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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贱恨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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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塞在抽屉里，然而很奇怪，她翻遍整个抽屉都没有看到假条的影子。
有些沮丧加郁闷的在位子上坐下，程苏开始想这件诡异事件的蛛丝马迹，可是往往快要有眉目了，却又突然断了。一来二去纠结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头疼了。
等到接近上班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同事出现，见到程苏都是一脸诧异。毕竟一连消失好几天，连电话都打不通的人，居然大清早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怎么不叫人吃惊？
平日里跟程苏有一点交情的开玩笑道：“程苏，这么快就另谋高就啦？这是来收拾东西的吧？”
程苏实在尴尬，只干笑道：“没有啦，我前几天同主任请假回学校啦，学校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
“请假？上头好像没有收到你的假条诶……”同事说完，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于是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程苏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顶着一头地中海的陈主任。她想也没想就跟陈主任身后进了办公室。
程苏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陈主任，我想请问下为什么我被开除了？理由还是无故旷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的假条可是您给批的。”
“我什么时候签过假条？”陈主任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年轻人，你要知道这里不比学校，台里有台里的规矩，你既无法遵守规定，那么台里只好请你走人。”
程苏听完他的话，怒火噌的一下直往上冒，“陈主任，假条明明是你周二下午给我批的，怎么现在又一口否定！”
陈主任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年轻人，如果我给你签过假条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任性行为买单，凭什么你以为在你旷职三天之后，我们还会让你留下来？”
程苏一脸漠色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暗自攥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却犹不自知。她也无法理清自己此时的情绪，愤怒？失望？难过？……然而她最后只是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话：“我会跟上头解释清楚的！”
她离开的时候，清楚的听到身后陈主任笑呵呵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总以为地球离开了他们就不能转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巧碰见拿着资料路过的姜悦宁。奇怪的是，这次姜悦宁没有开口损她，只是斜睨了她一眼，说了两字“丢脸”，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程苏压下心中的疑惑，决定去找莫总监——也就是当初面试她的那个主考官。
可惜，她憋了一股子气来到总监办公室，居然被告知总监不在。我靠（‵o′）凸……可怜她气火无处可泄，一张脸涨得跟猪肝差不多。
越想越憋屈，走在走道上的程苏看见一旁的垃圾桶一时没忍住，抬脚将怒火全部撒在了可怜的垃圾桶上。
安静的走道上立刻发出“哐——”的一声响，程苏觉得解气企图再补上一脚，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故意毁坏公物，按原物十倍赔偿。随鑫，等会儿带她去交罚款。”
程苏暗道“不妙”，硬着头皮看向声音的发源处，果然看见一脸冷冰冰的莫总监和一群人站在不远处。她的这些“恶行”全数落入众人的眼里。
o（╯□）o这回算是真的完了……本来还想着总监大人对自己印象还不错，结果倒好……然而，虽然是这样想的，程苏还是决定做点什么。于是在一脸面瘫的莫总监快要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她突然挡住了前路。
“莫总监，我是XX部的实习生程苏，我想知道我有请假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开除？”程苏看着眼前沉下脸色的男子，心里突然有些害怕，真担心对方会直接给她一巴掌啊……
莫总监顾忌着自己身旁的男子，所以强压住自己即将发作的脾气，只是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我只看请假条。”
提到请假条程苏一时语塞，表情沮丧，张着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是头微微低垂了几分。
“苏总——”莫总监侧过头想继续方才的话题，突然发现男子的目光似乎落在那个叫程苏的女孩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一身华贵西装的男子微微蹙着眉，试探性的唤了声：“程、苏？”
诶？程苏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的同时还感受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落在自己身上。她疑惑的抬起看，突然发现莫总监身旁的那个男子很脸熟……愣了三秒，她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苏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这里办些事情，你在这里实习？”
程苏点点头，又立刻摇头，一脸沮丧道：“刚刚发现被开除了～”
苏清狂眉头皱的越紧了些，目光只看着程苏：“怎么回事？”
他声音冷若冰霜，周遭陪同的电台高层无一不在心里捏了把汗。莫总监心里暗自腹诽：这个小小的实习生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这下得罪了眼前这人，他们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程苏也没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只是郁闷的倒苦水：“我就请假回了趟学校，今天来上班就发现自己被辞退了，理由是无故旷职～”
