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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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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趴在了地上。在清晨的新鲜空气里,硝烟味特别的刺鼻。
“他妈的,对面山上有狙击手!”硝烟中向前进前面幸存的那一个工兵回过头说。
“那个工兵怎么样?还有救吗?”向前进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呆了一呆。
“我得看看。没有了,死得太惨了。现在怎么办?”那个工兵像要哭了。
“前面很快就要下到沟里了,我们这样趴着不行,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你继续探路,让我来解决他,为死去的人报仇好了。有没有问题?没有就赶快行动。”向前进果断地说。
“绝对没有,这种阵仗我见得多了。敌人的狙击手很狡猾,专打有价值的兵。”
那个工兵边往前爬行边说,“我同伴的尸体怎么办?不要丢下他。”
“放心,后面的人会收拾的。你用心探路!别站起来,一直爬着走。”向前进长长地嘘了口气,跟着爬了过去。到了前面地雷的爆炸点,他看到这个工兵死得真的太惨了。躯体应该是被地雷拦腰炸断了,他身上的血还在往外边流着,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气。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被狙击枪打死了,又压上了地雷,身躯即使没被炸断裂,胸腹部也应该全炸开了。从这个牺牲者的身边爬过去的时候,除了硝烟、热血的味道,他还闻到了烧焦的衣服气味。
正继续往前爬,只听身后不远处的葛啸鸣说:“大家往上边一点的草丛过去,动作快一点!”向前进回头喝道:“绝对不行,要么跟着爬下来,要么就那样趴着别动,路的上下两边都被敌人埋了雷了,别去送死,只有跟着工兵才最安全。大家动作放快一点,赶紧下来,到山沟里去,我们从那里上坡,去干掉那个狙击手。
大家很快到达了谷底,向前进留下三个战斗小组继续警戒开道,自己带着武安邦的小组,进沟里往山上跑去,要找那个狙击手的麻烦。
然而敌人的狙击手早已溜走了,这些人很狡猾,他们在刚才下坡的小道那里埋了一线雷,而后跑到这边山上,用狙击枪一动不动瞄准,镜中人影一黑就开枪,打了就跑。向前进带着人估摸着方向摸上去时,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只在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下找到了一颗子弹壳。
“跑掉了就算了,山那么大,追不到了。我们赶快下山去。”向前进手一挥,带着大家又往山下跑。刚才他们在山上搜索了一阵,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换防回去休整的连队大部分人马已经通过山谷往前去了,只有张文书跟两个战斗小组留了下来接应他们。
“三班长,怎么样?干掉了人没有?”张文书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向前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张文书回头说:“大家都出来。”立刻从两边的草丛中钻出了六个人,都是这个连的战斗骨干。
向前进问张文书:“连队通过了多久了?”
张文书说:“有一阵了。”
向前进说:“那大家赶快走,这样大白天的,落了单不好。”
于是大家快步奔跑,杂乱的脚步声在山谷中响起,好一会儿才在出山谷的地方追赶上了大队,把大伙都累得气喘吁吁。
连长见大伙跟了上来,放了心。问了情况后,知道没有战果,气得恨恨地骂了一声:“他妈的想不到在回来的路上也不安全,看来还真得要小心些。张文书传命令,前面就要到公路了,过去时大家拉开距离,尽量快速一点,注意山头上的敌军开枪打炮。”队伍拉开距离,快速通过了敌人封锁的公路地段,还好没有遇上冷枪。
当大家都安全越过公路过岭去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时间应该到了早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又接着走,很快前面有了一个兵站。兵站有好几辆汽车掉着头,还停在那里没有走,连长一去联系,汽车兵的头头答应载他们一程。
大家都很累了,有车坐,那是好事,都兴奋起来。等了没多久,所有人分乘在五辆车上,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摇摇晃晃,下山撤离回到后方去了。
