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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 []作者:萧化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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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微微一笑。人总喜欢扎堆,特别是长时间在一起的人,比如军队,这种情况更为明显。抱成团人的特别排外,猛然间来了陌生人,抱成团的小群体总喜欢给新人来个下马威。这就象群居的狼一样,平时首领最大,所以狼都要听从首领的。如果突然间来了只孤狼,首领自然要威吓一番,如果孤狼服软,向头狼俯首称臣,即便狼群接纳它,那它在狼群中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只能干最辛苦的活,捕获猎物后要等别的狼吃完了,它才能捞到点残渣,甚至连残渣都吃不上。如果孤狼不服软,那一场恶斗在所难免,若孤狼胜了,那它就是新的头狼,老头狼要么死,要么就得离开狼群流浪。若孤狼失败了,连继续流浪都将是个奢侈的愿望。李潜不喜欢屈居人下,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胜方驿生活多久,所以,他不能退缩。
李潜微笑着问道:“你怎么处理的?”
牛弼没说话,只是举起了拳头。
李潜听了笑意更浓。
牛弼推门进去,李潜跟在他身后进去。这房间是个一溜三间的大通间,北侧靠墙的一边盘了一溜炕。炕上团团围了十多个人,有驿卒打扮,也有驿丁打扮,人群中间有个三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驿卒打扮的壮汉正摇鹘子。
听到有人推门,所有人都转头望过来。看到是牛弼带了个陌生人来,纷纷跳下炕迎过来,为首的正是摇鹘子的壮汉。刚才那壮汉坐在炕上李潜还未发觉,等他走下来李潜才发现那壮汉的身材颇高,几乎与牛弼相仿,而且身形匀称,胸腹、双臂肌肉虬然,显得异常精壮。而且他步履轻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那壮汉几步来到牛弼面前,满脸堆笑道:“牛兄弟,你怎么有空过来?是不是手痒了,想玩两把?”
牛弼摇摇头,向壮汉介绍道:“我带我师兄来认识一下大伙。这位是我的师兄,姓李名潜。”
壮汉客气地向李潜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弟。我是这里的班头,姓马,贱名三奎,家中排行老三,你叫我马老三就行。”
李潜拱手道:“原来是马班头,幸会幸会。”
马三奎连连摆手,“什么班头,不过是带着大伙干活的。李兄弟,你有没有兴趣玩两把?”
李潜摆摆手道:“这玩意我不会。再说,这玩意不过是赌运气,没什么意思。”李潜知道既然避不开这帮人的下马威,那不如让它早点来的好。
“哦?”听到李潜说赌鹘子没意思,马三奎眼神中有些不满,道:“莫非李兄弟有更好玩的东西?”
李潜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不过,相比倚仗运气赌鹘子,我更喜欢倚仗自己能掌握的东西。”
马三奎眼中的不满愈发明显,道:“李兄弟觉得什么是你能倚仗的东西?”
李潜抬起手,五指屈成拳向马三奎晃了晃,然后望着他道:“你说呢?”
马三奎眼中露出笑意,道:“我看不出。”
李潜也笑,道:“可以试试。”
马三奎盯着李潜看了片刻,大笑道:“试试没问题。只是我这人嗜赌如命,不赌就觉得没劲。”
李潜望着道:“你觉得怎么赌才好?”
马三奎道:“就赌一贯钱如何?”
李潜笑道:“少了点。象马班头这样的高手出手才赌一贯钱实在太寒伧。不如这样,赌一百贯如何?”
马三奎一愣,望着李潜道:“当真?”
李潜点点头,“绝无戏言。”
马三奎一拍手,“爽快。就这么定了。”
李潜从怀中掏出一张飞钱,道:“一百贯。你的呢?”
马三奎面有难色,随即又自信满满地道:“我还不一定输呢。”
李潜一愣,笑道:“看不出马班头这么自信。好,等你输了我再要钱也不迟。”说着将飞钱交给牛弼道:“你做证人。”
牛弼接过飞钱,道:“既然做证人,那我得说两句。拳脚无眼,大家以后还要在一个锅里吃饭,万一出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你们可要点到为止。”
马三奎大大咧咧地点点头,“省的。”说着挥挥手,对其他人道:“你们几个赶紧收拾地方,让李兄弟露两手,也好长长见识。”
其他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收拾了地上的杂物,为两人腾出地方,然后远远的躲到一旁。
两人来到腾出来的空地上,相隔两步站好。马三奎拱手道:“请李兄弟赐教。”
李潜拱手道:“马班头请。”
李潜话音未落,马三奎已经疾步欺近,挥右拳只冲李潜的面门打来。李潜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醋钵大的拳头。李潜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马三奎出拳的速度这么快,拳势这么狠。他立刻醒悟,这个马三奎根本不是想与他切磋,而是想打残废他!
