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能毕业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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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不是因为你！”唐锦气的直咬牙，“你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我……”程新紧咬下唇，眼睫带泪，脸色苍白，甚是惹人怜爱。
“你横什么横？！”长发女生抬手就要推开林一然，“自己看不住爷们还怨别人了？！”
“够了。”横斜飞出一只手，拽住长发女生的手腕，又狠狠甩开，“要疯回你们高二疯去！别在这撒野！”
林一然微愣，侧头看着高出自己半头的女生，略带惊讶，“辛凉？”
程新的脸色变了变，那长发女生也是一愣，“你就是辛凉？”
“对，我就是辛凉，”女生板栗色的短发微卷，一看就是染过的，刘海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上挑，更显凌厉。
辛凉微眯起眼，口气有些慵懒，“程新，别在这装无辜了，你是不是三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要是你我就好好眯着，别没事儿找事儿，”说着顿了顿，斜睨着长发女生，“替人出头也得讲理，既然她是你妹你就好好管着，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辛凉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长发女生有些忌惮，但为了面子又得死撑，“难道我说错了么？再说了，她林一然都有爷们了，干嘛还总是找新新麻烦？！”
林一然只觉得莫名其妙，与唐锦对视了一眼，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新新？”辛凉双手插兜靠在墙边，低低的笑了起来，“你想学柳心心么？”
柳心心也是高三的学生，高二的时候曾因得罪昭阳被辛凉揍的很惨，这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辛凉说出这话，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原本沉默不语的程新听到这话脸色终于撑不住了，指着一旁的唐锦，“是唐学姐说的，说林学姐买了好几千的衬衫给宝马王子。”
宝，宝马王子？
林一然傻眼了，猛地回头瞪着唐锦：宝马王子？！这下好了吧！
唐锦有些无辜：我怎么知道她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怎么办？
不知道……
林一然犯了个白眼，微微看了看僵持在一边的辛凉，“宝马王子的事是个误……”
“后来我看到林学姐把衬衫给了陈老师！”程新打断了林一然的话，“我亲眼看见的！”
“陈老师？”站在一旁的女生疑惑道，“难道是——”
“就是陈思寻陈老师。”程新接口。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辛凉都不禁挑了挑眉。
“我想，这是不是个误会？”被辛凉护在身后的昭阳温柔的开口，含笑看向程新，“程学妹还不够跟李典学弟腻在一起呢，看走眼也是难免的事情。”
这话说的讽刺意味十足，偏偏昭阳又是笑脸相迎，程新也不好说什么，只嗫嚅道，“我，是我亲眼看到的！”
连长发女生都一把拽过程新，“真的？你看见了？”
程新点了点头，“就是唐学姐说宝马王子那天，我看到林学姐把衬衫给了陈老师，”瞟了瞟脸色难看的林一然，补充了一句，“不过陈老师好像没要。”
“我说呢，”长发女生好像松了口气，放开手，语带轻蔑，“陈老师当然看不上这种人。”
林一然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什么，长发女生见状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你想追陈老师，但陈老师没搭理你，哼，以为凭一件衬衫就能能打动陈老师么？别做梦了！”
唐锦担忧的看着林一然，“你胡说！你怎么知道陈老师不喜欢林一然？！”
“呦，你这意思是陈老师喜欢林一然？”长发女生阴阳怪气道，“开什么玩笑！”
“你……”
唐锦想反驳，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忽然眼尖的看到了走廊那头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不由的扯开嗓子大叫，“陈老师！陈老师！”
众人皆是一惊，林一然更是浑身一震，忙不迭的顺着唐锦的目光看去，走廊那头身着灰色上衣的不是陈思寻又是谁！
唐锦叫的更起劲了，林一然一把拽过唐锦，“你叫他干什么！”
“哎呀，让他自己说啊！”唐锦甩开林一然的手，“陈老师！您赶紧过来！”
陈思寻听到了唐锦的声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走了过来。
待走近了林一然才看清，陈思寻今天穿的相当休闲，不再是衬衫，而是穿了件灰色线衣，袖子微微卷起，露出左手腕上的表。
“陈老师，陈老师，她们说您肯定看不上林一然这种人，”唐锦把林一然拽到陈思寻旁边，“您说林一然这人怎么样？”
