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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摩天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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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一切,现在想起来,都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什么事情能这么容易解决呢?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了?
我和末百颜钻进了套子?
这时,一开始我扭伤脚躺在医院里,就“锅炉爆炸事件”末百颜给我发的那条短信“哗啦”一声像锤子一样敲着我的脑壳。
——一旦发现有不平常男生女生关系,一律马上开除,绝不姑息!
“照片上,是你吗?”
班导又问了一遍。
“……是。”
照片上的画面,现在看上去,我简直就是一个在黑社会中振臂高呼的太妹,而末百颜,则是一个面目模糊征战沙场的无敌打手。
我们当时满脸是血,是泪。
看上去非常面目可憎,凶狠残暴。
照片贴在我手心,冰凉的质感让人怀疑是刚从冰箱冷冻层中取出来的。
“这些照片是幕北高中的双小懂同学提供的,当时她在场,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问。”
班导的语气听上去像个法官一样森严。
“……”
“照片上的这个男生看上去很像我们班的末百颜。”
班导语气疑惑地说着,看我没有反应,只好明白地问:
“是末百颜吗?”
“……不是。”
班导的脸刹那灰了下去,紧盯着我,像是一只秃鹰盯着死去的羚羊尸体一样。
“梨七七同学,你知道高中生打架谈恋爱在我们学校是怎么处置的吧?”
“知道。”
“那么,你在检查团马上就要来的时候出了这种事,你想要怎么办?”
我抬起头,表情平静地说: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我说着,眼角拼命挤出一丝水分。
接着班导的语气果然软了下去:
“梨七七同学,我是你的班导师,我自然是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然后加上一句:“无论什么事情,跟老师说了,老师才能帮你的啊。”
意味深长的后半句。
大人们总是更圆滑些。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做这些事的……”我低着头嗫嚅着。
“嗯……老师知道。不过那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这些问题少年混在一起呢?”
班导的声音又柔和了下去。望着我。
我心里冷笑着,看着班导自以为非常诚恳的脸,脑子里迅速组织合理的理由:
“老师……”
我眼睛望着班导,做出一副迟疑的样子:
“要是我说了,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老师不会的。”
“好吧。”我咬咬牙,目光中的神色变得无比坚定,望着班导,指点着双小懂说:
“让她先出去,我不想除了我和老师之外的别人知道这件事。”
班导冲双小懂说:
“同学,谢谢你提供的照片,我和这位同学先聊一会儿。”
然后双小懂张张嘴巴要说什么,终究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好吧,梨七七同学,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看着班导,脸上浮起慷慨赴死的悲壮表情,说:
“我打架的那天,是……我爸妈离婚的日子。”
班导看着我的眼神瞬间抽掉了所有的凌厉。
那些隐忍的怒火,都彻底地消散掉了。



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理由。
比如说我是被坏孩子误导了;比如说我是去给一个好朋友过生日出了状况;比如说其实当时被欺负的人是我。
等等这些。
但是我突然不想花那么多脑子来说服班导信一个冠冕堂皇的美好理由。
面对四十多岁的班导,我突然不想编造那些谎话来搪塞。
也许,我只是累了。
也许,我觉得这个时候抬出我父母的婚姻状况会让我顺利过了这一关。
其实天知道,对于“父母离婚”这个词,现在引不起我心里的任何感觉。
当梨左峰从家里收拾了一个箱子搬上他的白色宝马的时候,当南燕枚把家里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碎的时候。
我就几乎天天泡在“V年代”里,跟VV说,我爸搬出我家别墅了。
VV看了我半天,然后“哦”了一声,就再也没了反应。
接着说了一句让我晕过去的话:
“你哪个爸?”
当场坐在我旁边的末百颜就喷血倒在了凳子底下。
我冲VV大吼:“VV你他妈傻呀,我还有几个爸啊!”