李潜不敢大意。他的身材比马三奎要矮半头,臂长自然也不如马三奎,两人在相同距离的出拳,他肯定吃亏。所以他立刻侧身闪开,弓步前进一步,躲开马三奎一拳,同时右拳由下向上,直击马三奎的下巴。马三奎见他出拳,另一只手平在胸前下压,准备挡住李潜的拳头,同时已经打出去的右拳猛的砸下。李潜立刻变招,上击的右拳改为隔挡,架住马三奎下砸的一拳,左手猛拍一掌,直取马三奎软肋。马三奎本来在李潜曲臂架住下砸一拳时左拳有机会直打李潜的胸口,只是现在李潜的左掌拍向他的软肋,如果拍实了,两人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谁也得不了好。所以马三奎只得放弃了拳打李潜胸口的机会,左手变掌贴在软肋上。
“砰啪”两人,两人的胳膊撞在一起,同时对了一掌,两人同时跳开,眼神中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八十五章 马三奎
李潜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负。自出谷以来,他鲜逢敌手。无论是山崖上伏击紫澜的那些人还是田究的护卫,他都切瓜剁菜般轻松解决。至于刺杀他的美人蜂和在驿站刺杀他的黑衣人,他也觉得他们功夫不怎样,若正面交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这一路上,李潜只在凉州春风楼上吃了五皇子的侍卫统领方铨一小亏。不过,能做五皇子的侍卫统领,功夫自然不弱,能让他吃一小亏也是正常的。再者,刚才他与牛弼交谈时,得知牛弼也与马三奎交过手,看牛弼的神情,应该是赢了。他自忖既然牛弼能胜得过马三奎,他也应该可以。可他没想到,马三奎竟然是个高手,而且拳法凌厉,经验老到,刚才一时大意,差点出丑。他立刻收起自负,全力迎战马三奎。
这次,李潜没等马三奎而是主动进攻。在山谷中李潜与牛弼切磋过多次,牛弼力大无穷,行动也算迅速,但与李潜相比,速度处于劣势。马三奎身材与牛弼相仿,但力量比牛弼稍弱些,与李潜相近,不然刚才交锋两人也不会同时退却。不过马三奎的速度比牛弼快一筹,与李潜不相上下。若李潜等他出招,将处于劣势,所以李潜改变策略,主动出击。
李潜左手横在胸腹,右拳直击马三奎心窝,右脚跟翘起,准备来个鞭腿。这招是他从前世格斗中学来的功夫。李潜与牛弼切磋时发现,此时的格斗不象他前世那般流行“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的理念,格斗用拳多一些,用腿脚的招式不多。他的腿法曾在牛弼身上试过,屡试不爽。
果然如李潜预料中的那样,马三奎侧身让过他的右拳,一拳反击他胸口。马三奎身高臂长,拳头如出膛的炮弹打向李潜的胸口。李潜左手掌心向前挡在胸前,右脚猛然踹出。“砰”一声。这次李潜的右脚先踹在马三奎右大腿上,将他的身体踹的向后退了两步,解了胸口之围。李潜得势不饶人,欺近两步贴近马三奎怀中,趁着他双臂护在胸前的机会,两手下压,将马三奎双臂压住,右腿别住马三奎的左腿,骤然发力,将马三奎猛的推出去。
马三奎常年骑马,下盘功夫了得,虽然被李潜踹退两步,身形不稳之际又被他贴近身边推出去,但他退了一步,右腿猛蹬地,生生停住颓势。他再次用力一蹬,“嗤”一声,马三奎右脚上那只崭新的布鞋自鞋帮和鞋底的连接处被生生蹬开,地上被蹬出一个海碗大的坑。马三奎甩掉了烂成两片的布鞋,身纵前扑,双拳齐出直奔李潜胸口而来。
李潜不敢硬接马三奎的双拳,后退一步,避开拳锋,突然踢出右脚,直取马三奎小腹。马三奎拳势已老,见李潜再次出腿,立刻收了双拳隔挡。“砰”一声,马三奎的双拳挡住李潜的右脚,立刻借力跳开。李潜岂容他如此轻易脱身,立刻疾进两步,一式鞭腿向马三奎腰侧踢去。在小山谷,李潜曾经试过,他全力踢出的一腿能将碗口粗的杨树生生踢断。这次虽然没用全力,但腰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被他踢中了,马三奎虽不至于被踢成残废,但足以让他在炕上躺上一个月。马三奎闪避不及,只得用左臂隔挡。“啪”一声,马三奎的左前臂被踢中,半截胳膊酸麻无比。
马三奎借势推开,诧道:“这是什么功夫?”