陈思寻将目光落到林一然身上，不知唐锦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沉吟了一下，“很可爱，讨人喜欢。”
“那您喜欢林一然么？”唐锦接着追问，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长发女生冷哼一声，林一然的脸越来越红，拽了唐锦一把。
陈思寻微微挑眉，看着一直不肯抬头的林一然，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喜欢么……”
“你们都聚在这干什么！”年级组长凶巴巴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辛凉！你又惹事了？”
“没有啊，”辛凉懒洋洋的说，“老师您多想了。”
“没有的话就散了，赶紧散了，”年级组长挥了挥手，指着程新和长发女生，“你们几个，不是高三的吧？不是就赶紧回去！”
“组长，几个学生，问我明天春游的事呢，”陈思寻笑着说，“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辛凉耸了耸肩，牵起昭阳的手就下楼去了，程新咬了咬嘴唇，也跟着长发女生走了下去，剩下看热闹的学生也都散了，唐锦目送年级组长离开，转脸追问着，“陈老师，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喜欢林一然么？”
陈思寻的目光滑过林一然，后者仍旧固执的不肯抬头，连耳朵都是红的。
“徐瑞怎么没来？”陈思寻岔开了话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来？”
“啊！我把他忘了！”唐锦猛地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想起来徐瑞还等在楼下，“陈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去吧。”陈思寻好笑的看着唐锦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短暂的为好友默哀，“林一然，晚上放学通知大家，春游两天一夜，明天早上七点学校集合，带好自己的东西。”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一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抬头，“是。”
果然是满脸通红。
陈思寻挑眉，也不点破，“行了，你们俩去吧。”





第15章　郊游不好玩
A市分为若干城区，这里是远郊，有著名的水库。
空气清新，阳光明媚，有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水，一点都没有市里快节奏生活的压抑感。是个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林一然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一颗颗大树，只觉得高考的压力全都被跑到九霄云外了。
一路舟车劳顿，上午九点，终于到了预定地点。
“今天晚上咱们就住这里的农家院，”年级组长阻止学生下车，拿着大喇叭在队伍前面大声的说着，“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咱们去采摘草莓！”
“摘草莓啊，”林一然兴致勃勃的说，“这地可真不赖，是不是？”
“恩啊，”唐锦跟在后面，含糊不清的说，手里不停的摁着手机。
“你看着点！”林一然拽了唐锦一把，迈过门槛，略有些责备的说，“给谁发短信呢，连路都不看了！”
“还不是徐瑞，”唐锦故作不屑的挥了挥手机，“烦死了。”
林一然撇了撇嘴，“明明满脸幸福，还得瑟。”
“切，”唐锦推了林一然一把，继续低头发信息。

摘草莓，钓鱼，住农家院，感受的是和市里完全不同的风俗民情。虽说同在A市，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尤其是到了晚上，市里面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满大街都是车灯，而这里则是一片欢声笑语，不管老少全都出来乘凉聊天，真正称得上是悠然自得。学生们聚在院子里唱歌讲故事，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哪还有一点高三备考生的样子。
“林一然，你干嘛去？”唐锦坐在院子里，问忽然站起来的林一然。
“这里人太多了，有点儿热，”林一然指着满院子的人，“出去溜达一圈儿。”
“我陪你去啊？”
“得了吧你，”林一然瞄了瞄唐锦捏着手机的手，“发你的信息吧！”说着朝着唐锦挥了挥手，走出了院子。

马路很宽敞，也没什么人，路灯在一边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晚风习习，林一然在路上慢慢的走着。散步本来是很惬意的一件事，但这个时候在身后听到脚步声就不那么和谐了。
林一然警惕的没有回头，只加快了脚步。哪知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加快了，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林一然咬了咬牙，拔腿就往前跑，身后的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也跑了起来，似乎还在大声的说些什么。
