答。
历来不动声色,将自己隐藏的极好的席末也会有这样暴怒的一面?
允洛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可这笑容落在席末眼里,却十分残忍无度。
“那你要我怎么样?离开圣熙?”
“……”
“我离开他,他会死的。”
席末又是一声嗤笑:“你又不是没有离开过他,他不是还活着?”
他生平最厌恶自作多情的女人,再美丽的女人,放在现在的允洛这个位置,都只剩丑陋。可是,心里最深处那个声音却在告诉席末,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实话,不容任何人、任何事辩驳。
席末摇头,企图挥去那个扯住他心脏不放的声音。
“这里,”允洛任由他拧着自己胳膊,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一指自己左胸心口,“是这里会死。”
不只是他,连她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席末颓然地松开手,任她纤细柔滑的胳膊滑出他的手心,他咬了咬牙,还是要说:“他是天王巨星,他有几万几十万人爱他,伤口愈合只是时间问题。心,和身体,都一样。”
“是吗?”允洛摇摇头,说出口的话没有起伏,却是满嘴苦涩。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万事完满,再没有现在这般的彼此受伤。
她知道他抽大麻,那种香烟的独特气味,她在夜店坐台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可他瞒着她,她便装作一片懵懂。
妥协退让到如斯地步,她不是没有挣扎过,不是没有拒绝过,甚至还将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牵扯进来。
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在这场无止尽的纠缠中,伤痕累累。
如今,她只不过是想两个人,安安稳稳在一起。沉默的躲在黑暗的世界,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如果这样也不行,是不是真要他们死,才能让一切都结束?
她轻轻起身,站定在席末面前:“不早了,你去看她吧,不耽误你了。”
说着,掉头就走。
背影决绝。
可走了不多步,她竟又回过头来,望一眼呆怔在原地的席末。
“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寇儿。如果她想圣熙知道这件事的话,她可以去找他。”
允洛笑容无害,只是这笑里,没有生机,也没有情绪,“但是,如果她不想让他知道,那就麻烦你,永远别让圣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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