李潜收了腿,道:“这是腿法。怎么样?还继续打吗?”
马三奎脸色赤红,咬牙道:“当然要打。”
说着,马三奎力运双臂,道:“小心了,我用的这拳法太过狠辣,我可留不住手,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
李潜见他动了压箱底的功夫,不敢大意,立刻真气运转全身,道:“倒要见识一些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呀嘿!”马三奎双臂肌肉鼓起,足足大了一圈,上面青筋突兀如老树盘根,一张脸殷红如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马三奎突然电闪般向李潜冲来,双拳如流星般冲着李潜劈头盖脸打过来。李潜感觉拳风如刀,吹的脸生疼。他来不及闪避,只得将马三奎打来的拳头一一招架,同时脚下连连后退,试图脱离马三奎的追击。然而李潜退的快,马三奎进的也不慢。李潜退了三四步,始终被马三奎追着打。眼看后面就是墙壁,他马上就要退无可退。李潜再退半步,感觉后背已经贴在墙壁上,无法后退,马三奎一拳已经只奔面门而来。李潜急忙矮身,避开马三奎一拳。“砰”一声,一尺多厚的夯土墙被马三奎一拳打出个大窟窿,土块、尘土娑娑直落。马三奎一拳落空,见李潜矮身,立刻屈肘锤向李潜的后背。李潜顾不得被掉落的尘土搞的灰头土脸,侧身钻到马三奎肋下,使出一个“铁肩靠”将马三奎撞开。
虽然李潜将马三奎撞开,但马三奎的肘锤已经落下,正中李潜的肩膀。李潜右肩感到又疼又麻,他立刻运转内力,疏通肩部经脉,消除肩膀的疼麻。马三奎被李潜的“铁肩靠”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被李潜撞到到右胸疼痛无比,每次呼吸,肺里仿佛针扎一般。
马三奎深呼吸几次,感觉肺里的针刺感减轻许多,便强自站起来,叹道:“没想到李兄弟年纪轻轻,一身功夫如此了得。我马三奎自认不如你。我输了。”
李潜运气几周,感觉肩膀疼麻感大减,便停止运气,道:“马三哥拿得起放得下果然豪爽。小弟佩服。”
一声三哥让马三奎心里感觉好多了。他苦笑道:“什么拿得起放得下,不如你就是不如你,拳头不硬,嘴再硬有什么用?”
李潜笑道:“小弟不过是用了些取巧的功夫,若说拳法,自然比不过三哥拳法精湛。”
马三奎摆摆手,殷红地面色渐渐消退,道:“不论什么功夫,能赢就是好功夫。若论拳法刚猛,我马三奎自认不如牛兄弟。”
李潜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连忙上前道:“马三哥别动。小弟略通医术,若三哥信得过小弟,小弟愿为三哥疗伤。”
马三奎迟疑片刻,道:“怎敢麻烦李兄弟。”
李潜站在马三奎身侧,伸出双手贴在马三奎右肺前后,默运内力在他右胸和右背按摩。约摸一炷香功夫,李潜用力拍在马三奎背后,马三奎突然张口,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再呼吸时感觉顺畅了许多。
马三奎向李潜拱手道:“多谢李兄弟。”
李潜道:“三哥折煞小弟。小弟刚才不知轻重,打伤了三哥,小弟心中甚是不安。”
马三奎坦然道:“比武切磋,受伤在所难免。刚才我不是也打伤了兄弟你吗?”
李潜点点头道:“三哥说的是。只是三哥伤在内腑,还需调养些时日,这段时间不要与别人动手。一会我写个方子,请进城的兄弟按方子把药抓来。”
马三奎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些许小伤,没什么大碍,还抓什么药,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李潜拉住他的胳膊正色道:“三哥此言差矣。小弟刚才就看出三哥练的乃是强横的外门功夫。这种功夫虽威力很大,但对内腑损伤也大。现在三哥正值壮年,身体强健,内腑的损伤难以察觉,加上受了伤也不治疗,总是硬抗的过去。积年累月之下内腑伤害越来越大,到三哥年老时,血气不足,身体便会急剧衰弱,百病丛生,苦不堪言。”
马三奎惊讶地望着他,道:“有这么严重。”
李潜郑重地点点头,道:“小弟绝非危言耸听。”
马三奎思忖片刻,道:“不知兄弟有什么好办法?”
