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连城-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眉说着抱琴走了进来,眼睛迅速在房内扫视一周,确定那擅作主张的俪羽已经离开,才放下心来。
桔子看着他的动静,心里好笑,抱臂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就弹一曲吧,我洗耳恭听,等下也好宁神安眠。”
她知道抚琴会令人心情平静,所以也不阻止。何况能够亲自欣赏到古人的高超琴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顾眉见她对刚才俪羽无礼的事情毫不介意,心里很是感激,但想到她方才毫不犹豫,一口答应放了自己,又觉得不大舒服。
他想了想,对桔子说:“请借公主芦席一张。”
桔子一想,是了,他是要坐在地上弹琴。便说:“地上凉,你可以坐到床上来弹。”
顾眉听她这么一说,满脸通红,忙道:“这怎么可以。”回身就把琴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却是暗恼了。
桔子见他生气,暗道奇了,这人早就当了公主面首,怎么脸皮还是这般薄。
她不发一言,从床上拖下被子,往地上铺去。
顾眉回头见到,大是诧异,正要发问,忽然灵犀一触,她这是怕我坐在地上受凉啊!
果然桔子弄好便招呼他说,“你试试坐在上面弹琴,看适合不?”
顾眉因为自己方才想岔了,很是不好意思,却又不愿道歉,红着脸在被子上盘膝坐好,架好了琴,仙翁仙翁的拨着弦,借着调弦试音的时机,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桔子见他通红着脸,强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模样不像一个翩翩佳公子,反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煞是可爱。她心里一动,这小样儿,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顾眉镇定下心绪,拨动琴弦,开始奏出一曲《逸远》来。
今晚前来,却是想到日间之事,他自己辗转难眠,只想报答这假公主的救命之恩。他自幼饱读史书,知道自古被当成傀儡的掌权者都没有好下场,何况此人跟真公主形似神不似,很容易被拆穿,他很是担心她将来的命运,担忧之下,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便趁夜前来劝她离开。
奏琴曲助安眠,是他的一个借口。有些事情他也不愿亲口点出,只想能通过一曲琴声示警,教她避祸。
此际这一曲《逸远》,讲的是古代将军平定了战乱,当他站在靖难战场,见到一战功成万骨枯的情状,不禁流下滚滚热泪。遂给远在京城的皇上留书一封,挂盔远隐。皇上感念他的忠义,为之建造忠义将军祠,流芳千古。
这一曲,原是赞颂忠君爱国又知进退的君子的,通常也暗喻人生无常,嘱人得些好处须回头,莫要贪恋功名利禄,以致不得善终。
顾眉琴技非凡,当年在京城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这一曲《逸远》,被他弹得风骨尽显。白骨战场的惨烈,将军热泪的顿悟,上位者难测的心思,世事的风云变幻都在这短短一曲中尽数流露出来。
一曲抚罢,他自己也难掩心底苍凉,按弦久久不语。
桔子却不晓得什么《逸远》,她听古曲不多,更不用说这么正宗的古琴现场弹奏版。她只知道顾眉说是来给自己弹安眠曲,但这一曲听来却很是悲伤,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一定是顾眉弹着弹着,感怀起他自己的身世来了。
唉,也是,他原本是个世家公子,不愁吃穿,本身又有风华,年纪轻轻,正是富贵荣华都齐全了,不想转瞬之间就落得如此田地。他还能活着已经够坚强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一场金融风暴都不知害得多少投资家跳楼自杀呢。
她见顾眉闷闷不乐,便想教他宽心,想想说道:“顾公子,你琴弹得真好。刚才我从你的琴声中听到了马蹄声,风声,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是劝人珍惜时光,春日要去踏青的么?”
顾眉听了不禁脸色大变,一时心里好生失望。
是了,面前这人哪里是什么公主,她连这曲《逸远》也未曾听过,于琴韵更是一窍不通。看来她甚至不是出身贵族,说不定还是个村野之人。我对她这番苦心劝喻,只怕是对牛弹琴了。
桔子见到顾眉脸色难看,瞧着自己的视线隐隐有些不屑,心里不禁有些生气。我又不是音乐科高材生,古琴也还是头一回听,你让我这就听出你的琴意,是不是对我要求太高了!更何况,听琴又不能当饭吃,我听不懂又有什么要紧,你连解释一下也没有耐心,真是看不起人!