林一然没敢回头也没敢搭话，跑到岔路后突然拐了个弯，意外的在路灯下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陈老师！”林一然边跑边叫，“陈老师！”
陈思寻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就看到女生直直的朝着自己跑过来。
“小心！这里是大坝！”陈思寻的话还没说完，林一然就意识到了。然而跑的太快惯性太大，一时间竟收不回脚来。
林一然吓得大叫起来，眼前一花，就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待滚到岸边时，林一然觉得自己都要被摔死了。
“哎呦……”林一然趴在地上呻吟，“我的妈啊，真是要了我的命……”
“林一然，趴够了就起来。”
“啊！”林一然吓了一跳，大叫起来，“陈老师，你怎么也在这？！”
“我怎么也在这……”陈思寻苦笑着重复了一遍，“你先起来再说。”
林一然这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还压在人家身上呢，连忙爬起来，又因为动作过猛闪着了脖子，疼的呲牙咧嘴。
“陈老师，您怎么……”林一然刚开口就后悔了，这明摆着人家是被自己撞下来的，还非要问一遍！
陈思寻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土，看了林一然一眼，没搭话，“林一然，你跑什么？”
“有人跟着我，”林一然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跑，连忙开口，“老师，有人跟着我！”
陈思寻往坝上看了看，“这下没人跟着你了，放心吧。”
“陈老师，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拿手机了么？”
“没有，”林一然摇了摇头，看了看陈思寻空空如也的手掌，暗暗琢磨着刚刚还看见他手里有手机呢，现在又问自己带没带手机，不是刚刚让我撞飞了吧。
想到这林一然的脸色有些苍白，暗自叫苦，不是吧，刚赔件两千多的衬衫，现在又得赔手机，把我卖了都不够啊！
“你怎么了？”陈思寻上下打量着林一然，“伤着哪儿了？”
“老师，”林一然可怜兮兮的开口，“我没钱给您买手机了。”
陈思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一然会突然这么说，“嗯，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林一然朝四周看了看，拢了拢衣服，“我们怎么回去？这里怎么没水？”
“这个大坝还没开始使用，我们现在只能等了。”说着陈思寻走到堤边，“是水泥的，咱们爬不上去。”
“那要是没人发现呢……”
陈思寻微微一笑，“那就只能一辈子都在这了。”说着在堤边坐了下来。
林一然没料到陈思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好走到陈思寻旁边坐了下来，还不忘跟陈思寻保持半米的距离。
陈思寻失笑，也不点破，“林一然，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林一然想了想，“我感觉还好，这次一模复习的也还行。”
“想好报什么学校了么？”
林一然摇了摇头，“还没。”
“你知道昨天唐锦为什么突然那么问我么？”陈思寻微微侧头，眼里带笑。
“啊？”林一然愣愣的，有些跟不上陈思寻的思维，“什么？”
“觉得你怎么样。”陈思寻重复了一遍唐锦的问题，看着林一然。
“啊……”林一然大窘，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看陈思寻的眼睛，只能到处瞄来瞄去。
陈思寻也不计较，转过头看着远处，“林一然，你觉得李典哪儿不好？”
林一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声的咳嗽起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陈思寻抬起左手，拍了拍林一然的背，“不算找你谈话。”
“谢谢老师，”林一然还是有些心虚，不敢看陈思寻的眼睛，思量着该怎么回答。
“照实说就好，”似乎是知道林一然的想法，陈思寻右手撑着下颚，看着林一然笑，“只当是聊天打发时间了。”
此时月光皎洁，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更衬得他眉眼如画。
也许是旁人的眼光过于同情，使得自己不得不坚强，也许是这么久在心里憋得难受，也许是这样的场景太过蛊惑，林一然微微低下头，调整了一下坐姿。
“其实也没什么，”慢慢的开口，口气平淡，“他没什么不好的，可能只是我们不合适。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怎么吵过架，但就是觉得感觉不对，或许是我太挑剔了吧。”林一然微微笑了起来，“总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人，李典他挺好的，可就是太小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好像在照顾弟弟一样，总觉得和自己想要的人是相悖的。”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人？”