李潜道:“请三哥坐下。小弟给你把把脉。”
马三奎依言坐到炕上,伸出手来。李潜仔细为他把了脉,沉吟许久,道:“哪位兄弟辛苦一下,去取纸笔来。”
早有驿丁快步跑出去,不多时带来了纸笔。
李潜写了一个调理内腑的方子,递给马三奎道:“按照此方连服一个月。然后每半年服一次,每次服十天,大约三年即可无恙。”
马三奎接过方子,连连道谢。
李潜客气两句,起身正要走,却被马三奎叫住。
李潜见马三奎面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才那个……打赌的事……我手头紧……没那么多……”
李潜恍然,笑道:“刚才不过小弟与三哥是开个玩笑,三哥何必当真?”
马三奎正色道:“岂能是玩笑。输了就是输了,我马三奎愿赌服输,从不赖账。只是我一时没钱,还请兄弟宽限些时日。”
李潜望着他,见他满脸真诚,道:“就冲三哥言出必行这一点,小弟就愿交三哥这个朋友。不知三哥可愿意?”
马三奎点点头,“那三哥就高攀了。”
“好。痛快。”李潜握着马三奎的手笑道:“本来今日定要与三哥痛饮一场,只是三哥有伤在身,不便饮酒。改日,等三哥恢复了,小弟做东,与三哥还有诸位兄弟好好喝几杯。”
众人听了无比欢喜,连声称赞。
李潜道:“三哥,既然你我是朋友,朋友有通财之义,先前的事,就此作罢如何?”
马三奎知道这是李潜给他台阶下,心中感动,道:“兄弟如此仗义,让我说什么好?以后兄弟若有差遣,我马三奎在所不辞。”
“那小弟就先谢过三哥了。三哥你且休息,小弟告辞了。”
李潜辞别了马三奎等人,继续到其他地方转转。牛弼将飞钱还给李潜,李潜收了放入怀中,问道:“辅国,你可清楚马三奎的底细?”
第八十六章 谢志成
牛弼道:“知道一点。听说他是附近的马家村人。少年时曾拜一位高手为师,学了一身横练功夫,在这一带颇有名气。后来当了府兵,受到当时凉州折冲府马校尉的赏识。只是,他性格直爽,脾气火爆,因在军营与他人斗殴,失手将人打死。马校尉替他走了很多门路才保住他的性命,判了个流放之刑。六年前大赦天下时才回来。他回来后,本来有很多商队都请他当护卫,只是他家中还有母亲妻儿,他不愿远行,才在马校尉的安排下到驿站当了驿卒。”
李潜听了眉头微皱,问道:“你可知那马校尉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牛弼摇头。
李潜继续问道:“你当时与他怎么比的?”
牛弼笑道:“没你这么精彩。当时只说比谁的拳头硬,他打我三拳,我每次都和他对拳。三拳过后,他承认我的拳头比他硬。”
李潜听了差点吐血。他揉着依然有些酸麻的肩膀道:“他的功夫不比你差,我还正纳闷你是怎么能赢他呢,原来你才是取巧赢的。你这个家伙,拳头硬的跟铁疙瘩似的,他当然比不过你了。”
牛弼咧嘴一笑。他自幼被他老爹泡在药水里,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外门横练功夫已经大成。更加上他老爹又传了他吐纳之法,内功虽比不上李潜,但内外兼修之下,倒不虞会象马三奎那样只练外不练内,到了晚年落个百病缠身苦不堪言的结果。
李潜从小也被“老变态”师父在药水里泡过,不过,他主要还是修内功,外功比牛弼要差的多。所以,马三奎见到牛弼,只对了三拳就知道牛弼的外功比他强,他就没再比下去。而见到李潜后,感觉李潜的外功应该不怎样,加上李潜的表现实在有些嚣张,这才要和李潜大比一场。可他没想到李潜是练内功的。起初李潜与马三奎比试时,始终控制着内力,最后李潜使出那招“铁肩靠”时,没控制住内力,这才一靠之下伤了马三奎的肺。李潜心中不安,才与马三奎讲和,并给他写了方子让他好生调养。
两人走到前院,看到院子西侧的马廊里四五名驿丁正在铡草喂马,院子东侧是一排排供过往旅客住宿的客舍。前面三排都是三幢一排,每幢三间的大通间,供脚夫、马夫住宿。后面两排是一间一间的单间,供有七品以下官员或持有官府颁发的券、箭、牌的驿使或官员亲眷居住。最后几排是供过往中级官员居住的客舍,每套三到五间不等,各自独立成院。在后院还有两栋独立的院子,毗邻小花园,乃是供过往高级官员居住的客舍。