向前进不大记得前晚上的来路了,望着右边的山,他想在撤回的路上看到点什么。汽车过了一处悬崖,在巡逻,他想起这地方很熟悉,没猜错的话,拐个弯以后,前面不远一点应该是前天晚上在车上遇到敌人特工偷袭的地方。
他很留意地看,但那地方他竟然没有发现到,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很快在前天来时跟其他部队的人集结的那个兵站前,汽车停了下来,所有的人要在这里短暂休整一下,吃点好的饭食东西。兵站的炊事班也接到了命令,正在忙活着五十多人的饭菜,没想到提前乘着汽车来了。出来一看,这群兵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全都是一副饿相,晓得不再煮一大锅饭不行了,赶忙又煮饭。
这个兵站的兵们大都认识向前进,都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向前进呵呵呵笑:“你们排长呢?没事了吧?”都说:“谢谢关心!没事了,留院看护的战友刚打过了电话来,说醒了,但可能要住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向前进拿眼四处望,并没看见前晚发威的那个新兵。
“前晚打死四个敌人的新兵呢?你们不会再说要打他了吧?”他问。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一个老兵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我姓刘,叫刘大众,说要打他的人是我们几个老兵,当时是冲动了点。向同志,你姓向吧,没说错?向同志,那小子,你不知道啊,我们连长给他请功了,是个三等,这会儿可能正在那边帐篷里写材料呢,连长催他要。他这两天一开口就说前晚是你救了他,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总之对你忒感激!我去看看他在不在,把他叫过来见你?这个这个,向同志,我们有个事情求你,请你帮个忙。事情是这样的,那小子有好几包好烟,平时藏得紧,到时向同志你千万行行好,帮忙骗出来,分给我们行不行?”大家又哈哈哈笑,看着向前进,等他回答。
“你看可不可以?我们大家求你了!我们的烟都是战备的,等会就会每人一包分发给你们,我们却天天看着不能动,难熬啊!你就帮忙行行好!”
向前进脸上有一种怪怪的表情:“呵呵,合伙算计他?他是个新兵啊!”
大家都说:“哎呀,向同志,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大家都是同志,互通有无而已。实在是好久都没过瘾了,通融一下,大家都记你的恩德如何?”又是嘻嘻哈哈地充满着狡黠的笑。
向前进还是不大肯,推辞说:“这样可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你们不如直接找他要好些。他怎么会不肯?我十几条好烟不也都分给大家了。”
“十几条好烟分给大家?你傻了?子弹没打中这里吧?”刘大众一手指指他自己脑袋瓜儿。
向前进不回答,伸手去摸他自己身上口袋。看到这个动作,大家不说话了,都睁大了眼睛,放出光来,只等着好东西到手了。
然而他们失望了。向前进所有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都很饿,好久没过瘾了是吧?我去给你们找一包来,别走开。那个新兵你们就别打他的注意了,好不好?”向前进说着,转身去找人。
远远看到熊国庆大约是关心伙食,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叫住了他:“熊国庆你过来,烟呢,还有没有?给我一包。”
熊国庆边伸手去口袋边说:“你又不大抽烟,这会儿要一包干什么?我昨天分到手两包,瞬间就抽完了半包,剩下半包打牌输了。这一包抽了好几支了,你要多少支?恐怕不够了。”说着递了过来。向前进大略数了数,觉得还够数,谢过了熊国庆,正要走。
这时连长和张文书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急忙叫住向前进问:“三班长你拿烟去干什么?莫剥削熊国庆的,老子拿给你!要一包还是两包?”向前进心急火燎地说:“一百包都不够,不过暂时有两包就好了。”
连长顺着向前进的眼睛看过去,发现一帮人都看着这里,说:“老子晓得了,跟着老子走嘛,到那边的大帐篷里面去拿。”向前进于是将拿在手中的那大半包烟递还给熊国庆,要跟连长去拿。
张文书说:“看样子恐怕等不及了,要救命,我这里身上带着两包,三班长你先拿去。连长,先跟你说清楚,是给你垫出去的,回头找你要回来。”
连长说:“咦儿,你个狗日的张文书,摁是跟老子来认真的嗦?你跟倒老子好几年了,老子哪阵亏待过你哦?你自己说嘛,搞得那么小气干什么?信不信老子生利,还给你三包?”