“我也说不好，”林一然诚实的说，“这种事情还是得看感觉吧，不是说我想找什么样的就能找到什么样的。”
“林一然，”陈思寻眸子里尽是点点星光，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问，“你看我怎么样？”





第16章　表白不突然
“林一然，”陈思寻眸子里尽是点点星光，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问，“你看我怎么样？”
林一然转过头，看着陈思寻认真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愣的，脱口而出，“老师，您是摔傻了么？”
陈思寻也不恼，笑容不减，“林一然，你还太小，还没学会怎么去爱别人，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慢慢教你，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他的嘴角又向上扬了扬，目光好似春水，“我等你到毕业。”
“老师，我……”
“林一然……林一然……”
不知从哪儿忽然传来唐锦焦急的声音，“林一然，你在哪儿啊……”
林一然蹭的站了起来，兴奋的大叫，“是唐锦，是唐锦来了！”
“嗯，”陈思寻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指着坝上笑吟吟的开口，“你看。”
林一然顺着陈思寻的目光向上看去，只见坝上隐隐约约有手电的亮光，还伴随着叫喊神。
“是他们来了！”林一然一把拽住陈思寻的手臂，拼命朝着坝上挥手，“唐锦，唐锦，我在这里！陈老师，咱们走！”
陈思寻看着女生纤细的手腕，微微挑眉，跟着女生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堤坝边上。
“林一然，你怎么跑下边去了！”唐锦在上面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的，“死丫头，担心死我了！”
“我怎么上去啊？”林一然拿手挡着眼睛，“别晃了，刺眼！”
“你顺着这往前走，前面有个台阶能上来，”唐锦旁边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台阶那里很滑，小心点别栽着，小姑娘，下面就你自己么？”
“啊，不是……”林一然迟疑了一下，“还有陈老师。”
“陈老师！！！”唐锦尖叫起来，手里的手电晃来晃去的，“林一然林一然！你在下面呆着吧！”
“……”
林一然不禁有些脸红心跳。从前唐锦和徐瑞开玩笑归开玩笑，自己也不敢真的自恋到认为陈思寻会喜欢自己，这点自知之明自己还是有的。但现在不一样了，等于被变相告白了，此刻再听唐锦的玩笑话，感觉和从前大不相同。
看着林一然呛住的表情，陈思寻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咳了两声，“台阶是在前面么？”
“啊，陈老师！”唐锦的声音立刻变得正经起来，“是在前面，沿着这里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陈思寻轻轻嗯了一声，“走吧。”

堤坝很高，所以台阶修的很小，密密麻麻的向上延伸过去。
站在台阶下面向上望去，只觉得一片漆黑，看不到头，唐锦在上面打着的手电也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柱。
台阶旁边都是水，林一然试着踏上一级，只觉得脚在上面直打晃，真是觉得比溜冰还刺激。
“你们小心点，”唐锦在上面喊着，“这台阶真的特别滑。”
林一然哑然，这何止是特别滑，根本是滑的没法走啊！
身后，陈思寻忽然迈上台阶，林一然刚要出声提醒，却见陈思寻稳稳站在台阶上，冲着自己伸出手。
“来。”
林一然愣愣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此时的他没有戴眼镜，没有平常在学校里感觉那么书生，裤子上沾了些灰尘，衣服也是，头发也没有平常那么有型，可也真是难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气质十足。
见林一然有些发愣，陈思寻微微挑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一然连忙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犹豫，却还是伸出左手拉住他的手，“谢谢老师。”
陈思寻转过身，听到女生小声的这么说，侧头斜斜的睨了她一眼，只见女生低着头，只有拉着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看来很是紧张。
低头笑了笑，陈思寻看着台阶，攥着女生的手慢慢的往上走着。

林一然牵着他，觉得心跳得很快。
他的手很大，手掌很厚，握着暖暖的很舒服。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跟在他身后就觉得不用担心会打滑，会跌倒，很有安全感。
