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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之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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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睁大眼睛,狐疑地望着他,终于微笑地用手抚了一下他的前额,“小狐狸,你是不是中邪了?”
徐道子瞪着他,这才慢慢道:“五郎,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第十八章 玉冬
正在沉寂时刻,忽地爆起一声喝彩,徐道子和杨轩同时转头回去,却是林漠天和郑文奇,两人同时鼓掌,两眼直直盯视着不远处那个高台之上。
骆乾坤手里拿着酒杯慢慢把玩,露出兴味的笑意。
而摧花公子,早就看得出神,不知今夕何夕,嘴里嗟叹:“美人儿啊……美人儿……”
徐道子疑惑地将眼神投往众人注目的方向,一下也呆住了。
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巨大的莲花,看得出是丝绸和铜架做就,难得的是做工极其精巧,颜色一层层浅柔下去,最后来到花瓣尖儿,只有淡淡粉色,在落日余晖中越发显得凄艳姣美。
先前在上面轻歌曼舞的少女们弯折了柔弱无骨的腰肢,在莲花四周轻轻挽住那繁复花瓣,手势曼妙,慢慢随着柔缓的古筝曲子,将花瓣一一揭开,里面端坐着一个双目紧闭,正襟危坐的美人儿,随着她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眼前,双眼亦是慢慢睁开,一对妙目茫然失措,似乎在环顾着场内所有人,最后遍寻不着心上最爱的人儿,失落地缓缓垂下浓密的羽睫,众人心头都是不禁一动,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许她一世恩爱眷恋。
她眉间一点朱砂,在那雪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上显得极其妖艳诡美,似乎是雪地上突兀绽放的一朵红莲,美则美矣,却十分诡异,衬上那妖媚得不可方物的五官,活脱脱不类凡俗,带着那么不可琢磨的一丝轻愁,便像是那失去情人的忧郁妖精,岁月只留给她无限的风情和遗憾。
徐道子转头看去时,只看到那一个女子华服美颜,从莲花之中慢慢站起,纤手执起五彩绸带,舞之蹈之,万种风情,然而那一双似乎充斥着泪意的双眼,却将他的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一双眼睛,美丽但是空洞,他见过这样的眼睛。
那是一个人走到了尽头,丧失生存意志的双眼。
她纵有锦衣玉食,也只不过是坐困愁城的等死之人,用灯尽油枯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徐道子大吃一惊。
这便是玉冬?
她怎么到了如此田地?
护花公子萧连山兀自击节赞叹,林漠天却蹙眉道:“这便是玉冬?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郑文奇挥毫作画,一言不发,骆乾坤饮着美酒,笑道:“姿色倾城,不显老态,不愧是玉冬小姐。”
徐道子紧紧皱眉,转头去看杨轩,却见他悠闲地吃着点心,一双黝黑眸子不知道是看场上表演的美人儿,还是在赏景,十分难以揣测。
他身边莺莺燕燕环伺周围,端茶倒水伺候周到,像是生怕他将多余的精力放在那玉冬身上也似,人人争先恐后,尤其是那个名叫九月的美少年,给他捶肩捏手无微不至,还不时暗暗瞪着坐在杨轩膝上的徐道子,一副幽怨模样。
这一场表演看得他更是兴致全无,眼神最终还是转到了骆乾坤手里的酒杯,偷偷瞄了好几眼。
越看越是不开心,他猛地站起身来,趁着杨轩没有注意,一下子挣脱他的怀抱,拂袖而去。
这个地方,为何叫他如此窒息?
九月和另外几名美人望着那少年瘦小的身影远去,都愕然相视,如此胆大包天、不守规矩,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
骆乾坤喝干杯中酒,戏谑地笑道:“小狐狸走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杨轩居然也站了起来,朝众人笑道:“各位不要客气,自管吃喝玩乐,本王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他眨眨眼,众人心领神会,那萧连山更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看,有人比我更加迫不及待。”
郑文奇沉浸画作之中,无暇他顾,林漠天笑道:“去吧去吧,看来我也要下去找找乐子了。”
杨轩抚掌道:“各位务必尽兴,玉冬小姐的表演,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才是。”
那姣美身子在高台上已经舞到□,众人开始目不转睛,杨轩趁势走开,九月叫之不及,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瞪着台上翩翩起舞的美人们,终于还是将手里端着的水果往桌上一摔,唬得旁边几个女孩子一愣,不敢触他霉头。
不过,瞧刚才的情况,众人心中有数,看来王府内的得宠红人,似乎要重新洗牌过了。
绯春绯秋愣愣看着自家新主子拂袖而去,而后王爷居然也纡尊降贵地跟了过去,反应过来之后,心下暗喜。
他们云水阁,看来是要开始走运了呢。
而台上的玉冬,却望着忽地出现在视野范围的徐道子一闪而过,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个盛装少年,分明是得宠的男妾一类。
只是为什么如此眼熟,居然和自己的儿子三分相似?