张文书说:“利息就不要了,只要莫杵脱本子。连长我过去跟他们吹牛去了,要是吹迷了,吃饭时你喊一声。”连长说:“腰得山!你也看到了,吃饭还不是时候,大家互相提醒。我去大帐篷里小睡一哈哈。你记到起吃饭时要等老子到齐,莫有大务小事就记得找老子,到吃饭时就忘记了连长,打落老子的了,到时候起来吃你们的剩饭锅巴。”说完跟熊国庆自走去大帐篷了。
张文书跟着向前进过去,跟那十几个兵站的人打了招呼,攀谈起来。向前进撕开烟的包装来分发,兵站的兵们饿坏了,像是鸦片鬼似的,手有些哆哆嗦嗦地接过去,只顾吞云吐雾起来,对于张文书的攀谈,乃是鸡吃米似的点头,只管嗯嗯答应着,也不知张文书都说了些什么。
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向前进跟前烟雾很少,那些人全吞肚子里去了,跟着过去了许久才有了烟雾缭绕这样的场面。
向前进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在给养便利的后方,兵们尚且饿成了这个样子,前线的呢?昨天向前进没有看到自己班里的情况。难怪熊国庆刚才说:“烟一到手就抽了半包。”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外国人说的“像中国人抽烟那样厉害”的这个比方不是没有根据的了。
等烟雾散尽后,向前进说:“退伍后我想自己办一个卷烟加工厂,赚光你们所有人的钱!”大家都嘿嘿嘿笑。
这笑很纯,很真,还带着些感激。
回撤连队的兵们很快吃到了比较可口的饭菜,一阵狼吞虎咽过后,兵们摸着滚圆的肚皮,抽着饭后的神仙烟,过了一把真正的幸福生活。
向前进又把自己分到的那包烟分发给了这个兵站的人。离开这个兵站的时候,兵站的兵们都出来相送,都觉得向班长这个人不错,有亲和力。
“难怪这小子看上去那么年轻就可以当班长,老兵也服他。老子们总共才见两次面,他要来当老子们排长我也没意见。”望着车去远了,刘大众说。
“听说这小子天生是个当兵的料,很多来去的人都传说,打起仗来,人可狠了,手很毒的。哎呀,简直是杀人不眨眼!”一个说。
“听说是个狠角色,看起来这小子斯斯文文,谁相信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另一个也说。
已经是十一点了,太阳光照干了身上被露水打湿的所有地方,到后方,大家都放松下来。
到下一个兵站的时候,师团都来人了,还有专门的来接的汽车。所有的人都下了车,谢过了搭载他们的汽车兵,蹬上了专门来接的汽车。师团部的人带来了一些慰问品,每人一条三十块钱以上的好烟拿到了大家手中。
临近正午时分,汽车缓缓地开进驻地营区。夹道欢迎的老乡们看到一百多人的连队只剩下了五十多人生还,而且全是一群泥人,又黑又瘦,有的还挂着彩,都不禁痛哭失声,搞得气氛很凝重。
汽车在人群中开得很慢,渐渐地到了营区大门口,只见大门口贴着鲜红标语:
热烈欢迎参战部队凯旋归来。
一看到这几个字,所有人都流了泪,甚至有的人哭出声来。
师长、政委都来了,等在门口。留守连队的兵们则排成了两排,擂动起大鼓来,闹翻了天。下了车后,师团首长们一一跟大家握手。
老乡们抬来了一口瘦肉型巴克猪,从人群中挤过去。留守连队的兵们围着劝,说不能要,要老乡们抬回去。老乡们不说话,一个劲地抬着往里走,抬到伙房门口去了。放下来后,就有人进去抢了一把刀出来,往那猪脖子下一刀捅进去,杀翻了。一个老乡说:“猪已经死了,你们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说完全都走了。
事情层层上报到了师长那里,师长手一挥:“要!先收下了,过后再算钱给他们。不要会伤老乡们的心的。”
此时营区里生还勇士们在留守连队中的同乡、朋友和熟悉的老乡们都围上来了,个个抱头痛哭。场面有点混乱。
最后,哀伤过去了,部队下发了犒劳物品,第一时间给到了每个人手中。牙膏、牙刷、毛巾、香皂、内衣裤、军装等全都领换新的了,大家洗了澡,有的用去了半块香皂,出来后浑身轻松,从头到脚皆焕然一新。
前方跟后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大家从澡房里出来后,都觉得有点无所适从。只见丽日当空,营区里仍旧是很热闹,一派忙碌。文工团的人来到了这里,要进行慰问演出,这可是大喜事。留守连队的兵们既要搞伙食,又要搭台子,简直忙得后脚跟打到后脑壳。
大家都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还好,很快全连集合,师团长及其政委都讲了话,话都讲得很简短,很动感情,最后连长命令大伙儿睡觉,下午六点起来,六点半开饭,八点看慰问演出。
于是按命令回到宿舍,但没有人睡得着,大家都在抽烟,向前进也在抽。这一层楼房现在很安静,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人多时候的那种气氛了。毕竟有五十多人长眠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宿舍还好一些,刚才从那边过来,有的宿舍一个班的人只剩了两三个,空荡荡的。
虽然活着回来了,班里满员,但大家的心里都很凄惨,有一种战后深深的失落。
躺在床上,所有人都沉默着。许久,武安邦吐了口烟圈,叹息一声,说:“仗打完了,很多凯旋的人又要走了。我们班可能就要走两三个,真舍不得要退伍走的人啊。”向前进躺在铺上,闻言不禁也叹息了一声:“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天南海北能走到一起来,是一种缘分。上了战场,又都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该走的就走吧,当兵的为国征战,已尽到了义务了。张力生,你是不是等一休整完毕就退伍了呢?”