“哦？”苏清狂声音不大，可是他身边干了三年的助理却能明显感受到老板情绪的变化。她朝莫总监使了个眼色，莫总监会意，立刻道：“苏总请放心，这件事我马上会去查清楚的！绝不会让程小姐无缘无故蒙受不白之冤！”
程苏看着莫总监如此迅速的变脸，心中感叹，有后台真的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苏清狂听完莫总监的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语气和善的对程苏道：“有空来家里玩，苏曼天天在念叨着很久没见你了。”
程苏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道：“苏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程苏本来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苏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想在众人面前帮她一把，拒绝反倒不好了……
回到家后，程妈妈对于女儿如此早回家很是不解。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苏觉得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所以也没告诉程妈妈，只是嬉皮笑脸道：“老板看我工作这么勤恳，决定放我几天假咯～”
程妈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瞧出任何异样，只好道：“那正好，回家帮忙做几天家务活，我趁机休息休息。”
“好啊好啊，现在有什么要干的？”
程妈妈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件衣服：“那几件要手洗，你先完成了再说。”
程苏扬扬眉，没有任何异义的抱起角落里的衣服就去洗，留下原地一脸纳闷的程妈妈。
晚上顾天磊打电话的时候，程苏没对他提起只言片语，只说在电台有看见过苏清狂。顾天磊见她什么都没说，也就将原本要说的话全数咽回去，只教她有什么事记得跟自己说。
无论他说什么，程苏都点头说是。
两人东扯一些西扯一些，居然不知不觉聊了几个小时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顾天磊想起中午苏清狂打给自己的电话。
对方问他：“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敢欺负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电台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当天下午程苏就接到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说是搞错了，请她第二天回去上班。
夜里她和李薇通电话，她问李薇要不要去？
李薇说：“凭什么他们这样冤枉你，一通电话就想完事啦？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去不得！”
程苏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当晚睡觉的时候关了手机，一觉睡到翌日早上十点才起床。从房间里出来，突然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妈，有客人？”她也没注意，随口问了句就准备去洗漱。
程妈妈看了眼女儿不修边幅的模样，当下皱眉道：“还不赶快去给我整清楚，人家莫总监是专门找你的。”
程苏被莫总监三字给惊得睡意全无，果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正是台里那个冰冷的面瘫男。她朝对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下一秒溜去洗脸刷牙换衣服。
等到程苏重新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登门造访的客人已经好几杯茶下肚。期间，程妈妈知道他俩有话谈，借机离开。
程苏和眼前之人接触并不多，但是碍于他那张脸，她还是坐得稍微远了些。
“不知莫总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莫总监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我希望程小姐能够继续回电台工作。”
拉下面子登门道歉这回事，若是换在从前的他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可是在时间的磨砺下，总是要学会低头的。
“我记得昨天莫总监好像说过只看假条的？很不巧，我的假条刚好丢了诶～”程苏语带可惜的看着莫总监。
莫总监脸部肌肉微微抽了一下，耐着性子道：“这件事是我们疏忽，给你造成的不便与困扰，我谨代表电台向你致歉。希望你下午可以回到岗位上。”
程苏在桌面上拎了个提子放入嘴里，吃完后才慢慢说道：“我只想要一个公正的交代。我当初的假条是陈主任给批的，而且那几天我手机一直开机，并没有接到所谓的关于电台联络我的电话。”
这才是她要的结果。她并不在乎是否继续在电台干下去，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自己。纵使，清者自清。
莫总监沉默不语，开始在心中暗暗权衡利弊。很明显，如果得罪眼前的人就等于得罪她身后的庞大权势与财富，他们惹不起。而那个他本来好心想帮一把的主使者……
“今天下午，我会给你答复。不过恳请程小姐继续回到岗位上。”说到“恳请”二字时，莫总监加重了音调。只是见程苏没有立刻答应，他又道：“我看得出来你很热爱记者这份工作，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一点不愉快的小事而放弃自己的梦想？说实话，在这群新进来的实习生中，我很看好你。”
程苏继续沉默。莫总监这一席话戳中了她的软肋。记者这份职业，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而相对比而言，A市电台的影响力明显比同市的一些报社大，前景也很好……
程苏最终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只说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送走了莫总监，她傻愣在门口有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当日下午，A市电台发布了撤销陈主任的职位以及取消姜悦宁实习生身份的通告。理由是两人为了一己之私污蔑同事，此事使电台形象受到损害，并在员工间造成恶劣影响……