VV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
“哦,我还以为你家情况和末百颜一样呢。”
然后末百颜脸就绿了。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末百颜的爸是后爸,末百颜是末百颜他妈和前任丈夫生的带过来的。
但是末百颜的这个后爸对末百颜比亲生儿子还亲,宠得他天上没有地下无的。
我们后来一致评价:
该给末百颜他老爹颁发一个“宇宙最尽职老爸奖”。
不过这是后话了,当时末百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V年代”。指点着VV说我TM要是死在这里,你TM就他杀罪名成立!
然后我和VV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后来末百颜很郑重地告诉我说,七七美女,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离婚是通向新人生的王道。So,你要平静地接受它。
末百颜说完这句狗屁不通的话之后,自以为自己无敌有才,在吧台上看着我做莫测高深状。
虽然末百颜不伦不类的话让人听了喷饭,但当时我真的是想哭。
我没有像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坚韧不拔,潇洒不凡。
我只是个普通小孩,我想要爸爸,想要妈妈,想要正常的家庭。
即使他们天天吵架,甚至把东西摔得到处是碎片,我都可以忍受。毕竟那样我还算有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离婚。这个词,让我感觉太陌生了。
不是谁都能像末百颜那么好运气,在新的家庭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突如其来的,第一次感觉,我要失去他们。
而且,也是第一次一种强大的感觉窜进我心里,那种感觉是——
孤独。
无边的孤独。
所以,我相信,班导听了我的这个理由,对我所有的所作所为都会原谅。
果然,班导在怔了几秒后,不再出声。
“老师,对不起,我那天心情非常不好,就跑出去喝酒。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行……”
我的声音非常小,而且眼泪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班导的脸部线条顿时柔和,表情充满了心疼,接着拍拍我的肩膀,说:
“对不起,七七。是老师失误了。”
接着拍拍桌上的照片,叹了口气,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现在的孩子们啊……”
然后把那些照片推给我,看着我说:
“梨七七同学,你的成绩在年级中能排得上前三。努努力考个重点一本什么问题都没有。不要被这些事情再影响了。”
我点点头,把照片推回班导手里,说:
“对不起,老师,我让您失望了。照片您留着监督我。”
天知道我此刻多么想一把火把那些照片烧成灰末!可是面对班导,我知道自己怎么做更好。
走险棋,是勇士的作为。而所以,丰厚的回报,就是给予勇士的嘉奖。
果然我这步棋走对了。班导看着我,突然红了眼眶,语气软得像水一样,说:
“七七同学,老师一直对你很信任。拿回去吧。”
我这才把那些冰凉质感的照片捏进手里。
“老师,这星期晚自修我得去医院给脚上药,不能来了。请假可以吗?”
我对着老师轻声说,擦擦眼角。
“好。这是晚自修的考试卷。去吧。”
班导拍拍我的肩膀,给我迅速写了一张准假条。
“谢谢老师。”
我从办公室退出来,刚好看到一旁站着的双小懂。
还没走,等着看我出洋相?
哼哼。我心底冷笑几声,扫了她一眼。
这时,办公室门开了,班导探出头来,冲我说:
“孩子,坚强点。”
“嗯。”
我眼眶微微泛了红,点点头,对班导鞠个躬。
旁边刚还一脸得意的双小懂脸色突然变了。
当我把手中的照片朝她挥舞几下,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时,双小懂的脸像是突然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幕布。
我看着她,很奇怪地,没有感觉到愤怒,只是突然觉得双小懂很可怜。
她一定很气愤。
费尽心机,大费周章,甚至拍了证据。
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梨七七吗?
战无不胜的梨七七。
就算这种时候不惜把父母离婚的事情拿出来做挡箭牌。
就当我梨七七卑鄙吧。
双小懂调转头,噔噔噔跑下楼梯。
我突然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突然卸掉了防备,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脚腕的疼痛隐隐传了上来,幽冷而刺骨的疼痛。
突然对这样半死不活的自己无比愤恨。
废人!
我靠着墙壁,看了看手里一叠厚厚的试题卷。
对折,再对折,继续对折,直到全部的卷纸缩成一块坚硬的正方体。朝后一扔,落进走廊里的垃圾桶。
梨七七是不需要这些习题集的。
来电声,看了眼来电显示,我有点变了脸色。
难得梨左峰给我打电话,我迅速接起电话。
“你在哪?”梨左峰还是深沉的声音。
“学校里。”
“哦。”
那头沉默了。
“有事吗?”