若是不看那满面油彩,只看那纤瘦身体,不就是和玉冥全无二致么?
她慢慢停下了舞动的身体,竟然发起呆来。
身边女孩子手足无措,最后轻轻推了一下她,玉冬栗然而惊,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男子不知何时登上了高台,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大笑道:“玉冬小姐,今晚可否赏面,让萧某做一回裙下之臣?”
他后面四个字异常强调,显然不怀好意,看得骆乾坤举杯大笑,身边美少年娇嗔着捶了一把他的胸口,骆乾坤也将他身体拉了过去,捏着男孩儿的精致下巴,往那白皙脖颈亲了上去。
郑文奇画作大功告成,正要向林漠天炫耀,却发觉他早已到了下面亭子之中,身旁各色美人争相献媚,他如鱼得水好不自在,当真是堪比帝王的艳福齐天。
郑文奇摇头,一边吟诗道:“大梦谁先觉?”一边坐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安心地享受身边少女纤纤玉手递上来的果品美酒。
当然对于进行到后面的放浪形骸的景象一无所知,徐道子皱着眉毛,提着过长的裙角,急匆匆低头一溜小跑,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王府内人影晃动,并不寂寥。徐道子也没有去注意都是些什么人,闷着头一顿跑,最后渐渐发觉自己丹田处缓缓升起一股清凉冰寒的巫力,在周身经脉缓缓运转,他停下脚步,这才发觉自己又来到了整个王府灵气最为旺盛的地方。
这处庭院十分巨大,若是白天看来,想必树影扶疏,百花齐放,假山嶙峋,荷塘清丽。然而此时已经入夜,那簌簌而动的细碎影子在暗淡月色下显得阴气森森,风吹过茂盛草地,不知道是枝叶摩挲还是风声厉厉,刮过水面送来丝丝凉意。
徐道子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抚了一下手臂,这件衣服虽然式样繁复,层层相叠,但是都是轻纱软布,根本不能起到任何御寒的作用。
他情绪越发糟糕,默默注视着月下自己孤零零被拉长的影子,就好像是一只从地狱里来到人间的厉鬼,彷徨,寂寞,失落,茫然。
最后,也只余下满腹愤恨和仇怨。
现在的我,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玉冬,看看她,一个活死人,能给自己帮上什么忙?
徐道子忽地将头上被绯春绯秋弄上去的首饰全数摘下,猛地丢到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也像是热火烧身一样,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只留下白色的中衣,越发地寒意刺骨,徐道子走到荷塘附近,默默望着水面,那银白色的月光照得世界渐渐一片清明,那个瘦削孱弱的少年身姿也越发显出清晰轮廓,肤色惨白,浑身一袭白色中衣,乌发长长流垂下来,好似走错了时空的活鬼。
“这不是我……”他喃喃道。
狂道人徐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横恣肆无所不能。他是修真界不世出的高手,凡尘俗世间,任何敌手他都有自信与之一搏;现在却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狐狸,看人脸色寄人篱下,甚至还拖着一个病弱的身体。
他到底是如何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正望着自己白皙的手心发呆,蓦地被人大力向后一扯,耳边响起一个熟悉而又略带怒气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徐道子像是虚脱一样,在对方放手之后,一下子坐倒在冰冷的草地里。
他竟险些入了心魔。
暗暗有些后怕,他抬起头,望着杨轩带着怒意和略微讶异的脸孔,轻声道:“五郎,你不信我?”