她撇了撇嘴,话头一转,说道:“虽然这曲子我没有听过,不过觉得也没什么打紧,要是那事物令你心里不快,我向来是敬谢不敏的。我向来只记得让我快乐开心的事物,那些让人难过之物,都不过是那天上的浮云,何必放在心上。”
顾眉怏怏道:“天上的浮云?杀身之祸,难道也可当成是浮云吗?”
桔子没有听清楚他的低语,只顾道:“就拿琴曲来说,我就记得一首真正能令人听了心里祥和快乐的,只怕你也不知道。”
顾眉被她勾起一丝好胜心来,“是什么曲子?”
“春江花月夜。”桔子大声说。
这曲子顾眉确实不知道,他想了想,说:“公主博识,此曲我确实闻所未闻。素闻公主琴技高明,不知能否赐教一二?”
桔子哪里会弹琴,她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不屑去碰他的琴的样子,说道:“我不碰瑶琴已经好久了,何况现在手也不方便。你既然没有听说过,我就哼一段给你听听算了。”
说着就哼了一段“春江花月夜”。
这曲子情景交融,优美动听,顾眉听了一段,情不自禁拨动琴弦,应和着桔子的声音。桔子哼了一段便住了嘴,只听顾眉弹,说道:“是了,只听一遍就会弹了,你也很聪明啊。这曲子是不是比你方才弹的好听多了?”
顾眉弹了一小段,便觉得这曲子曲调优美,意境开阔,水天一色,月色粼粼的画面随着曲调浮现眼前,令人心旷神怡。
他不由自主点头,赞同说:“确实是好曲。”
桔子得意的笑了。
顾眉见她笑靥如花,情不自禁也笑了一笑,琴弦在指尖轻拨,发出无意义的单音,又是清脆又是柔媚。忽然间他察觉自己的情绪被对方牵着走,大叫不妙,自己是来示警让她抽身而退的,怎地会突然跟她论起琴来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于短暂,他虽然不舍,仍下了决心,坐直了身体,肃容道:“阁下请听顾某一言。朝堂险恶,望你能及早抽身,莫要贪恋富贵,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十四、枉担虚名
桔子听到顾眉这么一说,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是有人要杀我么?”
这种反应在顾眉看来,正是被身份暴露后的正常反应。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虽然识穿了阁下的来历,但是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桔子:“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个来历?”
她还真是不相信这么一个古代年轻男子,竟然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除非,他自己也是穿来的。
顾眉站起来,走到窗前,小心的张望了一下,关好窗户,回过身来,才对桔子低声说:“阁下想要装扮成连城公主,恐怕少了一些考量,若是被有心人识穿,皇上为堵悠悠众口,定会牺牲你的。”
桔子楞了楞,忽然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是假冒的?”
顾眉没有笑,他认真的说:“请阁下不要慌张,我绝对不会揭发你的。只是不忍见你枉送了性命,才与你说这些的。”
桔子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走到他身后,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眉幼秉庭礼,家中累代出重臣,所受的教育非同小可,别人的举止行为贵族不贵族,他是不必用心去看,随意接触就能感觉出来。但要对人家当面说你行为粗鄙,不似大家出身,这种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好说:“阁下现在的形容举止与公主有着大不同,所以我看出来了。”
桔子笑道:“就不许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迂腐保守,现在想改换过来么?你来看看,我这身体特征,跟你家公主可有不同?”