当天夜里，程苏打电话给顾天磊。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些，最后程苏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顾哥哥，我现在算不算朝中有人？”
聪明如顾天磊当下就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笑答：“算。所以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把后台搬出来。”
程苏被他逗乐，连忙答好。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她征询了顾天磊的意见后，决定隔天回去上班。毕竟对方才是该走的那一个，不是吗？
收拾好心情，程苏在翌日早晨打的去电台上班。踩着点到电台大厦，莫总监皱了眉却二话没说。这要是换了从前，早就劈头一阵训斥啦～o（≧v≦）o……程苏看着莫总监离去的背影，心里再次感慨后台的重要性。
一路到办公室，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都跟她打招呼，程苏面色如常的一一回应。而办公桌内她坐的位置，东西全都原封不动。倒是隔壁姜悦宁的位置上，东西收拾了一半。
程苏把东西放下，去了趟洗手间。正巧碰见脸色很臭的姜悦宁。
许是程苏脸上的笑容刺到了姜悦宁的妒火，她目光怨恨的看着程苏，语气尖酸刻薄，“还以为有真本事，原来也不过是个靠后台上位，装什么13？”
程苏一点都不动怒，只是笑笑，回了句：“你不知道么？聪明的人从来不亮自己的底牌。”
说完，程苏转身离去，徒留姜悦宁一人在原地满脸悔悟。
姜悦宁想，倘若她能够提前知道自己一个愚蠢的念头不仅害得刚升上主任的舅舅职位不保，还害得父亲的小公司在一夕之间破产并欠下巨债……她是万万不会干的……
自此次风波之后，程苏对目前的工作越发得心顺手，并且从中学到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偶尔工作不忙的时候，她回家就会登入《风云OL》逛逛，有时候没上游戏，仅仅开了个YY语音挂着开了个房间和她家顾哥哥单独聊天去了。
总体来说，她的生活就是电台和家两点一线。然而就在她以为日子要这样安稳的过下去的时候，寒冬午后的暖阳里，一通电话打破了静谧。
辅导员严肃冰冷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程苏，你现在马上回学校一趟。”
援‖交丑闻
“啪——”
一叠照片被扔在光洁的桌面上，因为中年女子手劲过大而瞬间滑开。照片的场景各色各样，有富丽堂皇的酒店、宾客往来的餐厅、霓虹闪烁的夜色以及房间……等等，但是照片里头的女孩无一例外全是同一个。
“程苏，我希望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些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为大四辅导员的吴娟神色严肃的看着自己面前从一脸茫然的得力学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那日收到举报信她本来以为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可是当这些照片一一摆在她跟前时，她想不信都难。
程苏手指微动，最后选择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照片无论是从拍照的角度还是从处理上看都很有技巧，照片中她的只露了个侧脸，可是却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这里头有她和年轻男子进入酒店时的照片，也有她从小车上下来的照片，还有她被男子搂着腰上豪华轿车的照片……这其中有几张她认了出来，因为那是在N市她和顾天磊在一起的照片。那夜玩家聚餐，顾天磊喝多了有些头晕，于是出包厢的时候就顺势将脑袋抵在她肩窝里……有一些她看了许久才认出是自己出入顾天磊N市的房子时的照片……
可是，那张被男人搂着腰上车的照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顾天磊！
只是越往下翻，程苏的脸色便越苍白。直到最后一张照片也呈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啪一声断裂。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照片中的她，面色殷红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纵然身体关键部位的都打了马赛克，却怎么也无法抹去看到照片那一刻程苏脸上纷涌而出的难堪错愕恐惧慌乱……
她嫣红的唇此刻早已泛白，嘴唇微启许久方问道：“什……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周前我收到匿名举报信，说传播学院有学生私生活不检点，在外面当援‖交。我以为是恶作剧，没有去理会，直到昨天突然收到这叠照片。
学校的论坛上也有人发了关于这件事的帖子，现在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影响极其恶劣，校方下令要严厉处理。”
程苏听完久久没有回应，她所有的气力早已在方才消失殆尽。
吴娟停顿了许久，终于狠下心道：“程苏，如果你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根据校规，只好请你主动退学了。”
……
主动退学……辅导员严厉而陌生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程苏反复呢喃着这轻如羽毛的四字，目光空洞的不知落在何处。握着照片的手指因劲道过大使得照片上印下擦不去的痕迹。
……证明……要怎么证明？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做啊……
她记不清自己究竟怎么从辅导员办公室走出来的。
可是那一路到宿舍，程苏如芒刺在背。周遭那些学生异样的眼光以及细小的议论声，无一不堆压在她早已微颤的心尖上。可是这一刻，她能做的唯有僵直背脊漠视那些难堪与羞辱，步履艰难的一步步向宿舍走去。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灾难突然就降临在她身上了呢？
那些不堪的照片在她脑海中反复循环着，宛如吐着芯子的毒蛇，时时刻刻盯着她，只要她一不注意就会随时扑上来……
寒冬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她双手紧紧攥着大衣的领口却依旧无法抵挡那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冷意。爬楼梯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尖锐的疼痛从脚踝处传开，她却没有去理会，心里只想着早点回到宿舍……因为周遭的窃窃私语与鄙夷的目光，她再也无力承受……
走到三楼的宿舍时，隔壁清晰的说笑声钻进她耳中，让她握着钥匙的手颤抖的愈发厉害。
“你听说了没有？没想到看她平日里一副乖巧的模样，背地里这么放浪……”
“对啊，一点都看不出来诶……”