杨轩慢慢松开了那纤细的手腕,刚才一把抓上去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折断了这脆弱的肢体。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狐狸,乌黑的瞳仁此刻看起来大得惊人,带着茫然而又悲伤的神色。
他有些不安,来回踱了几步。
“你……”他艰难地道,“你怎么可能是徐衍?”说完这句话,杨轩自己也有些好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其实说起来,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十五年前,你肯定不记得了。”
“十五年前,我和师父……便是徐衍。”杨轩微微一笑,露出思索的神色,“师父为人十分率性,带着我游历紫霞山的时候,救了一个天狐族的少年。详细情况,我不赘述,但是后来那个少年难产而死,他将那个男婴送给一家猎户抚养,那个婴儿,左脚底有一个奇形印记。”
“我那时三岁,但也清晰记得,那印记形状犹如一个翱翔天际的朱雀,艳红如血,十分精巧,像是昂着头颅在高声歌唱。”
他蹲了下来,一把握住徐道子的脚踝,将左边的鞋袜伸手脱下。
徐道子楞住了,果然脚底一个朱红色的印记,他从来未曾留意。
他喃喃道:“居然是这么回事……”
“后来师父回去找你了吧。”杨轩带着审慎的神色,注视着他,“是不是他将你带给玉冬抚养?”
徐道子摇头:“我可没做这事,五郎,你误会了。”
杨轩哭笑不得:“我这个小名,难道不是师父告诉你?”
徐道子接着摇头,忽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大声道:“你不信我?”
杨轩微笑:“你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看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小狐狸,你安心住下,就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徐道子瞪着他,忽地跺脚:“你这孩子,到了三岁还尿床,半夜没有人陪你一起睡便会大声啼哭。才三岁便精灵可爱得像是小妖怪,偏偏挑食挑得厉害,从来不吃苦瓜,害得老道我为了帮你弄到新鲜的羊肉去街上跟人斗法,当真丢脸得要命。”
杨轩瞪着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着他。
“你妈死得早,要不是老道我欠她一个天大人情,才不会接你这个麻烦精。后来你这个小家伙我是喜欢得紧,日日带着你去青湖派捣乱,谁知掌门人也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我不想你小小年纪做了和尚,和那冲虚老道打了三天三夜才把你从那里救出来。”
杨轩愣愣地望着他,如果不是这个躯壳,那口气,那声音,活脱脱不就是他那个当年将他狠狠抛弃,不告而别的徐老道?
这瘦弱少年还在对他怒目而视:“你这个黏糊唧唧的小龟蛋。我和你说多少次了,老道我从来不打诳语,说是你二十岁那年会来接你过来陪我成仙,你现在主意有了没有?改了没有?”
“你这个五郎,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偶素今天又有图滴分割线——————
作者一笔青花帮忙P图,在此感谢花花的友情赞助,鼓掌,撒花~
可爱图图如下:
另,今天字数很多,表说俺插图占位置啊,PIA乃们~
咳咳,话说,和五郎相认呢,还是不相认呢?
爬走慢慢纠结,暂时还是二日一更,亲们担待,啵一个,MUA~=3=
第十九章 孤云
徐道子手里拎了一壶酒,提拉着过长的袍裾,慢慢地走下略微有些阴湿的阶梯,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是昏暗,一直走到下面的时候,只余下恍恍惚惚的亮度。
他身后的绯春打了一个寒战,低声劝说道:“公子,咱们好好的云水阁不待,为什么非要到这个鬼地方找晦气?”
徐道子望她一眼,还没说话,一边绯秋早已伸手一拍,挤着眼睛。绯春看她表情,先是一愣,再来是顺着她眼神看去,见四周人影闪动,隐隐绰绰,耳边不时响起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哀嚎之声,吓得她霎时安静下来,偷眼看去,身边狱卒面貌黝黑,眼神阴冷,带着隐晦的不怀好意看着她们,她又是一个冷战,越发往徐道子身后缩了一下。
那狱卒嘿嘿一笑,一双老鼠眼转了几圈,躬身对徐道子谄媚道:“玉公子身娇体贵,这等污秽之处,恐怕脏了公子身子。不如,改天将那小杀才带出来放风,再叫公子过来探视?”
徐道子摆手道:“无妨,我今天便是过来看他。”
见这个娇小少年恍如不懂世事,睁着一双黝黑大眼注视自己,倒是无知者无畏。
这个狱卒心里骂了一声娘,心知自己刚才隐晦地讨赏钱的一番话,这个正是王爷面前得宠的小男妾肯定没看出来,也只好自认倒霉,躬身带路,只是自然不再是一脸媚笑,嘴里也一直嘀嘀咕咕地骂着什么。
徐道子心情很好,他闻了一下今天早上从王府厨房内讨到手的猴儿酒,咽了口口水,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跟着狱卒走过那长长的走廊的时候,两侧牢房内散发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臭气熏得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皱眉掩鼻,徐道子却一心要见到阿筑,没有注意那么多。
随着越发进去深处,来到了一扇锁链缠绕的大门前,狱卒窸窸窣窣开了门,便小声道:“公子,只能看半个时辰。”
徐道子进得里面,看绯春绯秋实在勉强,不由挥手道:“叫你们别跟过来,硬是要一起凑热闹,看看,后悔么?”