顾眉闻声回头,却见对方竟然脱去外袍,只穿着贴身小衣,颈脖之下,露出大片的胸脯,并一双藕臂,都欺雪赛霜的露在外头。他“轰”的一下,浑身的血全涌上头来,叫道:“不得无礼!!”赶紧闭目不看,但已太迟了,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哪里那么容易抹杀,他羞臊的浑身有如火烧,心里不住的说,村野之人,果真不识礼教,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却无论怎样都想不出来。
桔子本意是想让他验一下身,同时也好知道公主身上有什么特别记认,这在别人眼中看来,总会比自己的了解会深入些,何况她现在只脱了件外衣,不说现代的泳装,就算是小吊带,也比现在露得多,根本不算些什么。
不料顾眉竟然被吓成这样,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说:“好歹你也上过我的床,什么地方没有见过摸过,还用得着这样害羞?”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顾眉一张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一言不发,夺路便逃。
桔子哎哎了两声,唤他不听,只好由他去了。正返身回来,一阵寒风吹过,忽然觉得下腹一阵剧痛,她两眼发黑,捂住肚皮不禁呻吟出声。
疼痛一阵接一阵的袭来,腹部有下坠感,同时头开始发晕,呼吸会引起更大的疼痛,只能尽量放轻,这样一来又会觉得缺氧。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桔子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正是大姨妈来访了。
只是这疼痛好生厉害,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间觉得下腹坠痛得难以形容,强撑着要爬回到床上去。才直起身体,便觉一阵眩晕,扑地就倒。身体打翻了凳子,本应发出声响,但她两耳雷鸣,竟是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顾眉焦急的呼唤,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晕死过去了。她睁了睁眼,有气无力的说,“我肚子疼。”
顾眉听到异声,到底放心不下,回来看她,见她晕迷在地,小脸惨白,吓得手足冰凉,一时什么男女大防都抛在脑后,赶紧把她抱上床,焦急的呼唤她。现在见她醒了,才松了口气,轻声劝慰:“可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我着人唤大夫来。”
“不,不用。”桔子觉得比方才好了些,这是大多数女人都会遭受的疼痛,只是这连城公主的痛经似乎特别严重,看来这副身体有点虚。
她奄奄的说:“这个只要喝红糖姜茶就会好的。”
顾眉才知道她是葵水来了,脸红了红,说:“我马上吩咐人去弄来。”
他身子才一动,桔子哎哟一声,“来不及了,哎哟,你别走,让我抱抱!”
痛经时抱着热水袋会缓解痛苦,现在手边没有热水袋,大活人倒是有一个。桔子不由分说,手足缠上,八爪鱼一般把顾眉缠紧,肚皮紧紧贴着他,贪婪的吸收他身上的暖意,只求能缓过劲来。
顾眉满脸通红,羞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裂开,好让他钻进去。心脏剧跳,手足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桔子身子慢慢暖和了些,为了分散注意力,便逗他说话:“哎,你好怕羞。难道你跟我……”忽然想到,看他这副样子,简直像未经人事,难道竟然还是处男一枚?紧急改口道:“以前抱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难道永远没有个习惯的时候?”
顾眉被她这么一说,惨了,整个人都变成只煮熟的虾子,半晌才极低的憋出一句:“公主,你……你说过……永不会勉强于我的。”
这下他已经把这个跟他身躯紧贴的少女,跟当日的公主给弄混了。
他记得那时父亲获罪,先皇雷霆大怒,三日后便判他们灭族。父亲与长兄被判腰斩,族中所有男子被判弃市,族内所有女子都要充当官奴。
那日天色昏沉,狂风遽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他木然跪在族人之中,父亲与兄长被腰斩后狼藉一地的内脏等物尚未清理,红红青青的在前面一大滩,腥气扑鼻。他也不觉害怕,马上就轮到自己了,他只觉得漠然。
刑卒来提他,把他推跪在血汪汪的铡刀面前,开始剥去他的衣服。
“看,那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顾东城君。那身皮肉比姑娘家的还要细嫩娇贵呢,真是可惜!”