我问。
“嗯。”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
“有什么你就说吧。”
我倒是大方地鼓励着。
“哦。是这样的。爸爸打算下个月初结婚。”
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抖。
“七七?你在听吗?”
“听着。”
我答。
“你觉得怎么样?”
“问我的意见?我要是说反对,有用吗?”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
“七七,你不要这样,爸爸很累……”
“梨总,您是来通知我的,现在您通知到了,我知道了。我上课了,挂了!”
“啪”地挂上电话,胳膊肘发狠地撞击在墙壁上。尖锐的疼痛也无法压制住激烈的情绪。
想要平静点头,想要问“过得怎么样,忙不忙”,但最终还是激烈的血液扩张进每根细小的血管,血脉中狭小的空间将温和的辞令压缩成刻薄的碎片,掷出来。
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也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方永远会是:
“还行。你缺钱就说话。”
钱。
钱钱钱。
钱钱钱!
将近两个月,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面。
然后就是两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告诉我说,他和我妈离婚成功。
第二通电话告诉我说,他要马上和别的女人结婚。
我突然想笑,哈哈大笑。
我的生活怎么可以这么像一出傻B泡沫言情剧。
我胡乱把手机塞进外套,转身下楼。脑袋硬生生撞到一个突如其来的障碍物上。
“哎哟——”
双方同时喊了一声。
然后我摔倒在楼梯口上。
一抬头,我就悔恨自己这个举动了。
我就该低着头,自己一声不吭爬起来就对了。
正对着我的,硕北极。
头上缠着绷带,一圈一圈,白得晃眼。眼角处几处干涸的血痕。
看来末百颜那一酒瓶真是用了不少劲。
不过此刻,跟上次和Calvin在游乐场遇见他时不同,那时我看着他额头上的OK绷都有心疼地想上去抚摸的冲动。
而现在,我对着缠满了货真价实绷带的硕北极,心底泛不起一丝涟漪。
人们说:爱到极点就是恨,恨到极点就是没感觉。
恨的极致不是我看见你就想你死在面前,而是对于你的一切,我都完全漠然。
纹丝不动。
此刻,我发现了,我原来已经心死了。
双小懂跟了上来,在我后面站定了。
大概是要看她的现任男友要怎么对待我吧。
替她扇我一个耳光?
还是直接把我踢下楼去摔死?
我费力想撑着自己的身体要让自己站起来,尽量不动声色,没有表情。
硕北极像是脚生了根一样钉在我旁边。
如果说我最痛恨什么事,那么就是现在我这副狼狈样子被看见,而且是被硕北极看见。
一个人一旦在另一个人那里失去了保护和宠爱,那么无论这个人怎么可怜怎么难过,在另一个人那里永远是你活该;你死你贱。
我不要硕北极看到我的一丝狼狈!
我拼命让自己撑住扶着栏杆站起来,这时,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腰。
强大的力量让我一下子找到了平衡。
我有一阵子的错愕:
竟然,是硕北极帮了我。
我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甩开硕北极的手,自己扶住栏杆,然后对着他笑说:
“硕北极,你TM还真是贱。”
我知道硕北极的眼神中有多么的惊愕,可是无论他的什么事情,在我梨七七这里,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这时,我想硕北极也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一点了。
我抬起手,把手中的照片朝硕北极扬了扬,面带微笑说:
“硕北极,算你牛逼。我没想到过你会恨我恨到想让我退学的地步。不过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梨七七不想走,谁都TM没用。这是最后一回上你当。你,欠我一辈子。”
然后我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硕北极脸上扇过去。
相信我,我应该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清脆的一声响,硕北极脸旁一个鲜红的手印。
我以为脾气暴烈的双小懂会冲上来打我,结果出乎意料,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硕北极没动,双小懂没动,每一个人都仿佛扎根在了地板上。
出演默剧。
硕北极。
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纠葛都不再有了。
最后一点。
我没有再看硕北极,一点一点挪下了楼梯。

CHAPTER07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我就被送回家休养了。
梨左峰把新房子修理得很漂亮。
之前我们的别墅判给了南燕枚,所以我在判决书生效的第二天,就收拾好我的东西搬来新家了。
新居就是有新居的气势,新的昂贵厨具,新的真皮沙发,新的背投电视,新的苹果电脑,新的花园,新的车。
新的人。
辰光。
记得中国有句俗话: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不过我相信,南燕枚,也不会哭的。
在她心里,她的仕途要比她的女儿,她的丈夫重要一百倍。
我躺在自己的卧室中,望着天花板,告诉自己说:
这是我梨七七的新家。
我常常在想,那个近日小有点名气的小作家不知道看了这房子满不满意。
甚至我还跟VV讨论过,那女作家辰光究竟是爱梨左峰,还是爱梨左峰的大房子和钱呢?