斜对面上铺的张力生说:“是的,我已经是超期服役了。现在仗打过了,应该可以退了。班里的王宗宝也是超期服役,我们到时会一同退伍。”
黎国柱说:“按规定,部队会给你们一笔钱,算是报答你们参战,为国家出力。
回去的话,参战的人,地方上应该会安置的。”
张力生说:“无所谓,我们那边的改革正在进行,我很多中学的同学都搞生意发了。回去后我倒想自己干,不要安置。随便干点别的什么吧,跑运输、做服装、搞建筑什么的都可以。”
向前进嗯了一声,问王宗宝:“王哥,你呢?”王宗宝没有答话,大约是已睡着了。
南风吹进窗户里来,很凉爽。渐渐地班里的一半人在连月来的极度疲劳中,抵受不住洁净床铺的诱惑,睡着过去了。
不一会儿,瞌睡虫爬过了所有醒着的人的眼,大家都睡着了。
依然是很凉爽的南风,不断地吹进窗户里来,不断地轻轻抚摸着每一个沉睡中的凯旋勇士。
一个多月来,这些在血战杀伐的作战场里的勇士们没有洗过一次脸,更没有洗过一次澡;没有吃过一餐可口的米饭蔬菜,更没有享受过大鱼大肉;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更没有像这样在安宁的后方沉沉进入过梦乡。
现在,他们回来了,从夺命的炮火硝烟与枪林弹雨中走回来了,吃过了可口的饭菜,洗过了痛快淋漓的温水澡,满身的疲惫发作了,让他们睡吧,好好地睡,好好地进入到甜美的梦乡。
凉爽的带点温柔的南风啊,你吹吧,轻轻地吹吧。你就那样轻轻地吹进来,切莫惊醒了这些勇士。
这不是在战地上疲倦至极的那种沉睡,这是在后方,这种从战地归来的沉睡,那感觉就像一群离索的孩子回归到母亲的温暖怀抱的那种幸福甜美。
营房的宿舍静悄悄,十二个人的鼻息沉稳而均匀。
这一觉直睡到了下午六点。
尖厉急促的哨声在楼下响起来。
一瞬间,沉睡中的所有兵们都惊起来了,条件反射般地抄起枪就往外跑。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楼梯上持续响着。
向前进带着大家第一个冲到下面,像往常一样,连长像一根桩那样钉在那里。
像往常那样,连长依旧是那句话:“你们班还是最快的。”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从战场回来有了点改变,这次提前了三秒,用时七秒不到。”
说完这句话,全连五十多个凯旋归来的兵也全都到齐了。
“立正!稍息!同志们,开饭时间到了,大家精神点,张文书,起歌唱!”
“是!”“全连都有,预备!”