“人不可貌相啊，越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
“……太下贱了……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
“……”
她紧咬下唇，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慌。终于，钥匙插对了孔，啪一声锁匙被打开。
脚步踏进宿舍的门槛刹那，她一直高挺的背脊瞬间松垮下来，所有用来掩饰的表象也在这孤寂的寝室里消耗殆尽……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萧瑟冷冽的夜开始登场。室内漆黑一片，程苏却没有开灯，只是独自一人缩卷着身体抱着双膝坐在渐黑的寝室中。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颤抖的手指已然自发按下了那一串铭记于心的手机号码。
“苏苏？”接到程苏电话的时候，顾天磊正在法国参加一场世界级设计大赛的颁奖晚会。电话里头异常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苏苏？你在不在？”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顾天磊熟悉的声音让程苏一直隐忍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粒滚落下来。她伸出手背去擦，眼泪却越掉越凶，终于再也无法停止。
小小呜咽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过来，顾天磊心下一紧，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苏苏，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紧张关切的声音犹如催化剂，程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哭得更加厉害。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最后一个学年，然后拿到毕业证找一个平稳的工作，和父母以及爱的人快乐的在一起生活，这有什么错？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渺小的愿望也有人嫉妒？
电话里头女孩的悲戚痛哭声犹如利刃，每一声都仿佛在他心中划下一刀。他眉头紧蹙，极力压抑住心中的焦躁，“苏苏，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在……学……校……”她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艰涩的回了一个不相干的答案。
学校？顾天磊心底掠过不安。如若他没猜错，她现在本来应该在A市才对……他脑中残留的理智瞬间被剧烈的担忧吞噬，“苏苏，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亲近的人？”
“没……有……”她呜咽着声音回答。
她声音中的换乱与恐惧，他从电话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可是异国他乡，纵使他想立刻飞到她面前，也无能为力。他被迫自己努力镇定下来，因为他明白，如果连自己都慌乱了阵脚，瘦弱的她要如何才能坚强撑下去？
“苏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怕，我现在马上回来！”电话那头没有回应，顾天磊却知道她有在听。“你是不是在寝室里？不要到处乱跑，手机也不要关机，我现在去机场。”
过了许久，直到电话里头的哭声渐渐小气，她小声的答了声“好”，他才终于安心。
顾天磊收了电话，步履匆匆的走向这场颁奖晚会的主要负责人。
“Mike，很抱歉，我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回国，所以无法参加等会儿的颁奖仪式。”
年近五十的Mike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他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打过几次交道，一直很佩服他遇事时从容镇定不喜于色的表现。然而此刻，他见到的却是一张满是焦虑的年轻脸庞。
能够让眼前之人闻之色变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Mike在心里暗想。
“Nate，很遗憾你没办法参加等会儿的颁奖仪式，你知道主办方本来打算让你致辞的……”
“Mike，对此我深感抱歉。但是我现在必须得回去。”顾天磊说完，离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他身后传来Mike安慰的声音：“年轻人放轻松些，事情兴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然而，早已不见顾天磊的踪影。
顾天磊掏出电话定了最近一班飞F市的机票，然后在中途掏出电话给身在F市的赵照打了个电话。
“赵照，你立刻帮我查一下程苏在F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结果如何，在我到达F市之前把所有谣言压下来！”
五个小时后，顾天磊出现在F市的机场，开机给程苏打了个电话后。立刻就看到一身便装的赵照朝他走了过来。
顾天磊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办的怎么样？”
赵照点点头，“上车再说。”
顾天磊揉揉眉心，没说话。
坐上车后，赵照将一份资料交到顾天磊手上，“你要的答案全都在这上面。”
顾天磊深吸一口气，终于翻开资料。可是越往下翻，那双黑眸里的阴霾与狠戾便越浓重。塞在资料里头的几张尺寸暴露的照片瞬间被捏成一团，顾天磊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马上去F大。”他声音阴冷低沉，让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赵照莫名打了个寒颤。
第一次，赵照发现，原来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有情绪失控的一天。
因果缘由
车子一路畅通无堵的驶入F大校园里，最后在一栋七层高的建筑物面前停下来。
赵照将先前拿到手的宿舍楼大门的钥匙递给他，然后伸手朝空中某处指了下。“三楼，307室。”
几乎是车子一停稳，顾天磊就开门下了车，步履匆匆的朝宿舍楼迈去。
彼时底层的楼管阿姨被刺耳的刹车声吵醒，开了门从楼管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有男子要上楼，赶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上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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