不过后来我们一致认为我们是在瞎扯淡。
人都要进门了,我们扯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
没意思。
爱钱和爱梨左峰,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
天要下雨,爹要娶人。
我管不上。
我从医院回到新房子没多久,辰光就来得勤了。
大概是来验收老梨给她弄的房子合不合意吧,反正每次只要听见高跟鞋声音我就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辰光好几次在我卧室门上敲了几下,见我没动静,人就又转走了。
我现在不知道辰光会不会是个好后妈,就算她是,又怎么样?
我的家庭,不再完整。
都是因为她。
她对我好,是为她自己积德。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这么个道理,我想这大作家不会不懂吧。
所以,无论她对我好坏,我都永远不会原谅她,包括梨左峰。
NEVER;EVER!
每个星期六日辰光是一定不会来的,所以每周六日我都常常会慢慢挪着脚走出卧室,下楼透气。
我走进花园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一股强大的震惊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整个花园里面,居然种满了美人蕉。
黄色的,粉色的,红色的。
鲜艳欲滴的美人蕉。
“美人蕉,就是七七宝贝啊!”
一个轻轻温柔的低语似乎又重新响起在耳边。
小时候每次上美术课,老师无论让我们画什么,我每次画的总是一簇像花又像草的植物交上去。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梨七七。
老师每次总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每次都要画这种植物,然后在一次家长会上问了南燕枚,才知道原委。
在我大概四五岁,记忆力和理解力都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梨左峰和南燕枚很相爱。
但是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有钱。
我们住在一个九层楼居民楼里的一楼。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里常年会栽着几棵美人蕉。
在每天晚上睡觉前,南燕枚会给我念童话书上的故事听。
有一天停电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南燕枚,然后到了睡觉时间,点起了一支蜡烛。
一只手拂着我的头发跟我说着她仍然记得的童话。
我问到院子里那些花叫什么的时候,南燕枚就跟我说了一个真的故事:
“有一天呢,妈妈睡着了,然后梦到自己睡在一间靠着山坡的土房子里。在土房子的屋顶上,开了一株漂亮的美人蕉,鲜艳的红色。然后第二天,七七宝贝就出生啦。”
当时我缩在被窝里,听着这个故事。
屋内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一张温柔的脸上,这个无比美丽温柔的妇人亲亲我的额头,说:
“宝贝,你是老天派给我们的美人蕉仙子。”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窗外,闪烁着漫天的星星。那么美。
那个温柔的吻一直在我心头游走不散,像一个甜蜜的蛊,我无法冲破出去。
所以,我从小就在百花中偏爱美人蕉。
虽然很多人曾经因为这个问我,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大概觉得我这样的女孩喜欢的不是纯白的香水百合,就是安静优雅的鸢尾花。
可是,我跟他们说:
我喜欢美人蕉,而且是大红色的。
所有人就会瞪大眼睛看我,我就浅浅笑一下。
因为我知道,他们大部分是要买花给我讨我的欢心,可是花店一般不会卖这种花。
可是我对美人蕉的喜欢已经深入骨髓。
所以,眼前这大片大片的美人蕉,让我措手不及地,突然湿润了眼眶。
原来,梨左峰还是关心我的。
他还是爱我的。
不是么?