两人硬着头皮对视一眼,绯秋道:“公……公子,奴婢两人就在门口这里陪着您。万一您有什么闪失,王爷主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徐道子回忆起那天夜里,发呆良久之后将他送回云水阁的杨轩,一脸高深莫测,看来不像是已经释怀的样子。
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徐道子暗暗叹气,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等他将要见的人都见了,再做下一步打算也不迟。
他进得牢里,一看那个瘦削的少年将有些佝偻的身体缩在草堆里,一双长腿翘得高高,完全一副放荡不羁的混混本色,徐道子咳嗽一声,却见他身体也没有转过来,只懒洋洋地道:“我不知道,老子不知道。”
徐道子忍笑:“你连我这个人也不知道,不认识了?”
那少年转过头来,蓬头垢面,不过精神显然不错,看起来没受到什么苦处,杨轩说会善待他,果然不假。
正是阿筑。
他一见徐道子,先是愣住,之后才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玉……小玉儿?”
徐道子讶异:“真的不认得我了?”
阿筑用力眨眨眼睛,终于慢慢将眼前少年和脑海中那个病弱人儿对上号。
这个小玉儿,身上穿着宝蓝色的窄袖夏衫,袍裾边缘是绛紫色的荷花纹样,足踏黑底白边的鞋履,头上戴着一枚小小的白玉冠,恍然看去,面色红润,双目熠熠,十足十富贵人家的受宠小少爷。
他忍不住一骨碌坐了起来,惊叹:“小玉儿,你的气色这么好,看来玉冬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地受宠啊,就连那个四王爷都爱屋及乌,对你另眼相看!”
徐道子不欲多话,他将酒具摆下,嬉笑道:“你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他将酒杯摆好,注满,拿了起来在阿筑鼻端晃了一下。
这个阿筑也是酒虫,这些天王府地牢的饭菜将他的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翕动鼻子一闻,霎时心醉神迷:“这……这是什么珍品佳酿?”
浓郁的果香和花香交织成为一股奇特的香气,醇厚而又清冽的酒气一下子勾起他满腹馋虫,徐道子当着他的面把酒倒入口中,闭上眼睛,缓缓咽下,表情如痴如醉,看得阿筑口水都要滴答下来。
在杨轩那里受的气似乎讨了回来,徐道子嘿嘿一笑,道:“这是猴儿酒。”
阿筑如同百爪挠心,眼巴巴地道:“小玉儿,好玉冥,我也……”
徐道子眨眨眼睛,故作苦恼,“但是这里只有一个酒杯。”
阿筑望着酒壶,讷讷道:“那……”
“别想,酒壶更加不能给你。”
回味地咂咂嘴,徐道子又是陶醉了一会儿,看得阿筑可怜样儿,他才道:“好吧,咱们就共用一个杯子,你喝吧。”
他又注满一杯,笑吟吟伸到阿筑鼻子下。
阿筑看他笑容灿烂,那双越发明亮有神的大眼天真可爱,不禁愣神,之后满腹酒虫被那杯中物尽皆勾起,伸手去接酒杯。
徐道子手势微动,阿筑那一下落空了,他一呆,以为是没接好,再度伸手过去拿。
徐道子又是轻轻一晃,阿筑再度扑空,他这才狐疑地望着笑容可掬的少年,这回两只手都伸过去,徐道子不知怎的再度轻轻移动,阿筑还是没能拿到手。
他有些动火气:“小玉儿,你在恶作剧?”