牛弼带着李潜向正在铡草喂马的驿丁打了招呼,便绕过马廊进了西跨院。跨院不大,位于驿站的西南角,里面只有三间房子。一间房子供值守的人休息用,驿站的人称之为值守房。一间房子是个小厨房,里面永远有用温水温着的菜肴,好方便来往有紧急任务的驿卒吃饭。还有一间是茅厕。穿过值守人员休息的房子,外面就是李潜先前在驿站外看到的木棚。
牛弼带着李潜来到值守房,见谢志成正和三名驿卒闲聊。见牛弼和李潜进来,四人连忙站起来。
谢志成满脸堆笑道:“牛兄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晌午就回来了。正好陪老师和大哥吃了顿晌午饭。这位是我大哥,姓李名潜,也是老师的弟子,以后跟大伙一个锅里吃饭。这不,我特地带他四处转转,认识一下大伙。”
李潜微笑道:“先前已见过谢班头。”
谢志成拱手道:“小的家中排行老四,公子您叫我谢老四就成。先前小的以为李公子是兰州来的驿使,多有怠慢,还望李公子多多包涵。”
李潜也拱手道:“谢班头太客气,以后还请谢班头多多照顾。”
谢志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两位请坐。”早有驿卒搬来胡凳,两人谦让两句便坐下。
谢志成向李潜介绍了其他三个驿卒,分别是谢二狗,谢小山,孙拴柱。众人见过礼后,谢二狗和孙拴柱推说有事,离开了。
谢志成坐在一旁,神色拘谨,许久没说话。谢小山站在他身旁也不开口。
见场面有些尴尬,李潜便找话题道:“谢班头,胜方驿里有几个班头?”
谢志成道:“一共两个,一个是小的,一个是马三奎。”
“平日里大家都忙些什么?”
“现在这时节主要是招呼来往的商旅,事不多,也没什么可忙的。每天要做的就是把信送到下个驿站,两个兄弟去办就行了。再加上其他公文,三五个兄弟就可以忙过来。”谢志成顿了顿,道:“到了秋天就忙了,每天都得出去十多个兄弟送信。有时候公文来往频繁,十多个兄弟都打不开辙。”
李潜点点头,道:“看谢班头身高臂长,功夫应该不错吧?”
谢志成连连摇头,“小的只会点唬人的把式,哪有什么真功夫。倒是马班头功夫不错,在我们这一带颇有名气。”
李潜不信。他早从谢志成的身形举止中判断出他功夫不在马三奎之下,甚至有过之。李潜暗自惊讶,怎么胜方驿的两个班头都有这么高的身手?是巧合吗?
李潜试探道:“马三哥的功夫确实了得。刚才小第还与他切磋了几招,交了个朋友。”
谢志成连连点头,“李公子说的对。马三奎的功夫的确了得,加上他性情直爽,讲义气,爱交朋友,在我们在一带是出了名的。”
李潜继续试探道:“马三哥是班头,你也是班头,想来谢班头的功夫也和马三哥一样好了?小弟想和谢班头切磋切磋,如何?”
谢志成色变,站起来连连摆手道:“这个使不得,小的不过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是李公子的对手?”旁边的谢小山面色一变,似乎有些不满。
李潜看在眼里,道:“小山兄弟,你觉得谢班头功夫如何?”
谢志成刚要制止谢小山,却不料谢小山面露自豪之色,道:“我四叔的大名在这方圆百十里有谁不知道?就连马班头都对四叔客客气气的,见面叫声四哥。”
“小山你给我闭嘴。”谢志成厉声喝止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转向李潜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李公子切莫当真。”
谢拴柱撅着嘴,争辩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谢志成伸手扭住了谢小山的耳朵,喝道:“你还胡言乱语,给我滚到外面看马去。”
谢小山满脸委屈地嘟哝两句,又被谢志成踢了一脚,这才愤愤不平的出去看马去了。
李潜道:“看来谢班头还是信不过我,对我有戒心啊。”
谢志成拱手道:“李公子多心了。不是小的不愿承认,实在是小的胆子小,吓怕了。”
李潜来了兴趣,道:“这会功夫与胆子小还什么联系?莫非谢班头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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