“听说他还是个难得的才子呢。如果能够活到明年,他就会娶京城太守的女儿为妻,那可是个有名的美女呢。”
围观百姓议论的话语,一句句传入他的耳里,幸灾乐祸者有之,惋惜者有之,他忽然对他们生出愤恨。在最后的时刻,他们还要把他最后的外皮剥个精光,撕开他的伤疤,扒开他的血肉。他们的惋惜,是看着珍贵瓷器打碎的惋惜,是看着珍禽异兽被杀的惋惜,而不是对他生而为人却惨遭无辜屠戮的惋惜。
刑卒用力把他推倒,那只大手散发出一阵血腥气,指甲里藏满污垢,他觉得想吐。
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人群后面,在这个时候,车门打开,急急奔下一个宫装女子,她大声的宣布:“公主有令,左相幼子暂缓行刑,收公主府暂寄。”
连城公主,皇上宠爱的女儿,京城里最有势力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带走。他保留了性命,然而,他觉得被拖上马车之前,他已经死了。
行尸走肉的活下去,他从没有见过公主。那救了他的人,不曾来看过他一次。
他浑浑噩噩了活了一段时日,公主府的下人都把他当贵客看待,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没有机会走出这道府门了。
直到那个雨夜,他觉得窗外的雨声分外断肠,忍不住跟人索要了瑶琴,躲在房里抚琴。忽然他指下的琴弦断了,惊觉到外面有人窥视,他问,是谁?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眉发往下滴着水,她缓缓抬起脸,仰脸直直瞧着他。
他从未见过这么从容镇定,而又惹人生怜的女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脸一下涨红了,垂下眼睛时,他忽然看到她腰间的配饰,知道她就是救了自己的人。
罪民参见公主,他赶紧下拜。你起来吧。李嫣淡淡的说。她蹙着眉,美丽的脸容罩着一重忧郁。唉,你果然长得很好看。她心不在焉的说。
顾眉原本应该谦虚几句,可是这时他呐呐的说不出话。
李嫣紧接着说,我刚跟母后讨了道懿旨,让她宽恕了你的罪,你以后就是我的面首了。
他翻涌的热血一下子僵冷了。
瞧着他蓦然苍白的脸色,李嫣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不要多想。不过,我救了你,你应当表达一下谢意吧。起来,我命令你抱抱我。
公主刚才说不会勉强我做任何事的,他慌乱的说。
你觉得抱着我很勉强吗?李嫣皱着眉头,发梢的水珠一滴滴落在他脸上,不知为何,这么年轻美丽受尽宠爱的女子,却这么不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了起来,红着脸,轻轻环住她。公主,这是我的谢意。他极低的说。这是唯一一次。
李嫣靠在他怀里,笑了笑,你的眉毛长得很好,往后你就叫顾眉吧。
他的思绪远飏,竟已回到那个忧伤的雨夜,无法收回。
桔子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叫道,原来如此,连城公主看来还蛮怜香惜玉的,收了这么个美男子好几年也没有下手,竟然还说什么不会勉强他的傻话。不知这院里六位面首,枉担了虚名的还有谁?
见到顾眉眉头微蹙,红着脸失神的样子,忽地觉得他像煞了一个人,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动不动就脸红的习惯跟李丹可像极了。”
这话一出,顾眉忽然转过脸来盯着她,他的脸唰的一下褪尽血色,慢慢掰开她手足,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
桔子心想,是了,任凭是谁,听到自己像别人都不大会高兴,何况顾眉是有名的美男子,大概更不服气吧。
赶紧说:“我是随口说说的,细看一番,又觉得不大像了。”
顾眉却充耳不闻的样子,只顾直直望着门外发呆。
桔子正想再安慰两句,忽然腹中一阵钝痛,直如一把钝刀在绞着她的内脏,她惨叫一声,竟生生痛晕了过去。
十五、血肉为饲
公主得了怪病,群医束手无策。
“公主的脉相显然是血脉不通,气血两亏,故此葵水难下,须得用药化去体内的淤血,方能活血止痛。”
“林太医,我不赞同你的看法。公主的血气已经不足,再让你用药一泄,不是更亏了么?”