“我们的队伍……唱!”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五十多个汉子,扯起嗓子,吼起了歌。歌声响彻营区,响彻了整个黄昏,响彻到了云霄之外。
这一餐,大家被允许喝半斤酒。有的禁不住酒力,当场就醉了。看完了慰问演出,又接着睡。明天,后天,大家的任务都是睡。
睡够了,精神养足了,部队有可能再拉到成都去休整三个月。只是有可能,还没定准。

狙击手第十章 特种训练(1)

大家都很少说话,默默无言地大睡了两天。
没有出操,只是在吃饭时连长才会在楼下吹哨子。
每个人都睡得昏天黑地,现在体力的透支已经恢复过来了。
当兵的刚从硝烟中走出来,突然间来到了和平世界,又不出操,相互之间又不多说话,只是过这种吃吃睡睡的生活,这非常令人不习惯。营房里也太安静了,太清闲了,这般体力恢复过来之后,大家却又都在精神上落入到了巨大的时空之差中去了。还是打仗过瘾,爆炸、火光、硝烟、弹片、吼叫、呻吟……那才是兵们应该过的日子!大家都很空虚,不时在脑海中幻想出那种场面。
到第四天的时候,大家一早都起来了,连长并没有在楼下吹哨子,大家自发地到操场中去跑了数十圈,边跑边高声而又沉闷地吼叫,将心里的时空落差带来的压抑暂时尽情地释放了出来。跑到一身透汗时,就脱了衣服再跑。跑到跑不动了,累趴下了,还在地上嘶哑地吼叫。
回来洗澡,吃饭,又蒙头大睡。
睡梦中爆炸、火光、硝烟、弹片、吼叫、呻吟……反复出现,醒来后睁大了眼睛抽烟,呆呆地望天花板。
再不能这样过下去了,这样下去会疯掉。
第五天的时候,依然是那种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南风大部分时候很凉爽轻柔地吹,有时又很猛烈,吹得打开的窗户摇晃不定,咯吱作响。通过这几天的大睡,大家都从战地中彻底回到现实中来了。开饭时间连长在楼下吹哨时也不再紧张了。
冲下楼去时,已经变得很有序。
但精神上变得无所依托,却一时间找不到东西来填补。比较起来,大家倒非常乐意过那种紧张的战地生活。
大前天早上,也就是回到营里驻地的第二天,师长跟政委都来看过了他们,对他们的表现大加赞扬,称誉不绝于口。
但有一件事,令大家都在思考,得要做决定。事情是师长提出来的,如果都答应了,那么就得要放弃休整,进行全训。考虑到班里有两个老兵要退伍,连排班长们都没有拍胸脯答应。
向前进陷入了两难。这不是命令,现在他们在休整当中,可以不接受任何任务。但当时师首长提得很含蓄,可以说是殷切期望,尽在其中。
“各位英雄同志,你们征战月余,从生死场中走出来,这个我们知道非常不容易。但我们今天来,除了专为看你们,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商量,是商量,不是硬性命令,你们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我这个师长说说可能跟你们今后的命运有关的一些事情?”当时师长坐在向前进的铺位上,喝了口茶水,望着大家说。
师长政委都来了,而且是亲自开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大家都站起来,很坚定地说:“首长请说!”
师长很客气:“请同志们都坐下来,坐下来我就说!你们现在是国家的功臣,不能站着,都坐下来!”
没有人坐,都站着。
“向班长,叫同志们都坐下来。呵呵,在你的地头,我这个师长命令不动人了,得要你这个班长大人亲自出口命令才行啊!”师长见大家不肯坐,转而去跟向前进说。“是!首长。全班都有,坐下!”向前进发了命令,带头坐了下去。
大家于是又都坐下了,听师长说。
“同志们,那我就直话直说,不拐弯儿了。仗可能要持久地打下去,打持久战。
你们的战情报告我都看过了,个顶个的都是好手,战斗力超乎想象,是我们部队的骄傲。由于你们的表现和配合上的默契,我们非常渴望你们能全员加入到侦察兵这个行业当中去。但这样一来,你们就将不能卸下马鞍,还得要接受训练,继续征战;还有,要退伍的张力生、王宗宝两个老兵也不能退了。你们考虑一下,不要马上回答。成了侦察兵以后,你们要是表现好,就是要留下来,一直打到我们觉得可以停手的时候才能走人。但有一点得要告诉你们,侦察兵执行的任务都是很艰难的,通常面对的是敌军的老牌特工和特种兵部队,在接下来的任务中,你们当中很可能会有牺牲,不知道你们怕不怕?总之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再回答我。”
陪同的连长说:“如果你们答应下来,接受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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