四周一片漆黑，路不知道还有多长，但林一然觉得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好像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听故事一样，没有惶恐，没有不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而静谧。林一然一时有些恍惚，失神道，“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遇到想要的那个人？”
陈思寻的脚步停了停，回过头看着因为站在下一级台阶上而显得特别娇小的女生，徐徐开口，“Do　not；for　one　repulse；give　up　the　purpose　that　you　resloved　to　effect。”他专注的看着林一然，眼睛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有微风吹得额前的刘海晃动起来，林一然想起他在英语课上分析语法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眼神意味深长，然而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明白。再抬起头的时候，笑容里多了一份了然。
“谢谢老师，”她看着他，莞尔笑道，“谢谢您。”
陈思寻点点头，抬脚迈上台阶，“到了。”
“林一然！”
唐锦大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搂住林一然的脖子，“你终于上来了！”
林一然愕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原来，这么容易就到了。”林一然喃喃，直勾勾的看着陈思寻，“这么容易。”
“说什么呢你！”唐锦松开林一然，嗔了一声，随即促狭的笑了起来，“哎呀哎呀，不好意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林一然微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拉着陈思寻的手，连忙不好意思的放开，推了唐锦一把，满脸红霞。
陈思寻淡淡的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林一然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唐锦拉住林一然，笑嘻嘻的冲着陈思寻挥了挥手，说了声老师再见，便要转身回去。林一然拽住唐锦，迟疑了一下，“老师，您回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摔伤。”
陈思寻点点头，林一然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只说了声老师再见，便跟着唐锦回去了。

是夜，林一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边的唐锦拿着手机，“小姐，你怎么了？折腾来折腾去的，累不累啊？”
“唐锦，”林一然伸出左手挡在眼前，有明亮的月光透过指缝落到女生眼里，“你为什么总是开我和陈老师的玩笑？”
“感觉不一样吧，”唐锦微微思索着，“虽然陈老师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感觉不一样，”末了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没准儿是受了徐瑞的影响吧！”
“这样么……”林一然微眯起眼睛，“不早了，睡吧。”说着翻了个身，枕着手背，又想起陈思寻带笑的嗓音：我等你到毕业。
到毕业。林一然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还有一个多月呢，还有时间。
一切都还有可能。





第17章　回家很纠结
第二日下午回到学校，大家均是疲惫不堪，打了招呼之后便各回各家。
唐锦好命的有徐瑞来接，林一然正要跟着上车，却被徐瑞拦了下来。
“林妹妹，今儿个可送不了你了，”徐瑞促狭的表情和坐在副驾驶座的唐锦如出一辙，说着怒了努嘴，“你看。”
林一然不明就里的回头，只见陈思寻含笑，靠在宝马上望向自己。
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林一然的脸红了红，徐瑞调侃道，“林妹妹，你脸红什么？”说着挤了挤眼睛，拉开车门上了车。
“林一然，我们先走了，”唐锦从车窗探出来，指了指不远处的陈思寻，“快去吧，别让人等着了！”
林一然跟唐锦挥了挥手，又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陈思寻，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陈老师。”
“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老师，您知道徐瑞跟唐锦的事儿么？”
“知道，徐瑞跟我说了。”
林一然“噢”了一声，“感觉徐瑞家挺有钱的。”
陈思寻睨了女生一眼，不动声色道，“嗯，还可以。”
你都说还可以了，那就一定差不了。林一然暗暗想着，陈思寻又忽然开口，“饿了么？”
林一然摸了摸肚子，“有点儿……”
“先去吃饭吧，”陈思寻看了看后视镜，将车停了下来，“想吃什么？”
林一然四周看了看，指着街对角的银座，“要不咱们去那吧？我跟唐锦经常吃这里的肯德基。”
陈思寻点点头，和林一然一起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