徐道子笑吟吟道:“凝神静气,气沉势稳……”
他说的正是仙云门心决“决动篇”的第一式,当时他将之杂糅在传授给阿筑的那招孤云手里面,因此阿筑一直将其以为是孤云手的心决,深信不疑,一听之下,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深陷囹圄,所受的刺激其实不可谓不大。那日顾十九和夏长野显现出来的过人身手和绝世武学,早在这个少年心中掀起了万丈涟漪。认真说起来,他已经快要接近十七岁,十九大夫不过虚长他几岁,在武学的道路上已经是走得如此高远,遥不可及,而那个略胜他一筹的半面人脸半面鬼脸的家伙,更是将齐眉棍舞得炉火纯青,勇悍过人。
他一颗心早已悸动不已,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不能倚仗一身所学行走天下,将来是不可能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更甚者,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够任人宰割,保护兄弟好友更是想也不要想。
他一听小玉儿如此说法,想起自己这些天来日夜苦练的那招孤云手,不禁来了精神。
不管怎么样,这个招式的创始人是谁,小玉儿都算是他的半个授业恩师。因此,对于他现在像是要考校自己功夫似的的举动,阿筑天性中不服输的劲儿也上来了,小玉儿身上一丝内力也没有,现在纯粹是招式上的较量,他们之间,先决条件是公平的。
默念几遍心决,阿筑定下神来,他缓缓举起左手,正要出招,却看见徐道子伸了一个懒腰,将酒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阿筑顿时傻眼:“喂……”
他不止喝干杯中酒,并且还将酒壶的盖子打开,以口而就,喝得涓滴不剩。
徐道子咕嘟咕嘟喝得差不多了,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壶口边缘,“呼啊”地叹了一声,笑眯眯地望着他,将酒壶和酒杯都底朝天地掂了掂,对着错愕不已的阿筑笑道:“动作太慢。我下次再来。”
心情很好地迈出地牢的大门,徐道子嘿嘿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那笑诡异莫名,两个刚从那肮脏地方出来的小婢女还来不及享受自由干净的空气,便被他再度笑得汗毛竖起。
徐道子酒意有些上头,一路笑着回到云水阁,慢悠悠地走进房间,一并无视那两个黑着脸站在门口等候的侍卫,直接解开外衫来到床前,扑通一下就倒进被褥之中。
这个阿筑真是奇才,没有想到仙云门的那个心法,他只不过练了没到半个月,居然可以达到运行的时候呼吸绵长,眼神内蕴的地步,这已经隐隐有登堂入室的境界。
他干脆拿猴儿酒吊着他,看他能不能争一口气,在他下次去探视之前,给他更大的惊喜。
如果心法贯通,辅助那一式风小小的绝技,想必区区一个王府地牢的锁链,并不是什么障碍。
嘿嘿嘿……我仙云门,终于要后继有人了么?
他抱着厚厚的被子在床上翻滚,一直在傻乎乎地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有些发愣,慢半拍地抬起头,却是杨轩在他堪堪要滚到地上的时候接住了他,一双暗藏莫名情绪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徐道子侧着头看他,终于还是再度滚回床上。
杨轩的声音听得出带着几许复杂的情绪:“你不曾见过他。”
徐道子脑袋已经有些迟钝,眼睛直直地看他:“啊?”
杨轩走上前一步,俯下身体看他:“你,玉冥,你不曾见过他,徐衍。对不对?”
徐道子糊里糊涂,摇头道:“我是没见过玉冥。”
杨轩困惑地看着他,“你从何得知那些事情?”
“因为我是师父啊。”徐道子乐呵呵地笑了:“我是师父,你这小兔崽子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这也太离谱了。”杨轩用手稳住他,鼻子吸了吸,皱眉:“你又喝酒了?”
他丝毫没有自觉,自己正在用已经认定小狐狸是徐衍的口气和他说话。
徐道子瞪着眼睛:“做师父的,喝徒弟一点酒又怎么样?难道你不该孝敬我老道一杯水酒?”
朦朦胧胧地,杨轩回忆起从前,他小时顽皮,打翻了徐衍最后一杯斟得满满的女儿红,气得对方要他去跑腿再倒一杯。他忸怩着不愿意动,那时,老道也是这么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醉眼,向他大喝道:“做徒弟的,难道你不该孝敬我老道一杯水酒?”
现实似乎就要和记忆重叠,杨轩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知道自己那个醉酒老道师父,其实来自一个叫做仙云门的神秘修真门派,行事作风和世俗凡人确实并不一样,况且他们道法高深,他会附身到了这个小狐狸身上其实并不奇怪。
只是好端端的,必定是有了什么变故,不然徐老道做他的逍遥道士做得好好的,何必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当年甚至为了进一步地追求天道至境,还将自己毫不留情地遗弃!
杨轩心绪起伏不定,瞪着还在床上发酒疯的狐狸少年,忽地看不过眼,将他一把揪起,大声喊道:“朱夏!”
相貌秀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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