我转过头,想要回卧室去。
“咚!”
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一大片黑暗就遮挡了刺眼的阳光。
我的脸像是突然埋进了沼泽,温润弥漫成一片。
我直觉撞上了人,慌张地睁开了眼睛。
温色的红在单薄的眼皮上突然涂了厚厚的黑,四周的温度在这一刻也似乎下降了一点点。
与额头接触的那片小小面积微微发热,也有一点点痛。
接着一股清澈的淡淡薄荷味冲进了我鼻腔。
然后我看见一张年轻男生的脸。
一个细致的轮廓隐没进乱翘起的头发,低低地望着自己。
半眯着眼睛,嘴角有痞痞的笑意。
辰泽?
“BABY;好久不见。”
这声熟悉的“BABY”让我拉直眼睛,眼珠似乎要瞪出眼眶。
辰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辰泽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笑一下,弯身折了一枝美人蕉,然后轻轻插在我耳旁的头发上。
然后再几乎像是耳语一样在我耳旁轻轻说:
“BABY,你是属于美人蕉的。”
辰泽的声音特别好听,当时在游乐场他还是戴着一个米奇大头的时候,我就知道的了。
可是这么近距离地听到辰泽的声音,老天保证,我当时真的觉得全身像中蛊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面对辰泽,我总是有这种冰凉的感觉,仿佛走进一片幽深而静谧的树林,里面长满了我不认识的各种花草。
每棵花草都带着神秘的掠夺力量,仿佛要与辰泽连为一体。
突然,辰泽将我抱紧。
我一惊,慌张地用手去推自己面前辰泽的身体,一阵小小的痛猛地传上头顶,不禁微微“啊”了一声,人又倒回那个怀里。
但是我马上又惊弹了起来,重新离开时,头顶的刺痛更浓了一些,我不禁疼得咧了咧嘴。
“哎哟,痛死了!”
我一般这种时候就马上要发脾气,可是面对的这个人让我有些惊慌失措,以至于忘了自己该发发脾气,心里只是一直在想:
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
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
“别动。”
辰泽突然说,语气带着微微的命令。
我就真的一动不动了,伏在他的怀中。
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开始在我的头发上游走起来。
轻轻的,细致的,温和的。
男生的手。
年轻男生的手指。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觉得像突然掉进了深井,窒息把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
我又去推辰泽,头顶又是一阵痛。
“别动别动,头发缠住扣子了。”
上面传来辰泽好听的声音,似乎是微笑的语气,夹杂着微微的沮丧。
“马上好了,等一下……”
脸埋在一个男生干净的外套中,外套有淡淡的薄荷香味,男生干净的手指在自己的头发上拨弄。
整个的加起来就像个最最真实的假象。
夏季最明媚的阳光之下,开满美人蕉的花园里,一个迷人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
像是狂风呼啸过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了滔天的巨浪。
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深处静静炸开,一摊碎片变成种子,马上迅速扎根,抽出嫩叶。
突然眼泪就毫无防备地涌出了眼眶。
我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一直那么拼命克制的眼泪在这个最不应该的时候流了满脸。
在这个近似于陌生人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
我双手环绕着辰泽,哭得一塌糊涂。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语气,陌生的脸孔。
有些情绪就是说不出理由,或者根本就是没有理由。



“美人蕉是我姐姐叫人种的。据说你喜欢。”
辰泽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着,看着我。
什么?
我心底呼啦啦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
美人蕉,不是……梨左峰种的。



其实是头发缠住了扣子。
初中看过的第一本漫画,高中看过的最后一本小说。
都有这么个情节。
女主角的头发缠上了男主角的衣服扣子;然后两个人一路发展,终成眷属。
离谱又可笑的烂剧情。
可是当这种烂剧情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才知道,所有杜撰出来的情节都可以有真实生活作为基点。
“呐。这个还给你。”
辰泽把几根拔下来的头发递到我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坐回到明亮的大客厅里了。
“有那么痛吗?拔几根头发你能哭成那样。哎,千金大小姐啊!”
辰泽像是对我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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