“郭医师,你说得也对,暂且先观察观察好了。唉,老夫治那妇人病症将将已有三十年,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症状。”
众医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却谁也不敢过度坚持,开出一张救命的药方来。盖因之前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很是自信的煎了一服药让公主喝下,结果公主立即高烧晕迷,症状看着更重了。皇上一怒之下,立即下令把那白发苍苍的太医下到牢里,择日处斩。
这次的病人不同寻常,是皇上最珍爱的公主,要是治不好就得赔上一条命,何况她的症状实在奇怪,众医这下都不敢擅作主张了。
眼看公主接连高烧晕迷了两日,期间连眼睛都没有睁过,真个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慕容翎勃然大怒,下旨要是公主的症状再没有好转,每隔三个时辰就斩一个医官,以抽签决定。
众医吓破了胆,但又想不出办法。现在治不好是抽签死一个,但要是治得更坏了,不用说,自己马上去见阎皇。两头都是死,但前者总还可以存在些侥幸心理,便都去求公主府能说话的人,希望他们能在皇上面前说情,多宽限一下。
碧水气得要命,这群医师谈什么医者父母心,全是只顾自己性命的鼠辈,不想办法救人,只想走后门保命,一个个都骂回去。
顾眉也被众医缠了半天,不胜其烦,只能暂且离开。他心里也很是难过,公主是在他面前发病的,他眼睁睁看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心中充满了悔恨,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要不是那时他闹情绪,推开了公主,仍旧任她抱着,她的病症可能就会缓轻一些,他也可少几分内疚。
他失魂落魄的在府里乱走,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医书,试图找到一个对症的病例。但是这怪病连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都束手了,哪里是他这个半吊子的能对付的呢。他不停的思索着,缺乏休息的脸,在暮色中看来分外苍白。
当他经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院墙内挖掘。原本他现在无心理会这些杂事,正要抬步走过的时候,墙内的人猝然大声叫喊起来:“放我出去,我能救公主!”
这无疑是现在最能刺激的人的话了,顾眉几乎跳了起来,现在他才发现,他经过的是叶萧的院子。
“只有我能救她。”
自从三日前发生了潜逃的事情,又让公主亲手逮回后,叶萧就被软禁在他居住的院子里。很显然,这几日众人都无暇顾及他。从他那沾着血污一直没有换过的衣服看来,他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现在他用来挖掘的双手皮肤破裂,指头上渗出的鲜血混着泥土,非常脏污。他的发髻也散乱了,形象好像一个囚徒一般狼狈不已。
当他见到在外面经过的是顾眉时,双目中渴望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去,他垂了下头,瞧了瞧自己淌血的指头,忽然又坚定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顾眉的脸。
“让我救她,只有我知道她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顾眉突然对面前这个人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这个疯狂偏执的人,公主也不会变成这样。他的偏执性格像是一柄利刃一样,而他的敏感多疑又足够让这柄利刃失去控制,离得越近,越容易为之伤害。
他慢慢说:“你以为救了她就可以换得释放的机会吗?你得知道,要是你治不好她,是会马上送命的。”
他是大家公子出身,性格温和,这句讽刺对方妄想立功赎罪的话,已经是他能够说出来最大限度的恶毒了。
叶萧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出来其中的讽刺,他大声说:“我一定能治好她的,可恨这里的人都不相信我。顾君,你饱读诗书,一定能明白的。治病最重要的就是对症下药,那些大夫连她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治好她呢?”
顾君,这当儿却又称呼我为顾君了。那么平时对我投以那蔑视的眼神又算什么呢?
顾眉忍不住说:“连经验丰富的太医们都不知道公主的病症,你却知道,难道这病症是与你有关的吗?”
叶萧直直的瞪着他,脸上的颜色渐渐灰白下去,忽然间他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顾眉也跟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一样,他根本不会信任自己,也许他还在记恨上次劫持了他的事罢。
顾眉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但他无意道歉,哼了一声,抬步就走,不准备在这个厌恶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忽然间听到叶萧在他身后凄厉的说:“是跟我有关的,她吞了我的奚虾,现在奚虾要把她体内的气血都吸尽了!”
就在一刻钟前,女皇下了第一道杀令。太医院里一个才刚升迁的医官抽到了死签,立即绝望的嚎叫的起来。他的妻子在去年替他诞下幼子,现在才刚刚学会走路。御林军用布堵住他的嘴,把他像死猪一般倒拖出去。
房中剩余的医官们个个缩成一团,大限将至了,大伙都想。在这个时候,人们的顿悟是,做寻常一个受人尊重的民间大夫,还能安享晚年呢,哪里会沦落到现在死于非命。都是因为这个好色短命的公主,她一定是因为多行不义才得了这么个怪病,却无辜牵连了我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